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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成长手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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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好莱坞大制作的女三, 电影《天启》之中的东方女战士。 (4)

甘,只能就此撤退。

本以为又是己方的收割战,没能想到这镇北军的骑兵,何时训练的如此有素,所用的铠甲与兵器更是比自己手下的匈奴铁骑,高出一截的水平。

自己引以为傲战无不胜的重甲骑兵,被击溃的如此迅速。

惨败,彻彻底底的惨败,核心的骑兵被镇北军杀得死伤大半,剩下的兵卒早已吓破了胆,队伍凌乱,有人仓皇而逃。

况且,这本就不全是耶律智自己账下的人马,他麾下哪里有二十万大军呢。

本就是依附他的各部,这下惨败,完了,全都完了。

耶律智驾着马,在士兵的掩护之下向回逃窜。

“嗖嗖嗖。”

箭羽营于侧方上场,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射向逃离战场的匈奴人。

洛颜带着人缓缓向前追,看到匈奴人跑到了某处预先设下陷阱的地点。

一,二,三,她在心中暗自数着。

轰隆,轰隆。

又是火雷的爆炸声,响声震天。

虽然威力不可跟现代的地雷□□媲美,但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也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一连串的火雷之下,匈奴兵不死也伤,血肉模糊,哀鸿遍野。

耶律智也被这冲击力掀翻在地,身上的盔甲也摇摇欲坠。

洛颜骑着马一步步来到他的身前,耶律智起身欲做挣扎,但四周都已经镇北军的兵士被围住了。

就这么直接杀了他?洛颜心中摇头,那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作为匈奴现任的单于,耶律智活着远比一个死人更有用。

“带走。”

洛颜没有让兵士们一鼓作气继续追击,虽说是士气正盛,但继续深入追击,怕是要到匈奴人的地盘了。

再者说,匈奴单于耶律智被生擒,这些残兵败勇,游兵散将,还得回去报信呢。

没了这位才就任几年的匈奴单于,匈奴人的内部的斗争将直接落到台面上。

没有一个横空出世能够压服统率各个部族的人,匈奴人,不足为虑,斗个你死我活才好,镇北城正好能捡个便宜。

只怕是这几年,都没空来骚扰镇北城,打大魏国土的主意了。

就算有人打旗号还犯边,也不过是虾兵蟹将,不足为惧。

鸣金收兵,众人没有急着回城。

这是一场大胜,大捷没有错。

但依旧有不少袍泽死去。

战争,就是如此。

受伤的兵士们先行回到营地,进行治疗,其余兵士们清理战场,收敛战死袍泽的遗体,沉默而肃然。

天色昏暗,灰扑扑,雾霭霭的。

墨色的战马倒于地上发出阵阵哀鸣,四处都是断臂残躯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匈奴人的旗帜被折断成了半截,染成一片血色,插在这焦土之上。

滴答,滴答,居然下雨了。

大雨冲刷的掉这战争的残留的硝烟,却抹不掉人们心底的痕迹。

一场秋雨一场寒。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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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18

景阳站在洛颜的房门口, 脚步踱来踱去。

那日大胜后,镇北军班师回城,她凑过去, 看着颜姐姐, 浑身浴血,一身煞气, 景阳有些不敢靠近。

她的双刀没有插进刀鞘里, 背负在身, 那斑斑的血痕, 格外令人心惊,也不知是杀了多少人。

本以为颜姐姐安然无恙,却不想她那是强撑着,回到府中便倒下了。

洛颜也是人, 并非刀枪不入, 金刚之躯。

这段时间, 她几乎是彻夜不休连轴转, 好不容易合上眼睛,梦里都是这些事情的预演, 持续多日的战争,她身先士卒,无论是体力还是心力,损耗都极大。

好在战争的后续遗留问题,都有其他主事的人来进行处理。

“笃笃笃。”

景阳终究是敲响了房门。

默娘见来人是景阳,也没多说话, 把她放进来,再度关上了房门。

景阳走到床头,见洛颜一身中衣,墨发半披半散,依靠在床榻边,盖着被子,手中是一本书册。

“佳儿来了啊。”洛颜看着景阳,笑着说道。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脸色也很是苍白,没有血色。

“颜姐姐,你怎么样了。”景阳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无碍,只是力竭消耗过度罢了,修养一阵子便好,不必忧心,默娘她们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让我出门。”

“眼下大战告捷,镇北城后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匈奴仍有不少残部,佳儿,你和四皇子还是尽快回京。”

景阳无言,默默点头,自己与四哥这次跑到镇北城来,虽然有父皇默许的缘故,但无论是自己的母妃淑妃,还是贤妃娘娘,都很是忧心牵挂。

若是留在这里,颜姐姐少不得挂心她与四哥。

“咳咳,咳”洛颜轻咳几声,默娘端着一碗药出现。

景阳这才注意到,房内还有一个小药炉,默娘一直待在旁边看着火候,静静熬药。

洛颜皱着眉接过药,咕嘟咕嘟喝完,又拈了一颗蜜饯含在口中,才觉得苦味散去了些,也不是第一次喝中药了,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

景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有许多话想要对颜姐姐说,可是却张不开嘴,说不出口。

洛颜又拈了颗蜜饯喂给景阳,见她一愣,旋即乖乖的吃了下去,和小时候一样,她摸了摸景阳的脸蛋,真乖。

景阳与四皇子离开镇北城的那天,洛颜大病初愈,刚刚下床,景阳不准她出门送二人,在侍卫的簇拥护卫之下,离开了这里。

说来好笑的是,本来才是这趟主力的户部侍郎何文康何大人,反倒被留在了这里,大战结束,要务颇多,有这么一位精于此道的大人来到了镇北城,兴阳坚决不放人走。

官道上,

骑在马上的四皇子周靖回头看着还在掀着帘子望向窗外的妹妹,若有所思。

这些天,他在城中,也听到了一些流言。

比如说,那日大战之时,匈奴王耶律智的喊话,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镇北城如今马肥兵壮,经此一役,本就被兵士们奉为神明的永宁郡主,更得人心。

她内心真正的想法,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四皇子周靖观镇北城的现状,城中井然有序,百姓安然和乐,生活安宁,这位永宁郡主,可不是只会打仗的鲁莽武夫啊。

自己的这位好妹妹,只当永宁郡主还是儿时的好姐姐,两人之间情谊颇厚,日后,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两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四皇子周靖想了一想,终究是没有把自己在镇北城听到的流言蜚语告诉景阳,罢了,想必三皇子定然对景阳这一路很是好奇,还是告诉她亲哥,让三皇子亲自操心去吧,比起人家亲生兄妹,四皇子周靖与景阳虽然关系不错,但还是差了一层。

而另一边的镇北侯府,在景阳公主与四皇子周靖走了之后,一切再度高速运转起来。

两人住在这里,有些事情不太好处理。

“耶律智如何了?”

