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株待兔,我这才把事情办成。”
邵晔为什么能帮他,二皇子为什么守株待兔姜沁言不甚了解也未多问,睫毛上雾气蒙蒙,湿漉漉地眨了眨。
翟栩继续往下说:“那日我未寻到邵晔的人,恰好顾岚出现,我就问了她。她本想与我叙旧,我只说有要事,没与她多寒暄就离开了。”
“你用什么语气说的”顾岚说,她要是在场,会觉得不认识呢。
翟栩细细回想:“我对翟锦兰说话什么语气,对她就什么语气。”
“哦。”姜沁言笑了笑,翟栩对三房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
翟栩又道:“我欠邵晔一个人情,今天他喊我去喝酒,我怎能推拒。我怕顾岚去跟你乱说话,像上次一样惹你不开心,我就说你饿了,让她少废话。”
“然后让她早点回去”姜沁言闷声问了句。
翟栩伸手起誓:“天地良心,这一句我没说。我见到她便不自在,失心疯吗跟她说这话。难道我让她少跟你说话,是为了喊她早点回去,当着她丈夫的面陪我喝酒简直可笑”
翟栩条理清晰,看似闲谈,实则不声不响地把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一遍。
姜沁言匪夷所思,所以,顾岚骗了她
“她一回去,我当即要走。她却说你已经先吃了,让我多喝几杯,加上邵晔又是个热情的,我盛情难却才又坐下去。没喊你过去是因为说的都是场面话,怕你听了倒胃口。”
“为什么要这样”姜沁言有些迷惑:“两头乱说话,难道不怕人家问她”
“谁去问她,她算什么”翟栩正色道:“她无非想让我们俩不痛快,若我不与你说清楚,不就着了她的道。言言,只要你肯相信我,咱们俩好好的,她能如何”
姜沁言点头,默了下,问道:“她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才每次这样说话,是不是”
翟栩冷笑:“她凭什么不喜欢,她是有夫家的人,还玩这些小把戏,等谁去哄她呢。”
“等你吧”姜沁言才说一句,就被翟栩瞪了眼,她心虚道:“我知道,在旁人眼里,是我配不上你。”
“瞎说什么。”翟栩在水里踢她一脚,肃容道:“你配不上我这种话,再不许说了。你在我身子差时嫁给我,细心照料,这才有我现在,我早发誓要一辈子对你好。”
“我喜欢的姜沁言,漂亮,温柔,聪明,又可爱,有什么配不上我的”
“漂亮排在第一。”姜沁言本是感动,又忍不住沮丧:“顾岚气质淡雅,是个有学识的,今日我跟她一比,像花瓶一样空有其表。”
“你漂亮有什么不好,我喜欢漂亮的花瓶,要把你一辈子摆在我心上才好。她淡雅也并非是读书多,那是讨邵晔的欢心,你以为她高明到哪里去”翟栩不屑一顾。
姜沁言忍不住笑出来,心里暖意更甚,翟栩几句话就把她心里所有的郁结都消了。她暗笑自己傻,身在福中不知福,翟栩从来都向着她的。
翟栩笑眯眯问:“所以原谅我了”
“本也没有生气。”她害羞地笑笑。只是心情低落罢了。
“那就好,正事说完了。”翟栩身子前倾,“咱们中午吃了冷菜,晚上可不能再洗冷水澡了,不然这一天可真倒霉。”
说罢不等姜沁言反应,猛地扑过去,抱住惹他招他的小妖精。
水花溅了一脸不说,她颤栗地惊呼:“翟栩,你下流”
他的手竟伸进水里,粗鲁又急切地去探她那里。
翟栩咬住她的嘴唇,轻轻啃噬,含笑道:“夫人这话说早了。”
“不,唔”
姜沁言想,翟栩是个半仙。
果不其然,杨氏胎坐稳后,三老夫人得了闲暇,就看姜沁言的肚子不顺眼起来。
但凡遇着,总要有意无意地敲打她,趾高气昂地像已经儿孙满堂一样。
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怎么嫁进来大半年了,肚子还没有动静”。
姜沁言又气又好笑,心道你儿子身体健朗,你媳妇尚且两年多才怀上。翟栩身体才好,他们圆房也没多久,有什么可催的。
