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绝心脉,二来自然是,你若敢轻举妄动,她就能立刻要了顾湄的命。
毕竟剑在她手中,而且剑刃已入顾湄的脖颈中。只要她手中再微微的一用力,便能立即完全的割破了顾湄的脖颈。到那时,就算是华佗再世,那也别指望能救回来。
慕容湛见状,只痛的瞳孔猛烈一张。他再无迟疑,右掌举起,便朝着自己的心脏处拍下。
其实刚刚那把剑割破顾湄的脖颈时,她都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只是她被这个假红桃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不说,就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中将假红桃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遍。但后来她听到假红桃出言要慕容湛自绝心脉之时,她在心中大喊大叫,哥,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别以为她要了你的命,然后她就会放过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死了,她更加绝对的不会饶过我的。
她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在祈祷着,不会的,不会的,慕容湛他那么聪明,绝对不会听这个假红桃的话的。
可是下一刻,他就真的举掌对着自己的心脏紧紧的拍了下去。
她一时只觉得脑子中一片空白。然后待得反应过来之时,她只觉得恐惧扑天而来。
如果慕容湛死了,如果慕容湛死了,那她要怎么办?
她现在没有办法去想,没有慕容湛她会是个什么样子。这个人已经与她血脉交融,她断不能让他出了任何事。
体内忽然一热。原来她体内毕竟有赵无极的气场内力。虽然平日里她懒,也笨,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便是这七成内力,给了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用。但极度生气或者极度恐惧之时,那股内力还是会在她的体内四处加速游走。
所以她忽然就发现自己的手脚能动了,也能开口说话了。
想也不想的就一掌朝后拍去,然后她飞奔上前,扶着摇摇欲倒的慕容湛,大叫了一声:“哥。”
但慕容湛的反应却是,立时将她护到了怀中,然后又是一掌劈了出去。
刚刚还在挣扎着站起来的“红摇”瞬间又倒了下去。
这次的真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但慕容湛却也是脱力跪了下去。
顾湄只急的都哭了。一边扶着他,一边骂他:“你傻啊。她说让你自绝心脉你还就真的自绝心脉啊。你要是真的死了她还能真的让我活着吗?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一个人还能活吗?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
可是一边骂,她又一边哭了。到最后简直就是嚎啕大哭。
慕容湛却是微微的笑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湄湄别怕。我下手有分寸的。这些伤自然不能要了我的命。放心吧,我的命是你的,谁都拿不走。”
顾湄还是哭:“你吓死我了。刚刚我吓的心都不会跳了好不好啊。只要一想到你要死了,我都觉得活的没有任何意思了。哥你说话可得算数啊,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可千万别死在我前面啊。你死了,我一个人那就没法活了。”
慕容湛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傻瓜。你忘了我们是有红线蛊连着的吗?你死了,我会立即陪着你的。黄泉路上,你握紧我的手,那就永远不会孤单了。”
顾湄扑在他的怀里大哭。
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吓到她了。
慕容湛哄了她好一会,她才渐渐的止住了哭。然后他握紧她的手,沉声的道:“湄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至于他一开始先是哄顾湄,再是说这话的原因是,因为在慕容湛的心中,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比哄顾湄来的重要的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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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情生意动
但慕容湛和顾湄还是没能顺利的走成。
山谷形如口袋,但唯有一个出口。所以只要守住这个出口,基本就能守株待兔。
顾湄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她就应该和慕容湛攀着悬崖上去了。只是她又转头望了望被她扶着的慕容湛,看着他虽是面上依旧冷静,但其实有些苍白的脸,她觉得,算了,大不了今天就和他一起死在这吧。
反正她和他的命是连着的吧。谁死了,对方也都活不了。
但是,慕容湛现在不想死了。以前他虽然经常的想着,不然就掐死了顾湄,让她再也没有办法逃离他,然后他也抱着她,一起去死。可是现在,他知道顾湄爱着他,他忽然就一点也不想死了。
未来的日子还那么的长,可是他还没有享受够跟顾湄在一起两情相悦的日子,所以,他怎么舍得现在就死?
他握着顾湄的手,站到了她的身前,将她整个人完全的护在了他身后。
但顾湄选择了跟他并肩而立。
目光一路扫过对面的那些人。其实,好多都是熟悉的面孔不是吗?
怎么,华山竟然是整体出动了吗?
她好大的面子。
至于其他的几个人她虽然不认识,但看着他们的年龄,以及面上淡然的神情,应该就是通元子的朋友吧?或者说是,帮手?
他们的武功定然是不会低。不然通元子就不会劳动他们。
顾湄笑:“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竟然就为了一人,劳烦了这么多人在此等着。怎么样,最近冷不冷啊?大家有没有等的不耐烦啊。”
妈蛋。感情那个假红桃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人谁假扮了的。甚至可能就是她从前认识过的华山弟子中的某一人。但是很可惜,直至那个假红桃死了,她都没有上前去揭开面具去看一看那个人是谁。
到底是谁,这个答案很重要吗?
顾湄现在觉得一点都不重要了。她也算是明白了,他们明摆着就是先挟持了她,再利用她伤了慕容湛,然后再群起而攻之。
除了卑-鄙两个字,顾湄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她又好想抽自己一巴掌了。为什么要心血来潮的去找童儿要什么白芷?要是好好的待在慕容湛的身边,那她根本就不会被那个假红桃挟持。
多么的讽刺。第一次在悬崖上方他们遭遇通元子之时,慕容湛是被她亲手受伤,一身重伤几乎没能要了他的命。但现如今在这悬崖底下,又是因为她,慕容湛他又身受重伤。
虽然是说这次他的伤比起上次来说要好一些,可面前前来围剿他们的人更多了。
顾湄好想苦笑。如果这世上真有谁是谁的劫难一说,那她觉得,她真的就是慕容湛的劫难。
她转头,对着慕容湛歉意的笑了一笑:“哥,对不起。你看自从你跟我在一起之后,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慕容湛闻言,俯首对她温和一笑。
然后他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秀发。
“湄湄,”玉磬相击之声,清雅柔和:“你错了。我这一生,是自从与你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原来日子是可以过的舒心的。”
顾湄眼眶一红,反手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而后她目光扫过面前的那些人,忽然心中顿感豪气丛生:“哥,大不了我们今日就死在这了。怕什么。反正不管在哪里,我都不会和你分开的。”
慕容湛大笑,伸手拥她入怀。
其实他为人历来内敛,便是与顾湄再缠绵之时,也鲜少有情绪完全外露之时。但现下,听到顾湄的这番豪壮之语,而语中竟是愿与他生死与共之意,他一时便不由的开怀大笑。
而后他目光缓缓的在谷口的众人面上扫了一遍,毫不在意的说着:“一起上?”
