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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你生气,有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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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

原怕得缩成一个小球儿,心里头特别恨。这蘑菇头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吧瞎他妈带警察来吓唬人,瞧给小仙鹤吓的,学习成绩下降了你负得起责任啊。何安嘴笨,张钊说一会儿来了人你少开口,就凶神恶煞地往前头一站就行。这会儿他站在前头,心里头直发怵。“钊哥,你真搞得定”“搞得定,干他们丫的”张钊对何安一家的不容易深有体会,成心找老实人不痛快是吧得了,钊哥今儿就叫你们谁都不痛快蘑菇头中午来过一回,神在在地抓兜儿里一把瓜子儿吃着,边吃边吐皮儿。自己家的狗确实是国外弄回来的,几十万叫人打死了,必须要把损失捞回来。“有人没人啊姓何这家有人没有”她先拍门喊。张钊快被这口气憋死,开门像要把门拽下来:“敲什么敲大晚上的你不怕扰民啊屋里有人”蘑菇头被他突然这一猛子吓得瓜子儿掉一把。这家的儿子她中午见识过,人高马大一个顶俩。家里男人就是怕对付不了他家的儿子才特意叫自己过来,实在不行,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戏。可到了环卫单位,她可看清楚了,这家人没有一个顶用的,都是软柿子。“你谁啊你”女人的声音很尖,叫张钊想起指甲划黑板,“我找老何家,没你事儿你滚蛋”“你吼谁呢我就是他们家拐着弯儿的亲戚,滚你妈的蛋”张钊死活不让人进屋,问身后站着的何安,“是这臭娘儿们吗”何安没料到钊哥上来就这么冲,但还记得自己的用处,凶神恶煞地一点头:“嗯,就她她和她老公冤枉我爸带人围了我爸单位”高大壮警察一瞧,这和说好的不大一样啊。“小同志你们怎么说话呢,报案人”“报什么案我倒听听她报什么案”张钊指着蘑菇头把嗓儿门放出来,“她报案我他妈也报案我他妈带着身份证现在就报案你丫遛狗不栓咬死人了怎么办还想要钱我滚你妈的要钱”苏晓原傻兮兮地躲在暗处,举着手机,当真吓成一小球儿。他还以为张钊有计划、要智取,原来是硬碰硬。他怎么敢和警察硬怼啊,这可是这可是民警啊蘑菇头甩了胳膊,也撒开了嗓门儿喊:“你家打死我家的狗了赔钱天经地义我家那是什么狗那是从美国弄回来的比特种公犬配一次种一万多呢你们小屁崽子可看好了,民警说话管不管用”张钊心里五个字,干他们丫的。“你他妈丫的别拿民警吓唬我我管你丫狗多少钱买的把人往死里咬的狗那就不要狗,那都是你们教出来的,打死了也是你们害的,有怨报怨它死了也是找你,没这家人的事儿”“你”“你什么你,你有话说话,别他妈拿手指我”张钊特知道这种人,嚯,有几个屁钱了,弄个名贵的狗到处显摆,不栓,好像自家狗聪明,像个人似的,“还想赔钱我他妈今天能让你拿走一毛钱你试试”蘑菇头一瞧,眼珠子骨碌转几下。这小子刚,比中午那怂包软蛋子难对付多了,一下瘫地上,四脚八叉哭天抹泪地喊开:“来人呐来人呐你们都出来看看,民警同志你可得替我们家做主啊我们家大卫可是从这么一点儿带回家的”两只手像鸡爪子一样,做着抱的姿势,“这么一点儿拿回来,一口一口喂大的花多少钱养大的,就这么没了就这么叫老何家打没了啊来人呐妈妈心都碎了”高大壮想扶她,谁料到这撒泼的女人是地出溜儿,怎么都捞不起来。蘑菇头和他说这家里就一个儿子,突然多了一个,他不敢妄动:“喂喂,你们都控制一下情绪啊,嘴干净点儿,报案人也先起来。咱们把案情”“案情我还没跟你摆持案情呢,你还提这个”张钊本身就不怕撒泼,这死女人,欺负老何家没人撑腰,还带吓唬仙鹤。“小同志嘴巴放干净些。”高大壮拿手点了张钊一下。要是正儿八经的民警出警,张钊也就真怕了,可眼前这种摆明不是,干他们丫的。