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好看的剑眉小幅度的拧了起来。
他倒不是在乎那个什么红桃喜欢不喜欢他的事。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压根就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长的什么样。他唯一知道的只是,这院中多了个姑娘而已。至于这个姑娘喜欢他的事,他压根就不想去在这上面浪费一星半点的心思。可是,为什么顾湄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看起来还是很高兴的样子?
然后慕容湛就又开始钻牛角尖了。他觉得这只能说明顾湄还是不爱他,所以在知道有别的姑娘喜欢他之后,她竟然是一点都不在乎。
其实这他可就冤枉顾湄了。在顾湄的心里,她和慕容湛就是就算天崩地裂都不会分开的那种,所以何必要去因为有人喜欢慕容湛,而她就去时时刻刻的患得患失?
相反的,其实有人喜欢慕容湛,她反倒是有些得意的。因为这只能证明她的眼光不错。她爱的人,自然会是这世间最好的,那自然就会有其他人喜欢。
可惜,慕容湛不知道她脑子中现在的想法。这要是搁以前,他肯定会是面上的神情虽然冷淡如昔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内心早已经是翻江倒海般的狂怒,然后接下来就开始各种对顾湄虐身,然后对自己虐心的过程了。但这段日子他被顾湄调-教的还算不错,知道有些事就应该摆到桌面上来说清楚,而不是藏在心里各种猜测。所以他就放下了手中的医书,打算与顾湄长谈一番。
“湄湄,”他叫她,语声无波无澜,“过来坐。”
顾湄依言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面上刚刚的笑容尚未完全褪去,看起来仍然是笑吟吟的。
“湄湄,”慕容湛望着她的小脸,斟酌着开了口,“有别人喜欢我,你很高兴?”
顾湄不知道他这句看似简简单单的问话,实则内里弯绕的太多。所以她很二的点着头:“是啊。”
她巴不得自家的男人是那种,长的全世界的女人都恨不得对他流哈喇子,然后她就可以很虚荣的挽着自家男人的胳膊,骄傲的从那些女人面前走过,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们,这个男人是她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其实她这么想的所有的底气都来自于,她知道慕容湛永永远远都只会喜欢她一个人。
慕容湛这辈子摊上她,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但当事人表示,应该是福吧。
对于一个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人来说,喜欢的就应该是那种头脑简单傻了吧唧的人吧。互补不是么。
只是对于慕容湛来说,顾湄回答的这两字那就是如同在他心上划了一刀。
她竟然是这么的不在乎。
于是他再斟酌了一下,又开口问道:“你不生气?”
其实那生气两字,他一开始是想用吃醋两个字来代替的。他觉得,有人喜欢他,顾湄她怎么着也该心中酸酸的吧。
但顾湄继续很二的摇着头:“没啊。”
第二刀。
慕容湛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定是如同初春满是薄冰的湖面,满面的淡然开始出现裂缝。
然后他再开口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吃醋?为什么不爱我?
慕容大爷的牛角尖钻的很厉害。甭管什么问题,只要到了他这里,都能最终上升为顾湄到底爱不爱他的问题。
其实他要是能直白的问出来,顾湄她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回答的。只是他一直都觉得,这件事吧,一定要顾湄主动的对他说出来,这样才会是真爱。若是他主动的问了出来,指不定顾湄到时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骗他。
那样虽然会是他想听到的答案,可是,他要的是真正的爱,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爱。
可是顾湄她不知道啊。指望反射弧长的都能绕地球一圈的顾湄想明白他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无疑于让只鱼去学高数。
所以对于慕容湛问的那句为什么,顾湄还是很二的回了一句:”为什么要生气?“
她觉得她自己找不到任何生气的理由。
华丽丽的第三刀。慕容湛觉得他都快要内伤了。然后他就想到了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他还得上下而求索。
83情生意生动
慕容湛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他很快的就听到了顾湄主动对他说出了那三个字。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小村子类似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不知道是哪一代祖先发现了这个地方,然后就开始定居于此。只是与桃花源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完全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朝代。他们只是出去的少罢了。毕竟于他们而言,完全都能自给自足,所以也实在没有必要去外面。
村子不大,村头村尾的人家皆是熟识的。而顾湄为人天性外向,不长的时间里,已经将这个小村子都给转悠遍了,各家各户也都混了个面儿熟。所以村里人但凡有什么活动,也都会喜欢给顾湄说上一声,邀请她一起来。
譬如说现在的簪梅大会。
一年四季,春日桃花,夏日荷花,秋日桂花,冬日梅花,都各有簪花大会。但其实说白了,无非也就是为青年男女提供可以相互认识,并且发展感情的的时机而已,类似于现在的相亲大会。
此等热闹之事,顾湄断然不会错过。所以这天天刚擦黑,她就拉着慕容湛一起去了村东头的梅花林。
雪未下,梅未开。但梅花林中的每颗梅树上都有年轻的姑娘们和小伙子们系上的各色丝带。圆月,微风,清香,俊男,靓女,无一不赏心悦目。
顾湄很高兴的拉着慕容湛在不同的梅花树下面转悠,踮着脚就去看那些丝带上系着的小玩意儿。
或荷包,或纸条,或亲手雕刻的木簪子。只要你看中了,就可以取下来,然后自然就会有红着脸的年轻姑娘或者小伙子们上前来与你搭讪。
那些东西自然是他们挂上去的,等待着有缘人前来取下。若是双方一见面,中意了,就可以手牵手找个僻静的地方谈情说爱去了。
小村子里的民风较为朴实率真,一切随性而为。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红桃分明一个较为羞涩的姑娘家,看中了慕容湛,依然会大胆而追求的原因。
月色亮如碎银,梅花林中梅影横斜,但人已在慢慢的减少。最起码,顾湄就曾亲眼所见几对小青年男女就这么手拉着手,满面潮红的走开了。
没有一开口就询问你是否有车有房,也没有询问你月薪几何,存款几位数,只要两人一见面,凭着第一眼的印象,然后彼此有意,就可以接下来去发展下一步。顾湄觉得吧,其实这样活的才算简单开心。
人生苦短,何苦事事为难自己?能糊涂的事就尽量的糊涂吧。这就是她的处世哲学。
而慕容湛被她牵着手,从这棵梅花树下转悠到那棵梅花树下,入目所及的皆是梅枝与各色丝带,以及两两男女于树下低声交谈,然后携手离开的画面。
但其实他内心里对这种男女结识的方法并不是很认同。他比较认同的是,自己看中的人或事,决不废话,直接弄到手,根本就不需要去考虑对方内心是个什么想法。
在这点上,他其实跟他老子慕容玄是一个德行。当年他老子也是看中了红摇的娘,根本就不顾使君有妇,罗敷有夫的局面,直接上华山将卓瑶给抢过来了,并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占有了她。当然,虽然他觉得自己对她是真爱,并恨不得为其倾尽所有,但可惜的是,那一辈子直至他死,卓瑶都没喜欢上他,最后她就算是全身重伤,也要千万百计的带着红摇回了华山,并临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她埋葬在她和赵无极初次定情的那个地方。
从这方面来说,慕容湛比他老子幸运多了。最起码,他在不顾顾湄的意愿,强行占有她之后,还能最终得到顾湄的原谅,并且还爱上了他,愿意这辈子对他不离不弃。所以往后每每与慕容湛说起此事时,顾湄总要感叹的赞一句自己的大度。
但慕容湛对此嗤之以鼻。他觉得这辈子顾湄也只有他才会要,才敢要。很多年后,他的口头禅一直都是,像你这么傻这么笨而且什么都不会的人,除了我,还有谁会有,谁敢要?就算是将你牵出去卖了,估计都没有人敢买。买你回去做什么?吃饭吗?
