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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千万遗产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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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千万遗产重生了》TXT全集下载_18

结果两人都吃撑了。“养只狗,必须养只狗。”徐年摸着肚子看着餐桌,“你看剩这么多菜,养只狗狗就能吃光了。”这年代养狗柴犬居多,农民家里养狗看家护院,就用剩饭喂。“你确定?”岳海洋知道这姑娘有多随心所欲,笑道,“不管你,先说好了,你要养狗是你养的,可不关我的事,我一天三顿做饭养你就够了。”“没事儿,”徐年笑嘻嘻道,“你养着我,我养着狗。”“还是别了吧,家属院里不少人家有小孩,万一狗咬人,或者吓着小孩子。”“你提醒我了。”徐年一拍手,“不能养柴犬,不能养大狗,要那种不喜欢叫的小不点。”随便她吧,反正在岳海洋看来,这熊孩子又不去厂里上班,她还真说到做到,啥事也不想多管,每天呆在家里挺无聊的。徐年现在每天除了一日三餐,买菜逛街,吃吃喝喝,其他时间似乎无所事事。然而徐年自己觉得她挺忙啊,很充实,每天听音乐,看电视,做瑜伽,散步锻炼,开车兜风……甚至还跑去瀛城报了一个舞蹈班,学跳民族舞,也打算尝试一下现代舞。前阵子忽然想学弹琴,最近又在琢磨养狗。过得不亦乐乎。年轻多好,趁着年轻,她还有很多想尝试的事情。青春难再来,既然再来一次,她想把上一世不曾潇洒的青春尽情放飞。吃撑了的两人懒在沙发上先看完新闻联播,然后一起出门,去散了会儿步,围着厂子转了一圈,走回来,各自回去收拾睡觉。岳海洋听着她进了院子,开了正屋的门,进去。很快又出来,隔着墙喊道:“哥,太阳能满满的热水,你洗不洗澡?”“我不用热水。”岳海洋说。虽然深秋了,他还是习惯常温的水冲澡,顶多稍稍兑点温水。“那我就尽情浪费啦,我都放出来泡澡。”徐年嘀咕,又喊,“哥,明早吃什么?”“你想吃什么?”“忽然就想吃菠菜丸子汤了。”徐年顿了顿,“算了吧,太费事了,明早吃粥好了。”“行。”岳海洋答应着,心说一大早真来不及,菠菜丸子汤明天中午再给她做。然后徐年泡着热水澡,听着他在院里哗啦哗啦冲澡的水声,她泡澡一泡大半个小时,他冲澡也就两分钟。男人真省事儿,不公平。时令菜味道才最好。吃过了菠菜丸子,又连做了一回炝炒菠菜,一回凉拌菠菜粉,元旦节就到了。元旦岳海胜放了一天假,厂里也放假,一天时间也不好干什么,岳海洋决定回村一趟。秋收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岳海防几天前用村委的电话打给他,说家里冬小麦已经种下了,只剩两亩红薯没收完。岳海防盼着来当工人呢,问他家里的猪、牛和秋收的粮食怎么处理。岳海防现在整天巴望着秋后农闲,家里农活都干完了,岳海洋答应让他进厂当工人。当了工人,应该更有面子,希望能尽早找个对象。徐年其实不太想回去,元旦节,岳海洋那一堆弟弟妹妹,或者还有弟媳,可能都在。她不喜欢那些个人,也不喜欢那种环境气氛,他们客气巴结把她当客人,而其实,明明他们自己才是外人。可是岳海洋必须得回去一趟,他回去,就想带着她。对于岳海洋来说,刚发生那件事,厂里又放假了,他不可能放心把她一个人留下。