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时间,原本是可以随便找个地就将自己埋了的。但是我还是想回来。你娘她,她还在这里等着我呢。十七年前我带了你娘下山,铸成此生大错。随后你娘去了玄离宫,生了你。待得你三岁时,慕容玄死了,你娘也一身是伤的带了你回到了华山,只是,那时我已自我放逐,浪迹天涯。她临死都没见上我一面,死后根据她遗言,师兄将她葬在了这里。这里,摇摇,你娘她一直在等着我回来呢。这么多年,我自觉没有脸面来见她,一直不敢回来。但半年前,我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那时我反而内心一片平静,我终于,终于可以回来了,回来永远永远的陪着她。只是,摇摇,我那时还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若是早知道,我断然早就回来了,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这么多年。摇摇,你,你恨不恨我?”
顾湄拼命摇头,只哭的说不出话来。
而赵无极的眼神都开始涣散了,说出来的话也渐渐的低了下去:“那,那就好。我死之后,将我和你娘葬在一起。九泉之下,你说,她会不会见我?至于你,我的女儿,离开华山吧,远离这个江湖,隐于田园也好,隐于市井也好,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比什么都好。只是,只是孩子,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的女儿,对不住了,留你一人在这世上独行。你要记得,无论何时,我和你娘,都永远爱你。”
声音终于渐渐的没了。顾湄抱着他,于这一刹那却是怎么也哭不出来。似乎身体里的水分都随着他闭眼的那一刻全都消失殆尽。
她眨眨眼,抬头望天。五月风大,万里无云。
顾湄浑身是血的跪在通元子面前,卑微的匍匐在地,低声的道:“请,请师父派人下山去买口上好的棺木来。”
她不能让赵无极就这么简陋的葬了下去。
通元子手执拂尘坐在上面,透过氤氲的檀香烟雾悲悯的看着她。
半年不到的时间,面前之人身上跋扈之气似乎荡然无存。她鬓发散乱,身上血迹斑驳,声音更是毫无生机。
通元子叹息一声,起身走到她面前。
顾湄依旧匍匐在地,眼中无泪,只能看到一双灰鞋白袜立在她面前。
通元子微微弯腰扶起了她,眼中古井无波:“你回房歇着去吧。无极师弟的后事,我会吩咐人去办的。”
顾湄摇头:“我要陪着他走完这最后一程。”
通元子沉默着,没有接话。而顾湄转身就要离开,只是忽然,她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的问道:“他,他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通元子继续沉默着,良久方才听到他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是。那年你娘满身是伤的带着你回来,临死之前告诉我,虽然外人都以为你是慕容玄的女儿,但其实,你的亲生父亲是无极师弟。她要我将来再见到他时,一定要将这个转告给他。”
顾湄闻言,抬脚就走。
她终于知道,那夜赵无极下山来找的人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貌似有点小伤感啊。
五月风大,万里无云,是萧红的呼兰河传里的一句话。其实也就偶尔的翻了一次,但这句话就是让我印象很深,莫名的觉得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在内。所以这里借用了下。
8女配逆袭
顾湄打开紧闭的两扇门,外面阳光刺眼。她微微的眯了眯眼,也不去看外面围着的那一群面色各异的人,只是继续的往前走着。
她浑身是血,面色平静的骇人。各人心中都有些摸不透,只知道半个时辰前,她就这么一副样子下了思过崖,而后就进了通元子的房间,直到刚刚才出来。
人群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顾湄目不斜视,两条腿机械的走着。赵无极还放在卓瑶的墓碑前,她搬不动他。
道旁有人闪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微微皱眉抬头看着。那人长眉俊脸,蓝色布衫,正是廉晖。而他身旁的那个少女,虽是一身素衣素裙,可依然掩不住倾城之貌。
顾湄不认识那个少女,她也不想认识。她现在只想赶紧的回去,赵无极还孤单单的一个人卧在那。
她冷声的道:“让开。”
廉晖没有让,他皱眉看着顾湄,上下扫视了她一遍,确定了她没受伤。只是这满身的血又是谁的?
“你怎么了?身上的血是谁的?”
虽是出于关心,但问出来的语气在顾湄听来,依然是带着几分鄙视。
她发一声冷笑,双拳握紧,冷声的又说了一句:“滚开。”
廉晖有些愕然。以往的红摇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待过他。以往的她,总是想方设法的想和自己说话。哪怕就是上次在小溪里,她异于往常,但也没有这么冷漠的对待过他。
想到上次,他立即就想起了那个梦,面上有些不自然。
他身旁的少女见到他面上的尴尬之色,还以为只是顾湄的那句滚开让他没有面子,她便轻声细语的开了口:“小师妹,大师兄也只是关心你,你何必这么让他难堪?”
顾湄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很不巧,这人虽然长的好看,但正好就是她不喜欢的那种类型。
装了这么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给谁看?很可惜,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顾湄皱眉:“你是谁?还有,滚开,不要挡着我。”
那少女面上神情变幻莫测:“小师妹,你......”
而她身旁的廉晖已经是在道:“秋容,你先回去吧。”
顾湄明白了,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庄秋容。
若是在往日,她定然会忍不住的八卦下。在她看来,庄秋容这样外表白莲花,行动柔弱的女生,不是已经黑化,就是在通往黑化的路上,不然那些穿越女配怎么逆袭?
很不巧,顾湄貌似就是个女配,还是个妥妥的穿越女配。但她现在对这些没兴趣,她只想赶紧回到后山。
所以他绕开了他们,一路向前就走。
走到半道,她回头,不耐烦的看着身后的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廉晖虽是一副面瘫脸,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义正言辞:“师父让我跟着你。”
顾湄先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平静的道:“我不需要。你可以滚了。”
廉晖有些震惊,只觉得今日的红摇冷静的让他觉得有几分可怕。
他皱了皱眉,不悦的道:“我是你师兄,秋容是你师姐,长幼有序,刚刚你不该那样对她说话。”
顾湄冷笑,心疼你的小娇娘了是不是?
她干脆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很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道:“其实我不是你的师妹,庄秋容才是你的师妹,所以麻烦你现在立正,然后转身回去找她。”
廉晖被她的话噎的一滞,半晌方才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顾湄哼了一声,不想再理他,转身就走。
廉晖愣了一下,又默默的跟了上去。
顾湄回到思过崖,在洞里取了木盆,接了盆水。然后通过那条过道,一路到了后山。
在此过程中,廉晖一直讶异的看着一切,不敢相信洞里竟然有这种机关,而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机关的?
