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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如此多重(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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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如此多重[穿书]》TXT全集下载_11

她这人看上去又白又胖,本就不大符合萧景廷的审美,浑身上下几乎是戳着他厌恶的点长的。偏她胃口也好,吃吃喝喝,没心没肺,这就更让萧景廷讨厌了。

哪怕因为减肥的缘故,阮清绮有许多东西都不能吃,可她仍旧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给她自己张罗吃的,时不时的还要想着吃个苹果或是点心奖励自己,每天都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

萧景廷在侧看着,真的很难不讨厌她。

可是,偏偏是在他讨厌的阮清绮身边,他偶尔也能看着她用膳时那挣扎气苦的模样动个几筷子。偶尔,躺在她身侧,闭着眼睛听着她绵长的呼吸,感觉着温热的体温与淡淡的幽香,他也能够得到些微的安眠。

所以,哪怕后宫上下议论纷纷,他也依旧时常往坤元宫来。只是,不知怎的,今日他竟是有些睡不着,闭着眼睛酝酿了许久的睡意,到了最后依旧是睡不着。久违的失眠令他的心情也有些烦躁起来,再侧头去看边上那睡得正香的阮清绮便又觉着更加不喜了。

于是,萧景廷伸出手,掐了掐阮清绮的脸颊。

肉乎乎的,又热又软。

萧景廷下意识的收了收指甲,只用指腹掐着,稍稍用了点力气。

然而,阮清绮的睡眠一向好,这会儿实在是睡得沉了,哪怕被人这么掐着脸颊,她也不过是皱了皱鼻子,然后便接着睡。

萧景廷心情就更不好了,想了想,松开了掐着阮清绮脸颊的手,反倒去掐她的鼻子。

这一下子,阮清绮终于被折腾得睁开了眼睛,她脑子还是一团迷糊,只下意识的去推萧景廷的手,含糊问道:“怎么了?”

萧景廷没有半分睡意,声调也十分冷定:“朕睡不着。”

阮清绮:“......你睡不着,掐我做什么?”她初醒,此时的意识本就十分迷糊,听着萧景廷这没头没尾的话,更是理不出半点的逻辑来。

然而,萧景廷沉默着没有应声。

阮清绮也终于清醒了几分,在他的沉默里读出了他的潜台词: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真的,阮清绮虽然偷偷地在心里骂过萧景廷好几次的狗皇帝,可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真心实意的又骂了一声:狗皇帝去死!

骂过后,阮清绮还是不得不打着哈气转过身来去看他,困倦的哄道:“要不,你闭着眼睛数一二三四.......数着数着就能睡着了........”

说着,阮清绮睡眼蓬松,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眸子含着水汽,雾蒙蒙的,亮晶晶的。

萧景廷却不应声,只摇了摇头。

阮清绮耐下性子,忍着气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萧景廷想了想,才道:“朕头有些疼。”

阮清绮:“给你叫太医?”

萧景廷:“你替朕按一按。”

阮清绮心里再一次的骂了一声狗皇帝,嘴上则是道:“我不懂这个,要不还是叫宫人过来吧。”

说着,阮清绮的语气也真心实意了些,特意道:“我沐浴后也爱叫人给我按一按,坤元宫里还是有几个宫人手法不错的。”

萧景廷不为所动,只是道:“你来。”

阮清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揣着一肚子的起床气半坐起来,伸手给他按揉头部。

正所谓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阮清绮好歹也是享受过皇家spa的人,虽然不大懂这些但还是有几下子的。

尤其是阮清绮人生得胖,手也是肉嘟嘟的,指腹柔软温热,按在额角时确实是舒服。

萧景廷闭着眼睛,感受到那温热而又柔软的触感,先是下意识的紧绷,然后又放松下来,暗暗的舒了口气。

只不过,阮清绮心不甘情不愿,给人按摩时也不大上心,反倒是开小差想着萧景廷的厌食症:说起来,厌食症虽然只是不怎么吃东西但还是很伤身体的,还会附带上许多负面症状,比如说失眠,比如说某方面兴趣减少.......