而对于徐年来说,她还不放心岳海洋一个人回村呢,万一让那什么趁机扑上去,说得清也惹一身骚。于是两人默契地决定一起回去。元旦节一早,徐年开车,岳海洋带着岳海胜一起回村。“徐年,你还会开车呀?”岳海胜睁大眼看她。徐年:“我会的还多着呢。”“你有驾照?”“没有驾照我开的什么车?”“你也太厉害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能干女孩子。”岳海胜说。“那说明你见的少了。”徐年转向岳海洋,换了话题,“哥,过节呢,回去有什么好吃的?”岳海胜抢着说道:“对对对,大哥,经过镇上多买点菜,你看徐年好不容易到咱们家做客。”徐年就不爱听这话,谁是客人啊。于是也不憋屈自己,转头问道:“你说谁是客人?”“好好开车。”坐在副驾的岳海洋出声提醒道。岳海洋大概能明白这熊孩子的意思。然而岳海胜却完全领会反了,连忙笑道:“瞧我,不会说话,徐年才不是客人呢,明明是自家人。”徐年白眼,扭头,决定不理这个小毛孩子。岳海胜却笑得一脸雀跃腼腆,怎么看着她翻白眼也这么漂亮高贵啊。车子驶上大路,转往桃李镇方向,这种县城通往乡镇的土路修得还挺宽,车很少,偶尔有也是机动三轮和拖拉机居多。徐年开了一段,偏头问:“哥,你想试试?这都是大路,换给你开,我在副驾给你看着。”她有意要教他开车,顺便过一把驾校教练的瘾,而岳海洋呢,一直对她飙车心有余悸,也想赶紧学,两人有空就会找个人少的路段练练,所以岳海洋能开。但出门上路岳海洋还没正经开过,略一沉吟笑道:“我试试?那你给我看着点。”于是徐年在路边停车,两人互换位置,岳海洋坐上驾驶座。岳海胜看着他嘀咕一句:“大哥,你行不行啊,这车可不是摩托车,你就敢开,万一……”前座两人同时一扭头,徐年:“闭嘴。不会说话少说。”岳海洋安抚地笑了下:“没事儿,我开慢点。”岳海胜摸摸鼻子笑,忙补救道:“不过我看徐年开得特别好,有你在旁边看着,大哥练练手应该没问题。”他一边说话,岳海洋已经发动车子,重新上路。他虽然初学,但本身的性格使然,开车很稳当,操作规范,就是速度慢,慢慢悠悠,不急不躁的。徐年也不催他,只留意看着前方,随时准备帮他应急刹车。岳海洋就这么不急不躁、稳稳当当把车开进了东泉河村,放慢速度进了村,偶尔停下来跟相熟的村邻打个招呼。等到了自家的巷子口,岳海洋停了下来。“换你?这路太窄了我怕开不好。”“你停车也停不好,乖乖拜师。”徐年得意了一下。两人再次互换,她把车开进巷子,停好。轿车一路进村,已经迎接一波关注了,刚停好下车,就有邻居路人过来说话。有的问:“海洋啊,发财了呀,这都买小轿车了?”“不是,我哪买得起啊,厂里的车。”岳海洋笑。他跟村民聊天招呼,徐年已经自顾自下了车,也不说话,稍稍带着几分陌生人的矜持,拿着包包便推开门进去了。这年代农村人热情随意,应该说很少有什么隐私空间的意识,村民们现在对岳海洋充满好奇,也有其他各种想法的,然而徐年这么矜持疏离地下车就进去了,一堆人就算想串门子攀谈,也不好硬跟进去。于是在门口热络聊上一会儿,岳海洋和岳海胜也进来了。岳海洋已经太熟悉这姑娘的性情习惯,心知她不喜欢应付一堆不熟悉的人,就会有点故意“端着”,进来看着她悠闲自得站在院子里,不仅莞尔。“大哥,你们都回来啦?”岳海防陪在徐年身边,看到岳海洋和岳海胜进来,一脸喜色。“回来了,家里猪卖了?”岳海防忙说猪卖了,等会把钱给他。岳海洋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眼,一大堆落叶干草,牛棚也没清理,嫌恶道,“海防,你瞅瞅这院子里乱的,怎么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说着就去拿扫帚。