“关在牢里,他一直叫嚣着要见郡主您,不肯给消息。”

洛颜冷笑一声,耶律智到现在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处境,如今他是俘虏,是镇北城的阶下囚,不是他匈奴高高在上的匈奴王,手下败将,也有资格来谈条件?

况且就凭着当初那挑衅的求亲书,若是消息传出去,他都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死法。

京中的决定还没下来,先让他再多活几天,把他肚子里的东西掏空。

“把这封信拿去给他看,想和我们合作的人多得是,他没有资格挑拣。”

洛颜随手抽了一封信,这是自大战后,耶律智的那位好弟弟,耶律勇派人送过来的,信中提及,希望镇北城能出兵祝他一臂之力,收拢各部,成为新的匈奴王,而给出的诚意,则是他愿对洛颜,对镇北军俯首称臣,成为洛颜的手下。

那将领接过信退下,默娘则带来京城最新的消息。

“二小姐传来信,自小姐您大胜而归的消息传回京城,京中百姓也是一片欢欣,盛赞郡主不愧是将门出身,更有人提议,以郡主您多年来镇守边关的功劳,和这一次的大胜,即使为女子,这镇北侯之位,也未尝不可以继任,毕竟自大魏开国以来,镇北侯,镇北军,都是洛家人。您虽为女子,也是镇北侯洛家的巾帼女将。”

“无论是朝中,还是坊间,都对此热议纷纷,甚至还揣测陛下会如何嘉奖于您。趁此机会,二小姐直接令书坊开售了数本以女子为主人公的话本子,其中以您为主人公的《镇国女将》最为畅销,一经开卖,便售空了,如今已经加印。”

“大理寺少卿秦大人,半月前也已经回返京城,对于童家夫妇与宁国府一案,已经上报给了陛下,因为此事,皇后闭宫,宫权暂时交给四妃协同处理,宁国公致仕,宁国公府嫡次子朱德厚,已经被下了刑部的大狱,听闻宁国公夫妇一日仿佛老了十岁。

洛颜轻轻点头,“太子那边没什么动静?”

“因为有太子虎视眈眈,二皇子并不敢上书求情,两人暗中斗的不可开交,双方各有折损,始终角力,我们的人不时插上一手,混淆视线。”

“只是...”默娘语气突然停顿。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小姐,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把消息放给四皇子,还有那些人,这样,我们不是容易暴露吗?”

洛颜端详着手中的茶杯,轻笑道:“傻默娘,就算我们不把消息放出去,该听到的人照样能够知道,眼下我风头正盛,即使消息传得哪里都是,周昱他敢动我吗?”

“动了我,岂不是说明他心虚?说明那消息确有其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水至清则无鱼,把水搅浑一些,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况且,四皇子周靖,可是个实打实的聪明人,也不外乎周昱不喜欢这个儿子,商人,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呐。”说道这里,她眼中含笑,似乎想起了某个人,真是有点像啊。

京城,御书房。

此时,大魏帝周昱正看着前线传回的消息,永宁郡主洛颜率兵马二十万,大捷,匈奴王,主帅耶律智被俘。

他把线报放回桌子上,突然开口问道:“连棋,你怎么看?”

“奴才不敢妄言。”位于一旁的宦官连棋弓着身子,小心翼翼。

“朕让你说你便说。”

“奴才,奴才以为,永宁郡主此战展我大魏军士之风,实为武将楷模,不仅要赏,还要大大的赏,如今朝中与京中,对此都是一片赞誉。”

“朕的那两个好儿子,可是有什么举动?”

连棋的头一低再低,“永宁郡主的义妹,镇北侯府二小姐现居于京中的府上,前些日子去大悲寺祈福,恰好遇到了陪祖母礼拜的威远侯府公子。”

大魏帝周昱嗤笑一声,“就是那个被朱家的打断腿的?”

“陛下圣明。”

“还有便是,镇北侯府的老管家,出门采买之时,突发心疾,被二皇子府的一位门客偶然救下。”

大魏帝周昱冷哼一声,再度发问。

“周靖和景阳已是在路上了?”

“回陛下,已经由永宁郡主的卫队全程护卫,还在途中,三皇子被淑妃娘娘与贤妃娘娘每日派到城门口守着,道是回来定绕不了他们两个。”

“两人回来,各禁一个月的足,给她们母妃好好尽了孝,免的再来烦朕。”

“退下吧。”

连棋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徒留大魏帝周昱一人呆在这御书房之中。

他再度拿起镇北城传来的密信,信中详细描述了大战待发之时,双方的喊话,大魏帝周昱紧盯着洛颜所说的那段话。

永宁啊永宁,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就让我来看看,你这一腔的忠心,是真?是假。

“连棋,磨墨。”

数日之后,洛颜于镇北城收到京中的旨意。

贺边关大捷,陛下龙心大悦,请永宁郡主回京受赏。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谢谢小天使们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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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19

该来的终究会来。

这一次前往京城, 是龙潭,是虎穴,祸福未知。

平阳坡大胜,京中的调令也传来, 原本调到洛颜麾下的十万, 郴州,永州兵马,也各回其位。

镇北侯府的书房之中,洛颜与梁监军正在对弈。

一枚黑子落于一角, 大龙之势已成。

“大侄女,你赢了。”梁监军捋须道。

“不过是占了先手的便宜,这些年来,真的辛苦您了。”洛颜仔细端详着棋盘上的棋局。

“说这些做什么, 眼下局势如此,你是如何想的?”

“还要看我们这位陛下如何想, 是欲抑先扬, 还是欲扬先抑,甭管他做什么, 我接招便是。”

她拿过桌子上的一碗银耳雪梨羹, 舀了一勺入口,清甜之中又有些微涩。

“火候稍微弱了些, 再炖一会儿会更好。”

......

回京受赏的并不止洛颜一人,还有镇北军的其他几位高级将领。

旨意朝中钦差特地前来镇北城公布的,一同返还京城, 在驿站休息之时,永宁郡主等人的行踪也随着传回京城。

大魏国都,秣陵。

看到那高高的城墙,短短不过三月,再次回到京城,洛颜的心中反而更是平静。

“我等奉陛下之命,在此迎永宁郡主回京。”

刚刚踏入城内,一众人等便迎了上来。

“恭迎永宁郡主大胜而归。”

众人齐齐行礼致意,声音宏大。

领头的正是太子周辰与二皇子周朗,两人一前一后,身后跟着数位朝臣,声势浩大的很。

因着如此多大人物来此的原因,城门口都没有多少百姓,但仍有不少人偷摸探出头来,看看热闹,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那众人齐声的“恭迎永宁郡主大胜而归”,不少人透过窗口门缝,盯着街上的情形。

