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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如此多重(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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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如此多重[穿书]》TXT全集下载_12

因着早上下人挖坑移走梅树时十分的小心,树坑挖得大,萧景廷填起土来也是不紧不慢的,阮清绮扶着树苗站了约莫半刻钟竟是还没填好一个坑。想到后头还有五个树坑,阮清绮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了,当下便道:“陛下,要不妾帮您一起吧?您这样一个个的填过来,也太辛苦了......”

一个坑就要一刻钟,六个坑就要六刻钟。

她要有这时间,回去睡午觉不好嘛?为什么要在这里晒太阳?她都已经胖成这样了,唯一的优点就只剩下白了,要是再被晒黑了怎么办?

其实,萧景廷以前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之前是觉得孝成帝当年既是能给陆太后种梅花树,他自然也能为阮清绮种桃花树。然而,真上了手,他才觉出几分吃力来,尤其是阮清绮一张小嘴还叭叭叭个不停。

萧景廷权当是左耳进右耳出,这一门心思的往坑里填土。

阮清绮只好苦巴巴的站着等他填完坑。

好容易填完一个坑,阮清绮立时便抢先上去,左右跳了跳。她现下虽已减了不少体重,但这体重依旧称得上惊人,这么跳了几下,裙裾跟着轻轻飘动起来,好似空中绽开的花瓣。

只听得“砰砰砰”的几声,才填上的树坑便都被阮清绮给踩得严严实实了,那株才种下的树苗也立稳了。

阮清绮还有点儿小得意,转过身来,与萧景廷笑了笑:“陛下,好了!”

萧景廷看着她脸上微红,满面含笑的模样,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手痒。但是,他很快便将目光收了回来,握紧了手中的铁锹。

铁锹的木质手柄微微坚硬微凉,抵在掌心,带来一种细微的疼痛。

萧景廷压下了心中莫名的情绪,抬步走到另一个树坑边上:“嗯,接着再来。”

阮清绮:“......”

有萧景廷这个铁石心肠的监工在,阮清绮便是心里不甘不愿,最后还是不得不跟着站了将近六刻钟,一个个的树坑踩过去,踩到最后简直是有气无力,一张雪色的小脸都已涨得通红,乌眸更是蒙了一层水雾般的水汪汪。

萧景廷却没什么怜惜之心。他沉着口气,一气儿的种完了这几株桃花树,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之前答应阮清绮的事情,当下便将铁锹往一边一丢,转身往净室走去:“朕先去沐浴更衣。”

简直就是传说中拔x就走的渣男。

站了这么久,阮清绮也出了一身的汗,当然也想沐浴更衣,偏被萧景廷抢了个先,又不好为这事生气,最后只得恹恹的先回了内殿。

想着自己每日午后都要做一套瑜伽,虽说今日被萧景廷耽误了不少时间,但阮清绮也不想半途而废——无论什么事,最需要的就是持之以恒的毅力,要是总因着这样那样的缘故放弃早就定好的计划,那事情肯定是不成的。

减肥就更需要持之以恒的毅力了。

所以,阮清绮虽也有些累,这会儿还是咬了咬牙,挥手让殿中伺候的宫人都下去了,自己褪了外衣,上榻开始做瑜伽。

因着今日在外站了许久,阮清绮手脚都有些僵硬酸疼,这会儿做起瑜伽来也没了往日里的得心应手,反倒有些吃力,方才做了一会儿便觉得有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淌,乌黑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一侧,微微的有些湿痒。

阮清绮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是慢慢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做着。

做了一半,阮清绮便越发有些头晕,也就在此时,忽而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冽的男声——

“你在做什么?”

阮清绮正头晕着,听到这声音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险些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待得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只觉得心口的心脏几乎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是萧景廷的声音。

意识到是萧景廷进了内殿,而且还看到了自己在做瑜伽,阮清绮下意识的想要转头看过去。然而,她这一转头,本就没有稳住的身体也跟着歪了歪,整个人都跟着往外歪了去。

她人生得胖,重心不稳的时候尤其容易栽倒,此时身体一歪,整个人就像是个圆滚滚的球,仿佛马上就要从榻上滚下来。

幸好,萧景廷反应及时,快上前去,半俯下身,伸手捞住了人。

阮清绮一头栽倒萧景廷的怀里,半靠在他胸口处,一睁眼就能看见他条冷硬的下颔。

她本就生得白,肌肤似雪,此时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脸上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不过还是很甜的啦~

今天就这么多了,明天尽量多更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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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瘦了

然而, 此时此刻,阮清绮甚至顾不得自己羞红的脸, 手脚并用的从萧景廷的怀里爬回榻上,然后有些心虚的看着萧景廷适才捞着她的那双手,期期艾艾的试探道:“你的手.......”没断吧?