顾湄走出过道,一眼就看到赵无极依然以她离开时的那个姿势卧在那里。
她仰起了头,拼命的眨着眼,不让自己落下泪来。然后才平静的走了过去,跪在他身旁,用手帕沾了水,慢慢的给他擦干净手脚和面庞。
廉晖早就在看到赵无极的尸体时就一步挡在了顾湄面前,但顾湄越过他,径直上前。
而他此时方知,地上的这个人,已经死了。只是,他是谁?师父只叫他跟着红摇,可并没有说为什么要跟着她。
所以廉晖就开口问道:“这个人是谁?”
赵无极当年叛出华山,自我放逐的时候,廉晖还没有入华山拜师学艺,所以他并不认识赵无极。
顾湄没有回答,依旧专心的一点一点擦拭着赵无极脸上的血污,他清瘦俊雅的脸慢慢的露了出来。
想起这张脸昨天还带着温和的笑看着他,而今却是冰冷的,顾湄悲从中来,忍不住,一边擦拭着一边落泪。
廉晖大感诧异,一来不解为什么华山监守如此严密,为何会有人上山了,而且死在了思过崖,但他竟然不得知,二来也是她这般对他漠然的态度让他心中实在是有些别扭。
可她明明对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那么好,甚至很轻柔的帮他擦拭着身上的血污,帮他整理着皱乱的衣服。
廉晖半蹲下身,一把抓住正在顾湄正在给赵无极整理衣服的手,皱着眉头继续问道:“他是什么人?”
顾湄抬头平静的看着他,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话:“闭嘴。”
廉晖望着她,愣住了。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顾湄挣脱了他的手,就那么跪在赵无极的身旁,一语不发。
傍晚时分,棺木运了过来。顾湄平静的吩咐人掘开卓瑶的坟墓,将放着赵无极的棺木和卓瑶的坟墓放在一起,然后双眼一闭,轻声的道:“填上吧。”
青石碑上的刻字也改了,华山卓瑶,赵无极之墓。红摇敬立。
顾湄看着石碑上的刻字良久,心中默默的想着,最少,他们一家人的名字在这个石碑上是团聚了。
顾湄扒拉着头发,想了一想,还是起身爬了起来。
门外的那两个人当她是死人么?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她房门口讨论着她和赵无极的暧-昧关系。说什么看她那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定然是看上了师叔什么的。
顾湄起身拉开了门,门口的两人刚刚谈论到她水性杨花的问题,说是先前喜欢大师兄廉晖,现在竟然又喜欢上了师叔。问题是师叔是你想喜欢就能喜欢的么?而且恬不知耻的跟师叔孤男寡女共处一洞那么长的时间。
顾湄简直都要为她击掌欢庆了,这么一句话中竟然用上了三个成语。
于是她双手环胸,斜靠着门框,懒散的道:“月儿,我好像听说你是没念过书的啊?怎么说起话来倒是很有水平的嘛。”
月儿闻言回头,还没说话呢,她身旁的一个女子就怒气冲冲的开口了:“没念过书怎么了?你念过书了不起吗?就能这样看不起我们?”
顾湄挑眉,很好,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她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她一遍,淡绿衣衫,包子头,生起气来倒也有那么几分娇俏的意思。
顾湄也懒得问她的名字了,直接就问:“你是华山几代弟子?”
那女子面上的神色就变了,按照辈分来说,她确实得叫顾湄是师姑。这天下间也断然没有师侄当面来顶撞师姑的道理。
所以她心中再气恼,也只有咬紧了唇没有说话的份。
顾湄懒得再理她们,转身就想关门再睡个回笼觉。
但听到身后的两人齐齐的叫了一声:“大师伯。”
顾湄当机立断的赶紧将两扇门关了起来。但还没上床呢,房门就被人拍响了。
她只暴躁的想拆墙,他妈的想睡个好觉怎么就这么难。
她怒气冲冲的跑过去一把拉开了门,语气很恶劣的问道:“干吗?”
廉晖尚且保持着手拍门的姿势,见到顾湄的怒容,怔愣了下,默默的放下了手。
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头发有些乱,脸颊上还有宿睡的痕迹,一双眼却因为愤怒显得特别的亮。
他不敢看她。每次看到她,他就会想起那个梦,然后便口干舌燥,身下的小弟也不听话的翘了起来。
“你,你刚和她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顾湄没好气的接了口:“所以呢?所以又要说我脾气不好,飞扬跋扈,欺负别人了?如果只是为了这个,那我知道错了行不行?麻烦廉大侠现在转身,然后离开,千万不要跟我这个脾气不好的人说话。”
说完又想关门,但被廉晖在外面顶住了。
顾湄暴走,索性哗的一下将两扇门全都拉开了,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她倒要看看他又要怎么说他。
廉晖确实是有话想跟她说,但最终说出来的却是:“师父让你过去。”
通元子天人般坐在蒲团上,眉目安详之极,似乎这世间的所有之事皆与他无关。
他看着垂头站立的顾湄,很长的时间方才慢慢的道:“为何不告诉其他人,你和无极的关系?”
“爹爹他不让我说。再说这种事,我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跟他们说。”
“不在意他们怎么看你?”
现在华山上下流言蜚语一片,皆在猜测她和赵无极发展到哪一步了。自然,诋毁的只有她。这些顾湄都知道,但她还是不想分辨。
有什么好分辨的呢。左右她都会找机会逃离这华山,然后再也不回来了。这里,她一刻钟都不想待下去。
所以她回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在意。”
其实劳资是懒得在意。她这么默默的安慰自己。
然后她就听到通元子叹息了一声,在道:“既如此,下个月廉堡主大寿,你就随同廉晖一起下山,去散散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下章开始,小师妹这就是要和大师兄单独日日夜夜面对了么。。。
9相处之道
顾湄忽然抬头。
通元子面上平静的看着她。
顾湄忽然就觉得,面瘫这玩意,是可以传承的吧。不然他和廉晖这师徒俩怎么面瘫起来都一样?
但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才能下山的事忽然就得到解决了,无异于正瞌睡就有人送了个枕头来,她喜形于色,连忙道:“好的。”
通元子原话,我多年不曾下山,廉堡主大寿,你代替我去给他送份礼物。而廉晖正是廉堡主的儿子,随同你一起下山。三日后启程。
三日后就可以离开华山了,顾湄心中五味杂陈。趁着天气好,又去了思过崖,想去再见一次赵无极。
一切依旧,墓碑冷冷,芳草萋萋。她靠着石碑坐了下来,似乎这样离赵无极就能近一点。
一个时辰后,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想下山。但眼角余光却看到坟上的泥土似乎有被翻新过的迹象。
可她也没在意,前两天下了场雨,也许是被雨水冲刷出来的也说不一定。
她沿着原路下山,还未到居处,就听得有人在道:“师姑,大师伯要下山,你怎么不跟了去?”
似乎正是今早那个在她面前说话很冲的人。
顾湄停下了脚步。没办法,谁叫那两个人正好挡在她要走的路上。
“翠儿,师父并没有叫我一起去。做弟子的,怎么可以私自下山?”
