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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爱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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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韩将宗抬眼看过来,骆老爷一瞬间感受到了威压,随即他就反应过来,拉长了声音迎上前去,这就是韩将军吧!久仰大名啊

韩将宗却没有看他,而是抬头望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骆深。

外头的天光照了一半在他身上,有些刺眼。

穿着合身的浅色衣裳,衣领袖口平整贴顺,价值千金的绸缎发着润泽的微光,显现出一些略带立体感的刺绣。

是一些小而精致的牡丹花绣。

腰间系的腰带与挂坠同昨日已经完全不一样,除此外,还多了一条金红双线滚拧而成的腰绳,上头挂着些白玉雕琢成的各样牡丹花。

轻轻垂在弧度优美顺畅的窄腰上。

再往下,则是一双线条匀称的长腿。

他想起昨夜马车中,这腿不经意间挨到自己,那温度有些热。

不,或许不是不经意。

韩将宗抬起眼皮看向骆深的脸。

不如夜色中的艳丽,但是却比黑暗中的面孔更加精致。

秀挺鼻线巧夺天工,唇色是明明白白的红。

他发现了,即便骆深不醉酒,眼中也并不是黑白分明的,仍旧是昨夜那副缠绵多情的神态。

许是桃花眼的特性,也许是这个人的特性。

他天生长了一副勾人模样。

咳咳,骆老爷一顿咳嗽,又诚恳的说:诶呀,今晨的事情真是误会,还望将军海涵,不要同草民计较才好啊

韩将宗收回视线,朝他莫名一扬眉。

他双眸浓黑似深渊,剑眉更加强了坚毅冷硬的面孔,略微一动,显得和缓了些。

但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说。韩将宗囫囵笑了一声,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放一边,骆家得赔我的清白名声啊。

第5章

一直站在他身后装聋哑人的刘副官下意识觉得他想讹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但是这是情景若是笑出来,就太不专业了。

他嘴里咬着舌头尖儿,垂在身侧的手使劲掐着自己的手指肚,双管齐下才能克制住笑意,继续悄没声儿的站在他后头。

骆老爷总算知道为什么连滑的像条泥鳅的江太守都对他一副哭相。

因为他更滑。

而且有些不要脸。

一般这种情况,又是这种误会,普通人都该掩面一揭而过。

更别提身居高位的一品大将军了。

难道不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将这尴尬的事情一笔带过吗?

为什么还要像个流氓地痞一样,笑着问他要什么清白名声?

而且,若是要清白名声,不该是我家骆深更吃亏吗?

难道

骆老爷震惊的看了一眼他强壮的身板。

觉得自己儿子天资聪慧,身姿过人,爱慕者无数。

不是没可能有这种大人物自愿雌伏。

韩将宗的话加深了江太守的误解,他心中一惊,面上装作浑然不知的懵问:什么、什么清白名声?

骆老爷朝他弯腰行了个日常见面礼,觉得有些羞于开口,掩饰性的呵呵笑了两声:本没什么的

韩将宗看也不看他,一开口,就道:昨夜落脚骆家,骆老爷可能是将我当成青楼楚馆里头的男i妓,今晨送了一盘银子打发我走人呢。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

刘副将配合的嗤笑了一声。

误会!骆老爷抬高声音强调着,又重复了一遍:天大的误会!

江太守愣了一愣,差点跟着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努了努嘴,才忍了下去。

深深过来,骆老爷道:来同将军道个歉。

骆深:

他骤然被点名,只好走上前,对着韩将宗稽首一礼,乖巧的道:韩将军,这事怪我,没有交代清楚,以至于叫我爹误会了。现在误会解除,望韩将军海涵,就不要生气了吧?