说真的,阮清绮自己知道自己体重, 虽然现在减了许多, 但仍然快有一百七十斤,或者还有多。所以,她还真怕自己这么一下子栽下去, 要把萧景廷两只手给压断了。

萧景廷看她一眼, 自然能听出阮清绮未尽之意。他轻嗤了一声,收回目光, 抬起左手来揉了揉自己承重更多的右手,简短的回应了一句:“放心,没断。”

阮清绮松了口气:幸好,没断就好!

若是萧景廷真因为这种乌龙的原因断了手,回头太医问起来:皇上这手是怎么断的?答曰:皇后压断的。

那,阮清绮这个做皇后的就真成了全后宫的笑话了。

就在阮清绮松气的同时,萧景廷揉完了右手手肘,方才一脸冷淡的问了一遍适才的问题:“你在做什么?”

那一阵子的惊恐与后怕过去后, 阮清绮直到此时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羞耻,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埋了才好。

但是, 她还是不得不强作镇定,红着脸解释道:“也没什么......就只是做一下运动,稍微出个汗,这样午睡时也能睡得沉些,还能........稍微减些体重。”

萧景廷闻言,重又看了她一眼。

她身上只穿着寝衣,又白又胖,因为是半跪在榻上的,胸前看着更是鼓鼓囊囊,像极了要满溢出来的牛乳。

萧景廷看着,有些厌烦这样的白胖,可厌烦中又添了几分莫名的燥意,仿佛是有些恼火般的。他心里不自在,面上更加冷淡了下来,便颔首道:“你确实是该多减些重量。”

阮清绮本就有些不好意思,他这般一说,更是恼羞成怒起来,脸上泛起两团嫣红来,悄悄的抬起眼瞪了他一眼。

她一张脸汗津津的,雪颊边粘着几缕被汗水打湿的乌黑碎发,眼睫也是湿漉漉的,只一双乌眸仍旧好似备水洗过一般,看人时亮莹莹的。

像极了才从水里捞出来的锦鲤,脾气还不小,甩甩尾巴就能甩人一头的水。

萧景廷想要移开目光,忍不住的又多看了几眼,淡色的薄唇抿成一线,脸色更是冷厉。片刻后,他方才又补充了一句:“另外,下次小心些——你是皇后,这般模样若是被人撞见了,到底不雅,实是不成体统。”

阮清绮闻言,心里更气了,抬眼瞪着萧景廷,咬了咬红唇,嘴上强自辩道:“我先时都已经让人候在殿外了,若非陛下忽然闯进来,哪里会‘被人撞见’.......圣人都说非礼勿视,陛下自己做不了君子,反倒迁怒起他人来了?”

萧景廷也没与她多辩,摆摆手便道:“既如此,你接着做吧,朕先出去了。”

说罢,萧景廷一拂袖,转身就走。

阮清绮看着他的背影,顿了顿,随即便又忍不住捡起榻上的软枕朝他丢了过去:走得倒快!有本事,他倒是别进来啊?!

搞不懂古古怪怪的萧景廷,阮清绮索性便抬手擦了把脸,然后接着做起了瑜伽——她这都做了一半了,哪里能够因为个萧景廷就半途而废了?钥匙十块钱三把,他配吗?

.......

大概是断了安神茶,加上阮清绮每日里用的少有减脂的膳食,还时常走动、时常做瑜伽。这般坚持了两个多月,阮清绮的体重果然减的很快。待得一月中旬的时候,她的体重已经如目标一般减到了一百五十多斤,虽然仍旧很胖,但因她身量高挑,全然没了两百斤时的壮硕痴肥来。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就连那张圆团团的脸蛋仿佛也小了一圈,终于能够看出秀美的五官轮廓来。

左右的人都是时常见着她,虽然也惊讶阮清绮这瘦下来的速度,但也并不十分吃惊——毕竟这也是一日日、一点点减下来的,并不突兀。

倒是永乐长公主,陆太后有心帮衬自己这个长女,早早叮咛过了,让她帮着阮清绮一起将赏花宴办起来,到时候也能帮着燕王相看一二,哪怕只是结个善缘也好。只是,永乐长公主心下记着阮清绮当初的冒犯,硬是拖了一个多月,一直等到燕王人都回京了,赏花宴近在眼前,她才施施然的往坤元宫来了一趟。