明明已是穷途末路,但他竟然挑衅至此。饶是通元子平日皆是一番无波无谰的神色,可此时他的面上还是变了色。
他的目光牢牢的盯在顾湄的身上。但是可惜的是,顾湄从始至终都没有拿正眼看过他。
这个人让她恶心的就像看到了狗屎。以前她不知,还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以为他定然是个一派宗师的类型。但现下皮壳剥落,底下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通元子恨恨的收回了目光。而后他手中一直搭在臂弯中的拂尘举了起来,微微的一扬。
慕容湛立时便将顾湄推至他身后。
“湄湄,”他回首对她微微一笑,眸中的温暖如揉碎了的日光,熏的顾湄心中渐暖,“在这等着我。”
顾湄眼中的泪瞬间就下来了。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哥,你一定不能有事。”
慕容湛安慰似的反手握紧了她的手,而后便笑道:“我还想着要带你去看今年的洛阳初雪呢,所以乖乖的在这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
顾湄哽咽着不停的点头。
可是她深知,在这么多人面前,特别还是慕容湛还带着伤,而对方还有通元子请来的那么的高手面前,他是一点好处都占不到的。
果如她所料,通元子请来的那几个老头,招式虽或威猛,或飘逸,但身姿起纵跳跃之时,那娴熟的掌法和剑法,还有那些所谓的内力,都应该是达到了传说中的炉火纯青的级别了?
可恶的通元子!顾湄只恨得牙根都痒痒了,恨不得就能直接上前去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来。
他竟然卑-鄙至此。以多欺少也还罢了,但竟然用计先让慕容湛受伤。
顾湄她敢确信,如果不是因为受伤,慕容湛对付这些人,应该还是游刃有余的。
可是现在,虽然他在他们之间是不落下风不假。只是他们人场,这时间一长,那就是用车轮战也能累死他的啊。
顾湄只急得在原地不停的跺脚。可是她却很悲哀的发现,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人在围攻慕容湛。
明明她体内是有赵无极的七成内力的,明明那时候赵无极是有逼着她学武的,可就是因为她懒,就是因为她觉得江湖这玩意离她太远了,何必每天早起暮归,累的跟狗似的去学什么传说中的武功。要是那时候她听说的说了,哪至于今日只能站在这里干着急?
他妈的她根本就是个祸害!
顾湄不停的在心里骂着自己,连带着也骂着通元子那个混蛋,一边还要祈祷着过往的神灵,千千万万要保佑慕容湛他平安无事。她浑然没有注意到,她那个觉得最为恶心的人正在慢慢的朝着她靠近。
通元子看着站在那里一脸焦急的顾湄。可她的目光自始自终只是牢牢的在众人围攻的慕容湛身上。他心中顿感一阵怒火中烧,几十年来修的清静之法都压不下去这股火焰。
自从她三岁开始,她是他一手养大的。自小她的目光只会牢牢的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可是现在,她的目光却是对着另外的一个男人,甚至从刚刚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通元子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顾湄抓住,然后将她关了起来。除了他,他不会再让她看见任何人。
这样她的目光又只能重新只看着他一个人了。
他慢慢的靠近顾湄。
三丈开外,他手中的拂尘一扬,径直卷向了她的腰间。
但顾湄还是浑然不知。她此时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放在了慕容湛的身上。
慕容湛虽是一直都在于那些人周旋,可是他的注意力都始终分了一分放在顾湄这里。所以通元子这忽然对顾湄发的一招,他立时就看到了。
掌风顿厉,他逼退了身侧一人。而后转身就向着顾湄的方向急速而来。
身后凌厉剑风袭来,竟似挟带着万钧雷霆之势。但此时慕容湛都顾不得这许多了。他只知道,顾湄曾对他说过,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通元子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也记得,那时候华山遍告武林中人,驱逐华山弟子红摇出师门。自此后,华山众人见到她,可自行诛杀之。
顾湄如果落入通元子的手中,她定然难以活命。、
右胸一痛,有冰凉的兵器入体。但慕容湛恍若未闻,只是飞身而起。
尚在半空之时,他掌中凝聚内力,狠狠的就向着拂尘已卷上顾湄纤腰的通元子。
铺天盖地的掌风袭来,通元子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竟是忍受不住的就想喷出一口血来。
他被迫撤去环着顾湄腰的拂尘。而后他回首,对上慕容湛冷冷的目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眼中仇恨之光一闪而过,拂尘一拂一扬之间,直取慕容湛后心。
但慕容湛身形一闪,已经是躲过了他这凶狠的一招。
然后慕容湛不敢恋战,抱着顾湄就想后退。
通元子紧追不舍。
拂尘再扬出去之时,他心念急转,堪堪的将要扫向慕容湛的那招转而改为扫向了顾湄。
果不其然,慕容湛不会让顾湄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他虽然没有回头,但听声辩位,当即就出招,伸手挽住了卷向顾湄后心的拂尘。
手腕一拽一拉之间,通元子吃不住。但而后他冷冷一笑,忽然松开了他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拂尘柄。
其实先前所有的不过都是虚招,所为的,也不过是最后拂尘柄的这致命一击。
掷出的拂尘柄凝聚了他十足十的内力,挟带着雷雷劲风,疾如闪电,快速的就向着慕容湛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一番小波折,而后he结局。。。
90情生意动
通元子手中的拂尘柄掷出之后,慕容湛一来本就有伤在身,二来又要顾及顾湄,所以,那挟带着凌厉之风呼呼而来的拂尘柄就狠狠的击在了他的后心之处。
慕容湛瞬间就觉得心脏之处一阵绞痛,仿似这一刻,心脏已经化为齑粉,再也不会跳动了。
但他还是牙关紧咬,紧紧的抱着顾湄,直至他们稳稳的落地之后,他这才支撑不住,吐了口血出来。
好在刚刚他揽着顾湄施展轻功前行之时,正是朝着谷外的方向。所以此时,他们总算是出了谷了。
可是后面的人还是很快的就会追了过来。
顾湄刚刚看到慕容湛吐出来的那口血,虽然是不知道通元子在其后搞的鬼,但她也还是知道,慕容湛他受伤了,而且还是很重很重的伤。
她一颗心只吓的都不会跳了,颤着手就想去握他的手,可努力了几次,硬是因为害怕而一双手软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力气伸出。
忽然有手握住了她一直在颤的双手,慕容湛安慰的话语近在她耳旁:“湄湄,别怕。”
