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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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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傅时雨见天色不好,应该快下雨了,就让朝落先帮着自己把药材收进去。

轻症区还有几个病人,我等会要去看一眼。

朝落应了声好,傅时雨想起有几味药材没有了,拿出药筒里的毫笔在素笺上列了出来。

等会你看看其他医馆里有没有这几味药,有的话全部拿过来。

朝落接过来看了几眼,说:我把药熬完了就去。

这些天辛苦你了。傅时雨鼓励似的摸摸她光秃秃的脑袋。

朝落眼里有些赧然,小声嗫嚅:只要能帮到公子就好了。

傅时雨收回手,笑道:那你这次可帮太多了。

朝落被夸的神色不太自然,说了句那就好,匆匆忙忙去了后院的厨房。

见她难得升起几分小姑娘的娇怯羞赧,傅时雨不由莞尔,戴好口罩和手套出去了。

傅大夫?梳洗完的柳如盈从楼上下来,没找着人后,她突然见着案上搁了张药方。

朝落擦了擦额头的热汗,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走去前堂。

刚一掀开帘子,就看到柳如盈手里正拿着那张药方觑望。

听到脚步,她回过头。

见是朝落,柳如盈有些奇怪地问:这个是什么?

朝落说:缺的药材,我等会要去别的医馆找找。

柳如盈哦了声,把那张笔迹干了的药方放回去,朝落想起她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问道:你饿吗?

我给你下面条。

柳如盈急忙摆手,我不饿,不用了!

你和傅大夫本来就够累了,不用管我。

朝落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而且现在还有事要忙,也没再多劝,只说:那你早点歇息吧,等会应该要下大雨了。

柳如盈点点头,看到朝落进去后,她刚想上楼,忽然回忆起去年她受了凉,一直高热不退,后面用了一大夫的药方,才开始退了点热度。

她爹见那药方管用后,急忙让人把上面的这几味药,全部搜刮到了城主府。

后来病好了都还剩很多,她虽不太懂药材,但傅大夫这药方写的那些银翘、牛黄和犀角那些药材,她还是知道的,毕竟之前喝了不少。

这里离城主府不远,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应该就能到了,想起朝落说要下大雨了,她一个小姑娘,万一雨天跑出去摔到哪儿,自己和春情又不能帮傅大夫的忙,岂不是又会酿成上次的惨剧。

柳如盈踌躇片刻,走到角落里拿了把纸伞,步履匆匆地跨出了门槛。

刚一出去没多久,天上就冒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柳如盈撑开伞,快步朝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雨势渐大,丝线般的雨水如同编制成了一张氤氲大幕,柳如盈到城主府的时候,天上已经转为瓢泼大雨,狂风呼啸似鬼吼,卷的雨珠旋转倾斜,打湿了她齐脚跟的裙摆。

柳如盈推开城主府的后门,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行去。

没找着火折子,她只能敞开门,摸黑在多宝阁旁边的案上找到一个木盒,有点重,柳如盈双手艰难的抱下来,但看着外面的雨和地上的伞又有点犯难。

犹豫半晌,她暗道干脆顶着雨幕回去算了,反正也没多远的路程。

跨出门看到院子里开的繁盛的白木兰树,柳如盈瞬间眼里柔软下来,小声道:爹,我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啪嗒踩在水洼里的脚步声,柳如盈心里突然想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转过头。

那人一身黑衣被大雨淋的紧紧贴在身上,头上发髻松了,蜿蜒的发丝盖住脸,披头散发的犹如阴间厉鬼,一双赤红的双眸从发间里露出来。

柳如盈吓得退后两步,浑身战栗道:你你怎么怎么在

她喉咙像是被堵了团棉花,抖了半天,也没能抖出一句完整的话。

苍笙阴森地勾起嘴角,笑道:怎么在这儿是吗?

你以为他们把我关起来,你就没事了?

柳如盈察觉到危险,眼里蓄起泪花,忙不迭想往外跑,还没跨出去,头皮一阵剧痛。

苍笙狠狠扯住她的头发,脸色阴沉地把柳如盈扔在地上。

柳如盈摔的脑子一懵,手里抱着的木盒摔在地上,本该发出一阵巨大声响,却又被暴风骤雨无声无息的淹没。

你想干干什么柳如盈衣裙上沾满淤泥,束发的木簪落在地上,长发狼狈地披散在肩,她被雨水淋的睁不开眼,只能拼命蹬着脚往后退。

直到后背抵到粗糙坚硬的树干,她心尖一颤,浑身哆嗦地抬起头,看到苍笙已经站在了跟前,如同是在睨着一只蝼蚁正在垂死挣扎般,脸上挂着残忍讥诮的笑意。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柳如盈陡然失声痛哭起来,我真的不想害他啊!

