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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千万遗产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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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千万遗产重生了》TXT全集下载_30

“对对对,我媳妇当然好了。”岳海洋不禁轻笑,带着三分微醉,伸手搂着她的脖子往下压,吻上她。此情此境,本来就喝了点酒,索性一用力,把她搂进怀里,辗转深吻,好好亲个够。“大哥——”岳海盛一推门,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两个人,岳海洋把徐年压在床上,正抱着她亲。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已经进入了完结的步伐。☆、70“大哥——”岳海胜一推门, 岳海洋正把徐年压在床上亲。“大哥!”岳海胜血往头上涌,本能地就认定是岳海洋欺负徐年,冲过来一把拉开岳海洋, 用力一推。岳海洋毫无防备,被他推得往后一个趔趄, 岳海胜顾不得再看他,一把把徐年拉起来护在怀里。“徐年……别怕……”徐年懵了足有三秒,反应过来推开他,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神经病呀你,你干什么!”岳海胜脸上顿时五个红手指印,愣住, 彻底凌乱了。“徐年……他、他……他欺负你……”岳海胜捂着脸, 指着同样懵圈的岳海洋,老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神经病,你有没有教养就进来了?”徐年气呼呼骂道,“我们亲热关你屁事!”岳海盛难以置信望着她。“海盛,”岳海洋看着最小的弟弟心情复杂, 但还是解释道,“你误会了, 不是我欺负徐年,我们在恋爱。”“你胡说,胡说,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她。”岳海胜跳着脚大叫大嚷, 转身扭头冲了出去。岳海防处理好饭店那边,骑个机动小三轮回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岳海胜站在村口路边, 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两眼发空地怀疑人生。“海胜,怎么啦这是,在这儿干吗呢。”岳海防在他身边停下三轮车问,“酒席吃撑了?发什么呆呢。”“三哥……”岳海胜呆兮兮地回过头来,看着岳海防半天说,“大哥和徐年,他们俩……亲嘴……”岳海防忒的一笑,咕咕咕偷笑半天,伸手撸了一把岳海胜的脑袋道:“傻小子,你怎么撞见人家亲嘴呀,以后在家里注意点儿,避着点,多不好意思。”“不是,三哥,”岳海胜难以置信地拉着他,“大哥跟徐年,亲嘴,他们两个亲热,大哥他欺负徐年!”岳海防:“这怎么叫欺负呢,谁家谈恋爱不亲嘴呀。”岳海防:“亲个嘴怎么啦,瞧把你吓的。那我跟我们家彩凤也亲嘴呢,瞅你傻得,你个青瓜蛋,等你有对象了你不想亲她?我跟你说比什么都上瘾。”岳海胜张张嘴:“……”岳海防回味了一下,自己猥琐地笑眯眯,然后才注意到岳海胜不太对劲,伸手捏着他的脸问:“哎,你这脸咋的啦,怎么跟让人扇了一巴掌似的。”岳海胜停了停,怒吼:“三哥你早就知道?他,他都三十多岁的老光棍了,他不尊重,他勾引徐年!