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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如此多重(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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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如此多重[穿书]》TXT全集下载_5

好在,阮清绮自觉没脸,也没打算多说什么。她被萧景廷留下的话一气,心情也不大好,一手将身上的被子掀开,这便起身下榻:“行了,我要起了,叫人端东西进来吧。”

端砚回过神来,忙伸手替阮清绮穿鞋。

候在门外的宫人也都掀了帘子,端着水盆巾子等鱼贯而入,小心的服侍阮清绮盥洗和更衣。

作者有话要说:萧景廷:我怀疑她是想睡我?

阮清绮:其实我是想让你去睡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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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同盟

因着萧景廷天不亮就走了,还是一去不回,阮清绮是一人用的早膳。

不知怎的,看着面前这一桌子的早膳,她心里不觉间竟升出了诡异的念头:萧景廷一大早的跑出去,连早膳都没回来用,看这样子倒还真像是个为了逃避早膳而离家出走的厌食儿童。

大抵是把“厌食大龄儿童”这几个字套到萧景廷那张脸带来的反差感太大,阮清绮竟还有些被萌到了。她不禁被自己的想象逗得一乐,抿了抿唇,神色稍缓,侧头与端砚吩咐道:“舀碗五谷粥。”

端砚轻应了一声,端着碗去舀粥。

昨日晨起,阮清绮照过镜子才算是确认自己穿成了玛丽苏小说里的炮灰女配,之后又忙着与萧景廷用膳,忙着去慈宁宫问安,虽面上不显可到底还是有些手忙脚乱,许多事情都没能顾上......时至今日,阮清绮的心态已差不多调整好了,甚至能够一边看着端砚动作,一边在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看了眼已经侍立在自己身侧的绿荷,阮清绮心念一动,便又吩咐了几句:“我胃口不大,一桌子也吃不了许多,这般摆着未免浪费。”

但阮清绮说到“我胃口不大”时,正舀粥的端砚手一抖,差点没拿稳粥碗,眼神飘忽,更不敢去看阮清绮那银盘般又圆又大的脸庞。

绿荷倒是面不改色。

阮清绮看在眼里,不免高看了些,接着往下说:“我既是皇后,更该以身作则,俭以养德......这样,你替我吩咐下去,让膳房以后做早膳时少做些,每日里看着上两样热粥,三四样糕点,其余的看着做些儿就好。”

其实,两样热粥和三四样糕点对于正在减肥的阮清绮来说还是太多了。但阮清绮昨夜里仔细想了想,还是回过神来了:她是皇后,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被人琢磨着,倘若她真要减到每天一碗粥,只怕整个后宫都要过不下去了——皇后就喝一碗粥,那皇后之下的三妃怎么办?伺候主子的宫女太监呢?

她总不能为了自己减肥,逼着整个后宫不吃饭吧?那真就是得罪了一后宫,说不得就连陆太后都得出面找她谈心。

所以,阮清绮只能拿节俭做借口,先试着减一些。甚至,如同昨日午膳和晚膳那样搞特殊,只吃蔬菜沙拉估计也是不成的,还是要另外再想法子。

绿荷一一应下。

阮清绮想了想,又道:“像燕窝粥牛乳粥这样的太甜腻了,鸭肉粥鸡肉粥也有些油腻,这些就都不用了.......”

绿荷听了,心下一忖,倒也有些为难:这不要,那不要的,御膳房那头怕是又有的愁了。

阮清绮自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说了一些诸如玉米粥、薏米莲子粥、碧梗粥等口味清淡、热量少、利于减肥的粥点。

绿荷颔首,记下后准备回头说与膳房听。

正说着,端砚已是舀了一碗的五谷粥,轻轻的放在阮清绮的跟前。

阮清绮抬手拿起羹匙,喝了几口热粥,胃里那阵饥渴稍减,总算是舒服了许多,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起来。

等她用完了早膳,准备出门走动消食时,端砚又上前来,轻轻的提醒了一句:“娘娘,今儿德妃、淑妃还有贤妃三位娘娘是要过来请安的。”

阮清绮自是记得这个的,但她脚步不停,神态仍旧沉稳,不疾不徐的道:“不急。”

确实不急,一直等到阮清绮慢悠悠的用完了早膳,溜溜达达的逛完了园子.......眼见着都快要用午膳了,三妃那头都还没有动静。

端砚几乎以为是自己记岔了时间,悄悄去看阮清绮的神色,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也许,今日不是请安的日子,是明儿?

