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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成长手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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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好莱坞大制作的女三, 电影《天启》之中的东方女战士。 (5)

是洛颜不禁皱眉,不是景阳,又是谁呢?

“袁媛,默娘,你们怎么来了?”

见到两人,她有些错愕。

一位陌生的狱卒在旁看着,两人没有说话,把东西放下就离开,只是从两人的表情之中可以看出,外边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待人都走了之后,她才打开包裹,找到一封信,细细读完,原来如此,真是天赐良机。

自一月前她在金銮殿内冲撞大魏帝周昱之后,当夜,其数次入眠之后惊醒,接连多日,夜不能寐。

饶是太医院会诊,也只是诊出个思虑过多产生梦魇,开了安神汤剂,最初几日还起了些微的作用,之后就像反噬一般,愈演愈烈,甚至有宫人听见其在梦中大喊,“不是朕要害你们,莫要怪朕”,“阿和,阿和,饶了朕吧。”

连续半月有余,如今大魏帝周昱已是卧床不起,数日不理朝政,太子,二皇子争相侍奉身前,景阳也是在宫中呆了数日没有出宫,遣人出宫告知袁媛。

本来大魏帝周昱的身子骨看着还不错,可这突然的倒下,也是吓坏了众人。

太子有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身份在先,二皇子不甘其后,衣不解带侍奉床边,两人孝心简直感天动地。

眼下,还在刑部大牢里被关押的洛颜,似乎被一众人等忘的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这周这个世界结束!感谢在2020-02-24 23:59:23~2020-02-25 23:5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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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24

自大魏帝周昱卧床不起以来, 最初太子与二皇子还收敛些, 可当眼看着病情不见好转, 反而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心思就更加活络起来, 原本暗地中的勾心斗角更是直接登上了明面上来。

虽然不知道太子与二皇子的具体意图如何, 但两人的想法, 大抵是可以猜到的。

太子周辰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如若大魏帝周昱病情始终不见好转, 甚至加重之下,真的到了那一步,即使没有圣旨,有着朝臣的支撑,也能顺利继承大统。

而二皇子周朗,此刻想必心思矛盾, 如若大魏帝周昱病情转好,见他一片孝心侍奉于身前,不知对于太子的想法是否会有转变。若是真正到了最坏的情况, 大魏帝周昱的身子支撑不住, 而又没有留下圣旨,他也只能奋力一搏了,成王败寇, 不亲自试试怎么知道?

尽管宫里有意隐瞒消息,但事发突然,消息终究是传了出去。

一个月之前, 民间还处处的讨论着永宁郡主被押下大狱一事,半年前只差被吹捧到天上去的重臣如今被下了大狱,加上洛颜本身的话题度,小道消息也是不断,而那些传言中的罪名,百姓的心里也是不认的,大胜匈奴之景历历在目,而五年前的事件也被不少人从记忆之中翻出来,当年的前任镇北侯洛云鸿战死之后,甚至还有人上书给了个带兵守城不利,主帅失责的名头,还欲治罪这已死之人。

正如古语有言,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如今的这位大魏帝,过河拆桥,得鱼忘笙之事,干的可真熟练。

京中守卫愈发严格,皇后朱氏与淑妃苏氏等人也是轮换着侍疾于大魏帝的身侧,喂药等事还是需要他们去做的,三皇子腿脚稍有不便,每日去探上一探,待不了多久就回到寝宫,诵经祈福。

四皇子周靖则发动他身为一介商人的力量,花费重金遍请各地名医,即使知道有些江湖郎中可能是徒有虚名,也仍然抱有希望。

寝宫之中。

大魏帝周昱醒来喝过药后,再度沉沉睡去。

淑妃与景阳则守在床边,连棋公公也在此。

“看来四哥请的这位名医,还是有些本事的,父皇许久没有睡得这般好了。”

景阳小声地说着,淑妃轻轻点头,略显疲惫。

屋内燃着龙涎香,陛下燃此香助眠多年,淑妃着实闻得腻歪了。

陛下突然病倒,瞬间没了主事的人,而皇后朱氏作为二皇子的亲生母亲,她如果一人在此,太子又怎么可能放心,请后宫中三品以上嫔妃轮番侍奉,不可独一人守于床边。

淑妃这些时日也是心力交瘁,身上的宫装也是皱皱巴巴的,这些天,除了皇后之外,她与德妃贤妃各带一名低位嫔妃,守在床边,时时刻刻盯着,精神紧绷得很。

“嗬,嗬。”

大魏帝周昱突然费劲的喘息,发出不明意味的声音。

额头上冒出虚汗,

“朕乃天下之主,洛兄,你若是早早交出兵权,朕也不必害了你女儿,便是当成自己的女儿养又如何?”

即使是梦中,仍然色厉内荏。

“嗬,嗬”他的呼吸愈发急促,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双手虚张,想要抓住着什么,却又无力的垂下。

此言一出,景阳与淑妃俱是愣住了,这梦中之人是谁已经毫无疑问,而这梦中吐露出来的真言心声,更是令人惊骇。

景阳有心想要继续听下去,父皇这一句梦话,已经让她的心已经是乱作一团。

“陛下,陛下。”淑妃却是起身抓住大魏帝周昱的手,连唤了几声,意欲唤醒他。

在这深宫之中,莫问朝事,知道的越少,才能活得更久。

连着唤了数声,大魏帝周昱似做挣扎,终于在噩梦中惊醒。

淑妃小心地扶着他坐起来,他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大口喘着气。

她垂下眼帘,接着以巾帕轻轻擦拭他的额头,大魏帝周昱的中衣也被汗水浸透了。

景阳倒了一杯茶水过来,一声不吭递给了父皇,看见父皇接过茶杯的手仍然有些颤抖。

“连棋,伺候朕更衣,淑妃你带着佳儿下去吧。”

大魏帝周昱抬抬手,淑妃与佳儿行礼退下。

出了寝宫的里间,见二人走出来,太子焦急地迎上来,“淑妃娘娘,佳儿妹妹,父皇可是醒了?”

“陛下已是醒了,正在更衣,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可召见诸位了,本宫有些失礼了,先与景阳回宫。”淑妃对着太子点了点头,后边的话则是说给几位待在外间的朝中重臣说的。

她施施然带着景阳走了出去,一路沉默。

直到回了寝宫,母女这才说起了小话。

“母妃,连棋公公会将父皇的梦话告知他吗?”