他坏良心了!”“你拉倒吧。”岳海防撇嘴道,“就他俩,谁勾引谁还不一定呢,我瞅着,早就好上了。”“你胡说!”岳海盛气得大叫,“徐年怎么会看上他,他哪里配得上徐年,他凭什么呀,肯定是他欺负徐年,占徐年便宜,他还不知用了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呢。”“老四,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岳海防皱眉道,“你就这么看大哥呀,不是我笑话他,咱大哥这方面就是个呆货,别说他欺负徐年了,他在这方面真不如我,我老早就瞅着徐年对他有意思,说了你们还不信。”“哎,老四我跟你说,我现在琢磨着,这俩人恐怕早就有一腿了。你想想,徐年从一开始,是不是就只跟他走的近,从来不把我们叫哥,为啥呀,她那是要当我们大嫂呗。”“海盛你呀,别一惊一乍的,也就是你不知道,春天那会他们刚搬到瀛城的时候,我问她,徐年都自己承认了,人家俩好着呢。以后你在家里注意点儿,小青年没对象,你别往人家跟前碍事儿。”岳海防唠唠叨叨开导了弟弟半天,看着岳海盛失魂落魄的样子,停了停,才后知后觉回味过来,睁大眼睛道:“老四,你,你别是喜欢徐年了吧?”岳海防还坐在机动三轮上呢,一拍大腿:“哎呀,那可不行,你傻呀那是你大嫂,你可消停点吧。徐年年纪再小,当你大嫂也比你辈儿大,你可别胡来。”岳海盛冲口道:“可是大哥比徐年大了十二岁,他根本配不上,他哪里比我好了!”“嘿,越说你还越拧了是吧。”岳海防啧了一声道,“你管他哪里好不好,徐年喜欢他,他就哪哪都好,情人眼里出西施,臭的也是香的了。你这不是自己犯蠢吗,亏你还大学生呢,你可别忘了,你上大学的钱还捏在她手里呢。”少年郎梦破碎,情断肠。岳海盛原地红着眼愣了半天,扭头就走。“哎,你上哪儿去?”岳海防喊了他一声,不太放心,干脆下了三轮车,追上他问,“海盛你上哪儿去?我可告诉你啊,我今天已经被二哥气够呛了,你可别再气我。我招谁惹谁了我这是。”“……”岳海盛停住脚,默了默,丢下一句,“我就在外面走走,你现在让我回去干吗,看他们俩亲热?”“行,那你就走走。”岳海防想了想说,“走走你就回来啊,徐年在村里呆不住的,估计一会儿就回去了,你老实回家呆着,可别给我生事。”让岳海防说着了,他骑机动三轮回到家时,徐年正准备回瀛城。让岳海盛这么一闹,她是一会儿也不愿意再呆了。岳海洋对自己最小的弟弟心情颇有些复杂,岳海盛在家是老小,相对受宠一些,他还一直把他当小孩呢,结果呢?一想到有人觊觎徐年,岳海洋就感觉无法容忍。那种压不住的怒,亲弟弟也不行,或者说亲弟弟更让他不能容忍。加上今天老二岳海港的事,你说他怎么就养了这些个白眼狼。“回去吧,不等了。”岳海洋道,决定以后都让徐年离岳海盛远远的,“我们先回去,其他事,等会儿我给海防打电话。”徐年撅着嘴道:“可是我还在生气哎。”“还生气?”“对呀,”徐年说,“谁亲热让别人闯进来看见,能不生气呀。”岳海洋不禁失笑,低头亲亲她脸颊,哄道:“不气了,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我先警告你,暑假别让他到我们家去,别扭,就你那俩白眼狼弟弟,你以后少让我看见。”徐年道。岳海洋原本打算,暑假让岳海盛去瀛城他的工程公司,让他打工磨练磨练他呢,这会儿不用徐年提,他自己就改了主意。不然多尴尬。“要不,我们先订个婚?”岳海洋思忖道,“家里基本上该知道的也知道了,我们正经订个婚,外边也好说话。”徐年对此则不以为然,定什么婚呀,这边岳海洋没父母,那边呢,她爸妈又那样,怎么定婚呀,本来她也不在乎这些形式的东西。“算了吧,麻烦。你乐意的话以后就跟别人直接宣布,就说我们已经订婚了。”