柔柔弱弱的声音,正是庄秋容。
顾湄觉得她这墙角听得,实在是苦逼。她听得翠儿又在很气愤的道:“可是听说红摇要跟了大师伯一起去。师姑,你知道的,红摇一直就喜欢大师伯,这次让她随同大师伯一起,不定的就会搞了什么幺蛾子出来。”
庄秋容依旧轻轻的道:“不会的。大师兄为人正直,我相信他的为人。”
“大师伯自然是看不上红摇的,这个我们全华山上下都知道。一直以来都是红摇死皮赖脸的跟在大师伯身后而已,但是师姑,红摇不要脸,你看她跟师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长时间,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勾搭上了师叔。要是她用同样的法子来勾搭大师伯怎么办?师姑你不在旁边看着,能放心吗?”
顾湄觉得,她再不出手,她就不是顾湄了。
所以她站了出来。那两人见到她,自是大吃一惊。庄秋容不过一怔,随即便柔柔的开口道:“小师妹,你来了?”
似乎刚刚与别人说话的不是她一样。
但翠儿见到她,虽是怔了一下,但立即便鼻中轻哼了一声,很轻视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转头看着别处。
顾湄也不答话,径直上前,走到了翠儿的面前。
眼前阴影罩下,翠儿只得转头,很不耐的问道:“做什么?”
顾湄二话不说,扬起右手,快如闪电般,狠狠的两巴掌就甩了过去。
这一打完,她心里舒畅了许多。而翠儿完全被打蒙了,摸着肿起来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打我?”
顾湄活动了下右手。刚刚那两巴掌,她用了几分内力在内,估计够翠儿喝一壶的了。
“我打你怎么了?这第一巴掌,是你对师叔不敬,我代他教训你的。这第二掌,是教你什么叫做长幼有序。我是你的师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直呼我的名字了?”
翠儿眼中简直就要冒火了,恨恨的盯着她看,只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顾湄眯着眼睛笑了:“别人的事你怎么这么上心?还是说,其实你也喜欢廉晖,所以怕我抢走了他?所以这才想借了别人的手来将我排挤走?”
此言一出,非但庄秋容,就连翠儿也是面上变了颜色。她放下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顿现:“你胡说。”
顾湄笑得更欢了:“要是不是,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只是翠儿,没有人跟你说过乱-伦这个词语吗?师侄喜欢师伯,传了出去,这辈子你都别想抬起头了。”
这个年代,尊卑长幼区别分明。而乱-伦这件事,更是大忌。
翠儿面上已然发青,握着拳头的手一直在抖,只怕下一刻,那拳头就会不受控制的挥了过来。
但顾湄并不放在眼里,她只是转身对同样面色不虞的庄秋容说着:“师姐,我还要回去收拾行礼,先走了。”
她相信,庄秋容定然也不会是个容易招惹的货色。翠儿这件事,相信她会处理的更好。
果然,在顾湄和廉晖下山后的几日,翠儿被赶出华山。事由是她无视尊长,顶撞并出手伤了庄秋容。
但彼时,顾湄只是哭丧着一张脸在看着她面前的这匹马。
骑马这事,她学过。但是在有人牵着马的情况下,而且只是按辔徐行,并不像这般的来真的。
不过一两天下来,大腿内侧就被磨的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痛。
所以她打死都不想再上马了。
廉晖看着她,颇有些无奈。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一直不敢怎么看她。
只要看着她的脸,他就会想起那个虽荒诞但真实的梦,身下的廉老二就会有反应。
所以他是能不跟她说话就不跟她说话,能不看她就不看她。但这在顾湄看来,自然是因为廉晖还是以往那般看不起她。
但她不在乎。这孩子就这一个优点,鸵鸟属性杠杠的,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我行我素。
廉晖不知道顾湄是为了什么不愿意上马。只以为她是大小姐脾气发作,所以当下就说了一句:“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还是将就些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顾湄有点矫情了,吃不得半点苦。
其实于他而言,能说出来这般带点安慰性质的责备,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这要是搁以往,直接是板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你,就直接口中蹦出来两字,上马。要是再不从,不管你怎么哭喊,直接手一提,将你丢上马。
但是顾湄不了解。她听了这话,立马呲牙。
这么大热的天,姑娘我不要求你白天歇息晚上赶路就算了,你特么的竟然还说我吃不了苦?有本事你叫你那个娇滴滴的庄秋容来,只怕行不得几步路就老早喊晕了。
自然,顾湄也知道自己不比庄秋容。拿什么跟人家比啊,人是仙女,长的柔弱的那样,风吹吹就能坏,哪像自己呢,就是一小草,活该被放在脚底下踩。
但小草也有发脾气的时候。顾湄直接往客栈大堂中的条凳上那么一坐,右腿架在左腿上抖动着,懒洋洋的说了一句:“我的大腿被那匹马给擦破皮了,没法走路。”
活脱脱一副无赖的样。
廉晖没想到顾湄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说到大腿的问题。他当即就有些目瞪口呆,但脑中瞬时也就闪现了那晚在溪水旁看到的那条白皙的大腿。
梦中这条长腿勾着他的腰,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松。
他的脸立时便红了。但下一刻心中又莫名的有些气闷。
这大堂中还有其他的男人呢。听了顾湄的这句话,都回过头来看着她。一见她长的甚为美貌,甚至都对她有些挤眉弄眼起来,言语中也有些流里流气。
顾湄不自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乎。搁现代,这算个毛?跟男生在一起讨论大姨妈的时候都有,更何况只是说了下大腿两个字而已。
但廉晖很是不高兴,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人各种觊觎。他很不爽,忽然就有一种想将顾湄关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见到的怪异感想。
大堂中已经有几个男人被顾湄的美貌迷惑,不知死活的贴了过来,想方设法的各种搭话。
顾湄还没回话呢,手腕一痛,廉晖拽了她就走。
她跌跌撞撞的被迫跟着他走出了客栈的大门,心中也有几分不爽。姑奶奶没招你没惹你,做什么对我这么凶?
她用力的挣脱他的手,不满的抬头看着他,语气有几分冲:“做什么?”
廉晖沉着一张俊脸,语气十分严厉:“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随便的说,说,”
“说什么?”
廉晖说不出口。但顾湄并不傻,立时反应过来:“大腿?”
