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惹你生气,有点开心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分节阅读 16

起看见了回来的人影,同时叫出来名字。“何安”这么高壮的体格也就是何安了,张钊奔过去揪他,“你丫跑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开学头一天就不来了,找教练罚死你丫的吧”瞧见张钊,何安并不吃惊。自己有什么事儿,钊哥和昌子都会帮一把,经常上家找自己来。可他没想到苏晓原也跟着来了。“钊哥你先放手,我得进屋去。”他也不多说,大家都是兄弟,“你俩先进屋坐,我找钱,慢慢跟你俩说。”苏晓原在门口,张钊猛地一走,他差点儿一步踩空。“找钱找什么钱”他跟着何安进了房间,才发现里头只有一间房子,是个一居室。柜子和床紧紧靠着,中间拉起一张布帘子,像妈妈布置的那样,分开了里头和外头。不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外头是沙发,何安肯定是睡这里。沙发里推满了书,还有几身运动服。沙发下头露着几双鞋,和张钊的跑鞋差不多。最整洁的就是餐桌,摆着好多瓶瓶罐罐,还有一桶蛋白粉。苏晓原的心酸透了,真没想到,何安这么大的块儿头,竟然和爸妈挤在这么个小屋子里。连个正儿八经坐下的椅子都没有,只好杵在沙发边上。张钊急得烧得慌,在后头问了好几遍找钱干嘛,见何安不说话,干脆一把给人揪起来:“你丫把话说明白了再找行不行你丫是不是兄弟”何安沉默了。“何安你说,你说了我们帮你啊我、我想办法。”苏晓原白着脸冲上去,急得不像他。“你帮不了我。”何安说得不明不白,自暴自弃了一样,“钊哥你松手吧。”“松他妈你大爷,你丫当不当我兄弟了”张钊一手揪着他,喉咙里的话像滚在刀尖儿上,“我、昌子,再加上一个苏晓原,仨人帮你一个,我就不信了”苏晓原震了一下,说是惶恐都不为过。他从没奢望得到过丰盛的友谊,却没想高三9里,真有人把他当好兄弟。作者有话要说:未来四人小团伙的分配:张狗带头,昌子外援,何安殿后,苏宝当之无愧是军师张狗:那天他对我有意思,坐后座拼命搂我腰苏宝:啊第19章 过难关何安很高一个小伙子,天生宽的骨架子站张昭面前,两肩富裕出那么多一块儿。可站在张钊对面,倒显得是矮的那一个。因为他不爱抬头。家里经济条件不行,像一道深深的疤,刻成了何安寡言的性格。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开始,何安发觉自己和班上别的小朋友不太一样。很小的时候他并不这样觉得,大家没有区别。直到傻吃傻喝傻玩儿到3、4年级,活泼好动的何安不再多话,因为班里有人用一个字骂了他。穷。就在那一年,穷成了一个小孩子的噩梦,让曾经的单纯快乐成了遥不可及的美梦。在班里他不再敢大笑,不再争着举手发言,其他同学盼望的春游秋游,他最讨厌。伴随着贫穷带来的自卑,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何安的成绩一落千丈,逐渐成了班级的末尾。比起回家,他更喜欢在学校待着。因为校园够宽敞,家里地方太小。他不嫌弃爸妈的工作,环卫工人又不是见不得人,只是工资少得可怜。也直到近几年,国家重视都市清洁才把环卫的工资和待遇升起来。十年前真的不好过。即便这样,何安还坚持练着铅球。心情不好,去操场扔球,考试成绩太次,去操场扔球,不想回家写作业,还是去操场扔球体育带给他的成就感远远大于金钱,让一个自卑的孩子找到了快乐。但高一冲刺的时候,别人开始进步,他的成绩比磐石还稳当,真真是稳得一逼。眼看着还有9个月体考,国二这道坎儿何安仍旧没有冲过去。别说主教练失望了,他自己都纳闷儿,到底什么地方出毛病了,这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吗现实世界没那么多天降,答案冷酷无情,你没资格参加高考的体考。“钊哥,我爸出事儿了。”