想到这里,阮清绮手上动作一顿,眼角余光不知怎的就往萧景廷的某处瞥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到现在,真的是非常对不起,明天尽量给大家双更~

大家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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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将归

这一刻, 阮清绮心念一动,福至心灵般的想到了困扰自己已久的后宫不解之谜:德妃贤妃淑妃几个皆是难得的美人儿, 偏偏萧景廷这做皇帝的不知哪根筋不对,竟是一个都不碰,反倒日日跑来坤元宫。

原本,阮清绮怀疑这人是故意给她拉仇恨, 现在想想反倒又想通了:肯定是萧景廷因为厌食症, 那方面不行了,偏偏他又要面子,不想对着德妃那几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也只能往她这边躲啊!

毕竟, 就阮清绮自己这样,她照镜子都看不下去, 萧景廷不碰她也在情理之中,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就连阮清绮本人,虽然之前也在心里腹诽过他是不是有病,可心里还真没认真想过这种可能。

如今这般一想,之前的反常似乎也都成了有迹可循的证据。

阮清绮看着萧景廷的目光都带了些同情意味:看样子,男主光环虽然不及女主光环那么光芒万丈,但也是的确存在的——萧景廷不行,没有子嗣, 哪怕他以后饿不死,这皇位最后也是要传给燕王这个皇叔的。

唉,看样子, 她以后真的可以放心和萧景廷做“姐妹”了。

阮清绮盯着萧景廷的那处,心下浮想联翩,手上动作不免便慢了许多。就连一直闭眼躺着酝酿睡意的萧景廷都察觉到了她那灼灼的目光以及心不在焉的态度,不由蹙眉看她,沉声道:“你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阮清绮回过神来,连忙收回目光,义正言辞的应了一声。

萧景廷却抬眼看她,目中带这些怀疑与探究。

阮清绮努力维持着镇定,一面替他按揉额角,一面故作不耐的说他:“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的疑神疑鬼,才会半夜里睡不着的。既然要睡,那你就赶紧闭上眼睛啊!”

闻言,萧景廷不仅没有闭眼,反到是重又看了她一眼,忽然冷笑,直呼她的名字:“阮清绮。”

他的眼神仿佛如有实质,灼灼如火烧,就这样落在阮清绮的脸上。与此同时,他的语声却是冷若冰霜,冷到了极点。

冷热交替间,给人以一种冰火交加的感觉。

哪怕是在黑暗里,阮清绮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一点点烧起来的脸颊。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来,本来就有些不耐的情绪也像是被火点起来一般,抬起下班,小声的哼了一声。

萧景廷自然听出她声调里的不耐与不以为然。他拧起长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的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适才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阮清绮眨了下眼睛,没说话,只在心里想:略略略~你要真知道我在想什么,怕不是要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掐死我了吧?

想着想着,阮清绮不知怎的又觉好笑起来,只觉得萧景廷似乎也不是很可怕了。她目光在萧景廷的脸上以及某处游移片刻,很快便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与他道:“行了行了,我不想了。你赶紧闭眼,我再给你按一下,按完了我们就睡。”

萧景廷眉梢仍旧拧着,不大相信一般的看着她。

阮清绮抿着唇忍住笑,朝他眨眨眼:“你明日还要上早朝呢,总不想因为我,来个‘从此君王不早朝’吧?”

话声未落,萧景廷已经直截了当的闭上了眼睛。

阮清绮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很快便又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认认真真的在萧景廷的额上按揉起来。

.........

待得第二日天亮,阮清绮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枕边已经没有萧景廷的身影了。

阮清绮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又抬起手在自己的眼角揉了揉。

说起来,她现在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昨晚上究竟是和萧景廷折腾到了什么时候,两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的。她只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按着按着便打起哈欠,险些便靠在萧景廷身上睡着了,偏又被萧景廷那狗皇帝推醒过来接着按摩,最后也不知是怎么睡着的.......