徐年嫌弃地挥了挥手说,“等我明年满了二十岁,我们直接结婚不就完了。”岳海洋笑,想了想说:“那我给你买个金戒指吧,农村订婚,都是金戒指。”徐年:“不要,金戒指太老土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岳海洋问。“也没喜欢什么样的,宝石戒指我好几个呢,平时逛街去首饰店,碰到喜欢的就买了,其实买了没怎么戴过。”徐年道。岳海洋:……好吧。她小祖宗乐意就行。两人收拾一下,刚准备走人,岳海防来到了,在门口停了车,还故意摁了两下喇叭,从车上搬了一箱白酒进来。“大哥,徐年。”岳海防扯着嗓子喊,“这个怎么处理?都是宴席喝剩下半瓶之类的,我也不太喝酒。”“给有志叔送去吧。”岳海洋随口道,下一句问,“你回来看见海盛了吗,你去找找他。我们有事先回去了,找到海盛,你给他暑假找点事情干,去你店里干活,或者让他磁砖厂干活,反正别让他在家闲着。”岳海防满口答应着,说包在他身上。岳海盛大概是情伤未愈,在岳海防安排下,默默去了磁砖厂,干杂活,一整个暑假都没再跟岳海洋和徐年联系。期间岳海洋去磁砖厂,遇见过他一次,低头叫了声大哥,就匆匆走开了。岳海盛报考了一所外省的学校,暑假后就去上大学了,之后除了寒假回来过年,徐年就没怎么见过他。元旦节,岳海防和姚彩凤结了婚。徐年和岳海洋去参加婚礼,一早打开徐年的首饰盒,给她挑了个红宝石的戒指戴上。席上有人提起岳海洋的婚事,他便大大方方跟亲友宣布说,他跟徐年已经订婚了。一时间惊起一片眼球。别说村里,整个祈安县城都听说了,那个年轻漂亮又有钱的女老板,才十九岁,电影明星似的,让个农村老光棍给抱回家了。说什么的都有,嫉妒的,猥琐的,祝福的,更多的是艳慕,这好事怎么就轮到他了呢,怎么没轮到我,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本事,怕不是老天爷亲儿子吧。岳海防婚礼过后的隔日,岳海洋和徐年留在村里张罗小两口回门,岳有志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王镇长,以及两个镇政府的人。初冬的天气,徐年刚吃过午饭,懒洋洋看着他们进来,然后一通彩虹屁性质的奉承和恭喜。“徐小姐,听说你跟岳总订婚啦,真是大喜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们俩站在一起实在太般配了。”“王镇长说话真让人高兴。”岳海洋笑了下问,“你们今天来,有事的吧?”“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王镇长眼神看看岳有志,互相推诿了一下,见岳有志装死,王镇长只好开口说明来意。简单说,王镇长奔着岳海洋和徐年来,他这次是来“募捐”的。王镇长说,桃李镇中心小学为了重视教育,改善校舍,要投资兴建一栋教学楼,这也是桃林镇、乃至周边其他乡镇的第一座教学楼。总投资九十万,上级财政拨款远远不够,镇上出一部分,镇上各个下属单位,包括全镇的中小学老师每人自愿捐出一个月工资。徐年心里啧了一声,心说愿意往教育花钱是好的,这年代“土地财政”还没开始,结构调整前夕,像磷肥厂那样的国有企业不在少数,基层政府收入少负担重。在有限的经济资源下,舍得给教育花钱值得赞扬,虽然但是,这种“自愿捐一个月工资”也是挺那什么了。“我们镇上几家企业、个体也都捐款了。我琢磨着,海洋如今可是咱们桃李镇的企业新秀,青年才俊,肯定是愿意为家乡出力的。”王镇长说完,满含殷切地看着岳海洋和徐年。他亲自跑这么一趟,本来期望值不是太高,人家的企业其实根本就不在桃李镇,在县城呢,能找出来的理由也就是岳海洋是本镇人。可是公司的实际拥有者徐年,却压根跟桃李镇扯不上关系。