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有没有被粗糙的树干蹭破了皮。而胸前......
她悲愤欲泪。这个红摇明明才十六岁的好吧,但为什么她的胸部这么有料?明明是两个大圆球,现在却被廉晖大力压的都快成两烧饼了好不好。
大哥你温柔点会死啊。
但廉晖此时哪里还会想到温柔二字。他只觉得,浑身急躁喧嚣的火焰都急切的要找一个宣泄口。而顾湄,就是他最好的宣泄口。
想起小溪里的那个夜晚,想起那个梦,再是想到刚刚顾湄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的那般明媚,他就恨不得将她立即就地正法,让她从此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虽然这些事情方面他也是只听说过,并没有实践过一次。但此时,他无师自通。牙齿咬着她的唇,迫使她张口,长舌趁机而入,攻城掠地,不给她任何喘息之机。
顾湄觉得自己都快要歇菜了。濒死的鱼般,想大口大口的吸气,可唇齿间都是廉晖的气味。一张口,就有舌伸了进来,追逐着她的舌,狠狠的吸吮,啃咬。
廉晖你是属狗的么?为什么要咬人?你以为就你会咬人么?
顾湄忍无可忍。张口就狠狠的咬了他的下唇。
她满以为他会吃痛退出,不再纠缠于她。但没有想到的是,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是变本加厉,两条胳膊紧紧的勒着她,简直就要把她的肋骨勒断。而他的舌更是在她的口中肆意翻滚,四处追赶她的舌。
卧槽。顾湄是真想直接给他一个巴掌啊。但全身受制,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的仰面,任由廉晖肆意妄为。
就在她怀疑自己都快要因为缺氧而死时,廉晖终于放开了她。
他的唇上有猩红的血迹。那是她刚刚咬破了他的唇。但他恍然未觉,弑神般舌头舔过,沉着一张俊脸很严肃的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的女人。从今以后,你只能对我笑。”
顾湄无力的瘫软在他的臂弯中。她此时只有一个感觉,卧槽,我的舌头都被你吸的麻木,毫无知觉了好不好。还有大哥,什么叫做我是你的女人,从今以后只能对着你笑?我同意了吗?我爱对谁笑那是我的自由啊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各位姑娘的踊跃发言和建议。亲们的建议我都认的真看了,也在认真的考虑之中。姑且不论最后谁才是真正的男主,但目前本文的走向依然是这样的,先是顾湄和大师兄的对手戏,然后是顾湄和大哥的对手戏,然后就是顾湄和最终确定的男主之间的一系列事。。。。
因为毕竟是个完整的故事,有好人,也有坏人,好人要写,坏人固然也要写,不然这文看下来就会有些不完整神马的。
至于说庄秋容,泪,这个我前面没交代,其实大师兄和她没啥关系。大师兄其实还是个纯洁的孩子,就是,霸占欲强烈了点。望天。然后,就是自己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顾湄就一定能接受这样的,继续望天。
至于说本章的内容,那啥,只能说让大师兄先尝点甜头吧泪目。
啊,我还是捂脸遁了吧。。
14二吻被强
顾湄在屋中掀桌暴走,不停的用头磕着墙。
当然,是轻轻的磕。磕重了,她怕痛。
那个死廉晖,竟然,竟然就这么夺走了她的初吻。
她那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啊啊,就这么被他不打一声招呼的给夺走了。拜托,她本来还幻想着第一次会是在一个怎么样浪漫的情况下发生的。甚至她那时还幻想着,要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被人亲吻的时候,要含羞带臊,欲拒还迎,娇羞的说着,人家这还是第一次,请你一定要温柔一点。
可那个死廉晖竟然那么粗暴。就是到了现在,她的舌头还是麻的啊好不好,麻的一碗水喝下去根本就不知道是冷的是热的。
顾湄再一次在心中问候了廉晖的十八代祖宗。
你这个该死的强、吻、犯。
但强-吻-犯很淡定的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俊挺的脸上一如往昔,面瘫的很,并无一丝表情。只是耳尖上还是有几丝可疑的红意。眼神更是躲闪着,丝毫不敢与顾湄的眼光相接触。
顾湄见他进来,下意识的就退后几步。她实在是刚刚被他的那番举动给吓傻了。
“吃饭。”廉晖的声音冷冰冰的,眼神四处的望着,就是不敢看她。
顾湄这时候哪里还敢吃饭。她就怕她走得近了,廉晖又故技重施怎么办?
她紧紧的搂着床柱,戒备的看着他,一步都敢上前。
廉晖终于抬起头看她了,面上神情虽然有些局促,但还是很强硬的说着:“如果我还想吻你,你躲到哪里都没有用。你该知道,只要我想要,那随时都可以要。”
顾湄都想直接给跪了啊好不好。大哥你这话要不要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你这是强迫!强迫良家妇女你懂不懂?
但廉晖面上平静的神情告诉他,他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他想要,他随时都可以要。
而她根本就没法反抗。参见刚刚的那幕路上强吻,她手脚完全被禁锢,连舌头都被他紧紧的吸着,想缩回来都不成。
顾湄好想哭。这么无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廉晖你大爷的,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还不过来?”廉晖的声音更冷了。看着她的神色开始有些不耐,似乎她再不过去,下一刻他就会自己亲自过来动手提溜她过去一样。
等到他动手的时候自己还能落到半分好?顾湄纵然心中再不愿,也只得松开了抱着的床柱,一步三挪的走到了桌旁,慢慢的坐了下来。
这中间她一直在戒备的看着廉晖,只要他有一个暧-昧不明的动作她就会立刻转身就跑。
廉晖看着她,忽然就想到了幼时随朋友去打猎,看到了一只小兔子,竖起了长长的耳朵,满是戒备的看着他。
很可爱。他一向面瘫的面上竟是隐隐有了笑意,伸出手来就想去摸顾湄的耳朵。
顾湄一直都在戒备的看着他。一见他抬手向她伸过来,立即就开始向后弹跳。
彼时她刚刚走到桌旁正要坐下,这一跳,没考虑到身侧正有把椅子。而她又是惊慌,不慎之下脚兜都了椅子腿,身形不稳,往后便倒。
廉晖见状,早已是迅速起身,长臂一伸之间,已是准确无误的就将她圈入了自己的怀中。
顾湄一抬头,就正好看到廉晖的一张俊脸近在迟尺,望着她的眼光......
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欲之光吗?
她好想抽自己一巴掌啊。他妈的自己这是主动送上门来了是不是?
