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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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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阿槐,咱们回去就定亲吧?

好。

苏簌簌怅然若失地在心里描摹她的眉眼,心事辗转成悲歌,奏不出一曲如愿以偿。她感受到了危机,她怕抓不住姜槐。

她道:阿槐,我好冷。

冷?姜槐看了眼天地间明媚和暖的光,笑:你可以抱着我,我身上暖和,不介意你借我取暖。

欺你懵懂,容我放肆。

簌簌脑海里蓦然冒出这八字,红唇微抿由衷感叹:阿槐,你怎么这么好?

姜小将军不以为然,笑得天真灿烂,比不上簌簌对我好啊,簌簌救我性命,还愿为我挡灾,簌簌比我好。

我如果有你说得那么好,那你能吻我吗?

姜槐定睛看她,眨眨眼,拧着眉暗自纠结:是嘴唇贴嘴唇那种吗?

不是。簌簌软声道:是和阿槐交换口水那种。

她靠着姜槐肩膀,仰起头,身子软绵绵得带着令人惊艳的魅惑,阿槐,你想吗?

姜槐并不想。但她知道,簌簌想。因为簌簌眼里的光柔软地让她想起三月飘飞的柳絮。

她想,和簌簌交换口水也不是不可以,总归不讨厌却能让簌簌开心。

她愿意让簌簌开心吗?

答案:愿意。

姜槐对上簌簌柔情满溢的眼眸,不合时宜地想着:既然冷,为何不去屋子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呢?

她笑问:簌簌,你不会在坑我吧?

簌簌娇躯一震,口是心非:没有。

她温柔而炙热的发出邀请:阿槐,吻我。

簌簌揽着她脖子,任由她将自己抱到草木茂盛的墙角,抬眼看了看四周景象,猛地生出一种和阿槐偷情的幻觉。

不过仔细想想她们将要做的事,也的确像在偷情。

她在心里笑了笑,反复劝慰自己,她是阿槐亲口承认的未婚妻。

哪怕一开始婚事是在阿槐懵懵懂懂时答应的,哪怕她在骗婚,在苏簌簌心里,亲事一旦成了,她要骗阿槐一辈子。

她贪婪地想要跟阿槐以夫妻的名义过一辈子。直到老死那日,她的碑文上刻着姜门苏氏,那样便极好。

后背靠在缠满藤蔓的红砖墙,苍翠的枝叶新鲜的让人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希望。苏簌簌以完全交托的姿态揽着姜槐的腰,唇角溢出一声声轻唤。

阿槐,阿槐。她喊她的名字。

与此同时,云瓷推开门信步走到院落,阳光照在她身上,晕出暖色的光。

她问念儿:阿兄呢?

第017章

公子么?刚才还见他来着。念儿左右环顾:小姐,要念儿去寻他吗?

风里飘荡着淡淡花香味儿,云瓷温柔地摇摇头:我自己去寻。

小时候,她最喜欢和阿兄玩捉迷藏的游戏了,不管她藏在哪里,阿兄都能找到她。两人相依为命,她喜欢和阿兄这份独有的默契,这是旁人无法干涉的亲近,是冥冥中纠缠在岁月,哪怕天崩地裂都会存在脑海里的清醒。

她一直相信与阿兄之间存在心灵感应。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知怎的,这句话从心湖浮出来。

云瓷眉梢透着宠溺,恍若隔着天地虚无一眼便看到姜槐出现在她视线。

明明眼前没有那个人,却早就将那人一举一动铭刻在心。云瓷随心而行,穿过花圃,散漫地拐出小院。身后念儿亦步亦趋跟着,长长的眼睫毛遮盖眸眼里的疑惑小姐和公子,感情真好啊。

好到,令人禁不住多想。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姐对公子,便是如此。

青藤茂盛,以不可阻挡的势头攀上高墙,四角的天空下,逼仄充满春天气息的角落里,姜槐拥着怀里的人,堵住那些温柔的琐碎,唇瓣相贴的刹那,她又想起了阿瓷。

想到那晚顶楼小姑娘红着脸送她的生辰礼。

或轻或重的亲密,迅速从苏簌簌心里刮过一场暴风,留意到某人的不专心,搭在脊背的手微微用力,姜槐一怔,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

因为簌簌不准她回头。

长风忽寂,青藤、鲜花、古树、高墙,相拥的两人,以蛮横的姿态闯入云瓷的眼,她的手轻轻颤抖,噙在唇角的笑渐渐冷却,没了一丝温度。

她看到了什么?

阿兄和苏姐姐

小姐?怎么不走了?念儿跟上来,顺着她的视线去看,被云瓷侧身挡住。

不准看。

念儿一头雾水,不解道:前方前方有什么吗?