人家要捐,难道不会捐给县城、瀛城,名声影响岂不更大?可是昨天婚礼上一听,订婚了?那就是桃李镇的媳妇了呀,王镇长立马又觉得有几分希望了。“这事情啊,”岳海洋沉吟,看看徐年,磁砖厂是开始盈利了,然而现在他工程公司开局良好,苗头不错,可资金占用比较多。再说,公司是徐年的,他不能替她做这个主。徐年则直接问道:“王镇长,各单位人员捐一个月工资,那企业要捐多少?“嗐,这话说的,企业人家是捐款自愿,哪能规定数额的,捐多少我们都感谢不已。”王镇长一不小心就说了句大实话。停了停补充一句,“石英厂的陆老板你们认识的,捐了一万。”“王镇长,你们这一轮捐下来,资金多少了呀?”徐年问。“咱们镇穷,一边建我们一边筹集资金,现在还缺口小二十万呢。“王镇长说。徐年抿嘴笑笑,忽然抛出一句:“那我们就捐二十万吧。”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人脸色都是一变,王镇长大喜,岳海洋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还真呆了一下。“哥,你说行不行?”徐年看着岳海洋抿嘴笑,“用我们俩的名义捐,种种原因我们当初没把厂子建在桃李镇,我哥还说对王镇长有点不好意思呢,所以这次就当我哥为家乡做点贡献了。不过——”她看看王镇长,“关于款项,我还有个小小的想法。”“什么想法,您说,您说。”王镇长声音高了三分,大有她要登月宣传,他们也拼一把试试的劲头。“或许我们也可以把这二十万换成瓷砖建材,按出厂价,折算抵用捐款,这样于我们双方都能互利。”徐年道。王镇长忙说那当然好,教学楼主体结构已经建起来了,接下来后期工程,本来也需要采购瓷砖建材。三言两语,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王镇长一再表示感谢,又说等教学楼竣工,要请他们亲自莅临剪彩。全程岳海洋陪在徐年身边,和煦微笑,绝不给媳妇扯后腿唱反调。可是等王镇长一走,岳海洋就苦笑了一下道:“年年,我不是舍不得,你一张嘴就二十万,我们现在,摊子铺得太大,资金可够紧张的。”“我也不是光给他捐款。”徐年抿嘴笑道,“一来这是你家乡,建学校是积功德的好事,要捐的,二来嘛,我们捐款了自然要宣传一波,据我所知,县里正准备新建一所高级中学,规模很大,今年的政绩工程、形象工程,光是初步的校舍投资预算就八千万。我们这会儿捐款建学校,做了好事,名声也来了,你可以趁机把这个工程抢下来呀。”“……”岳海洋脸色变了变,咋舌道,“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岳总,要有雄心壮志。”徐年笑嘻嘻拍拍他说,“吃肉谁不挑大块的,就算吞不下,我们也可以先拿下来,然后合纵连横,分一杯羹。这样的工程关系到方方面面,拿下来,干好了,以后我们的路子就宽了。”☆、71岳海洋没想到, 这二十万捐款,经过省报和瀛城电视台的大篇幅报道,不光让他名声大噪, 顺利拿到了祈安高级中学的工程,同时也让他跟老二岳海港彻底撕破了脸。海防订婚时的事, 吵了打了,但怎么也是亲兄弟,岳海港肯定不想离开岳海洋这棵大树,之后也期期艾艾地跟岳海洋示好后悔, 表示自己喝醉了。虽说那之后兄弟感情有些疙瘩,可好歹还有往来的。捐款消息传出去没几天,岳海港和马燕红专门跑来瀛城, 没去家里, 跑去公司找到岳海洋,开口就是质问要钱。话里话外的意思:听说你给学校捐款二十万,你咋想的捐给旁人,你给我多好呀。我们是亲兄弟,你都能给学校捐二十万, 我现在要发家致富做生意,你给我点钱。我们没去家里, 知道你宠着徐年呢,怕她不乐意,我们避着她不用让她知道。岳海洋给这两口子气得笑了,笑完了问:“你们要多少钱?”“我也不要多, 不用二十万。”