顾湄每次对此的反应都是恨的牙根直痒痒,然后开始举拳镇压之。
当年一不留心中了他的那些圈套,以为他真的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以为他真的洗心革面,从此什么事都会尊重下她的意愿,绝对不会像以往那样强迫她。可她还是想错了。此时慕容湛所做的一切温雅的表面现象都只是为了她能爱上他而已。一旦得知她真真的爱上了他,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他,他的大灰狼本性就瞬间暴露无遗。
可羊可狼,慕容湛也是个人才啊。难得的是他竟然在羊和狼之间转换的如此迅捷,如此自然。
顾湄觉得这辈子她都只能认栽了。
譬如说现在,慕容湛就面上一派温和淡定的样子,但内心却在琢磨着与他现在面上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的东东了。
他微微的眯了眯眼,低头看了看正在踮脚看梅枝上一朵花骨朵的顾湄。
圆月流辉,少女俏丽。而周边的景致也实在是好。他觉得,这样的良辰美景,实在是不应该浪费的。
他不动神色的牵了顾湄的手,就将她带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
直到远离了梅林一段距离,顾湄方才发现。她不解的抬头问慕容湛:“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慕容湛继续不动神色,面上的神情看起来真是正经极了:“找个能更好的赏月的地方。”
这理由实在是太没有漏洞了。所以顾湄还就真的相信了。
她哦了一声,笑的眉眼弯弯。一面右手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扣,一面左手还伸了过来,攀附在他的左胳膊上。
她的这番动作做的很自然,可慕容湛的心中还是轻轻的震了一震。
他低头,见少女笑容可掬,挽着他的胳膊一面走,一面还在四处看,遇到什么新奇的东西时都会转过头来笑着跟他说上一声。
这种感觉,真的很亲密,而且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亲密。慕容湛瞬间就觉得,也许有些话,并不用特地的说出来的吧。最起码,顾湄现在无意间所表现出来的对他的依恋和亲密,绝对不会是为了哄他而假装出来的。
一刹那,他的心端软如云絮。
他转身,轻轻的将她抱入怀中,埋首在她的脖颈中,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喷在她的脖颈间。
顾湄笑着推他:“怎么不走了?难道就在这里赏月啊?”
然后她在他的怀中艰难的动了动她的小脑袋,望了望天上,再望了望四周。
玉宇无尘,明月如镜。而因为现在正是冬日,地里的水稻早已收割,但小麦和油菜尚未长起,除却几个稻草堆,其他的地方都称得上是辽阔二字。
此地实为观月之佳地。
顾湄望着那些稻草堆,瞬间浮现脑海的却是,某部电视剧里的男主公之一从稻草堆里探出头,对着姑娘挥手傻笑的画面。
那时书生斯文潇洒,谈笑间惹人倾倒无数。但多年后,书生开始发胖猥琐,行为惹人厌。顾湄忍不得就想叹一声,岁月如刀,还我当年俊美羞涩的书生来。
此时她看到这些稻草堆,莫名兴奋,从慕容湛的怀中挣脱了出来,拉着他的手就走到了其中的一个稻草堆下面。
田野间的稻草堆日日风吹雨淋,但自然也日日阳光照耀。彼时前几日日光正好,所以走近了这稻草堆,并没有任何潮湿的感觉,反而是觉得很干燥,甚至隐隐还有阳光的味道。
顾湄也不嫌脏,看着底下不知道是被谁拽出来的两把稻草。
平平的,扁扁的,当是不久之前还有人坐在这里休息,或者,也是赏月。
她高兴的就坐到了其中的一把扎好的稻草上,再是拍了拍另外的一把扎好的稻草,仰头对着慕容湛笑道:“哥,快来坐。”
慕容湛长眉微蹙,望着那把稻草,纠结着这到底要不要坐上去。
坐吧,可这也实在是太脏了吧。不说这稻草日日在野外,其上不定还有小虫子不说,单说这把稻草已经被别人坐过的事,他就没法坐下去。
可不坐吧,他看着顾湄纯净的笑容......
所以最后他还是决定坐下去。顾湄都能坐,他为什么不能坐?
所以他轻轻的一撩衣服下摆,正要坐下去,可顾湄忽然就制止住了他。
“等等,哥。”
她急忙的站了起来,伸手将这两把扎好的稻草抱开,又重新从稻草堆里拉了两把扎好的稻草出来,在地上细心的铺好了,这才拍拍手,又抬头对他笑道:“好了。坐吧。”
而慕容湛在旁边望着她的这一系列动作,心中的感觉真是,无以名状。
诧异?震惊?抑或是感动?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为他着想了?知道他有洁癖,竟然是重新弄了稻草,并且细心的铺好了,这才让他坐。而以前,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只是被动接受,对他的所有事情都没有上心过。但现在,她竟然是这些小事方面都能为他着想了。
慕容湛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成了一汪水。他缓缓的坐了下去,将顾湄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他唯一所想做的,也只是这么静静的抱着她,静看天地玉兔流光。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下一章乃们懂的。
淡定的捂脸遁走。
84意情生意动
慕容湛就这么紧紧的将顾湄抱在他怀里面,下巴轻轻的搁在她的秀发上,静静的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一刹那,他觉得,这辈子真的是值了。
相较于他此前所有的腥风血雨,所有的世情冷暖,于碰到顾湄的那一刻开始,开始化为幸福与圆满。
而顾湄此时正顺从的趴在慕容湛的胸前,听着他胸腔中一下一下沉稳的心跳声。她也觉得,这辈子就这么跟他在一起,挺好。
为什么要纠结什么自尊,什么自由呢?两个相爱的人,原本就已经是合二为一,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人了。那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说什么自尊呢?至于自由,这段时间她也想明白了,没有慕容湛在她身边,到哪里她都不会自由。
因为,她的心放在他身上。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能算是一个完整圆满的人。
此时此刻,慕容湛觉得很幸福很美好。而同样的,顾湄也觉得很幸福很美好。两个人所差的,只是互相表明心迹,然后说明对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就好。
于慕容湛而言,他是不敢说。一来他是怕说出来之后不知道顾湄的反应。他怕会遭到她的拒绝,甚至是遭受她的反感,然后又像从前那般想着各种方法从他身边逃离。
他自顾自的钻着牛角尖,以为顾湄还是跟以前那样,他对她所做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反对,只会去顺从。至于说今晚她表现出来的对他的在意,他一方面固然是感动,但另一方面,他也怕这是因为顾湄对他的愧疚。
但二来,慕容湛也没有忘记,他现在还处在装失忆的阶段呢。虽然说是最近每天跟顾湄说着他慢慢的记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可也并没有全部记起不是。这要是猛然的对她说这些,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圆不了先前的谎吗?