现在想来,萧景廷行不行这事暂时与她无关,倒是萧景廷的失眠就是真的很要命了——要是萧景廷三天两头的搞失眠,还非要拉着阮清绮一起失眠,那她肯定要被折腾死!

还是要想办法解决下萧景廷的失眠问题啊。

想着想着,阮清绮习惯性的掀开身上的锦被,顺势摆好姿势,开始做起了每日早起时要做的伸展运动,一边动着一边考虑起如何解决失眠问题。

要不,下次给萧景廷准备睡前牛奶?

或者睡前拉着他多走动走动?毕竟睡前运动有利于睡眠.......当然,此运动非彼运动。

........

阮清绮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先给萧景廷准备睡前牛奶,顺便再找太医了解下有没有助眠的香料或是按摩手法,双管齐下,下次若是萧景廷真的又失眠了肯定也能比昨晚更好些。

等到做完一整套的伸展运动,阮清绮额上已有一层晶莹的薄汗,雪白的小脸也显出健康的红晕来。她整个人却因此精神了许多,不必人扶便自己掀被下了榻,扬声唤了人进来服侍。

端砚与绿荷领着人上来,服侍着阮清绮更衣盥洗。

待得收拾得差不多了,端砚方才上前来,低声禀道:“娘娘,慈宁宫那头传了话,令您用过早膳后去一趟慈宁宫。”

阮清绮一怔,下意识的道:“可是宫里出什么事了?”陆太后深恨萧景廷,也不喜欢阮清绮这个阮家女,早就免了萧景廷与阮清绮的请安礼,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所以,这一大早的派人来请她过去,实在是有些奇怪。

端砚摇摇头:“想是太后有什么事要交代娘娘吧。”

阮清绮又看了眼绿荷。

绿荷也是摇头,她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阮清绮一时也寻不着思路,索性便也不多想了,梳洗打扮后便先去前头用了早膳。

待用过了早膳,阮清绮出了坤元宫的殿门,这才瞧见坤元宫园子里那几个醒目的土坑。她不由一怔,随即便指着那几个土坑,不可思议的问道:“那几株梅花树呢?”

端砚悄悄的瞥了眼阮清绮的神色,大着胆子道:“今日陛下晨起,忽然便想起了娘娘昨夜里的话,特意吩咐将那几株梅花树都挖了出来,移到盆中,然后令人送去慈宁宫。”

顿了顿,端砚又补充道:“陛下还吩咐了,让下面的人将这几个树坑都给留下。待他下朝回来,便为娘娘您种几株桃花树。”

阮清绮:“.......”

难怪陆太后一早的派人来叫她!原来是萧景廷一早的就给她挖了坑!

阮清绮没忍住,特意绕路走过去偷偷往那坑里呸了一下:听说过有人坑爹坑娘,就没听过坑老婆的。萧景廷可真是天下独一份的奇特品种啊!

*******

有了梅花树这事,阮清绮到了慈宁宫时,心里还有些不自在。

然而,陆太后端坐在凤位上,头挽乌髻,身着杏黄常服,面容如旧时一般的光艳照人,神色也如旧时一般的冷淡倨傲。她看上去似乎并未因着萧景廷一早派人送梅花这事生恼,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倒是不知皇后对那几株梅树这般上心,上次特意折了梅花枝,令宫人漏液送来慈宁宫;今儿又说动陛下,直接将那几株梅树都移了来......”