岳海港说,“大哥你看看老三,他现在建材店开起来了, 很挣钱,整天牛逼哄哄的,兄弟几个就我最不行了,人家旁人看不起我,连带你脸上也不好看是不是,谁不知道我大哥是大老板呀。我现在打算买车搞运输,买个大货车,也就十几万块钱,这个你一定得帮我。”“行啊,”岳海洋笑笑说,“那你等我慢慢攒吧,公司的钱都是徐年的,她才是老板,她的钱她想怎么捐怎么捐,可是我不能拿她的钱送给你。我呢,活该我倒霉是你大哥,我欠你的,我一个月工资一千,除去我自己吃喝花销,每个月给海盛生活费,也就没了,还得徐年贴补养活我。”岳海洋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你回去等着,什么时候海盛大学毕业了,我不用管他了,我就攒钱给你买大货车,什么时候我攒到十几万块钱,就给你买。”岳海港和马燕红开始听他一口答应,还挺兴奋,结果越听越脸黄。听完了马燕红尖着嗓子叫道:“你直说就是不想给嘛,说这说那,平白无故的外人你都能给人家捐款二十万,亲兄弟你一分不给,你让别人评评理,也太绝情了,你还有人味没有。”岳海港接口道:“就是呀,谁不知道公司你说了算,徐年都跟你订婚了,她一个女人,嫁进来就是我们岳家的人,她的钱还不都是你的。大哥你好歹一个大男人,你也长长骨气,能不能别什么都听徐年的,她一个年轻小丫头,你难道还管不住她。”马燕红阴阳怪气道:“你这话说的,人家好不容易找个小十几岁的对象,又有钱,娇滴滴的,给谁还不得宠上头顶呀。可是你是大哥,谁不知道你现在是有钱大老板,你能给外人捐钱,亲兄弟你都不给,说出去人家说你岳老板发达了就六亲不认,太没人情味了。”岳海洋点点头,默了默,半晌道:“海港,爸死得早,我自己觉得我应该照管你们,这十几年就算吃苦挨累都没怨言,也从来没指望你们对我有任何回报,我怕你们一个个混成下三滥,让爸九泉下也不能闭眼。现在我给你娶妻成家了,我也尽到了当初对妈、对你们的承诺。你既然觉得我这个大哥不好,以后就别理我了吧,是好是坏日子你自己过。”岳海港跳起来喊:“大哥,你这话啥意思?你做这么绝,要跟我断绝兄弟之情了?”岳海洋说:“字面意思。”扬声吩咐外面,“叫两个保安进来。”然后平静问岳海港,“你们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把你丢出去?”岳海洋如今经多见广,尤其进入工程行业以后,形形色色三教九流,什么人他没见过,什么场面他没经过,他现在终于可以理解徐年有时候那种看透世人的轻蔑眼神了。岳海港两口子眼看要被赶出去,一肚子憋屈,马燕红出了办公室的门,往地上一坐,就放开嗓门大哭起来。“啊呀呀,我倒的什么霉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嫁到你们这样绝情绝义的一家子,男人没出息,亲兄弟都看不起我们,亲大伯子都欺负我呀……”岳海洋皱眉,冷眼看着她泼妇打滚那一套。正打算叫人把她丢出去,一抬头瞧见徐年来了,小香风套裙,红底高跟鞋敲着走廊,风情万种地走过来。“呦,这谁呀?”徐年走到跟前停下,就用那种玩味的眼神俯视着地上的马燕红,抿嘴一笑道:“嫁错了人是吧,男人不好,大伯子不好,妯娌也不好,你真是命苦。”马燕红:“……”嚎得更大声了。“别哭了,”徐年依旧笑眯眯道,“这么不好的婆家,我给你出个主意,赶紧离吧,都这样了你还不离,赶紧离婚换个好的呀。”马燕红一噎:“……”“要不你先离?”徐年笑嘻嘻指了指岳海港道,“别委屈人家了,你先离,你离了,我就考虑给你二十万,你另娶个别哭得这么难听的。”岳海港张口结舌,老半天没说出话来,看样子还真……动摇了。结果马燕红急了,爬起来拉着岳海港就走,也不用人催,跟后边有鬼追似的。徐年翻了个白眼,摇曳生姿地经过岳海洋身边,进了办公室。