倒是绿荷倒是既不怀疑也不多想,就只侍立在阮清绮的身边,恭谨沉静。

阮清绮将身侧两个宫女的动静看在眼里,心下倒是有些计较:端砚倒是个知根知底,看着也比陈嬷嬷这些人忠心许多,就是少些城府心机,还需要调.教一二;绿荷倒是个聪明仔细的,也沉得住气,但毕竟不及端砚等人知根知底,虽昨夜里试过一次,若说要重用倒还要再看看......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便听外头有人通禀——

“德妃娘娘到。”

“淑妃娘娘到。”

“贤妃娘娘到。”

果然,这一来就是三人联袂而来,倒还真有些三人结盟,同进同出的架势。阮清绮看在眼里不免暗自腹诽:说不定她们联盟的名字都已经定好了,就叫倒阮联盟。

想着这个,阮清绮心情倒是轻松稍许,转目去看进殿来的三人。

昨日慈宁宫里,陆太后乃是真正的主角,就连永乐大长公主都被压过了一头,德妃几个自然也都不大起眼,也不好细看。如今,阮清绮倒是能够坐在主位上,好好的端详起这三人。

德妃是吏部尚书的嫡孙女,出身清贵,年纪又是最长,故而走在三人最前头。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身墨绿色的宫装,越发衬得她肤白胜雪,立在殿中时,清丽秀雅,温柔婉转,恰如春日里的一枝绿玉兰,令人见之忘俗。

贤妃出身英国公府,较之其他女子却又多了几分女儿家少有的英气,眉目飞扬,神采内蕴,身着淡紫色的宫装,体态匀称,纤秾合度,只是站在那里便透出一股勃然英气,竟比德妃还要引人注目。

淑妃乃是襄阳侯家的嫡yòu_nǚ,她年纪年纪最小,方才及笄,就连身量也还未长开,稚气未脱。只见她穿一件粉色宫装,雪白娇嫩的小脸似是染着薄霞,乌溜溜的眸子水汪汪的,如小鹿般的天真无辜,神态娇憨,很是惹人怜爱。

阮清绮一个个的看过去,一时间竟有点嫉妒萧景廷这变态——虽然阮清绮这个皇后生得白胖普通,可德妃、贤妃、淑妃三人却是真正的美人儿,千娇百媚,各有春秋。

她若是穿成萧景廷,且不提女穿男后的种种不便,她这一来就能坐拥后宫,赏看群芳........只可惜,她没能穿成坐拥后宫的皇帝,反到是穿成了皇后,如今更是堪称是后宫公敌,怎一个惨字了得?

阮清绮一向善于欣赏美,连带着对美人也十分宽宏,见三妃进殿便先免了她们的礼,又令赐座。

德妃先抬步,走到位置边却没坐下,反到是又对着阮清绮行了一礼,柔声请罪道:“今日乃是臣妾等第一日来坤元宫请安,原是该早早过来,没成想竟是来迟了,反倒累得娘娘久候,实是臣妾等的不是,还请娘娘恕罪。”

既德妃开了口,贤妃与淑妃两人对视一眼,也都跟着垂首行礼,道:“臣妾有错,还请娘娘恕罪。”

三人一气同声,仿佛是生怕阮清绮不知道她们三人已是连成一线,可不就是仗着法不责众?