淑妃轻抚手指上的蔻丹,淡淡道:“不必担心,连棋是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而此刻的寝宫之内,连棋正侍奉这大魏帝周昱更衣,先净了一遍身,又换了身里衣,一边伺候着,一边向陛下汇报入睡的这段时间最新的动向。

大魏帝周昱听着,不时回应一声,此刻他的脑袋还是十分昏沉,身子也极不爽利,走步都沉重的很,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身体是自己可以感知到的变差,连带着隐藏的病痛一并爆发出来,饶是自己并不甘心,但也无力回天。

自己心中的大业还没有完成,怎的便落得如此地步了。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急咳,老皇帝在连棋的搀扶之下又回到了床榻上。

“太子他们几个如何了?”他问道。

“太子殿下如今正在外间,二殿下也始终在此侍候您,三殿下腿脚不便,这段时日每日来看上陛下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居于寝宫茹素,诵经祈福,四殿下忙里忙外地,四处请民间名医前来,五殿下非要再此守着,昏过去一次,被太子殿下送回宫中休养了。 ”

连棋公公替老皇帝掖好被角,小声答道。

“咳咳,都是有孝心的,别让老三过来了,本来身子就不好,再过了病气给他,老四爱钻这小道,就随他去吧,老五那孩子,朕注意到他时,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连棋默立在旁,他知道,此刻不需要他的回应,陛下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倾听他讲述的对象。

“连棋,给朕拿面铜镜过来。”

铜镜持于手上,映照着灰白的头发。

大魏帝周昱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终于意识到,自己老了,真的老了。

隐于发间的苍白发丝,愈发无力的身体,面貌也与年轻之时相差甚远。

人老了,就爱回忆从前。

“连棋,你可知我当初为何挑了你。”

“奴才不知。”

“当初带到我面前的一众宫人,只有你,是因为我见过你被罚,即使被罚,也一句不吭,默默做活。”

“我自出生便不受父皇宠爱,即使是中宫嫡子,长到了十岁,先皇也没有把我册封为太子的打算。齐贵妃在后宫中称霸,先皇独宠她一人,连我母后也要避其锋芒,更可笑的是,齐贵妃不过是一介民女村妇,令先皇神魂颠倒,甚至要立她的孩子为太子,可笑的是,她生不出孩子。”

“她生不出孩子,便也不让人生,自齐贵妃入了后宫之后,先帝再无新生子嗣,我有母后护持,见了她也要绕道走,安王那几个却凑上去,齐贵妃便选了个最听话的盛王放在手里。”说道这里,他讥讽地笑着。

“先皇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重疾之时也信不过别人,只让齐贵妃一人守着,朝中请立太子的呼声极高,先皇玩得一手好制衡,今日夸赞老二,明日赏赐老四,朕与盛王在母后与齐贵妃的支撑之下分庭抗礼,迟迟不明确太子的人选。。”

“先皇走后,齐贵妃自尽随之而去,没了齐贵妃的支撑,盛王只是个软柿子罢了,朕登上大宝,龙袍加身的那一刻便想着,我成了天子,定不会让我的孩子如同曾经的自己一般,等登基大典完毕,就册封了皇后与太子。”

“可不知何时起,看着太子的心性不定,功课也不能让人满意,老二天资聪颖,似乎更有朕的风范,便朕亲自教导起老二,也放纵了她们mǔ_zǐ。朕似乎领会到了先皇当初如此做的想法,太子也好,皇子也罢,朕一日未死,便是这天下的主人,朝臣们早早向太子示好,更是惹得我不耐烦,干脆把老二扶起来,朕的心思,由你们猜去吧。”

“二十年前他们二人兄友弟恭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成了这副剑拔弩张,恨不得对方去死的样子,连棋,你说这都是朕的错吗?”

连棋公公的头低的更深了,没有回答老皇帝的话。

“咳咳,嗬。”老皇帝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嗽一下,身子也大幅度的晃动起来,只觉得全身的每一寸地方都在疼。

“罢了,让太子他们都回去吧,叫平西侯,左丞相他们几人过来。”

......

第二日,搁置数日的朝会恢复正常,朝臣们也在暗中打量陛下的面色,也不知这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大魏帝周昱高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众位卿家的奏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秦飞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爱卿有何事禀报?”

“启禀陛下,永宁郡主洛颜已被押于刑部大牢一月有余,不知陛下有何指示?”

秦飞这话提醒了老皇帝几件事,他梦中之景历历在目,而老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天的罪魁祸首似乎就是她。

若不是那日洛颜在金銮殿上的声声控诉与质问,老皇帝也不会接连噩梦,夜不能寐,引发接连的病症,身子衰败至此。

“此事日后再议。”老皇帝只说了这一句,秦飞自讨个没趣。

退朝之后,京兆府尹崔弘来到秦飞身边,使了个眼色,秦飞会意随其上了马车。

马车轮滚动,京兆府尹崔弘再度与秦飞提前半年之前的那桩刺客案。

“自去岁秋日的赏菊宴之后,郡主便回了镇北,刺客案也不了了之,但崔弘难以安心,便排了人始终盯着,各种消息皆不放过,如今,也算是有了些微收获。还请秦大人随我回府再谈。”

京兆府中,已经有人先行一步在此等候。

“叶侯爷?”看到这人,秦飞也是一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掌管京中禁军的武安侯叶昊。

“秦大人不必忧心,叶侯爷亦是受鄙人之邀前来的。”京兆府尹崔弘安抚了秦飞一句。

“近些日子,京城似乎来了不少生面孔,这个时节,接连几家胡商入京,很是古怪。”

崔弘率先开口,讲了一下手下发现的怪事。

“因着陛下如今的身子,数日未去京畿大营,昨日去了,也觉得军营之中气氛有些古怪,几位副将在一起闲谈,见了我又马上分开,既非训练时间,便是闲谈又有什么可避着我的,咄咄怪事,不由让人多想。”

紧接着京兆府尹崔弘开口说道:“并非崔弘多事,近日发现,当初刺客案藏匿刻印镇北侯府兵器的那处宅院主人,与平西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秦飞讶然,当初永宁郡主还与他们两人猜测,那刺客案确实给郡主带来一些麻烦,还以为只是障眼法,如今看来,那时候真是平西侯想要对永宁郡主下手?