岳海洋站在门边憋笑,掩饰地轻咳一下,进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隔绝走廊里一堆视线。他这是工程公司,一堆臭男人,一个个瞅见美女眼睛都能放光,就算知道徐年是后台大老板,不敢造次,耐不住各种放光的眼睛追着看。徐年走进去坐在沙发上,见他关了门,便踢掉高跟鞋,舒舒服服地把两条腿翘到沙发上。“哎,我们徐总也会到公司来?”岳海洋走过去坐下,很自然地把她两条小腿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按摩。明明是个懒性子,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不过搭配这身衣服的确漂亮。“知道他们来了来帮我?”岳海洋大手揉着她的小腿,笑道,“放心吧,你男人没那么弱。一个人,可以仁义,但不能包子。”“我有工夫专门来帮你。”徐年切了一声,笑道,“逛街买零食路过,遇到张叔告诉我有人来闹事,我跑来看热闹的。”岳海洋表示心累。徐年知道他最近资金紧张。可她现在改主意了,如非特殊情况,比如他的确遭遇困境了,她不打算再买彩票。她谋划的,一直是房地产。做这一行,就没有资金不紧张的,恰恰也是解决资金的过程,让岳海洋一步步历练,一步步从最初的三四十万投资,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短短一年多,瀛城市民营企业也算有他一把椅子了。尤其拿下祈安高级中学的工程后,他们在工程行业的影响力,一下子壮大好多,找上门来想从他们手里合作分一杯羹的,往往都是有名有姓的公司。工程有工期,他们目前的能力其实也吞不下,而岳海洋在这种合作共赢过程中,手里握着话语权呢,隐隐已经有了几分“带头大哥”既视感。在别人看来是事业成功,而在徐年看来,这才哪里呀,这才只开了个头。她现在觉得,他们的事业基础已经够好了,已经得天独厚,就让这个男人去经历、去历练、哪怕犯难碰瓷走弯路,都是必要的磨砺,去一步步壮大好了。97年春节前,徐年满二十岁。因为去年她吓跑媒人的“豪言壮语”,之后几次打电话,大概都得听吕恒兰骂几句,春节前又因为“回不回家”的问题被一顿臭骂,徐年索性决定不回去了。海防结婚了,经过岳海港的事之后,岳海洋便撒手不再管岳海防,过年也让人家小两口自己过了。岳海盛放寒假倒是回来过年了,实则自己不愿意到瀛城来,徐年呢也不乐意他来,也就在家过了几天就返校了。于是就只有岳海洋和徐年一起过年,回老家村子一趟上坟,也没多停留,公司放假,两人在瀛城享受了一个甜蜜二人世界的新年。这一年的冬天贼冷,徐年又是冬眠属性,就不爱出门,除了岳海洋必要的出门应酬,两人就窝在一起腻腻歪歪,愣是把大冬天过成了春意盎然。偏这姑娘又野,什么都敢尝试一下,鸳鸯浴什么的早就是小意思了。年三十晚上她吃着零食,看着岳海洋在厨房忙碌剁馅儿,准备包饺子。这男人,活得越发神采,越发自信沉稳,徐年看得入了神。结果这姑娘看着看着,靠在厨房门口很不正经地来了句:“三日入厨下,洗手做羹汤。哥,你这要是不穿衣服,只穿个系带小围裙,就更有那味儿了。”岳海洋手一抖,一刀剁偏了,剁在旁边空的案板上。他索性停下来,扭头看她。结果徐年一脸纨绔恶少地给他抛了个媚眼。岳海洋脸上一热,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哈哈哈……老男人还害羞了。”“……”岳海洋拿起刀,又放下,随手脱掉围裙,决定让她切身体验一下。于是这一年,年三十的饺子就包的晚了。屋里开着暖气,徐年被老男人一把捉过去,熟练地剥掉她身上的家居睡衣,还认真给她穿了个系带的小围裙。