何安不想骗张钊,自己就两个掏心掏肺的兄弟,“我爸凌晨出班把别人家的比特犬给打死了。现在人家要我家赔钱,开口就20万,我”张钊最近耳朵不太好,老出现幻听,总有苏晓原写字的沙沙沙,这会儿又以为幻听了。“别他妈逗了,你爸那么点儿的个子怎么打死比特啊。”何安的爸妈都不高,唯独他又高又壮,像化肥催出来的。实际上真是疯狂练出来的。“不是,真是我爸打死的。他们早上扫街,有个人在小区里遛狗,也不知道怎么那狗就疯了,直接从院里窜出来把我爸一工友给咬住了钊哥你知道比特犬吧,那东西那东西咬人不撒口,大夏天的,我爸工友的小腿肚儿还隔着裤子就穿了俩洞”“干那他妈傻逼不拴狗啊”张钊眼瞧着大颗汗珠从何安脑门儿滑下来,才相信这事儿是真的,“你爸呢你爸没咬着吧”自己养狗,比特犬什么性格张钊还不清楚嘛,那种狗不是特别凶,可养那种狗的人大多都把比特往凶狠里教,咬合力巨逼惊人。这也就是咬成年人,小孩儿的话,腿骨头一口就断。“我爸他们不是有车嘛”何安指的是环卫清洁车,“车里有铁锹子,我爸急了,抄起锹子就打狗。他可能是真急了,也吓着了”何安还穿着一中的校服,白色球鞋,明显是打算往学校去的时候出了事儿,“就他妈给拍死了”“死了”苏晓原听得心惊胆战,听到拍死了的时候左腿一软,直接坐进了沙发。张钊顿在原地:“那你爸人呢拍死了就拍死了,他不拴狗还有理了啊”何安有苦难言,一家子嘴笨,到哪儿都叫人挤兑。“要真这么简单,我借钱去,先把这事儿过了再说。那人拍了个小视频,不知道发哪儿去了,结果现在我爸被人肉出来,好多爱狗的都找单位门口去了”“等等啊,你别急,我捋捋思路”张钊叫他一通胡说八道给搅和懵了,“你爸,打死了人家的狗,是为了救他工友,是吧这他妈不赖你爸啊”“啊,是,我爸工友去三甲医院打得狂犬针,腿肚子上”何安比了一根手指头,“这么大洞,俩医生说底下有撕裂伤”苏晓原实在坐不住了,摆明了欺负人嘛。“撕裂伤腿上的伤我懂,肯定是那狗咬人的时候甩头了,看着就一个小伤口,皮下组织全撕开了,肌肉创口特别大得养好久呢,恢复不好走路都受影响。你让你爸和那些人说清楚啊。”“你不会也被狗咬过吧”张钊心脏猛地一揪,好像体会到撕裂伤什么感觉了。“啊我我没有。”苏晓原赶紧往回收,怕说吐露了,他以前走不好路,经常琢磨这些,对影响走路的伤势了解不少,“我也听人说的何安你别急,张钊他肯定有办法。”本来只是随口一句,苏晓原想把话题抛给张钊,绕过自己露出的缺陷。可张钊一听,心里头可热可热,犯轴了,想当个牛逼人物。“对,你别急,有我呢”张钊继续给何安捋思路,“等于是你爸救了人,然后叫人诬陷。现在那人要你家赔钱”何安不安地点了点头:“是说家里头那只是赛级犬,种犬,好几十万弄回来的。我爸那人你还不知道吗,他能说出什么来就只能说自己一个扫街的,拿不出来。人家直接把死狗放我爸单位门口,脑袋开了一大洞,非要讨个说法。我爸没办法就问赔多少算完,人家说”“20万”张钊两眼冒火,“你爸有病啊,问什么赔多少,一毛都不带赔的现在呢,你爸人呢”“在单位呢,被他们堵着不让走,来好多人。”何安不接电话是不愿意麻烦兄弟,张钊和昌子平日再牛逼,也和自己一样,学生身份,摆不平这种混蛋事儿,“他媳妇儿跟着我回来过一趟,中午的时候,我说家里凑不出来,得去取,这不刚找亲戚借了点儿”“借你大爷的借钱你丫脑子叫铅球砸了是不是”张钊气得直想戳他脑门子,“就你,白长这么大的块儿头,真打起来谁敢动你爸妈”“我妈拦着不让啊。”何安很没有办法,把事情闹大,对自己这种家庭无异于雪上加霜,“我妈说,破财免灾,让我借钱先凑一凑,赔个10万”“凑个屁那人什么时候来”张钊着急摸手机,可运动包里的杂物太多,一下子摸不到。他想起苏晓原有块表,雪青色的腕带,像个小姑娘。“诶,你抓我手干嘛”苏晓原正在帮何安想法子,“你这样儿像个”“流氓是吧。”张钊箍着人家的手腕,想法本能地跑偏了。真细啊,一把攥了个环绕效果。腕上的细血管,蓝蓝的,往他手掌上蔓延。还真挺配雪青色的。呸呸呸,张钊赶紧把跑偏的思路拉回来:“你别动,我看看几点”苏晓原不喜欢同性过多的肢体接触,可偏偏张钊很爱动手动脚,总闹得自己措手不及。“不到7点20,你先松开我老这么拉拉扯扯的,不像话。”