阮清绮忍不住又在心里骂狗皇帝。

骂完了狗皇帝,她还是不得不为自己说上几句:“是妾想得不周全,原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陛下竟是当了真,一早儿的便遣人送了梅树来慈宁宫。想来,也是陛下一片孝心,虽是打搅了娘娘的清净,万望娘娘勿怪。”

陆太后垂眼看了阮清绮一眼,虽然觉着阮清绮瘦了些看着也顺眼了些,可依旧觉着这模样实在是不堪入目,很快便又收回了目光,淡笑了一声道:“这有什么,皇帝肯听你的话,那是你的本事。”

阮清绮听着这话音,越发觉得不自在了。

果然,陆太后紧接着一句话便是:“不过,先帝只陛下一子,皇家子嗣单薄,你为皇后更该多多上心。既然皇帝肯听你的话,你便多劝劝皇帝,让他也去三妃那里看看,趁着如今朝中不算太忙,早些为皇室开枝散叶才好。”

顿了顿,陆太后语声稍缓,似是感慨:“德妃贤妃还有淑妃,她们一个个的都是花朵儿般的人,也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若真是一昧的冷淡她们,便是我这母后的也不忍心。就说德妃,这些日子总是病着,整个人也是昏沉沉的,不知吃了多少的汤药也没见着好。唉,宫中后妃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做皇后的也该多上些心才是。”

“是,”阮清绮垂首便应了,“娘娘教训,妾都记下了。”

陆太后深深看她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你要真记下才好。可别那那些个话敷衍我。”

阮清绮连忙道:“妾不敢。”

陆太后倒也没有揪着不放,她说完了梅花的事情,敲打完了阮清绮,很快便说起了正事:“马上就要开春了,你也准备准备,一月里在宫里办个赏花宴,请些京中闺秀入宫来。”

阮清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试探着道:“娘娘是想再为陛下选几位名门淑秀?”

陆太后挑眉,似笑非笑:“你若想为皇帝选人,自是可以的。”

阮清绮一顿,不知该如何应声。

陆太后这才道:“燕王很快就要回来了。燕王妃早年病逝,先帝在时便总念叨着要为燕王选个新王妃,只是一直没能定下。如今燕王这就要回来了,我这做嫂子的自也是想要为他挑个王妃,省得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听到“燕王”二字,阮清绮心下不由也是一跳:虽说男女有别,可阮清绮既是入宫为后,燕王算起来也是她的皇叔,按说也是长辈,两人早该见上一面的,只是,阮清绮穿书以来就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不过,这也不是很奇怪,阮清绮毕竟还记着剧情。

根据《相府娇女》小说里的发展:帝后大婚那会儿,地方上正好有人作乱,燕王尤擅兵事,便领兵离京平乱去了。只是,书里写了这段时间燕王不在京城,却也没写燕王具体回来的时间。阮清绮此时从陆太后口中听说燕王马上就要回来,心下还多少有些吃惊。

因此,阮清绮不免又暗暗的在心里将燕王回京前后的一段剧情仔细的梳理了一遍:因为燕王是在帝后大婚之前走了的,所以帝后大婚后,阮樱樱随徐氏入宫,没有燕王这个男主护着,才会被阮清绮这个恶毒女配刁难。阮樱樱因此而倍觉委屈,回去后还生了一场小病,简直是惨的催人泪下。

等到燕王回来,阮樱樱大病初愈,出门散心时又与燕王撞上了。因着燕王对她颇有好感,见她消瘦许多,便不免多问了几句。阮樱樱作为玛丽苏女主,当然是如白莲花一样的出淤泥而不染,她不肯说阮清绮的坏话,只对着燕王欲语还休,婊里婊气的红了红眼睛。燕王心生怜惜,这才派人暗中去查.......也正因此,小说里,燕王还未见到阮清绮这个恶毒女配就已经对她没了好感。等到两人见面,燕王还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略施小计,也刁难了一回阮清绮,可算是替阮樱樱出了一回气。