阮清绮还真不至于为着这点事责备三妃,落下话柄。她面上含笑,嗔怪般的道:“这有什么?如今天寒地冻,雪地路滑,少不得要在路上多耽搁些时间。来晚了便来晚了吧,三位妹妹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德妃三人这才抬首,曼声道:“多谢娘娘体谅。”

阮清绮抬抬手,道:“都坐下吧。”

又侧首吩咐宫人:“还不快给三位娘娘上茶。”

几人这才落座,然后谢了阮清绮的茶。

如此寒暄几句,眼见着要把场面话都给说完了,阮清绮方才进入正题:“几位妹妹来得正巧,我这儿正有一桩烦心事......既妹妹们来了,正好一起商量。”

“为娘娘分忧,实是妾等的荣幸。”贤妃笑着应了一声。

阮清绮看她一眼,不疾不徐道:“先时太后便教导我,令我好生劝劝陛下,务必要让陛下‘雨露均沾,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太后教导,我是万万不敢忘的。正巧,陛下明儿便要往各宫去......”

说到这里,阮清绮的语声微微一顿,把人的胃口吊起,目光却在三妃的面上梭巡而过。

眼见着下首三人都跟着看了过来,阮清绮方才莞尔一笑,温声道:“我是想着,要不我们姐妹间先商量出个章程,然后再报予陛下,也省了忙乱。”

三妃听到这里,果然皆是神色微变。

阮清绮只当不知,转目去看德妃,主动提议:“你们三人里,德妃年长,不若便叫德妃排在前头?”

此言一出,德妃还未应声,坐在最末的淑妃已是不依,委屈的看过来,泫然欲泣。

阮清绮端出公正模样,看过去:“淑妃可有话说。”

淑妃扬起脸,小脸娇嫩,下巴微尖,可怜巴巴的模样,说起话来也像是风中摇曳的小白莲:“妾,妾没什么要说的......都听娘娘的。”

比起欲言又止的淑妃,贤妃倒是先主动开口了:“娘娘,这般大事若是单以年纪论,只怕是不大好吧?依妾之见,还是要看看其他方面......”

比如说,看看各人的身体情况。

贤妃自觉侍寝这种事不仅看年纪,还是要看身体健康与否。比起文弱的德妃以及连身量都没长开的淑妃,贤妃的身体最是康健,就连癸水都比其余两人来得早。所以,她思来想去都觉得该把自己排在最前面。

德妃作为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落于人后,瞥了眼贤妃,忙道:“既皇后娘娘有了主意,我们还是听娘娘的吧。”

贤妃闻言,侧头看了眼德妃,第一次觉着德妃那故作端庄的脸容不大顺眼,声调微沉:“皇后娘娘这不是让我们一起商量嘛,该说就还是要说。怎能敷衍了事?”

淑妃看看德妃,又看看贤妃,抿了抿唇。她不说话,眼眶却慢慢的红了,眼巴巴的看向上首的阮清绮,显然是盼着阮清绮开口为她做主。

阮清绮坐在上首,眼见着这三人彼此争论,心下亦是十分感慨:果然,为着利益结成的同盟就不可靠,一有了新的利益就能反目成仇。

就在阮清绮准备起身安抚一二,树立自己这个皇后的威严时,忽而听得外头来报——

“皇上驾到。”

阮清绮:妈的,萧景廷早不来迟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

此时的阮清绮就像是个想要利用信息不对称赚取差价的奸商,偏偏她这价格还没谈妥,正主就来了……

所以,她这戏还怎么唱下去?她还怎么空手套白狼?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撒花求么么哒,小天使们么么哒,爱你们mua! (*╯3╰)

☆、这么恶毒

有那么一瞬,阮清绮耳边响起了一句耳熟能详的广告词——

“xx二手车直卖网,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车主多卖钱,买家少花钱”。

虽有点词不对题,但此情此景,阮清绮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这个。随即,她状若无事的垂下眼,看了看坐在下首的三人。

果然,一听说萧景廷来了,下首三妃的眼睛都亮了,面上满是羞赧与期待之色,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绮,就等她开口。

阮清绮暗暗的叹了口气,面上却还是要笑着,从位子上站起身来,笑着与三人道:“既陛下来了,几位妹妹便随我一起去迎陛下吧。”