永乐长公主足有两个多月没见着阮清绮,此时见着突然瘦下来的阮清绮,险些没能维持住面上的神色,一时都是说不出话来。

倒是阮清绮,她待永乐长公主很是客气,仿佛全然不曾记恨大婚后第一日被为难的事情,反到是笑盈盈的拉着人入座,忙不迭的叫人上茶。

永乐长公主喝了口茶,压下了心中的讶异,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得不说,永乐长公主作为陆太后与孝成帝的长女,从出生起便是被宠着长大的,哪怕经历了孝成帝与明德太子的早逝,哪怕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萧景廷这个同父异母的庶弟,她仍旧是活得轻松惬意,自在无比。也正因此,她较之宫中大多数的人更加天真直接些。若非如此,当初帝后大婚第一日,阮清绮去慈宁宫给陆太后请安,永乐长公主这般身份也不至于头一个跳出来挑她的不是。

也正因此,永乐长公主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奇怪什么便问什么。

阮清绮闻言,心下不禁也有些小得意,只觉得这两个多月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一切的成果真真是肉眼可见的。不过,她心下得意,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虚伪的道:“自入了宫来,我这心里便总是安定不了,又有许多事......唉,我都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不觉就瘦下来了。”

这话说的,阮清绮自己都觉得婊里婊气。

哪怕永乐长公主这样单纯直接的,听着这话都有些不大相信,只怀疑的看着她。

阮清绮压下心头那冒泡的喜悦,顺口转开话题:“对了,长公主此来,应是为了赏花宴的事情吧。”

提起正事,永乐长公主倒也不再揪着阮清绮胖瘦这样的问题了,只微微颔首,问道:“这都快有一个多月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阮清绮这些日子在宫中也没什么大事,全当拿这事练练手,自是早就准备好了,闻言便道:“已是准备的差不多了。前几日,我去慈宁宫与太后说了一声,太后素来不爱管这些小事,只叫我与长公主商量着来办。”

“不过,我到底年纪轻,也不大懂这些,这回又是事关燕王,”阮清绮看着永乐长公主,模样认真,一派恳切,“到底还是要长公主您来帮把手,替我掌掌眼才是。”

永乐长公主闻言,神色稍缓,便道:“也罢,你便先与我说一说吧。”

阮清绮侧头看了眼绿荷。

绿荷抬手将几分小册子递了上来。

阮清绮先将最上面的一本递给永乐长公主:“这是此回赏花宴要请入宫的闺秀名册,长公主先看看吧。”

永乐长公主颔首接了册子,随手翻了翻,上面记了闺秀的名字、出身、年纪以及容貌品性等,倒也算是仔细。不过,永乐长公主一边翻一边看,看完后不觉蹙眉:“我记得你家二妹妹也是到了年纪,怎么上面没有她的名字?”

阮清绮正想着拆散男主女主,自然不会把阮樱樱请进宫来拉红线,也就没把人的名字记进去。对此,她早有准备,此时永乐长公主问起来,她也只是一笑,口上道:“我与二妹妹毕竟是姐妹,燕王叔又是长辈,这辈分总是不对的,索性就不请她了......”

“这有什么。”永乐长公主瞥了阮清绮一眼,目中有些轻蔑和不耐,但还是多提点了几句,“虽说你我都知道这是要给燕王选妃,可名义上毕竟还是‘赏花宴’,明面上还是要有所掩饰的。既如此,你那二妹妹年纪、身份都是相当,就没有理由不请她来的。你是皇后,怎的还这般小家子气?”

被指小家子气的阮清绮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头的火气。

阮清绮心知:永乐长公主既然都说了,自己在这事上确实是不好做得太明显。她想了想,只得先应了下来,吩咐绿荷将阮樱樱的名字记入册子里。

就在永乐长公主与阮清绮谈及阮樱樱时,阮樱樱已是先于赏花宴名册上的其余闺秀见到了归京不久的燕王。

说来也是极巧。

燕王生母易贵太妃笃信佛事,早逝的燕王妃也信这个,连带着燕王也有些信这个。此回他出京平叛,归京后便先将朝里与府里的事情理了一遍,然后起身去京郊的慈恩寺,准备在寺里住上一段时日,既是为了清净,也是洗一洗他身上的兵戈杀伐之气。

也就在燕王来慈恩寺的第一日,他便撞见了前来上香的阮樱樱。

若是其他姑娘,燕王便是看见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只当没看见。只是他与阮樱樱颇有些前缘,对这小姑娘很有些好感。