此前几次姜沁言就忍了,总归是长辈,唠叨
几句也不碍事。如今是六月底的天,燥热无比,姜沁言一时烦闷,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三婶,二嫂嫁进来两年才怀上,这虽是喜事,可我也不急吧。”
三老夫人没想到她敢反驳,先是瞪眼,而后冷笑:“你二嫂没有身孕时,通房、妾室都给你二哥哥纳了,这才是贤惠呢。你呢,翟栩那院里多空啊,你就什么也不做”
她竟想着给翟栩纳妾。姜沁言第一反应就是,她不愿意。就算要纳,也是翟栩提,怎能随意让别人插手。
她平复下心情,笑道:“眼下没有合适的人。”
三老夫人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你没有,我倒是有,就看你肯不肯。”
姜沁言知道人家这是有备而来,决定按老规矩,让翟栩去顶着,“等三爷回来,让他自己决断。”
翟栩这些天大概有事,今日又一大早跑出去,也没说做什么。
三老夫人不满道:“男人整天在外忙碌,这点小事你也让他劳心”
姜沁言放低姿态,将自己说的委屈:“怎是让他劳心,三爷素来挑剔,脾气又大。若寻的人不合他心意,他生气就要骂人。三婶体恤下辈,固然一片好心,沁言先行谢过,却不敢作主应下。”
三老夫人被她圆滑一堵,再送就是刻意刁难晚辈。心里暗骂,这商户女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哪还有当初的怯意退让。
还不都是翟栩惯的
田氏出面说,成亲不满一年就纳妾不像话,又道翟栩身子刚好,不能多近女色。
三老夫人这才黑脸离开。
姜沁言料想此事没完,果然三老夫人很快有了后招。
作者有话要说:三爷:没有一个澡不能解决的矛盾,如果有,那就再加点健身活动。
言言:好气,被吃的死死的。又舍不得不上钩
biu,搞定。为你们拿的自行车驾照有奖励吗
谢谢听泉小可爱的营养液
第49章 幺蛾子
七月季夏, 宴京城的蝉鸣于郁木,越是闷热越是聒噪不休。太阳清早便曝晒下来, 抖落下满城的灼热。高温如灾, 连着大半月不见南风骤雨来熄, 大地如火般烤得人无处去。
侯府里人人避暑, 众人起的早睡得晚,唯独白日少做事。午后各房便一片寂静,都躲在房中,毕竟热出了病又是麻烦事。
姜沁言开玩笑说, 翟栩这院名唤支风阁,冬天北风的确刮得紧, 可真到了炎热缺风时, 半缕风也支不来。
翟栩听了大笑,说既然这样, 那就改名也罢,索性以后叫藏珠阁。
姜沁言问哪来的珠
翟栩一本正经地逗她:“美人如明珠, 不可不藏啊。”
他的嘴巴一向难逢对手,姜沁言笑了半天, 一句话说不出, 拿他没办法 。
姜沁言自来不怕热,连汗流的都比旁人少,只是怕晒,便从早到晚躲在屋里。翟栩也不大出门,除了在书房处理信件, 就是陪媳妇。
好在,屋里从早到晚不断冰,比外面不知凉爽了多少,人能待的住。
午后,刚从饭桌下来,姜沁言坐在桌边,靠着椅背,边摇团扇边打瞌睡。
翟栩看她那晕乎乎的样子甚是可爱,剥了颗冰镇好的葡萄,递进她嘴里。
姜沁言眼皮都睁不开,被冰葡萄一冷,顿时清醒了一瞬,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一口咬下去,冰凉酸甜的口感惹得满嘴生津,沁的人心脾都清凉起来。
翟栩笑出声:“困倦成这样,还不去睡”
姜沁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行,还未消食呢,躺下该不舒服了。”
翟栩又给自己剥了颗,随口道:“你坐着几时能消了时,不如起来动动好。”
姜沁言闻言瞪他一眼,咬牙果断道:“不用,我坐着就好。”
“哎,你这是什么眼神。我的意思是,让你起来走一走,早些消了食去睡,省的在这打哈欠。”翟栩将葡萄扔进嘴。
姜沁言偏过头去不想理他,他现在说的倒是中听,好像再善解人意不过。可前两天他说带她动动消食,转眼就把她骗到床上去了。