岳海防赶紧跑过去抢到扫帚:“我扫我扫,我这不是一个人在家秋收干活吗,知道你们要回来,我一早还打扫了呢,就是没来得及清理出去。”“秋收都过了,你就是懒。海胜,去帮你三哥收拾一下,我去找有志叔说句话。” 岳海洋转身叫徐年,“你就别跟我去了,屋里玩会儿去。”徐年乐的躲在家里享清闲,看着院里岳海防和岳海胜打扫卫生,岳海防去清理牛棚,岳海胜觑着空,洗了手跑进来。“徐年,你喝水。”岳海胜端着一杯水过来,放下杯子,摸摸脑袋笑道,“你看,我们这儿水有点碱,怕你喝不惯,等会我骑车去买点饮料。”“我不喝饮料。”徐年道。“也对,你这习惯好,听说白开水应该是最健康的。”岳海胜拿了个板凳在她对面坐下,想了想笑问:“徐年,你才十八岁,就是今年高中毕业的吧?那你,怎么不复读考大学呢?”“考大学?”徐年抬眼看他。青涩高中生被她漆黑漂亮的眼睛一瞟,顿时脸上有点烧,心跳加速。岳海胜搓搓手,腼腆笑起来,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解释道:“对呀。我的意思,是你明明还有机会呀,你看,你才十八岁,条件好,也不缺钱,还可以单独请人补课,我也可以帮你补课啊,为什么不继续复读考大学呢?”徐年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整天忙,一边上学一边还做全家五口人的家务,高中勉强读完,而她爸妈也没打算供她上大学,让她读高中,不过是认为高中毕业更好找工作,比初中能多挣钱罢了。至于重生回来,就更不必说了,就算没中奖,在她心里也没想过再去考大学。再说她对将来的路有她自己的规划,现在上大学也没多大意义。徐年:“成绩差,不缺钱,懒得考。”岳海胜一噎,这姑娘,怎么就一句话把天聊死了呢。☆、41徐年他们刚到家没一会儿, 马燕红就匆匆来了。马燕红长得粗壮,高颧骨,一张天生发红的脸, 颧骨两腮红得尤其突出,特征明显, 徐年一眼就认了出来。马燕红手上还领着孩子,一进门,就笑逐颜开指着徐年让孩子叫姑姑,又自我介绍说她是老二家的。“棒棒, 快叫姑姑呀,姑姑可喜欢你了,姑姑给你买糖吃。”马燕红推着小孩。徐年上一世没孩子, 也说不清喜欢不喜欢孩子, 但是她确定自己不太喜欢马燕红领着的那个脏兮兮、拖着鼻涕、看起来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让他叫人,反而往马燕红身后躲,抱着马燕红的大腿蹭鼻涕。上一世这孩子,以“大侄子”的身份要来给岳海洋端盆送终, 因此要求拿到岳海洋的大部分遗产。不过眼前这个三岁的小萝卜头,压根看不出长大以后的模样。“瞧这熊孩子, 死老实,跟他爸一个怂样。”马燕红道。“我没买糖。”徐年看着棒棒说,“我不知道家里有小孩,也没准备, 不能骗小孩子。”“嗐,你哪能知道啊,你一直在县城, 我平常也不过来。上次你来我碰巧回了娘家,还没见着面。”马艳红主动给徐年找了个理由,一脸奉承的笑容道,“棒棒他爸不是出去打工了吗,家里穷,也不像别人家有老的帮衬,不出去打工没办法。他一走,我一个女人在家带孩子,没人管没人问的,就经常在娘家。”然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哭穷,从她跟岳海港相亲对象,给的彩礼太少开始。她在这诉苦,棒棒在旁边不断闹腾,坐在旁边的岳海胜偷偷翻了个的白眼。小孩在一边不停地闹,要出去玩,要这要那,马燕红不理他,小孩就哭闹起来。马燕红只顾着跟徐年说话,给他哭闹烦了,随手一巴掌:“皮什么呀,你这小孩就皮死了,你就不能老实点。”