别说,小说这么写的时候,看的时候还是很苏很爽的——毕竟,女主受了委屈,男主冲冠一怒为红颜,为她出气,这种英雄救美一般的桥段总是百看不厌的。

可是,阮清绮一想到自己现在就是这里头被人拿来出气的恶毒女配,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虽然之前阮樱樱入宫时,她并未如《相府娇女》里那样故意刁难对方,可她还是暗中纵容着德妃在偏殿放蛇,还主动把阮樱樱支去了偏殿。如今想来,虽然心里想的不一样,可从结果论,从阮樱樱的角度,肯定还是自己这个恶毒女配刁难对方了.......所以,燕王这一回来,一见着阮樱樱,多半又要对她印象不好,等见了面肯定又要故意设计她。

至于赏花宴选王妃这事——书里根本没提,多半是黄了的。毕竟燕王眼光极高,这才在燕王妃早逝后做了这么久的鳏夫,此时他已对阮樱樱这个玛丽苏女主有了好感,自然不会再将就其他人。

想到对方对自己不安好心,自己却要给人办赏花宴选老婆,还是无用功的那种......阮清绮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颇有些憋闷,偏此时对着陆太后还不得不委婉些:“娘娘,既是为燕王选妃,总还是要看燕王自己的意思。”

陆太后却是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你且先准备着,待选出合心意的人选来,我自会亲自去与燕王说的。”

阮清绮见陆太后心意已定,不好推脱,只得又额外问了几句:“不知燕王叔更偏好什么样的闺秀?妾也好按着燕王叔的偏好,仔细的挑选相看起来.......”

陆太后毕竟是做人嫂子的,而且孝成帝在的时候还真是提过好几次要给燕王选王妃,甚至有几次差点就要赐婚了,只是最后被燕王给力辞了。

所以,此时阮清绮问起燕王喜好,陆太后略作沉吟,还是能说上几句:“都说缺什么补什么。燕王为人杀伐果决,手段厉害,可偏偏却又格外喜欢性子柔软,天真单纯的姑娘......”

早逝的燕王妃便是个单纯柔弱的女子。她出身不算显赫,不知在何处被燕王给撞见了,燕王对她竟是一见钟情,特意去求了赐婚,把人娶进了王府。不过,也因着这位燕王妃实在是太过柔弱了些,燕王早年在藩地时先后打过几次仗,有几次叫燕王妃撞见他甲衣染血的模样,竟是把燕王妃吓得不轻,不知怎的就病倒了,病了几年便去了。

阮清绮倒是不知道这些前情,听陆太后一一说了,她也便一一记下,想着回头一定要挑几个符合要求的给燕王,到时候也好把自己身上恶毒女配的戏份都给移交出去,省得男女主都来盯自己。

这般考虑着,阮清绮心下倒也安定了许多,耐下心来又与陆太后商量了些赏花宴的事情,待得快要午膳时,阮清绮瞧着时候不早,方才起身告辞。

陆太后本就不喜欢她,自不会留她在慈宁宫用午膳,摆摆手便叫人送了阮清绮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逢秋上来替陆太后捏肩,却听得陆太后长长一声叹息。

陆太后抿着红唇,唇线紧绷着。只听她低声叹道:“一晃眼的功夫,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逢秋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今日皇帝派人将那几株梅花树送来慈宁宫,太后面上虽是没说什么,可心下到底还是感慨的。

逢秋就站在陆太后的身后,看着她鸦黑的鬓发与雪白的肌肤,心下竟是有些酸软,很是为自家主子不平:那些人一个个的都说陆太后贪恋权势,不肯放手,哪怕皇后入宫仍旧攥着宫权不放,还总想着参预朝政......可,那些人哪里知道陆太后的苦?陆太后她还这样年轻,先帝和明德太子却是已经去了。这深宫寂寂,要是不寻些事情做,以后的日子又该如何熬下去呢?

*********

阮清绮回了坤元宫后,很快便见着已经等在宫里的萧景廷。

萧景廷已下了朝,另换了一身玄黑常服,此时正坐在临窗的榻上翻书,隔着窗扇,遥遥的看见了阮清绮一行人回来。

他手里仍旧握着一卷书,微微侧头,抬眼往阮清绮的方向看了过来。

隔了一段距离,午日的暖光映照在萧景廷的脸上,他的面容近乎无暇,昳丽非常,乌黑的眉睫处像是染了一层淡金色的薄光,看上去便如珠玉一般的熠熠生辉。

然而,阮清绮此时见着他,首先想起的就是他一早上故意给自己挖坑,心下也没好气,只口上还要关切一句:“陛下可是用过午膳了?”