面对如此阵势,洛颜心思流转,面上却是古井无波。

她谢过前来迎接的众人,含笑谢过,礼节周到。

一阵寒暄过后,不少大臣便告辞了,毕竟,他们其中有的确实是真心实意前来,有的则是跟着自家主子来的。

太子周辰与二皇子周朗都想与洛颜套个近乎,只是碍于对方在此,互相盯着,十分不好作为。

懒得于这两人打交道,洛颜直接道,“永宁谢过太子殿下与二皇子殿下特意前来迎接,只是此战大捷并非自己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兵士们,将领们,还有百姓,万众一心,齐心协力达成的,集此战功勋于永宁一人,受之有愧。我等舟车劳顿,劳烦两位也等候多时,有什么话日后再叙,眼下总占着这进入京城内的要道也不太好。”

太子与二皇子见洛颜如此说道,也不好纠缠着不放,只能日后再慢慢谋划。

她带着一众下属回到了镇北侯府,老管家洛林与袁媛上下打量一番,看着洛颜全须全尾的回来,也安心了许多。

虽然知道战役大胜,但没有亲眼见到人,心始终悬在空中,牵挂着。

将其他人一一安顿好,洛颜则与老管家洛林,袁媛一起开了个小会。

“小姐,您此次进京,想来不好脱身了。”老管家洛林忧心忡忡。

“林伯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我也不可能任他摆布。”

“也不知道明日进宫,究竟要如何封赏?”林伯伯又转了一个话题。

“封赏倒是其次,若是赏赐不高,这兵权还能在我手里握着,若是赏的太高了,怕是想来一出杯酒释兵权。”洛颜接道。

“之前的朝会之上,便有人提出请颜颜继任镇北侯府,成为新任镇北侯。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袁媛插了一嘴。

“袁媛言之有理,如今我既是功臣之后,又有着实打实的功劳在身,大战刚刚结束,如果他直接收回我手中的兵权,无论是军中,还是民间都会引起质疑。只是大魏帝的心思,我们谁也摸不准,且看明日吧。”

一夜无话。

殊不知,永宁郡主洛颜今日回城,众多大人物亲自在城门处迎接的消息也传得满天飞,更有那亲历现场的人,藏在犄角旮旯偷摸看热闹的,一时之间竟成了人群中的焦点人物,大谈特谈,永宁郡主如何如何,骑着什么样的马匹,穿着什么铠甲,武器是什么。

第二日的朝会之上,洛颜向大魏帝周昱简单禀报了一番此战的相关事宜,各级官员各自上奏完毕。

“众位卿家,可有本启奏?”

见无人上奏,大魏帝周昱看向连棋公公,连棋瞬间心领神会。

他从旁边取出一卷旨意,直接在朝会上宣读。

永宁郡主洛颜,承乃父之风,xxxx一连串的夸赞品格之后,终于切入正题。

巾帼不让须眉,特准永宁郡主洛颜,袭镇北侯爵位,加封二品镇北将军,黄金千两,珍珠十斛,其余珍宝若干。

二品镇北将军,居然给了如此的封号,既在洛颜的预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征东,安南,平西,镇北,这是自古以来镇守四方的四镇将军,如今的大魏朝,只有两位,一位是平西候,另一位就是刚刚新鲜出炉的洛颜了。

“臣谢主隆恩。”

洛颜跪在地上接旨,大魏帝周昱笑着看着她,她也是满目欢欣,君臣相得,惺惺相惜,一片和谐的样子。

朝会之后,大魏帝周昱居然没有把洛颜留下,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了。

不少朝臣都来向洛颜道贺,虽有些老古板看不惯女子出现在朝堂之上,成何体统,甚至女子为将,但她的身份在这,功绩也是实打实的,顶多是不做接触。

当然,在更多的人眼里,永宁郡主洛颜,现在应该称呼为新任镇北侯,镇北将军了,她是当下朝中炙手可热的的红人,家世好,身份高,军权在手,虽说是一位女子,但也是一方霸主了。若是个男子,怕是少不得被当今陛下忌惮。

朝会之后,宫中对于永宁郡主洛颜的封赏也传播出去,于是,京中的各种关于洛颜的言论,也甚嚣尘上。

作者有话要说: 累了,章节被锁,一晚上都没心情码字,勉强写了一点。希望明天能解开吧,唉。感谢在2020-02-21 15:19:54~2020-02-21 23:4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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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20

大街上人流密集, 叫卖声不绝于耳。

一家酒楼里, 洛颜与袁媛换了一身普通的装扮, 坐在角落的位置, 听着食客们高谈阔论。

京中无甚大事,最惹人注意的便是近日镇守西北,带兵大胜匈奴人的永宁郡主回京受赏了,食客们正议论着。

“永宁郡主真乃女中豪杰, 奇女子也, 吾辈之人,也未能见到郡主何等风姿。”一名中年男子拍着大腿感叹着。

“然也, 肖兄, 听闻你家小女子想要学武?”与他对坐的友人斟了一杯酒, 顺口提问道。

“嗨呀,别提了,这有家书坊近日新出了几册话本子,有本叫《镇国女将》的,讲了个女将军的故事,我家小女子爱看的不得了,又有着郡主这不世出的女将军,倒是做起了自己也要当女将军的美梦,那话本子如今才出了第一卷, 一会子,我还得去书坊问问第二卷何时出。”

说到自家的小女子,虽然有些头疼, 但中年男子也是满脸的笑意。

其实不止是他家的小女子,连他自己,都看的津津有味,入迷了呢,只不过不好表露出来,而是严格限制女儿看话本的时间,到了时辰就收走,自己躲在书房里偷摸把话本看完。

“不过说来,郡主如今也是花信之年,爵位在身,二品之位,又有哪家男儿配的上?”

“这等事就不劳你我操心了,郡主何等人物,又岂是常人可以肖想的,来,喝酒喝酒,一会子,我和肖兄一同去那有家书坊走上一遭,也看看最近风靡京城的话本子。”

那两名男子边吃边谈,又唠起了别的话题。

洛颜轻笑,看着扒拉着盘中豆子的袁媛,

“你如今也算是的畅销作家了。”

“我这还不是你一手教出来的,自己懒得写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左右都是为了银子。”袁媛似是在抱怨。

“如今不止是这里,眼下还好,只不过看这个样子,你都快要被神化了,怕是要把你捧到天上去。便是那两位斗的你死我活的也公开赞扬,这势头只怕越来越猛,捧到九天之上,再坠落低谷,这可是惯用手段。”

洛颜对此不置可否,“走吧,我们也去书坊看看。”

借着边关大捷与洛颜的东风,洛颜手下开设的有家书坊,除了垄断科考教育书籍之外,现在几乎又霸占了话本市场,银子可是大笔大笔的入账。

有家书坊在京城有多家分店,洛颜与袁媛随便找了最近的一家,门面适中,基本是都是二层的结构,即使是平常的一日,也有着不少人来此。

这时代书籍珍贵,家境贫寒的学子多是借书抄书,毕竟一本印刷好的书籍,需要不少银钱,有家书坊自开业以来,并不忌讳客人前来蹭书看,无论是平民百姓,贵族少爷,亦或是贫寒学子,皆是一视同仁。