对送上门来的美食,廉晖绝对没有不吃的道理。所以他当机立断的俯下了身,极为熟练的就开始攫取。
顾湄想挠墙。下午被他粗暴的那么一番亲吻之后,她直接腿肚子都软了。被廉晖抱着找到了这个客栈,她尚且还在自怨自艾之间,无限怀念自己被抢夺走的初吻。可这还来不及缅怀呢,第二波亲吻又来了。
他妈的他这是亲上了瘾了是不是?这前后间隔不过一个半小时啊好不好。
廉晖确然是亲上瘾了。没有亲过她之前,他只敢在梦中肖想。纵然再真实,可那也如同隔着一层纱般,体会不到当中最极致的快-感。
梦里的一切,并没有实际的来的这么震撼。先前他刚刚亲过她之后,那时他才忽然发现,她尝起来竟然是那么的好。
她的唇很软,很暖。唇齿间有淡淡的茶味,那是刚刚她恼羞成怒之下连着喝了几碗茶的缘故。
廉晖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着迷了。他吻着她,步步紧逼,可是还嫌不够。只好用手牢牢的托着他的头,身子紧紧的贴着她,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
但不行。没有成亲之前,他不能要了她。
他要对她负责。
所以他只能拼命的压抑着自己,而仅仅只是这样的亲吻着她。
但其实这样无疑于饮鸩止渴。他越亲吻下去,身-下的廉老二就越是叫嚣的厉害。
他觉得很痛苦。
他痛苦,顾湄也觉得不好受。这么不管不顾的就亲上来算是怎么回事?你丫的有没有征询过我的意见?
顾湄很恼火。她拼命的推拒着,可螳螂挡车,引油救火,非但是没有让他停了下来,反而更是因为她的挣扎,让廉晖心中强烈的升起了某种叫做征服的快-感。
他要征服他身下的这个女人。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不要他管着她的女人,对自己从来都只有不耐烦的神色,一转眼却对其他的男人笑靥如花。
廉晖的理智被顾湄对容湛绽放的那个明媚笑容给完全的摧毁,他粗暴的用腿压住不停乱动的顾湄,然后伸手就开始去扯她的衣裙。
他这一激动,一伸手抬腿间,顾湄的手脚就解放了。
右腿膝盖一个曲起,她准确无误的撞到了廉老二。只痛得廉晖当即就弯下了腰,被迫放松了对她手脚的压制。
顾湄的双眼都给气红了,他妈的就没你这么欺负人的。丫的做的这一切算是什么?他妈的欲-求不满你去找鸡啊。出门左转再拐个弯就是,费不了大爷您几两银子。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就将廉晖压在了身下,然后将腰间的软鞭抽了出来,刷的一声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地面,鞭梢再是那么一卷,顺势牢牢的就缠在了他的脖颈间。
这个软鞭是他临下山之时,通元子给她的。说这也是她母亲卓瑶的遗物,临终前特地交代等她长大了要给她的。
而廉晖尚且还在怔愣中。顾湄刚刚的那一膝盖是顶的又狠又准,大有不废了他也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意思。
他觉得很受伤。他不敢相信顾湄竟然这样对他。
可顾湄现在都恨不得将手中的鞭子收紧,直接勒死丫的算了。
可她还是不敢。再怎么气恼,她都不敢杀人。她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好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遵守法律,不能做坏事。
杀人算是坏事中的最坏事了吧?
顾湄恨恨的收回了鞭子,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可心中终究还是不解恨,又恨恨的呸了一口,这才气鼓鼓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胸脯不停的鼓起又落下,心中气恼之级,随手捞过桌上的茶水,仰着脖子就灌了下去。
再一低头,就看到廉晖正半躺在地上,看着她的眼神竟然是有些,委屈?
顾湄心头又一阵火起,我靠你还委屈了?委屈的该是本姑娘我啊好不好?不是我刚刚那一脚,劳资现在就被你就地正法吃抹干净了。
这个人绝对是个临时炸弹。也不知道他是最近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明明他先前对自己只有厌恶,怎么现在倒是这么不管不顾的贴了上来。要不是知道他确然就是廉晖,她几乎就要怀疑自己身旁的这个人其实就是个变态色-情狂。
还是他原本就是个变态色-情狂,以往都只是在伪装,现在才刚刚露出了真面目?
顾湄看着他,忽然开始觉得后怕。她觉得她不能再在这个人身旁多待个一分半秒的了。
她得赶紧跑。
可刚起身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廉晖幽幽的声音:“你该知道,你是跑不掉的。”
顾湄停下了脚步。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他妈的打又打不过他,轻功也比不过他,她要是就这么跑出去,被他抓到只会是秒秒钟的事情。
顾湄只烦躁的想撞墙。他到底想干吗?
深呼吸,深呼吸,拼命的告诉自己,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情绪稳定的差不多了,她这才转过身来,面带笑容,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用最大程度上能软的下来的声音温和的说着:“廉大爷,您说吧,您到底是想怎怎么着?”
廉晖看着她。墨黑的眸中有别样的情绪在涌动。
顾湄越看越怕,两股战战。这个廉晖在她的印象中一向都是个面瘫,没有什么表情的。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她甚至都以为那是万丈冰川下千年不化的冰棱,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他的都眼中不会有什么变化。可现在,现在他眼中涌动的情绪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我要和你成亲。”
还好还好,顾湄拍着胸脯,安慰着自己。她刚刚甚至都以为他要说的是,我要和你困觉。
但反应过来之后,她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廉晖,半晌方才抖着声音问出了一句:“你,你刚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顾湄炸毛了。下章大师兄会求婚。不过大师兄求婚的方式么,望天。。。。
15廉晖求婚
“你,你刚刚说什么?”顾湄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一刹那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了。
我靠,这怎么可能?这个明明前些日子还用看垃圾的眼光看着她,只厌恶的都不想对她多说一句话的人,现在竟然跟她说着,我要和你成亲。
这比灰太狼忽然某一天对喜羊羊说着,其实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啊,还来得震撼啊好不好。
这两根本就不是一个种族的好吧。
但廉晖墨黑的眸子看着她,又极其认真的说了一遍:“我要和你成亲。”
注意他说的是要,而不是想。丫的连求婚都这么强势。
但顾湄现在没有那多余的脑子去想这要和想的区别。她震惊了,她诧异了,她无奈的挠着头,琢磨着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不是傻掉了,或者被掉包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抬头问了一句:“那个,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廉晖看着她的神色是,还是鄙视的。似乎鄙视她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廉晖。”
顾湄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极其小心的又问了一句:“那我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红摇。”
顾湄放下了手。他似乎没傻掉,最起码他还知道自己是谁。
可这才让人害怕啊好不好。
顾湄都快哭了:“廉晖,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
廉晖想了一想,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诉她,他这二十年的人生中,她是第一个让他光是想想就会硬起来的人。
简而言之,他对她有欲-望。
可他虽然面瘫,但并不傻,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回答:“你以前说过,你想嫁给我。”
言下之意就是,大爷我这是遂你所愿。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你就赶紧从了我才是正经。
但说那句话的是红摇。可顾湄不是红摇。但她又不能告诉她实情,红摇早就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其实是个几千年后的人,只是恰巧占用了她的躯壳而已。
顾湄怕她要是这样说了,廉晖会拿她当妖怪。然后要么抓她去火烧,要么就是抓去沉湖。
两样她都不想。所以她只能无奈的抓着头发:“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的,自从那次落水,以前的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所以要是我以前的哪句话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我在此很郑重的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就忘了以前的那些事吧。”
顾湄好心好意的跟他打着商量,很是诚恳的望着他。只巴不得下一刻他就点头,然后恢复成以前那种面瘫脸,连眼光都吝啬在她身上转一下的那种。
但廉晖显然办不到。他也很诚恳的说了一句:“以前我也不喜欢你。”
顾湄心中一喜。所以大侠其实你是承认了你只是一时意乱情迷了是不是?那没关系的,本姑娘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以后不再对我这样,或者直接放我离开,我是不会再计较的。
但廉晖接着又说了下去:“可是自从你那次落水之后,我发现我慢慢的,开始对你有了兴趣。”
廉少侠,其实是性-趣,而不是兴趣吧。
顾湄想以头撞地。她这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怎么着呢?被人表白神马的,而且还是个江湖上人人称羡的少侠,怎么着也该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吧?
