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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骗我去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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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骗我去冲喜 分节阅读 54

d痛苦。

姜沁言想不到,阎何爱得这样不易,看着心爱的女子出嫁,又看她独自回宫,背上克父克母克夫的名声。他陪着她,照顾她,这么多年不曾娶妻纳妾,却只能暗中守护她。

不禁感慨:“太子殿下是个痴情人。”寻常人,哪里能坚持这么久。

临阳笑了笑,接道:“翟三郎亦然。”

“上回墨王府的洗三宴上,我听人说,要论京城最会疼人的夫君,非翟三郎莫属。”

姜沁言不好意思地低头笑,语气淡定说:“遇见三爷是我的福气,那群人必定还说我是飞上枝头了吧。”

临阳默然,那些话确实刻薄。

姜沁言倒无所谓:“从烟云镇入宴京城时,哪里想过今天能安静在这赏景喝茶。她们的话虽尖酸,我从前听并不舒服,可后来听多了,发现对我无半点影响都没有。我便晓得,旁人的口舌,不往心里记,能少很多烦心事。”

“你是最通透的,所以沁言,你身上的感觉,跟宴京城里的姑娘夫人们不一样。和她们在一起,我只是愈发孤单不安,和你在一起,我能得到安宁的力量。”

姜沁言没想到她这样说自己,甜甜一笑,“郡主夸的人家脸都红了。”

临阳便知道,何为红颜祸水了,翟三郎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两人相谈甚欢,天气却愈发阴沉,乌云蔽日,湖面的波澜更大。不难看出,很快将有一场大雨。

临阳留她在府中歇下,被她婉拒,说是这场雨若下起来,不知道下到几时,不如早些离开的好。

两人并肩往外走,下人们隔了一段距离跟着。

临阳似是实在想倾诉,又留不住她,便干脆说出口:“沁言,你说,我是不是愈发配不上他了。”

她的声音低小,那里面的胆怯却毫无保留,全不似平日的波澜不惊。

姜沁言一怔,默了会,宽慰她道:“事情也无绝对,有时候配不配得上并不那么重要,顺从心意更重要。他既从未有过此意,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我明白他,从前故意把他往外推,以为可以各自轻松。后来才知,难如登天。自去安平巷找他起,我就打算不再辜负他,接受他的心意。”

“正是这样想才对。”

临阳摇摇头,“可他日后是要佳丽三千的,我呢,我只能在这府邸里度过余生。一年两年他还记着,五年十年,又会留什么情呢。”

姜沁言不赞同,“太子不是那种人,否则也不会弱冠之年,府里连个姬妾都没有。”

“今时不同往日,以后他的身份,娶妻生子皆是国事,由不得他。”

姜沁言缄默,不知怎么说。雷声隐隐,蓄势待发。

“我只送到这里了。”

临阳抛开方才的烦恼,温和地笑着。

“好,改日让我请郡主登门。”

果然,马车行到一半,雨点就如豆子洒落般砸了下来。又像

是龙王狠狠打了几个喷嚏,那一阵暴雨过去,后面只是淅沥沥的小雨了。

雨势温柔,在离侯府还有两条街时,姜沁言嫌闷,让素儿开了窗子透气。

恰好看见裴谨川,他一身玄色暗纹的衣服淋得湿透,一缕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边。却面不改色,脚步不歇。

这里都是高门大户,墙根下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他就硬生生挨着。

“川公子。”

裴谨川偏过头,一张脸上顿时露出温厚的笑,“三嫂,好巧啊。”

巧什么,回家不都走这条路嘛,她暗暗腹诽。

车夫看到府里主子,为让他们说话便停了车。离侯府距离已经不远,可若淋雨步行却不舒坦。

姜沁言不忍心,劝他:“上车一起回去吧。”

“不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都湿透了,别把你的马车弄脏了。”

她蹙眉,觉得他这样站在雨里跟自己讲话,自己若不带他走,这样就是害他多淋了一阵。

“你这样淋着怎么成”

“我身子好,冒雨骑马是常有的事,你不必担心。再说,我若上去坐你面前,三哥还不气死”