一楼与二楼完全分区,一楼的书架上是各色书籍,种类繁多,科考书籍与杂记话本等区分开来,不过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子与科考最常用的书籍,都摆在大门口的显眼之处。二楼则摆放了供人使用的桌椅,笔墨纸砚也是免费提供,还有茶水,简直就是一个古代版小型书店兼图书馆。

与此同时,还接受家境微末的学子们抄书,或者以抄书换取书籍,因此在各地的学子之间,有家书坊的口碑都极好。

两人上了二楼看看,静悄悄的,有人眼前的书籍,目光专注,有人奋笔疾书,除了呼吸声,便是落笔声,书页翻动的声音。

回到一楼,发现先前在酒楼中高谈阔论的两名男子已经选好了要买的书籍,便是结账之时,似乎也有意压低了声音说话。

洛颜与袁媛两人轻轻到来,又悄悄离去。

回府的路上,洛颜顺手从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两个糖人,递给袁媛一个。

“我曾经想着,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书店,要有木制的大大书架,高高的,有的书甚至要爬着梯子才能找到,店里放的,都是自己一本一本亲自挑选出来的好书。如今,也算是已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袁媛沉入自己的思绪,缓缓开口。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洛颜咬了一口糖人,说着只有二人能够听懂的话。

“你呢?”袁媛突兀地问了一句。

还未等洛颜回答,天空突然飘下扬扬的雪花。

洛颜身处一只手来,看着雪花融化在手心。

“冬天来了。”

“春天还会远吗?”

......

今年大魏的第一场雪来的不早不晚,只是因着这场雪的缘故,道路结冰,洛颜想要回返镇北城,更是不方便了。

本来已经从现任阶下囚,前任匈奴王耶律智口中套取到了不少情报,她本想着趁着这个冬日,匈奴人还在内乱,防御薄弱的时候,再度出击,如今看来这个计划怕是要延后了。

自从受了朝中的封赏之后,大魏帝周昱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洛颜除了每日去参加朝会,剩下时间多是窝在府中。

不少人想要打好关系套近乎的,也是进退两难,若是亲身上阵,既有男女大防,也有着身份地位上的差距,如是请自家夫人出马,可永宁郡主并非内宅妇人,也不好打交道。

倒不是没有人往镇北侯府下帖子,只是下了帖子永宁郡主能不能来又是两回事了。

景阳与四皇子回京便被禁了足,待在宫中,好生陪伴自己母妃一段时间。

整日憋在宫中,若是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也就罢了,可既然见识过宫外是如此广阔的田地,景阳在宫中呆了一个月,早就按捺不住了。

虽说是禁足三个月,但四皇子老老实实呆了一个月之后就跑出去,大魏帝周昱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景阳公主周佳,自她回京之后,驸马的人选也已经正式确定了,赐婚圣旨已经发下,宫外的公主府也在修建,由三皇子与四皇子共同督办,借着要看公主府的由头,景阳又随着自家兄长溜出宫来。

大魏朝并没有男子若是被选为郡马,驸马便不可入朝为官的规定,因此人选上,都是上佳,而景阳选定的人选,正是上次赏菊宴之上,她亲自选定的赏菊诗第一名,武安侯府的嫡次子,叶瑾。

叶瑾,去岁及冠,今年的殿试探花郎,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景阳的哥哥三皇子的伴读,虽不敢说是青梅竹马,但对于此人,明明年纪更小,自小便照顾自家哥哥,景阳对其了解甚多。

房间之中,袁媛听着景阳的讲述,恍然大悟的点头,“所以说,佳儿你是选了个知根知底,最放心的驸马喽。”

“武安侯虽是武勋世家,门下子弟也多是武将,但并没有因武废文,侯府世子自然是由自小培养的嫡长子来继承爵位的,而嫡次子叶瑾,武安侯也委实费劲了心思,为小儿子谋个出路,三皇子的伴读,可是武安侯找陛下求了又求的,毕竟几乎每位皇子的伴读都比皇子年长几岁,方便照顾。而叶瑾自小身为伴读与皇子接受太傅教导,如此年轻便是探花,长得也是翩翩公子,父亲掌管京城守卫,深得陛下信任,武安侯夫妻恩爱,没有妾侍通房,家风良好,其家规有言,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其兄也是如此,这个人,佳儿选的是真不错。”

洛颜又细细地给袁媛解释了一番。

听见这些话,景阳有些讶异地看着洛颜,她没想到颜姐姐居然了解这么多,并非她自作多情,若不是为了她,颜姐姐怎么会去打探,如此了解一个京中公子的消息。

景阳有些感动地看着洛颜,那小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洛颜顺势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嗯,手感真好。

上辈子,佳儿选的驸马就是叶瑾,这些消息,有原身上一世的记忆,也有洛颜派人打探来的,虽有记忆打底,在原身的记忆之中,景阳与驸马两人也是夫妻和乐,没有红过脸的印象,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内里什么样,不亲自打探一番,她也不放心。

更何况,掌管京中守卫大军的皇帝心腹,武安侯名声不显,但洛颜可不敢小看,是敌?是友,又或者,化敌为友?

景阳在镇北侯府待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三皇子与四皇子便找上门来。

四皇子一直想要来找洛颜,之前在镇北城,对于洛颜随口说的商贾之道,极为感兴趣,只是回京便被禁足一个月关在宫里,并且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前来,突兀来访,没准倒是会被那两个争得头破血流的哥哥觉得,自己也有野心。

正巧有景阳在,还非要来镇北侯府,自己的借口也有了,简直完美。

将人请到厅堂,洛颜与景阳,袁媛也移步过去,三人的私房小话时间也就结束了。

“永宁妹妹,为兄有一事不解,还忘妹妹解惑。”

两人前来,自然不是空手的,四皇子还特地派人买了京中最火爆的糕点铺,楼外楼的点心,听闻京中的勋贵小姐,都极为喜欢这家的点心,四皇子自己也买过,果然别有风味。

袁媛看着眼前四皇子带来的小蛋糕,蛋黄酥,差点没憋住表情。

“四殿下只管说便是,永宁知无不言。”

“妹妹曾经提及,海船贸易,是为何意?”

那日在镇北城,晚膳之时,洛颜似乎无意的对四皇子周靖提起,若是觉得中原的商贾之事没什么意思,何不试试海上贸易?

