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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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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傅时雨掀起眼皮,不闪不躲地迎接着他的视线,反问:不然呢?

世子贵为未来的王爷,在下只是一介低贱草民,不这样说话,难道还要同世子兄弟相称?

楚晏不理会这人的阴阳怪气,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若愿意,我无妨。

私底下倒也可以添几分情趣。

听着他这番直白的yín秽之语,傅时雨有些愣神,前世这人可从不会这么言语的。

有次他故意在楚晏要上他的时候,凑在这人耳边唤了声小心肝儿,结果那一柱擎天的**立马ruan了。

因为这事,恼羞成怒的楚晏后来的好几次床事,在榻上都要拿东西塞他的嘴。

傅时雨回过神,见已经过了子时,他不想再跟这人耗下去,走到门边推开房门,直接赶客道:时辰不早了,世子早些回去吧。

楚晏瞧他眉宇间有几分倦色,瞧着是没歇息好。他不再多话,反正现在回京了,有的是时候见面。

况且这宫里这人也待不了多长时候。

现在王府外到处是人的耳目,且封长行对自己又虎视眈眈。所以皇宫对于傅时雨来说,倒成了最安全的地儿。不过只要等他父王的丧事办完,他便会亲自来把这人绑回去。

临出门的时候,他忽然顿住脚步,从怀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伸手绕过傅时雨的脖颈。

傅时雨满头雾水,蹙眉紧紧盯着他,没有动作,想看他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半晌后,他发现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拢起来,用一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青色缎带系好。

傅时雨不明所以地抬头,在楚晏专注的眼瞳里瞥见了神色复杂的自己。

聘礼。

听到这两个字,傅时雨恍然明白他此举何意。。

在边陲同柳如盈快成亲的时候,自己故意挑衅楚晏说要纳他为妾,后来楚晏便把这条发带扔回给自己,说是下聘的聘礼。

没想到现在又重新物归原主,只是他这话,傅时雨听着不大舒服。

楚晏快速地系好后,便利落地收回手,正经道:聘下完了。

等我来娶你。

傅时雨扶额,按着涨疼的眉心,终是没忍住,呢喃着吐了句,傻逼。

楚晏跨出了门槛,没怎么听清,就算真听明了,也不懂其意。

傅时雨看着这人身子轻盈地飞上屋檐,动作来去自如,跟回自己家里似的。本来想关门,不经意瞥见楚晏的发髻上竟系着条的玉白发带。

他一向戴冠,从不系这种东西。

这条应该是之前被这人偷偷拿回去的。

世子。傅时雨眼里一沉,突然对着楚晏的背影喊了声。

楚晏回过头,居高临下地望向他。

傅时雨安静看着沉默不语的楚晏,淡淡道:再世为人,我以为世子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虽然已经猜到傅时雨同自己一样,也是重生的。但听他亲口承认这个事实,楚晏心里还是难以避免地漏跳两拍。

这一世跟着你回来的目的,其实是想做个了断。

傅时雨语气生冷道:现在我已不欠你那条命,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联系,所以劝世子最好还是别抱着不该有的想法。

不然最后,你依旧会落的跟前世一眼的下场。

楚晏神色微冷,眼里渗出仿佛混淆于夜色中的阴寒。

你前世爱过我吗?他终于问出这个困扰两世的问题。

傅时雨脸上好似掠过丝微妙的异样,转瞬即逝。楚晏没能抓住,所以此刻依旧揣摩不透这个人的心思。

见楚晏执着地等着自己答案,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仿佛散在拂过耳畔的风声里。

这重要吗?傅时雨轻飘飘地说:世子若是想听。

在下可以把这三个字说一万遍。

简简单单的一句陈述刺的楚晏胸口淌血,痛得喉咙哽塞,一时竟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很是艰难。

他无声许久,才哑声道:是,不重要。

但既然话已出口,那你便记好,以后每日我都会来讨要。

楚晏双眸阴鸷,隔着夜空,目不转睛地钉在他脸上,沉声道:一万遍,少一遍,少一句,少一字,都不行。

说完,他便不再看傅时雨是什么神色,转身跃下了屋檐,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之中。

傅时雨站在门口失了会神,伸手摸了下脑后,把那条淡青色的缎带扯下来。

他合上门,所有难言的情绪淹没脸上的神色,傅时雨疲惫不堪的闭起眼。

庄樾,你倒是会给我找事。

第106章 朝堂

翌日

清晨一早,楚晏被人伺候着梳洗完毕,重阳等人也整装待发地候在王府外。

楚晏牵过下人手里的缰绳,淡淡道:人呢?