说着,阮清绮便领着人起身,一齐出殿去迎萧景廷。

这般的冷天,萧景廷身上仍旧只有一件玄黑色常服,他身形单薄,苍白且瘦削,但那张脸依旧精致漂亮。当他缓步走来,漫不经心的抬眸看来时,就如夜空中的星河倒灌而下,万千的星辰在其间熠熠生辉,刹那间点亮了众人的眼眸。

只是,与萧景廷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容相比,他脸上的神色实在太过冷淡,甚至稍显冷漠。只见他淡淡的扫了诸人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平静的道:“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跟在萧景廷身后回了内殿。

阮清绮将主位让给了萧景廷,自己在另一边坐着,三妃则是按着先时位次坐下。

萧景廷落了座,这才开口问了一句:“怎么都在这?”

阮清绮昨夜里才与萧景廷说过事,此时听着萧景廷这故作姿态的询问,不禁在心里鄙夷了一番他的作态,暗骂一句“明知故问”。

只是,下首的德妃几人不知内情,又有些小姑娘家的羞赧,自不好当着萧景廷的面自是不好在说什么侍寝之事,一时儿脸上都有些红。如淑妃这般的,还大着胆子,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睇着萧景廷,欲语还休。

殿中坐着的几个女人里,独阮清绮脸皮最厚,哪怕被这么问着也还是神色自若,反倒笑着接过话来:“几位妹妹是来与我请安的。这般冷天儿,她们难得过来,少不得要留她们喝盏茶,略说几句话。我们正说陛下呢,说曹操曹操就到,陛下可不就来了,真真是巧了.......”

萧景廷多少能猜着阮清绮与德妃等人说些什么,故而才挑了这么个时候过来,此时听着阮清绮这冠冕堂皇的话,倒是扬了扬唇,似笑非笑:“朕就知道,无论什么事,到了皇后嘴里都能给说的漂漂亮亮。”

阮清绮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过誉,妾愧不敢当。”

萧景廷伸出手,拍了拍阮清绮放在扶手上的手,顺势又捏了捏她的手背,力道不轻不重,语调则是耐人寻味:“皇后自是担得起。”

萧景廷穿得单薄,脸色苍白,看上去凛然若冰雪。然而,他的掌心却烫得很,贴着阮清绮手背时就像是一块烙铁,慢慢的压下来,热烫惊人。

阮清绮也被他炙热的掌心烫得很不自在——她还是不大适应与人这般亲近,又担心自己与萧景廷这般亲近的姿态会令下首的三妃抵触。故而,她匆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掩饰般的撇过头,语气嗔怪:“陛下就爱捉弄我,看我出丑。几位妹妹都在,总要给我留些颜面才是.......”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萧景廷这般做派是故意“捉弄”人,故意让人丢脸。

可惜,德妃等人却都没心情去琢磨阮清绮话里的意思——眼见着帝后旁若无人的说着话,下首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萧景廷与阮清绮说完了话,才像是想起了殿中还有其他人,轻飘飘的扫她们一眼,开口道:“行了,既是来请安的,请过安了就都回去吧。”

这话说得生硬,简直是故意赶人,火上添油一般。

德妃和贤妃还算稳得住气,依言起身告退,行礼如仪。

淑妃却差点被委屈哭了,红着眼睛行了礼,跟在德妃和贤妃身后,一步一顿的,就连背影里都透着浓浓的怨气。

阮清绮看着,只觉得那一步步的就像是重锤敲在自己的心上——这三人,只怕是真恨上她了,说不得出了坤元宫后就能组个“复仇者联盟”。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一场,眼见着就到收获的时候了,结果萧景廷一来,三言两语间就火上添油的给她拉足了仇恨......

如果可以,阮清绮真想直接卷袖子和坐在自己身边的萧景廷结结实实的干上一架——反正,她现在这体量干架也不亏!只是,她才卷起袖子角,侧头便对上了萧景廷那双墨黑的眼睛。

于是,阮清绮又默默地把自己的袖子角给抚平了。

看着萧景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阮清绮是真怂了。

阮清绮:算了算了,反正只要她坐这皇后位置,这仇恨值肯定是拉得稳稳的,也不差这一下两下的.......这种把人当花魁,由着人去竞价的事,确实是不太道德......