廉晖的脸更沉了。顾湄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保守程度。
待得笑完过后,她看着他,正色的道:“廉晖,我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以后大可以不用管我。”
从穿越过来的那天开始,她就对廉晖就没有什么好印象。面瘫,严肃,看不起红摇,所有种种,她都不想跟他打交道。
廉晖闻言,双拳紧紧的握起,额头青筋隐隐现出。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从何时开始这么的不待见他。但是以往,从来都是她追在他身后跑,想方设法的讨他的欢心。那时他都不放在眼里,甚至都是鄙视的。但现在,她完全的一副不想多跟他说一句话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一言以蔽之,人性本贱啊。人追着你跑的时候你不稀罕,人不待见你的时候你倒是往上贴的挺欢。
他没有说话,返身又走进了客栈里。
顾湄倒是高兴的很。最好他主动的走开了,这样还省得自己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逃走。
但不过一会,他又重新出来了,站在那里,沉着一张俊脸,没有说话。
六月的天,日头大的很。顾湄很快的就有些不耐烦,手中的包袱一甩上肩,迈步就想走。
身后一麻,全身瘫痪,这么想动又动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眼睁睁的看着廉晖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抱着她就走到了大堂中,将她放在条凳上坐好,而后眼光那么冷冷的扫了一眼堂内,虽是六月的天,但堂内的各人接触到这冷冷的眼光,无异于兜头倒了一桶雪水下来,全身都发冷。
气压太低,各人抵抗不住,纷纷结账走人。
顾湄心中暗暗的叫苦,一时闹不清廉晖这是要干什么。
原来我们的廉少侠刚刚被顾湄这么一气,瞬间脑中开窍,觉得与其天天被她这么气着,倒不如主动的来点霸道的。
他记得曾经有位朋友跟他说过,这女人呐,最是口是心非,口中说着不要,其实心中就是想要,她们的话你得反着来听。所以廉少侠自然而言的就以为,顾湄口口声声的说让他以后不要管她,那其实心中就是希望他管着她。
很好,从现在开始,他也愿意管着她。
他那位朋友还曾道,这女人呐,最爱的就是强壮霸道的男人。廉晖一时就觉得,这个强壮,自己应该是有了。至于这个霸道,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学习下的。
于是他就这么单方面愉快的决定了以后与顾湄的相处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大师兄这是,开窍了么。哈哈
10植物战僵尸
顾湄呆坐客栈大堂中,口不能言,眼不能转。
她心中早就将廉晖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但奈何人家廉少侠不知道啊,反而是沉着一张脸在旁边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目光越来越深沉,顾湄则是越来越忐忑。
直至门外有马匹的嘶叫声传来,小二哥兴奋的冲了进来,点头哈腰:“客官,您吩咐的马车我给您买来了。”
廉晖这才转过了头,从袖中摸出来了锭银子给了店小二。
顾湄不知道这锭银子是有多重,但看着小二哥那喜逐颜开的脸,定然是远远超过了那马车的价值。
于是廉晖就抱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狭窄,空间有限。两人一入内,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廉晖这才两指屈起,解开了她的穴道。
解穴的那个穴道位于她的脐下三寸。若是在以往,廉晖定然不会亲自动手。再不济那也是会找块小石头或者什么的凌空解穴,但现下他却是心中将顾湄划入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中,所以摸起来尤为的心安理得。
只是一张脸还是泛起了几丝可疑的红色。
肌肤相接神马的,虽然是隔着一层布,但夏日的衣裳本就轻薄,他依然可以感受到丝绸般滑溜的肌肤。
但顾湄可不知道廉晖心中早就是瞬间就闪过了诸多念头。她一直以为廉晖虽然古板面瘫,但好歹他也是传说中的江湖少侠,对他的人品还是很相信的。
姑娘你果然高看了廉少侠啊。咱们的廉少侠对其他姑娘自然会是以礼相待,甚至是不多看一眼,但对于他已经认定是自己女人的。。。
顾童鞋,节哀吧。不得不说,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吃抹干净,连一根骨头都不带剩的。
廉晖退了出去,坐到车辕上去赶车。但临出去时,他绷着一张脸,语声沉沉的对她说着:“好好的在马车里待着,不要妄想逃走。”
刚刚顾湄在客栈里包袱一甩,转身就想走的样子刺激到他了。他认定的东西,当然只能是在自己周遭附近。
彼时顾湄正在打量着马车。两扇小小的窗户,壁背则是封死的,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面前的那个车门。
但那个车门前坐个一个面瘫守门神--廉晖,她哪里有那个胆子敢从那里跑出去?她自认就武功方面来说,她定然打不过他。
虽然没亲眼看过廉晖动武,但潜意识里,她总觉得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源自于通元子说过的一句话,此子天赋异禀,为武林中难得的后起之秀。
但廉晖忽然甩了这么一句话出来,瞬间将她企图将壁背击碎,而后从后面逃出去的念头给抹杀了个干净。
她可不认为廉晖是个死人,那么大的动静下他都会不知道。
事实证明,廉晖果然机警,他丫的根本就没将那道车帘放下,而是高高的甩起。只要他一侧身,马车内的一切都能悉数看入眼中。
顾湄欲哭无泪。她真是恨不得对着那道精瘦的背影踹上那么一脚。
可她不敢。她怕她踹了下去,廉晖指不定生起气来会将她怎么样。
从她穿越过来,这厮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看她的眼神厌恶的就像在看垃圾,而且还是夏天隔夜的厨房垃圾。
她只能寄希望于有人出来拦路打劫。虽然这个情节是俗套了点,但当此时,她还能怎么办?
劫道的很快就来了。
但不是扛着大刀的汉子,懒洋洋的说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顾湄潜意识里总是觉得,如果来的真的只是这些人,廉晖会眉毛都不抬的甩出去几张银票,然后赶车走人。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不能称之为事情。穿越前她宋史看多了,总觉得廉晖就会这样做。
老霸气了。
但来劫道的要的显然不是钱。参见她们甩下来的那句话:“留下红摇。”
顾湄一个激灵,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这个红摇,貌似说的就是区区不才她吧?
可这关她什么事?不说她,貌似红摇也只是初入江湖吧?
她探出头来看了一看,对面一共十人。黑衣劲装,黑巾蒙面,发髻干脆利落,皆手拿弯刀。
这大热的天,你们可真够敬业的啊姑娘们。
廉晖不动。手依然挽着缰绳,神色淡淡。
顾湄更不敢动。她现下还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动了。弯刀高举,脚下迅疾,动作一致。
顾湄赶忙躲入了马车里,她怕她们误伤了她。
黑衣人近在眼前,有一人提刀就向马车砍来。
廉晖身子一偏,躲过弯刀迅捷攻势,同时右脚一勾,正踢中那人手腕。
顾湄觉得他这脚要是踢到的是她的手腕,她铁定就会痛的蹲下了身。但那姑娘竟是眉毛都不弯一下,虽是弯刀已脱手,但依然不管不顾的出招攻来。
这让她瞬间想起了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那些僵尸。虽是被豌豆射手射得缺胳膊断腿的,但依然身残志坚的继续啃咬各种植物。
但廉晖必须是香蒲,能自由自在的攻击任何一条路上的僵尸。
他立身小小的车辕之上,方寸之间,却直逼得那些黑衣人不能近前三丈。
这可就苦了顾湄了。缩在马车里,但头顶和左右两侧不时的传来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叮叮当当者,兵器相接之声也。
顾湄在反思,难道她是传说中的磁力菇么?不然这些金属物品为什么老是在她旁边?