“崔大人,消息可是属实无误?”秦飞肃起了脸。

“我那几位下属探查多日,中间的曲折不再细说,但确实如此无误,老夫也不必平白构陷平西侯。”崔弘语气肯定。

“如此说来,便说得通了。”武安侯若有所思地接了一句。

“侯爷这是何意?”两人齐齐看向他。

“前些时日,我儿叶瑾与景阳公主去刑部探望了几次永宁郡主,郡主以炭笔写了几封家书托我儿带出,其中一封却指向给我,颇为让老夫意外。”

“信中提及,平西侯年少之时,极为洁身自好,从不去花间柳巷,一介武家子弟却热衷参与诗会花会文会,但成婚后却开始寻花问柳,妻妾成群,家事不净,连陛下让其嫡子去做二皇子伴读都没有答应。他曾英雄救美,与一貌美小姐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家世也是相当,只差告知父母上门提亲了。”

“当年的那位小姐,正是如今的当朝皇后,朱青韵。”

洛颜那日在刑部大牢之中,意外的得到了这个秘密,也是惊骇半天,如果,再大胆的想上一想,很多事情就更能解释清楚了。

这...…这,今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一个比一个劲爆,炸的人都晕晕乎乎的。

而眼下,三人能够信任的人不多,细细商议起来。

大魏帝周昱强撑着上了一日的朝会,回到寝宫,奏折也搬了过来,才展开一份奏报,密密麻麻的字在他眼中确实朦胧一片,翻了两页,一个字没看进去,反倒觉得头晕眼花,而手持朱笔的右手,颤颤歪歪地,画了一道,便拿不稳跌落地下。

连棋公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神色莫名。

自己怎么突然到了如此地步,老皇帝试图像往常一样发怒,想要将这东西都散于地上,宣泄自己的情绪,可他的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

他仿佛放弃了这一举动,良久过后,半是颓然地开口道:

“连棋,朕准备让太子监国理政,你觉得如何?”

“陛下说什么,老奴做什么。”

老皇帝走向床榻,脚步也有些虚而不实,殿内再度香气袅袅。

他强行睁着眼睛,因为一但闭上眼睛,脑中尽是陈年旧事浮现,也不知是梦,还是他的臆想。

可眼皮子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耷拉了下来。

下一日的朝会,大魏帝周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太子周辰,即日起施行太子监国之责。

太子周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父皇这是良心发现终于意识到自己才是太子了?

太子这个称呼本就是历朝历代的法定继承人,而监国之令一下,名正言顺,理所应当,众臣又以什么理由去反对呢?

二皇子周朗一派正常的样子,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无疑不说明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之上平静。

退朝之后,太子一系人马是喜气洋洋,笑容满面,二皇子一脉有些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二皇子周朗不经意间与平西侯对视一眼,只是一瞬,随即眼神交错开来。

......

大魏帝周昱卧病在床,太子周辰监国理政,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但在秦飞等人眼中,这是一场蓄势,暴风雨来临之前,总要平静许久。

自太子周辰监国之后,老皇帝似乎放下心来养病,但身子不但没有好转,病情反而更加严重,无论是太医院,还是四皇子请来的民间高人,都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太子听着太医们的报告,气闷地走来走去。

自父皇下旨明令他监国之后,他仿佛得到承认的孩子一般,难得对自己的父皇升起了温情。

太子周辰听着太医们的意思,眼下父皇的身子,只能靠一个托字,能养多久是多久,能托多久是多久,要想身子大好,恢复从前,怕是不可能的了。

“太子殿下,陛下,陛下怕是要不好了。”

有内侍急匆匆来报,太子仓忙之下赶回寝宫,床榻之上,大魏帝周昱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父皇,父皇。”他连唤了几声,可老皇帝也不知听没听见,眼皮都没动上一动。

淑妃与贤妃早已是泪流满面,景阳也满是哭腔地喊着,“父皇,父皇”,可老皇帝始终没有动静。

太子周辰颤抖着把手伸到老皇帝的鼻息处,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三皇子跪坐在地上,无声祈祷,四皇子狂躁地走来走去,质问着太医和那些请来的名医,五皇子呆在殿内一角,神色茫然。

等等,二皇子呢?

还有皇后,怎么也不在?

殿外突有呼喊声,刀戈声传来。

有内侍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报陛下,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二皇子与平西侯带兵闯进宫里来了。”

此言一出,大殿内静的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那声音离的越来越近了。

“嘭。”一声巨响,殿门被撞开。

二皇子周朗与平西侯走进殿内。

四皇子倒吸一口凉气,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老二他这是,他这是要犯上谋反。

太子周辰也从最初的慌乱镇定下来,厉喝一声:“周朗,平西侯,你们这是做什么,带兵私闯金殿,是要以下犯上,谋反吗?”

“陛下卧病在床,受奸人所害,我等不忍陛下性命被害而被蒙蔽至此,奉二皇子之命,清君侧。”

平西侯一脸正义的说出这番话,“清君侧”,好一个清君侧,这要清的,不就是太子吗。

平西侯不是父皇的心腹吗,从前无论是自己还是老二都费劲心机招揽不成,如今怎么会与老二搅和在一起?太子周辰心中惊疑不定,可眼下的场景无疑是告诉他,这两人,早已在他与陛下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不知何时结成了同党。

“二殿下,您这是何必呢?”贤妃忍不住开口,淑妃握紧了景阳的双手,如今这个场面,谁能想到呢?

“贤妃娘娘,淑妃娘娘,你们放心,父皇死后孤不会让你们殉葬的。”

二皇子周朗冷冷地开口。

“三弟天生腿脚不便,无缘大统,四弟出身不高,又是重利的习气,亦不被父皇所喜,老五年岁太小,只有我,只有我与周辰年龄相仿,父皇一手教养我长大,抱着我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便是周辰也没有这个待遇。”

“在我长大之后,更是恩荣不断,母后还是贵妃之时,我便与周辰鼎足而立,母后被封后以来,孤也成了嫡子,这皇位,我便更能争上一争。我大魏的太子惯来立贤不立长,都是嫡子,怎的我就比周辰矮了一头?”

“况且,孤也想问问父皇,您如此无情,将我拔擢至此,甚至让我有了在父皇心中比太子更得宠的错觉,便是我与周辰争锋,也没有斥责一二。时至今日,难道不是父皇一路放纵而来的吗?”

大魏帝周昱已经醒来,躺在床榻上听着二皇子的话语,喘气更加费力。

“逆,逆子。”他艰涩地发出声音,都怪他养大了老二的野心呐。

这殿内哪里还有一个有战力之人,嫔妃们弱不禁风,儿子们有病有小,太医们更是年迈,唯二称得上壮年的便是四皇子与太子了。

连棋公公不知何时拿了一把短刃守于床前,太子又被平西侯挟持住,二皇子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前,连废太子,禅位于他的圣旨都准备好了。

“父皇,请吧,您的玉玺放在哪?”

“您放心的去吧,孤一定比太子做的更好。”

“父皇,父皇。”

老皇帝再度晕厥过去,二皇子周朗目光转向连棋。

“连棋公公,您是父皇最信任的人,这大殿之内,血流成河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呢?”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二皇子听见此言却是大笑,“平西侯是乱臣没错,孤若是贼子,谁又是贼呢?”