“我是说,让你穿给我看……”徐年挣扎了一下,然而战斗力不在一个级别,很快就被对方轻易制服,任人宰割了。真的任人宰割啊,字面意义,俘虏没人权吗,他把她放在料理台上,怕大理石的料理台冰,居然还贴心地给她铺了大毛巾,然后,尽情欺负人。“哥啊,亲哥,我投降了,投降,以后保证不敢了……”她肯求饶,老男人却不肯心软。在一起的日子长了,某些事对他来说渐渐变得从容,少了一份急切,却也越来越从容享受。被欺负透了的徐年软哒哒被他抱回客厅,放在沙发上,良心发现地给她裹上一条毛毯。“哼!”战败方徐年扭过头,皱着鼻子坚贞不屈,她是绝不肯跟敌人认输的。“死丫头,”平息下来的岳海洋摸摸她的头,揶揄道,“农村有一句土话送给你,光腚惹马蜂,能惹不能撑。”“臭老男人。”徐年用力哼了一声,“农村还有一句土话送给你,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早晚一天轮到我收拾你。”“行。”岳海洋笑起来,笑着说,“尽管收拾。反正老男人早晚死在你身上。”“行。”徐年同样的口吻还击道,“反正你比我老,等你先死了,那么多财产全是我的,我就用你挣的钱,多养几个年轻俊俏的小白脸。”“你等着,等我七老八十也照样收拾你。”岳海洋一伸手,作势要打屁股,徐年吓得赶紧裹着毯子滚到另一边。决定了,从明天起他要每天锻炼健身,老了也要老当益壮,陪她长命百岁。☆、7297年春节过后, 公司办理一笔数额较大的融资手续,需要徐年本人出面。这个年代的经济法规和操作还不是那么详细健全,手续繁杂, 徐年拥有公司百分之六十股份,是实际控股人, 岳海洋百分之四十,而两人又都属于独立股东,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实质关系。所以这种重要文件和手续,就需要徐年本人出面。不止这一回, 公司有些事总要她这个“大老板”到场的。徐年懒,没耐心应付,干脆就说她满二十了, 要不领个证算了, 这些琐碎烦人的事务她是不是就能都推给岳海洋了。岳海洋黑人问号脸:难道不应该先拜访岳父岳母、正式登门提亲吗?岳海洋想领证。可他却不想这小祖宗为了偷懒省事儿,就随便跑去登记结婚,那种口气,就跟她上街买个零食一样。人生大事,是不是也应该正式些, 需要仪式感。徐年扁扁嘴,说那就再等等吧, 等她把“登门提亲”安排上日程。至于具体什么时候,这姑娘当时啃着糖醋排骨说,起码等到她妈不是一打电话就骂她的时候。一晃98年春,徐年离开家也两年多了, 吕恒兰打来电话,说家里出事儿了,徐树民生病住院了。徐树民虽然生活方式不是太健康, 抽烟喝酒打扑克,不怎么养生运动,可毕竟是干体力活的工人,年纪也才四十几岁,身体一直还是很好的。所以徐年一听就担心了,赶紧问怎么回事。吕恒兰说,气的。麻纺厂改制,资产清算拍卖,徐树民和吕恒兰双双下岗了。工人们眼看着铁饭碗砸了,一家老小没了生计,自然不甘心,闹起来,几百号工人四处投告诉求,闹了好一阵子。然而大势所趋,该下岗还是要下岗,年轻听话、容易培训转岗的工人,新老板还愿意吸收一部分再就业,像徐树民这样年龄偏大、还组织工人封堵厂子、带头闹事的,第一批开了。国营企业呆了大半辈子了,别无所长,现在下岗什么也没有了。徐树民打击不小,当天跟几个老工人摔酒瓶骂娘,一直喝到大半夜,才摇摇晃晃回到家,倒头就睡了。凌晨五点多被紧急送进了医院,胃出血,差点没命。医生说,喝酒喝的。实际上在97年底,麻纺厂就已经全面停产了,工人每个月发一百五十块基本生活费,有时还拖欠,吕恒兰每次跟徐年打电话,大概都要嘱咐几句“挣钱别乱花都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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