撒谎他不怕,他怕的是顾湄知道他撒谎之后不会原谅他。其实在慕容湛的心里,只要能让顾湄不离开他,他其实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所以对于骗顾湄他失忆这件事,他并没有当一回事。
于顾湄而言,她实在是觉得没必要说啊。慕容湛对她的情意她知道,然后她觉得她都做的这么明显了,那他也该明白她对他的心意了。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慕容湛这段时间有多纠结于她的心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甚至有时候半夜醒来,看到他身旁熟睡的她,都恨不得能将她摇醒,然后逼问她,你到底爱不爱我?有多爱?是不是只爱我一个人?
慕容湛纠结的其实都快魔怔了。但丫的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譬如说现在,虽然两个人是紧紧的抱着,他就还是在纠结着这个事。
两个人不知道抱了多久,久的顾湄都快在慕容湛的怀中睡着了。但忽然,她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从他们身后的稻草堆上往外拖拽稻草的声音,再就是有人坐了下来,压到了稻草的轻微的声音。
最后响起的,是一男一女的对话。
顾湄立即就清醒了。体内的八卦细胞告诉她,此处深夜,此处地点,此等男女,必然会有奸-情发生。
她的两只耳朵都快竖直了,屏息静气,静静的听着那一男一女的对话。
那两人真是,旁边这么多的稻草堆,偏偏还就挑了顾湄和慕容湛坐着的这个稻草堆。只是巧的很,他们是从那一头走过来的,想必是不会看到顾湄他们的。所以顾湄他们知道他们的背面有人,但那两个人却不知道他们的背面有人。
真是窃听墙角的好地方,外加好机会啊。
顾湄捂嘴窃笑,然后抬头对着慕容湛做了个悄声的眼色。
慕容湛果真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对窃听墙角的这种无聊事情提不起半分心思来,巴不得就起身拉着她离开。但现在他接收到他家老婆大人让他悄声的目光,然后堪称模范丈夫的他还就真的悄声了,面无表情的,静静的陪着他家老婆大人偷听墙角来了。
顾湄对慕容湛的表现很满意。她转而偏了偏头,靠着稻草堆的方向又近了些,以便能听清楚稻草堆的另一面的两个人的说话。
那两个人的声音虽轻,但顾湄听了段时间下来,也就知道了这两个人是谁了。
一个是村东头的二丫,一个是村西头的大宝。
二丫看起来是个很淳朴的姑娘,而大宝看起来是个很憨厚的小伙子。想来是两个人在今晚的簪花会上看对眼了,所以就手拉着手跑这来聊一聊其他的了。
又或者是,这两个其实早就已经相识了,只是今晚趁着这机会跑这幽会来了?不然两个人的语气不会这么熟稔的。
只是少年,少女,你们好好的说说情话也就罢了,为什么说到后来,这情话就开始变味了呢?
因为顾湄听到二丫娇羞的推拒声:“大宝哥,别。”
顾湄那是相当的好奇啊。到底大宝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二丫说话声音忽然都这么颤了起来,而且还这么的娇羞?
于是,她慢慢的从慕容湛的怀中爬了出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手脚并用,悄悄的移动到了稻草堆的边缘,然后小心的探出了小半个脑袋,想看看那边到底是个情境。
而慕容湛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有为自家老婆的这番偷听,外加偷看的行为加以保驾护航的趋势。
但顾湄在看到稻草堆那边的画面时,整个人感觉都是,惊呆了。
怎么形容呢?唔,就是十-八-禁的那种场面吧。
大宝哥很强势啊,按着二丫妹的双手就霸道的对着她亲了下去。然后二丫妹各种欲拒还迎,口中一面娇羞的说着,大宝哥,别。但另一方面,又悄悄的挺起了酥胸,方便大宝哥的亲吻,并且还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臀部,摩擦着大宝哥的身下。
好一个大宝哥,关键时刻一步到位。赤红着一双眼,右手拽着二丫妹裙子下面的底裤一下子扒拉了下来,再是一下子扒拉掉了自己的底裤,就这么,硬生生的,直接的,迅速的,冲了进去。
刚一进去,顾湄就听到了他和二丫妹几乎是同时发出的一声满足的叹息声。
而她对此的评价是,为什么每次慕容湛进去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发出这样满足的叹息声呢?至于自己,唔,貌似也没有的吧。
就这么一错神的功夫,那边的场景又早已经发生了变化。
大宝哥一反平日顾湄所看到的的憨厚样子,表情凶狠且狰狞,不停的撞击着他身下的二丫妹。而二丫妹呢,也一反平日顾湄所看到的淳朴娇羞的样子,美目含雾,桃脸胭红,口中更是不停的娇吟出声,听起来真是让人骨子里都直痒痒啊。
不一会,姿势又有了变化。大宝哥一把捞过二丫妹的纤腰,将她反转过来,粗声的说着:“跪好了。”
而二丫妹娇羞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而就真的曲膝背着他开始跪起来了......
顾湄都快要风中凌乱了。这么简单的,粗暴的场景,在小a-片里她貌似都没有看过的啊好不好。没想到穿越过后却在这野外看到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他们现在的样子和行为,与平日里她所看到的样子和行为真的是判若两人啊。
只要将他们平日的样子与现在的样子进行对比下,顾湄瞬间都有一种想自插双眼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是,真的是,太奇妙了。
而她被惊到了,一时忘了动,就这么傻傻的,呆呆的在那看着活春-宫。
而且还是特劲爆的活春-宫。
但忽然,有一只微暖的手捂上了她的口,又有一只微暖的手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了过来。
她讶异回头,就见到慕容湛正面无表情的在看着她。
她的脸腾的一声就红透了。
自己一个人看这活春-宫也就罢了,可是与慕容湛一起,怎么就是感觉那么的尴尬呢?
