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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朝做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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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朝做直播》TXT全集下载_8

她就是觉得,一个人把自己活成这样,真是跟个废物一样呢。

待宁汐上场的时候,天边都已泛了白。

对于德妃的素颜,宁汐还是挺意外的,这个女人的颜值比她预期中要高出许多。果然能成为皇帝的女人,颜值都差不到哪去。

这都已经是四十来岁的人了,不仔细看连皱纹都看不到,肤质看起来也是紧实的很,一看就是个注重保养的,说是三十岁都不为过,而且就刚刚更衣过程来看,身材也保持的极好。

德妃也不急着让宁汐给自己上妆,坐在妆台前,瞅了眼镜中人,“你打算给本宫上怎样的妆面。”

宁汐不敢托大,颔首低眉,恭恭敬敬,“奴婢也没什么经验,要不先给晗墨姑姑上一回妆,娘娘看后再来定夺是否由奴婢来上妆。”

化妆师可不是说定就定,尤其是德妃这种身份的化妆师,没观察上一段时间,绝不可能轻易提用。

即使有陈黔的举荐,德妃也不见得会毫无戒备的就接受。

如今把宁汐调过来,看起来倒是卖了个人情给陈黔,却也未必就不是因为陈黔在德妃面前兜了宁汐的底。

混想了一通,德妃便允了宁汐的提议,让她给晗墨上个妆来看看。

宁汐手上只有四爷拿来的几盒脂粉。粉其实就是粉英,也就是用米做出来的,在这个时代,普遍用的这个,宁汐猜测,德妃这个段位的,应该是用的珍珠粉那些较高级的。

她因有道具在手,即使再普通的脂粉,也能打理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便也没有过分的忐忑之情,反而十分的自信坦然。

晗墨也是很期待,如果说宁汐之前那张脸是妆面的效果,那她倒是要好好看看宁汐会把自己化成什么样。

依据晗墨的肤色以及五官特点,宁汐并没有给她上很重的粉,只轻轻一层打底,再用定妆喷雾道具以及粉色系彩妆点缀,轻轻勾勒出眉眼线条,口脂一抹,让整个被沉重服色压抑的老气横秋的晗墨,看起来焕发新生了一样,甜美的像是换了个人。

不仅晗墨自己看傻了眼,在场包括德妃在内,统统都愣住了。

这个粉嫩的跟个十八岁少女一样的人儿,竟会是晗墨!

德妃虽然不会像惠妃那样只挑姿色平庸的放在身边伺候,但她也不全挑貌美的,都是一些中上水平,却又不能盖过自己风头的。

晗墨已经在宫里伺候十几年了,年纪指定是不年轻了,这会儿能把人捯饬成这样,可见手上工夫是了得的。

晗墨也只欣喜了一阵,再看看正在意味深长的打量自己的德妃,立马就表现出不太满意的模样,“这个妆面太过轻佻了。”

想都不想,拿起帕子就擦了。

宁汐怕露馅,忙用意念解除了晗墨的妆面效果。

“本宫看着挺好的,就别糟蹋这副妆容了。”

德妃不紧不慢的发了话,晗墨却已经把妆面擦的乱七八糟,一张脸都花了。这便也不好再在德妃跟前碍眼,福了福身,紧着退出去清洗去了。

德妃脸上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的确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就连宁汐也一度这样觉得。

不过就刚刚从晗墨的表现来看,事实也许并不是这样子的。

伺候这样一个笑面虎,宁汐再不敢像在茶房那样轻松应对,还提起十二分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四爷:我送你的东西就这样随便送人了……

陈黔:既然hold不住,干脆放养得了……

德妃:这是什么宝藏姑娘,必须给我画一辈子妆……

☆、第二四章

德妃也不说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妆面效果,“我看你挺有主见的,不妨就自己发挥罢。”

只把问题推给了宁汐,自己则闭目静待。

宁汐不敢照着晗墨那样给德妃上妆,一来她年纪摆在这儿,真要整的跟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也不合适,二来她本身喜素,虽不至于像晗墨那样打扮的老气横秋,但是一应穿戴都透着素净,要是在妆面上太过抢眼,就会跟穿搭冲突,也未必符合她的审美。

如此这般思考了一番,为了保险起见,宁汐便决定不给德妃上太多颜色,做了个基础护理后,只选了个饱和度低的豆沙色口红,再在c区打上高光粉,脸颊后侧做个阴影处理,整个就把面部线条勾勒的十分立体。

“这个口脂!”