话已出口,洛颜似乎发现说漏了嘴,紧接着便是匈奴来袭,匆匆离去,大战迭起,周靖心中的疑惑也一直没有解开。

如今终于逮到了机会问了出来。

洛颜喝了口茶水,“四殿下在我镇北,可是见了不少异族之人。”

四皇子沉思,随即点头,回想在镇北城不多的日子,确实见了不少异族人的面孔。

“殿下以为,异族之人,非我大魏中原人,乃是从何而来?”

“天圆地方,中原的疆土孕育我等中原人,南越人,突厥人,匈奴人也都与我大魏为邻,而与南越,匈奴等地相接,想必也有其他异族之人。”

洛颜颔首,“中原之地,北有匈奴,南有南越,西有突厥,大宛等国,皆是在这泱泱大地上,那么,殿下可曾想过,浩浩大海之上,会有怎样的光景?”

四皇子周靖听了洛颜此言,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住。

永宁所说的是,那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被锁住的78章可以看了嗯嗯。

我家这边已经完全复工了,今天去小超市,还有小区里,已经有人不戴口罩了。

大家那里呢?感谢在2020-02-21 23:44:16~2020-02-22 22:43: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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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21

自洛颜回京受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京城已是彻底入冬,天气冷得很, 大魏帝周昱迟迟未下旨准她回北疆, 洛颜整日与袁媛待在府中研究吃的。

毕竟民以食为天嘛,镇北城派往大宛,南越等地的商队, 这几年来也寻回来不少大魏还没有的作物种子,其中就有辣椒,与棉花。

架着火炭,铜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气有些刺鼻熏人,老管家洛林闻着直皱眉, 袁小姐惯来喜欢研究个稀奇古怪的吃食,这名为锅子的吃食, 他也尝过一次,滋味舒适有些奇特,下些肉片菜蔬进去, 便就能吃了, 味道酥酥麻麻, 小姐爱吃的很,只是他这老胃口, 就受不住了。

即使在现代,如果能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里,窝在暖房中吃着热腾腾的火锅, 生活也是再美好不过了。

一时之间,袁媛居然有点重回现代生活的错觉。

“他不会是想把你一直拘在京里吧。”一边烫着菜,两人也闲谈起来。

“说不准,只不过我觉得,他大概是想动我,收回兵权又碍于没有正当理由与民意,无法轻举妄动。”

“这大魏的皇帝,个个都是重臣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对自己的名声爱惜的很。”

洛颜嘲讽了一句。

又夹了一块涮好的肉片,洛颜继续道:“佳儿明年春日成婚,我只怕要把我留到那个时候,京城与北疆相距甚远,消息时效性滞后,若是五年前,肯定是放心不下,不过眼下一切都已走上正轨,稳定运转,各司其职,便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这么多人在,总会处理好的,镇北城可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

“回了北疆,这个时节里也是猫冬,若真是逼不得已,大不了让他们闹点乱子出来,让我不得不回去主事。”

果然不出洛颜所料,在她又一次进宫请求回北疆之时,景阳居然也在御书房里,听着她要回边关的要求,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颜姐姐,佳儿成婚可不能没有你啊。”

大魏帝周昱也是做出一副心疼女儿的样子,希望洛颜能够答应,在佳儿成婚之后再离京,对此,她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

景阳公主周佳大婚的前一日,按照惯例,洛颜带着袁媛进宫为景阳添妆。

景阳是大魏唯一的公主,自小便备受宠爱,见惯了华服珍宝,为了准备的添妆之礼,两人也是费尽了一番心思。

洛颜麾下镇北城的商队,辗转西方诸国,可是得到了不少好东西。

也许比不上宫中匠人的巧夺天工,但在这中原,珍奇程度可是一顶一的,这个时代,外域的商人来到大魏的可不多见,也只有几处临靠边关异域的城池,有不少番邦之人前来行商。

七七八八装了一整箱,当然,想着景阳的东西御赐居多,以后当家还是要靠银子,未能免俗的,洛颜又准备了一大叠银票,放在袁媛的话本子下方,单独的一个小盒子里面。

作为公主,成婚有着诸多规矩,景阳在宫中已经被教导的女官折磨得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洛颜与袁媛前来,也是高兴极了。

景阳的宫中,看着也是很是忙碌的样子,几人也只是说了一会儿小话。

“颜姐姐,阿媛,你们来了。”

“咦,这是琉璃吗??”景阳也在看着两人带来的物什。

此物通体晶莹剔透,上面还有一些奇特的花纹,看着形状,似乎是杯子。

“是一整套的琉璃杯,此物易碎,北疆的胡商众多,这么多年,也只得了这一套。我们武人力气大得很,不小心便容易摔了,此物予你正好,只是用着还需要小心一些。”

景阳拿着琉璃杯,看着映出的人影,又挑了几件小物件啧啧惊叹着,都是她未曾见过的异域风情,在这京里,可谓是独一份儿的。

看到单独的小盒子,景阳本欲打开,见颜姐姐的手覆在其上,便心领神会,单独放了起来,准备独自一人之时再打开。

进宫添妆的,不只是洛颜,还有其他有品级的夫人主母,景阳也不能一直陪着她们二人。

第二日便是景阳公主周佳与武安侯府嫡次子,翰林院编修叶景成婚的大喜之日。

十里红妆,不知羡煞了多少京城女儿,满地的喜钱,也被百姓们争相争抢。

婚宴之上,皇亲贵胄,汇集于此,连太子与二皇子也是少见的一团和气。

景阳公主大婚结束后的第九天,归宁结束后,镇北侯洛颜上书请求回守边关,帝允。

上一次回京城,只不过待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因为军情而回了北疆。

这一次,却是不得不待了四个月,消耗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其余一同进京接受封赏的将领们早已回去,唯有洛颜迟迟未归。

如今,景阳的大婚结束,已是初春,万物复苏。

轻装上路,洛颜的心早已飞回北疆,京中虽好,但边关天辽地阔,更令人心折。

知道洛颜要回镇北城去,虽然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景阳仍是不舍。

袁媛则是抱着胳膊,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女人又会杀回京城来了。

今日景阳前来送行,驸马叶瑾也陪同过来了,倒是让洛颜有些意外。

看着已经梳着妇人髻的景阳,突然心生感慨,当初那个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小姑娘,娇娇儿,也是嫁做人妇,支撑一户门庭了。

驸马叶瑾今日特地向翰林院告了假,一是陪着新婚的夫人前来,二是他自己也想来见见这位传奇的永宁郡主,新任镇北侯,虽然在赏菊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但叶瑾对于这位郡主的了解,更多是来自朝中的同僚们的议论。

叶瑾自己虽然走得是科举一道的文官路子,但自身是武将世家出身,对于洛颜不但没有女子为将的偏见,反而多了一层好感。

“便是送到这吧,日后也不是见不着了。”洛颜谢过前来送行的诸人。

打马扬鞭,踏上归程。

......