可是我怎么能不怕?这辈子我从来就没有如刚刚那般的害怕过。
顾湄哭了。可是她颤着双唇好长时间,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身后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慕容湛忽然五指成爪,探向了自己的左胸。
脸色因为剧痛而呼吸顿重,脸色更是白的跟初雪一般。但他还是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五指上鲜血淋漓,点点滴落。半数滴落在他的白袍上,半数悄无声息的滴落入了脚下的土中。
顾湄望着他,已经彻底的呆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自己对自己来了这么一出。
这明明就会更加加重他的伤势。
但她很快的就知道原因了。因为接下来,她眼睁睁的就看着慕容湛将他手指上的血摸到了她的唇上。
而后他轻轻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柔柔的浅语低喃,一如这些日子他在她耳边说过的那么多缠绵情话一般。
“我慕容湛自七岁那年开始,就再也没有相信过鬼神之说。可是湄湄,我现在真的很感谢上苍,感谢他们把你送到了我身边。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告诉过你,这些时日以来,与你在一起,我过的很舒心。真的,从来没有过的舒心和满足。所以,湄湄,谢谢你。”
有滚烫的泪落到了顾湄的唇上。她睁大了眼,但还来不及说什么,体内就有一阵绞痛传来。
撕心裂肺的痛,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从她她的体内的剥落。
她忍不住的就痛的叫出了声,呼唤着他:“哥。”
慕容湛松开她,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俯身以自己的双唇印上她的双唇。
有力的舌探入了她的口中,他凶狠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然后是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其用力之猛,似是要让她永生永世都记得他一般。
而后他松开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嘶哑的说着:“湄湄,要好好的活着,代替我一起好好的活着。”
然后他狠狠的将她向后甩走:“快走。”
顾湄大哭,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双臂牢牢的抱着他的腰,任凭他怎么掰扯她的双手她就是不放开。
“慕容湛你这个大混蛋,”她一边大哭一边骂,“你说话不算数。你明明说过就算是要死那我们也要死在一起的。怎么你这混蛋现在竟然给我解了红线蛊?我有要你给我解红线蛊的吗?谁给你权利给我解红线蛊的?快点再给我种回去。”
慕容湛替她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顾湄就跟豁出去了一般,眼泪不要钱似的就是流个不停。
慕容湛叹息:“你再这么磨蹭下去,待会他们追上来了,你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顾湄接着哭:“跑不了更好。那我们就死在一起。”
说罢,抱着他腰的双臂更加的用力了。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这若是在平时,顾湄在生死关头表现的这么愿意跟他同生共死,他只怕是会立即的就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然后就怎么样也不会松手。
可是现在,他心里虽然也是有甜的,可是他还是想放手。
顾湄怕死他是知道的。而且刚刚他也一直在想,若是他就这般的死了,而后也要顾湄因为红线蛊的原由跟他一起死,这样对她未免就有些不公平了。
他此生做事全凭自己高兴,从来没有为谁考虑过。但第一次,他在很认真的为顾湄考录着。
她还年轻,她未来的人生应该还会经历很多人很多事,他不应该就此时将她拉着一起死。
她应该活着,带着他的那份好好的活着。然后百年之后,寿终正寝。而他,会一直在黄泉路上等着她。无论等待一个人的感觉会有多孤单,他都会一直等下去,直到她再来见他的那一刻。然后,他就会紧紧握的她的手,投入下一个轮回。
下辈子,他一定会好好的护着顾湄,再也不让她受半分伤害,也不会再让她伤心半分。
可是这辈子......
慕容湛再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但顾湄就像是知道他心中现在是想些什么一样,她哭着又大吼了一句:“慕容湛我警告你,别想扔下我而你一个人跑去死。你要是真的那样做了,我发誓我一定会将你彻彻底底的忘了,然后再找个十个八个的男人嫁了,让你头上的绿帽子绿的都能滴油了。”
她知道慕容湛最怕什么。她估摸着慕容湛就算是准备他去死,而让她活着,那肯定也会是以为她就这么一辈子一个人活着,万万想不到她会这么直白的用这种话来威胁他。
果然,慕容湛在听了顾湄的话之后,先是一怔,再是想了下她所说的将他彻底的忘了,再找了十个八个的男人嫁的事之后,他果断的不能接受了。
于是生死关头,他沉着一张脸,严肃的问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跟刚刚你说的那样做吗?”
顾湄也沉着一张脸,严肃的回答着:“如果你扔下午一个人跑去死,我一定会的。”
慕容湛只好退步。他苦笑:“罢,罢。早知如此,刚刚就不该给你解红线蛊的。”
顾湄破涕为笑:“没关系。改天你闲了,你可以再给我种个红线蛊。”
慕容湛被她的这句话逗的笑了一笑。
以前她千方百计的就是想解了她身上的红线蛊,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现在她却是千方百计的想让他再给她种个红线蛊,好与他一辈子都千丝万缕。
捏了捏她的脸颊,慕容湛不顾全身的剧痛,笑道:“看来我就算是死,也是没法将你扔你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就一起死在这吧。也省得我连死了还要担心着你会不会去找其他男人的事。”
顾湄也笑。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后,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日光正好,河面上道道波纹细碎如金。
她脑中的某根弦忽然的就动了一动,一个想法快速的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哥,”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她急急的问着,“你会不会游水?”