快来了吧。重阳打了个哈欠,困倦道:金岚刚刚去请了。

话音刚落,远远就看到金岚扛着哇哇大叫的陆良过来了。

我不要进宫!放开我!陆良挣扎道。

金岚今个起得早,起床气找不到地儿宣泄。现在被他这么一吵,心里更是烦躁,你他娘能不能安静会!

陆良双眼红肿,知道同金岚说就是对牛弹琴,完全没用。他又转移视线,可怜兮兮地望向那头站着的楚晏,哀求道:世子,求你,求你救我一命。

楚晏置若罔闻地翻身上马,冷冰冰道:决定你生死的是圣旨,不是我。

听这话的陆良眼里一怔,慌忙道:但世子才打了胜仗,若是能帮我好言几句,太子殿下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楚晏还没开口,旁边的重阳和金岚都忍不住笑了。

重阳忍俊不禁道:喂!你跟你父亲伙同太子来陷害世子,现在竟妄想世子帮你说好话?

陆良神色一僵,嗫喏道:我不知情的,沙场也是我父亲硬逼着上的。

重阳刚准备说话,楚晏已经冷着脸打断了,走吧,别耽搁了上朝的时辰。

世子!陆良不肯放弃,急切道:只要你能救我,以后我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楚晏不言,阴晴不定地看他一眼后,淡淡道:能救你的不是我,是你父亲。

丢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他就策马向宫门的方向走去。陆良在他背后一脸云里雾里,看向扛着自己的金岚,问道:世子是什么意思?

金岚翻了下白眼,我怎么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

陆良被堵的失言,愤怒地蹬着双腿,放我下来,自己走!

金岚也不客气,直接把陆良从肩上摔下来。

嘶陆良仿佛可以清晰听到骨头整个散架的声音。他痛的额间渗出冷汗,差点又不是不争气地滚下泪珠。

*

金銮殿

虽说广陵世子来信的公文上说了会打胜仗,但朝中官员其实没一人相信。

毕竟谁心里都清楚,太子之所以派人任神武将军一职,目的是为了接替他们楚家的兵权,这种情况下,要说打胜仗,军功也该落到神武将军头上。

但谁也没料到,他们行至秦海关会中了匈奴埋伏,并且最后救他们出来的还是这位广陵世子。

当然这些大臣还有不知道的内情。

十万大军接旨撤退,虽是无奈之举,但每个士兵心里都不太舒服。毕竟大仗在即,弃将军不顾,独自退城,这与逃兵有什么区别。后来广陵世子不计前嫌,得知他们受了埋伏,竟还愿意前来营救。如果说被迫撤退,在这些兵心里,埋下一颗即将发芽的种子,那广陵世子的到来,这颗种子便已经开花结了果。

服人先服心。文人心思诡谲难侧,武将脑子一根筋。楚晏可不会像他父王那般,脑筋只动在打仗上面。他需要真正意义上的收服军权,让这十万兵不再是大庆的兵,而是成为他楚家的兵。

封长行身着杏黄的四爪蟒袍,头戴朝冠,高坐于龙椅上,神色镇定自若,气势凌人于上。

不过一年不见,这位太子已经从岌岌可危的处境中完美蜕变,不同往昔。

出神的功夫,群臣已经跪拜行礼,只剩楚晏一人突兀地站在朝殿之中。封长行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瞥过来,最后缓缓定在了他脸上。

朝中大臣明显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偌大的殿内猝然变得紧绷,压抑的让最人下意识屏息敛气。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时,楚晏蓦地单膝跪在坚硬的金砖上,面上波澜不惊,拱手行礼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若说站在这里的是前世那心高气傲的楚晏,他绝不会搁这儿给封长行行礼,但这一世的楚晏已不再把封长行当成一个不受圣宠,也构不成威胁的太子来看待,而是真正把这人作为能与自己实力相匹配的敌手。

他绝不会轻视,也不会再自视甚高。

莫说是给这人下跪,就算是现在给这人磕头行礼,楚晏也绝无二话。但有朝一日,他定会让封长行加倍把这一切还回来。

看到楚晏竟如此乖顺的行礼,封长行眼里闪过丝讶然,本以为这人会在朝上闹出不小的动静,那自己就有理由暂且扣下为楚晏封赏的圣旨。

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平静,像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打算一般。

