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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爱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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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刘副将三天两头被他怼,已经习惯了,练出来的脸皮堪比城墙厚,闻言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咱们回客栈吗?他询问道,然后歪着脑袋一看车上的大箱子,哟呵着往旁边退了几步,江家真是有钱啊,这么快就凑够了现银。

韩将宗挑起嘴角沉沉一笑。

上车。

刘副官爬上车坐在一旁,不放心的望了望身后。

韩将宗:看什么?

不大放心,这么大没见着过这么多钱。刘副官道。

只要你别一直回头看,并且双眼发光,别人就不知道这里头装的是钱。韩将宗道。

刘副官深吸一口气,仍旧心里怦怦直跳,会不会有人抢劫啊?

韩将宗这次连话都不回了。

二人顺着繁华街道一路行驶,刘副官一直提心吊胆,控制不住自己看向车内的眼。

片刻后,韩将宗没话找话的问:你说一见钟情这种事,发生的几率有多大?

刘副官想了想,实话实话:一厢情愿的比较多,真能双方看对眼成就良缘的,非常少。

他笑了笑,冲着自己的上司挤了挤眼,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优秀,能得我们将军的青眼呀?

去。韩将宗骂了他一声,少起哄。

刘副官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马车转了个弯,本着主街而去。

主街最繁华,并且人更多,带着这么多钱太危险了。

刘副官安慰自己,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听将军的准没错的。

马车继续前行,在骆家门前戛然而止。

刘副官:?

韩将宗:下车吧。

刘副官不解望着他,什么意思?

洛阳首富家中钱财无数,安保措施一定非常严密。韩将宗道。

所以呢?!将军!刘副官震惊的望着他:难道你一见钟情的对象是骆少爷吗?!

韩将宗上下打量他一眼,才发现他没有背着行李,叫你回客栈拿行李,行李呢?

刘副官啊了一声,干巴巴的说:忘了,光顾着打听事儿了

韩将宗斜了他一眼,刘副官看他神色往后缩了缩。

秋日的晌午也是晒人的,马车停在太阳底下,没一会儿就觉得皮肤灼热发烫。

你饿了吗?韩将宗问。

刘副官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摸了摸肚子感受了一下,饿。

那你还不快去。韩将宗说:早去早回,回来的及时,还能赶得上骆家的午饭。

骆家的早饭都已经是神仙下凡才能吃得到的美味了,更别提午饭了。

刘副官一想口水都要流出来,我那我去把行李拿来。

他从车上跳下去,指了指来路,都拿过来吗?

还想拿一半留一半吗?韩将宗作势要呼他,住客栈不要钱吗?

刘副官点头,一连串的说:对对对对,是这么回事是这么回事。

韩将宗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刘副官赶紧跑去了。

骆家地处洛阳城中心地带。

前后两条商业街,布匹、客栈、钱庄等,繁复铺列在其中。旁边都是高门大户,比衬之下骆家门院仍旧显得气派非常。

光十六尺长的额匾就属罕见,暗金色紫气东来四字更是恢弘气派。

立在两边的门铛高及大腿,门槛足足有成年男子膝盖高。

宽厚的大门敞开着,露出院中一落藤条花架,还有两旁高低架上的各式牡丹,此时刚过金秋,正是盛开时节。

秋日百花渐凋零,唯有牡丹,雍容华贵不显萧瑟。

倒显得前庭处更加盎然了。

往里走,墙边摆着一副带着靠背的秋千,吊在树干足有一抱粗的合欢树下。

上头铺着厚实的白色棉垫,细绒软毛迎着风微微动,几簇合欢掉在上头,别有一番意境。

可见这主人并不是一味追求奢靡,也算是个既有雅致又有雅兴的人。

视线再远,被一面宽大屏风石碑挡住。

石碑不同于洛阳本地多用的风景花鸟图画,而是一副书法图,上头浮雕刻画墨染着几句诗: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韩将宗站在门外望了一会儿,心中升起一点春光将逝年华如水的惆怅感觉。

骆家的仆从站在一旁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先是觉得他眼熟,随后才想起来是昨夜来过的人。

这家仆正是早晨送银子的那个,本来属伶俐的。这会儿骤然打个照面,似乎是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他,竟然一时短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到人声,韩将宗这才看到藤花架子下头站着个人,提着花洒站在大树后头,正抻着脖子看他。

你悄悄藏在树后头做什么?韩将宗皱了皱眉。

他在军中待的久了,操练士兵无数,一开口就像在训人。

家仆愣住了,下意识的将手里的花洒提高了些,示意自己正在浇花:

韩将宗一偏头,看到了树后头挡住的四五株牡丹。

可能是刚刚在浇大树后头的花,一时挡住了,给忽略了过去。

韩将宗面色如常,镇定的问:骆深在家吗?