回到了镇北城,虽是春日,但北疆的积雪化的也比京城慢上许多。

洛颜收到狸奴传来的消息,这个冬日,匈奴人可谓是并不好过。

自大战惨败之后,匈奴单于耶律智被俘,各部族又陷入斗争之中,耶律智的小弟,耶律勇试图夺权,再立王庭,但无人认可,只有一小股簇拥之人罢了。

去年冬天的雪又似乎下的多了些,因着战争,不少匈奴家庭也是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粮食本就不足,没了这些能猎的男儿,再加上匈奴是奴隶制社会,上层之人衣食无缺,极尽享受,又怎么会去管只当做奴隶的底层人死活,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这冬日的寒冷与饥馁之中。

天气回暖,镇北城的互市也该提上日程了。

原本应该于去岁秋季举办的,但由于匈奴的突然来袭,北疆陷入战争,一切都被打乱了。

镇北城是大魏少有的,与异族异邦人能够和睦相处的城市,虽然说与匈奴人几乎是世仇,但对于其他外族番邦人,镇北城百姓既没有瞧不起,也没有太过高看,就如同对待平常人一般对待他们。

北疆天门关此地,除却与匈奴相接之外,向西而行便是大宛等国,自镇北城进行“招商引资”之后,不少异邦之人便来到此,扎根经营,甚至在此安家。

鲜卑胡人,突厥人,甚至有匈奴人,距离镇北甚远的南越人也有来此的。

往年里,秋日丰收的季节,镇北城的互市都是热热闹闹的,甚至有不少商人不远千里,到此进行贸易。

茶叶,粮食,珍玩,毛皮等等。

你有需求,我有渠道,各取所需。

当然,也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在黑市中进行,比如,盐,铁,马匹。

镇北城的互市有着专门的场地,专人负责,既可以物易物,也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甚至是如果担心被黑吃黑,可以请镇北城的互市司中人,全程监督,货物也可寄存于此,没有后顾之忧。

对于前来参加互市的各地商人们,互市司自然也有着一套审批的流程,避免对方是骗子,严格核实检查,万一出了岔子,影响的可是多年积累不易的声誉与信任。

这个各个胡商流转的贸易之地,牌子刚刚立起来,可不能就此塌下了洛颜还指望着镇北城成为北疆的各国贸易中心呢。

镇北城的互市,长达半个月的时间,毕竟有不少远道而来的商人,总要等上一等,本以为此次互市推迟了几个月,消息也传得不到位,来此的商人会少上许多,没想到反倒是更甚以往,比往年之人还要多上一些,互市司的人忙的是脚不沾地,还有不少镇北军兵士被临时征调过来帮忙。

在洛颜正为着各种事情忙碌的时候,一份关于镇北城的密报千里加急,呈上了大魏帝周昱御书房的桌案之上。

“现任镇北侯,镇北将军,永宁郡主洛颜,名为开设互市,暗中私售盐铁,损害国本,其罪当诛。”

不只是如此,密报中甚至提及,镇北侯洛颜与匈奴数个部族交往过密,甚至有匈奴人暗中向其投诚,愿投降于镇北军,成为洛颜的手下。

大魏帝周昱袖子横扫桌面,东西散落一地,连他最爱的定窑茶杯也摔碎在地上,宫人们噤若寒蝉,许久没见过陛下如此生气,大气都不敢喘。

“传左丞相,平西候即刻入宫。”

连棋悄然走出去,将消息传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小区什么时候能解除封锁,现在每天上班要绕路,单程半小时,累了。

希望一切都恢复正常吧。感谢在2020-02-22 22:43:14~2020-02-23 23:0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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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22

一个月后, 平西候来到了镇北城。

当然,不只是平西候一人来了镇北城,一队随行的人马, 同时还带来了大魏帝周昱的圣旨, 旨意一表, 引起轩然大波。

镇北侯洛颜, 涉嫌私售盐铁, 动摇国本, 京中私藏刀兵,私通匈奴, 勾结外敌,图谋不轨,证据确凿,其罪当诛。

念其戍边有功,军功卓越,予其入京进宫自辩的机会, 由平西候护送回京, 如有违背,视为抗旨。

“郡主,请吧。”平西候宣读完圣旨, 做了个手势,马车已经在外准备好了,来的不是囚车,还特地准备了马车, 已经很给面子了。

当然,他的内心也不敢肯定,洛颜是否会直接翻脸,毕竟这里是镇北城,不是京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几乎是洛颜一声令下就能拿下所有人的地方。

“何人假传圣旨,竟敢如此污蔑郡主。”身边的将领已经大怒,做出一副要上去打人的样子。

府中之人也是极为气愤,半年前洛颜还是满朝称赞的女中楷模,巾帼英雄,如今这不知是真是假的大帽子直接扣下来,眨眼间成了有损国本,意图不轨的罪臣。

洛颜冷眼看着这群不速之客,止住了想要动手的下级,今天若是真的动上手,哪怕是稍微有一点小动作,怕是都会被夸大其词,渲染成心怀不轨被揭穿,想要动手掩盖事实。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名,真实性有多高,怕是连大魏帝周昱自己都不清楚。

毕竟,他只需要一个名正言顺拿下她的由头罢了。

洛颜面色不愉,寒声开口道:“圣旨有言,岂敢不从,默娘,收拾行装随我入京。”

默娘领会,待收拾好了东西,两人二话不说上了马车。

平西侯宣完圣旨,洛颜便直接接旨上了马车,也没有提出给这一行人接风洗尘,休息几天再行启程,更没有大摆宴席,试图买通从京城前来的众人获取消息,这姿态,真是硬的很。

平西候不禁有些咂舌,本以为此次前来要与永宁郡主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永宁郡主如此利落,连辩解的话也不说上几句,圣旨一念完,你说我有罪,带我入宫,好,我随你走便是。

他也不知道这永宁郡主,是对自己如此有信心,还是做着什么其他的打算。

永宁郡主洛颜主动带了一位侍女同行,平西侯没有多做挑剔,毕竟郡主是金尊玉贵的人,这路上没有人伺候也不行,再说了,也只是两个女子,纵使永宁郡主自身武艺高强,他们这一行人在这,还能逃走不成?晾两人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这一行人才抵达镇北城没多久便再度启程,心中虽然抱怨,但旨意在此,莫敢不从,也不敢耽误时间。只是做了简单的干粮饮水补给,又由侯府帮忙替换了马匹。

是夜,众人留宿在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寻了处避风之处。

火堆之上架起了炉子烧着热水,就着干粮掂饱肚子,默娘也接了一竹筒的热水,回到马车之上,对着自家小姐,她终于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那干粮是镇北侯府帮忙准备的,不是常人行旅出门是常吃的,而是镇北军的军用干粮,顶饿与饱腹感是极好的,只是硬的如石头一般,味道就更不用提了,便是镇北城的老兵士们,看了也要直皱眉头,更别提这些常年待着京城锦衣玉食的主儿了。

