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增强,就强占了江扉。
现在容琼很清楚的感受到那魔气就藏在自己的身体里,但些许是双修使它愈加强大,容琼居然也寻不到它的踪迹。
而且方才与江扉双修时用的是容琼的肉身,容琼也受到了双修的影响,本是化神期的修为一下子暴涨突破到了合体期,再看向江扉,他也从筑基期到了金丹期。
容琼能将突涨的修为容纳吸收,以江扉筑基期的水平却无法自己处理这由双修带来的修为,若是不能及时消化的话,他很容易就会爆体而亡。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容琼闪过了很多念头,不知是否刻意避开了,这种种念头都与当下难以处理的情况无关。
容琼从少年便入了修真界,他潜心修炼数百年,早已练就成冷心冷情的修真心,从未沾过女色,男色更是绝无可能。
虽然他也听说过修真界中有炉鼎的存在,也有的修真者会与他人结为道侣,可他自己却从未想过会与谁亲近,心里早就做好了一心修仙的准备。
但现在突然发生的事却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在容琼沉默的时候,陷入昏睡中的江扉终于慢慢苏醒了过来。
敏锐的听到他微变的呼吸声的容琼一僵,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心里居然浮出了一丝羞惭的心虚。
想他在修真界享誉盛名多年,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现在居然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的事,连他都不禁要憎恨自己。
可....可他也不是有意的。
江扉如同从一场可怕的梦境中惊醒,他睁开眼时眼眸里还满是惊悸,浑身一动就是难以启齿的酸胀。
听到他闷哼的容琼猛地回过神来,扬手一挥,用净身术将他身上的脏污都抹去了,捆缚着江扉双手的金色腰带也飘然落回了容琼的手中,被他攥紧了藏在身后。
身上的不适感骤然减轻,江扉这才看清楚面前立在阴影里的容琼,错愕的脸上又是刷的一白。
他发着抖拼命的往后躲,警惕盯着容琼的黑色眼眸还浸着湿漉漉的水,望过来如惊惶无助的小兽。
容琼心头的愧疚更甚,他用平生最温和的声音,艰难的低声解释说。
“抱歉,之前是那魔气入了我的体,我....我也是方才才清醒。”
最后一句话里的自责更甚,若是他再强大一些,强大到不会疏忽之下被那上古尊者的气势所压倒,那么就不会做下这罪无可赦的错事。
江扉沉默的听他解释着,看他的眼眸已经不是刚才的血红色才渐渐放松下来。
他仅用旁边的衣衫遮住了身体,露出来的肩颈在暗色的山洞白的耀眼,上面布满的痕迹更是灼灼的令人无法忽视。
说完想说的一切后,容琼见江扉不说话,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堆药瓶扬手送到江扉的手边,迟疑的歉疚说。
“这些都是快速治愈的丹药,你用些吧。”
江扉没有客气,他现在身子的确很不舒服,便拿起手旁最近的一个瓶子将丹药吃了,仰头时那截雪白的脖颈显得愈发修长,容琼惊的立刻避开了视线。
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容琼便转身背对着江扉,继续在寂静的山洞里轻声说。
“你如今的修为已经涨到金丹期了,但你根基太薄弱,若是不能及时疏导的话,暴涨的修为会让你爆体而亡的。”
话音落下后没有回想,容琼想起他的根基,忍不住皱眉问。
“你没有用洗髓丹吗?”
正在系腰带的江扉听后顿住了,漆黑的眼眸望向了容琼,带着一丝疑惑。
“洗髓丹是你送的?为什么?”
容琼静了静,才回答说。
“在修真大会时我无意窥到你在沐浴。”
说出这句话时容琼的脸皮泛着薄薄的热度,他也忘了那时自己怎么就情不自禁的默默窥视了江扉那么久,直到对方醒来才如梦初醒的飞快关上窗。
江扉在黑暗里蹙了一下眉,很快又舒展开来,他盯着容琼修长的背影,声音冷淡的说。
“你窥我沐浴,送了我洗髓丹,这算抵消;现在你对我做了这种事,我要你再不准对任何人提起,那么我们便再次抵消,权当无事发生过。”
说完后他起身,越过容琼就朝外面走去,容琼正怔怔的想着他说过的话,看到那抹青色从面前擦过便下意识抓住了江扉的手,然后拧眉说。
“你如今修为......”