封长行眼里有些,转瞬神色又恢复如常,淡淡道:众爱卿平身。

随着大臣陆陆续续地起身,楚晏呈上匈奴首领的议和书。

说到议和,为了牵制双方,必定会有一项需谨慎思虑的大事。

这件大事便是和亲。

隋庆帝膝下除了几位皇子,只有一位公主。但这位公主早在几年前就远嫁郢州,因为是下嫁给了商人,隋庆帝同她基本是断绝了fù_nǚ来往,自从嫁出去后,那位公主也再没回过皇城,就算想回,隋庆帝也不允。不过好在那位公主生了一儿一女,夫君并未纳妾,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安逸自在,比困在这所皇城里好了太多。

匈奴首领已有到适嫁年纪的公主,若广陵王没有逝世,那这匈奴送来的和亲公主必定是会让楚晏娶过门的,但现在楚晏要守丧,不宜娶妻,所以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太子头上。

但太子下月即将迎娶太子妃,和亲公主又不能屈降身份,来当太子的侧室。

楚晏看着封长行蹙紧的眉头,心中冷笑。

没错,和亲一事,也是他故意策划的。为的是毁掉户部尚书和太子的联姻。

封长行放下议和书,沉声道:陆良现在在何处?

楚晏拱手禀报,在殿外。

押上来。封长行道。

楚晏看了眼站在身后的重阳。重阳点点头,退去殿外,不久后就押着陆良上了寂静无声的大殿。

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打量的目光,陆良登时吓得瑟瑟发抖,冷汗涔涔,他哆嗦着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末将参见殿下。

末将?封长行幽幽地盯着他。

陆良心里一紧,忙改口道:不不不,是罪臣,罪臣参见殿下。

封长行因为废后的关系,从小在宫中备受欺凌,所以处处都要被针对,事事都要被逼迫。现在他平生最恨受制于人,迫于无奈,这四个字。

但偏偏现在楚晏就让他陷入了这样的境地。这和亲公主他无论愿与不愿,都得被迫着风风光光的娶过门。

封长行面上不显,心里其实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楚晏他现在不能动,但陆良,自个可就不会留情了。

他坐在龙椅上,冕旒挡住眉眼,但依旧掩盖不了眼底浓浓的杀意和阴戾。

孤看重你才能,对你寄予厚望,亲自册封你为神武大将军。广大神通,威武不屈,现在看来,这神武二字,倒成了笑话。

陆良吓得魂不守舍,磕磕巴巴地求饶道:罪臣知罪,辜负了殿下的期望,实属罪该万死。

你的确该死。封长行神色冷漠道:来人!

神武将军临阵脱逃,实乃不忠不义,愧对父皇与孤给予的厚望,即日起,革去官职,押入大牢,待秋后问斩。

此话一出,陆良不禁瞳孔紧缩,瞪大双眸,连忙苦苦哀求道:殿下饶命,饶命啊!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户部尚书,想起楚晏的话,又立马不顾场合地喊道:父亲救我!救救我!

孩儿不想死啊!

户部尚书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最后还是走出来,伏身跪在地上,沉声道:子不教父之过。

老臣愿替这孽子担下所有罪责,恳请殿下饶这孽子一条性命。

墙倒众人推,尤其是之前同户部尚书对立的大臣,立马上前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前有将军因过错吃了败仗,皇上从没有姑息,同样是问了斩,望殿下不要顾及旧情,公正对待。

此次若不是广陵世子前来,大庆十几万的兵岂不是要丧身于秦海关。

逃兵罪该万死,其罪当诛,这是千百来年的道理,更何况现在逃的不是兵,是将军。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户部尚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龙椅上封长行的脸色也越发捉摸不透。

良久,封长行见他们稍微安静下来,刚想开口。一直事不关己,如同局外人的广陵世子突然走上前,平静道:陆将军并未做逃兵。

此话一出,满殿死寂。

所有大臣均没想到,最后为这位户部尚书说话的人,竟会是这位广陵世子。明眼人都能看清显得局势,按理说,广陵世子应是最想他们死的人。

连户部尚书都面露惊诧地盯着他,显然也没料到广陵世子会口出此言。

跪在地上的陆良倒是率先反应过来,急忙跟在楚晏的后面讲,是是是!罪臣没做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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