德妃看了铜镜半晌,脸还是自己那张脸,可左右看着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再看看妆台上的各色脂粉,都是日常用惯的妆品,为何经宁汐之手后,却能出现如此惊人的效果?难道以前伺候妆面的都是废物不成?

宁汐解释道:“奴婢是拿了这两种口脂调和而出的新脂色。”

指了指台子前其中两罐口脂,“娘娘肤色白皙,底子好,就是唇色略微有些淡,这个豆沙色正好起到了提色的效果,又没有大红来得耀眼,很适合娘娘的气质。”

不是宁汐虚夸吹彩虹屁,就连德妃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也说这个妆面特别适合她,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脂粉的效果在脸上。

“比起那些个不管什么,只要是好的就往脸上堆的,娘娘这个妆面可是显得极为自然,端庄又不失优雅,很是凸显主位娘娘的风范。”

这话让德妃受用非常,张口便打赏了宁汐。

一个正宫娘娘开口打赏,宁汐觉得少说也得有百八十两银子,再不济一锭银子指定没跑。

可谁知道,私下里老嬷嬷只塞了一角碎银给她,掂量着连一两都不到,这位娘娘可真是口气大的铁公鸡啊。

【恭喜主播触发事业副本,获得职业技能书一本。】

宁汐就给惊喜到了!

她详细看了一下副本介绍,原来是通过她刚给出的服务,获得了被服务对象的肯定,才触发的事业副本。

而就眼下的情况来说,宁汐自然要把化妆当成主事业来发展,只要德妃高兴了,让她觉得离不开自己,大概就不会轻易把宁汐推出去给皇帝了。

所以这个事业技能书的封面,宁汐想也不想就给填上了妆面术,内里很快就生成了这个职业的所有技能技巧,以及妆品调配的各类方子。

直播间里的小伙伴纷纷跑出来恭喜撒花。

“还以为小姐姐要填上宫斗技能呢。”

“撩汉技能也不错呀。”

“主播小姐姐真的准备要发展事业线吗?”

“事业可以发展,但求不要放弃爱情线,这两者没有冲突啊小姐姐。”

“明明可以靠美貌,却非要用实力去讨生活的小姐姐看起来更迷人了呢。”

“发展事业没关系,但能不能偶尔撩一撩数字呢,不管哪只,看起来都好养眼的啊啊啊啊。”

“楼上好卑微,但也是我想表达的,求求了,我不挑的,十四爷也可以磕。”

宁汐瞧了两眼,觉得这些蹲直播的小伙伴都可爱极了。但她受身份限制,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主导的,所以也不敢乱承诺什么。

趁着德妃早膳后去给太后请安的空挡,认真学习起了新技能来。

十四爷在阿哥所里一早就听说了宁汐的事,“也就是说那个丫头现在住到抱厦最后面的那间廊房里了。”

伺候十四爷的小太监小杨子恭恭敬敬回道:“晗墨姑姑是这么说来着。”

十四爷嘴一撇,“就那样的奴才,能做什么,一碗茶都不会沏,额娘如何就提拔她了。”

还在为头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

“听说上妆的手艺不错,一早就在娘娘跟前露了一手,还得赏了。”

十四爷不屑地说了句雕虫小技而已,真有能耐应该把自己先给化美来,那副尊荣,也敢谈妆面事,也不怕贻笑大方。

小太监只能应和,“兴许是她运气好,又碰上咱们娘娘仁慈,这才没治她的罪。”