慕容湛有些不解,但还是老实的回答着她的问题:“不是很会。”
现在也管不得他有多会了,左右她很精通这方面就是了。
脚步声近在眼前,顾湄也来不及跟他解释,只是紧拽着慕容湛的手就往河边跑。
虽然不知道她是想做什么,但慕容湛完全的就是像把他自己的命交在她的手中一样,很听话的就随着她的脚步跑着。
顾不得身后慕容湛一直流着的血迹会让那些人知道他们逃跑的路线,顾湄拉着他一头扎入冰冷的水中,而后快速的给他渡气,再是用手势比划着她的意思。
在慕容湛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顺着水流的方向一路向前。
不记得到时在水中待了多长时间。顾湄只知道,除了不时的间隔几分钟露出水面来换气之后,她和慕容湛一直顺着那条河流在游。
只是到最后,慕容湛的体力明显不济。
游泳原本就是个特别耗体力的事,而慕容湛刚刚又是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一直在强撑着了。
顾湄不敢再拉着他往前游,忙就近上了岸。
正值冬日,岸边树木早已叶落,只剩黑黝黝的枝桠在风中颤动。
顾湄拖拽着已陷入半昏迷的慕容湛上了岸,顾不上二人身上一直在滴水的衣服,低下头捏着他的鼻子就给他做着人工呼吸。
慕容湛终于是醒了,可低低的叫了一声湄湄之后,他重又昏迷了过去。
身受重伤,而刚刚一路上失血太多,他现在的脸色当真是白的让顾湄看了都觉得害怕。
她呆滞的跪坐在他身旁,大脑中一时只觉得空白一片,竟是什么都没法去想。
在她的心中,慕容湛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强大,似乎无所不能,似乎他就算是被核-弹跟氢-弹给炸了他都会是毫发无损的那种。但现在,他就这么虚弱的躺在她的身旁,似乎下一秒就会没有了呼吸一样。
她很快的就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慕容湛这个样子,一定要去看大夫。一定要给他好好的治伤,不然他就真的会死。
可是面对他这样的伤势,寻常的大夫,顾湄觉得那根本就没用。然后她忽然就想到了往日跟黄一付一起闲聊之时,他曾经说过的,这次在这谷中待一段时日之后,我还得去冀州的医庐中去一趟,取些我好不容易熬制成的灵丹妙药。
她只能向上苍祈祷,这里正是冀州。而黄一付,正在他所说的那个冀州医庐中。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本文女主设定的问题,大家请看我纯洁的小眼神,其实这文女主从一开始的设定就是个废材是个小白。我个人认为,她虽然胆小,虽然矫情,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贪生怕死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她不苏不恶毒,真的遇到被人泼脏水的时候也会奋起反抗。当然,她是个欺软怕硬的货,所以这反抗就仅仅只限于那些她觉得她能反抗得过的人,对于反抗不过的人,她很直接,她会跑。
至于说金手指,汗,我觉得我觉得开的最大的金手指就是让慕容湛爱上了她。至于说武功,这货根本就没认真的学过几天。还有她劳资给她的七成内力,其实我的设定就是这个她就是一类似于连接枢纽的意义,因为这七成功力她最后会全给了慕容湛的。
以上,就当成是某月为女主所做的一些小辩解的。捂脸,谢谢一直追文至此的姑娘们。
91情生意生动
黄一付看着躺在他那小医庐里的慕容湛,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以往那些日子看到这厮的背影都给吓的恨不得贵了的那种,但现在,他就这么毫无生气一点知觉的就躺在他的地盘上,简直就是想让他怎么虐那都可以怎么虐。
这个认知特别的取悦了我们的黄神医。他只高兴的左手拿刀,右手还是拿刀,恨不得现在就将慕容湛给剖了,研究下明明身上受了这么多致命伤的人怎么临了到这时还吊着一口气呢。
这不科学啊。感觉他整个人都已经是被敲断了筋敲断了骨的那种,可现在还不去死不死,倒是躺在他这里算是个怎么回事啊?
可惜了了。红线蛊临了还是没研究出来个什么玩意。不过黄一付他琢磨着,可以等慕容湛死了将他全身的血都给放干了存起来然后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的嘛。
但是下一刻顾湄就阴测测的看着他说着:“别指望这个了。我和他身上的红线蛊都已经解了。就刚刚的事。”
黄一付听了她这话,两只手一晃,只听得刷的一声,他手上的两只明晃晃的刀片瞬间就不见了。
“拖走,拖走。”他摇晃着手,“没有好处我干嘛要救他?而且就算是救了那也救不活,没得还要玷污我神医的称号。”
顾湄急了。她知道黄一付这个人,你越是求他他还越来劲,就更加不会救了。所以她也就不废话了,直接蹿上来大手拇指一按,正巧按在了他的大动脉上。
“救不救?”大拇指微微的用了用力,顾湄的声音听上去特焦躁,也特暴躁,“不救我就连你一起杀了。到时我跟我哥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而且就算是到了地底下,我还会跟我哥可劲的欺负着你。”
按在他大动脉上的那手指特别的用力,然后又看着顾湄那一脸阴沉的样,大了他不救她就能立马杀了他拿他当垫背的那趋势,黄一付这个小老儿瞬间就怂了。
“救,救,可那也得有法救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说白了那就该是支离破碎碎成粉,风吹吹就散了的。你让我救,可我上哪找什么给他粘起来啊。”
顾湄一听,心中突然的一沉。
黄一付这意思,明显就是慕容湛他没救了,她就只有等着给他收尸的份了。
其实他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是她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她好不容易和慕容湛相爱了,她好不容易才和他逃出那么多人的围剿,她好不容易将他弄到了黄一付这里来。而且这么巧,他们上岸的地方就是冀州,而黄一付还真的就在他冀州的这个小医庐里,这么多的巧合,她觉得上苍是不会给了她这么希望然后又让她绝望的。
所以她不管不顾的说着:“那我不管。总之你一定得救活他。不然我跟你没完。”
硬的来完了,她又开始来软了。眼泪哗哗的落。她一边哭,一边说着:“黄一付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不近人情没有好处的人你是不会救,可是我都跟你在一起住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你其实内心是个特善良的人。黄一付你骗不了我的,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慕容湛就这么死了的吗?黄一付我可告诉你了啊,我可是知道你在这天底下所有的据点的。你要是惹急了我我就挨个的给你哭去,让那些当地的人知道你其实根本就不是个什么神医,只是个骗人的游方郎中而已。到那时候可就再也没有人会叫你神医大人了,包括青衣童子在内以后看到你可能都会吐你一口口水的。黄一付你确定你下辈子要做个这样到哪里都被人吐口水的人吗?”