此时见阮樱樱在寺中上香,面容苍白,颊边的婴儿肥都消了下去。她身上只穿了身素衫素裙,山寺轻风吹过,裙衫微动,身形更显单薄消瘦。

实是可怜可爱。

燕王乃是战场历练过来的,素来心如铁石,阮樱樱却有些特别。此时见着对方这模样,燕王难得的有些心软。

于是,他略作思忖,便暗使自己的暗卫将阮樱樱身边的人都支开了,引了阮樱樱到后院见面。

阮樱樱自宫中回来后便因着惊吓过度小病了一场,病好后又一直心情郁郁,一直闷在家里不肯出门。为此,阮修竹和阮行止都十分的心疼,千方百计的想要哄她开怀。就连这回出门,也是阮行止担心妹妹在家中闷久了对身子不好,特意抽了时间,主动提议带妹妹来慈恩寺里上香,去去晦气,也散散心。

只是,哪怕出了门,阮樱樱的心情也不大好。她从大殿出来,一人在寺庙后院信步走着,忽而看见了那个许久未见的身影,脸上下意识的显出笑容来,开口唤了一声:“燕公子!”

燕王与她方才见过几次面,又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虽然不至于利用她来对付阮修竹,但也不会告知自己的真名。故而,他便假称姓燕,只以“燕公子”的身份与阮樱樱相交,亏得阮樱樱天真烂漫,几番下来竟也不曾起疑。

想到此处,燕王看着阮樱樱的目光不觉也带了些温和意味,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笑道:“阮姑娘。”

看着他英俊的脸容,阮樱樱只觉得心口砰砰跳着,颊边染霞,片刻后方才想起见礼,忙对着人礼了礼,柔声问道:“燕公子一向可好?”

“还好。”燕王凝目看她,顿了顿,才道,“只是,阮姑娘你好似瘦了许多,可是出了什么事?若阮姑娘不嫌我言语冒犯,可否与我一说?”

想起自己在宫里出的那些事,阮樱樱心下又是委屈又是难受,眼眶都有些红了。只是,她又觉着不好与人说自家姐妹的坏话,含着眼泪,委委屈屈的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没什么的。”

燕王看她这模样却不大信,只是也没再追问,反倒笑道:“是我唐突了,还望姑娘莫怪。”

阮樱樱自是摇头,连连道:“燕公子一片好心,我又怎么会怪你?”

燕王看着她,神色温和,忽而又转口问起其他来:“阮姑娘怎的来了慈恩寺?”

闻言,阮樱樱不觉叹了口气,细声细气的道:“自我从宫里出来,便病了一场,一直有些闷闷的。家兄为此十分担心,这才带了我来寺中上香。”

燕王听得“宫里”二字,心里已是有了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终于瘦了点,接下来可以慢慢减了;另外,原男主与原女主终于见到了~

大家晚安,明天再见(#^.^#)

☆、狗嘴象牙

话才出口, 阮樱樱仿佛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伸手掩住红唇, 下意识的抬眼去看燕王。

她生了一双极美的水眸,又黑又亮,仿佛含着一脉水,看人时眼波盈盈, 尤其动人。

燕王朝她一笑, 神色如常,只是笑着与她说道:“出来走走也好。眼见着就要开春了,多走走, 踏青赏景, 你的心情也能轻松些。”

阮樱樱勉强一笑,稍作停顿, 方才柔声问道:“对了,燕公子你怎么也来了慈恩寺?”

燕王斟酌片刻,温声与她道:“我与慈恩寺的慧平方丈有些交情,这几日正好得闲,便来寺中小住几日,正好躲个清净。”

阮樱樱点点头:“原来如此。”

说着,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又抬眼去看燕王, 悄悄的看着人,颊边显出些微的晕色来,有些羞赧的问道:“那, 我过几日再来慈恩寺,也许还能再见燕公子?”

闻言,燕王脚步微顿,垂眸去看阮樱樱。

阮樱樱咬着唇,仰起头,娇怯怯的看回去。

两人目光相接,一时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燕王方才缓缓言道:“若是阮姑娘来时,我还在慈恩寺,自是会见面的。”

阮樱樱听了这话,心里有些甜又有些羞,心口砰砰乱跳,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偏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好容易,她方才鼓起勇气,正要说话,忽又听见不远处传来自己贴身侍女西秀的声音——

“......姑娘?姑娘你在哪里?”