但她又开始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不是吗?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很安静的坐在那,并没有跟她一样探头朝那边张望。
所以除非他有透视眼,要不然他就不可能看到那一幕。
这般一想,顾湄的心中好受了不少,面上的红晕也慢慢的退了一些下去。
但忽然她又想到了一件事,看不到场面,可是能听到声音的啊摔。而且只听声音看不到画面什么的,更容易让人yy,各种浮想联翩的好吧。
顾湄只觉得她脸上刚刚才消褪下去的红晕哗的一声又重新回来了,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她都快要不敢抬头去看慕容湛了。别看丫的现在表面看起来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但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他的内心现在肯定是在波涛汹涌。
如她所想,慕容湛现在的心中决然是不会平静的。
他原本只是想趁着今夜这般的好月色好好的抱一抱顾湄就行。但就是有人送上门来了,在他的身后大演活春-宫。
看不到场面有什么关系?仅仅能听到声音就足以让他各种狼血沸腾了。
但让他不满足的是,顾湄却是看傻看呆似的一直在探头看着那边,而并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他。
所以他只好伸手,捂住她的嘴,将她的头掰了回来,正对着他。
然后他就看着垂首脸红的顾湄,慢慢的伸出手指,在她柔软的唇上来回的摩挲着。
俯身,低头,慢慢的靠近。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喷在她的脖颈间,顾湄瞬间脸颊烫似火烧。
而后,慕容湛张口,轻轻的将她的耳垂含入了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以后再也无法直视大宝洗面奶了。。。
85情生意动
耳垂被慕容湛含着,不时的卷舌舔之,间或偶尔用牙齿轻轻的啃咬着,顾湄霎时只觉得全身都软的跟根煮熟的面条似的,硬是一分力气都使不上来。
体内酥痒之极,她不自-禁的就想叫出声来。可只要一想到她的背面还有人呢,这叫声她就怎么都叫不出来了。
但那种感觉太强烈,又加上不能叫出声来,就更加的强烈了。顾湄现在只觉得似乎就有一股强劲之极的水流在她的身体里面左冲右突,四处撞击,可就是没有让它发泄出来的地方。
她想求着慕容湛停下来,就用手去推他,想将他推开一些。但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是伸臂勾住了她的腰,将她又向他拉近了几分。而耳垂上的挑-逗更是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舔弄,吸允,或是轻啃,而后更是用舌尖细细的来回描绘着她的耳廓。
顾湄只觉得有一股酥麻之极的感觉由耳朵处沿着背脊徐徐向下,直达身下。
但她还是只能咬唇不语。这种感觉,真特么的是太折磨人了。
她有些羞恼了,瞪了一眼慕容湛。可后者非但没有收敛口中的动作,反倒是握着她纤腰的一只手悄悄的往下滑了。
熟练的探过她的罗裙,亵裤,他的手指直达他想要去的地方。
那里早已是润湿一片了,所以他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两根手指缓缓的推了进去。
顾湄忽然就全身抖动了起来。
若不是死死的咬着唇,刚刚她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叫出了声。
她这次是真的有些恼怒的看着慕容湛了。可让她挫败的是,明明她都已经被他弄的这么丢人了,他还能面上神情依旧如常,一点变化都没有不说,甚至连呼吸都还是平稳的。
不公平呀不公平。
就着水光波澜,慕容湛的手指一下下的滑进又滑出,间或按压轻捻。
顾湄都快要被他的这番动作给弄疯掉了,可偏偏她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只能难耐的坐在那里,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下唇都被她咬的殷红如血,一双美目更是盈盈水光一片。
体内的长指忽然又是一个深深的滑进。她控制不住,颤着身子无力的将头倒在慕容湛的肩上。然后隔着那数层衣服,她张口,咬上了他的肩。
慕容湛只被她咬的全身都轻颤了下,在她体内的长指一瞬间更是狠狠的滑进又滑出。
顾湄抵抗不住,喘息声越来越明显。她现在都恨不得将口中的肩膀给咬穿了算了。
这个可恶的,就会折磨她的混蛋!
但怎么能让自己狼狈的同时,而让对方却这么的气定神闲?顾湄气不过,学着他的样,微微的抬头,也一口含住了慕容湛的耳垂。
舔弄,吸允,或是轻啃,用舌尖细细的来回描绘着他的耳廓,她有样学样,做的丝毫不差。
满意的察觉到慕容湛的全身一紧,顾湄瞬间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这种快-感甚至都压过了他带给她的那种酥痒的感觉。
知道他最喜欢两个人欢好之际她叫着他哥,她更是用媚的快要滴出水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声的叫着,哥~
温热暧-昧的气息轻轻的扫进他的耳中,慕容湛只觉得耳朵处麻麻的,甚至是那处热流直接经过耳朵流进他的胸中,只让他那颗原本就有些加速的心跳更加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此刻的顾湄实在是太媚-惑,慕容湛抵抗不住。他不再挑-逗折磨于她。他觉得再这么弄下去,到最后折磨的只会是他自己。
双唇离开她的耳朵,转而俯身快速的吻住她的唇。灵活的舌先是在她的唇瓣轻轻的舔弄过,再是熟练的分开她的双唇,将自己的舌探了进去。
两根手指也早已从她的身体里面撤出。而后他长臂一伸,准确无误的就将顾湄抱了起来,面对着他跨坐在他身上。
而在此过程中,他的双唇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顾湄的双唇。
一切来的太快,在顾湄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时,慕容湛已经掀起她的裙子,而后便将她按坐了下去。
身体里面忽然就多了一根滚烫坚硬的东西,顾湄在吓了一跳的同时,还有一种被瞬间充实了的感觉。
她忍的很辛苦,才没有在慕容小二进入她体内的时候娇吟出声。但是,她听到了慕容湛一声满足的低哼声。
是的,她听到了。刚刚她在看到大宝哥和二丫妹的时候,还在想着她从来没有听到过慕容湛进入她体内时发出过什么声音,但是现在她竟然听到了。
她会说她瞬间就有一种很大的满足感的吗?
可是她还是忍的好辛苦啊,那么强烈的感觉,但她却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但慕容湛的动作却很狂暴,动作中还是会有声音发出的。顾湄心中一惊,忙挣脱了他的双唇,趴在他耳边轻声的说着:“哥,有人。轻点。”
背面还有外人啊啊,你还弄的这么劲爆是要闹哪样啊大哥。
难道你还有这种被人看的癖好不成?可是你有我也没有的啊好不好。这种事情就应该是很私密的事情,怎么可能能让任何人看到。
但是慕容湛听了她的低语,非但没有停,反而是动作更加的猛烈了。顾湄恼怒不过,抬起右手就狠狠的在他的背上挠了一下。
慕容湛吃痛,可动作还是不停。只是沙哑着声音说道:“他们早就走了。湄湄这么认真,竟然是周遭的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么?”