韩将宗看着他低垂的眉目,微微开合的唇,还有偶尔露出来的一线皓齿。

像块干净透彻的白玉,浑然一体,没有丝毫棉絮杂质。

韩将军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也带着清澈通透的质感。

听在耳中犹如情人在耳边低语,带着温柔的祈求味道。

韩将宗心底突发有点痒。

贵公子真是,青年才俊啊。他不明所以的夸了一句,才带着些许试探意味的道:可见你平日作风轻佻随意,以至于你爹才能误会。

骆深沉默不语。

骆老爷上前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家深深啊,一直都严谨明理、洁身自好,今次是草民想多了,以为他终于对风月事开窍了,这才闹出这些玩笑事。

严谨明理、洁身自好的骆深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韩将宗看着他浑身顺畅的线条,视线在窄腰停留一瞬随即挪开,移到了面上那双挑花眼上。

被注视的人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双眸对上视线,短暂怔愣过后,朝韩将宗眨了眨眼。

纤长睫毛在空中划出无形的扇,撩起的眼皮像半颗月的浑圆一侧,眼中仍旧是昨夜朦胧雾气。

一点都不像什么洁身自好的人。

韩将宗觉得骆老爷的话纯属扯淡,根本不可信。

江太守深知他此行目的,立刻递出去台阶,不如骆家多打包些银两赠给将军作盘缠,权作安慰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大事情。

骆老爷根本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一叠声的应和: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韩将宗: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拿捏着你一点错处不放,未免小气。

诶呀,骆老爷胸膛里的心放下一半,面上感慨:将军说的正是,没有谁能比得过您更大度了!

就给个六金吧,这个数字儿也吉利。韩将宗说。

骆老爷

骆深:

六金,折合成六万两白银。

这韩将军的清白名声太贵了。

客厅一时落地闻针,甚至连呼吸声都轻了不少。

骆老爷反应过来,求救般看了一眼江太守。

江太守想替他说几句话,但是一抬头,韩将宗正垂眸盯着他,眼中明明白白写着:官商勾结这罪名,你上赶着往上凑,非要坐实了不可吗?

刚刚受了敲诈的江太守站在原地,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骆老爷张着嘴,多年从商练就的一副笑脸差点砸了招牌,虽然不至于惶然无措,但是吃惊是必然的。

这野狮子忒敢开口,不怕噎着自个儿。

韩将宗喝过茶,一抬眼,发现骆深仍旧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眼睛飞快的一眨,垂下了视线。

韩将宗唇一动,启开一条缝,本来想按照一贯的说大拿小话风,最后能拿个三万两就差不多。

怕要的太多,对方一下子接受不了。

但是没等他退步,骆深开了口:可以。

两字出口,却是干脆的应了。

润泽双唇微微一动:既然将军说得出口,骆家砸锅卖铁也要凑够数目给您。

虽然说的好像他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

但是他答应的干脆,韩将宗觉得自己仍旧低估了洛阳首富殷实的家底。

骆老爷当即要晕,头晕目眩的扶住了骆深的胳膊,儿,你说什么?

他声音压的很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爹,您别管了,骆深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交给我吧。

这些年,骆家产业陆续交给他打理,也都井井有条做的不错。

并且不同于旁人忙的焦头烂额,而是忙完了正事,还有时间出去放松。

可见能力是很出色的。

他笃定的话一出,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骆老爷深吸一口气,点了一下头。

他努力克制着心慌发抖的手:那请韩将军稍等,等草民去钱庄取些钱票地契来。

韩将宗:银票地契一并换成现银,也好充作军饷,方便购买粮食。

骆老爷腹中长长哦一声,眼中带着些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

是为了军饷。

然而转头看骆深,他却好似并不意外。

骆深抬着头定定注视着韩将宗,那视线饱含深意,眼眸深处似乎窝着一汪温泉,蒸腾缭绕而多情。

秀挺鼻梁下精雕细刻的一截,再往下,是饱满滑润的唇。

不仅仅是骆家,江家也定了捐赠数目。韩将宗被他盯着,张开嘴说了一句。

江太守随着他话音点了点头。

骆深听着这解释般的话转回视线,盯着脚下地面,似笑非笑的说:那还请韩将军多留几日,方便骆家去兑换现银。

如此算交易达成,韩将宗点了一下头,好。

他停顿一下,舌头似乎不停使唤,说出来的话竟然缓和了下去:若是有难度,三金也可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太守发觉这掉钱眼里的抢劫神,大方了起来,在骆家已经答应给钱之后,竟然主动退让了一半银子。

骆深停了停,没说好也没拒绝。

多谢韩将军体谅!骆老爷怕骆深托大,率先说道:那我等就不多耽误时间,这就去筹钱了。

谁还能跟银子过不去呢?