打完跟徐年抱怨道,“你说我们又没有公婆帮忙,我一个人带他,还得干活种地做家务,整天把我都累死了。要是他爸能回来,也能跟我分担一些,我寻思想叫他爸回来,他在南方打工一个月六七百块呢,虽然有些舍不得回来,可回来也能跟大哥厂里帮个忙呀,打虎亲兄弟,他不帮谁帮呀对吧。”徐年也不接茬,但笑不语,伸手从包里摸了摸,摸出有七八个硬币吧,摊开手心给小孩:“棒棒,不哭了,给你买糖吃。”小孩从她手里抓起硬币,撒腿就跑了。马燕红喊了一声没回来,使唤岳海胜:“他小叔,你闲着没事,赶紧跟去看着。”岳海胜说:“二嫂,我很忙的,我一大堆事情,你这话说的,高考生哪能闲着没事。”马燕红没办法,只好站起来追出去了。岳海胜脸色有些不耐,却小声安慰徐年道:“我二嫂就这样,农村妇女一个,没文化也没上过学,你不用管她。”停了停又说:“以前她嫌我们光棍弟兄几个,一年都不来两回。对我二哥也就那样,只跟她娘家亲。”“没事儿。你大哥怎么还没回来。”徐年笑笑,站起身来往外走。你说怎么那么寸,她一出大门,正好看到巷子口窦月铃拦着岳海洋说话。徐年原地站定,好整以暇,歪着脑袋要笑不笑地看过去。“徐年。”岳海洋喊了一声,就大步走过来了。窦月铃一扭头,便看到徐年站在大门口,黑色高筒靴配白色羊毛小裙子,外边搭了件卡其色长风衣。窦月铃脸色一变,恨恨走了。“你胆子真大。”徐年盯了岳海洋一眼。不知怎么回事,岳海洋就是能明白她说什么,毕竟这丫头对窦月铃的排斥厌恶太明显了,不加掩饰的那种。岳海洋无奈笑道:“我刚回来,走路遇到邻居打个招呼,统共刚说一句话。”“随便你,反正我都告诉你了,”徐年倾身凑近他,笑眯眯小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又不傻,你明知道她想干什么,你还敢跟她胡勾搭,等她往你怀里一倒,我看你怎么跟别人说清楚。”岳海洋没好气地笑道:“净胡说八道。走吧,回家包饺子吃。”他回来一张罗,岳海防就去菜地里拔萝卜、剁肉馅,岳海洋和面揉面,包萝卜肉的饺子。农村人习惯把元旦节叫“阳历年”,虽然比不上春节,风俗也是要吃饺子的。他们家的人干活真是都没问题,连岳海胜也会包饺子,包了一个给徐年看,笑着问:“你会包吗,不会我教你。”“人这么多,哪用得着她包,”岳海洋接过来话头,笑道,“徐年,去剥两头蒜。”徐年默默拿起面皮,包了一个漂亮饱满的小饺子,面无表情托在掌心给岳海洋看。“可以啊,没看出来。”岳海洋笑。见徐年慢慢悠悠包饺子,人手足够,就让岳海防别包了,叫他去炒菜。饺子包的差不多了,准备下锅,马燕红领着棒棒回来了。一起吃了顿午饭,饭桌上岳海洋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猪已经卖了,牛他让岳海防也卖掉,留足自家的口粮,秋粮卖掉一部分,家里他已经委托岳有志帮着照看。其他的,家里反正也没什么值钱东西要照看。“上班以后,你也得隔三岔五回来看看,家里不能一直没人。”岳海洋道。“你这两天把家里安排好,牛卖了,家里门窗关锁好,你就去厂里找我。”岳海防点头答应着,问:“那鸡呢?咱家还有十二只鸡呢,四只老母鸡,剩下八只都是今年开春养的,开春买了二十只小鸡雏,我养的不好养大十四只,小公鸡家里杀吃四只,让邻居家狗咬死一只,丢了一只,我一直怀疑丢的那只让后边王老四偷去吃了。”徐年听着他如数家珍,心里不禁莞尔。“大哥,要不我逢集拿去卖了?”岳海防问。“杀了吧,不值当再拿去卖。”岳海洋说。自家养的鸡,卖它干什么呀,徐年隔三岔五都要买鸡吃。“回头你先杀几只,弄干净,我临走带着放冰箱。等你去厂里就再把剩下的杀了带上。”