他最后的这一句话分明就是有调笑的意味。可惜顾湄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反驳,她只是真的偏过头屏息静气的去听了听背面的声音。果真,听了好一会,竟然真的是什么声音都没有。看来大宝哥和二丫妹早就已经离开了。
而在此过程中,慕容湛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动作。非但不停,反倒是动的更猛烈了,只顶的顾湄都忍不住的闷哼出了声。
知道了就他两个人在,顾湄放松了不少。但她转过头来,还是有些不满的瞪了慕容湛一眼。
知道大宝哥和二丫妹走了,但这个混蛋竟然不跟自己说一声,反倒让自己一边担心着被他们两个人发现,一边还忍的这么辛苦。
可慕容湛被她这么瞪着,反而是笑了。
唇角微勾,墨眸中流光溢彩。他贴近,吻上她的双唇,低哑着声音说着:“那么,湄湄,现在我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湄这个气啊。貌似刚刚您老也是在为所欲为的吧。还是说,您老人家哪次为所欲为的时候我阻止有效的吗?有吗?有吗?
她欲哭无泪。不要说的自己那么高尚的啊好不好。其实坏人都是你做了,可每次到最后还要在我的面前扮着好人。
可惜的是慕容湛现在可没有空闲来理会她小脑袋瓜子中的想法,他只是牢牢的勾着她的腰,然后将她的身子放平了,而后他再牢牢的俯身上去。
身下是干燥的,略有些扎人的干稻草。而上方是慕容湛一下比一下更加重的撞击,顾湄觉得,她的脑子都开始恍惚了。
恍惚中,她伸手轻轻的揽住了慕容湛的脖颈,恍惚中,她随着他的撞击而动,恍惚中,她想起这么长时日以来他对自己的好,顿时只觉得心都麻软了。就跟春日垂柳细嫩的枝条轻抚过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涟-漪,再也无法平静。
不再恍惚,她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在说着:“哥,我爱你。”
很轻很轻的一句话,比夏日卷过树梢的微风都要轻。可是这句话听在慕容湛的耳中,不啻于惊天之雷。
顾湄能明显的感觉到慕容湛在听到她的这句话时浑身一僵,然后他停止住了他正在她身上起伏的动作。
她不解的睁开半阖的双眼,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此时的慕容湛,额前有细密的汗水,那是刚刚的一番激烈运动所致。可是他双眸中的光彩比那天边最亮的星星还要亮。
而且,他还在笑。不再类似于平日里的唇角微勾,笑意淡淡。此刻的他,面上的笑容和欢喜是掩都掩不住的,就那么明显的挂在他的脸上。
“湄湄,湄湄,”他忽然俯首,狂乱的吻上她的双唇,“我真是太欢喜了。”
顾湄被他这番有些不成章法的亲吻给弄的脑子都有些发晕了。
这是怎么回事的来着?他怎么忽然就高兴成这个样子了。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是,她这随口的一句话,对慕容湛而言,那是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这么长时日的担心,这么长时日的等待,终在此时此刻,听到了她的亲口承认。慕容湛哪里只是高兴而已,他简直就是要发狂了。
一双墨眸中的笑意映的他整张俊脸都熠熠生辉,他狂乱的亲吻着顾湄,不停的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湄湄,湄湄。”满心的欢喜都快要炸出来一般,他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才能表达出他此时心中的狂喜。
顾湄被他忽然加重的顶撞弄的身子有些不稳。她有些害怕的更加揽紧了他的脖颈。
“哥,哥,”她的气息开始不稳,浅语娇吟也越来越密集,“慢点,慢点。”
但慕容湛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纤细的腰,并没有如她所言慢了下来,反而是越来越快。
大浪来袭之前,他蓦然俯身,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喃喃的低语:“湄湄,我也爱你。生生世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我超想吐血啊啊!
86情生意动
慕容湛最近的过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风生水起。
自从那晚顾湄恍恍惚惚的对他说了一句我爱你之后,他多日来钻的牛角尖终于有了出路,整个人看起来那叫一个愉悦啊。连带着黄一付都感觉到了。具体表现就是,以往每天取他一滴血的时候,恨不得套上个两件棉袄以抵御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但现在,咦,这尊菩萨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嘛,甚至有一次还很亲切的问着他,一滴血够不够的啊?要不要以后每天多给你一滴?
黄一付当时的反应是,捧着碗的手都剧烈的颤了一下,差点就把手里的碗给摔了。
他老泪纵横啊。作为一个对医疗事业有着狂热的钻研精神的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前段时间为了躲避这尊菩萨天天的跑出去采草药,夜晚才敢归家。这不最近天气渐渐的冷了,身为一个小老头的他扛不住这些冷,只好又白天窝在了家里。只是慕容大爷,麻烦你恢复以前的冷面神形象啊好不好。你这忽然的就从数九寒冬转变为了和煦春日,小老儿我的一颗心脏每天都不安稳,总怕下一刻你就会大开杀戒血洗四方。
黄一付默默的擦擦眼角的眼泪,目送着刚被取完血的慕容湛离开。
青衣童子在旁边看着他,忽而问道:“神医大人,你怎么哭了?”
感情是刚刚流的眼泪叫他给看见了。
没人问还好,这一有人问,黄一付的眼泪就又出来了。
“童儿,”他转身面对着身高只到他肚子的青衣童子,用沧桑的语调说着,“不然我们还是搬家吧?”
“为什么?”青衣童子仰头,不解的看着自家满面神伤的神医大人。
黄一付举袖拭泪。该怎么跟他说,每天他老人家都战战兢兢的生活在这低气压之下,都快食不下咽寝不安席了么?只是这尊神他不敢开口送客,那就不能自己悄悄的搬走么?
但终究红线蛊的诱惑太大,他舍不得。所以他摸摸青衣童子的头,和蔼的说着:“童儿啊。”
一般他这个样子做出来就铁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青衣童子立即满面竖起了戒备之色:“神医大人,什么事?”
黄一付的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笑的堪比秋日怒放的菊花:“没什么大事。只是童儿啊,你能不能去打探下,慕容湛他最近为什么这么高兴?是他脑子进水了,还是他忽然转性了?”
“他高兴不好吗?”青衣童子不解的继续问着。
摔!千年冰川忽然全都化为水了,那整个海平面就要上升多少,又会有多少沿海的地方会被水淹掉?这么高深的问题我就是告诉你你能明白么?所以你就不能明白原本漠然如冰的慕容湛忽然转变为现在的温雅亲切的模样会是有多么的吓人。
黄一付用慈祥的目光看着青衣童子。
有时候,目光比言语更好使。
青衣童子抖了一下,他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那有什么好处?”
小气抠门如黄一付者,平日里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多吃。所以此时不讨好处,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讨?
“教你学医。”
这是青衣童子心心念念的事。这两三年来,说的好听他其实是黄一付的行医童子,但说白了其实就是一打杂的。小院子里什么活都要他来做。学医一直是他的理想,不然当初也不会巴巴的自荐来做他的童子了。
小拳头果断的握起,他目光坚定:“成交。”
顾湄忽然很突兀的就打了个喷嚏。
她举手抽抽鼻子,有些疑惑。最近她没感冒的啊,鼻子里也不痒,怎么忽然的就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有人想她了?