萧景廷随手搁下书卷,语声沉静:“朕等皇后一起用。”

闻言,阮清绮心下那口气不知怎的又消了许多。她想了想,还是先挥手让左右宫人先退下,然后才抬目去看萧景廷,问道:“燕王要回来的事情,你知道吗?”

萧景廷神色不变,只点了点头:“嗯,知道。”

阮清绮看着他这漫不经心的神色,想到自己愁了一上午,心下多少有些不平,不禁蹙眉,问道:“先时我与陛下说过,我那二妹妹与燕王有旧,陛下也是派人查过的。如今,燕王回京,太后又令我在宫中办赏花宴,宴请宫中闺秀为燕王选妃.........不知陛下可有什么想法?”

萧景廷顿了顿,才道:“你放心,你二妹妹那里,朕已经派人盯着了。如今燕王回京,他们若是私下真有往来,朕自会派人去通知首辅一声。到时候,首辅少不得要张罗着选婿了。”

说到底,阮修竹与燕王朝中争斗已久,称得上是死对头,若是他知道爱女与燕王私下见面,无论如何都是要把人拦下,给爱女另寻佳婿的。而阮樱樱与燕王如今感情不深,还真不到非卿不嫁的地步,若是阮修竹这做父亲的一意要拦,说不定还真能把这两人给拆了。

阮清绮心下一思量,倒也没了先时的担忧与急切,只是道:“既陛下心里已有主意,那我就放心了。”

“真放心了?”萧景廷挑眉看她。

阮清绮被他这般看着,不知怎的又觉得耳颊微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萧景廷耸耸肩,语声揶揄:“皇后既然已经放心了,那现在可以用膳了吧?”

阮清绮脸上一红,扬起下颔瞥他一眼,索性也不多说了,这才扬声吩咐人赶紧把午膳摆上来。

萧景廷看着那桌午膳,其实也没什么胃口,想了想,又道:“对了,朕上朝前特意让人去准备几株桃树来。今早上梅花树移去后的树坑都还在,若是皇后喜欢,等用过午膳,倒是可以直接去园子里,把那几株桃树种下了。”

不得不说,萧景廷也确实是很会省力气了——他都懒得挖坑,直接废坑利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差不多六千字,算是双更了~

抱抱小天使们,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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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栽成

对于萧景廷的废坑利用, 阮清绮也只能挤出个笑容,言不由衷待的赞叹道:“不愧是陛下, 想得就是周全。”

萧景廷看了眼她脸上的虚伪笑容,本就不甚好的胃口更不好了。

不过,萧景廷用膳时的情绪一向都不大好,此时板着张脸, 阮清绮也并不十分在意, 反到是饶有兴致的吃着自己面前的煎鸡肉。

虽然煎的是鸡肉里口感最不好的鸡胸肉,不过御膳房一向用心,这段时日也算是明白了阮清绮的口感, 鸡肉腌得入味, 火候掌握得更好,吃入口里也是鲜嫩多汁, 对于甚少吃肉的阮清绮来说实在称得上美味。

所以,阮清绮吃了一口,忍不住又吃一口。

在她兴致勃勃的想吃第三口时,萧景廷抬手把她看重的那块煎鸡肉给夹走了。

阮清绮不禁抬眼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目中神色里不觉便带上了讶异之色:要知道,萧景廷这人厌食,哪怕偶尔勉强着吃一些也不过是吃些清淡的蔬果之类, 一向最是讨厌吃肉。之前,她盯着御厨给做了清汤的鸡肉小馄饨,萧景廷也都吃的十分勉强, ......这会儿,萧景廷怎么又上赶着和她抢肉了?