手刚碰到江扉手臂的刹那间,他便感受到江扉浑身一颤,紧接着对方反应极大的挥开了他的手,咬牙切齿的清越声音里还夹杂着泄露出来的一丝战栗。
“别碰我!”
容琼的手背被用力的打中了,留下了一道鲜艳的红痕。
他怔怔的望着江扉,对方横过来的眼尾泛着潮湿的薄红,莫名带着一丝令人心动的嗔怒。
在这一瞬间,容琼突然想起来了他的名字。
江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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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琼专心修炼,不过周围修炼的师弟师妹们却耐不住寂寞, 时常凑在一起扎堆儿聊天。
以前的一段时间, 容琼曾从他们口中频繁的听说过“江扉”这个名字, 说对方是个极为貌美的少年,只是可惜身体病弱根基太差,在越天门待了多年也只是一个外门弟子。
让容琼对这个名字产生印象是因为他们曾私下里说江扉是整个越天门除了大师兄外最好看的人,容琼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怎能忍受自己的名字与区区一个外门弟子的名字列在一起, 因此当时就难得出面训斥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师弟们, 吓的他们再也不敢乱说。
现在容琼肯定眼前的人就是江扉,并且他要否认自己的是, 江扉的确很好看,有足够蛊惑人心, 令人神魂颠倒的别致情态。
单是这样恼怒的望过来, 容琼的心居然就窒了窒。
江扉已经收回目光头也没回的往前走了,他看不太清楚黑暗里的路,就扶着墙壁摸索着走。
许是怕身后的容琼会追上来, 所以他走的很快,却能从不自然的姿势看出来身上还并不舒服。
容琼偏头望回山洞,方才放到江扉身旁的那些丹药瓶还原封不动的立着,只有最近的那个被打开了。
从容琼的储物袋里拿出来的丹药自然都是极品, 连凌业都难得讨要几颗,容琼如今愧疚的想要赎罪,把所有修真者都梦寐以求的极品丹药都送给江扉, 却被对方弃如敝履。
容琼的神色微动,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苦恼,他扬手将剩下的丹药瓶都收回储物袋,然后隔着一段距离悄悄跟在了江扉身后。
江扉的修为低,自然察觉不到身后隐蔽藏匿起来的容琼,只以为是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话,将刚才发生过的所有事都守口如瓶。
在黑暗里被进入的感觉还如此鲜明,身上疲软的力气在丹药的效力下渐渐恢复,但那样灼热的异物感仿佛还残留着。
他无心再去找寻什么强身健体的宝物,现在在昏暗的秘境里只觉得陷入了泥泞中,焦躁不安的拼命想尽快脱离。
一个不小心他被地上的树枝划伤了,手上的伤口尽管被尽快治愈了,但飘远的淡淡血腥味还是将藏在附近的野兽引来了。
丑陋庞大的野兽是修真界里从未见过的,张着血盆大口就朝江扉扑了过来。
他大惊的胡乱一抹却摸不到佩剑,才想起来是被遗留在山洞里了,只能徒劳的扬起手臂躲,僵住身体闭眼等待着疼痛的撕咬。
但响在耳边的是野兽痛苦的嚎叫声,江扉睁开眼看到突然出现的容琼轻松几下便将凶残的野兽杀死了,然后取出它的内核,回头对上江扉的目光后踌躇的将内核举了举,看样子是想把这个蕴藏着无限力量的内核给他。
在他开口之前,江扉就已经冷冰冰的出口说。
“我不要。”
他站起身,朝着与容琼相反的方向走去,青色的瘦削背影仿若要被危险的黑色秘境一寸寸吞没了似的。
容琼说不出现在对他是什么心情,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对他做了非常过分的事,只能用尽办法弥补。
他以往的修炼中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该怎么做,所以他迟疑一下,依然无声的跟了过去。
江扉怕自己离开秘境时暴露身份,等找到另外的修真者后才一起离开的秘境,重新回到秘境外时他看到陈豆豆已经回来了,正在人群里焦急的等待着。
终于看到江扉后,陈豆豆连忙挤过来,趁着人多赶紧把他带到后面,然后急急的小声问。
“你怎么才出来呀,秘境入口马上就要关闭了,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呢!好多门派的大弟子都已经出来了,不过咱们的大师兄到现在都没出来,也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凌业惊喜的喊道。
“师兄回来了!”