这已经不是威胁,也不是恳求,根本就是在耍无赖了。可是怎么办,黄一付他最怕的还真的就是这种无赖。
所以他虽然气的下巴上那一把的山羊胡子抖的都让人怀疑下一刻就要全都掉下来一样,但那也只能无奈的跺脚投降了:“我没说不救啊。刚刚说的那番话就是逗你玩的。我黄一付就算是脾气怪了点,可还真没干过那种见死不救的事。只是我也没骗你啊,慕容湛他现在的这个样子,除了一口气没停还是个活人以外,那其他的,他就已经类似于是个死人了。你就是要我救,那我也没法下手啊。”
顾湄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这些我都不管。你一定得救活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救活他。快说要用什么传说中的名药,天山雪莲?还是万年人参?你就要跟我说,我就是拼了命也要给你找过来。”
她这哭的一脸泪水一脸鼻涕的,全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黄一付被她弄的这个胆战心惊啊。
“要是用天山雪莲或者万年人参就能救活他那就好了。我这别的东西没有,这些东西都是管够。哪怕就是他将这些当饭吃我都不惧。只是,要救他,要的可不是这么些简单的东西。”
顾湄抬头看着他。
一听说慕容湛有救,她心里立即就有了希望。
黄一付蹲□来跟她平视着。现在也管不得她将眼泪和鼻涕都擦他身上的事了。主要是他觉得顾湄也挺可怜的。你说这么一个傻兮兮的姑娘吧,这往后要是没有了慕容湛,这扔都外面去,随便一个人都能把她给卖了呀。
他都在琢磨着,不然等慕容湛死了以后他就收容顾湄吧。左右自己也懒得洗衣做饭,有个免费丫头送上门来那不用白不用啊。
哎,谁叫他善良呢。
“顾姑娘啊,”他纠结着一张脸,沉痛的说着,“这想救你哥啊,也就只有一条道了。只是这个道呢,我觉得就是条死路,说了也等于没说。”
“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倒是快说啊。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顾湄都恨不得直接踹他一脚,将他心里的那点磨磨蹭蹭的话给干脆明了的踹出来。
黄一付翘着兰花指慢慢的捋着他下巴上的那几根山羊胡,故作高深的说着:“你说这练武之人最重要的什么?当然是内力啊。就你哥现在这种情况,都已经断了筋骨,断了心脉的那种,除非是你去找一个内力特别高深的江湖人士。呐,我刚刚也估算了下,一般资质的怎么着也得练个五十年以上的才行,也就是说,都快是一老头的那种级别的。然后你得求着人家将他全身的内力都传给你哥了,这样你哥他或许还有得救。只是顾姑娘,你觉得天底下有这样傻的人吗?你知道内力对练武之人意味着什么吗?而且还是练了一辈子的。这样的傻子,你上哪里找去?所以说,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没法救。你现在还是出门,然后左拐,那里有一家还算不错的棺材店。你去那里给你哥订一副好棺木吧。若是钱不够,我这里还有些,好歹就算是以往那些日子我放了他那么滴血的报酬吧。”
黄一付觉得他真的是太善良了。他非但是不追究前些日子慕容湛整天吃他的住他的,然后还没事散发那么多的冷气吓的他在家里都不敢大声喘气的事,临了到慕容湛死老了的时候他还愿意出钱给他买个好棺木。
只是怎么一想到,这个吓的他连夜就卷铺盖跑路的人就要死了,他怎么就是那么的想仰天大笑三声呢哈哈哈。
可是顾湄现在关心的不是钱够不够的问题,她关心的是:“那如果资质超群的人的内力,大概要练多长时间的?”
她觉得,赵无极应该算是资质超群的人吧?毕竟当年的无极公子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黄一付笑的花枝乱颤:“资质超群的人也不是没有,但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像我,就是个资质超群的人。人家学医学了个数十年那都未必有什么成就,可是你看看我,我从刚刚一开始学医的那天开始我师父就说我是个天才。我说小湄湄啊,你可真是好福气,这辈子还能碰到我这个资质超群的人,而且我这个资质超群的人刚刚还想着让你往后做我的丫......”
顾湄只觉得头顶就像是有一窝蜜蜂在嗡嗡的飞个不停,聒噪的她都快要没法思考问题了。
要不是看在慕容湛还得指望他救的份上,她真的想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拍过去。然后整个世界就清静了。
“说重点。”她黑着一张脸,沉着声音说出来这句话。
拜托你上点心成不成啊。你再这么废话下去慕容湛他这个境况还不知道能拖多长时间呢。
“唔,”黄一付终于恢复了正经的样子,“如果是资质超群的人,那估摸着十年二十年就够了吧。”
顾湄赶忙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你看看我把我身体里面的内力都传给我哥了,能不能救他了?”
黄一付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他没记错,这姑娘她压根就没武功的好吧。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看她用过武功了?平日里不是一点小事都要慕容湛出手的吗?再说她要是真的有那么厉害的武功,那怎么可能会现在慕容湛伤的都一只半脚跨进鬼门关了,可这姑娘还在这好好的坐着。
可是等到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脉上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更精彩了。
我艹。这姑娘身上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力。这股内力,搁一般的江湖人而言,那怎么着也得练个六七十年的吧?可眼前的这姑娘,再怎么往老里说,那也顶多就十七吧。
放在她脉上的手指一紧,黄一付吓的都流汗了。他盯着顾湄,结结巴巴的说着:“那什么,你不是,不是人吧?”
约莫是个鬼?还留着前世学过的内力?不然这压根就没办法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顾湄现在没工夫去跟他磨叽那么多。她就急切的问了一句:“把我身上的内力都给了我哥,能不能救他?”
慕容湛的生死在此一举了。如果能救活他,不要说这满身的内力,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能豁出去。
黄一付傻了似的收回了手,喃喃自语着:“能。怎么会不能?你这根本就不会武功,可怎么会有这么浑厚的内力?这就像是一个看着明明穷的都在讨钱的人,可实际上他却是一个钱多的都能砸死人的大富豪。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除了暴殄天物我都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了。”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就是顾湄,她都能明显的感觉到慕容湛的呼吸越来越有力了。
黄一付现在的焦点倒不是在慕容湛身上,而是在顾湄身上。
他比较关心的是,顾湄刚刚才将她身上那所有的内力都给了慕容湛,怎么她现在看上去就一点事都没有呢?
没有伤心也就算了,可是她看起来甚至一点疲劳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的坐在慕容湛旁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一次。
这不科学啊。在他道听途说中,一般这样内力完全的散发出去之后,不是人挂了,那就是头发白了,再不济的也得是累的睡个几天几夜的,怎么这姑娘看起来竟然就是这么的正常了?
太正常那反而就是不正常。黄一付他现在不想慕容湛了,他现在想研究的是顾湄。
可是还没听他琢磨着怎么开口呢,就先听到一阵犬吠声。而后就是有脚步声临近。
脚步声轻盈,那定然是会武之人。
黄一付倒不害怕。毕竟对于练武之人来说,那怎么强悍也得忌惮下医生。毕竟,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挨了刀就得找医生,还得是神医,所以在武侠世界里,神医是个很吃香的职业。
可是顾湄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很担心。
她悄悄的摸出去看了看,然后就是白着一张脸跑回来了。
她没想到通元子他们这么快就能追过来。可是现在慕容湛才刚刚好了一点,被他们找到了他,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要是她带着慕容湛一起跑,那肯定是跑不快。
两难之际,她对着黄一付恳求。
双手抓着他的手,一双眼睛特真诚的看着他,只看的黄一付全身都在打寒颤。
“顾,顾姑娘,你这是,这是?”
他觉得顾湄能怎么着对他那肯定是有事求他,而且还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
可天可怜见的,他就算过点平稳的日子,研究点医学上的事而已。他一点都不想卷进他们之间的事啊。
“神医大人,”顾湄正正经经的说着,“我求你,带着我哥从后门走吧。”
黄一付松了口气,原来就这事啊。貌似也不怎么难的嘛,倒吓的自己刚刚白出了那么一身的冷汗。
“那你呢?”