“哐当。”一人冲进大殿之内,一刀斩向平西候。

“你就是贼。”恰好听到这句的洛颜回了一句。

身形极快,平西侯险险避开,洛颜这才发现,太子周辰居然被平西候劫持,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永宁。”

“颜姐姐。”

看向来人,殿内众人也是又惊又喜。

“你不是在刑部大牢,怎么会?”二皇子周朗与平西侯又惊又怒,洛颜能闯进来,岂不是说明他们在外边的人马已经被控制住了。

“二皇子与平西侯勾结谋反,以下犯上,以武犯禁,伪造虎符私调平西军,我等不忍陛下为奸人所害,清君侧。”

“皇后朱氏混淆皇室血脉,二皇子周朗乃是朱氏与平西侯之子,我说,你才是贼子,二皇子殿下。”

洛颜带来的兵士也控制住了大殿,殿内原本偏向二皇子的形势瞬间急转直下。

而她刚刚说出来的话语,更是震撼人心。

如果这是真的,那平西侯如此,一切都是有缘由的了。

连棋趁其不备,短刃直刺二皇子周朗的腰间,即使他只是充作样子穿戴了副薄甲,连棋这全力一刺,鲜血喷涌而出。

“朗儿。”平西侯一刀砍了太子的胸口,紧接着直直冲向周朗所在的地方,他的儿子受伤了,太子也别想好过。

身后的侍卫接过重伤的太子,洛颜也疾奔过去。

连棋公公被暴怒的平西侯直斩心脉性命垂危,二皇子与平西侯都被抓住,押入大牢,太子重伤,皇后在听闻失败之后,一把火燃起了长春宫。

一时之间,宫中竟然来个主事之人都没有。

当老皇帝再度醒来之时,已是三日之后。

短短三日,却宛如沧海桑田,宫中大变。

淑妃小心翼翼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告诉老皇帝,见他面色红润,心中只觉悲哀。

老皇帝沉默良久,他最为器重的两个儿子,一个不是亲生,将屠刀指向了自己,一个重伤垂危,性命有碍。

自己信任的心腹重臣,确实自己儿子东西亲生父亲,可不可笑。

宫中禁卫宛如筛子般被渗透,到头来,自己身边只有一个能信任的人。

“传四皇子,左丞相,六部司首,镇北侯洛颜,武安侯叶昊,秦飞,京兆府尹崔弘.......入殿。”

“传贤妃,景阳公主......入殿。”

当晚,大魏帝周昱下罪己诏,检讨五年前平阳坡一役致死十万兵士之事。

“国以民为本......平阳坡一役.......皆朕之过”

当宣布传位于四皇子周靖之后。

大魏帝周昱,崩。

......

三日后,四皇子周靖登基为帝,大赦天下。

新帝改国号为“天元”,颁布旨意,先皇崩,国孝三月,禁礼乐。

封贤妃为太后,景阳公主加封食邑,洛州。

封洛颜为镇国永宁长公主。

天元三月,西岐大军兵发大魏西境,镇北侯洛颜再度挂帅出征。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为了25章完结,30章内更完番外,我......

本来想直接谋反,但若是起刀兵,战火纷飞,想了想这可能与原主,原主世代所守护的那一份和平安宁相违背了,于是决定让女主以另一种方式来完成这一步吧。

还有这章不是完结章哈哈哈哈哈,我看我好多小天使以为这章是完结章了。

不出意外这周彻底结束这个故事吧,我也是写的有点累了,脑中想的跟写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叹气,弱鸡为什么要试着写自己写不好又白月光的故事呢。感谢在2020-02-25 23:59:34~2020-02-26 21:59: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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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25(完结)

自大魏帝周昱临死之前, 就五年前平阳坡一事下了罪己诏,涉及此事的平西候因谋逆乱国, 处以死刑,左丞相则在新帝登基之后,主动告老还乡,退位让贤。

当洛颜挂帅出征西境,对抗西岐大军之时, 新帝代替先皇对五年前一事的补偿也发到那些战死兵卒家人的手中。

但人死不能复生,金银钱帛不能抚平心中的伤痛,却能让活人更好的走向未来。

......

黄沙漫卷, 西岐将军远远地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身影, 她依旧坐在那墨色的乌骓马上,握着双刀,脚下是无数尸骨,而西岐大军的主帅,就是其中一个。

通体银色的盔甲, 在这炽烈阳光的照耀之下, 更加耀眼。

大片的血痕,斑斑血花点缀其上,宛如映雪红梅, 美丽而残忍。

不知是何人的鲜血溅于她的脸上,鲜红如胭脂,分外妖冶。

那一箭射穿了她的左臂,可为何她还能举起刀?

她是人吗?她不怕痛吗?她真的是女子吗?

她什么时候会死?

一个个念头与心中闪过, 西岐将军知道,大魏若有她在,只要她还在壮年,还能上战场,西岐便没有勇气犯边。

一介异姓,被封为大魏的镇国长公主。

镇国,永宁,这封号当真是恰如其分。

又是一阵风吹过,扬起风沙,西岐将军的眼睛似乎被迷住了,转过身离去,此次战败,不知回国后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天元一年,西岐大军来势汹汹,连破三城,镇国永宁长公主洛颜临危受命,携平西军鏖战数十日,夺回两城,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斩西岐主帅于马下,大胜而归,西岐求和。

新帝即位后,朝臣上书请求充盈后宫,延绵子嗣,帝以守孝之名不允。

天元二年,景阳公主诞下一女,取名叶婕,圣心大悦,封明娴郡主。

同年,新帝下旨,督造海船,增设海军。

天元三年,镇国永宁长公主洛颜上书,开办女学,朝中争议不止,帝犹疑不决,此事搁置。

一个月后,大魏的第二所女学,京城中第一女学,博雅书院成立,镇国永宁长公主任书院山长,景阳公主任副山长。

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四书五经,武艺六礼,兼容并包,内容丰富,唯独没有女德,女戒,女训。

最初只是勋贵们抱着和两位在陛下心中极为看重的两位公主打好关系的想法,把自家女儿送入书院。

后来,商人家的小姐,匠人的女儿,也被送了进来,书院来者不拒,有教无类,始终敞开大门。

同年九月,新帝嫡子出生,取名,明泽。

天元四年,海船还未完工,有金发碧眼之异人约翰自海上而来,新帝大惊,奉其为宾客,对那异人口中的海外诸国,遍地金矿,心向往之。

天元五年,镇北城研究所于京中开设分院,宫中能工巧匠,被洛颜讨来近半。

天元六年,第一批博雅书院学子毕业,留校任教,徐州,青州,永州三处州城相继开设博雅书院。

同年九月,大魏海船完工,异人约翰愿为大魏向导,遍访海外。

天元十年,大魏国力越发强盛,蒸蒸日上,女学博雅书院开办至十六州。

镇国永宁长公主上书,除进士科外,再开制科取士。

天元十二年,帝突病,卧床不起,命镇国永宁长公主监国,辅佐太子理政。

同年,在异人约翰的作为向导带领下,大魏海船终于扬帆起航。

“姑姑。”

已经长成半大少年的太子周明泽仍然如儿时一般,有些雀跃地看着洛颜。

正在批阅奏折的洛颜放下手中的朱笔,“下学了?太傅可是说了什么?”