可这感觉为什么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她害怕啊。难道江湖少侠就是这么喜欢人的?一上来不管不顾的就压上来,肆意粗暴的亲吻一番,然后就地正法吃抹干净?照这么下去,她这辈子岂不是都要被折腾的下不了床了?
顾湄不想这样。她宁愿一辈子都是老处女也不要这样。所以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然后想着该怎么办。
而廉晖还半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她。
顾湄刚刚的那一脚太狠了。若不是他练了这么多年的武,骨骼强壮,她这一脚下去指不定的还真就废了他。
而顾湄也在后悔啊,刚刚那一脚怎么就不再狠一点,直接废了丫的该多好。
但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想也没有用,重要的还是将来!
将来怎么才能逃离这个变态的所谓的江湖少侠的手里。
顾湄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高中的时候,有同学喜欢上了她,拦在她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送了她一本泰戈尔诗选和一本最美散文三百篇。她淡定的接过那两本书,微笑着说谢谢,但是心中却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姐姐我长的有那么人生格言吗?你就不能不要送我这些看起来很高雅的东西?我倒宁愿你去超市随便买点什么吃的给我算了。哪怕就是盒口香糖呢。
但那时候是元旦,那个腼腆的男孩子将两本书递给她的时候,说的是,元旦快乐。
所以她不能拒绝。第二天,她就买了一只钢笔也送给了他。附上了一张小纸条,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然后他一直都没有开口说上一句我喜欢你。高中三年,直击往后的那些日子,他们都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那么多年过去了,偶尔想起那个下雪的元旦的夜晚,顾湄仍然会唇角带笑。
还好他没有说出来。顾湄的准则就是,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如果对她说了喜欢两个字出来,她就会很明确的告诉他,可我不喜欢你。然后,连朋友都没得做的。
她承认自己很残忍。但是她不想给任何人希望。那种悬在半空中的肉,你巴巴的望着,总是指望它有一天它会掉下来。
但是如果它就是一直不掉下来呢?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残忍一点,断绝掉他的所有幻想,明确的告诉他,我不喜欢你。
而顾湄现在,就想残忍的掐掉廉晖的希望。
她看着他,很冷静的眼光,很冷酷的神色,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可是,我不喜欢你。”
这下子你总该知难而退了吧?根据她以往的经验来看,一般她说了这句话出来之后,那些男孩子都会很黯然的离开,然后再也不会来打扰她。
但廉晖听了这句话,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她,简直就是要看入她的内心里了。
然后他也很冷酷的说了一句话:“没关系。”
顾湄都要抓狂了。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关系?你这到底是知难而退呢,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好在廉晖很快的就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我喜欢你就行了。”
所以?所以?所以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呢?
顾湄快要风中凌乱了。
然后廉晖又接着很冷静的说了一句:“等你跟着我到了我家,我就会跟我爹娘说,我要马上跟你成亲。”
所以,合着,我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其实都是对牛弹琴了么?搞了这半天你还是自管自顾的要跟我成亲?
顾湄真是,真是,被他打击的都没话说了。
真的,真的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样的逻辑思维,要我怎么办?你就不能有点正常的逻辑思维,好歹是伤个心,转身就走,或者是暴跳如雷也好啊。这么一副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你让我接下来该怎么往下接话?
顾湄觉得自己被他刺激的都快要脑子短路了。
而廉晖已经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廉老二虽然是刚刚被踢了一脚,但现下毫发无伤,又好好的缩了回去。
弹性程度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有木有。
另一方面,顾湄还半蹲在地上胡思乱想,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可她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对策。
这个廉晖,江湖上还说他是个什么正直的少侠。正直泥煤啊正直。有这么正直的就扑上来强吻她,然后不管她答不答应,还强迫着就要跟他成亲的正直少侠么?
眼角余光里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正好停在了她的眼前。
她脑中还在纷乱的不停的转着弯,想也没想的就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那个手掌里。
虎口粗粝,那是常年练剑练出来的老茧。痒痒的,划过她的手心。
她有些茫然的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廉晖正微微的抿着唇,眼神淡漠的向她伸出了手。
那意思是要扶她起来?
可顾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中却是邪恶的想着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刚刚他亲她的时候,眼中也是这样淡漠的神情呢,还是难得的也会有几丝欲-望夹杂在里面?
但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冒出来,顾湄就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耳光。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现下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怎么让廉晖不再喜欢自己了,或者干脆就是想方设法的从他身边逃走好吧?
可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喜欢自己呢?问题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更不知道他喜欢的是她什么,那怎么才能让他不再喜欢自己呢?