正在一个个的排查是谁想她的事,慕容湛推门而进。
青衣白袍,俊朗如玉。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面上的笑容......
按说他不是没对她笑过。实际上来说,他所有的笑容基本上都只给她了。只是,哥,你不觉得最近你笑的太多了吗?简直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除了睡觉的那几个小时以外,剩下的时间你都把你的高兴摆在脸面上了。
但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内敛沉稳,心底深似万丈深井的慕容湛了。
顾湄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点发毛。于是她看着慕容湛的目光就带了那么点的,探究之色。
但慕容湛直接省略掉了她探究的目光,自顾自的走过来熟练的将她抱入了他怀中。
唔,最近他很明显的变化还有,他比以前更爱抱她了。
白天抱,晚上也抱。欢爱之时,还喜欢趁着她恍惚的时候,半诱半哄的对她说着:“湄湄,再对我说一次那三个字。”
顾湄自然是不解:“哪三个字?”
慕容湛闻言也不恼,只是温柔的在她的眉心印下了一吻,而后便笑道:“我爱你。”
顾湄先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之时,未免觉得有些好笑。
对于一个现代人而言,动不动的就跟好朋友说着达令,哈尼之类的,那简直就是口头禅。所以我爱你这三个,说实话,她看的实在不是那么的重。
只是顾湄没有想到,慕容湛他会如此的在意。
既然他在意,那再多说几遍又何妨?所以她从善如流,双手捧着他的脸,装的要多深情就有多深情的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慕容湛喜形于色。然后他对此的激烈回应就是,更加卖力的冲撞了。
不会甜言蜜语只会行动派的就这德行啊。
问题是偶尔说一次也就罢了,但你见过这种,每天都要诱哄着你对他说我爱你的人么?哥哥,我爱你这三个字不是你吃了没。这玩意,天天说那就没意思了啊。
可慕容湛觉得有意思极了。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听到顾湄对他说着,哥,我爱你。
顾湄心中又开始发毛了。她总觉得最近的慕容湛有点不大对劲。
难道是上次摔下悬崖摔到脑子的后遗症这次终于犯了?
她不放心,跑去问黄一付。
但黄一付正在郁闷着呢。因为他发现他研究了慕容湛的血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就什么都没研究到。
明明感觉真相就近在眼前啊。可问题是这真相就是隔着一层玻璃,还是擦洗的特明亮的那种玻璃。然后他天天的隔着这层玻璃看着那真相,但就是触碰不到啊摔。
黄一付苦恼极了。他揪头发啊,他揪胡子啊。
揪头发也还算了,毕竟他有满头的花白头发呢。但这揪胡子,喂,黄神医啊,你那下巴上寥寥几根的花白胡子,再揪,那可就真的没了啊。
只能说,顾湄来找黄一付挑的真不是好时机。因为这个小老儿模模糊糊的想到,也许慕容湛根本就不想让他研究出红线蛊的秘密呢。
老谋深算心机深沉如慕容湛者,当初怎么会被他那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忽悠过来了?而且还那么容易的就答应每天给他一滴血?看这小子上次医治赵屠夫开的那张药方,丫的医术绝对就不会次于他......
擦!被骗了!黄一付忽然一拍大腿,从地上猛然的站了起来。
这小子既然敢每天给他一滴血,那就肯定有什么法子确保他不会将红线蛊真正的秘密给研究出来。感情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被他给骗了啊。可怜他还每天都那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尊冷面神啊。他奶奶的,这小子太不厚道了。
黄一付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就撸袖子去跟慕容湛干上一仗。但一想到对方快要爆棚的武力值,他又果断的退缩了。
他安慰自己,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可就是让他动口他也不敢的啊摔。
黄一付觉得自己的这个哑巴亏吃的真是,茶壶里煮饺子,满肚子的话他就愣是说不出来啊说不出来。
但此时,顾湄主动的送上门来了。
这姑娘又一次充当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角色。
但好在,黄一付不是通元子。他便是再对慕容湛欺骗他的事不满,他也做不出通元子做的那些事。
但话又说回来了,貌似慕容湛其实也没欺骗他的啊。他是答应了每天给他一滴血让他去研究红线蛊的事,可他没保证说提供给他的这滴血没问题,能确保他一定能研究得出来啊。
心思深沉如慕容湛者,虽然丫的不是很爱说话,多数时候连个正眼都难得赏你。但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寻常人还真摸不透。
慕容湛的主意他是甭指望能直接打到了,黄一付转而打起了顾湄的主意。
这姑娘吧,说她笨,有时候看着也还有股子机灵劲。可说她聪明吧,其实也挺好把她绕进去。
所以黄一付就笑眯眯的捋了捋下巴上的几缕山羊胡子,慢悠悠的开了口:“啊,顾姑娘,你刚刚问我什么?你问你哥哥他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还是脑子里有淤血?还是问他什么时候才会完全的记起以前的事来?”
一兴奋,手指很用力的捻到了一根胡须,只痛的他都差点龇牙了。
顾湄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貌似她刚刚就问了一句,我哥他掉下悬崖之后,当时虽然好了,但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事吧?
但黄一付可不就得把这话题往失忆这两个字上面扯。因为他要说的最劲爆的内容在下面。
他悄悄的靠近。一双小眼睛因兴奋而泛着奇异的光:”实话告诉你吧,慕容湛他压根从一开始就没有失忆过。傻姑娘哎,他就一直在哄你玩呢。亏的你还被他骗了这么长时间。“
然后他就那笑眯眯的捻着自己的胡须,静静的等候着闻言大怒,继而发飙,继而奔走如旋风就去找慕容湛算账的顾湄。
打蛇打七寸。他不能直接的动了慕容湛,可这并不代表他不能间接的动了他。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来说,他早就知道顾湄这傻姑娘对慕容湛的重要性。所以嘛,这天底下,还有谁比顾湄更适合去伤慕容湛的心了?
黄一付笑的很得意。笑意盎然中,他仿似就看到了慕容湛泪流满面,然后跪在地上大呼着,神医大人,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求求你别再惩罚我的画面。
黄一付觉得自己真是,爽歪歪啊爽歪歪啊。
87情生情动
黄一付满以为,他说出那番话来,顾湄一定会暴走,然后立即去找慕容湛,好好的算一算这笔被他耍的团团转的帐。
但黄一付没有想到的是,顾湄听了他的这番话,神色之间是竟然是分毫未变。非但如此,她还很冷静的说着:“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只相信我哥说的。他说没有骗我,那他就没有骗我。”
黄一付一怔,暗道,怎么会有这么瓜的女子?难不成是她伤心失望太过,物极必反,所以竟然是不信他的这番话了?