就当是响应上级号召,反黄反黑吧。

不一时,阮清绮自己就把自己给说服了——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

正如阮清绮所料,德妃三人出了坤宁宫,虽然没有直接就拉了个“复仇者联盟”,但还是十分默契的走到了一起,一齐去了德妃的长青宫。

淑妃脾气娇惯,再没受过这些委屈,等到了长青宫内,屏退了伺候的宫人,她这忍了一路的眼泪便簌簌的掉了下来。

不一时,殿中铺着的长毯便染上了深色的水痕。

德妃心里也有些情绪,只是憋了一路,反倒冷静下来。眼见着淑妃落泪,她既觉好笑又觉好气,伸手自袖中抽了一条素白绢帕,小心的替淑妃拭泪,姿态温柔。

她轻声细语的安慰淑妃:“可别哭了,你这会儿哭,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这话一出,淑妃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手里绞着帕子,气道:“......我,我就是忍不住!”

德妃心里骂了一句:真是只会哭,一点用都没有!襄阳侯府的人是眼瞎了还是死光了,淑妃这样的竟也敢送进宫?

话虽如此,顾忌着淑妃的身份,德妃还是关怀备至的替淑妃拭泪,然后又侧头与贤妃道:“今日,皇上待皇后的态度你也是看见了的,你是怎么想的?”

贤妃也冷静了些,想了想,才道:“虽说陛下今日待皇后确实是亲近了些,可若说真的亲近,帝后圆房这事也不至于一直拖到现在......其实,皇后那模样,要说皇上真对她有什么,那不仅是侮辱我们,也是侮辱皇上的眼光。”

话到最后,贤妃话里到底还是显出了些微酸意。

德妃闻言也点了点头:“也是,陛下虽年少却是英明睿智,若他真的看重皇后,必不会当着我们的面这般亲近皇后,由着皇后惹人嫉恨。”

说话间,德妃与贤妃对视了一眼,倒是想到了一处去,心头皆是松了口气。

只有淑妃,她哭着哭着倒是精神了,嘟囔着道:“我看,就是皇后故意给我们下马威——她就是借着要和我们商量侍寝的事,拖着我们,故意在我们面前显摆她和皇上的感情.......她,她怎么这么恶毒啊!”

此言一出,德妃和贤妃才缓和下来的神色又紧绷了起来。

贤妃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意难平:“也是,皇后这般做派,我们总不能干看着。平白叫人得意了去!”

德妃抬手在鬓角轻轻的捋了捋,鬓发如鸦羽,越发衬得十指纤纤,细白如珍珠。

过了一会儿,德妃才轻声道:“先等等。”

淑妃还在嘤嘤嘤,听到德妃这话,不禁反问道:“等什么等?!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别急,还要再等等。”德妃温声安慰道,“过些日子,阮家肯定是要来人的.......”

德妃没把话说完,只抬手按了按淑妃的肩头,以作安慰。

淑妃一头雾水,只抽抽搭搭的哭着。

德妃充耳不闻,反到是慢慢的抬起眼去看贤妃。

两人目光相接,都不说话,心里却已有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嘤嘤嘤,她怎么这么恶毒啊?

阮清绮:......是啊,他怎么这么恶毒啊?!

萧景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我!

阮清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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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茶盏

说真的,阮清绮都不知道萧景廷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为了拆她的台,为了给她拉仇恨,萧景廷这个厌食症患者居然能顶着午膳的威胁,特意挑了这么个时候过来。

真是感天动地、舍己为人的夫妻情。

换而言之:什么仇什么怨啊?!

为了不辜负萧景廷这一番深情厚谊,阮清绮犹豫过后还是主动开口:“陛下这会儿过来,想必还未用过午膳。不若便与妾一起用吧?”