这个难度貌似有点大。至于说,怎么样才能从他的身边逃走,想想他刚刚追赶她施展出来的轻功,顾湄一时颓丧的觉得,这个难度,貌似就更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饿了,下饺子吃去。
另外,只有一章的存稿了。所以接下来,我是要努力的码字了么望天。
16廉晖卖萌
不得不说,除却动不动就不打声招呼,上来就强吻她的这个缺点,顾湄承认,廉晖在其他方面根本就好的没话说。
首先他很高,其次他很帅,再然后他爹是威震一方的堡主,而且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也就是说,将来那堡主的位置肯定也会是他的。
典型的高富帅代表啊。
最重要的是,他其实对她也很好。
虽然他还是一直面瘫着一张脸,一天跟她说的话加起来也超不过几句。
可是,他真的是对她很好。
她还没渴的时候就递了水过来,还没饿的时候就找了个最好的酒楼让她吃饭。什么东西但凡她只要多看了一眼,他一定就会买了下来捧到她跟前。
清冷淡然的眼神看着她,手中是花花绿绿的荷包脂粉什么的,顾湄忽然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貌似是有那么一点傻萌傻萌的。
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对她好。只是这种好,有好多是顾湄不能接受的。比方说,吃饭的时候,他依然会点了清淡的菜。问起原因,是说天热了,怕她上火。再比方说,到了客栈订房间的时候,他会不理会掌柜和伙计们探究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说着,一间房。
然后,他打地铺,顾湄睡床。
经过上次的两次强吻事件之后,顾湄很郑重的跟他聊了这个话题,很诚恳的表达了她不喜欢他这样强迫着对她。这样会让她觉得,他很不尊重她。
当时廉晖是默默的听着,一双墨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就在顾湄纳闷他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时,他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好。”
顾湄又傻了。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惜字如金?拜托你能不能说的简单直白点?我脑子实在是不怎么好使啊。
廉晖微微的侧着头,面上神情依旧淡漠,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我答应你,在你和我成亲之前,没得到你的同意,我不会再碰你。”
言下之意就是,等我们到了家,你还是得和我成亲。到那时,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顾湄觉得,廉晖跟她就不是一个频道的。怎么她说的什么话他就是抓不住重点呢。她不过就是说的委婉了点而已,但话里的意思那就是个聋子也能听得出来啊。
她的意思明明就是,她不想跟他成亲的好吧。
但廉晖避重就轻。他就是不往这方面的话题靠拢。等不到顾湄再开口,他就凑了过来,一副大有又要强吻她的架势。
顾湄都快给他吓怕了。连忙后退,本打算要说出口的那句,我不想和你成亲,就被他的这副架势给吓的咽了回去。
廉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的弯了弯唇角,一向清冷的眸中有一丝狡猾的光闪过。
顾湄天天无所事事。其实她现在基本过的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简而言之,就是什么事都不用她来操心了,反正一路上什么事廉晖都会打理好。她只需要到点吃饭,到点睡觉就好。
完完全全的米虫日子。
而廉晖也遵守了对她的承诺,纵然是两个人睡在一间房,日夜相对,他也没再碰过她。
他的话依然不多,大多数的时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甚至有时候顾湄半夜醒过来,一转头,都能看到睡在地上的廉晖用一双浓的如同化不开的墨一样的黑眸静静的看着她。
每每这时,顾湄总是会心动加速,只想放声尖叫。
谁大晚上的一觉醒过来,看到黑夜中有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你都会受不了。
虽然顾湄确实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跟以往不同的情绪。
她可以将那理解为,爱意么?
她默默的翻过身子,背对着他而睡。这样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会是墙壁和蚊帐吧?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总是会一骨碌的翻身坐起来,也就那么狠狠的盯着他看。而每当这时,廉晖就会赶紧的闭上了眼睛,貌似刚刚黑暗中那双狼似的眼睛就不是他的一样。
每到这时候,顾湄都忍不住的想笑。笑过之后就觉得这孩子其实还是有点可爱的。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
她将这件事跟廉晖提了。然后再委婉的提了下,你能不能别跟我一个屋睡?再去开个房间,大不了银子我替你出了就是。
但没想到的是,廉晖听了这话,先是垂下了双眼,然后又抬起眼,用一种特委屈的眼光看着他,看的顾湄心中百爪挠心,简直就感觉自己是怎么狠狠的欺负了他一样。
大哥,不带这样卖萌的。难道你不知道卖萌可耻吗?你是个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少侠,而不是个才几岁的小孩啊啊。
廉小孩用特轻的声音说着:“我怕你再像上次那样,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就偷偷的逃走了。红摇,不要从我身边逃走。“
顾湄的心颤了一颤。一刹那她差点都想伸开双臂抱住眼前的这个人,然后痛哭流涕的叫着,儿子,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娘啊......
廉少侠你太无耻了,怎么能这么卖萌呢。
顾湄扶额,重重的扶额。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着:”你放心吧,我不会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从你身边逃走的。“
接触到他清澈纯净的眼,里面明显是不信任的目光:“真的?”
顾湄只差举手对天发誓了:“真的。我向来说一不二,我不会再从你身边逃走了。”
话刚落地,她就想抽自己一耳光。被他这幅纯善卖萌的样子给骗了不是。自己先前心心念念想的可是怎么才能从他的身边逃走的啊好不好。
但廉晖得他的这句保证,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丝笑意。
似春-风过境,湖面开始解冻,水光潋滟一片。
顾湄看的有些呆了。半响方才结结巴巴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个,那个,我都保证了不会在不跟你打招呼的情况下就逃走,那你,你能不能,别在我的屋里睡了?”
其实她哄了他这么长时间的目的无非也就是这个。所谓的不会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从你身边逃走什么的,等她要跑路的时候,留个纸条给他,上书四个大字,我要走了,这不就算是提前跟你打过招呼了吗?
所以首要的事,还是要先将他骗出这间房。不然日日夜夜的被他这么看着,恨不得上茅房也在外面守着,她就是一只蚊子恐怕都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廉晖只是在她面前表现的二,其实他内里一点都不二。他复又躺了下去,单手枕着头,特淡然的说着:“不行。上次路上有人要劫持你。从今以后,你不能离开我身边三丈之内。”
言下之意就是,万一要是那帮人再来劫持你呢?你跟我不在同一个屋,到时万一我来不及出手相救呢?
其实以他的轻功来说,非但是说隔壁的房间,就是顾湄住客栈那头,他住客栈这头,只要一有什么异常,他都能立时赶到。
但这些话,他不会对她说。他好不容易才摸清楚顾湄的习性,知道她这人就服软的,跟她来硬的她只会更反抗。所以以后都只能顺着毛摸,否则铁定得炸毛。
顾湄再次扶额,重重的扶额。她无力的躺下,缓缓的拉起被子,将自己的整个头蒙起。
你看,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非但没有将廉晖这尊大神请出这间屋,反倒还让他说出了那句,不能离开他身边三丈之内。
她开始躲在被窝里默默的算着,三丈是多少米来着?