他觉得他必须将这料再下的猛点,所以他装了一副沉痛的样子又道:“哎,我知晓你定然是无法接受慕容湛骗你的这个事实。其实老夫也不相信他会如此做。只是老夫身为一名大夫,到底这些与病情有关的事情知晓的比你多一些。初时我见他那般,还以为是我诊断错误了,他是真的失误了。可近日我方才知晓,原来他医术竟是不次于我,想来想要向你隐瞒失忆一事,当是更简单的了。顾姑娘,听得老夫一声劝吧,慕容湛此举,也皆是因为太在乎你之过,所以你就不要因为他的这个欺骗而恨他罢。”
其实他心中在狂呼着,在大声的呐喊着,赶紧的,去恨慕容湛。最好是上去就抽他几个嘴巴子,然后再踹上几脚,然后再他的面前痛哭流涕,你这个负心人,你怎么忍心对我如此,然后再掩面奔出,天涯茫茫,教他一辈子都寻不到你,每日都活在自我的悔恨和愧疚中。
黄神医平时除了钻研药草之外没别的爱好,就剩看看戏了。而且还特别的爱看才子佳人的戏,还是那种才子和佳人因为一个小误会而互相生疑,最后咫尺天涯,直到老的白发苍苍时才得知事情真相,然后类执手相看泪眼,感慨这么多年的时光都浪费在误会上了的那种狗血戏。
这种虐戏他每次看都会哭的鼻子红通通的,一边骂着这戏的编剧死全家,一面下次要有这种戏,又巴巴的跑去看的那种。所以他现在,自然而然的就将这些戏剧场面代替到了慕容湛和顾湄身上。巴不得这两个人因为误会而相爱相杀,临了一只脚踏进棺材的时候才知道悔恨,可是那时两个人老的连互诉衷肠的力气都没有了啊哈哈。
黄神医被慕容湛这段时日无形的压迫给压迫的都快要变态的心里瞬间平衡了。
但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的顾湄听了他这番文绉绉的都快要把他自己给酸死了的话仍然还是那么的平静,而且还特淡定的说着:“哦。”
哦?自己费尽心机巴巴的费了这么多的唾沫,难道就换来她云淡风轻的一句哦?顾姑娘你这是不对的啊,你怎么能不按理出牌呢?
黄一付的一对小眼睛都快因为惊诧而全凸了出来。他只是用特不可思议的目光将顾湄望着。
但顾湄其实心里可恼了。她恨不得现在回去就挠慕容湛一巴掌。叫你丫的骗我,叫你丫的骗我。
骗我也就算了,反正自从遇到他之后就没被他少骗过,其实说真的,她都快被他骗习惯了。只是,她脑中这时想起的是,慕容湛假装失忆的这段时日,她那什么,竟然主动的跑过去跟他同睡一张床了,还主动的对他说着,哥,我要,但那货还在那装着清纯,说着什么顾姑娘,请自重之类的。
脸都要丢尽了好嘛。只要一想到那货看到她的那副样子,面上装了一副特淡定的样子,但搞不好其实心里已经笑的快要抽筋的样子她就想杀人的好嘛。
额头青筋凸起,欢乐的跳个不停。但她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怒气,特淡定的说着:“我哥他没失忆也好,省得让我担心。那什么,我就先走了,你接着忙吧。”
然后她转身就走,徒留在她背后傻眼了的黄一付。
这算是什么个剧情啊摔。姑娘你倒好歹是给点反应啊,你不能就这么简单的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的啊好不好。
黄一付只气得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抖动个不停,感情自己这都是白忙活了,还白高兴了半天?
但其实顾湄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脸上就有反应了。
那是一种气恼之极,恨不得人挡杀人,佛挡弑佛的那种煞气。但她也不傻啊,黄一付现在跟她说这些,明摆着就是想跟在后面看好戏。
擦!劳资怎么恼慕容湛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家事,犯得着让你一个外人在旁边指手画脚看的津津有味么?
顾湄极为暴躁的顺着长廊一路急冲,而后她来到了她和慕容湛的房前。
提脚,踹门,然后满面怒气的冲了进去,这一切完成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彼时慕容湛还坐在窗前椅子下看着医书。听到这声巨响,他十分不悦的抬起头,眯起了眼,全身杀意顿起。
是哪个活的不耐烦的人竟然敢用脚踹他的房门?
但一看到踹门的正是顾湄,他周身的杀气瞬间内敛,墨眸中立即浮上了一层笑意。
其转换速度之快,绝壁能瞬间包揽影坛所有的影帝之位。
手中医书放下,他站起身,温柔的愈走愈近的顾湄,柔声的唤着:“湄湄。”
顾湄被他的这一声呼唤给呼唤的额头青筋跳的更欢了。
又来了,又来了。这些日子他就是用这幅温雅的样子迷-惑了她,让她以为他是真的失忆了而做出了那么多的,唔,丢人的事。
只要一想到她火急火燎的自荐枕席,而这货却是装的被她强了的一般无辜,顾湄就瞬间来气。
她咬牙,踮着脚揪上了他的胸前衣襟。
“慕容湛,”她面色阴沉,“快告诉我,你是真的失忆了,不是在骗我。”
快来安慰安慰我这颗快要因为丢人而破碎的玻璃心吧。
但是慕容湛沉默了。
他敛眉垂目,看着顾湄拽着他衣领的那只手。
唔,白白嫩嫩的,摸上去的感觉好极了。只是,因为他太高了,所以现在她拽着他的衣领貌似都有些费力的。
所以下一刻,我们的慕容大爷没有急着解释他为什么要对她装失忆的事,而是先微微的弯了弯腰,让自己与顾湄之间的身高差距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大,这样她拽着自己的衣领就不会那么的费力。
忽然不用踮脚,顾湄自然是乐的省力。但下一刻,她看到弯着腰的慕容湛,忽然就觉得刚刚那天大的怒气都没有了。
这个二货。她无奈的收回手扶着额头。可是我这是要来找你兴师问罪的,正常的情况下你现在不应该是急着跟我解释原因,而不是低□让我揪着你的衣领揪的更容易的么摔。
顾湄觉得,她有一种一记重拳打到了云团里的感觉。
丫的根本就不受力啊好不好。
她颓丧的按了按额头还在跳着的青筋,疲惫的问着:“说吧,为什么要装失忆骗我?”
慕容湛看她气的这个样,先是给她倒了杯茶水放到了她手中,然后扶着她坐到了他方才坐的那张椅子里,然后他才双臂环着椅子的把手,将顾湄整个的圈在他面前,低着头看着她慢慢的说着:“因为,我怕你离开我。”
顾湄这次额头的青筋不跳了,改抽眼角了:“所以你就骗我说你失忆了?”
你失忆了我就不会离开你了?拜托大爷,我要是那时真的想离开你,你失忆了我只会跑的更快的啊好不好。
慕容湛老实的回答着:“其实一开始是真的以前的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可后来受了风寒,全身高烧,然后醒过来之后我就发现我什么都记得了。可当时我怕你又会跟以前一样,想方设法的想离开我,所以就继续的装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后他又很老实的补了一句:“其实当初我还想装作失明了的,或者双腿残废了的。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装。”
顾湄无奈的扶额,他这种一副儿子做错了事向做娘的坦白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平日里那个睥睨一切的慕容湛哪里去了?他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做出来还让她怎么接着生气?