阮樱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闻声回头看了眼,忙又咬着唇去看燕王。

燕王自是知道避嫌的,立时便道:“既姑娘家人找来了,我也不好在此多留,免得误了姑娘名声。”

说罢,他与阮樱樱摆了摆手,转身便走了。

阮樱樱呆站在原地,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燕王的背影,一直等到人走远了,她紧咬着的唇方才松开了些。

直到此时,来回转悠着寻人的西秀也终于瞧见了她,快步跑上来,一面打量着阮樱樱,一面担忧焦急的说道:“......适才姑娘打发奴婢去问一问厢房在何处。奴婢一回头,就瞧不见姑娘了,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顿了顿,她才想起来问一句:“姑娘怎的一个人在这里?”

阮樱樱瞥了西秀一眼,心里多少有些怨她打搅了自己与燕公子见面说话,只面上不好表露太过,只冷了脸,淡淡反问了一句:“行了,你怎么倒还问起我来了?”

西秀这才觉出阮樱樱脸色不对,反应过来,连声告罪。

阮樱樱自不会在外头训斥贴身侍女,忍了忍,还是压下了心头烦躁,道:“行了,走吧。”

西秀暗送口气,扶着阮樱樱往厢房的方向去,口上道:“我们耽搁了这么久,大公子想必也已经在厢房等着了,肯定也正担心姑娘呢......”

阮樱樱扫了她一眼,声调微冷:“就你话多。”

西秀再不敢多话,低着头闭上了嘴。

待得阮樱樱与西秀主仆两人到了厢房时,阮行止果是等在了门边。

他显然已在门边等了一会儿,见着阮樱樱与西秀回来方才略松了口气。随即,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长眉微蹙,关切问道:“怎么这样晚,可是路上遇见什么人了?”

阮樱樱不擅掩饰,一向都是喜怒形于色,闻言脸色不由一变,只嘴上勉强解释了一句:“我与西秀适才在路上走岔了路,在后院转了一圈才过来,耽搁了些时候。”

“原是如此。”阮行止用眼角余光注意着阮樱樱面上的神情,心念一动,不经意般的提了一句,“听说慈恩寺近日有贵人在。你今日也别到处乱走了,若是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

闻言,阮樱樱眼神微微闪了闪,很快又笑着上前去,伸手拉了拉阮行止的胳膊,娇声与他撒娇道:“知道啦!难得出来一趟,大哥你就别总说这些了.......”

阮行止不过是试探几句,此时见着阮樱樱这般的形容,心头微微一沉:她适才肯定说谎了,也许真在后院遇见了什么人。

阮行止心里既是起了疑,自然想要多问几句。可他一抬眼便瞧见了阮樱樱那张笑盈盈的小脸,到底还是偏心这个妹妹,不忍当面戳破她的谎话。

顿了顿,阮行止便又将自己心头的那点儿怀疑压了回去,只暗暗的思忖:罢了,等回府将事情禀了父亲,由父亲处置便是。樱樱这般年纪,婚事确实是该考虑起来了,不能再拖了。

心下主意一定,阮行止倒也没再这个问题上多说,反是仔细的端详起阮樱樱笑盈盈的脸蛋儿,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果真还是该带你出来走一走。瞧你今日这精神劲儿,倒是比前些日子更好了。”

阮樱樱颊边微粉,呶呶嘴,小声嗔道:“大哥哥又拿我说笑!其实,我前些日子那样,也是因为大姐姐她......”

“樱樱!”阮行止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

阮樱樱一向都是喜怒皆出于胸臆,素来都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家里人也都是由着她的,倒常说她这是天真烂漫,单纯可爱。

偏偏,阮行止这时候出声打断她的话,直叫她的话硬生生的哽在了喉中,一时间竟是有些恼了,当即松开了抱着阮行止胳膊的手,气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向偏心大姐姐,一向护着她,连说都不许我说一声........”

说着说着,阮樱樱的眼眶不觉便红了起来,又是委屈又是气苦,难堪与羞恼之下几乎要掉下泪来,声音都哽咽了:“我知道,她是嫡女,是你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自然比我这个庶妹更亲近、更矜贵些!自是容不得我多说的!”