萧景廷的脸色仍旧不大好,注意到阮清绮看来的目光后,眉头轻蹙着。他先是看了看木箸上的那块鸡肉,再看看阮清绮,手上一顿,随即便将那块煎鸡肉送入嘴中。不过,他显然也有点恶心到了,脸上微白,几乎都没有嚼一口,竟是就这么囫囵得吞了下去。

待得吞下了鸡肉后,萧景廷方才抬起眉梢,重又看了阮清绮一眼,悠悠然的反问了一句道:“怎么,这鸡肉就只你吃得?朕吃不得?”

阮清绮:“......”

阮清绮沉默片刻,看着萧景廷那张脸,心念不觉一动,忽然就很想要皮一下。于是,她很快抬起手,主动给萧景廷夹了一块鸡肉到他手边的碟子里。

然后,她对着萧景廷眨了眨眼睛,眼波流转,笑容甜美:“陛下若是喜欢,与妾说一声便是了,不过是块鸡肉而已。”

有那么一刻,萧景廷的脸色都是绿的。

绿油油,和桌子上的那一盆清炒时蔬似的。

阮清绮:我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变态般的爽!

最爽的是,萧景廷居然也挤出笑来,淡淡应了一声道:“是啊,‘不过是块鸡肉而已’。”

他语声极淡,也不知是不是阮清绮的错觉,总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尤其是,萧景廷说罢,竟是真的将阮清绮夹过去的那块鸡肉给吃了——他居然还嚼了嚼,仿佛品尝一般,然后才慢慢给咽下去了。

看着对方那微微动着的喉结,阮清绮背后有点凉,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萧景廷是个心机深沉的变态男配,当即便打消了给人接着夹鸡肉的想法,反倒十分殷勤的给倒了杯温水:“陛下喝口水吧。”

萧景廷扫她一眼,并未去接她手上的茶盏。

阮清绮脸上像是刀刮一般的疼,仍旧维持着递水的动作,嘴上还要道:“就当漱漱口。”

萧景廷深深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接了那盏水去。

阮清绮暗暗的松了口气,难免又在心里腹诽:抢人鸡肉,打肿脸充胖子的明明是萧景廷,为什么最后心虚的反到是她?

不说,阮清绮到底还是心虚的,等到用过饭后,阮清绮便主动提议要给萧景廷打下手——他来种树,自己来填土。

萧景廷并未应声只径自往园里去了。

见他并未一口否决,阮清绮也只当他是默许了,当即便快步跟着一起去了。

因着萧景廷上朝时特意吩咐了,下头的人早便准备了几株桃花树苗,就摆在那几个空着的树坑边上。不过,这几株树苗看着虽然是比一般的粗壮许多,显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可这到底是树苗,比阮清绮想象中的高大桃树瘦小许多。

阮清绮不禁多看了几眼,口上道:“这得长几年才能开花啊?”

萧景廷也没想到这树苗比桃树小这么多,不过还是看了阮清绮一眼。

阮清绮立时便不多话了,主动上去扶起一株树苗,道:“当然,这都是陛下的心意,无论等几年,我都能等的。”

萧景廷本还为着午膳的事情有些恼火。

只是,此时见着阮清绮仰脸看他,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生怕他不快一般。那模样,就像是雪白滚圆的兔子用毛绒绒的耳朵蹭着人,依稀带了些讨好般的意味,叫人实在是生不起气来......萧景廷那点儿的气一时也都不见了,停了片刻,最后还是道:“罢了。既然是朕答应过你的,还是你扶树苗,朕来填土吧。”

阮清绮其实也不想干什么体力活,也不逞强,当下便十分干脆的应了下来。

于是,萧景廷便亲自拿了铁锹,先是往树坑里又填了些熟土,然后才让阮清绮将树苗放入坑中,扶着树苗,自己则是慢悠悠的往里头树坑里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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