卖萌可耻啊啊。顾湄抓狂了。
“湄湄,”慕容湛接着卖萌,双眼无辜的将她望定,“你还生我的气吗?”
顾湄咬牙切齿,可对着他的这幅样子,她愣是连一个生字都回答不出来。
所以她只好叹气,长长的叹气。
生气有什么用?左右不能真的怎么着了他。离开吗?说句老实话,她现在是离不开他的了。玩一场s,m吗?让他狠狠的理会一次什么叫做要而不得,然后也让他来一次当初她自荐枕席时说过的那番话和那番动作吗?顾湄斜眼看着慕容湛,不过依照他在这些事上素来都是强势主动的个性来说,到最后谁s了谁还说不定呢。
慕容湛静静的望着顾湄打量他的目光,就继续无辜的问着:“湄湄为何今日会忽然想到来问我此事?”
他可不相信顾湄会忽然脑子开窍了,忽然就领悟过来他以往都是在对她装失忆。
然后顾湄就果断的将黄一付给卖了:“都是黄一付说的啊。他说你跟我玩失忆的来着,还说你就是想将我耍的团团转。”
慕容湛微微的眯了眯眼,很好,黄一付竟然还会用反间计了,看来他最近实在是过的太悠闲了。
88生情生意动
但等到慕容湛打算去找黄一付好好的算一算这笔离间计的帐时,丫的早就已经卷铺盖跑路了。
原来顾湄刚刚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黄一付他一怕自己的脑袋,忽而生生的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慕容湛是个什么货色?这般挑拨顾湄去找他算账,他就是用膝盖窝想一想也能猜得出背后是谁搞的鬼。依照他那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性子,那自己的下场......
所以黄一付就果断的收拾重要的药草,然后跟童儿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脚底抹油的跑了。
还管得什么红线蛊,这时候当然是小命要紧啊小命要紧。
所以慕容湛就扑了个空。
他立在黄一付那间空空的屋子里,心中到底是有些恼怒的。所以就忽然右手一拍。
屋中那张坚实的水曲柳桌子应声立即碎为齑粉。
而此时,早就已经跑出谷的黄一付莫名的打了个冷颤。他赶忙低头抓紧赶路了。
慕容湛回到顾湄和他的房间时,顾湄正在哼着小曲收拾着东西。
见到他回来了,顾湄转身就笑着道:“哥,我们回洛阳怎么样?”
慕容湛一怔:“你不是不喜欢待在洛阳的吗?”
顾湄跑过来挽着他的手臂笑道:“谁说我讨厌洛阳了?这可是神都啊,我哪里会讨厌。当初不过是因为你天天的将我软禁在那所小院子里,哪里都不让我去,更不让我走出洛阳城一步,所以我才会想方设法的要逃离那里。不过,哥,你现在不会跟以前那样还整天的关着我的吧?”
慕容湛怔怔点头:“自然。现在我再也不会整天的将你关在小院子里。你想去哪,我都会陪着你去。”
看看,看看,以前他说的是,你想去哪,我都会带着你去。而现在他说的是,你想去哪,我都会陪着你去。一个带字,一个陪字,顾湄的地位瞬间升级。
顾湄对他的这个回答真是满意极了,只乐的眉眼弯弯。
“那不就得了。那个小院子其实就是我们的家啊。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了,我想家了。哥,我们回家吧。”
慕容湛刹那间只觉得有根草在轻轻的挠着他的心脏,真是舒爽极了。
家啊。原来在顾湄的心里,那里已经是她和他的家了。
他只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用行动来表示了。
“湄湄。”他轻轻的将她圈入怀中,抱得紧紧的,一刻都不想放开。
顾湄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好啦,哥,不要这么感动啦。那什么,你再看看房间里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去找童儿要点白芷来。”
顾湄最近迷上了用中药来美白。而白芷者,长肌肤,润泽颜色,更是增白的上品。
目送着顾湄转身离去,慕容湛的唇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外面冬日特有的阴沉天气,心中想着,这个时候回去,应当赶得上洛阳今年的初雪吧?到时候他一定要在屋子中拢个火盆,烧的暖暖的,然后与顾湄相拥着坐在窗前看窗外雪花飞舞。
顾湄去的很久。久得他都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他起身,打开门,就想去找她。
但他不过刚走到院子中间,就见到那头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正是顾湄,而另外一人却是红桃。
只是,现下顾湄纤细的脖颈中架了一把剑。而剑的那头,正握在红桃的手中。
慕容湛的眼中慢慢的冷了起来。
红桃推着顾湄缓缓走近。
面对着慕容湛,她丝毫不敢大意。所以一手举剑架在顾湄的脖颈中,一手却放置于她身后的一处要害穴位上。
“放开她。”慕容湛垂手而立,声如寒冰。
红桃没有回答。只是举剑的手用了些力,更加的贴近了顾湄的脖颈几分。
意思很明显,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刀剑无眼。
这要是搁以前他一个人时,慕容湛可以很自负的说着,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慕容湛。但现在,看着被对方挟制的顾湄,不得不说,这成功的威胁到他了。
虽然他心中早已将红桃凌迟了无数遍,但现在的情境是,他确实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若是现在被胁迫的是其他人,慕容湛肯定是想也不想的就会扔了个石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出去,直中胁迫他那人的眉心,让她瞬间倒地而死,根本就没有用剑割破用来威胁他的人的脖颈。但是,现在用来胁迫他的人是顾湄,所以他不敢用这招。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风险,他都不敢去担。更何况面前的这个红桃......
他的双眼有些危险的眯了起来:“你不是红桃。”
红桃不会武功,脚步绝对不会如眼前之人的这般轻盈。
但红桃就是不答话。只是手中的剑又用了几分力气,割破了顾湄纤细的脖颈,立时便有细细的血迹沿着她的脖颈流了下来。
慕容湛心中一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你想如何?”
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依旧平平,但其中的怒气和冷意却不言而喻。
对面的“红桃”面色微微的有些变化。但她更加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剑,说出来的话也很简洁:“你的命。”
言下之意无非是,用你的命来换顾湄的命。
慕容湛毫不迟疑的答道:“好。”
“红桃”微微的仰起了头,用下巴示意他:“自绝心脉。”
慕容湛慢慢的提起了右掌。
“红桃”面上的戒备之色更甚,唯恐他那一掌不是劈向他自己,而是劈向她。到那时,她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劈的。
手中握着的剑又用了几分力,更深的割破了顾湄的脖颈。一时之间,她脖颈中的血流的更快了。
“红桃”之意,一是催促慕容湛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