“我放干净我问你,你警察是吧地上这女的凭什么就报警了那条法律允许你出警了”高大壮正了正胸徽,刚正不阿:“报案人说你们和她有债务纠纷。”小院儿住户紧凑,已经有些窗户打开了,都竖着耳朵。但也许又被这么个警察震住,谁也没敢出来看热闹。只觉得老何家倒霉,肯定说不清楚了。“呵,有债务纠纷”张钊不懂那么多,但基本常识他有,“债务纠纷得有借条吧她张口就是20万,当我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我今天告儿你,我家就是一分不赔了怎么着一分不赔了”蘑菇头抓着头发,撕心裂肺叫起来:“啊没天理了我家大卫白白被你家打死了啊尸体还在你爸单位门口脑浆子都出来了,眼睛不上啊啊民警同志,我家大卫60万弄回来的啊死了之后,舌头舌头这么长我我跟你们拼了”“你敢”何安震地一声,蹿了出来。张钊两只手把着门,死活不让何安冲出去:“你要能把打的借条拿出来我今天一分不少,没有借条,这就是报假警何安你堵着门,晓原过来”苏晓原从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女人,举着手机径直冲过来:“对她报假警报假警这个问题你怎么说你你警号呢我可都拍下来了我手机拍着呢”高大壮心里喊了一声不好,觉得这忙真是帮错了。苏晓原的声音叫张钊如虎添翼,干他们丫的。“我告诉你,刚才我们可一直拍摄呢,你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她家的比特犬不栓,差点儿咬死人,要不是老何家的叔叔把它拍死了,这就不是一条狗命的事儿,是他妈一条人命”“对一条人命我爸是救人呢”何安终于说话了,心里感激得要哭。钊哥这些话都是自己心里想的,可他这张嘴白长了,对着这个蘑菇头,一句明白话都扯不清楚。高大壮埋怨地瞪了一眼蘑菇头,丝毫不见惊慌:“小同志,说话要懂规矩,我们法务工作者”“法务工作者民警盘查案情有来一个人的吗最起码得有俩在场吧”张钊彻底忍不住了,从苏晓原说就一个警察来的那一刻,他大概捋清了整个关系,“有本事多叫一个来就一个警察我怕我家说不清楚您是帮朋友出头要钱吧这女人给你多少好处晓原拍他拍他脸我告儿你,这可是拍摄,这是我权利,你少欺负老百姓”苏晓原本身怕得很,叫张钊的气势感染,他豁出去了:“对我、我一直拍着呢你都没跟我们报警号你你身上的执法记录仪呢”干仙鹤就是聪明张钊将计就计:“对记录仪呢我现在还要和你报警呢,她家比特犬多大那他妈是四环内能养的大型犬吗是不是平时给你塞好处了才养起来的还想进屋进屋叫私闯民宅你懂不懂敢进来,我一脚给她丫的踹出去”蘑菇头像被一道雷劈在原地,说的每一点都对得上。要不是给当地派出所上供,自己家的比特犬早叫人举报了。“你”她凶相毕露,“你们都给我等着想这么算了,没门儿”说完带着没用的高大壮走了,她这一走,四面八方开着的窗户才探出脑袋来,拼命问着何安,到底你家出什么事儿了。“没事儿没事儿,吵着您们休息了对不住啊。”何安吓出一身白毛汗,一把带上了门,“我靠我靠吓死我了,钊哥,她怎么报警了啊她不会报警抓我爸妈吧”张钊也出了一身汗,从没和警察正面怼过,说完全不怵肯定不真。“不会她心里有鬼,她不敢”但他还得安慰别人,一把给苏晓原搂过来,假装要看手机:“我看看拍得清楚吗”苏晓原叫人搂了一把,竟然没推。因为他也怕。“挺清楚的,我拍摄技术过硬,把人正脸都拍着了。”“嗯,那就行。”张钊像摸何安昌子,顺手摸了他一把后脖子,湿的,都是吓出来的汗,“别怕,不用怕啊,他们再回来有我和何安呢你回家把这个视频导出来,给何安一份,也给我一份。他们上什么网发了什么,咱们也会。我就不信现在的人都是傻逼,能叫他们一个小视频给糊弄了大家不是都爱看反转吗咱们就给他们看看反转”何安的手还是抖,比他推铅球还抖:“真能行吗我爸不会丢工作吧”张钊知道他怕什么。环卫这份工作近年来才受到国家重视,不仅工资高了,还有医疗保险养老。就何安家庭的状况,丢了这份工作,他爸妈没地方找能给养老金的工作。这才是他家最担心的。“丢不了,本身就没多大事儿,就是你爸妈被他们家吓着了。”