说着,她哼了一声,将脸一扭,一副生气不理人的模样。

阮行止神色微肃,扫了眼左右,以目光示意西秀等人退下。待左右无人了,他又伸手拉了阮樱樱到了厢房里,这才轻声与她解释起来:“我打断你的话,不让你说下去,是因着这毕竟是外头,她如今又是皇后之尊,你这些话若是被人听了去,少不得要落人口实。”

阮樱樱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蹙着秀眉,雪腮鼓鼓,还是不肯理他。

阮行止解释了两句,见她仍旧气鼓鼓的,难得的放下身段,神色稍缓,温声哄道:“至于感情,这虽是要看血缘,但也都是处出来的。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这十多年来,我如何待你,如何待她,难道你不知道?虽说她与我乃是一母同胞,可我与她见得少,也不喜欢她的脾气性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偏着她的.......”

阮樱樱闻言,这才好受了些,扭扭捏捏的转头去看阮行止。

阮行止朝她一笑,眉目舒展开来,目光和煦如暖阳:“在我心里,她自然是万万及不上你的。”

阮樱樱果是被他哄得没了脾气。

她心里的闷气一散,自己倒先觉着不好意思起来。她心知自己适才那一通脾气实在是好没道理,忙又接口道:“大哥哥,是我不对。我适才不该那样说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也别生我的气......”

顿了顿,她有些不好意思,没把话说下去,只吐了吐舌头,红着脸道:“我知道,我这样很小气,很不好.....可,我一想到大哥哥你再不疼我便觉得心里又慌又急的,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阮行止倒还真没生她的气,只抬手叩了叩她的额角:“下回可别再这样说了。”

说着,阮行止又瞥了眼阮樱樱微红的眼眶,故意叹了口气:“你看看你.......才说几句话就要红眼睛。这样子回去,父亲必是要生气,回头又要说我了!”

阮樱樱羞得很,连忙擦了擦眼睛,上来与阮行止撒娇:“我去与爹爹说就是了,只要大哥哥你别生我的气就好了.......”

话声落下,兄妹两人对视一眼,倒是都笑了。

只是,阮行止另有心事,面上虽是笑着,心里仍旧免不了的多想了一回儿。

********

阮清绮与永乐长公主为着赏花宴的事情又商量了小半日,一直等到晚膳时,慈宁宫来人请永乐长公主过去用膳,永乐长公主方才施施然的起身走了。

待得永乐长公主离开后,阮清绮也松了口气,正要叫人摆膳,又听外头有人通禀——

“皇上驾到。”

真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阮清绮深觉自己这日子紧张的堪比996的社畜,但也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起身迎驾。

不过,萧景廷这回来倒也不是单单来蹭饭的,他阔步从殿来进来,抬手免了阮清绮的礼,拉着人在案边坐下,屏退左右,直入正题:“燕王与你那二妹妹在慈恩寺见面了。”

阮清绮才松下的气不由的又提了起来,忙转目去看萧景廷的神色,然后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便是今日午后。”萧景廷既是说了,自不会瞒着她,随口便说了,“不过也就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朕让人暗里捅给了你大哥,虽没说透,可燕王在慈恩寺这事,京中不少人都是知道的,你大哥回头只一琢磨必是要怀疑的。等他回头告诉首辅,首辅那里自然会有旁的手段,也不必我们去管了。”

萧景廷这般干脆利落,阮清绮倒是觉得放心了些。不过,想到自己在永乐长公主的要求下将阮樱樱的名字加到了赏花宴的名册上,阮清绮又有些不放心起来,开口道:“长公主让我把二妹妹的名字加到赏花宴的名册上。她说的有理,我也不好推脱,只得加上了........”

“这事你也不必太放心上。”萧景廷倒是满不在意,“为着给燕王选妃,宫里前后也办了好几次宴,燕王没有一次到场的。说到底,这也不过是宫里一厢情愿罢了......记得先帝在时,有几次都已相看好了人,就差一道赐婚圣旨了,到头来还是被燕王拒了。”

阮清绮倒是不知道这个,闻言忍不住抱怨:“既如此,太后何必非要般什么赏花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萧景廷看她一眼,缓缓道:“自然是为了给你找事。这毕竟是你入坤元宫后第一次住持的宫宴,还是要仔细些,别出了事。”

阮清绮倒是没想到萧景廷能有这样贴心的话,不由有些感动,看了他一眼。

谁知,萧景廷紧接着一句话就是:“真要是出了事,丢的还是朕的脸。”

阮清绮:“......”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知道萧景廷这狗皇帝嘴里头就没有一句好话!

作者有话要说:ps.我真傻,真的......——出自鲁迅《祝福》

感谢在2020-03-13 22:11:23~2020-03-14 23:0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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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鱼汤

阮清绮只觉得额角突突的跳着, 有些想要发火却又强行压了下来,只好有些生硬的转开话题:“要不, 我们还是先用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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