“肯定就是这样。”出了院门,就往演武场去了。

十四爷打了两套拳,筋骨活络开了,正歇气儿喝茶的时候瞧见八爷几人过来了。

“八哥九哥十哥。”

十四爷回宫这些日子也是无聊的紧,差事指定没这么快能有,南熏殿也不用再去打卯,端得是最最闲散无聊的时候了。

这会儿见到这几个哥哥,便大胆挑战起拳脚来。

八爷持着长棍,“我还没活络开,十四弟不妨先同你九哥十哥先切磋一二。”

十爷直摆手,“不行不行,我早饭吃多了,这会儿还没消食,真行动起来,非吐了不可,还是九哥上罢,我给你们当判官。”

九爷便嗤笑了起来,“十弟若是再这般只吃不动,这个冬天下来,估计又要长膘了。”

十爷不过嘿嘿一笑,“你还真别说,有的人想长膘未必能有,这叫福气懂吗。”

一轮下来,九爷便有些吃不消了,不过是面上不太表现出来,只把手背过去揉,“十四弟这两年可真是大有长进啊,哥哥都快招架不住了。”

“是九哥让着弟弟。”

兄弟俩彼此谦虚了一回,这才闲下手来,往场边歇脚去。

待吃下半盏茶,十爷随口便问,“我怎听说太zǐ_gōng里的一个老嬷嬷上永和宫闹事,是不是有甚么误会。”

十四爷嗐了声,“还真让八哥说着了,我额娘宫里的一个奴才让太子看上了,那丫头不太乐意,太子那边就来硬的了。”

“后来呢?”九爷追问。

“正好让我撞了个正着,便把人给救了下来。如今已经让我额娘提拔到跟前伺候了。”

想想宁汐那样,怎么也想不通,“八哥你说,就她那副模样的,宫里随便抓个人都比她长的好看,太子眼神不好了吗?怎就看上她了。”

八爷轻笑了声,从箭袖里抽出一张纸来,往桌上一摊,竟是一幅仕女图。

那哥仨竞相来看,各自品评,“瞧瞧,这才是美人该有的样子。”

“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个,当真是有种皮骨皆美的感觉,像个天仙。”

“画出来的嘛,世上哪就能有这样的人物。”

“我也觉得这是画师臆想出来的。”

只听八爷淡定道:“这便就是永和宫里的那个宫女宁汐了。”

那哥仨惊的差几没把下巴给掉下来。

“八哥你说玩笑呢吧,这是那丑丫头。”

十四爷打死都不信,再看几眼桌上的仕女图,完了,好像眼睛嘴巴是有那么点像宁汐的样子。

十爷也是不信,他之前可是近距离同宁汐接触过,那张脸,他可是看的真真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中等偏下姿色,怎么也无法跟图中仕女串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是她入宫前,画师画下留底的,但不知为何,另一张并没有呈到御前,又或者,呈到御前的那张画像被做了手脚。”

八爷继续陈述着他获悉到的信息,“而且太子素来好美色,若非真有天人之姿,你们以为他真是眼瞎了不成,会看上一个平庸的。”

十四爷摸了摸脑门,有点接受不了,“可是,她要真有这份姿色,为何还要……”

“藏拙。”八爷不太大意地说着,“你或许不知,她在进永和宫之前,曾在浣衣局待过一段时间,听里面的人说,那段时间她没少被为难,还常常饿肚子。太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还是这副模样的宁汐,”他点了点画面,“四哥应该也见过她本来的样子。”

十四爷心下惊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八爷的手段也太了得了,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能打探的如此清晰。

对他不说崇敬之情,提防之意也渐渐滋生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八爷:是个美人!

九爷:是个美人!

十爷:是个美人!

十四:自戳双目!

太子:又美又渣!

四爷:又美又撩!