周围的所有门派立刻关注的围了上去,询问容琼在秘境里的状况,陈豆豆踮着脚也只能看到满满的人头,脸上的焦灼被欢快取代了。
“太好了太好了!大师兄总算回来了!”
他高兴不已的看向江扉,却发现对方只是垂着眼不说话,瓷白的脸颊好像比进去时更白了些,透着月光般清冷的光泽,沉静的神色也冷淡如刀。
陈豆豆很少见到江扉在自己面前这样冷漠的模样,不禁愣住了,忐忑不安的问。
“江扉,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在秘境里受伤了?”
修真者的耳力非同寻常,已经到了合体期的容琼更是能将方圆百里的声响都收入耳中,更别说只是人群里细微的“江扉”这一声。
他抬起眼,复杂的目光越过重重人群落在了江扉身上。
江扉对他暗中的凝视毫无察觉,只是摇着头对陈豆豆说。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陈豆豆见他只是精神有些不好,顿时就放下了心,继续兴高采烈的说。
“你在秘境里没找到东西也没关系,我采了好多稀奇的花,听师兄说这对于你这种身子弱的人很有疗效,等回去了我......”
雀跃的声音絮絮叨叨的不停说着,江扉却没再开口说过话。
容琼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
回到越天门后容琼就去向师尊禀告此次在秘境里的所见所得,师尊自幼看着他长大,是他在这世上最信赖的长者,因此除了与江扉的那一段外容琼都如实告诉了师尊。
从容琼进来起,已经是渡劫期的师尊就一眼看出了他的修为又涨了,而且身体里精纯的修为也和往常不同。
听容琼将秘境里的遭遇全部说完后,师尊面容凝重的说。
“你说是遗留在秘境里的上古魔气?”
容琼微颔首,面带惭色的回答说。
“是的,那魔气已无比虚弱,因此遇到弟子便强行夺取身躯,弟子一时大意被他占据,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将体内的魔气驱逐。”
师尊伸出手,默然用灵气在他体内游走一圈后收回手,脸色依然没有放松。
能让师尊感到棘手,看来这上古魔气果真不同寻常。
师尊沉吟片刻后,叹气说。
“藏在你体内的气息原本是极其雄厚精纯的,想必也是当初修真界的哪位大能在秘境里身陨,仅存下的一缕气息被秘境的诡谲染上了戾气,因此如今才变的亦正亦邪。”
似乎是边说边在思索,因此师尊说的很慢,在对待容琼时更为谨慎。
“他已经俯身在了你身上,修为又不在你之下,因此若是强行剥离的话会对你们都产生严重的损伤。要想顺利将他驱离你的体内,要么就让他心甘情愿的主动离开,要么就等他敌不过你时才能被排斥走。”
容琼何曾受到过这样的钳制,冷若冰霜的脸变得极为难看,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眉宇间溢出了一丝阴霾。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
“师尊,您可看出这魔气如今的修为是哪一层吗?”
修为低的人在修为高的修真者面前无处遁形,刚进合体期的容琼在这修真界已是无人能敌,却还是摸不清楚这魔气的阶段。
而处于渡劫期很快就会飞升的师尊却一目了然,他叹道。
“它就算虚弱,但也继承了上古尊者的修为,现在至少是大乘期。”
闻言,容琼瞳孔骤缩,脸上涌出了一丝不甘心。
他在闭关前就一直停在元婴期滞留了许久,后来潜心闭关两年后终于突破了化神期,这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修炼速度了,之后在山洞里由于与江扉双修,阴差阳错的直接到了合体期,可他若是将合体期的修为完全收纳的话,至少也要十余年的时间,更别说是大乘期了。
连师尊都修炼了近百年才突破到大乘期,容琼他就算天资聪颖,至少也要数十年。
虽说时间对于修真者来说不值一提,可容琼一想到自己体内藏着不稳定的一股魔气就心生烦躁。
师尊看着面色冷凝的他,竭力为自己最看重的徒弟想办法,语重心长的嘱咐说。
“如今修真界里修为在你之上的寥寥无几,那魔气又藏得无影无踪,所以你无须担心,只要好好修炼即可。为师很快就要渡劫了,若是飞升成功的话,那越天门以后就要靠你了。”
容琼看着白发慈眉的他,冷清的心也不禁有些柔软。
他撩起下袍单膝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说。
“师尊,徒儿定会守住越天门,将越天门飞扬广大,永铸辉煌!”