云瓷小脸白而红,五指拢成拳,带着她都没意识到的焦躁和不安,慢慢红了眼眶,没什么。她尽最大努力调整呼吸,笑:念儿,我想吃刚出炉的桂花糕了,你为我寻一碟过来,如何?

念儿乖巧道:小姐怎么忽然这么客气了?那我去后厨吩咐一声,待做好再给小姐端来。

转身,那股担忧的情绪冒上来小姐眼角有泪,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不知这样的笑,会更让人难受吗?

念儿克制着不去抬头,小姐做事自有小姐的道理,小姐是极有分寸之人,矜持理智,而天底下,能让小姐落泪的,除了公子还能有谁?

望着念儿离开的身影,云瓷绷直的背脊倏忽垮下来,整个人的精气神也跟着一滞,她背对着那两人,隔着略远的距离,脑海回放着那份悱恻纠缠。

她没想过,阿兄端方君子,竟也会做那样的事?

阿兄心性纯粹淡泊,清澈如一汪泉水,他的眼睛永远是那样干净,带着少年气,朝气蓬勃。

年岁渐长,他们慢慢长大,若非今日撞见的这一幕,云瓷尚无法真正意识到男女之别。又或者,是她与阿兄的区别。

她长大了,而阿兄,也会成家立业。

世间男儿多好颜色,她自认阿兄是那唯一例外,却不想

云瓷沮丧地垂下头,一股酸涩搅得她心绪不平。

那短暂惊心的一眼,反反复复在她脑海浮现,怎么也不肯放过她。云瓷咬着唇,血色的唇瓣渗出苍白,有些许难受挣扎着破土而出。密密麻麻地愁丝缠绕成茧,恍恍惚惚,如坠云雾。

感受着簌簌越来越烫的身子,姜槐果断收手。

然而对方仍旧没从这场亲吻缓过神。

苏簌簌压抑着呼吸,累倒在她怀。姜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早知道接吻会让簌簌这么累,她就不该答应。

还好吗?

苏簌簌微嗔的看她一眼,魅意从嗓音流淌:阿槐,这是我的初吻。

是吗?姜槐看了眼西南角,眸光掠过一抹疑惑她方才,明明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投来,怎么这会不见了?是她的错觉吗?她竟有种被阿瓷撞破的心虚。

怪不得你会这么累了。姜槐歉疚道:是我唐突了。

苏簌簌哪会在意这些?笑问:那你呢?

姜槐脸不红心不跳,语气淡然:如果你问的是这种程度的吻,我也是第一次。

阿槐,咱们

啊!哪来的这么多蜈蚣?小姐

念儿的惊呼声传来,姜槐当即迈出步子,蓦地回头看向簌簌。

苏簌簌善解人意,眼里也带了一分关切:别是阿瓷出什么事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姜槐开心的扬起笑脸,拉着她手就要夺路狂奔。

等等!

嗯?姜槐回头。

苏簌簌脸色一红:我我腿软。

姜槐无奈,将人拦腰抱起,那这样呢?

这样,腿更软了。

不等她回答,姜槐已经抱人踏着轻功飞了出去。

小院突然冒出来的大片蜈蚣吓得念儿大哭,小姐!怎么怎么这么多蜈蚣?好、好吓人,我怕!

云瓷神色清冷的坐在石桌前,面无表情盯着地上蜿蜒而行看得人头皮发麻的臭虫,有些微恶心,于是容色更冷:念儿,过来。

念儿吓得不敢动,闭着眼小腿肚子直打哆嗦,哭得更凶。

云瓷冷哼,反手往小丫鬟身上泼了包保质保量的药粉,药味呛鼻,她嫌弃的退出几步,拿帕子掩着,你先忍忍,等那些臭虫死绝了你再动。

念儿哪有不听的道理?药味再呛总比被蜈蚣吓死的好!

姜槐踏着轻功降落时,地上已经躺满了死去的蜈蚣。死相凄惨,再看阿瓷,她竟觉得阿瓷冷冷嫌弃的模样有些可爱。

云瓷见了她,破天荒没说一句话,看看她,再看看簌簌,问:苏姐姐怎么了?病了不成?

彼时姜槐拦腰抱着簌簌,举止亲昵。苏簌簌急忙从姜槐怀里挣脱出来,羞得一时无话。

姜槐笑道:没什么,你苏姐姐她腿软,过会就好了。

苏簌簌面上飞过两朵霞云,羞涩的同时并不觉得阿槐说错了。

她和阿槐,光明正大,以后也会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这点,云瓷若能早些看明白。

她想让云瓷知难而退,她不想要这样一个强大貌美,生来在阿槐心中占据极重分量的情敌。

腿软?云瓷闭上眼,复缓缓睁开。一双眸子,不见往日清亮,蒙了层淡淡雾气。

簌簌不愿她多想,看了眼满地蜈蚣,恶心地直犯呕,问:这东西哪来的?