“碰一下都不让啊,什么毛病。”张钊悻悻地松开他,又问何安,“那人说什么时候来了吗”“没说”何安背着一个单肩挎包,里头是刚取出来的人民币,“钊哥,你们真能帮我”“能,肯定能。”张钊看了一眼苏晓原,受不了他磨叽,受不了他走路颠颠的,更受不了他娘里娘气不让人碰,却犯了轴,拼命回味刚才他那句张钊一定有办法,“咱仨就在屋里等着,兄弟齐心能他妈断金”“对”苏晓原也攥起了拳头,哪怕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仨人一直在屋里候着,等到快9点,张钊怕苏晓原写不完作业,叫何安把大灯打开,给他找地方先写卷子。“你家就这一个大灯啊”来了这么多回,张钊头一回嫌屋里暗,“台灯呢”“台灯早憋了,我还没买灯泡去呢。”何安平时自己写作业都是做地下,沙发当桌子。刚才特意拉出餐桌,仔细擦干净给学霸腾地方。“早不买,怪不得你近视。”张钊看小仙鹤那头,旧木头的折叠桌上摆了好多卷子,还有一个薄荷绿色的铅笔袋。它的主人像自带隔绝周遭的特殊技能,外界再乱都和他苏晓原没关系。就这么特意一看,张钊胸口里有东西想炸一下,满屋都是肥皂泡泡儿。何安惴惴不安地蹲着,像个巨大的雕像,突然说:“钊哥,我不想读了。”“啊”从前何安最多就说我不想走体育了,这回不是,张钊踹了他一脚,“你丫现在不正常,别跟我说话。”“我正常,我不想读了。”何安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清醒,“体育我走不下去,读书也读不上去。我家里这个条件供不起我了,钊哥,我想打工去。”“打你大爷,你闭嘴。”张钊不爱听他胡说八道,“等这事儿完了,我他妈天天逼着你训练去,大老爷儿能叫苦吃了你以为自己打工能赚多少现在没个大专的文凭西北风你都喝不上”“唉,我就是觉得爸妈拿大扫把一下子一下子扫出来的工资,不舍得花,都供我搞体育了,结果我死活上不了国二丢人,没法跟爸妈交代。再说你和昌子文化课还行,我是一点儿也不行,我没路走了啊钊哥。我想赚钱去。”“干,你丫”“何安你别这么想,等张钊帮完你这个忙,你要不嫌弃我天天给你补文化课啊。”苏晓原的声音来得猝不及防,提醒着屋里另外两个人其实他什么都听着呢。一直都当尖子生,今天的苏晓原叫体特生的喜怒哀乐震撼到了,他最怕的就是体育课,可从张钊和何安身上,他体会到了从没有过的冲动。能跑的冲动。自己这辈子是跑不了了,别人还有机会。他得和张钊一起帮何安跑出去,不能这辈子困在小平房里。“真的,你有路走。”他生怕劝不动何安,有一句话是自己劝自己用的,也说了,“瘸子都有路走呢,谁都有路走。”何安只看着他,黑油油的头发在屋子里发光。张钊和昌子来帮他,不意外。可苏晓原这种兴许年级里排得上名次的尖子生也愿意帮,他差点儿不敢信。张钊咬牙切齿地怕了一把沙发,只想动粗:“就是,我他妈今天就不信了晓原你过来,咱们商量商量。”苏晓原颠颠地走过来,在张钊旁边坐下了,心里也没谱儿:“班长你真有办法啊”“有,我有的是办法。”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苏晓原的认可和依赖令张钊狂喜,“但你得帮我,行吗”苏晓原豁出去了。“行你只要不安排我打架,干什么都行”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张狗:那天晚上他说我肯定有办法,是对我有意思了苏宝:啊何安:钊哥你清醒一点。第20章 霸着他快到9点的时候,小院儿门前有了动静。苏晓原趴在玻璃窗边往外看,是个蘑菇头的女人,可她身后怎么还跟着一个警察呢“班长”他一个零社会经验的孩子,怕得赶紧关了窗,“班长,怎么还有警察啊他们是报警了吗”张钊心里先咯噔了一下,怎么,这家有点儿后台是吧“你别怕,看清楚几个了吗”苏晓原赶紧又往外看,好像张钊一说不用怕,他真不怕了。“一个,又高又壮的,一看就特厉害咱们怎么办”“就一个那就更不用怕了。”张钊看苏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