苍笙冷笑,我已经听他们说了,你是那城主的女儿。

有其父必有其女,他是个畜生,你想必

也是个小畜生!

语罢,他便如同一座大山对着柳如盈压下来,黝黑宽大的手疯狂扯着她的衣襟。

不要!救命!求求你放过我吧!

柳如盈死死抓住衣襟,哭喊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了我!

苍笙置若罔闻地撕扯她的衣衫,很快就能看到外衣里露出来的藕粉肚兜儿。

他眼里并不见情.色和欲.望,只有疯狂汹涌的恨意。

你不知道吧?苍笙突然说。

他对着柳如盈的脸呸了口唾沫,狞笑道:我其实也染上了。

怕柳如盈不知道是什么,苍笙幽幽地重复了遍,瘟疫。

我也染上了,就在我哥死的那晚,我身体不舒服,他们把我关了起来。

死我倒是不怕,我最怕的其实是你还好生生活在这世上,那我岂不是要死不瞑目。

听到他染病,柳如盈眼里慌乱有、恐惧有、恳求有,就是不见有一丝一毫的震惊。

苍笙心里浮起一丝疑惑,还不待多想,低头就看到柳如盈正拼命推搡着他的肩膀,想从地上爬起来。

这些小打小闹的挣扎在苍笙看来不过是徒劳的反抗,他嗤笑两声,干脆解开柳如盈衣裙上的衿带用力一扯。

刺啦

布匹破裂的声音在滂沱大雨里显的异常清晰。

察觉到腰上摸上来一只冰冷粗糙大手,柳如盈情绪崩溃地哭喊道:救命!快来人啊!

救命啊!

苍笙骑在柳如盈的身上,示意地看了眼后门的方向,突然伏身凑近她耳边,阴测测地笑道:看。

虽然知道不能看,但柳如盈像是被他的声音操控一般,不受控制地偏过了脸。

这个位置正对着后门。

大敞的门口此刻站着满满当当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有些人撑伞,有些人冒雨,一道道麻木的眼神化作无数道刺向胸口的利刃。

柳如盈瞳孔紧缩,堵在喉咙里的那声救命再也喊不出声。

她蓦地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

原来淹没声音的不是这场大雨,而是我作为城主女儿的身份。

苍笙看着她空洞的双眸,不禁酣畅淋漓的放声大笑,眼里满是得偿所愿的狂喜。

血腥恶臭的气息混在鼻尖,柳如盈的视线越过脸色狰狞的苍笙,看向被大风刮得摇摇欲坠的白玉兰,苦涩地笑了笑,随后心死如灰地闭上了眼睛。

风声凄凄,花败人凉,闻山后春和景明,我欲攀山顶瞻望,哪曾想半山腰就断了路,便又去攀另一座山,结果同样没攀到山顶便无路可走。

我叹这两座山怪哉怪哉,但也只能原路返回,到山脚才发现,原来这两座山

一座叫成见,一座叫人心。

*

楚晏掌着灯,正坐在案后翻兵书,听着账顶上噼里啪啦的雨声,心情不知怎的有些烦闷,总感觉好像萦绕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须臾,他蓦地扔下兵书,拿过挂旁边的斗篷,随手披在肩上,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正打着伞过来看到的沈言亭,见到他顶着雨势往马棚的方向去了。

他心里奇怪,急忙跟了上去。

见楚晏牵了匹黑马出来,沈言亭走上前,举着伞遮住他头顶。

他一脸担忧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楚晏不答,翻身上了马背。

你去歇息吧。

丢下这句话后,他持紧缰绳,喝道:驾

黑马扬起前蹄,风驰电掣的奔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浓墨般的夜色里。

第68章 迷茫

傅大夫!一见傅时雨进来,眼睛红肿的春情急忙迎上前,哭得断断续续道:我家我家小姐

傅时雨心里一沉,忙道:你家小姐怎么了?

春情努力让自己平复好情绪,哽咽地说:小姐不见了

我到附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傅时雨皱眉道:朝落呢?