但其实还是有一件事一直盘桓在心中。原本是不想问的,这时候不知道为何,还是问了出来。
“那天路上那些劫道的人,你,你为什么没有杀她们?”
“廉晖平生不杀女人。”
好吧。这个理由,这个理由她勉强能接受。毕竟每一个江湖大侠或多或少的总会有点那么不一样的癖好。
“那你为什么都没有问她们背后的主使是谁?”
其实这个才是她最想问的。
廉晖沉吟了下。顾湄觉得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握着被子的手也攥的紧紧的。
“她们是杀手。宁死都不会说出她们背后的主使是谁。这就是杀手的准则。所以,就算我问了,也问不出任何东西。”
攥着被子的手并没有放松。顾湄有些茫然,廉晖的这个理由,她要相信吗?或者说,她敢相信吗?
她忽然无比的想念赵无极。懵懵懂懂的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这么多人之中,其实不用想她都知道,只有赵无极是在真心的对她好。一心一意的,害怕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想起赵无极临死之前所说的,摇摇,远离这个江湖,隐于田园也好,隐于市井也好,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比什么都好。我的女儿,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快快乐乐的活着,那就够了。
顾湄悄悄的松开了攥着被子的手。她现在不仅仅是顾湄,也是红摇。她的身上,有赵无极的期盼。
她安稳的阖上了双眼,准备睡觉。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去办了点事,热的我回来连喝了四碗绿豆汤啊绿豆汤。真是太特么的热了。
另外存稿已完,现在正式开始裸奔状态。走过路过的姑娘们速来围观,千万别错过啊喂。
17真假红摇
第二天是个阴天。
乌云密布,阴沉迫人。顾湄只觉得胸中就像是有一口浊气在,却怎么样都吐不出来。
连呼吸都有些迫人的感觉。
这样的天气就适合待在屋内,静等着接下来的那一场大雨刷的一声砸下来,然后,天朗气清,难得的夏日凉爽时光。
但就是这样的天气,廉晖还是驱着马车出发了。
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一点都不为过。自然,若是在以往,他一定不会有这样的迫切。可是现下不一样了,他跟顾湄求婚的时候说过,等到了我家禀明过父母,我们就成亲。
当时顾湄并没有反对不是吗?当然,顾湄其实是强烈的想反对来着,他也不是不知道。可是还是在他这样那样的拦阻中,她那句反对的言语并没有能成功的说出来。
所以,廉晖就当她是同意了。
相较于他现在雀跃的心情,顾湄只觉得,悲哀?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既无奈,可又无力。她想跑,可跑不掉。她想拒绝,可拒绝的话愣是说不出来。就算是说了出来,眼前的这个人他根本就不在乎啊。
她很冷酷的说过,我不喜欢你。可廉晖的一句,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就直接把她给堵回来了,堵的她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去接话。
顾湄扶额,她重重的扶额。现在在她的心中,廉晖就等同于无赖二字。只怕以后谁要是跟她说,廉晖是个正直的少侠,或者廉晖是个冷静有自制力的人,她都会呸的一声,一口口水吐过去先。
丫的在我面前他什么时候正直过,什么时候有冷静自制力过?动不动就扑上来强吻我就算了,连说个话都让他拐弯抹角的最后不知道给拐到什么爪哇国去了,让她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要说的是什么话。
顾湄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和廉晖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没有说明白。
她绕着手指想着自己穿越过来的点点滴滴,想着廉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的态度有变化的。
可想来想去,她愣是没什么头绪啊。貌似穿越过来之后就没见过他几次。第一次是在不知道他是廉晖的情况下,他和纪云送自己上了思过崖,第二次是在那个湖里。呃,激烈点,算是半裸-身相见了吧。但这两次貌似都没什么变化来着。他看着自己的眼光依然是有厌恶的,甚至是很不耐烦看到自己的一副样子。而第三次就是自己下了思过崖,去找通元子的时候,见到了他。但那时他身旁有庄秋容不是吗?而且自己那时候正在伤痛之中,也并没有留意到他的态度。至于后来,后来不就是现在,下山后跟他丫的日日相对了么。
顾湄继续扶额,重重的扶额。她觉得她有必要跟廉晖深入的畅谈一番,谈谈她和他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弄错了。不然这接下去到了廉家堡,难道自己还真跟他成亲不成?
老天爷很给力。顾湄不过刚刚在想着,怎么着才能制造点机会出来,跟廉晖聊聊那些话题,天上就开始闪电打雷了。
很亮的闪电,就像是要撕开那暗沉的天空一般。而后就是,轰隆隆沉闷的一声滚地雷......
顾湄完全给吓傻了好嘛。这孩子从小就怕打雷。每次看到闪电的时候她就往床上蹿,牢牢的堵着耳朵闭上眼睛。
至于为什么是往床上蹿,因为物理老师说过,木头是绝缘体啊。家里的家具,除却床,她总不能往桌子上蹿吧。
因为物理老师还说过,打雷的时候,站在高处更容易被雷打到......
所以廉晖进来马车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顾湄缩在马车的角落里,紧紧的闭着眼睛,牢牢的堵着耳朵,一副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
廉晖心里有些纳闷。因为以往的红摇,并不怕闪电打雷。那孩子反而是越闪电打雷她越兴奋。
落水之后的红摇,跟以往确然是有些不一样了。
他在马车的另一壁坐好,仔细的看着对面的顾湄。
他跟她同门师兄妹十来年,可这十几年中,他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她一眼。
在他的印象中,红摇就是飞扬跋扈的。她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就是宁愿毁掉也不会让给别人。
而很不巧,从小时候开始,红摇就表现了对他的喜欢。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但凡只要他跟任何一个异性走的近了点,她就会出来大吵大闹,甚至恨不得让对方从她的眼中消失。
那次庄秋容的落水,确实是她出手推的。这个他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当他将庄秋容救上来之后,红摇她又气急败坏的想将她又推下水去。
只是没想到一时用力过甚,她自己反倒是落下了水。待得将她救上来之后,满华山都在说着,红摇她傻了,以前的事情她全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当时他听了,不过唇角微哂,以为这只是她为了逃避师父的惩罚而装出来的。红摇她,一贯就会察言观色,更是仗着师父的宠爱,任意妄为,无所不敢。
当他接到师父的命令,和大师姐纪云一起送她上思过崖的时候,他心中还十分的不屑。不屑于再次看到她。
但当他推开红摇房门的一刹那,他看到的是明媚光线里,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在椅子中,右手更是随意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漆黑的眼珠子那么一转,很无所谓的问着,找我什么事?