看看马燕红怀里的棒棒,小孩两手抓着饺子吃,弄得一手一脸马燕红也不管,岳海洋不着痕迹地皱眉,交代道,“杀好了给你二嫂一只,给棒棒吃。”再问:“那家里的田地呢?”“冬小麦已经种下了,至于其他的,明年开春再说吧。”岳海洋心说,要是他连个杂工也干不好,或者不省心,还得撵他回来务农。这也是他没让岳海防出远门打工的一个原因。“大哥,给我开多少工资啊?”岳海防两眼放光问道。“普工四百,出满勤,认真干,能拿四百五。”“跟别人一样啊,”岳海防试探着用开玩笑的口气问,“不给我走个后门?”岳海洋眼皮没抬道:“你小学毕没毕业自己不知道?我们杂工也要求小学文化呢,你这就是走的后门。”岳海防讪笑。“大哥,那,那我以后,自己的工资能不能自己收着啊?”岳海防讪笑问道,没等岳海洋开口,又急着辩解道,“大哥你看,我以前都在家务农,种庄稼也没多少出成,还得交那么多农业税,所以家里的收入就都是你管着。那以后我要是拿工资了,自己管着行不行?”徐年扑哧笑出声来。“哥,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她笑着斜了岳海洋一眼,“人家海防都二十二了,早就是成年人了,他的工资当然归他自己,用你给人家管吗。”“……”岳海洋顿了顿,“我也没说不给他吧,他的工资当然归他自己,他自己管。”徐年:“这就对了嘛,就算你是他大哥,你也不能拿他的钱。你没听说过吗,新社会新国家,各人挣钱各人花。”岳海洋:……看看岳海防,还在那儿高兴傻乐呢,大概因为要有经济自主权了。岳海洋心说你就高兴吧,掉坑里了自己都不知道。这脑子真是不敢指望他什么了。马燕红忙问:“大哥,你看他三叔都进厂了,那棒棒他爸呢?”“海港?”岳海洋微微一愣,随即反问,“海港怎么了?”马燕红道:“海防都进厂了,是不是让他也回来进厂工作,我们家棒棒爸爸打工好几年,老板都夸他能干呢,要不是想让他回来,你们兄弟一起干,我还舍不得他回来呢。”“这事情,你跟海港商量过吗?”马燕红说还没有,岳海港大概半个月打一次电话回来,下次他打电话回来就说。“那你跟他商量过了再说吧。”岳海洋淡定道。徐年一听岳海洋那笃定的口气,就知道马燕红没戏。果然,饭后马燕红带着孩子一走,岳海洋就跟徐年说了。“海港跟海防不一样,海港在南方打工几年,好歹也学了点技术的,他虽然老实死板,却也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了,带海防进厂工作,我是嫌他没出息,想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海港凑什么热闹。回去我打电话跟他再沟通一下,我们一大家子都挤到瓷砖厂,有意思吗。”“没意思。我也是这个意思。”徐年笑。她以前担心他对几个弟弟妹妹太好,为了他们什么都肯付出,因为情分失了原则,失了理性,那就不是成大事的心态了。毕竟他上一世虽然中年发迹混得不错,也只是搞搞建筑工程,因为抵工程款,手里屯了十几套房子,其中包括一二线城市,赶上十几年□□不衰的房价大潮,才有了他价值四五千万的遗产。其实很大程度也是运气和形势。这一世能有足够高的起点,徐年觉得自家的老男人,可以达到更高的高度,只要他够野心,够努力,完全可以坐拥天下财富,傲视各方大佬。至于她自己,徐年心说,既然老男人负责开疆拓土挣钱钱,她负责享受就行了,就不必自己辛辛苦苦打江山啦。☆、42马燕红吃完饭, 见岳海洋和岳海防一个洗碗,一个准备杀鸡,连徐年也帮着岳海洋收拾碗筷去了。她不想帮忙干活, 可杵着也不好看,就拿孩子当借口, 领着棒棒出去溜达。经过窦家门口,窦月铃喊住她,从院子里跑出来问:“二嫂子,那个徐小姐, 到底是你们家什么亲戚呀?”