听了默娘的讲述,洛颜几乎能想象得到那群人的表情,不禁含笑摇了摇头,府里这群促狭鬼。

为平西侯等人准备补给那段时间,府里也是为了她做足了准备,对马车进行大改造,加固车顶,铺上防水的青篷布,马车内部铺上软乎乎的毛皮与毯子,加了可以放置物品的匣子,有话本有耐存放的零食糕点,力求坐的舒适安心。

就着默娘打回来的热水,两人吃着馍馍配肉干,完全没有自身乃是‘罪人的自觉,’倒是有些苦中作乐之趣。

前几次回京都是自行骑马,这一次倒是坐上了马车,车辕进行了简单的改造,不至于过分颠簸,又铺着厚厚的垫子,洛颜这个“罪臣”倒是过得舒服得很,摆足了架势。

怕是多少人都想象不到,新任镇北侯,镇北将军,永宁郡主洛颜,回到边关不足两月,便再度被叫回了京城。

而且,是以“罪臣”,顶着通敌叛国,动摇国本的罪名被人带回来的。

当马车驶入京城内,短短半年,数次回到这里,洛颜反倒没了太多感触。

大风已起,只待急风骤雨。

平西侯敲了敲马车,请洛颜下车,已经到了宫门口,接下来,他们要步行入宫。

昨夜他们便已抵了京城外的驿馆,只是赶不及,城门已是关上,便宿在了驿馆,难得好生休息一番,这一路上,见洛颜都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除了到驿馆休息外,很少下马车与其他人交流,平西侯虽然不觉得洛颜有胆子做些什么,但就怕最后来个大的,回京路途的后半程,更是警惕万分。

此去,两人要去参加今日的朝会,因此默娘无法跟随,只在宫外守着马车等候洛颜归来。

而此刻的大殿之内,朝臣们该上奏的早已完毕,迟迟未等到退朝,而大魏帝周昱坐在高位之上,不发一言,朝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消息灵通的便知道,一个多月前,左丞相与平西侯被陛下夜半召入宫中,密谈至天亮,之后平西侯便身子不爽利,向陛下告假了许久于家中修养。

“镇北侯洛颜,平西侯到。”

当殿外的传唱声传来,有没反应过来的也有些迷糊,永宁郡主不是才回了北疆没多久,怎么又来京城了?还有平西侯,不是说突感恶疾,病的起不来床了吗?

大家都不是傻子,能混上如今这个位置,当下这个情景,也能感觉得到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秦飞隐于众多朝臣之间,只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殿内静悄悄地,足够听见那一步步的脚步声。

洛颜长裙迤逦,徐徐走进殿内,朝臣们也不自觉地为其让出一条路来。

她走到最前方,直视龙椅上的那个人。

“洛颜拜见陛下。”

高座之上传来大魏帝周昱平静无波的声音。

“洛颜,你可知罪?”

“不知,敢问陛下,洛颜何罪之有?”

她仰着头,似乎对这话充满疑虑。

“藏匿刀兵,私贩盐铁,里通外敌,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大魏帝周昱此言一出,宛如惊涛骇浪,冲击着朝臣们的内心,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旨意有言,许洛颜进宫自辩,只是万万没想到是在这朝会之上。”洛颜讥讽着,若是真正允许她自辩,对她有着一定的信任,哪里会不由分说的直接下了圣旨派人去镇北城,这般明晃晃的,还让她在这大朝会上自辩,不应该单独约见,让她细细解释清楚吗?让她于朝会上自辩,反倒不如说是坐实了这诸多的名头,很快事情便会传的人尽皆知。

“放肆。”

连棋公公端着一个锦盒来到洛颜的身前,

“这与匈奴人勾结,买卖马匹盔甲的书信,字迹与你的折子一模一样,京中的镇北侯府内,不过数十个人,暗中藏着数百刀兵,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洛颜面无表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陛下若是执意如此想,洛颜无话可说。”

“在把我关进大狱之前,洛颜倒是有几句话想问问您。”

她脊背挺直,声音凛冽,句句如刀。

“五年前,平西侯与左丞相串谋,匈奴三十万大军兵压天门关,十万镇北军誓死守城,我父洛云鸿十余封加急兵书发往京城,请求援军,迟迟无援;发往周边州府的书信亦是杳无音信,坚守十余日,粮草迟迟不到,镇北军十万兵众,以薄粥度日,上阵杀敌。”

“镇北军与匈奴大军决战平阳坡,陷入血战,十万镇北军几乎损折殆尽之际,平西侯携援军姗姗来迟,救北疆于水火之中,击退大敌,功劳加身,而此时我父与前任匈奴单于同归于尽,母亲遍身刃伤,大兄生死不知,洛家满门,只留洛颜一介孤女。”

“近十万精锐兵士,化作一片枯骨,鲜血染尽平阳坡,而这一切,罪魁祸首不仅仅是匈奴人,还有那野心勃勃,暗中谋划一切之人。”

“先贤有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十万庶人,亦是十万门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果援军尽早到来,如果粮草始终充足,这一切本就不应该发生,仅仅是因为某些人的一己私欲,数万人家陷入悲境,那战后镇北城响彻哀乐,人皆着孝衫,处处挂白之景,可有几人见过?”

洛颜的气势越来越盛,

“敢问陛下,您可有什么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最后一分钟发了。

何日请长缨23

“大胆,罪臣洛颜, 还不住口。”

连棋尖利地一声厉喝, 却止不住洛颜。

“敢问陛下,这五年来, 午夜梦回之时,您可曾看见过那倒于血泊之中的十万将士,可曾听过他们泣血的呼喊?可曾问心有愧?”

洛颜的语调高昂, 直击人心。

大魏帝周昱脸色早已变了, 他颤抖着双手指向殿外,“来人,把罪臣洛颜给朕拖下去,关进刑部大牢。”

殿内的卫士走到洛颜身边,面露不忍之色, 她一个人孤立在这大殿之内, 与这掌控天下之人对决。

满堂静默,众人皆惊。

这样的女子, 如此胆大而妄为, 如此魄力,也是如此的,不惜命。

铮铮傲骨, 一身孤勇。

在这些人看来,她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但洛颜却觉得,今日之时在殿上的质问, 是她必须去为原主,为五年前枉死的镇北jūn_rén们,为父为母,为那些兵士的家人,亲自去问上一问的。

两名卫士也是奉命行事,洛颜直视着龙椅之上的大魏帝周昱。

“洛颜俯仰天地,无愧于心。”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她转身,眼神扫过这朝堂之上的一位位大臣们,目光凌厉,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洛颜昂首阔步地殿外走去,两名卫士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恰好一抹初晨的阳光射入殿门口,洒在洛颜的身上,金黄而耀眼。