周明泽摇摇头,“左不过是那些东西,都听腻了。姑姑,今日可有什么故事?”

洛颜有些无奈,这孩子跟他那个不着调的亲爹一样,能说一句真不愧是亲生父子吗?

曾经的四皇子,如今消失于人们视线之中的新帝周靖,晃晃悠悠不着调地活到了二十多岁,听着母妃讲着外公,舅舅,还有母妃自己做生意赚钱的故事长大,平生最大的乐事就是做生意赚钱,去探寻未知,自小就敢跟自己宫里的太监宫女开赌盘,探索冷宫掖幽庭,对于旁人来说,于宫中想要活得久一些,不看,不听,不见。但对于他来说,什么都想看看,什么都想知道。

等到成年之后四皇子更不受先帝的待见,除了固定时间进宫见见母妃之外,他自己也不会主动去露面,出宫独立开府之后,又没有如二皇子一般主动领差事进入朝堂,反倒如撒了欢一般到处跑,化作平常商人,甚至好奇的想要去当一当走街串巷的小贩,去当行脚商。这样一个人,从来没想过龙椅上的那个位置,他从小就知道,他的母妃出身低贱,自己也不被父皇所喜,与其争那些虚无缥缈的,不如过好自己现在。

当前任大魏帝周昱把皇位传给他之时,四皇子整个人是蒙的,太子与二皇子争来抢去,结果被他笑到了最后,母妃自然是高兴极了的,可周靖自己却并没有想象之中高兴。

前太子自小被太傅教导为君之道,二皇子也有父皇教导,而他只是在与三哥一起上课罢了,所学的东西,真没有多少,初登帝位,一切都是从头开始,最初那几年,若不是有着朝臣与永宁相帮,便是做个守成之君,他都没有信心。

永宁说让他以商人的角度来看待国事,有赚有赔,天下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用自己为商的态度去处理,被她这么一点,四皇子渐渐开始上手,可宫中之日,朝中之事,日日皆是如此,连多见了几次爱妃都要被弹劾,新鲜感过去,对于四皇子周靖这个停留不住,成年后仍然充满好奇心的人来说,皇帝之位,江山大业,已经变成了一种桎梏,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宫外的天空了。

在他还仅仅是四皇子时,自从听过永宁讲述海外之事,周靖就一直心驰神往,恨不能亲身前往,登基为帝之后,建造海船,督办海军都是他为了出海做的准备,可大战才平息不过几年,朝中无人,太子也只是一介稚儿,他履行自己身为国君的职责,直到太子已经明事理,有朝中重臣与永宁看顾,他便放心的跑了。

“明泽,这本折子,你如何看待?”

洛颜将手中还未批红的折子递给了太子,待太子分析完毕之后,又将自己的看法补充上来,谈笑间案例教学,比直接强硬灌输效果好的多。

“今天不讲故事了,此间来客新出的话本子,刚刚刊印还未上市,你拿去看吧。”

洛颜递了个话本子,竹纸与墨香气十足。

“多谢姑姑,此间来客终于出新的话本了,若不是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我都想他家亲自催上一催了,也不知此间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奇思妙想,不拘一格,真乃大才也。”太子真诚地赞叹,显然很是钦佩这话本的主人。

“姑姑,有家书坊是您的产业,想要知道此间先生的真实身份,应该不难吧?”

“你若是知道了此间先生的真实身份,想要做什么?”洛颜瞥了他一眼,问道。

太子周明泽脱口而出“当然是拜访他,多多...呃...”他才说了一句,便察觉不对,身为皇家人,何时会把他人的想法放在心上,可永宁姑姑教导他的第一件事,就是以他人之心思考。

为君之人想什么,为臣,为民,为商之人的内心都是作何想法的?

此间先生的话本风靡大魏,甚至连周边诸国也有了名声,畅销十余年,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知道此件先生的真实身份,传言与猜测不断,也曾有人想要冒认,但不过一个回合便被书粉们拆穿,灰溜溜地逃走了。

天元十五年,女学博雅书院开遍大魏各州,继续向州内郡县扩充。

同年,大魏朝开设女官考试,太子与长公主力排众议,终取女子进士五名,着麒麟官服,入朝为官。

天元十六年,飘荡于海上四年之久的大魏海船终于抵岸归朝,太后与皇后见了晒得漆黑,露出笑嘻嘻白牙的周靖,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太子上下打量着这个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男人,永宁姑姑都认出来了,应该不是假冒的。

当然,皇后与太后晕过去的原因不只是他回来了,周靖不只一个人回来,还带回来个异族女子,这四年来两人每日在宫中担心的要命,好家伙,他倒是在海上花天酒地,温香软玉。

“这位妹妹,还请坐下吧。”皇后咬了咬牙,还是一派大度的开口。

“哦周,这是你的妻子吗,我不是你的妹妹,我的年龄比你要大。”这一口蹩脚的官话,听得太后差点又背过气,老四这顽劣东西,什么时候还好上比他大的了。

鸡同鸭讲,混乱现场,面对太子求助的目光,洛颜与景阳对视一眼,你们的家事,还是自己处理比较好。

驸马叶瑾如今也是朝中的中坚力量,这个时辰,想来还没下值。

两人没有乘坐步辇,一步步走向宫门,“婕儿上旬的月考得了甲上,高兴地不得了。”

提起自己的女儿,景阳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婕儿可比你小时候用功多了。”洛颜也笑道。

“自是要用功的,如今可与过去不同了,女子何曾不如男?”

如今的景阳已经年过三十,而这十几年间,朝堂与民间的变化,她又何曾想象过。

走到宫门口,两人正要走向自家的马车。

“颜姐姐。”景阳突然顿住脚步,喊了一句。

洛颜轻轻歪头,“怎么了?”

景阳低下头又抬起,“你当初为何不...”