女主:人渣本渣!

☆、第二五章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九爷忍不住问八爷,“八哥怎甚么都同十四说了。”显然还有些不太信任十四爷。

八爷笑而不语。

十爷顾自猜测,“凭这姑娘的姿色,别说是太子会心动,对皇阿玛或许都是受用,我们如今不在宫中,许多事情无法左右,也不知四哥是个甚么态度,他若真是站在太子那边,那这位多早晚会落入太子手中。可这一子好棋,咱们合该好好利用才行。”心里却寻思着,自家府里怎么就没这般绝色。

“你倒是想的远。”八爷不置可否地说道。

这个夸,十爷可不敢当,“还是八哥设想周到,十四弟虽说有些小聪明,到底是个心高气傲的,对太子面上尊重,私下里却在暗暗较着劲儿,甚么都想要比个高下。”

“他就是仗着皇阿玛宠他。”九爷一针见血总结。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只是一个女人,真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吗?”不行弄出来,放我府里也是可以的。

八爷不过自得道:“咱们拭目以待便是了。”

那兄弟二人也跟着交换了一下眼神,“那这会儿咱们上哪去,回府尚且过早了些。”

“去我府上罢,我最近新得了几幅字画,八哥十弟不妨一起去赏鉴赏鉴。”

“那敢情倒好。”

遂兄弟三人一齐往九爷府上去,不在话下。

再说得知真相的十四爷回到永和宫之后,就撵进了抱厦里,在宁汐跟前转悠了半天,想质问她什么来着,见她认真在那儿捣鼓个不停,也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特难受。

最后一生气,撩袍坐到了宁汐跟前的石凳上,“我说你是瞎的吗?爷来了这么久,你倒是没看到。”

宁汐正抱着个陶臼在捣白术等可用于妆品的药材,抽空瞥了眼十四爷,“十四阿哥想来也没什么急事,要不也不会来这么久啥也不言语。您要是口渴了,大可上茶房去,那里什么样的茶都有,准保能把您伺候的妥妥帖帖。”

对付这种中二少年,根本不需要像对付四爷那样费心。

十四爷气结,“你个死丫头,既然知道爷是十四阿哥,怎还对爷这个态度,你这般怠慢爷,信不信爷……”

“惩戒奴婢吗?”宁汐抬头去看了一眼,“信,奴婢自然信十四阿哥有这个本事,您是阿哥,就算打死个奴才也不为过。”

这话说的没错,但是十四爷听在耳朵里却不是滋味,“你把爷当成什么了,恣睢之人吗?”

宁汐陪了个笑,“阿哥在说笑吗?奴婢只是个奴才,没有资格评价主子的。”

看了看陶臼里捣的差不多的几味药材,再用意识看了看技能书,还差一个,“奴婢正忙着呢,就不陪阿哥了,您自个玩去吧。”

十四爷从来没让人这样无视过,倔脾气一上来,一把攥住了宁汐,“玩甚么玩,你当爷闲的没事来找你消遣不成。”

这么突然的举动,差几没让宁汐把陶臼给摔了,“有话好好说行吗阿哥。”这轴的。赶紧先把陶臼给放下,以免误伤。

十四爷虽然第一次这样拉着一个女人的手,未免让宁汐看笑话,硬是攥紧了不撒手,脖子一梗,“爷问你,你为何把自己的美貌掩藏起来,来永和宫是何居心。”

“十四阿哥说什么呢,奴婢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也是服了这兄弟俩,思维方式竟是如此的雷同,果然都是一个妈生的。

“还给爷睁眼说瞎话是吧。”上手就往宁汐脸上皴,“明明有一副好皮囊,却甘心扮丑,就连太子都看上眼了,若说你没有不良居心,爷才不信。”

十四爷手劲儿大,宁汐非但挣他不开,差点没被攥断手腕。

“做甚么呢。”

四爷那清冷的声音突然就出现在了门洞下,遽然打断了十四爷的粗暴举动。

他踱步进来,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宁汐身前,背着手问十四爷,“皇阿玛让你写的文章写好了?”