你还会怕翟栩生气姜沁言想到每次他来支风阁,支风阁地上的瓷器碎片。

素儿趴在窗上,积极劝说:“我们夫人没让川公子您进来坐啊,您坐张伯旁边凑合一下,咱们不就回去了嘛。三爷可不会吃张伯的醋,你放心好了。”

在裴谨川看不到的地方,姜沁言拧了下素儿的腿,这丫头现在性子太活泼来些。

裴谨川朗声大笑,不再客气,一步跨上车,坐在车夫旁边:“走吧。”

“三嫂从哪里回来”

“临阳郡主府。”

“与临阳郡主交好,当前来看不失为一件好事情,可以后,便不确定了。这若是翟栩的小算盘,三嫂别忘了提醒他,人是很容易薄情的。”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段。

姜沁言顿时知道,裴谨川怕是知道阎何跟临阳的事情,才会这么说。翟栩最气的就是这位喜欢多管闲事,裴谨川偏偏很乐意看翟栩不高兴。

“这是我的事情,与三爷无关。”

“那便好。”他不再多说。

若翟栩利用她去笼络人心,他也不介意给翟栩寻些不痛快,毕竟那家伙最近春风得意。

回了支风阁,姜沁言倚在窗边的榻上,拿了本书翻。窗外雨打青石板,树叶娑娑,桂花的香气随着染了满庭。

翟栩回来看见,笑道:“好一幅美人卧听风雨图”

她欣喜地地朝他走去:“回来了,淋湿了没有,快换身衣服。”

翟栩似笑非笑地看她:“裴谨川今日坐你的车回来”

“路上碰见,捎带一程。”

他不动声色:“嗯。”

“嗯什么他坐在张伯身边,难道你也不高兴”

翟栩也不否认:“话总跟他说了吧。”

她含笑抬眼,声音和软却藏着针:“可要妾身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三爷听”

“那也不必。”翟栩一口拒绝。

他对自己媳妇还是放心的,他不放心的是裴谨川的那张嘴,谁知道他会不会唯恐天下不乱。见沁言如此,可以肯定他们未曾多谈。

“我是说,他爱淋雨,以后别打扰他的雅兴。”

姜沁言定定看他一会,笑骂了句:“小气。”

第67章 先锋

十一月, 秋日的末梢笼罩着宴京城,翠绿一层层褪去, 枯黄的叶铺满街。

气温陡然转冷,早晚清寒袭人,姜沁言自认身子还不错,没留神却染了风寒。

见她病怏怏的没精神,又嫌喝的药苦, 翟栩捧着蜜饯罐, 剑眉紧锁。他一早要去军中应卯,不能在家陪她, 便吩咐听语、素儿用心些伺候。

出门上了马, 尤不放心, 不痛快道:“她们也是糊涂, 天冷了,衣服都不知道给主子添。”

求玉骑马跟在旁边, 不乐意他说素儿, 梗着脖子辩解:“也不是这么说, 要是主子不肯穿,她们是,她们糊涂, 唉, 太糊涂了怎么这么糊涂。”

在翟栩的目光压迫下,求玉不假思索地改口,闭上嘴, 挠头假装去看风景。

翟栩前脚刚走,后脚裴谨川送来一个精巧的竹篮。篮子里装着新出的点心,色彩花样新鲜,一瞧就是为了讨姑娘夫人们的欢心。几支带着露水的秋花摆在里面,打开,清香扑了满鼻。

另附了张字条,“秋日凉薄,听闻三嫂抱恙,谨川担忧。献此聊表心意,愿身子早日安康。”

姜沁言哑然,他虽常送东西,可写字还是头一回。他们并无许多交情,这话里话外未免太亲密,让有心人瞧见,指不定会怎么想。

他这就不怕他三哥生气了吗

他难道不晓得,他三哥是个醋坛子。

她不像从前一般迟钝,对男女之情很有几分了解。曾思考过几番,裴谨川对她的态度不清不楚,究竟是喜欢她,还是借此故意气翟栩呢。

怕是有些喜好的。

但凡点心铺有了新品,裴谨川便第一个送来,回回还要加上花。素儿不想那么多,见有鲜花自然喜欢,往往顺手便插进花瓶中。

瓶里的花一换,翟栩便警觉道:“裴谨川真是太闲。”