云瓷稳住心神,所料不差的话,该是门口那群乞丐玩的小把戏。可以去听听那些人私下在说什么。最直接的法子是抓起来先打一顿,打怕了,问什么就容易了,不怕那些人扯谎。

簌簌和姜槐交换了眼神,簌簌道:此事我来办,阿瓷,你去房间歇着吧。

有劳苏姐姐。云瓷带着吓傻了的念儿回房,路过姜槐时忍不住问:阿兄刚才做什么去了?

陪簌簌来着。

云瓷点点头,一声不吭转身走开。

姜槐望着她窈窕的身影,总觉得阿瓷这态度透着奇怪,她怎么了,心情不好么?末了垂眸看着满院狼藉,眸色涌动出一抹疯狂,冷笑:簌簌,我看起来是不是太好欺负了?没脾气,所以不会有人怕。

知道她在说什么,簌簌宽慰地捏了捏她掌心,阿槐,此事我来办,我来料理,成吗?她犹豫道:我见阿瓷心情看起来不太好,你去陪陪她?

堵在喉咙的话被咽下去,按理说,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放肆,敢拿一堆蜈蚣吓唬她疼爱的小姑娘,这事没完,不打断那些人的腿,她便不是征战四方的忠武将军!

但簌簌一番话可谓点在她心坎,她说阿瓷看起来心情不好。

天大的事,比得过哄妹妹开心重要吗?

比不过。

姜槐歇了心思:那就麻烦簌簌了。

苏簌簌笑得婉转多情:我需要你和我客套?话不多说,腰肢一扭往门外走去。

云瓷就是姜槐的底线。谁敢动一下,试试?她苏簌簌愿意爱屋及乌,只要云瓷能拱手。

簌大美人露出得逞的笑,笑意散去,又环绕着一分挣不断的怅然她让阿槐去安慰人,何尝不是想借阿槐的口让云瓷死心呢?她没有那个心思便好,若有,趁早掐断!

云瓷和姜槐本就不是兄妹,云瓷小姑娘连阿槐是女儿身都不知,她凭什么,说爱呢?苏簌簌重新恢复意气风发,是了,只有她与阿槐最匹配,换了旁人,都不得善终。

将军身份敏感,她会做姜槐永远的盾牌,嫁给她,爱着她。至于云瓷只能是妹妹!

念儿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房门内,云瓷坐在桌前发呆,透明的净水瓶插着娇艳的花,花香混合着哭声,嗅觉和听觉混合在一块儿,她有些烦:好了,别哭了。

念儿止了哭声。

你说,什么情况下,一对男女在一起时,腿会发软?云瓷指节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她有些后悔没多看两眼。在她移开眼后,阿兄和苏姐姐又做了什么?

单纯的小姑娘蹙眉沉思,完美的侧脸,眸眼映着满满的少女心事。

念儿啊了一声,冥思苦想,耳朵微红,小声嘟囔:男女在一起总归那么回事,要说腿软,这里面门道就多了。

都有什么门道,说来听听?

我说了小姐可不能告诉公子,不然奴婢就没法在家里待着了。

你且说来。

念儿对着自家小姐的脸有点说不出口,小姐这么出尘脱俗貌若天仙的人哪能被她污了耳朵?

这个月月钱,再加一两银子。

好!念儿豁出去了,能让铁公鸡拔毛,她做什么都值了!

一炷香后。

被灌了一耳朵酱酱酿酿的云瓷:

门敞开着,有风灌进来,她脸色越发冰冷。恰是此时,姜槐一脚迈进来,面上含笑:阿瓷,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睁着双红彤彤的眼睛。姜槐道:多可爱,阿瓷来养着它好不好?

云瓷面带霜色,还没从念儿说的那些污糟事里缓过来,她心口沉闷,晦涩地看着姜槐,一语不发。

姜槐殷勤地将兔子递过去,这么可爱的兔子,养着它不好吗?

对着他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云瓷一阵头疼,想不明白阿兄就这么急着绵延子嗣么?

阿瓷?

烤了吧。

毛茸茸的兔子一瞬睁大眼!姜槐以为自己幻听,尴尬地笑了两声,顺手摸了把兔脑袋,笑嘻嘻问:什么?我没听清。

云瓷扬唇,抑扬顿挫地感叹道:阿兄,原来也好颜色啊。

温柔的表相刺出一点锋芒,盛开出妖冶霸道的美,如暗夜点亮的花火,飞速窜上高空,就听嘭的一声!姜槐脑海炸开数不清的迷雾,看着气势陡然凌厉的妹妹,一脸茫然:好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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