十四爷顿时怏怏,却仍抱拳以对,“四哥来了。”

四爷并不睬他,“你如今虽不用去南熏殿听课,却不能把书丢下,就连皇阿玛到现在也还坚持每日读书写字两个时辰,咱们又岂能怠慢。”

十四爷嘴下咕哝了句又拿皇阿玛来压人,到底还是不太敢忤逆亲哥,觑了眼躲在后面的宁汐,就说要回去写字去了。

四爷这才缓和下语气,“收了玩心,在屋里多看几本书,皇阿玛会看到的。”说罢才把人放走。

宁汐看着走出门洞的十四爷,嘀咕了声,“这果然还是哥哥才能治得了。”

回神才发现四爷正瞧着自己,这便打起笑脸,“贝勒爷怎这个时候进宫了,娘娘还没回宫呢,您不如先上茶房去等着。”以为他这是来给德妃请安的。

四爷却只看着宁汐揉不住的手腕,“手伸出来。”

啥?

宁汐把袖子往下一拉,打着哈哈,“没事儿的,十四阿哥虽然手劲大,还是有分寸的。”

话没说完,手就让四爷给拉去了。

只见腕上几个深红的手指印,可想是用了力气的。

四爷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到现在你还是坚持原来的想法?”

他迟迟不开口向德妃要人,就是在等宁汐自己受不了求他,并不是真的因为顾忌太多而不敢。谁知这人,骨头硬的很。

“嗯?”见四爷依旧低眉看着自己的手腕,宁汐愣忡了下,随即回过神来,“如果让四爷为难,您也可以不管宁汐的,大不了熬到年纪也无妨。”

四爷低斥了声傻的,“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熬到年纪。”

前面有惠妃,接着是太子,现在就连那几个也来掺和一脚,就她一个奴才能招架得住才怪。

宁汐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太好,“要不四爷您就直说了,要怎样讨好您才肯出手帮宁汐呢。”往前一凑,望着四爷的眉眼一挑,仿佛在说只要你说的出来,我就一定能做到。

这一凑近,四爷又嗅到了那股子清新淡雅的香味,虽然她身上没有佩戴香包,他还是鼻尖的闻到了。

而且就这么在外间,光天白日的,堂而皇之地撩拔于他,这是以为他也是那急色之人吗?

四爷往后退了步,“你想要离宫,谁都做不了主,要么经娘娘之用把你赐给爷或是十四阿哥,要么皇上开恩特允。”

宁汐感觉出四爷说出这话的轻快,她难道就能如他意吗?这便刻意不提赐人之事,“那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皇上才会开恩特允。”

四爷只哼了声,“你自己慢慢想罢。”

一甩手,走了。

宁汐便笑了,挖坑让她跳,想的美。

四爷从永和宫出来,径直去了毓庆宫。

太子刚从养心殿回来,身上还穿着朝服,听说四爷来了,也不急着更衣,只让人先把四爷领到书房去,自己随后才过去。

“不是说病了吗?不在府里好好养着,还进宫来作甚。”

太子边说着边进到书房,从打千儿的四爷身边经过,坐到软垫铺就的罗汉椅上,才把人叫起。

“胤禛的病不打紧,但有些事情,必须得趁早让二哥知晓。”

四爷感觉出了太子对自己的疏离之意,他倒是没所谓的,本来也是奉了皇命才来辅佐的,并非为私利。

对于常嬷嬷私自去永和宫掳人一事,四爷觉得有必要让太子知道,这宫里的两个老人,着实是做了太多败坏太子名声的事情,留着多早晚是个祸害。

“你说甚么?”太子顿时提高了音量。

“二哥果然不知情。但如今连八弟他们都知道了,不论二哥对宁汐是何打算,胤禛都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太子沉吟半晌,“依你之意,孤在这宫里连要个女人都做不到了。”置气起来,一拳捶在了凭几上。