但她想做的是其实是大蒜啊大蒜,最好这些黑衣人看到她就主动的退避三尺。
可事实证明,她也只有做土豆的份,任一拨又一拨的黑衣人对她前赴后继,她却不能躲避半寸。
嗤啦的一声响,马车顶棚被砍出来一道裂缝。她尚且来不及看看到底是谁砍的,下一刻,那人就被廉晖踢飞。
廉晖从始至终都没有拔刀。这让顾湄觉得他很帅气。
黑衣人最终全军覆没。虽未死,但全都被廉晖踢得要么是断腿或者断手,躺在地上只能愤恨的盯着他们。
廉晖一抖缰绳,驱车就行。
但顾湄诧异,难道他不该下车去问这些黑衣人,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还是,他一早就知道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问?或者,他对自己的武功实在是太有信心,对这些人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顾湄狐疑。她不敢开口问,只能寄希望于是后者。
但为什么,她还是有一种自己其实是块移动的靶心的感觉?
靶心很后悔,赵无极说的很对,江湖太凶险,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她很郁闷,刚刚为什么没有趁廉晖和黑衣人大战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了?
但另一方面,她也不敢。这不是在拍电视剧,这里是真正的江湖,如果逃离了廉晖身旁,下次再有黑衣人来找她的麻烦她怎么办?
自己虽有赵无极的七成内力,但只是空有内力而已,武功招式跟轻功一样都拿不出手。一肚子的乌龟它爬不出来那也没办法啊。
顾湄很纠结,再一次仰头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穿?她招谁惹谁了,只不过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异世。她要是穿成个失宠的妃嫔或者皇后也就算了,总会有个皇上在那等着她。
再不济她穿成个丫鬟也就算了,总会有一款少爷或者王爷或者什么的在那等着她。
可这穿成了个身世纠结的小师妹算是什么回事?而且是一下山就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又算是什么回事?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泪满襟。
作者有话要说:在脑补大师兄的形象中。话说,把他写成个猛男类型的好不好?
11金屋藏娇
顾湄这是第三次拍筷子了。
她是湖南妹子,典型的无辣不欢无麻不下饭。可是这一路上但凡她要点个稍微口味重点的菜都被廉晖制止了,到最后干脆就是他来点了,一水的青菜萝卜,油星都看不到一星半点。
根本就不咨询下她的意见。
没有麻婆豆腐下饭的饭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饭。
顾湄没胃口。她就闹不明白了,你丫每地吃饭的时候挑的都是贵宾房,装修那个雅致啊,看的她都瞠目结舌了。但你坐这么高档的地方竟然也好意思点得出青菜萝卜?咱不指望什么来碗鱼翅漱漱口之类的待遇,但咱能好歹来点肉不?再不济本姑娘吃的那份咱自己掏钱啊,不用你付银子。但你丫的一方面不要本姑娘掏银子,一方面又给本姑娘点这个?
顾湄真是想揍他啊。她看着小二哥那笑的点头哈腰的样都替他腰酸。你说就这么荤腥不见一丝的青菜萝卜你能挣几钱银子啊。
这孩子一定没看过红楼梦。她不知道看似简单的菜才是真的费工夫费银子的吗?
廉晖其实可冤枉了。他看着顾湄唇角边几个小小的痘痘,琢磨着要不要再叫一份冰镇梨子呢。
天气炎热,眼瞅着她又上火了,他怎么还能让她吃那些麻辣重口味的东西?菜色都是愈清淡愈好。
其实他自己也上火来着。特别的上火,什么样的冰镇梨子都下不去掉那份火。
谁叫那个大火源就坐在他对面呢,而且正持续不断的散发着热能量。
今天的顾湄穿的是绿裳白裙,葱绿嫩白,清新的跟棵水灵灵的小青菜似的。可在廉晖的眼中,再清新的衣服都掩不住她底下火爆的身材。
前-凸-后-翘,水蛇腰什么的。
给跪了,大哥你才是最厉害的,看人只看本质。衣服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那话怎么说来着,男人一生当中有十年在等女人换衣服,再有十年是在等女人脱衣服。
可咱们的廉少侠对等脱女人衣服没什么兴趣,他比较喜欢自己动手脱女人的衣服。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顾湄又拍了一次筷子。动静之大,将正在望着她出神的廉晖给惊醒了。
这孩子惊醒之后竟然脸红了下。为刚刚潜意识里他粗暴的将顾湄身上的衣裙剥葱似的扒拉个干净,然后各种那啥啥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廉少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世道这么乱,你纯情给谁看?
“我不吃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顾湄霍的一声站起了身,颇为气愤的就往楼下走。
她实在是不喜欢有人什么事都管着她,连吃什么菜都要横插一手。作为一个做什么事都独立自主的人,她欢欢喜喜的蹦跶到了二十多岁,哪样事不是自己做主?可到了现在竟然被人束手束脚。
但廉晖也站了起来:“你去哪里?”
顾湄回头,没好气的说着:“大哥我去下面大堂溜达一会行不行啊。老这么坐上面多闷啊。”
“不许去。”
按廉晖的意思,他恨不得就将她金屋藏娇。除了他,其他的雄性动物谁都别想看到。
这可怕的占有欲。
顾湄瞪大了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是吧?我就是下去走走而已,这你都要管?大哥你就明说了吧,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管的?
但顾湄也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她就是那种你不要她做什么她就非得要做什么的人。所以她横了他一眼,脚步不停,转身就去拉雅座的两扇门。
身后又是一麻,全身又是不能动弹。
不过这会好在眼珠子还能动弹。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廉晖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轻车熟路的将他抱到了桌旁坐下。
大哥,你还抱上瘾了是不是?
顾湄用眼神鄙视他,恶狠狠的的鄙视他。用樱木花道的话来说就是,眼神必杀技。
但廉晖必须是块木头外加橡胶,丫的直接绝缘体,根本不导电。顾湄的这道眼神必杀技对他根本没用,反倒是让他觉得,她的一双眼睛生的真的很好看。圆转清莹的,滴溜溜的这么一转,实在是勾人的很。
咱们的廉大侠身体里的火又腾的一声上升了一个档次。
顾湄看他看的都有些视觉疲劳了。你说你点了我的穴道,然后将我放在你的正对面,拜托大哥,眼睛最多一个平面也只能看到一百八十度,虽然说你是长的帅,可咱什么帅哥都看过了,老早对你免疫了。咱能不能换个姿势啊?