还是以前那个熟悉的面貌不错。可那一举一动,连眼中的神采,都跟以往大不一样。
红摇其人,身上从来就不会有这样懒洋洋和随意的气质。她从来都是蓄势待发的,蓄势待发的准备去训斥别人,甚至是打骂着任何一个跟他走得稍微近一点的异性。
但当时,她甚至对大师姐说着,我不记得你是谁了。
他嗤之以鼻,打算看她准备装到什么时候。所以,当时他连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只是后来大师姐让他带了她过山顶的栈道时,他不得已出手揽了她的腰,心中其实还是鄙视她的,以为这不过是她借机想亲近自己,所以才会故意说,她连武功也忘掉了。
可武功这东西,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只要你练过,纵然是再失忆,内力招式都会还在的。
当时他确实趁着揽着她腰的时候,暗中的手指拂过她的手腕,可她身上竟然真的并无半分内力。
他诧异的低头看了她一眼。当时的她,满面泪水,紧紧的闭着双眼,面上全都是恐惧之色。
可这样的栈道对于学武之人来说,实在是过于平常。
他心中作疑,但也并没有在意。红摇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想上心。所以他当时只是冷冷的说着,撒手。
可是这样的红摇,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她会害怕,会哭,会抱着大师姐的腿痛哭流涕,师姐,救我,我不要在这里待一年。
可明明刚刚他和师姐去找她的时候,她还是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那么一转,懒洋洋的看着他们,随意的说着,找我什么事。
但不过一会的功夫,她竟然会哭的这样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不顾自己的形象,只是因为师姐说了一句,山中多虎狼。
而随后,他更知道了她的不一样。
溪水中二人赤-身相对,她不退不避,眼光坦然的扫视过他全身。而当自己恼羞成怒的转过身呵斥她时,她竟然贴身上来,言语挑逗,举止暧-昧。
但当时她的眼中明明是清明一片,并无丝毫情-欲,甚至唇角还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可那些挑逗的动作和言语,她还是做的行云流水,无比自然。
他落荒而逃。可那一刻,他分明已经对她上心。
落水后的红摇,跟以往的红摇,判若两人。
她会笑的明媚,也会笑的温婉。她说话会流里流气,什么都敢说,也会在受到别人的挤兑时狠狠反击。她会高兴,也会悲痛。悲痛的时候她会流泪,可也会仰头望着天,紧紧的咬着唇,拼命的不让泪水落下来。
但现在的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仗着师父的宠爱去欺负人。在山上时,她下了思过崖的那几个月里,她每日每夜的只会待在房中不出门,甚至当月儿和翠儿特地的在她的房门口说着那些她和师叔之间难听的话时,她都不会如以往那般直接冲过来,二话不说的就是抡起鞭子抽人。
只有一次,他见她头发蓬乱的拉开门走了出来,环着胸,倚在门上,口中淡淡的说着话,但足以将月儿和翠儿气的无言以对。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红摇。以前的红摇都是很在乎自己的外貌。而他也一直都知道红摇长的美,甚至不输庄秋容。但是现在,她穿着家常的衣服,头发随意的披着,手拢在袖中,就是那么斜靠在门框上,她身上分明都有一种随意和懒散的气质在淡淡的流转。
而她也不再如以往的那般迷恋着他。她对他可谓是避之不及,甚至是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她会很直白的跟他说着,其实我不是你的师妹,庄秋容才是你的师妹,所以麻烦你现在立正,然后转身回去找她。
他愕然,他诧异。他表达着自己对她的关心,但她却是很冷漠的说着,我不需要,你可以滚了。
但他怎么会离开?这样的红摇,他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的移开。
就如同现在,他看着她,目光不知不觉中带了暖意。他轻声的开口:“你,真的是红摇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不是很满意,是不是有点类似于大师兄的番外?大家随便看看吧,就当个过渡章节看好了。
18车厢长谈
“你,真的是红摇吗?”
彼时雷声刚小,顾湄正松了堵耳洞的两只手指。可谁知廉晖的这句话却突兀的钻入了她的耳中,这真不啻于一个惊天大雷在她耳边响起,直吓的她一个激灵就蹦了起来,砰的一声就撞到了马车顶。
她口中嘶的一声低叫,只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完蛋了完蛋了,肯定是撞的起包了。她忙伸了手想去揉揉,可有只手却快她一步按到了她的头上。
她抬头,见廉晖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过来,正伸了右手小心的在她的头上按着,一向面瘫的脸上有了关心之色:“怎么这么莽撞?是这里吗?痛不痛?”
顾湄有些傻了。她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前一秒这厮不刚刚在轻声的问着,你,真的是红摇吗?
一刹那她还以为自己这个冒牌货被他给发现了呢。毕竟以廉晖的智商来说,跟他在一块时间待的长了,他肯定会发现那么点什么不正常的。
但现下这又是什么意思?前一秒你还在问那句话,现在却又这样轻柔的帮我揉着头。冰火两重天,我真心受不住的啊师兄。
顾湄心中刹那间转过无数的弯弯绕绕。可到头她又明白过来了,就算是廉晖发现了自己跟以前的红摇有什么不一样,那又怎么样?左右自己是魂穿而不是身穿,说到底这身子还是红摇的。他廉晖就是来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啊或者伤疤啊什么的,那也是一个不差的。
当然,前提条件是,他廉晖敢这么做。
若是在以前,顾湄或许还能叉着腰,仰着头,面带挑衅的跟他说着,有本事你过来查啊。那会她打定了主意他是个江湖中传闻的正直少侠,她这样说,他肯定只会转身就走,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上来真的检查。
但现在,顾湄一时觉得,你就是一个胆都不借给他,他廉晖还是敢上来检查。指不定人就指望着她这么说出来,然后正好上来衣服那么一扒拉,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得,生米煮成熟饭了,她顾湄就是不跟他成亲那也不行了。
顾湄开始抽嘴角,为什么她现在也很想问一句,你,真的是廉晖吗?还是你丫的也被穿越了?被个色-狼给穿越了?
她脑中诸多念头反复而过,但一双眼睛却是傻了般的盯着廉晖在看。
廉晖被她这么盯着,反倒是微微的笑了。
他手上更加温柔,轻轻的揉着她头上鼓起来的那个包,不时又低下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他幼时摔倒了的时候,膝盖上被磕的碰出了血。他母亲廉夫人就是这么揉着他的膝盖,一边揉,一边轻轻的吹起气,柔声的哄着他:“乖,不痛了。”
所以,他就照葫芦画瓢的也就这么做了。
他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很理所当然的。
但对于顾湄而言,那又是一个惊天大雷滚过。
廉晖你大爷的,你这是调-戏我啊好不好。
这么狭窄的车厢,两个人坐在里面,只差举手投足就能碰到对方了。而你丫的竟然还在我头顶吹气?那口气好死不死的就飘到了她的耳后,直刺激的顾湄浑身一阵阵的颤抖。
而且还是在马车外瓢泼大雨噼噼啪啪砸下来的时候......