洛颜知道景阳问的是什么,她看向天边层层叠叠的火烧云,亦如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赤色的云霞无比绚烂。

“守国土,卫百姓,职责所在,仅此而已。”

她昂首阔步,走向马车,腰间双刀始终不曾离身。

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

作者有话要说: 《何日请长缨》正文完。

还有一点番外,三月之前更完,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还有后世啊这些,争取三月一日开新世界。

这个世界写的不是很满意,怎么说呢,没有写出来自己想象中的感觉,还是自身能力不够,如今写完了这个世界的完结章,反倒轻松一点。

另,上一章节做了点补充和修改错别字,加了老皇帝下罪己诏的内容,可以重新看一下,通顺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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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26番外

天空蔚蓝, 清明而澄澈。

叶尽欢一个人背着双肩包走在镇北城的大街上,身边传来欢声笑语, 是与他一同坐车前来的姐妹团,正笑靥如花,对着街上的古建筑指指点点。

“涵涵,我想去有家书坊看看。”戴着渔夫帽遮挡阳光的长发女孩柔声对身边的姐妹说道。

“唔,让我看看指南, 这条街走到头就是博雅书院,书院隔壁就是书坊,我们慢慢走过去吧。”

“嘿嘿, 要不要去镇北第一军校门口守军装小哥哥, 听说各个盘靓条顺大长腿。”另一个活泼的女孩插了一嘴,眼神发亮。

“楼外楼的总店在什么地方,《舌尖上的大魏》一播出,各地的楼外楼都排起了长队,镇北城的楼外楼据说是手艺最好的, 只是这里是著名旅游城市, 游客众多,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口福尝到了”

那被称作涵涵的女孩正对着进入镇北城市发给每个人的城市指南,研究着观光路线。

叶尽欢闻言, 顿了顿脚步,他也想去看看,有家书坊,博雅书院, 楼外楼,镇北第一军校,她们提及的这几个地方可都与那位传奇的长公主有关。

不,准确的说,镇北城的一切,哪处又不与那位长公主有关呢?

他跟随着几位女孩的脚步向前走,路面是水泥路,据说是魏朝时,镇国永宁长公主洛颜一手建立起的镇北城研究所,汇集能工巧匠,高手云集,不知创造出多少利民利国的发明。

水泥就是其中的一个,直到如今,即使水泥的配方已经更新换代无数次,镇北城仍让固执地用着原本的配方,每年加固地面。

有野史声称,镇北城研究所许多利国利民的物件发明,最初都是那位长公主与她的义妹提出的畅想,而现代的史学家对此嗤之以鼻,即使知道时人爱重公主。也不必如此贴金吧。

叶尽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店铺,这些商铺,很多都是驰名中外的百年老字号,有传承,有手艺,代代相传至今。

据官方统计数据,镇北城的百年老字号,绵延至今的足足有几十家。

嘎吱一声门响,叶尽欢右前方的一家店子大门敞开,灰发老伯搬出一架竹椅,他卧在椅子上,阳光打在身上,暖意十足,眯了眯眼,又打起了哈欠,门内钻出了一条黄色的小土狗,尾巴一摇一摇地,在老人身边转圈圈。

见老人似是不搭理它,小黄狗也安定下来,靠在老人的腿边窝着,对着阳光,打了个哈欠。

平凡而安逸的生活,这里是全国最具幸福感的城市,没有之一。

街上的人流熙熙攘攘,叶尽欢也继续穿行。

博雅书院到了,时至今日,博雅书院已经成为全国各地都屹立不倒,教育质量极有保障的顶尖学校,其中最为知名的两所,一所在镇北,另一所在京城。

尽管京城的那所女学,因为过往的辉煌历史,名人辈出而享誉世界,但镇北城的博雅女学,才是大魏朝女性觉醒的摇篮。

恰逢周末,书院休息,并对外开放一小部分区域供游客参观,叶尽欢在游客商店未能免俗的买了点纪念品,走出书院,便看到了有家书坊的牌子。

门口罗列最多的,便是镇北城与镇国永宁长公主有关的书籍,还有此间来客的精装修订版,再往里走走,便是各路学习参考书籍了,想来也是为了对面书院的学子们提供的。

书坊内的人不少,很多都是才从书院出来,便进了此地,小心翼翼地挑选着书籍,叶尽欢注意到,那几名女生也正在此,其中那位提议要来此的姑娘正拿着一本书籍,似乎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住,看得有些入迷。

他挑了本最新出版的,结了账,不远处就是楼外楼,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有了个一人的位置,他坐在窗边,就着点心,喝着茶水,读着这本《镇国公主那些事儿》

看着这书中的胡诌,叶尽欢不禁笑了起来,今人的想象力,真是破出天际,竟然说镇国永宁长公主是穿越的,还猜测那位公主义妹,“此间先生”也是穿越的,搞什么,居然是双穿吗,脑洞可真够大的。

正想和友人发送消息吐槽一番,没想到对方倒是先发了一个帖子的链接过来。

【听说光电要拍以那位传奇长公主为主角的电视剧了,已经立项,真的假的?】

叶尽欢皱了皱眉,拍电视剧?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擅自拍和那位有关的东西,长辈们会同意?

再说了,如果真的拍电视剧,不说那位传奇的长公主,便是与她同时代的赫赫人物们,毁誉参半的天元帝周靖与他的儿子治世明君周明泽,自家的老祖宗,“此间”先生,博雅女学的夫子们,女丞相叶明娴,这些人物的神采风姿,岂是常人能够展现出来的?

作为华国最后一个朝代,再加上百年历史上的那些传奇,魏朝一向是为网友们喜欢议论的对象,叶尽欢只刚刚看了帖子,楼层已经被高高的盖了起来。

【我是大哥】:不是吧,楼主是来钓鱼的?虽然对那位长公主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但如果拍成《天元帝》那副德行,还是算了吧。。。

【许家小七】:占个楼,同意楼上,我们好好的四爷给拍成了种马,四爷的后宫可是有史料记载的清清楚楚,一共就只有几位高位嫔妃好吗,堪称古代好男人!出海带回来的那位洋妞也只是友人遗孀罢了,以及,求别抹黑长公主了!

【6008886】:楼里有周家人,叶家人吗?镇北城官方在嘛?出来辟个谣。

【不二】:前两天那个说自家老祖宗给长公主下过□□的帖子才刚刚过去没多久,又有人跃跃欲试地来造谣了?

【鬼鬼】:最近妖魔鬼怪实在太多了,我记得还有个声称自己是“此间来客”的后人,称其老祖宗在日记里写到,自己就是穿越者,穿越的还不止她一个,话说,那个帖子哪去了?

......

讨论众多,说着说着就突然歪了楼,提及那位长公主是穿越者的可能性,甚至有人提出,如果自己能够穿越回那个时代,第一件事就是去镇北城抱长公主的大腿,举家搬迁到镇北城,毕竟当时镇北城为了扩充人口,对待外来入籍镇北的百姓,一向是送房送田送地,就差没直接包办婚姻了。

吃了点心垫垫肚子,叶尽欢来到这次旅途的核心地点,镇北侯府。

这里是华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即使多年修缮,这么多年来,房屋的承受力也是有限的,对于参观的游客数量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制。

若不是他提前在网上预约好,到了现场买票只怕会扑个空。

侯府门前jūn_rén身姿挺拔,一身镇北城特制的军服,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叶尽欢注意到那军服上的字样,镇北军校,这些jūn_rén,都是镇北军校毕业的?