闻言,萧景廷停顿了一秒,随即扬唇,微微颔首。

阮清绮重又看了他一眼,再一次的在心里感慨了一番萧景廷这扭曲且变态的心理,这才侧头吩咐人去准备午膳。

于是,两人很快的便坐回了桌案前,面对面坐着,一起用午膳。

为了不引人侧目,阮清绮已是想好了,并不打算把自己午膳、晚膳的份例减得太多。不过,她还是特意给列了单子给膳房,让他们根据自己的情况给做点儿能入口饭菜。

比如鱼肉、虾肉、鸡肉以及牛肉这几样肉都是低热量,只要把握做法和份量,还是能够稍微吃一些的。所以,今日的桌案上便有好几样菜肴都是膳房根据阮清绮的吩咐给做的,如鱼头豆腐汤,芹菜虾仁,香煎鱼肉,烤鸡肉等。

当然,哪怕这些都是低热量的,阮清绮也不敢吃太多,大多都只略用了三筷子,吃得最多的还是摆在她面前那一盘清炒时蔬。

约莫吃得半饱,阮清绮便见好就收,搁下手中的木箸,托腮凝神的去看坐在对面的萧景廷。

比起有条不紊的阮清绮,萧景廷显然也是真的没什么胃口、

不过,大约是经过昨日晚膳的试探,萧景廷虽是厌烦却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木箸,目光随意的在桌上转了一圈,最后也只让人给舀一碗鱼头豆腐汤,略喝了几口热汤,然后又吃了点芹菜虾仁,还是只吃芹菜不吃虾仁。

他用膳时姿态从容,慢条斯理,只是真要入口时又挑挑拣拣的。若真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其实也没吃多少下去。

阮清绮看着也十分感慨:果然,当皇帝也不容易啊,厌食症都得遮着掩着......

萧景廷吃了一会儿,还是搁下了木箸,转眸看过来:“怎么了?”

阮清绮托腮看他,眨巴下眼睛,诚恳道:“妾有事想与陛下商量。”

萧景廷隐约觉着这话耳熟,随即便想起昨夜里阮清绮抓着他枕头与他说那些话时的模样。他神色微沉,看向阮清绮的目光也冷了下去。

阮清绮忙为自己解释:“不是昨夜说的那事。”

三妃都被萧景廷给赶走了,就连仇恨值都拉得这么高,哪怕她再想要借着安排侍寝表挑拨她们,她们估计也不会上当。阮清绮自不会再为这事去惹萧景廷。

既然不是安排侍寝这事,萧景廷倒是又有了些兴趣,不过,他也没有立时应声,只摆了摆手让人将这一桌子的膳食都撤下去。然后,他才下颔微抬的看向阮清绮,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阮清绮眼角余光瞥了眼侍立在不远处的陈嬷嬷,眸光一闪,口上却道:“说来,妾入宫也有几日了,实是有些想念家里.......”

萧景廷原还以为她又要动什么歪脑子,没想到却是说这个,不免兴趣索然,不以为意的道:“你是皇后,可以召见命妇。若是真想家里了,把人召进宫说话便是了。哪怕是请人来宫里小住也都随你......”

说着,萧景廷瞥她一眼,语气不耐:“这种小事,不必特意来问朕。”

阮清绮垂首应下:“是妾愚钝。”心里还是没忍住,又暗搓搓的把萧景廷给骂了一顿。

萧景廷自是能够看出她的口是心非,不过也懒得揭穿。他原就只是一时兴起,来坤元宫看一看,只可惜那点儿兴趣已被午膳消耗殆尽,索性便拂袖起身道:“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阮清绮只得跟着起身,又亲自拿了件大氅递上去:“如今天寒,陛下也该保重自身才是。”

阮清绮有意示好,萧景廷却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应声,只垂下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阮清绮的手递到一半便僵在了半空中,不免尴尬。

还是萧景廷身边的王公公机灵,连忙接了大氅来,又自打巴掌,告罪道:“是奴才等不省事,反劳娘娘费心。”

有王公公这一打岔,尴尬也稍减了些,阮清绮也没理会萧景廷到底要不要穿着大氅,只一路把人送到殿门口。然后,她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开口问道:“陛下,妾这几日胃口不大好,正想寻个太医过来问问。只是,妾初入宫,也不知太医院里哪位太医更擅调理胃脾?”