家仆吞了口唾液,湿润了一下干燥的嗓子,在、在。

韩将宗不请自进,跨过微微向内倾斜着的门槛,这才看到地上铺着一排枚铜钱。

这在北方也比较常见,进门一脚踩到铜钱上,是取步步高升之意。

但是一般铺个八枚就到头儿了,少见铺这么多的。

这骆家真是浑身上下透着宝,一时觉得雅致,一时又有点暴发户的气息,两厢纠缠,韩将宗觉得这主人可能快分裂了。

可有请帖或者提前约过时间吗?仆从怯懦的问。

韩将宗脚下一顿,没应声。

他不言不语的时候侧脸冷硬,浑身的线条都显得坚硬如铁,整个人散发出循势而冲、顺利无阻的破竹气势。

没有。韩将宗说。

仆从不禁一停,被他过分沉稳质重的气势吓的闭上了嘴。

韩将宗自信而不容拒绝的走了进去。

进了内院更加宽敞开阔,像走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花园。

树、草、花无一不各司其事,错落待在自己的地盘上,盘桓在上的是微微拱起的青石小桥,长而曲折的回廊,深沉哑红的美人靠。

还有平齐而起的整体大气装修精致的三层吊脚楼。

韩将宗看了一眼吊脚楼上的额匾:茶楼。

再看楼中摆列却被纱帐阻挡了视线。

那纱帐随着风轻盈摆动,里头朦朦胧胧似乎是有个身影。

他正打量着,纱帐两片交接处伸出来一只手,纤长、白皙,半截手腕骨肉均亭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紧接着,纱帐被撩开一条缝隙,露出来精雕细琢的半张脸。

韩将军?骆深将轻纱扯到身后,趴在横栏上对他招了招手。

韩将宗找到那茶楼入口拾级而上,尽头处碰见了要往下走的骆深。

骆深:将军怎么来了?

远处桌上摆着几个敞肚紧口白玉瓶,边上搁着俩小茶杯。

韩将宗鼻尖一动,闻到了一丝酒气,发现他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喝酒。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他自顾前进一步,低声问。

他因常年舞枪提剑而锻炼出来的精悍肌肉在衣裳底下撑起饱含力量的线条,眼神锐利而深沉。

骆深半步未退,收回了要下楼的脚。

二人站的很近,眼中所藏情绪一览无余。

骆深看了一眼他眼底暗浓深渊,桃花眼略微一弯,半笑着说:韩将军可真是好请啊。

第7章

韩将宗无视他的揶揄,环视了一周楼上风景,一个人喝酒?

是。骆深应了一声。

韩将宗盯着桌上放着的两个杯子,低声问道:还是在等人?

骆深垂着眼睫,挑着唇角说:等有缘人。

这不就来了吗,他深往旁边一侧,让开前路,秋寒天凉,将军请进。

韩将宗走进去,坐在了桌旁。

此处风景极好,轻纱垂在四周,外头虽然看不到里面,里头却能将外头景色尽收眼底,并且多了些烟雾缭绕的感觉。

同洛阳给人的感觉一样,俱是温柔多情的朦胧景色。

骆深倒满一杯酒,递到他眼前,又将自己杯中剩余的半杯添满,率先端了起来,我先干为敬。

然后仰起头,一口灌进了喉咙。

从下颌到脖颈拉出的线条修长流畅,仰头瞬间将自己最脆弱的咽喉毫无保留的完全暴露出来。

喉咙轻轻动过数次,骆深才算咽干净了那口酒。

韩将宗有些口干,以酒当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骆深不介意他喝的少,拿起酒壶来给他添满,又给自己倒满。

仿佛俩人真是约好了一块儿喝酒的。

拿着白玉瓷瓶的手光洁如玉笋葱白,指节细长无瑕,圆润整齐的指甲泛着淡粉色的光,跟瓷瓶粘在一起竟然分不出哪个质感更好一些。

韩将宗看了一眼刚要张嘴说话,骆深突然问:将军去过山西吗?