从百年前初建的镇北军校,到如今享誉世界的镇北第一军事学院,这里被称为华国将军的摇篮。

门庭之上的牌匾,硕大的“镇北侯府”四字,历经百年风雨,依旧不朽。

叶尽欢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每次前来,都会更加喜欢上这里。

今年是长公主一百二十岁芳辰,镇北城将举办隆重的祭祀典礼,这也是叶尽欢特地到此的原因。

他对于这个官方的“一百二十岁芳辰”实在是有些无力吐槽。

镇北侯府的卧房,书房,会客厅,小花园,连廊,甚至是长公主爱马的马厩,游客们都观看的饶有兴致,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叶尽欢每到一处,也会对着记忆中,老祖宗遗留下来的笔记进行对比,长公主的卧房不大,不似寻常女儿家,有刀剑悬于兵器架上,书房书籍众多,只不过如今的书籍早已是仿古的替代品,但室内的摆放家具,依旧是原汁原味,能体会到昔日的魏朝,会客厅常常聚集着许多将士,男将军与女将领还不时发生冲突,需要那位出来调和矛盾。

把要走的地方都走完,叶尽欢来到城头,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这里守卫的jūn_rén,穿的都是古时的铠甲,让人恍如回到百年以前。

镇国永宁长公主的“一百二十岁芳辰”祭祀活动已经开始。

叶尽欢眺望远方,天地浩渺,万里无云。

马蹄声阵阵,是何人在纵马?

他循着声音看过去,那身影时远时近,惊起一地落英。

春和景明,阳光照耀之下,那身影更加朦胧了。

她似乎在与敌人作战,却是一袭衣裙,没有穿戴铠甲,双刀缓慢而吃力的斩出。

鲜血喷溅而出,敌人倒下,她仍然死死地握着刀。

在其身后的三个人神情各有不同,担忧,心疼,欣慰......

桃花马上威风凛,敌血飞溅石榴裙。

这是她杀的第一个敌人。

宏大的祭祀活动仍在继续,她与身后那三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镇北城祭祀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四人再次扬鞭,驾着马朝着一个方向远去。

连续数日的祭祀结束,叶尽欢再度到了城门口。

那里立着一块巨大的碑石,讲述了镇国永宁长公主的一生。

从一介孤女到镇国女将。

她曾孤苦伶仃,无人可依。

也曾受尽冤屈,被关大牢。

战匈奴,灭西岐,平叛乱,监国摄政,开女学,立军校......

权倾朝野却一直没有成婚,亦无子嗣后代。

多年的战场厮杀,她体内积伤重重,年过四十便因伤病离世,死后棺木运回北疆,镇北城人皆缟素,重孝在身。

出殡之日,两朝帝王亲自前来送行,那长长的送葬队伍简直看不到尽头,举国同悲。

后世评价镇国永宁长公主:

“贵戚之盛,莫与为比,为三朝之女将,极两世之尊亲。”

镇国永宁长公主洛颜这一生,堪称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世界开什么,真是令人头秃呢感谢在2020-02-27 23:47:26~2020-02-28 23:5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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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鬼怪在人间1

“嘶”

眼睛火辣辣地疼, 好似辣椒水误入了其中, 洛颜费力的想要睁眼, 可只是轻轻动了一下眼皮,眼睛却更加疼痛了,连带着神经也一抽一抽的。

洛颜的眼睛睁不开,周遭一片黑暗, 寂静而空荡。

她活动了一下双手, 身体也可以移动, 只是似乎有些虚弱,站起来有点打飘。

摸索了下这具身体,身子瘦弱,骨架偏小,女性, 一副还没发育长成的样子,似乎有些营养不良,推测年龄应该没有超过十八。

系统的记忆还没有传送过来,如今这个世界的一切,她的身份都一无所知。

“滴答”

“滴答”

好像是水滴透过屋顶掉落在地上,洛颜蹲下碰触地面, 轻轻拂过,似有灰尘。

她向前走了几步, 这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这片空间并不大,很快, 她摸索到了门,木门,有雕花,难道又是古代?可身上的衣服明明是短袖?

跨过高高的门槛,站在石阶之上,凉风习习,更为空寂,似乎只有她一个生灵。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火辣辣疼痛的眼睛自从她走出来后就渐渐好转,但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洛颜小心的运行了一下内功,这是上个世界的所习得的,也不知这个世界有没有效果。

眼下这形势还不知如何,能若是多一样防身的保障是一样。

这个世界,总给她一种莫名惊悚的感觉。

内功讲究行气,强身健体,滋养筋脉,洛颜的呼吸渐渐均匀,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体内,酥酥麻麻地,十分清凉。

眼睛似乎也被这清凉裹挟,疼痛渐渐消散,洛颜缓缓睁眼,终于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

夜色深沉,漆黑如墨,只有一轮孤寂的圆月高挂于天幕之上,熠熠生辉。

飕飕,飕飕,这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洛颜感受到身上的异样,只是身体是完全能感受到的渐好。

此地应是一座山中,而她摸索着走出来的地方正是一处破落的道观,也是原身的居所。

随着她身体的恢复,系统也传来了这个世界委托人的记忆。

洛颜,女,十八周岁,今年高考刚刚结束,被京城贸易大学金融系录取,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

她是一名孤儿,襁褓之时被仍在村子外,被这处破落道观的观主,老道长洛书捡了回去。

既是爷孙,也是师徒,相依为命。

老道长捡到原身之时,已经四十多岁了,至于他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山上来守着一个空荡荡的道观,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道长有两把子本事傍身,求神问卜,八字阴阳,那些医院里瞧不出的虚病,他都能够看上一看。

常有人来找老道长算一算自己,算一算家人,孩子的命格,老道长会给出断语命书,断语精确,一一应验之后,声名远扬。

可对于原身的命格,却始终讳莫如深。

在原身的十八岁生日之前,老道长下了山,道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完成。

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一定会在她的生日之前回来。

可这一去,便始终未归。

原身每每以卦卜算老道长的下落,可始终如隐藏在层层迷雾之中,看不清,摸不着。

这人是生是死,是在哪,始终是一片空白。

她遍访各地的高人大士,耗尽钱财,可卜算结果始终如一,一片虚无。

直到后来,某一天,她看见路边的一个简陋的算命摊子,那人像自己的爷爷一样,穿了一身破旧的道袍,却戴了一副墨镜,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也没抱有什么希望。

“缘主所问何事?”

“寻人。”

古旧的铜钱掷出,

那人将铜钱摸着手中,久久不语。

看到那人的表情,原身已经不抱希望了,又是一次与之前一样的结局,她正准备放下卦资离去,那人却叫住了她。

“您要寻的人,已经不在此界了。”

原身顿住,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在此界,那是说,人不在了?