马燕红摇头:“不知道,问了老三他没说,我也没仔细问, 老大只说是他妈那边的。”完了随口抱怨道, “他们家的亲戚我都不认识几个,我嫁过来一没公婆,二也没啥走动,他家的亲戚我平常我都没怎么见过。”村里现在有人开始传,说徐年是岳海洋的继妹, 他妈改嫁后的继女,反正年龄摆在那儿, 不可能是他妈再婚生的。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他妈改嫁后命好,嫁的男人发横财了,甚至还有人揣测那边家里没儿子, 所以拿这么多钱来贴补前边的儿子。窦月铃说:“就算继妹,也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亲妹妹, 那女的整天跟海洋哥在一块,其实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看你们家的人呀,光知道巴结她了,有些事真该多为海洋哥想想。”马燕红一听不乐意了,反驳道:“可人家有钱啊,人家有钱,办厂,投资,你看看老大现在混的,手机拿着、小轿车开着,我们也都跟着有面子,现在村里别人说话还得高看一眼呢,搁在以前,满村里谁瞧得起他这缺爹少娘的一家子。别说继妹,管她什么亲戚,钱难不成还有假的。”窦月铃道:“话也不能这么讲。海洋哥都三十岁了还没结婚没对象,你们也不替他着急。这女的整天跟他旁边,关键她自己才十八岁,她一个外地人,一不怕耽误,二不怕名声影响,万一闹出点什么,传出什么不好听的,她拍拍屁股走了一走了之,这不耽误海洋哥吗。”“啥影响?”马燕红反问,吃吃笑道,“他一个男的,老光棍,影响又怎么了,你没瞧着现在,多少年轻漂亮的大姑娘想嫁给他呢,要不是他一直呆在县城没回来,想给他说媒的人能挤破门框。”马燕红话题一转:“哎,月铃妹子,说着说着你也二十四五啦,前几天不是听说又相亲吗,咋样了呀?”“别提了,”窦月铃道,“比我还小两岁,木头疙瘩一样话都不怎么说,什么都听他妈的,我没看上。”关键是,那个相亲对象她本来就不太情愿,一打听,妈宝男的妈十分厉害,村里有名的厉害角色,这样的人要是当她婆婆……她身上那点秘密一捅就破,而且窦月铃自己心里清楚,她身体受了大亏,恐怕不能再怀孕生孩子,摊上个厉害婆婆会怎样?所以窦月铃才会中意岳海洋。以前中意,现在他有了事业,有钱了,窦月铃就更中意了。没有父母,本人年岁大些,这样的男人,没有婆婆来事,只要把他本人哄住了,有钱有地位有面子,日子该多舒服。窦月铃仿佛看到美好的生活在向她招手。窦月铃本以为,哄个三十岁没老婆的男人有什么难,这样一个三十岁还没女人的老光棍,稍微勾勾手指就该水到渠成了。可现在呢,岳海洋倒是有了事业有了钱,可她连见他一面都没机会。吃过中午饭,岳海洋带着两个弟弟一道,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处理。岳海防当真一口气杀了六只鸡,跟岳海胜两人烧水拔毛,收拾干净了,给了马燕红一只。“大哥,晚饭能在家吃吗?”“不能在家吃了,五点半海胜还得赶回学校,还有晚自习。”岳海洋说。“那我留一只顶小的自己吃,我养了大半年呢。”岳海防把四只收拾好的鸡装进塑料袋,一边装一边笑嘻嘻道,“放车上你带回去,家里没有冰箱也没法放。四只老母鸡我这次杀了两只,下次再杀两只,你带回去给徐年炖汤。”马燕红本来不太高兴,杀了六只鸡,就给她一只小公鸡,怎么也得多给她两只吧,怎么不给她最肥的老母鸡?刚想张嘴数落两句,一听岳海防说给徐年炖汤,顿时闭上了嘴。她现在可不敢抱怨徐年。