但廉晖完全没有这份觉悟,他很满足顾湄现在眼中看到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这种状态。
什么是鸡同鸭讲?这两个人就是了。
门外几声轻叩,接着是小二哥轻快的笑声:“客人,您要的冰镇梨子好了。”
小二哥绝对是见过世面的。面对着沉着一张脸的廉晖和坐在那跟个雕像似的顾湄,竟然是面不改色的点头哈腰,放下了手中的两碗冰镇梨子就出去了。
雕像看着他,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她心中期盼这其实是一部古龙小说,其貌不扬的小二哥忽然从托盘底下拿出来一个圆筒,然后很淡定的说着,天下的暗器共有三百六十余种,但其中最成功、最可怕的就是孔雀翎。
接着他按下枢纽,孔雀开屏,辉煌灿烂,廉晖不幸中招。而自己就能趁机逃脱。
但这虽然也是小说,可很遗憾的只是一部披着武侠外衣内里还是言情的穿越小说。
所以小二哥只能是个普通的小二哥,顾湄也只能是坐在那里继续的扮着雕像。
好在廉晖看到那两碗冰镇梨子,食指中指并起,咻咻两声,解开了她的穴道。
廉少侠你一定是揩油揩上瘾了,专挑那种解穴道的地方在脐下三寸的地方点。
给跪了,但你就不能换个穴道点?比如说那种解穴道的地方在ru房周遭的那种穴道点?
顾湄穴道一被解开,当即想的就是,这二楼应该不算高的吧?她要是从她身边的那个窗子跳出去,然后撒开脚丫子就跑,不知道能不能摆脱得开她对面的这个面瘫?
对于他动不动就点她的穴道,她表示很愤怒。但愤怒归愤怒,她打不过,也只有腹诽的份。
秉着喜欢她就要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理念,廉晖将两碗冰镇梨子都推到了她面前,说出来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都吃了。”
很命令的语气。但他连关心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对这个年代而言,大热的天能有一份冰镇梨子,那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冰保存不易,得制作专门的冰窖,大冬天的就得储存,然后夏天拿出来用。不然就是用硝石溶于水,使水降温,直至结冰。
不过用硝石来造冰会有味道,此法用的并不多。顾湄手中的这碗冰镇梨子一丝怪味都没有,当是冬日存的冰。
这两碗冰镇梨子的价格可想而知了。
廉晖满以为顾湄会知道他对她的关切。但他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现代,冰箱的应用,早就是已经能在什么高温下都能随时随地的想要多少冰块就要多少冰块了。
甚至她还能想吃什么味道的冰淇淋就吃什么味道的冰淇淋。
所以这两碗冰镇梨子在顾湄的眼中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甚至她还有些嫌弃那些梨子不够甜。
自从吃过香梨之后,这孩子就有些口刁了起来,总觉得其他的梨子味道实在是有些淡。
所以对于廉晖的关切她是一丝一毫都不知道,反而是对他连着这几天让她做雕像心里不爽。
赵无极教她武功的时候只教了剑招,掌法和轻功这些,对于点穴这门功夫是提都没提。
虽说红摇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毕竟那也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赵无极也不好意思在她女儿的身上戳戳点点,或者是让他女儿在他自己的身上戳戳点点。
所以,只有不教。
但顾湄实在是很羡慕点穴这门功夫的啊。她看电视剧的时候就老喜欢这门功夫了。两个指头随便一戳,对面的人就不能动弹了,然后你就为所欲为想干嘛就干嘛了。人还只有转着眼睛干叫唤的份。
她不厚道的遐想,这门功夫高明之处,实在是可以媲美那些某宝上十分畅销的手kao,丝带或者其他神马神马的了。
想到得意处,她轻笑出声,口中的梨子汤沿着唇角流了出来。
她本着生得一副红唇,经由现下这梨子汤一润泽,看起来尤为的水光润滑。那廉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小腹之处一点火星起,蔓延全身。
廉老二不甘心的又抬起了头。
其实古代人穿的都是长衫,他就算是顶了再高的帐篷顾湄也完全看不见。可廉晖还是觉得尴尬之极,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他有些赧然的转过了身,背对着她而坐,不想再看她那双红艳艳的双唇。
否则这火就大有燎原之势了。
顾湄眼角余光里看到,心中窃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所以她利落的的一手捞过身旁凳子上的包袱,起身,手撑窗沿,往楼下就跳。
整个过程她做来真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共花时零点零二秒。
待得廉晖听到声响急忙转过头来看时,屋中哪里还有顾湄的身影。只有那大开的窗扇不住的前后摇晃着。
她果然还是时时刻刻想着要逃离。廉晖的一张俊脸完全的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说白了,廉晖对顾湄那是先有性,后才有爱。当然另一个男主我会尽量写成先有爱后再有性。至于说,是先有性后有爱这样的爱情纯粹点,还是先有爱后有性这样的爱情纯粹点,我的理解是,怎么爱上的原因和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旦爱上了,那就要对对方忠贞。亲们觉得是怎么样的呢?
另外今天看了下传说中的陆贞传奇,深深的为萧唤云不平啊。真是气死爹了。
12公子如竹
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理念,而且顾湄也深知,论轻功方面,她绝对比不过廉晖,所以她跳下了窗子之后,猛然在空中一荡身,速度极快的就朝着这个酒楼的大门口而来。
好在天气炎热,大堂中鲜有客人,只有一个小伙计拢着手靠在柜台后面打盹。
顾湄当即立断,穿过大堂,风一般的就朝着后院而去。
柜子后的小伙计只觉得一阵风过,睁开惺忪的眼睛四周望了一望,人影都没看到半个。打了个哈欠,又接着见周公去了。
而顾湄正躲在暗处偷笑。小样,我就不信你能猜到我跳窗跑出去不过是个幌子,而最终我又跑这酒楼里来了。
这个小样,自然说的就是廉晖。
包袱一甩,顾湄打算找个地方先窝一会。等着廉晖追的远去了,然后她再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到那时,海阔天遥,还不是她想去哪就去哪。
这个酒楼名叫清平楼,上下三层,临街那么一立,端的是豪华无比。但是顾湄没有想到,这个酒楼的后院却是小桥流水,曲廊连苑,雅致的很。
顾湄一边走一边看。她的脚步很轻,怎么说那也是在别人的地盘不是。
前方凉亭中似是有人。顾湄纠结了下,还是决定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毕竟你要是上去拍人家的肩膀,说着,嘿,哥们,我就借你这个地方躲个人,待会就走。
问题是,人家会信么?人家指不定以为你就一小贼呢。
所以顾湄左右看了一看,见旁边正有一棵冬青树,修剪的跟个圆球似的,倒也有半人多高。她当即便抱紧了包袱就钻到了最里面。
身子是躲起来了,耳朵总归是躲不掉。于是她就听到了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道:“公子,酒楼里的账房先生来跟我辞行,说是要回家乡照看老母,以后也不打算再来了。您看这事,该怎么办呢?”