还算不傻,他问出了这句话。
”我当然是留在这里拖住他们。“然后她忽然冷笑,”反正他们是不抓到我那就不会善罢甘休,那我索性就留着这里等着他们。“
手轻轻的抚上榻上安稳而眠的慕容湛,他的面色看起来比刚刚好多了,再调养些日子,他应该就能完全的好了吧。
心一狠,她收回手,催促着黄一付:”快走,快走,好好的照顾我哥。别忘了你刚刚说过的话,我哥就算是把你的那些天山雪莲万年人参当饭吃你都不会心疼的。“
刚刚才扶着慕容湛迈出后门门槛的黄一付听到这句话,脚底下硬生生的一个打跌,差点就直接摔了下去。
他就知道,这姑娘刚刚的那番糖衣炮弹没这么简单的。
他的那些天山雪莲和万年人参啊!!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期间有点忙,而且还要筹备两个新坑的事,所以十一期间估计不能保持日更了,还请各位姑娘们见谅。
另外本文应该就快完结了。这是顾湄和大哥的最后一个坎啦,走完这个坎他们就该回洛阳生包子然后关起门来过那种幸福快乐但偶尔鸡飞狗跳的日子啦。
92大上结局(上)
顾湄没有想到,被抓了之后的待遇还能这么的好。
通元子并没有怎么为难她。那晚被他追到的时候,他也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手中的拂尘一扬,她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房间里。低头看了看手脚,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镣铐。
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哪里,不过她也懒得去想。
其实她原本以为,通元子抓到她的一瞬间,就会是直接亲手杀了她的。可是他没有。
那时候没有杀,那现在就肯定不会杀。虽然不知道原身红摇和通元子之间到底是有些什么纠葛,可是顾湄知道,通元子这个老不死的看来还是真的喜欢红摇。
所以顾湄也就安心的在这房间里待着了。
她知道慕容湛一定会来找她的。所以她很安心的在这等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转眼已经是五天过去了。五天之中,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她。轮到饭点的时候,会有人轻轻的打开了两扇门,递进来一个托盘,里面是饭菜。
饭菜也很好,甚至偶尔还有饭后的甜点。看来通元子根本就没有想饿着她。
顾湄心安理得的吃着这些饭菜,然后等着慕容湛来救她。
不是她没有想过逃跑,只是一来她不知道她身在何处,二来,她一直都知道,屋外有人在看守着她。所以想依靠她的能力从这里逃出去,难于登天。
当然,如果最后被逼迫的不行,她可以选择死。
只是她舍不得慕容湛。而且她知道,如果她死了,慕容湛绝对不会独自活下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选择死。
她会好好的活着,等到慕容湛来接他。然后她会和他在洛阳的那个小院子里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再给他生一大堆的小包子,每天让他为他们喂奶换尿布各种哄着他们。
想到慕容湛给小孩换尿布的样子,顾湄不由的唇角带了笑。
看起来那么纤尘不染那么臭屁的慕容湛给小孩子换尿布的时候,得是什么样的表情啊?只要一想到这个,顾湄就止不住的乐。
所以她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努力的活到她和慕容湛都白发苍苍,然后还牵着手在小院子里看着木芙蓉花开花落的。
只是顾湄没有想到,被关在这里之后,她第一个看到的会是廉晖。
她只听到屋外看守她的人一声闷哼,然后门就被推开了。
正值深夜,月光朦胧不清,屋内也并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
透过朦胧的月光,顾湄只能勉强的通过身形来判断眼前的人是个男人,但是她看不到他的脸。
所以她很紧张。像弹簧一般的从被子里弹了起来,然后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谨慎的盯着来人。
那人一步一步的走近,然后停在她的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顾湄也在抬头仰视着他。
剑眉星目,俊朗不凡。可他的面上却是神情憔悴,再也不是那时候她看到的那副冷淡但又自信无比的模样。
是廉晖。
顾湄忽然的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是傻傻的抬头看着廉晖,觉得现在的他既熟悉,又陌生;既陌生,但又熟悉。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出了一趟远门跑去旅游了。然后一个月之后回到了家,刚打开门一刹那的那种感觉。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那时候她和他是那样的亲密啊。可这几个月之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再见之时,感觉却是沧海桑田。
顾湄喉咙有些哽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唯有低下头来继续沉默着。
但廉晖慢慢的在她的面前半跪了下来,然后带着满身的星月光辉,慢慢的抱住了她。
“红摇。”他埋首在她温暖的脖颈处,颤着声音叫出了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
顾湄唯有默默流泪,然后她慢慢的推开了他。
有些事情,一旦过去,那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当断不断,到后来谁都说不清。
“廉晖,”她斟酌着该怎么跟他说清楚,“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
廉晖闻言,浑身一震,只觉得就像是有谁握住了他的心脏在狠狠的拧着,让他痛的都快没有办法呼吸了。
是的,他是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在当日他在洛阳问出那句,你到底有没有杀庄秋容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而后他也看到了她和慕容湛之间的亲密。那个时候,他也劝说过自己,放手吧,放手吧,你不能保她一身无虞,那还不如索性就让她离开。
可是怎么能甘心?当日她离开扬州之后,他千里寻找,而后找到她之时,万般庆幸。只是最后还是被他的不信任给弄砸了。
但再见之时,他看到的是满身是伤的慕容湛紧紧的抱着她,然后挑衅的目光望着他,宣示着他对顾湄的占有。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也不可能从慕容湛的手中将顾湄夺过来了。
直至慕容湛抱着她一起坠崖时,他更加的知道,这辈子顾湄就算是死,那也不会跟他死在一起。枉费他那时候还对顾湄说着,跟我回去认罪。如果你真的被处死,阴曹地府,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连跟顾湄一起死的机会,慕容湛都没有给他。
还好上苍见怜,顾湄没有死,而且还被通元子抓来了这里。
通元子原本还是瞒着他这个消息的,甚至在他跑去质问的时候,还是不说顾湄被关在了哪里。还好最后他通过其他的同门了解到的。
不敢白日里来,怕被通元子知道。只好晚上偷偷的过来,点了看守之人的睡穴,这才能进来见到了她。
只是见到她之后,她第一句跟他说的话竟然就是,廉晖,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廉晖觉得此刻他的五脏六腑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他无力的低下了头,紧紧的握着拳。
就算这段时日以来他劝说过自己无数次,可他还是无法接受顾湄不再爱他的事实。
“红摇。”他痛苦的低声叫着她,“跟我走,好不好?”