要拿的钱骤然少了一半,虽然仍旧是亏本买卖,但是骆老爷情愿了不少,态度也上心了许多。

草民告退。他抬起手行了个退礼,拉着骆深一起退下。

骆家父子一前一后往外走,韩将宗抬头一看,正巧骆深跨出房门。

衣摆撩开一瞬,一闪而过包裹在绸缎之中的笔直长腿,随后便被金丝刺绣厚缎外衣完全挡住了。

韩将宗垂眸看着,余光冷不丁扫到骆深表情,他出门之际略微回头,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颌的弧度起伏有序顺畅无阻,映着外头暖而明亮的光,肌肤清透无比。

骆深嘴角带着一丁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对着他眨了眨眼。

纤长眼睫垂下复又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轻柔的扇形。

韩将宗一怔。

随即骆深一脚迈出门去,窄腰长腿高挑匀称的身影统统消失不见了。

短暂的停顿过后,韩将宗眼珠一转,扫了刘副官一眼。

刘副官略一点头,对着厅内人道:属下去送送骆老爷。

去吧。韩将宗说:再去把前日留在客栈中的行礼取来。

是!

第6章

刘副将匆匆走人,剩下江太守一个人对着韩将宗傻笑陪坐。

韩将宗悠闲坐着喝茶,仿佛中了邪,脑中隔三差五想起昨夜马车中醉酒的骆深。

约莫晌午时刻,江太守只觉得坐的双腿发木屁股发僵,长孙江潮终于带着从钱庄起取出来的现银回来了。

江父不爱说话,全靠着江首逸才苟且到一个知州当,是个遇到事情就靠后缩的人,没跟着去帮忙。

江天就更别提了,洛阳城中提起来谁人不知不晓。

全靠着吃喝玩乐又嫖又赌出的名。

好在江家还有个长孙江潮,为人坦荡,也争气,堪称一代青年表率。

此次能这么快就筹集到现银,也全靠着他一人奔波。

江太守吊起双眉看着他。

江潮见过礼,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礼貌的笑了一声:几大钱庄跑了个遍,让韩将军久等了,总算凑够了。

江太守猛的松了一口气。

韩将宗站起身,既够了,那韩某也就不多留了。

江太守见他完全不提官商勾结那回事,也没有再多要钱,才明白他是逗自己玩的。

一个身强力壮正值壮年的将军,这么不正经,竟然跟一个坐在棺材里的老头子开玩笑!

江太守心底哼了一声。

二位请留步,韩将宗看了一眼放在马车上成箱的银子,也没有掀开点数,自顾上了马车,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韩某图个方便,将这马车也一并拿走了。

江太守:

韩将军在薅羊毛方面从来不输任何人。

洛阳的街道不管什么时刻都是繁华的。

韩将宗在驾着马车在街口停了一会儿,刘副将从远处走过来,见到他等着,脚下快走数步,跑到的马车跟前。

打听清楚了,刘副将打量一样四周无人,低声说:这骆深,上头没有大哥,下头只有一个弟弟,还是个奶娃娃。

韩将宗点了点头:骆家现在他做得了主吗?

应该做得了。

韩将宗嗯一声,余光瞄见他满脸激动之情,微微皱起了眉。

这边刘副将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又上前半步,离的韩将宗更近了些,我还打听出来点别的事。

他神神秘秘的说:骆家本来就他一个的,后来关于他爱好男色的秘密没有捂住,叫骆老爷知道了,劝说无果之下,才从同宗的堂弟那里过继来一个孩子,全当是给骆家留个根儿。

韩将宗一愣。

虽然他三言两语就将首富的秘辛抖搂干净,但是外人是永远没法体会到当事人劝说无果是怎样个劝说法,身处视面子如生命的富豪中间,又会被别人怎样嚼舌头根。

或许通过现在仍旧热切的坊间流言蜚语,就能窥见当初的秘闻该是多么轰动一时。

将军?刘副将见他不说话,喊了他一声。

韩将宗呼出一口气,眉目还没舒展开,深沉感慨道:军中传闻不假,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我的副官,看来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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