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样。
翟栩不知是会错意还是故意的,把她那话都成了问句,蓦然不正经一笑,语气暧昧:“哪里都长大了。”
他的目光随之往她雪白的颈下移,从前那对妙处,他手大尚可盈盈一握,如今一只手却不够了。不仅身段愈发妖娆,且学会了些迎合之术,这可真要了他的命。
姜沁言笑容一滞,耳根立即泛红,微微转过身去,懒得再跟他讲话。翟栩的厚颜无耻她见怪不怪,也不再让他闭嘴,越说他越起劲。
反正都是人后,只他们两个知道,榻上说的话比这还放肆,她听多了,耳朵
禁得起摧残。人前不用她提醒,人家惯会拿出翟家三爷的款来,满脸英气、风度翩翩,谁看了不说他是正人君子。
姜沁言拿起账本继续看,淡淡道:“那就按我的意思。”
翟栩知道她害羞,朗声大笑:“成,我都听夫人的。”
许是因明姨娘跟田氏两方常念叨,姜沁言对自己的肚子格外敏感,月信推迟了近十天,她便坐不住了。
素儿更是兴奋,盯着她肚子看:“姑娘,往前从未推迟过这些天,是不是有小公子了”
姜沁言听了欢喜,低头摸了摸肚子,又半信半疑:“可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听语也是盼着她能怀上,轻声道:“许是还没到时候,咱们请郎中来瞧瞧”
“嗯,明日请个来看看。”
当晚,翟栩沐浴后兴致勃勃地上床。床帐内,姜沁言正半倚在床头,一身朱红色薄纱寝衣,手拿了柄丝绢团扇。她低头想心事,被翟栩一把搂进怀里。
翟栩在她发间深嗅了口,声音含混:“你真香,在想什么”
姜沁言抬手,替他打了两下扇子:“你不嫌热啊。”
“你凉凉的,我抱着舒坦。”翟栩看她实在明艳动人,眸子一深,轻轻啃着她脖颈。手也不老实,从腿间一路游弋而上。
姜沁言将扇子放在一般,轻喘热气,静静受着。在翟栩埋在她胸前,准备脱衣服时,她才不得不伸手拦住他,“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忙完再说。”翟栩有些发急。
她坚持:“不行。”
翟栩停下动作抬起头,有些疑惑,又很快会意:“哦,你又不方便了。”
娶媳妇这么久,每个月要素几天,他习以为常。失望是失望,可怕她不舒服,也不再闹她,叹了口气躺到一旁。
姜沁言知道他想的不对,侧过身看他,小声忐忑说:“我好像有了。”
那句脱口而出的“有什么了”,被翟栩艰难地咽回肚子里,他脸色一变,“咚”地声翻身而起。他紧张地看了看姜沁言的脸色,缓缓伸出手,轻抚她的肚子,“我方才没压着你吧。”
不等姜沁言回答,又要穿衣下床,急忙忙道:“我去喊大夫来把脉,你坐着,别乱动。”
“哎”姜沁言拽住他:“我也只是猜测,不敢确定。大晚上出去喊大夫,兴师动众的,无论是不是真的,也让人说闲话。”
翟栩似是想反驳,见她急了,只好冷静下来,傻笑道:“对对对,不急,不急,我明天喊阎何鹊佗过来,让他亲自给你把脉。”
“何神医整日忙阿娘的事,已是麻烦了,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去扰他。”
“怎么是小事”翟栩兴奋难掩:“你若真有了,就是我翟栩的第一个孩子,让他来诊,是喊他一起庆贺。你放心,他高兴还来不及。”
“我看他不一定高兴。”姜沁言笑,到时候又埋怨他们太腻。
翟栩笑了两声,躺回去,小心翼翼把人护在怀里,“言言,睡吧。”
翌日正午,支风阁书房内,阎何边落子边纳闷道:“你不是说有大事,要我火速过来这下棋算什么大事。”
翟栩默不作声,专心研究棋盘,谨慎落上一子:“你来晚了,原有件大事,现在没了。随风而去――”
就在他给阎何传了口讯,想着无论生儿生女,都该取个好名
字时,他那傻姑娘跑来跟他说,她月信来了。
翟栩低头不动,平复好心情,合起正在翻的书,无比镇定:“甚好甚好,少件麻烦事。”
他们年轻不说,成亲还不满一年,大哥和翟封他们都是等了几年才生,没什么好急的。