原身下意识地不去相信这个结果,可其实她的内心也很清楚,在她成年之时,爷爷就已经年近花甲之年,如今十年过去,岁数更加大了,即使是养身有成,也是实实在在的老年人,一个人出远门,遭遇不幸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那人好像注意到原身突变的脸色,再度开口:“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眼睛在成年之后就恢复正常了吧。”

此话一出,原身脸色不断变化,她是天生阴阳眼,十八岁之前,见鬼已经是日常习惯,可在她成年之后,十八岁生日的当晚,双眼突然如被火烧一般,疼痛灼人,整整痛了一宿,到了第二日,便莫名其妙的好了。

只是她也渐渐发现,自己见鬼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好像完全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普通人。

“走吧,我们慢慢聊。”那人收起摊子,拄了个拐杖缓步在前,原身犹豫一下,虽然不知眼前这人是什么来路,但她已经找了这么多年,只有这人似乎知道点什么,有点本事,死马当作活马医,咬咬牙心一横也跟了上去。

那人走的不快不慢,脚步似乎有着独特的频率,原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一处旧城区的平房,那人打开门,原身没有多做犹豫,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室内,就是一处普普通通的屋子,家具半旧,最惹人注意的便是那高高的书墙,那人将摆摊的东西放在墙边,摘下墨镜,洗手后倒了两杯水。

原身这才注意到,这人的年龄,怕是与她爷爷差不多了,这眼睛,这眼睛,半睁不睁,呈现一片灰白。

“怎么,被我这个老瞎子吓到了?”

“前辈,我......”

那人摆了摆手,“别叫我前辈了,我姓陈,就叫我老陈吧。”

“你的来意我差不多已经知道,只是心中所想所愿,却没有那么简单。”

“晚辈洛颜,还请陈前辈指教。”

老陈没有再纠正原身的称呼,继续说道:“你让我推算那人,应该与老夫差不离几岁,又是同一行当的,我们这一行,入行不难,鱼龙混杂鱼目混珠的东西,多的是,但真正有本事的人,却没有几个。”

“老夫我大言不惭的说上一句,老夫与你这寻找之人,水平应当是不相上下,于外界也算得上是一方高人了。”

虽然不知眼前这位陈前辈是自吹自擂,还是真有本事,原身耐心的继续听下去。

“那是你师父?还是亲人?”老陈突然问了一句。

“是我爷爷,也是我的师父。”原身如是答道。

“怪不得。”他了然点头。

随后,老陈将他自己的故事细细道来,他自小的境地与原身差不多,孤身伶仃,后被一个跑江湖的算命先生收养,摆奇门卦,只是使的却是腥盘子,干的是坑蒙拐骗的勾当。

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总会遇到鬼,老陈的干爹翻车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又能够做什么呢。

摊子被人砸了,无处可去,隔壁同样算命的先生却来问他,要不要跟他一道,老陈虽然疑惑,原本两家可算得上是竞争对手,毕竟自己干爹是骗人,而这位却是有真本事的,用的可是尖盘子,自家干爹时常提及其人都有些不屑,叫他空八岔,空有一身真本事,却不通人情世故,摆摊算卦也挣不到几个钱。

那先生是为落魄文人,于玄学一道也颇有造诣,只是出门摆摊算命,却放不下自己的架子,老陈可是自小就在江湖上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了这位先生之后,在老陈的协助下,本就有着真本事,这下一算一个准,两人生计也是无忧了。

老陈也随其学习了正统的玄学一道,八字风水,奇门八卦,七政四余,铁板神数,样样皆有涉猎。那先生家中藏书不少,老陈也是每本细细读过多遍。

他从小就有个秘密,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

他能见鬼,见妖。

从小到大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何时,直到那天,好好的看着书,眼睛突兀的疼痛起来,连续数日,钻心刺骨的疼,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看不见。

先生请了大夫回来,毫无效果,寻医问药,最终,老陈的这双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光亮,说是半瞎也不为过。

“小姑娘,我与你是一类人,可惜没有你这好运道。”

天生阴阳眼,看破这世间一切虚妄,横遭天妒,命中注定劫难无数。

老陈的眼睛半瞎,原身的眼睛好好的,依旧看得见这世间明亮,她有好运道,有个好爷爷,好师傅。

“你可记得,当初醒来之时有什么异样。”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等爷爷回来,做了爷爷最喜欢吃的土豆饼,醒来之后发现土豆饼有些冷了,有一块尝了一口,没有任何味道,其他还是好好的。”

“那晚你爷爷应当是特地回来的,能够化作鬼神带着灵药回来救你,想来应当另有际遇。”

“前辈,即便是鬼神,亦可通灵,我为何始终联系不到爷爷。”

“天地末法,怪事不断,界域之间,想必也出了什么变故,也许不是你联系不到,就想卦面这一片虚无一般,若是你爷爷不想让你找到他呢?。”

“我一定要找到爷爷,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有见他安然无恙,我才能放下心。”

记忆终于结束,洛颜沉思,末法时代,妖魔鬼怪频频出世,阴阳两界相互交融,这般世界,她还是头一次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大家的评论,好像都很偏爱民国呢hhhhhh

那我可得搜集一阵资料了,而且有两个小天使精准提出了我大纲里原本写的世界,令我震惊。

emmmm明天加班不知道几点,可能会请假,提前打个招呼。

第一个世界写的真的超烂,捂脸,可是想修都不知道从何修起。。。感谢在2020-02-28 23:55:54~2020-02-29 22:22: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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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鬼怪在人间2

此文是我开, 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第二日一早, 顾青松早早收拾自身, 架上牛车,老夫子昨日已经与他说清楚,镇上的孙秀才, 开有私塾, 曾经洛炎的老爹洛明远也在孙秀才的私塾里读书, 洛家对于孙秀才,还是很信得过的。

镇上的另一家私塾,是自洛明远走后, 同期的另一个学子开设的, 只是年岁不大, 想来是赚些束脩补贴家用。

同样的职业,虽说年轻的会便宜些,但人们更相信经验主义,毕竟老人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洛青松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把临时筹备出的拜师礼装好放在车上,看了眼天色,“柱子你收拾好没有,要走了莫误了时辰。”

“我来了爷爷。”

因为要去镇上读书, 李氏和吴氏连夜为他赶制衣服,洛炎如今也是新鲜出炉的小书生一枚。

他头戴方巾,身穿深青色道袍, 黑色的方头鞋,身后背着由爷爷和小叔亲自为他打造而成的书箧。

书箧内有三层,一层放书籍,一层放置笔墨纸砚,一层放日常用品,最底层还设有夹层,用来收纳贵重物品。

当然,目前的洛炎明显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夹层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十文钱,用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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