他的眼中有着太多的期盼,看得顾湄的心中一酸。可她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廉晖低声的嘶叫着,“难道你真的爱上了慕容湛?可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们这是乱-伦,这是乱-伦。”
顾湄冷静的说出了其实廉晖也一直在怀疑的事:“我不是慕容湛的妹妹。”
果然,果然,廉晖苦笑。当日在悬崖边上看到慕容湛那么亲密的将顾湄抱在怀中的时候,他就在想,也许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亲兄妹呢。那么,他最镜中的师父通元子就是一直在骗他了。
可是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
其实顾湄很想接下来跟他说,庄秋容也不是她杀的,而是通元子杀的。可是看着眼前廉晖面上那痛苦的样子,她还是忍住了没说。
算了,就当庄秋容是她杀的吧,这样廉晖还能好过一点。不然让他知道了所有的事实,他肯定不能接受的吧。
可是廉晖自己还是问了出来:“庄秋容是你杀的吗?”
同样的一句问话。只是此时此刻的这句问话,跟在洛阳时候问她的那句,内里的情绪完全不一般。
那个时候就算他是这样的问着她,但其实他内心里是相信了通元子说的,认定了庄秋容就是顾湄杀的。但此时,他虽然这样问着她,但内心里已经对通元子说的话抱有很大的怀疑。
顾湄怔了一怔,然后她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庄秋容到底是谁杀的,现在还有意义吗?其实你的心里也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廉晖呆愣在当地。
原来当初的一切,都是个错。只是那个时候,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顾湄说的话。明明那个时候,顾湄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了。只是他没有相信。那时候他选择的是相信通元子。
“红摇,红摇。”他忽然就又抱住了顾湄,狠狠的不顾一切的抱着,然后有压抑的哭声响了起来。
原本他和顾湄会有很美好的未来。只是这个未来却被他自己给亲手撕碎了,而且再抛在地上,狠狠的又碾碎了。
想起那个时候顾湄对他所有的笑,对他说过的所有的话,那个时候她还在问着他,廉晖,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人都说我是个坏人时,你会怎么办?
那个时候他的回答是,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照单全收,一辈子好好的护着你。可最后他是怎么做的?他不相信她说的话,以为她杀了庄秋容,拉着她就想回来受罚。
“红摇,红摇。”他知道他和顾湄再也不能跟以前那样了,可是他多想时光能够倒流,那个时候,他一定会相信她说过的所有的话,好好的护着她。
顾湄有些呆愣的被廉晖抱着,感受着他温热的泪水不停的流在她肩上的触感。
他的悲伤,其实她能感觉到的。只是时过境迁,纵然是她心中再有不舍,那也没有办法了。
慕容湛已经牢牢的扎根在她的心中了。除了他,她没有办法再让任何人进驻到她的心中。
“廉晖,”她轻声的叹息着,抬手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以后,以后一定还会遇到你喜欢的女孩子的。”
虽然知道这样的安慰很没用,可能还会有点矫情。因为现在她虽然已经完全的走出了她和廉晖之间的那些过往,可是廉晖还是沉浸在那些过往中不能自拔。
只是,除了那句话,顾湄想不出她该怎么安慰他。
可是廉晖听到她这样说,抱着她就哭的更伤心了。
顾湄心中叹息不已,这样子的廉晖,让她觉得就是一个丢了很重要东西的小孩。可是没办法,要是其他的东西,她还可以还给他,只是感情这个东西,一旦没有了,那就真的没有了。所以现在对于廉晖,她只希望他能很快的振作起来。
廉晖依然紧紧的抱着她在很压抑的哭着。顾湄没有办法挣脱开,只能抬头看着屋外。
屋外枝影横斜,不时的有寒风呼啸而过,连带着连枝影也摇晃个不停。
但忽然她听到了很急促的脚步声。
很显然那个人是看到了屋外看守她的两个人倒在地上,然后就开始奔跑过来。
顾湄急忙推开了廉晖,一把捂住他想说话的口,低声的说着:“有人来了。快走。”
可是廉晖不想走。他非但不走,看那架势,反而是有拔剑出鞘,跟来人一决高下的节奏。
顾湄忍不住的就想扶额。想到不用想的,她都知道来的人必然会是通元子。廉晖就算再厉害,但他能打得过他的师父吗?
所以她狠声的威胁着:“不想看到我死在你面前就赶紧的走。”
这样的威胁之语也就对廉晖有效。要是现在她面前站着的是慕容湛,他肯定是根本就不顾她的威胁,直接上来就伸手制住她,让她不能动弹,然后直接打包带走。
可是廉晖不是慕容湛。他在看到顾湄眼中的厉色之后,怔愣了片刻,然后立即翻窗而走。
就在他刚翻窗而出的时候,前面的两扇门也被人推开了。
来人果真是通元子。
因为刚刚的那一番奔跑,他素来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几根不听话的跳了出来,在冬日寒冷的夜风中飘扬着。
顾湄现在看到通元子的感觉就只有一个,恶心。所以她就很嫌弃的转过头去不想看他。
通元子谨慎的进了屋子,仔细的四周打量了一番之后,发现除了顾湄就没有其他人,他这才缓步的走到桌旁,点亮了桌上的蜡烛。
在黑暗中待的久了,当蜡烛橙黄色的光芒亮了起来,顾湄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
然后她就不打算再睁开了。
睁开看到通元子的那张脸她得是有多闹心啊。
可就算是闭着眼,她都能感觉到通元子现在在看她的目光。
她忍不住的额头的青筋就开始跳动。
其实说实话,她是很怕的。谁知道通元子这个变态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些什么龌蹉的东西。
顾湄现在的感觉是度秒如年,她恨不得通元子赶紧的从这间房里滚出去。
可是通元子非但是没有走,反而是在搬了张凳子在她的床前坐了下来,大有跟她畅谈一番的架势。
顾湄现在的感觉真是,她要是手里有刀,肯定是会不管不顾的就直接一刀劈过去算了。
“红摇,”通元子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破绽,平静的好像无风的水面,“我们谈一谈。”
顾湄皱眉。
她有什么可跟他谈的?当然,如果他是想和她谈谈他打算怎么死的话,她倒是有兴趣在旁边帮他出出注意。
所以她依旧是保持着先前的那个模式。抿唇,转头,闭眼,压根就当屋中的通元子是空气。
可是有两根冰凉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
当意识到这是通元子的两根手指后,顾湄浑身如触电般的跳到了床里侧,睁开眼戒备的看着他。
通元子在接触到她嫌弃的目光时,眼中冰冷一片。
“红摇,”他加重了声音,“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看我的。”
顾湄都想破口大骂了。妈蛋,谁管红摇以前是怎么看你的。她怎么重口味老娘不知道,可是老娘看到你就嫌恶心的好吗。我宁愿去看着一只蛆爬来爬去也不要看到你的这张脸好吗。
臭不要脸的!