而大殿之内,大魏帝周昱拂袖离去,朝臣们面面相觑。

真是一场闹剧。

真是一场好戏。

这京中,早已是暗潮涌动。

你方唱罢我登场,大幕拉开,**即将上演。

……

刑部大牢中,洛颜坐在干草之上,闭目养神。

今日殿上一行,虽说把她关进了刑部大牢,但经此一役,她的罪名想要落实却不容易了,相信此刻,今日金銮殿之上发生的一切,已经应当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如今把她下入刑部大狱的罪名是“忤逆君上,殿上大不敬”之罪,可不是那一连串的通敌叛国。

这说明大魏帝周昱还爱惜自己的羽毛,无法撕直接破脸皮,不由分说的判她的刑。

若真是个不在乎自己名声的暴虐昏君,洛颜怕是已经被架上囚车,送往刑场了。

当然,她是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一步的。

自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在平西侯等人到达之前,洛颜就已经预见了事后的多种可能性。

如果大魏帝周昱这次来真的了,忍不了她掌控兵权,并且下定决心一定要收回兵权的话,那么再度产生几种选择。

第一种选择,假若罪名板上钉钉,证据确凿,无法反驳,镇北军的兵权被收回,然而洛家世代忠良,当初跟随开国皇帝打天下,获丹书铁券一道,可凭此得留性命,回归庶人之身,再行筹谋。

第二种选择,在前期要素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即使洛颜拿出丹书铁券,大魏帝周昱仍然要致她以死地,灭了洛家满门,那干脆什么也不用说,挑起大旗,直接反了这天便是。

其三,当所谓的罪名根本无法成立,证据不足,但仍惹了众多猜疑之时,将洛颜困于京城,收回兵权,留待调查,得手之后便给洛颜一个不轻不重的罪名,大概率只留个郡主的虚名,手中无权,也没有家世荫庇,当曾经高高在上之人沦落至此,怕是有不少人想要痛打这失去支撑的落水之人。

其四......

而洛颜自身目前的境遇,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因此并没有多么惶恐,身陷囹圄之中,反倒是很新奇地打量这刑部的大牢,毕竟寻常人哪里有机会进到这里呢?

进宫之前她已经给默娘做好了嘱托,只是他们在府里想必还是免不了担心。

当卫士带着洛颜来到刑部大狱之时,掌管大牢的典狱长也是一脸懵逼。

眼前的女子,他未曾见过,可当两名卫士介绍了身份,他瞠目结舌,镇北将军,现任镇北侯,永宁郡主洛颜,居然被下了刑部大狱,这位主儿,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尽管皇亲贵胄被关押在此并不少,但如眼前这位如此传奇的人物,却不多见。

这刑部大狱中的犯人呐,有的在这里一呆,就是一辈子,永无天日,有的则不知何时便翻身了,因此典狱长对于洛颜,既没有过分恭谨,也没有看轻之意。

典狱官安排了一处相对较好的牢房,只是在洛颜看来,都是一样的,几辈子加在一起,这坐牢底的经历也是头一回。

这刑部大狱建在地底,秣陵气候湿冷,牢房之中也是阴暗潮湿,明明是密不透风的地方,总觉得有股子冷意。

烛火暗淡,洛颜借着些微的光亮看着斜对面的牢房,那犯人姿态怪异,松松垮垮地躺着地上,时不时发出哼声。

黑暗之中,一切都静悄悄,不时有期期艾艾地哭声,阵阵鼾声。

身为习武之人,耳力太好,有时也是一种烦恼,想听的,不想听的都一股子劲钻进了耳朵里。

先是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走路带起钥匙响动的声音,接着是一脚深一脚浅,似乎拎着重物,这是,三个人?

应当是典狱长,与何人?

嘎吱,牢房门被打开,典狱长离去。

“颜姐姐,你没事吧。”

语气焦急,来人正是景阳公主周佳,她身后是新婚不久的驸马叶瑾。

她拎着个三层的食盒,看着很是沉重的样子,来到洛颜身前细细打量一番,发现她精神状态良好,似乎松了一口气。

叶瑾没有进去,将手中的两个包袱抵放过去。

景阳半嘴都没有提今日金銮殿上之事,今日她的驸马叶瑾下值归来,已是将同僚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她,一面是自己的父皇,一面是与自己宛如亲生姊妹的颜姐姐,孰对孰错,她无法评判。

只是父皇如今正在气头之上,谁也不见,她不好去触这个霉头,又不知颜姐姐在这监牢之中会怎么样,与驸马细细商议一番,准备了些东西便过来了。

在刑部外边还碰上了袁媛与颜姐姐的贴身侍女默娘,两人准备了吃的和衣服,却碍于身份进不来,使了银子也没用,恰好景阳来了,便托她带了进来。

景阳并没有呆太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何曾来过这样的地方,洛颜安抚了她两句便急忙催促景阳离开。

在景阳与洛颜耳语之时,叶瑾也在打量这位自己只是见过寥寥数次的永宁郡主,夫人的闺中密友。

今日朝会之上,那些说出来大的有些吓人的罪名,实在不像是眼前这位郡主能干出来的。

即使待在这狭小的监牢之中,洛颜目光清正,身子板挺直,光风霁月,清气十足。

待在监牢里的日子没有想象中难过,当然,这也有一众人等关照打点的缘故,景阳隔几日便来一次,府上准备的东西也一并送了进来,甚至四皇子也出现了两次,倒是令洛颜有些意外。

每日的餐食已经打点好狱卒,同他们吃相同的,也不必外边特意送进来,糕点小食不断,也分给了看守的狱卒与周边的几位“牢友”,能够一同蹲大牢,住在隔壁,也是缘分不是。

凭借着这些吃食,洛颜也与几位牢友熟悉起来,这些人最短的也在牢里呆了近三年,最初家人自然是喊冤,时不时进来送衣送食,可时间长了,打点也需要银子,每一次前来也是不小的开销,况且进了大狱的人,旁人恨不得划清界限,久而久之,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而那掺杂着沙砾的牢饭,他们也吃惯了。

眼下难得来了个新人,是个年轻女子不说,吃了人家的馈赠,也总得给点好处,于是那陈年烂谷子的旧事,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洛颜化身吃瓜群众,听的不亦乐乎。

“话说当年,咱们这位陛下还不是陛下的时候......”

有些事情,早已掩埋在时光之中,说出去可是要死人的。

至于他们?嗯,早就已经是死人了。

又隔了几天,洛颜估摸着,景阳今日当过来了,可直到等到了晚上,景阳还是没有过来,不禁有些忧心,佳儿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被绊住了脚步?

见洛颜今晚很是沉默,其他几位“牢友”们主动提问,

“小郡主,怎么没声了,给我们讲讲你在北疆打匈奴人的故事吧。”

“我妹妹今日没来看我,有点担心。”

“咳,你那妹妹来的频率我等都记住了,要么是被绊住脚没来,要么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说着的功夫,脚步声传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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