张钊拍着他劝,“你也是,长这么高得学会用,该吓唬人的时候吓唬人,他们能怎么着我要是你,谁敢欺负我爸妈快快快,去把叔叔阿姨接回来,这两天你先照顾好家里再去上学。教练那边,我帮你请假。”苏晓原握着手机的手也抖,单薄一片儿肩膀在张钊怀里缩着:“对先把叔叔阿姨接回来吧,让他们别担心。咱们这么多人呢,肯定有办法”何安很皮实,训练再累的时候也没哭过,比昌子扛摔。可这会儿眼睛有些酸,酸得特别久违。他摸了一把眼睛,只是酸,没有眼泪。对一个穷孩子来说,早就不哭了。“谢谢你们俩了。”他站在灯泡底下,肩膀像一张拉开的弓,很宽。“谢屁,往后知道怎么办吗”张钊给了他一拳。何安点了点头:“知道,好好训练,考大学。我想考大学。”苏晓原经历过无数大考小考、彻夜复习,从没叫过苦。可何安这一句,苦得他脚底下发软。我想考大学,他别开脸,四周是一间贫穷的家。“行了行了,咱们都能考上,你别多想。再说还有昌子呢,幸亏丫没来,否则真跟警察干仗了。”张钊一直搂着苏晓原,想霸着他,“我先送他回家。你一会儿记得上网,再叫昌子想想办法。他认识的人多。然后是苏晓原同学,我怀抱温暖吗这可不是我流氓了吧,我的清白被你玷污了。”“啊”苏晓原的心还为何安酸着,趴在张钊胸口上,拿校服袖子擦眼角。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和阿斯巴光甜甜甜的地雷何安:明明是替我家解决问题,为什么他俩一直搂着昌子:辣眼睛,还好我没去第21章 坐单车啧,自己刚才怎么就把人搂了呢从何安家出来张钊一直想不明白,都是男的,怎么就把苏晓原搂怀里了受不了,真受不了。苏晓原跟在张钊身后,挑被路灯照亮的地方走。“班长,你怎么猜到那个警察不管啊,要万一他来真格的,会不会找到咱们学校去”他还是怕,没有张钊豁出去的洒脱。要真闹到学校还怎么上课啊。“不会,他要来真格的刚才就抓人了,怂逼一个。”张钊满地找张叔儿的自行车,“你别怕,真要找到学校去了算我头上,我罩你”“真的啊”苏晓原从前在学校里叫人孤立,头一回有人罩着,觉得特别踏实,“其实咱们仔细想想,那人肯定是被叫来吓唬何安的。多亏有你往后咱们得多帮帮他。”“嗯你也真是机灵,够聪明的啊”张钊还在想刚才那个搂算什么,像刚抱完满怀的皂角,闻着可心舒坦。他也没这么尴尬过,不大敢去看苏晓原,看他一眼,心里慌得慌。刚准备叫人坐上车,黑暗里哔哩一声,叫张钊慌得不不行了。“你饿不饿啊”苏晓原猜他该饿了,俩人没吃晚饭就过来,张钊顾着安慰何安,倒是自己吃了一顿,“我给你剥花生米儿啊。”然后是一只手,掬一小把老奶奶花生米。手很白,花生米儿也很白。张钊不敢看他,接东西倒很顺手。“谢了啊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嗯,你骑稳点儿啊,再吓唬我,我跳车。”苏晓原扭一下坐上了,却比来的时候放心。张钊这人就是嘴坏,爱怼人,其实也挺好的。“你心里摸摸正,我什么时候舍得吓唬你啊,我都我不吓唬人。”张钊这回蹬得特别慢,半天没等到后头的人搂自己腰,就咳了一声,“你可别摔啊,我是骑车稳,可这路不好啊,万一有个坑啊大包啊什么的,颠着你你可别叫唤”苏晓原看着俩人的影子笑了,笑完傻乎乎地抿嘴。“你胡说,来的时候这路好着呢给,你骑稳了,我给你剥着。”张钊自己骑死飞经常耍帅,俩手大撒把的时候都有,彪得很,现在掌心像黏在车把上,紧抓不放。“那我松一只手啊,你怕不怕”“不怕,你骑车稳,摔不着我。”苏晓原往前伸手。骑车的影子慢慢撒开车把,和苏晓原影子里的手碰上,接走了那几颗老奶奶。“谢了啊,其实我不饿。”“不饿才怪。我可喜欢这个,在南京的时候老吃。我大姨还会自己炒花生呢。”“我小时候也老吃,后来我妈管得严了,我爸不敢给我买。我爸特怂,什么都听老婆的,可我妈特烦,什么都要管着。”张钊咂摸着嘴里的滋味,“你别老给我剥,自己也吃啊。没想到闹怎么晚,你家里人催没催啊”苏晓原已经给陈琴发过微信了,说在同学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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