她只气的胸口起伏个不停,可反观通元子,除了目光中冰冷一片,面上倒无任何变化。
面皮厚就是好。心中再有什么样的变化,表面上都看不出来。
顾湄恶狠狠的吐槽完这最后一句,又转过头不再看他。
可通元子再次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着他。
“看着我。”冰冷的口气,冷冷的对她吐出这三个字。
顾湄无声的抗议,再次转头。
可通元子的手指狠狠的用力,只掐的她的下巴上很快的就红肿一片。
妈的,今天就是拼着这下巴脱臼了,劳资也不要看到你这张让人恶心的脸。
所以顾湄不顾下巴上的痛疼,依旧是犟着脖子转头。
两相僵持,最后败下阵来的居然是通元子。
他颓然的松开了手指,看着一脸淡漠之色的顾湄,无力的说着:“红摇,以前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
顾湄全身恶寒。拜托大叔,这句话已经不适合你这个年纪来说了好吗。
可通元子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以前你都是一声声的叫着我无恨。无论我怎么对你,你都会对我笑脸盈盈,怎么现在,你竟然嫌恶我至此?难道你真的将我们先前在一起的日子全都忘了吗?”
......
顾湄已经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吐槽了。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她的这个原身红摇真的是,太重口味了。
大叔你说你就是长的跟罗玄一样的,我都不会待见你,更何况您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阴起人来简直比岳不群还厉害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而通元子还在那谆谆的诱-惑着她:“红摇,再叫我一次无恨吧。”
顾湄很想揍他。拜托你不要糟蹋无恨这个好名字成吗?
“红摇。”
通元子还在轻声的唤着她,唤的她额头的青筋跳动个不停。
但她想说的其实只有一句话:“我爹是不是你杀的?”
通元子先是一怔,过后反应过来之时,竟然是有些癫狂的笑了。
“赵无极?你叫他爹?”
顾湄看着他,冷冷的说着:“我为什么不能叫他是爹?他本来就是我的亲爹不是吗?”
通元子还想再继续的诓骗她:“你的亲爹是慕容玄。”
顾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与慕容湛并无血缘关系。”
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慕容玄是她爹,那她和慕容湛就是亲兄妹,就应该有血缘关系。可是现在没有,那就只能说明,慕容玄不是她亲爹。
通元子不能明白红摇为什么会这样。毕竟以前的红摇对他说的话不会有半分的怀疑。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眼中所见到的顾湄和慕容湛的亲密举止,他心中就怒火中烧。
两指再度伸出,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他的语气听上去就跟淬了冰粒子一样的冷:“你竟然敢跟别的男人举止亲密。”
顾湄毫不畏惧的盯着他,问的依旧还是那个问题:“我爹是不是你杀的?”
通元子癫狂而笑:“是我杀的又如何?你想杀了我,给赵无极报仇吗?”
顾湄看着他的目光更加的冰冷,双拳因为气愤而紧紧的握起: “是的,你说对了。杀了你,给我爹报仇。”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爹?”
通元子的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面颊,语气突然的就温柔了起来。
顾湄拼命的闪躲,可下巴被他钳制住,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就算我不问,你也会说的不是吗?”
顾湄打定了通元子既然摆出了一番想跟她聊聊的架势,那就必然什么都会跟她说出来。
两个人都已经撕破脸皮了,虚以委蛇也没有意思,索性就将所有以往见不得人的事全都摆到明面上来算了。
“好,好。”通元子的脸上不再是以往那种淡然的宗师之色,反而是充满了各种扭曲,“不愧是红摇,将我的心里看的一清二楚。”
“不错,赵无极是我杀的。可我杀他的原因,可还是因为你呐红摇。”
顾湄瞪大了眼,一时实在是想不清通元子为了她什么而要杀了赵无极。
通元子面上扭曲的笑着继续说了下去:“如果赵无极不回来,你就永远只会是我一个人的。可是那时候他回来了,我也遵从了卓瑶师妹的临终遗言,将你是他女儿的事悉数告知。可是你猜怎么着?他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竟然说要带你离开华山,浪迹天涯。可那时候,我明明都已经跟他说过,只要他愿意待在华山,那他就永远是华山众弟子尊敬的师叔。可是他说他早就对华山失望了,再也不愿意待在这个伤心地。他是铁了心的要将你带走。可我怎么能容忍有人将你带离我的身边,所以有一晚我就偷偷的潜入了思过崖,对他下了杀手。本来我还在担心,毕竟从前他的武功修为是远远的高于我,只怕我非但是杀不了他,还会命丧他手。可是如果让他将你带离我身边,我宁愿跟他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他如愿。但是天都在帮我啊,我没想到他现在的武功竟然是退步了,我狠狠的一掌击中他的心脉。可是临了,还是被他击了一掌,并且扯下了我覆面的黑巾,看到了我的样子。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都是个死人了,被他知道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顾湄听了他的这番话,只觉得全身四处都有一股怒气在叫嚣着要出来,然后狠狠的一刀捅到面前这个无耻的人的心窝子里。
可是她又很怨恨自己。如果赵无极不是将他的七成内力给了她,那通元子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那他就不会死。
而且,而且,他明明是看到了通元子的样子的,清楚的知道杀了他的人是谁,可是他还是跟她说着,我的女儿,就应该快快乐乐的活着,不要为任何仇恨的事蒙蔽了双眼。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啊,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宁愿就那样默默的死去,而不要她为他报仇。
顾湄只要一想到赵无极临终之时对她笑的那样温和,还有那番从心底里说出来为她着想的话,她就恨不得将通元子千刀万剐。
“混、蛋。”
顾湄口中似乎有血。她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可是通元子不在乎,他心中反而是因为顾湄只能这样赤红着眼仇恨的看着他,可却还是不能伤到的样子而涌起了一股变态的快-感。
所以他决定让这快-感来的更猛烈一些。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跟随廉晖下山?”
不等顾湄的询问,他又笑着径直说了下去:“我可不会让你跟任何的男人离开。之所以让你跟他下山,只是因为我想将你囚禁起来,不会让任何人再看到你。”
说到这里,他又凑近了顾湄几分,甚至近的连鼻中的气息都快洒到她的脸颊上了。
“如果你在华山,一旦你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别人心中难免的就会有什么怀疑。可只要你不是在华山消失的,那就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了。”
“所以你就找了廉晖这个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