朝落也去找了,还没回来。

傅时雨嗯了声,你在这等着,万一她等会回来了。

我出去找。

春情擦擦眼泪,急忙应道:好。

见他打算就这样跑出去,春情赶紧塞了把伞给他,傅大夫,别着凉了,你还要给那些百姓看病呢。

傅时雨点点头,撑着伞沿路找起来。

附近走了一圈,都没找着人,他干脆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看到路边走过两个百姓,傅时雨忙上前问道:你们看到柳小姐了吗?

那俩百姓眼里一慌,齐齐摇了摇头,像是在刻意否认:没有没有,傅大夫,我们先回去了。

傅时雨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神色,心里越发凝重,没再继续发问,绕过这俩百姓,往他们刚刚来得方向跑去。

刚到城主府,这场来势汹汹的暴雨骤然停了,天幕散开乌云,显出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银白月光照着路边被风吹落的树枝和裂瓦,竟透出些悲从心来的凄凉感。

傅时雨收起纸伞,放在城主府的门口,推开朱红正门走了进去。

在里面找了圈都没见着人,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棵高出院墙的玉兰树,光秃秃的枝干上残留了朵纯洁无暇的白玉兰,正被残留的风刮的轻轻摇动,眨眼功夫,就从树梢上落了下来,在墨色中划出一道洁白醒目的弧线,莫名有种令人震撼的凄美之色。

傅时雨眼里所有的情绪仿佛石沉大海,被幽暗的瞳仁所淹没,月辉照着他温润如玉的轮廓,仿佛盖了层让人辨不清的薄纱,整个人都显得清清冷冷。

他直接往那棵木兰树的方向走去,刚一踏进院里,就看到朝落拿着根手腕粗的竹棍,拼命往正在系裤带的男人身上打去。

苍笙不屑的讥笑一声,轻而易举地解下落过来的棍子,转眼看向门口的傅时雨,他眼里地笑意更甚,一脸轻松地招呼道:哟,傅大夫来了?

傅时雨不言,看向木兰树下,躺在一地凋零残花中衣不蔽体、双眼无神的柳如盈。

他脸上平静得有些可怕,沉默地走上前,快速解下外衣,轻轻盖在柳如盈身上。

柳如盈空洞的眼瞳转了两下,看到旁边的傅时雨时,她干涸的泪腺微微发酸,嗓子沙哑地喊了声,傅大夫。

傅时雨俯身把她从潮湿的地上扶坐起来,柔和道:我在。

短短两个字如同击垮了柳如盈心里筑起的所有堡垒,她扑进傅时雨怀里,痛不欲生地哭了起来。

傅时雨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极致温柔,眼底却一片冰冷,如同刚入春的江水,表面看着和煦温暖,伸进水里才发现凉得刺骨。

没事了。

他安慰的字眼太过苍白,却又感觉现在说再多都没用了。

柳如盈泣不成声地说:我该死的。

傅大夫,我该死的,我害了这么多人!

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不该活着,我该死!

她声嘶力竭地发泄完,又开始神色恍惚地道起了歉,对不起,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

傅时雨听出她话里的情绪不太对,这明显不是一个女子受侵犯过后的反应,他倏地抬头,如炬的目光凛冽地射向站在不远处的苍笙。

苍笙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笑道:傅大夫这么看着我作甚?

她悔过是她的事,我只是帮她认清自己而已,其他可什么事也没做。

傅时雨一言不发,只看了眼朝落,把柳小姐背回去。

看着柳如盈万念俱灰的模样,显少会喜怒哀愁的朝落都不禁默默红了眼眶,扔开手里的竹竿,快步过去把她背起来。

柳如盈没挣扎,乖乖的趴在朝落背上,回去的路上,她突然轻轻地问:朝落,我很坏吗?

不坏。朝落肯定地重复了一遍,你不坏。

骗人。

柳如盈小声嘟囔了句,我不坏,那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

朝落不知他们说的是谁,她从后门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只有两个人。

想起柳如盈刚刚的话,她嘴笨,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说:我不讨厌你。

真的吗?柳如盈幽幽问。

真的。

朝落想想,又加了句,还有公子,他也不讨厌你。

柳如盈不知听到没有,像是趴在朝落的肩膀上沉沉睡了过去。

傅时雨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单薄地白色里衣空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被寒冷地疾风吹的鼓动起来。

对面苍笙低沉的笑了两声,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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