顾湄这孩子一直都认为,爱爱这件事也是要看氛围的。最好是下雨的夜晚,或者是圆月的夜晚。
捂脸,孩子你是狼人么?非得圆月的晚上才能变身么?
所以这会,顾湄只觉得车厢里有一种名叫暧-昧的气氛在暗流涌动。她浑身都紧绷起来了。她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廉晖,耳后是他时有时无的吹气,以及他低柔的嗓音,乖,不痛了,顾湄心中忽然有一种感觉就是,这小伙子长的,真帅。
眼睛再往下飘去,脑中想起那夜溪水中看到的,她又咧开了嘴,小伙子身材也不错嘛。
右手不自觉的就伸了出去,满脑子中想的就是,要去摸摸那传说中健硕的胸肌。
好在右手还没触碰到他。顾湄就忽然醒悟了过来。她赶紧收回手,啪的一声就拍到了自己的右脸颊上。
廉少侠色-诱失败。关键时刻,顾湄悬崖勒马。
狭小的车厢,顾湄的这声巴掌尤为的清晰。廉晖停下了手,问道:“红摇,你在做什么?”
顾湄白嫩的脸颊上是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她咧着嘴装糊涂:“啊,没事。有只蚊子在我脸上,我给拍死了。”
叫你丫的色-欲熏心!!活该挨自己的这一大耳刮子。
廉晖的眼中明显就是不信。但她脸上的五个手指印太明显,想来刚刚也是用了很大的力的。他心中有些心痛,伸手过来就想摸。
顾湄急忙后退。开玩笑,刚刚才挨了自己一巴掌,她可不想再挨一巴掌。
“别碰我。”
别碰我这三个字她几乎就是低吼出来的。廉晖一愣,下一刻,他望着她,几乎就是有些委屈的将手慢慢的收了回去。
顾湄扶额。又来了,又来了,这厮又露出这么一副委屈的神色来了。拜托啊大哥,我可真心没欺负你啊。你不要每次都这幅样子啊好不好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在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她就会被这厮给收了。
而且到那会估计还是被收的心甘情愿的。也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还乐呵呵的帮着人家数钱的那种。
顾湄正襟危坐。她尽量的摆了一脸严肃的样子出来,看着廉晖,很正经的说着:“廉晖,我们得谈谈。”
廉晖闻言,却似乎先是一怔,而后才慢慢的道:“你以前,只叫我师兄。从来没有叫过我廉晖。”
顾湄挠墙。他又开始转移话题了。每次她说要跟他谈谈的时候,他就会扯开这个话题。扯到后来都能把她自己给扯懵了,而忘了自己刚刚要跟他谈的是些什么事。
但这次,她不能再让他牵着她的思路跑了。
所以她咳嗽了一声,很严肃的道:“你也知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所以,不要跟我说以前的事。我们要聊的,是现在的事。”
廉晖点头。其实对于以前的红摇,他也不大想说。
顾湄想了一想,明明是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她打算还是从廉晖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入手。
“你刚说,我真的是红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廉晖也不打算隐瞒,他很坦然的开始回答:“你落水之后跟落水之前一点都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
顾湄激动啊。一刹那她很想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嚎,师兄英明,其实我真的不是你的师妹红摇。我是顾湄!!
但她不能。非但不能,她还得把红摇这角色继续给演下去。
所以这孩子就眼中饱含了一泡热泪,明明就很想承认自己不是红摇,但还是低着头在道:“可是廉晖,我貌似听别人说,你以前很讨厌红摇?”
廉晖点头承认:“是。”
顾湄抬头,眼中的一泡热泪早就是消失不见,唯剩双眼还有盈盈水光:“那现在呢?”
廉晖被她眼中的水光给晃的心神一荡,小腹之处一点火热,渗透全身。
“喜欢。”他回答着,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暗哑起来。
顾湄扶额。她不甘心,所以她继续追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喜欢我啊大哥?喜欢我也可以。可默默的喜欢就是了,为什么要跟我说?而且为什么动不动就跟我玩强吻这招?有你这么喜欢别人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么?
廉晖的身子又有靠过来的趋势。顾湄连忙双眼一瞪,同时自己又往角落里缩了那么一点,以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
殊不知,她这般受惊的样子只会激起男人心中想更狂暴的对待的欲-望。只是廉晖想着他答应过她,未成亲之前,未得她同意,自己不会再碰她,所以这才硬生生的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一团火,端端正正的坐好。
“不知道。”
顾湄再次扶额。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道?让你回答我为什么喜欢我就这么难吗?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喜欢我,我怎么改啊。
她不死心,又接着问了一句:“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你总该知道的吧?”
你要是再说不知道,我都准备要自挂东南枝了。
这次廉晖的脸开始红了。
他确实是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从那个夜晚,在小溪里看到半裸的她开始,从那个晚上他做了平生二十年来的第一场春-梦开始。
而那个春-梦的对象,正是眼前这个娇俏俏的人。
顾湄一见廉晖的脸色变化,她就知道有戏。所以她急忙追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廉晖又不傻,他知道要是将实话说了出来,顾湄铁定会炸毛。若是在平时,他这会肯定要开始隐瞒,或者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也好。但是,就是在现在,他忽然很想将真实的理由说了出来。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或者是因为马车外面的风太大,雷声太响,又或许是因为,雨下的太急。
只是,红摇,你是我全身心爱着的人。我想将我所有的好,所有的坏都在你的面前坦诚。我想将我的一颗心掏出来,放在你面前。它对你的渴望,对你的爱护,对你的所有一切,哪怕是对你的欲-望,我都希望你能知道。
纵然喜欢你的理由再丑恶,纵然是我的这颗心再不堪,可是,它对你的心意,全都是最真实的。
所以廉晖慢慢的抬头,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顾湄,慢慢的坦诚着一切:“从那晚在小溪里,开始看到你身子的那一刻起。”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大哥原来人气这么高啊?我下去琢磨琢磨,争取下下章放大哥出来溜达下。
另外说明下,本文一般情况下是周一-周六日更,周日俺给自己也放个假,望各位亲们能理解下。谢谢。
19千与千寻
廉晖坦诚着一切,他以为顾湄会炸毛,会抬头恶狠狠的看着他,又哭又闹的骂着他,你怎么能这样之类的。甚至会不顾外面的风大雨大而冲下马车。
他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也做好了待会顾湄冲下马车的时候,他会立即下去拉住他。
但是廉少侠你真的想多了。你以为接下来就是顾湄冲入雨中,然后你再冲入雨中,两人上演一幕湿身诱-惑。然后她痛哭出声,你不顾她的打骂,霸道的将她抱入怀中,再是抱回马车里ooxx,再xxoo,然后从此缠缠绵绵到天涯吗?