韩将宗想了想,去过。

骆深点点头,韩将宗追问:怎么了?

我也去过。骆深笑着说。

他一笑眼睛微微下弯,眼尾微垂,眼中似醉非醉的朦胧感更加明显。

韩将宗只觉腿侧有些温热。

他看了骆深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靠过来的,是一截被精缎包裹住的细长小腿。

韩将宗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绵柔酒水掠过舌尖,被他含在口中。

骆深继续道:我在山西见过将军。

韩将宗咕咚咽下那口酒,问道:什么时候?

骆深没说日期,只说道:晚上。

韩将宗眼皮往下一压,似乎在回想。

夜色漆黑,骆深随意的说:将军没有认出我来也正常。

夜色漆黑他还能看到自己吗?韩将宗觉得他在扯淡。

骆深端起酒来,往上一抬,敬酒的话未出,韩将宗伸出一手挡在杯上,然后大手往旁边一落,按在他手腕上。

将手按回了原地。

骆深眉梢一挑,韩将宗收回手,缓缓说道:少喝点。

骆深眉眼展平些许,垂下头轻轻笑了起来。

韩将宗也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了,张了张嘴,找话闲聊道:听说,你有个弟弟。

韩将军不过来了短短两日,就连我家里有什么人都打听清楚了。骆深点了点头。

韩将宗:不用打听,坊间传闻尽是你。

坊间传闻,骆深问:还有什么传闻?

韩将宗停顿一下,骆深接着道:说我弟弟是抱养来的?

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含着朦胧的光,水汪汪的,眼圈下还泛着微红,像桃花瓣揉碎后染上的娇而不妖的胭脂色。

韩将宗静静看着,茁壮眼睫向前伸展,每一根都坚硬而分明。

骆深往前凑近了些,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轻轻的道:还是说,我喜好男色

韩将宗甚至都能看清他唇上清浅的纹路,还有唇角深陷的一个精致小窝。

配着那双桃花眼还有清晰的纤长睫毛,让人移不开眼。

下一刻,他大手往下一捞,将捞起来的腿从膝窝处往下一顺,抓住了脚腕。

同手腕一样,也是细长的一截,握在手中没什么分量,只觉柔韧。

你对别人也这样吗?韩将宗轻轻捏了捏他脚腕。

骆深被他抓着,也不挣脱,反倒怡然自得放松了力道,将全腿的重量都搁在了他手中。

哪样?他问,然后抬起另一腿,轻轻勾了一下韩将宗的小腿,这样吗?

韩将宗舌头顶了顶口腔一侧,将侧颊顶起一个不明显的凸起弧度。

看起来不像那个时常散发泰山压顶气势的正直的将军,更像个混混流氓。

六万两,骆深念了一句,眼中积水澄明,将军总得给我点什么,让我这银子花的值、舒心、高兴吧?

韩将宗在江家已经说过只要三万两,他此刻又重提,似乎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多给三万两了。

于别人而言这恐怕是个一辈子难以企及的大数目,韩将宗想到他在酒楼里时候为了舞女一掷千金,觉得这点钱对于骆家而言,恐怕不算什么。

你想要点什么?韩将宗问。

此刻情形对于初识的两人来讲有些过于暧昧了,韩将宗手中还抓着那一截隔着薄薄绸缎的脚腕。

骆深眉眼弯了弯,唇一动,耳朵里听见一连串的登登登脚踩在木板楼梯上的声音。

少爷!仆从跑上来,匆忙喊了一声,脚下不停往这边跑。

待到看清楚这里头的情形,脚下一个刹车,目瞪口呆的站在了楼梯转角不远处,反应过来即刻转身,片刻不停的往下跑去。

韩将宗松开手,骆深收回腿,随意一拂衣摆。

那仆从又登登登的跑了回来,埋着头说:少爷!牡丹街粮食铺里头的盐,有人吃出来了砂石粒,秦掌柜开库房查看剩下的几袋盐,里头都不干净,现在想请您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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