“是张先生么?他在这酒楼也做了三年多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顾湄有些呆了。怎么说呢,这声音,清如深山流水,悦如金玉相击,豪无一丝尘俗之气。
她忍不住的探出了半个头望过去,只见那位公子青衣覆身,正背对着她斜坐在凉亭上的美人靠上。
他一只胳膊搭在栏杆边上,另一只手则拈了饵料喂水中的鱼。
青年微微低头,有几缕长发落下。其实隔的有些远,他又只微微的露了一角侧脸,顾湄看不到他的正脸,但这并不妨碍她脑中想象他出尘的模样。
她是个声音控。还记得有一年她想跳槽,在网上投了简历,忽然有个电话过来让她去面试。其实那公司离她住的地方可远了,要是搁平常她铁定都懒得跑。
但关键是,关键是打电话叫她面试的那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她欲罢不能。于是果断的第二天就请了假,上了公交,直奔那公司而去。
那是个很潮闷的梅雨天,偏偏公交上的人又超级多。她还换了趟公交,一路站到了目的地。
下车的时候她超级想吐啊,但只要一想到那个声音,盛夏里的一缕清风啊。她立即屁颠屁颠的就找去了。
但一进公司面,有个男的接待了她。声音一如她在电话里听到的那样。
她当场就懵了,人长的矮也就算了,可是大叔,你这一脸的富态是为哪样?
顾湄的一颗少女心当场就破碎了。她还傻乎乎的问了一句:“你,你就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
大叔还笑着回问了一句:“怎么,不像?”
顾湄实在不是歧视。可是,这么大吨位的大叔您竟然也有那么温润的声音,她是该说造化弄人呢还是造化弄人呢?
肥胖不单单是美女的天敌,那也是无数男人的天敌啊啊。
所以顾湄现在就在祈祷,眼前的这位公子,千万不要再让她幻灭才是。
不求您天人之姿,但求能瘦一点就成。
她竖直了耳朵,耳听得那个老仆又在道:“是的,公子。张先生一共在我们酒楼里待了三年零五个月。”
“多支给他半年的银子,让他离开吧。至于这账房,贴个告示出去,再招一个也就是了。”
老仆垂着手答应了一声,转身一径的去了。
可只把这顾湄给辛苦的,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来望,只好很艰辛的探了半个身子出来,指盼着那位公子能赶紧的转过头来,让她得以一见庐山真面目。
可是公子只是低头喂鱼,专注之际,反倒是有把那微露的侧脸给转过去的迹象。
顾湄这半边身子未免探的太辛苦了些,一不留神,失了平衡。只听得扑通一声,她摔倒在地了。
这下子真是什么脸都没有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位公子走到了她面前。青衣如竹,气度卓然,从上而下的俯视着她。
他有一张清瘦的脸庞,长发半束,这般安静的站在她面前,美好的像是一幅江南的水墨画。
细看他面容,虽说是普通,但浑身气质使然,顾湄依然觉得他足够的出尘脱俗。
公子伸手,手指修长。微微的弯下腰来,眼中蕴笑:“姑娘,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吧。”
腾的一声,顾湄的脸全都红了。但她还是从善如流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掌中。
触手温润,有如玉石。顾湄觉得自己都在幸福的冒泡泡了。
她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挠挠头,打着招呼:“你,你好。那个,那个我叫顾湄,你叫什么?”
公子唇角弯弯,声音清和:“容湛。”
顾湄忽然就觉得有些害羞。前面说过,她是个声音控。容湛的声音美好的让她会胡思乱想。
这样的声音若是如小言里所写的那样,低吼一声神马的,该是有多么的销魂呢?
她为自己脑补的画面脸红了,有些扭捏的看着脚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是搁平常她肯定不会脸红,只怕还是会得寸进尺的上前调-戏一二。可现在主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让她觉得太干净了,干净的哪怕只是在脑中猥-亵他都会觉得是在犯罪。
但容湛问了:“顾姑娘为何在这里?”
顾湄就知道逃不掉这个问题。毕竟谁忽然的发现家里来了个陌生人都不会不闻不问的。这容湛还算是好的了,先是扶了她起来,再是很温和的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要是搁她发现家里有了陌生人,必然是二话不说,先上去一棍子撂倒丫的,然后捆起来再慢慢的审问。
她脑中瞬间闪过了许多理由。但到最后,当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双目无尘的人时,她还是鬼使神差的将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如果我说,我只是来你这里躲避个追我的人,待会我就会走,你信不信?”
这理由太烂。虽然这确实是事实。不过要是有人这么跟顾湄说,她铁定不信,搞不好还得给那人兜头再加一棍子。
但容湛竟然点头,笑容和煦如冬日暖阳:“我信。”
顾湄瞠目结舌了。她忽然觉得,这个容湛,是不是有点,太纯善了?
纯善到极点那就是坏。她从来不认为这世上会有什么真正的,所谓的做事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大善人。这种人,必然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用了大善来掩饰内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连老实和尚都不老实,这世间,还有谁能拍着胸脯说一声,自己所做的事全都是利人不利己?
顾湄望着他,后退了两步。但忽然,脑中又一个念头闪过。
这个念头让她有些高兴起来。
莫非他之所以连这么烂的借口都相信,只是因为,因为本姑娘我长的貌美如花?
电视剧里不都那么演的,一个帅哥杀了人,他铁定是有苦衷的,迫不得已的,哪怕最后他挂了,电视机前一定有一票的女的饱含热泪开始申诉。但如果要是一个长的一般的男的杀了人,那他就是该死。
具体事例请参见顾惜朝。在天涯,这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啊。其地位,至今无人可撼动。
顾湄开始沾沾自喜了,她开始用手指绕着自己胸前的碎发,羞涩的低下了头。
虽然她本来的样子顶多也只能算是清秀,可这不是老天爷又赏了她这么一副好皮囊嘛。
有了好的皮囊而不利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顾湄是个好孩子,她才不会做出锦衣夜行这种既不利人又不利己的事。所以她当即慢慢的抬起了头,娇羞的看了容湛一眼,露了一抹笑出来。
笑容堪称惊艳,眼神相当勾人。
但容湛似是在竭力忍着笑。顾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唇角在轻轻的抖动着。
这是什么个情况?她实在是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但她面上的笑容还是在保持着,一直不曾消退。
容湛的眼中都开始有了笑意了。他单手握着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轻声的开了口:“顾,顾姑娘?”