不过他并不发难,跟着吃不说,花也不叫换。“有人孝敬,不要是傻子。”

如今看来,翟栩不发作,不代表毫不介意。

她将篮中的糕点端出来,换上自己做的核桃酥和桂花糕。回了张字条,“多谢,胃口不佳,日后不劳再送”。让素儿送了过去。

忙完此事,三老夫人院里人来传话,让她过去一趟。姜沁言本就头昏,一听更是不舒服,暗问听语会是什么事。

听语在府里这么些年,颇了解三老夫人,一语中的道:“有事相求。”

“我知道,总不会有好事轮到咱们头上。可会是什么事,还是二爷的”

“不应该,侯爷去求情都被太子驳了回来,别说咱们爷了。三房一定知道,怎会还找您呢。”

“那还有什么事”

她想了一路,越想越没底,三房磨人的功夫她领教过许多回。

“沁言,可用过早膳了”

三老夫人满脸和蔼,圆脸笑出了褶子,豆子般圆而有神的眼睛,笑眯眯地盯住姜沁言。

“回三婶婶,用过了。”姜沁言受宠若惊,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可有见过你二嫂,她肚子大不便出房门,你该去陪她说说话。”

她口气十分理所当然。

“沁言新染了风寒,不便到二嫂跟前,想着过两日再去看她和未出世的小侄子。”

三老夫人喜笑颜开,并不关心她风寒的事,高兴道:“下个月你就能见到你侄子了,咱们翟家终于有了盼头。”

她随意拉了几句家长里短,见姜沁言只是回话,并不多问,终于按耐不住。笑着道:“今天我喊你来,你可知为何事

姜沁言装傻:“沁言不知。可是因为二哥的事,此事”

三老夫人打断她:“我知道,你们保不住你二哥,要赦免他的罪,难如登天。谁让侯府式微,纵然受了天大的委屈,咱们也无可奈何。”

说着差点挤出两滴眼泪。

翟封委屈姜沁言感慨,果然,做母亲的,无论何时都会护着自己的孩子。

“婶婶还有什么事”

三老夫人呡了口茶,凑近她小声问:“阿栩跟太子殿下,是不是有几分交情”

姜沁言一惊,不知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斟酌了会,淡定问:“三婶听何人所说”

“你别管何人所说,就说有没有这回事。”三老夫人有些心急:“你别想骗我,你们瞒的了旁人瞒不了我,我亲眼见过。”

“见过”

姜沁言说了几句话,嗓子开始发痒,咳了两声。在三老夫人看来就是心虚。

阎何每回都是求玉亲自接来,又悄无声息的送走。就算三老夫人在府里见过他,怎么敢确定他是四皇子毕竟阎何不爱露脸,京里没多少人认得。

“是啊,有一回太子殿下登门,封儿跟锦兰认出来,上前行礼。我虽没敢过去,也远远的听见了。”

提到翟锦兰,姜沁言便顿悟了大半。只好说:“三爷的事,我不大清楚,兴许是有些寻常交情。”

“都到家里来了,只是寻常交情”

姜沁言摇摇头,“交情不交情,谁能说的清呢。四皇子跟太子殿下,虽说是一个人,可也不是一个人。”

“你少说字谜。”

三老夫人不耐烦。她不是不知,以前四皇子无权无势,能与翟家结交是占了便宜。如今人家今非昔比,是未来的天子,怎会把翟栩放在眼里。不然,翟栩早就升官发财了。

可她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继续纠缠道:“听说太子殿下身边没个人伺候,又日理万机,为朝廷劳心劳力。既然如此,咱们侯府该为殿下分忧,是不是”

姜沁言笑她如意算盘打的好,面上温柔道:“三婶,您是一番好意。可满京城有此主意的人不少,太子殿下一个也未曾收。”

三老夫人焦急:“所以我才问,你们是不是与他有交情,若能说得上话,还有什么不好办的。”

姜沁言只能明说:“不管有没有,三爷的脾气您知道,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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