姜沁言看见他合上的那一页,有朱笔圈的字,想是给孩子想好的名字。害他空欢喜一场,她沮丧地垂首道:“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就道歉了。”他起身走过去,刮刮她的鼻子,逗道:“我这么勤快,迟早有你怀上的一天,你急什么”
姜沁言噗嗤笑了,心里这才好受些,方才来的路上,她心里五味杂陈。万幸昨夜没请大夫,万幸今早就来了,否则让人把了脉,更是丢脸。
阎何抓了把白玉棋子,“啧啧”道:“你真烦,有话不好好说,非要故作高深。合着我白来一趟”
“你闲来无事,走一趟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大哥二哥都认得我,给他们撞上就麻烦了。”
“撞上又如何,你堂堂皇子殿下大驾光临,他们高兴着呢。”
阎何不耐烦:“说了是嫌麻烦。”
翟栩笑笑,“宴京城最近消停,避暑山庄里可热闹得紧。”
阎何漫不经心:“怎么个热闹法”
“那两个异域艳姬伴在陛下身边,深得喜爱,大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劲头。”翟栩目光放在棋盘上:“三皇子也不甘示弱,怕他父皇身子骨有损,特供上仙丹灵药。”
阎何神情冷淡:“那等丹药,有利无害,父皇从前最厌恶这些东西。终究,还是老了。”
“人哪有不老的,再圣明的帝王,一旦年迈,难免昏庸无德。酒色佞臣都沾,于朝廷于百姓,不是什么好事情。”
阎何在不紧不慢间,反败为胜,逼的翟栩无路可退。他坚定地落了最后一子:“父皇,不是老了才昏庸无德。”
“他是老了,才本相毕露。”
棋盘上,白玉墨玉棋子各成其势,无声中胜负已定。
第56章 甩锅
分出胜负的棋盘摆在那, 一时无人去收拾, 两人一躺一坐地谈起来。
翟栩端坐在书案前,看着手中这些天收到的讯息, 冷漠点评:“翟封蠢就罢了, 我连收拾他都嫌没意思, 不急对他下手。只是没想到, 跟二皇子斗了这些年的三皇子, 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阎何躺在翟栩偶尔小憩的榻上,摇着柄酸腐的山水纸扇,嘴角勾起:“阎佑无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本是个莽夫昏人, 为了压制阎修, 才被父皇抬上来。”
“我原只是一试,他果然病急乱投医, 将那丹药方子呈给了陛下身边的人。”翟栩语气冷然:“我那断了只手的四叔,色性不改, 身子骨又愈发差, 便疯了似的服用丹药。若不是他,我想不出来这个主意。”
翟平山消沉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忙着传宗接代, 为了强撑御女,大把大把地服食丹药。翟栩便从他身上下手,让阎何研制了副方子,托人假意献给他。
翟封不是不知陛下沉溺女色, 也明白陛下这把年纪,终究比不得少年人。三房四房关系不差,他若动了心思,想个由头去要,翟平山也不会藏着掖着。
翟封献出方子,三皇子就有的是办法,让陛下信得过的术士炼出这药。
这招成与不成都无碍,无论事情如何发展,都损害不了二皇子的利益,更查不到他翟栩头上。
“翟栩。”阎何发了会呆,突然开口:“把阎佑弄倒,推阎修上去,真的是你的想法”
翟栩神色淡淡的:“我翟栩睚眦必报,蛇咬我一口,我就要还回去。不是我要推二皇上去,是陛下只几个儿子,不是二皇子继位就是三皇子。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识时务,帮二皇子对付仇人呢。”
纵然二皇子是沽名钓誉之辈,惯会假仁假义,但起码还算看的过去。比残暴卑劣,当年对他招揽不成,便下毒折磨他的三皇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阎何颔首:“也对,大哥身子不行,我嘛,身份低微又不讨父皇喜欢。”
翟栩对这话不以为然,看着他:“你是无意争位,我不强迫你。可若是哪天你想争,我自会助你。”