“嗯?”顾湄确信自己的这声反问很是娇媚清婉。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在笑,且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
“顾姑娘,你的牙齿上,有一片青菜叶。”
容湛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一说完,忍俊不禁。又觉得这样在她面前笑实在是有些唐突佳人,所以就低下了头去。
但顾湄保持着那个笑容石化了,石化了。待得她反应过来时,她恨不得现在就风化。
丢脸丢到这份上,那也算是一个境界了。但是容公子,你用那种说着你今天的衣服很漂亮的语气,跟我说着我牙齿上有一片青菜叶,这算是怎么回事?
都怪廉晖了啦。要不是他顿顿的点那些小青菜,她会在这当口出这么大的丑吗?
顾湄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拉大哥出来打个酱油。。
13初吻被夺
顾湄并没有囧太久,因为她很快就听到了一声愤怒的呼喊:“红摇。”
是廉晖。
廉晖并不傻。从他跳下二楼的窗子后,四处一望,并没有看到顾湄的身影开始,他就有所怀疑。而后他施展轻功四处勘察了一番,也并没有看到半丝顾湄的身影。然后他忽然就明白了。
他不知道赵无极其实已经传了七成的内力给顾湄,这事她谁都没说。所以廉晖自然而然的就以为,顾湄现在并没有武功傍身。
不说她现下不会武功,就是往昔她会武功时,她的轻功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他。
所以,四处寻找一圈后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顾湄她,并没有离开那个酒楼。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从窗子里跳出,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又从大门那里跑到了酒楼里面。
所以,现在她一定还在那个酒楼里面。
廉晖的双拳紧紧的握起。一张俊脸沉的像盛夏即将倾盆大雨之际的天空。
他不明白顾湄为什么总是要想方设法的从他身边逃离。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爽。
他施展轻功,以极快的速度又从原路找了回来。
果不其然,虽然隔着一堵墙,但他依然能听到顾湄的笑声。
温婉可人。与他在一起时对他的那种冷淡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不能忍受顾湄对着除他之外的男人发出这样愉悦的笑声。
所以他当即足尖轻点,人就已经站在了墙头。
入目所见就是顾湄正仰头在看着一人。而她对面的那人,气质出尘,面上的笑容温和。
廉晖一刹那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叫做妒忌的情绪在悄然的开始燃烧。灼痛了他的眼,也灼痛了他的心。
他出声呼喊红摇,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
为什么,他要对着其他的男人笑的这般明媚?而自从他对她上心后,她对他从来都只有不耐烦和厌恶,又有哪一次对他笑得这般明媚了?
他不能忍受顾湄这样的笑容为其他的男人而绽放。所以他当即飞身而下,就想伸手来抓顾湄的胳膊。
而早在他出声之时,顾湄就脸色一变。待得她转头过去一看时,就看到一身玄黑色衣衫的廉晖正站在墙头。
长风猎猎,吹的他身上的衣裳和长发飞舞。而他的脸阴沉着,此时的他,就如同地狱里刚刚出来的阿修罗,尚且带着一身的杀伐血腥之气。
顾湄当即立断,转头对容湛飞快的说了一声:“容公子,我先走了。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说罢,不待他回答,早就是用上了赵无极教她的轻功,身子平平一掠后,如斜飞的燕,从另一面墙上翻身而出。
而容湛的面上正带着一丝讶异的神色看着他。但也不过瞬间,她的人就已经不见了。
廉晖又哪里能容她再次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足尖轻点,人就如同离弦的箭般,飞快的射了出去。
顾湄在前面慌不择路。她没想到廉晖会这么快的就找到她。其实一开始她甚至以为廉晖都不会找到她。她以为自己够聪明来着。在那种情况下,她尚且还能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就开始实施,这并不是一般人能立时就破解开的。
但显而易见,廉晖并不是一般人。能得通元子那般赞扬的徒弟,他就决不可能会是一般的人。
身后黑影如轻烟闪过,廉晖越过了她,拦在了她的前面。
顾湄只好刹住步伐。她知道,轻功优劣早已分出胜负,接下来就算是她怎么逃,估计廉晖都能很轻易的赶上她。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索性就不跑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廉晖一步步的走近。心中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她能不害怕么?眼前的这人脸黑的跟几十年没刷过的锅底似的,浑身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但是大哥,我真的没招你惹你啊。反正你本来就不待见我的,我主动想跑,以后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这对你对我,其实不都是好事一件?
但是,大哥,你这么一副抓到老婆红杏出墙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咱俩其实真的不熟。
可廉晖不这么想。在他看来,他确实就是抓到了自家老婆红杏出墙。
他心中已经自动的将顾湄归划为他的老婆了,虽然这并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但他一直都以为顾湄会同意的。
她怎么可能会不同意?以往那么多年,她时时刻刻的黏着他,想引起他的注意,甚至很直白的说着,大师兄,我想嫁给你。
但那时他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他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跟她说。
所以他以为,他现在对她那么好,她一定会知道他的心意的。
但是不得不说,廉少侠,在顾湄童鞋的心中,她可一直没感受到你对他的好啊。她只觉得你面瘫冷酷,觉得你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看不起她。
没办法,她穿过来之后,你给她的印象实在是不大好。这孩子就先入为主的在心中对你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墙。
廉少侠,你追女孩子的手段,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啊。
而此时,廉晖步步紧逼。墨黑的眸中有风暴在开始慢慢凝聚,看着顾湄的眼神阴狠寒冷。
老吓人了好不好。
但此时,顾湄反倒是镇静了下来。她就不信他还能弄死他。
事实证明,廉晖其实是想弄死她的。不过地点是在床上。
但现下,他确实不能。
正餐吃不到,不代表不能先弄点餐前甜点尝尝。
廉晖慢慢的走过来,忽然极快的伸手,大力圈着顾湄的腰,也不说话,低头就封住了她的一双红唇。
顾湄直接傻掉了,一双眼睛连转都不会转了,只是僵硬的看着他。
待得她反应过来时,只屈辱的想死。虽说她是个颜控不错,看到美男也会yy,但从来都是叶公好龙,只有色心没有色胆的那种。但现下,这个廉晖在连声招呼都不打的情况下,直接就这么亲了她......
卧槽。廉晖你大爷的!劳资还是个处啊好不好。这还是劳资的初吻啊好不好。劳资不要就这么交代在你的手里啊好不好。
顾湄开始挣扎。双拳握紧,推举着他的胸膛。但廉晖虽然是闭着眼,依然极为准确的用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容不得她的半丝反抗。
手不行,顾湄只好用腿。右腿膝盖屈起,就想照着廉老二招呼过去。丫的废不了你也得你让大痛上一场。
但右腿不过刚动,廉晖就已经预知般的用自己的腿紧紧的压住了她的腿。
所以顾湄现在就只好被他死死的压在树上,手脚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廉晖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
夏天的衣服很单薄,而树干很粗糙。廉晖的动作又很粗暴凶狠,狠狠的压着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入到他的骨子里去。
所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