太zǐ_gōng里想要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就连皇上也没任何异议,还说这是储君该有的尊荣。曾几何时,连要个女人都要这么谨小慎微了。

四爷清楚太子的处境,处处受到兄弟们的掣肘,的确是替他感到憋屈,这便毫不保留的把可行的方法吐露出来,“如果二哥开口向皇上讨要,自然能做到。”

否则只要私下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不用八爷出手,御史一本秽乱宫闱就够太子受的。

太子淡淡地看着四爷,语气缓和了不少,“孤知道你是为哥哥好。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你先回去罢。”

四爷走后,太子就把何田叫了进来。

何田进得门来就问,“四阿哥此番前来可是为了那小宫女之事。”

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你伺候孤多久了。”太子坐在书桌后,提笔写着什么,也没去看何田,问的很随意。

何田便站直了身,还颇有点得意似的,“奴才是在爷出痘那年被提拔到近前伺候的,算起来快三十年了。”

“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太子搁下笔,“趁着年前,回故乡去颐养天年罢。”

何田登时扑跪在地,“可是四阿哥在爷跟前告奴才的状了。”

“是你让常嬷嬷去的永和宫。”

这个宫里除了何田,谁还有这胆子。再看看他刚才进门时的样子,就连四爷这个弟弟见了太子每次都行礼,他一个奴才却敢这样傲慢,上来就打听这那,哪里还有一个奴才该有的本分。

这种行为绝非一日形成,是经年累月养出的妄自尊大。

反过来说,毓庆宫里的宫人之所以敢这样,都是太子放任的结果。

“奴才也是见主子爷成天伤神,这才自作主张去找了常嬷嬷,她是殿下的乳母,见不得您受委屈,便带了两个人过去,就是可惜了遇上十四阿哥,否则准给爷把人弄过来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这么狂妄。

太子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很是身心疲惫,不仅朝堂上要提防老大老八他们的攻讦,宫里人还时常给他拖后腿,这日子能过得顺遂才怪。

没心情再听下去,“去收拾收拾吧,晚些时候爷会亲自去皇上面前禀明,只当你们荣归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前面又苏又尬啊哈哈哈,我已经尽力了,留下来的爸爸们都是真勇士呢,为你们撒花花*^o^*请一定要□□住,后面一定还会有苏尬,让我们一起掉鸡皮疙瘩……

☆、第二六章

毓庆宫里的大太监以及乳母退役出宫可不是小事,康熙握着太子递上来的折子问他,“他们是身子不好了?”

太子躬身在侧回道:“谙达同乳母在儿臣身边伺候多年,儿臣都这般年纪了,再劳役他们,心中着实不舍,遂恳请皇阿玛恩准他们告老还乡。”

康熙点了点头,“难得你还有这份心。”

就近来听到的一些对太子不利的消息来说,他能在这个时候下决心把宫里最得用的两个奴才遣了,康熙是很满意的。

太子之所以会有那么多错处让人拿,还不全拜他身边那些狗奴才所赐,若不是顾念储君的脸面,康熙早替他收拾了,哪里还能留待现在。

现在由太子自己提出来,反而更彰显了他的仁孝之心,康熙自然没有不允。

“那你打算如何安置他们的余生。”

“儿臣打算用自己的私银,各自打赏他们五百两,并绸缎十匹……”一一细数下来,所赏品类虽多,却都是一些实惠实用而不虚华的物什。

康熙的脸上便带着笑意了,“就按你说的办罢。”

待太子辞出去,才把海望叫来,“派两个人跟着何田他们回乡,倘若他们能在乡里本分过活就算了,要是敢借太子之名为所欲为……”余下的话没说,眼神却凌厉了起来。

海望会意,抱拳躬身领命去了。

这事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八爷等人在宫外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八哥,何田同常嬷嬷可是太zǐ_gōng里的老人,这两个人离了宫,咱们要不要……”九爷显得有些兴奋,眼睛里都泛着光。