马燕红一手拎着鸡,一手领着棒棒回家,边走边跟孩子发牢骚:“棒棒你看,还是你姥姥、姥爷最疼你吧,你舅舅、小姨也疼你,他们是真的疼你,别人说疼你那都是假的,你看看你大伯和三叔,才不疼你呢,杀那么多鸡,就给你一只小公鸡。”“哟,三嫂,杀鸡吃呢。”窦月铃瞅着她经过门口,笑吟吟走出来。“嗐,别提了。”马燕红又把刚才的话,噼里啪啦跟窦月铃抱怨一遍。窦月铃听完笑道:“小公鸡肉嫩好吃啊。”语气一转却又说道,“不过那女的也是,城里有钱人家的闺女,恐怕吃独食吃惯了,大人还真好意思跟个孩子争嘴呀。”“那没办法。”马燕红说,“这女的现在就是他们老岳家的活祖宗,金贵着呢,你没看老大那个样儿了,处处捧着顺着,捧到头顶上。兄弟几个都捧到头顶上了。”“这也不能怪海洋哥,那个徐小姐是他老板,又是亲戚,掐着他的命脉呢,他能怎么办。关键是那女的态度,让我感觉怪怪的。”窦月铃顿了顿,口气不禁尖酸恶毒起来,“二嫂你今天也见到她本人了,不是我这人不厚道,说难听点,那女的长得就不像个良家妇女,你看看她长得那样儿,妖里妖气的,扭扭腰就能让男人骨头酥掉那种,你说海洋哥本来就是个光棍汉子,老跟她混在一块儿……啧啧!”窦月铃摇摇头,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马燕红:“那能怎么办,她一个年轻女的都不怕。就算俩人咋样了,横竖老大是男人也不吃亏,各人愿意呗。”“也不能这么说。”窦月铃拧眉,郁郁不乐地轻叹,“她才十八岁,长成那样,又有钱,就算在外面找个男人浪几年,浪够了,她拍拍屁股回城,照样嫁个条件很好的城里男人。可是海洋哥咋办?”窦月铃说着怔忪出神。理论上是这样,她长得也不难看,自己觉得挺漂亮,大老远南方打工发生的事情,老家也没人知道,自己回到家乡完全可以嫁个不错的男人,可是……要怪就怪她不该怀了孕,七八个月却又被逼堕胎。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运气不好一步错,就让自己落到劣势了,并且这劣势还成了难言之隐,每每面对她家人催婚,催着她相亲,她都满心烦躁,相亲了也犹豫不决。马燕红瞥着她发愣出神,对她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吃吃笑道:“我说月铃,你对我们家老大倒是很关心呀,比我还关心呢。”“说什么呢二嫂子。”窦月铃表情有些害羞,“我从小跟海兰一起长大,海洋哥一直那么照顾我,我这不也是……关心他嘛。”“你关心他,那你倒是有行动啊,你光问我有啥用。”马燕红揶揄调侃。实则马燕红并不会希望窦月铃当她妯娌。窦月铃对岳海洋那意思太明显了,一次次的,马燕红长眼睛就看得出来。可是窦月铃人长得不差,性子强,心眼多,年龄比她还小两岁,马燕红觉得,窦月铃要是嫁给了岳海洋,作为岳家的大嫂,恐怕要压到她头上。所以马燕红语带嘲讽笑道:“你这样光关心他有啥用啊,你家婶子又看不上他。你家婶子给你找婆家眼光高,不是一直要家庭好、家底子殷实、公婆能顶用吗,还说最好是家中兄弟别太多,兄弟多了负担重,姐妹多的能帮衬才好。你家婶子上回看见我还说呢,说我没有公婆帮衬带孩子,一个人太辛苦了。”窦月铃被说中心事,脸色一变,装作不好意思回去了。马燕红看着她走进大门,撇撇嘴领着孩子走人,一边走就一边嘀咕:“德性。就她这样的,以前老窦家看不上老大,整天忙着给她找对象,现在还不一定谁看不上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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