眼下没有太子,都是陛下的儿子,凭什么他没有资格。以翟栩对他的了解,他比那两个更明白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的意义。
可惜,眼前人并无这个打算。
“我啊,当然是活命重要。”
翟栩笑笑,带着无奈和认同:“是。”
阎何散漫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对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不大关心,话题又转到翟家来:“说来你也狠心,说废了翟平山的手,就果然废了。他本就是个老变态,如今残废了,只怕变本加厉。”
“他手里人命官司太多,我留他一条命,就是顾着一家人的情分了。”
何况,是他那只手先不老实的,敢碰他的言言,为老不尊的人不值得敬重。
阎何俏皮一笑:“你放心,他乱七八糟的药吃的太多,这样下去命不久矣。”
翟栩漫不经心:“那是他的事。”
阎何眼珠子转了转,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揉皱扔到翟栩的桌子上。
翟栩拿到手打开:“这是什么。”
他颇为得意,扇子摇的更欢:“生子灵药,保证头胎就能生个大胖小子。你媳妇儿不要,你吃一样的。”
翟栩嘴角抽搐,心想才刚过去个乌龙,这会子又提到这上面来了。不过他足够冷静,心想这种实用的好东西,自己不吃给大哥大嫂也行,于是细心揣进怀里:“大恩不言谢。”
阎何冷哼:“知道是恩就好。”
翟栩不置可否,发自内心说:“女儿也好,若跟她母亲像,必是京中的大美人。”
说完补充一句:“但与你无关。”
阎何嘴欠:“怎么与我无关,我现在一身轻松,我告诉你,我的王妃还就要姓翟了。”
他这是赖上了翟栩,死皮赖脸也要给他做女婿。翟栩算了算年龄差,一阵恶寒,千万不能生女儿
不料送阎何出府时,好巧不巧,半道碰到翟封和翟锦兰兄妹俩。阎何闭闪不及,翟封殷勤地跑到跟前,喊了声“四殿下”。
翟栩冷脸站在一旁,看到翟锦兰眼里先是惊讶,紧接着闪过忐忑,而后又拿出姑娘家的乖顺姿态,笑意盈盈地行了礼。
翟栩心道,他不是要未来王妃姓翟嘛,现成的在这呢。
姜沁言与翟栩知会过田氏,用过早膳就从姜府出发,前往安平巷新宅。念着已有几日没去,夫妻俩打算去歇上一夜。
马车在街上被个骑马的便衣侍卫急匆匆拦下,请见翟栩一面。翟栩掀开帘子,认得那是阎何身边的人,下了马车,移步一旁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侍卫悲戚戚地点头:“三公子,我们四爷摔断了条手臂,心情很差。”
又不是小孩子,怎会无缘无故摔断手,还心情很差,真是一身毛病。
翟栩眉头一拧,:“怎么回事”
那侍卫老实交代:“殿下昨夜在挽红楼喝醉了酒,倚在栏杆上与人调笑,不甚从楼上跌下来。索性地上毯子够厚,人没什么事,只是压着的那条胳膊断了。”
“”翟栩脸色发黑。
“他倒会快活。”翟栩讽刺了句,阎何这些天没少去喝酒,为来为去还是心里不痛快,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胳膊断了就去找太医,心情不好就睡觉、找女人,你们伺候他就是,找我做什么”
那侍卫没想到翟栩这么冷漠,幽幽道:“殿下说他今日要去给您岳母把脉,让您去接他。”
“他不是只断了手”翟栩不耐烦。
侍卫紧接着又道:“殿下还说有要事要商,请你务必去一趟。”
翟栩没办法,只好上车去知会姜沁言一声,然后跟了那侍卫走。
姜沁言一个人先去看明姨娘,母女俩一见面唠了好一会家常。姜沁言捡了些翟家的小事情,逗的母亲笑个不止。
明姨娘这里清闲,只好常与嬷嬷女使们谈心,听听人家家里的事情。这阵子她明显感觉得到,腿比从前有力多了,疼得次数都减少了。双腿常常暖和发热,再没出现过疼得睡不着的情况。
姑爷请的那神医,一开始她有些惊讶,这比姑娘家还有姿色,又这般年轻爱闹,实在不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