八爷抬手制止,“这两人离宫,皇上势必会派人盯着,咱们万不可有任何举动,否则就不是辖制太子的把柄,反而会引火烧身。”

九爷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惜了。”

常嬷嬷姑且不论,这个何田谁都知道是一手经办太子对外的大事小情,尤其是极为私密的。太子一党中常有人叫他一声何大人的,在他身上不定能挖出多少秘密来。

八爷却不以为然,“若咱们对太子之事过于激进,势必会遭人反问是何居心。”

这个问题九爷还真没想过,随口说道:“咱们能有何居心,皇阿玛让咱们兄弟辅佐太子,可他德不配位,教人如何辅佐。”

八爷便笑了,这事根本就无从论起,真要论,大概就要从皇上教他们争强好胜说起。

打小八爷就知道,想要爵位自己去挣的道理。

从大阿哥封了直郡王,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通通得了贝勒位之后,兄弟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奋进。

可是立功又不是说书,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有故事说来,既然立功难,那拿人短处告黑状不就成了另一条捷径了吗。

只是八爷也深知,拿太子的错处不比旁人。何况还有皇上在后面给他撑腰,若不是大事大非,根本伤不及太子根本。他们做再多都没用,唯有太子自己惹恼皇上,失了圣心,才是最有力的打击。

“既然太子把何田都折了,就让下面的人都消停几日,别再去找太子门人的错处了。”说着说着,竟摇头失笑,“不,就把收集到的把柄送去给大千岁罢,他兴许用得着。”

九爷会意,阴恻恻笑了起来,“弟弟明白了。”

直郡王素日里虽然激进,尤其对太子的事情敏感,可他也不是真傻,除非是自己门下拿到的把柄,这种送上门的,再诱人也不会轻易去过手。

可是,老八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把证据送上门来,他不能白白浪费了。

琢磨一番后,直郡王索性把这些把柄原封不动地送进了太zǐ_gōng去,只道是八阿哥送的礼,他不好独享,特与太子共享。

太子看了也不过冷笑一声,一个个的就没有好的,老八想借老大的手杀人,老大也想借他的手去弄老八,这么算计来去,尽磋磨他一个人。难道他就是软柿子,好捏的不成?

太子也发了很,挑拣了几个无足轻重的折子,送进了乾清宫,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好过。

康熙就让儿子们给气着了,把太子直郡王八爷几人连夜叫了过去,当着他们的面,痛心疾首的把那些个折子给一个个烧了。

“人常言一个家族要想兴盛,势必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恩爱,只有家庭和睦了,族群才能谈长盛不衰。朕一直都为你们感到骄傲自豪,笃信李唐之祸断不会在咱们爱新觉罗家族上演。可是,你们这是想干嘛,逼死朕,好来图谋皇位吗?”

这演技,很是把底下的儿子们都给吓跪了,还纷自说着儿子不孝的话。

康熙才不听这些车轱辘话,手一指。

“胤褆你来,王座就在那儿,你去坐。”

吓的直郡王跪在地上连连后退,直说儿臣不敢。

太子一边抹泪一边冷笑,心下骂该。

康熙又指着八爷。

“要么胤禩你来,你年少有为,坐上去也不亏心。”

八爷只能磕头认错,“是儿臣的错,还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这才直起背来,长长出了口气,语态瞬间就又转变了回去,“咱们大清皇室子息繁盛,这是兴隆的表现,却也要时刻警惕,父子兄弟相残之祸,你们还该如儿时那般相亲相爱才是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直郡王兄弟三人彼此认错,相互原谅,端的是兄友弟恭,一团和气。

只是前脚刚一踏出乾清宫,一个个便谁也不认识谁一样,哪里还有在殿里那一团和气的样子,能把那口气压着没在门口大打出手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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