出了一身的汗不说,足足睡了一下午才起,醒后还头昏脑胀,满身粘腻的汗,不快活极了。
“没什么眼神。”她不承认。
翟栩偷笑,知道她在计较什么,讨好似地,又给她剥了个葡萄。
姜沁言也不矫情,乖乖张嘴,她对吃绝对不拒绝。
翟栩吃着吃着忽而叹道:“我方才在想,去年夏天,像这么热的天,我还躺在床上喝苦药。”
他指着那几盘水果:“尤其是这冰镇的美味,想都不能想。”
他语气里的感伤和惆怅,把姜沁言的心也抓来起来,充满了爱怜。她正色柔声地劝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翟栩喃喃问了句,而后又点了几下头:“过去了,是,都过去了。”
姜沁言听出他话里有话,不放心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翟栩朝她深深一笑,无所谓道:“没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姜沁言不信这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问他。
翟栩此前一直对外放风声,装体弱,装大病未愈,到底做给谁看的
在她面前,他又可曾装过
她虽有疑虑,却知这些事他若不想说,她问也无用。左右自己帮衬不了什么,知道了又如何,何必去扰他。
为缓解气氛,她语气微扬,错开话题道:“去年此时,这冰镇的美味,我也想都不
能想。”
翟栩先是惊讶地看她眼,在姜沁言有些无奈责怪的目光中,一拍手,恍然大悟:“怪我热昏了头,竟忘了冰这物价贵难得,你家不会用来镇水果。”
姜沁言淡然道:“就是镇了,也轮不到我吃啊。”
“别想以前,现在三爷的都是你的,敞开了吃。”翟栩将桌上的几盘都推到她面前,玩笑道:“这么一说,咱们是两个苦命人走到一起,现在携手过上好日子了。”
“三爷这话抬举我了。”
姜沁言被逗笑,她跟他哪是一类人啊,既觉得他说的不正经,可细想又没问题。
感动之余嗔怪道:“这么多,都吃下去还不得拉肚子,你想害我吧。”
翟栩表情浮夸:“我的天,你这就冤枉人了,我翟栩舍得害你吗你是谁啊,”他放低声音,轻柔道:“你可是我的命啊。”
姜沁言红了脸:“瞎说。”
翟栩还想再逗她,却听求玉敲门进来,“公子,二爷让您过去一趟。”
他听后敛了笑意,冷淡道:“现在”
“说是您若有空,立即就去。”
“他急了。”翟栩笑不达眼。
姜沁言看着外面毒辣的眼光,皱眉道:“二哥有急事吗,非要现在说,这大中午的让人怎么出门。”
求玉恭敬道:“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翟栩安抚她:“不碍事的,我堂堂七尺男儿怕什么晒。再加上二哥院子离这不远,没两步路。你先去睡,我谈完就回来。”
姜沁言见他决定要去,起身替他理了理衣裳,“好,那你去忙。”
待翟栩走了,她失神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也不知阿娘这天怎么过的,热不热。”
冰是不指望的,但愿新搬的屋子通风就成,让她少受些罪。
翟栩脸挂笑意踏进翟封的院子,先是客套几句,问候二嫂杨氏。投其所好,说府上都在讲,杨氏这一胎必是个男孩。
翟封听了果然喜上眉梢,说自己年龄也不小了,若是头胎就得个儿子,那就是祖先保佑。
兄弟俩聊完子嗣,又随便拉扯了几句别的,一派和气。翟封随了其父,以面子为重,故而这让人不明就里的寒暄,翟栩也只能顺着。
心底虽厌恶地想杀人,面上却拿出做弟弟该有的敬意。
翟封看似闲谈道:“三弟,近日都忙什么听母亲说,前些时候你总不在家,成天往外跑。你也知道,他们做长辈的,就是爱操心。怕你身子刚好体力跟不上,又怕你成天不着家学坏了,我说你不会的,他们还不放心。”
翟栩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