顾湄表示很淡定,相当的淡定。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对于看到她的身子从而爱上她的这种事情,她会说,她心中是有那么一点窃喜之感在的吗?
那好歹也说明咱的身材不错吧。她一直都认为,爱情这玩意,原因和过程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爱上。
爱上之后,就会觉得对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所以顾湄只是抬起头,看着廉晖,淡淡的说了一声:“哦。”
这次换廉晖傻掉了,然后他开始百爪挠心。他闹不明白顾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的这种反应,根本就不在他先前的设想范围之内。
他纠结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你,你不生气?”
顾湄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生气?”
最起码,我现在闹明白了你喜欢我的原因。
只是,顾湄还是哭笑不得啊。话说那晚,咱好歹也是穿了肚兜和亵裤的好吧。其实大哥你能看到的,也就是两条大腿,两条胳膊,外加两肩膀好吧。就这,就这大哥您也能硬的起来?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每到夏天,大街上但凡是个男的是不是都要硬起来啊?
满大街白花花的胳膊和腿啊喂。甚至是各种事业线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哟。
廉少侠,就你这道行,要是扔到现代,估计是全身的血都不够您流鼻血的。
但顾湄脑中忽然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这廉晖毕竟是古代人,他看到了自己的那个样子,是不是就觉得,要对我负责呢?
这在电视剧上不是经常会有的嘛。某某看到了某某的裸-身,甚至只是看到了一只脚,然后就会转过身,很淡定的说着,我会对你负责的。
一想到这,顾湄就有些兴奋起来。她觉得满身的精气神又回来了,她兴冲冲的说着:“廉晖,那晚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所以你就不用对我负什么责了。”
她满心满意的以为,自己一片丹心为明月,明月一定会感激涕零。但明月的脸沉了下来,很冷酷的说了一句话:“与负责无关。而是,这辈子,我廉晖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妻子。”
顾湄的脸也沉了下来。丫的你还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可是我并没有答应这辈子做你的妻子。还有,庄秋容是怎么回事?在华山上,我可是不止一次的听到别人说你和她之间有一腿的。”
廉晖以为她是在拈酸吃醋,俊脸上反而是有了丝笑意。
他耐心的解释着:“秋容只是我的师妹。别无其他。”
若是在以往,他是不屑于跟任何人解释任何事。他自来为人清冷,能不说的话,一定就不会说。但自从顾湄穿越过来之后,他在她面前说过的话,加起来却比什么时候都多。
但他的这个解释,顾湄并不满意。她鼻中轻哼了一声,抬头望着马车顶,阴阳怪气的说着:“你只当她是师妹,人家可不是只当你是师兄。华山上上下下,就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对你的情意。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自己倒没看出来啊。”
但其实廉晖还真的没看出来。他只是一心一意的在练武,全然没有在意庄秋容对他存了什么心思。
所以他沉默了下,也就据实回答了:“我真的没看出来。在山上,我只知道,你喜欢我。“
因为只有红摇是很直白的跟他说过,师兄,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
顾湄一听这话,又为之气结了。这廉晖真是好本事啊,看起来一副正直面瘫的样,说出来的话也是能有多简洁就有多简洁,但他就是有本事经常把她气得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话。
所以顾湄气急就开始乱说话:”那是以前。以前我是喜欢你,但现在我不喜欢你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丫的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以前喜欢你的那是红摇啊啊。可我是顾湄啊啊。
都给面前的这个人给气傻了都。
但廉晖有些小得意了。他竭力的把唇角往下压了压,才能忍得住没有笑的很明显:”红摇,你刚说,你喜欢我。“
他断章取义。刚刚顾湄说的明明就是,以前喜欢你,但现在不喜欢你。
顾湄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过去,扇掉他唇角的那抹笑意。
廉晖你大爷的,劳资什么时候喜欢过你?这都是被你绕晕了好不好啊。
但廉晖很满足。他缓缓的移着身子,就想坐到顾湄身边去。
可顾湄一脚踹了过来,恶狠狠的喝道:”走开。“
廉晖不以为意,反倒是以为她恼羞成。,他心中反而是觉得甜蜜的很。但终归还是不想真的惹恼了她,也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一双眼要多柔情蜜意,就有多柔情蜜意的看着她。
顾湄真是,欲哭无泪啊啊。大哥你再这么看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自挂东南枝的。
马车外大雨磅礴,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车顶。轰隆隆的雷声不断的滚过。顾湄忍的很辛苦,才没有在每一次的滚地雷响起时大叫出声。
好在夏日的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雷声渐渐的小了下去,只有天边不是的还有几道微弱的闪电掠过。
廉晖又坐到了车辕上,驱车前行。
车帘子依然是被他甩到了车顶。顾湄虽然是坐在马车里,但一举一动依然是在他的眼中。
但顾湄觉得很憋闷,这样如芒在背的感觉并不好。最后她索性一咬牙,低身从马车里爬了出来,也坐到了车辕上。
他娘的你要看,就干脆大大方方的让你看个够好了。
马车外的空气很清新。夏日雨后特有的泥土腥味和草木清香混杂在一起,味道很好。
顾湄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在现代,这样清新的空气根本就没有。她记忆的印象里,也就是有一次去参加同学的婚礼,坐在车上,绕着山路绕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了大山的最里面,才有这样清新自然的空气。
那次她特兴奋的跟身旁一起来参加婚礼的同学说着,这一千块的红包,花的太值了。这样的空气,真是恨不得以后就在大山里过日子,再也不出去了。
但是在这里,没有汽车,没有污染,天空蓝得不可思议,空气也好的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二氧化碳是个什么东西。
一刹那,顾湄觉得全身的浊气都排了出来,连身子都不知不觉的轻了不少。她微微的仰着头,任由清风拂过她的脸颊,唇角微弯,不自觉的露了一抹微笑出来。
这抹微笑堪称惊艳。坐在她身旁的廉晖,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她这抹惊艳的微笑。
他看着雨后斜阳中的顾湄,发丝微扬,双眼轻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