闻言,萧景廷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打量。

那眼神锋利的就像是磨过的刀刃,只一瞬,几乎要割开她的面皮,看清更深处。

阮清绮由他打量着,仍旧微笑。

好在,萧景廷很快便收回了目光,重又恢复了倦怠不耐的神情,随口道:“胡太医为人忠心,颇擅此道。你若有意,派人去太医院跑一趟,让他给你看一看。”

阮清绮笑着应了下来,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是,妾记下了。陛下也把大氅披上吧。”

萧景廷没有应声,只看了眼身侧拿着大氅的王公公。

王公公会意,连忙上来给萧景廷披上大氅,又道:“还是皇后娘娘仔细。”然后,他又扶着萧景廷上了御辇。

阮清绮就安静的立在殿门口看着,眼见着一行人愈行愈远,慢慢的收敛起脸上笑容,转身往回走。

等回了内殿,陈嬷嬷便急忙忙的泡了安神茶来,奉到了阮清绮的手边,提醒道:“娘娘,您今儿的安神茶还没用呢。”

阮清绮已是打定主意不想再喝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故而接了这青瓷茶盏却并未立时用茶,反到将之递给了立在一侧的绿荷。

陈嬷嬷见了,心下更是忐忑,眸光一闪,正欲开口。

阮清绮却忽而一笑,状若无意的岔开话题:“先时我与陛下说的话,嬷嬷也听见了吧?”

陈嬷嬷闻言,连忙应声道:“听见了。”

阮清绮心知陈嬷嬷怕也惦记着这事,打量着她的神色,转口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召夫人入宫比较好?”

果然,说起这个,陈嬷嬷一时儿也顾不得安神茶什么的,连忙道:“自是越快越好......”

顿了顿,陈嬷嬷又反应过来,怕自己这表现太露骨,忙咳嗽了一声,掩饰道:“您如今才入宫,正是要树威的时候。可不就得请夫人来一趟,说说话,出出主意。还有那安神茶的药引......”

因着还有绿荷等人在侧,陈嬷嬷倒没有把话说的太透,只颇有深意的看着阮清绮。

阮清绮抿了抿唇,微微颔首。

陈嬷嬷倒底心虚,见阮清绮不应声,她也不敢多说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嬷嬷总觉着阮清绮近来待她冷淡许多。偏偏如今又在宫里,她这些个担忧忐忑也无人可说,心里更是安定不了。故而,她是早便盼着阮夫人徐氏能够入宫,到时候陈嬷嬷也能自徐氏处讨个主意,也好安排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就在陈嬷嬷心里想着这些事,阮清绮莞尔一笑,重又伸手从绿荷手里接了青瓷茶盏来,低头喝了口,然后一口饮下,直接将喝完了的青瓷茶盏递回给陈嬷嬷,口上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陈嬷嬷忙行礼告退,眼角余光瞥了眼手里的青瓷茶盏,见里头果是已经空了,只剩下几样眼熟的药材,悄悄松了口气,抬步退下了。

待得陈嬷嬷退下后,阮清绮便又看了眼绿荷。

绿荷会意,默默的转过身,然后又将自己身后的一盏热茶端起,递到了阮清绮的手中。

一式的青瓷茶盏,看着倒和先时的安神茶一般模样。

阮清绮掀开茶盖看了眼,茶汤尚热,升腾起白茫茫的热气,茶香氤氲——这就是陈嬷嬷亲手给泡的安神茶。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午安安,么么哒mua! (*╯3╰)

☆、药茶之用

之前,阮清绮将青瓷茶盏递给绿荷,故意提起徐氏引开陈嬷嬷的注意力,绿荷则是趁机用早已备好的药茶将安神茶换了下来——而绿荷提前备下的热茶喝剩下的药渣能瞒过陈嬷嬷,也是因为阮清绮昨日将安神茶倒入花盆后又从中捡了些药渣出来,洗净后又给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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