师尊欣慰的点点头,示意他起来后就说。
“你回去定要好好修炼,为师这几日出去找寻其他的法子帮你,越天门若有其他事,你皆可交予凌业来管。”
“是,师尊。”
决定要修炼后容琼就再次闭关了,他的雪音峰除了师尊与凌业外,从未有过外人驻足,他回来时坐骑雪鹤从远处啼声飞来,凑到主人的面前亲昵的蹭了蹭,雪白修长的脖颈只有在容琼面前才会弯下高傲的姿态。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06
之前一段时间雪鹤偶然受伤了,就一直在雪音峰静养, 现在终于等到主人回来难免会高兴不已。
容琼神色温和的抚摸着雪鹤, 手上细腻光滑的触感莫名让他的脑海里掠过了一丝旖旎的碎片。
也是这样细长洁白的一截脖颈, 黛青色的血管如同动人的河流无声蜿蜒,随着呼吸的频率一下下蓬勃的跳动着,让人看着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从无穷的渴望从心底里疯狂的涌了出来,怎么样都填不满。
出神的遐思被雪鹤尖细的啼叫声打断了, 容琼在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想起来秘境山洞里的那件事, 脸色顿时变得极其不自然。
有些羞赧,愧疚, 却也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丝眷恋。
修仙之人不禁欲,只是大部分修真者清心寡欲, 容琼更是从未与谁亲密过。
江扉是个意外。
容琼看出了江扉是想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他便如江扉所愿佯装若无其事,因此就算他知道或许与江扉双修能大大的增长修为,可他实在是无颜再去见江扉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后, 容琼敛起所有泛滥的心神,垂下的眼里是一片清冷的光。
修长的指腹蹭了蹭雪鹤的绒毛,容琼嘱咐说。
“你好生守着,我进去闭关了。”
雪鹤通人性的点了点头, 然后恋恋不舍的目送着容琼修长清雅的身影渐渐消失。
修真者闭关的时间可长可短,有的几日几月,有的就是数十甚至上百年, 容琼摒弃所有心思潜心闭关修炼,先将体内突破到合体期的修为彻底吸收,然后竭力朝大乘期努力修炼。
他修炼的意图是为了把体内危险的魔气赶走,难免生出了杂念,所以修炼了几个月都没有任何进展,一时竟急功近利差点走火入魔,捂着胸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体内的真气紊乱,撞的五脏六腑都有些疼,容琼面色苍白的调理气息,许久才平和下来。
他心知暂时无法有进一步的突破了,便从闭关的静心洞出来了。
整个越天门的人都知道容琼不喜外人,于是雪音峰只有他一个人,这次出关他只是想稍作歇息,因此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修真者早已辟谷,容琼独自在雪音峰里清除心里杂念,偶尔去林间陪雪鹤,偶尔在房内看看心法调整。
即便修真者有净身术,容琼也习惯隔几日便换一身衣服,他的衣裳大都是绣着金线滚边的雪白衣袍,这尊贵的金色是越天门里的独一份儿。
容琼漫不经心的挑出一身崭新的衣裳,然后伸手解身上的腰带,无意识的动作在金色腰带垂落在手掌时忽然顿住了,黑色的眼瞳骤缩。
几月来的清净心性在刹那间就溃不成军,容琼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指节无意识将金色的腰带攥的紧紧的,仿佛还能触摸到残留在上面的温热似的。
暗色里交织的旖旎画面尽数涌了进来,容琼脸色紧绷,疾步冲出去径直飞到了雪音峰尖上以雪水灌出的冷泉,未脱衣衫就跳了下去。
极寒的泉水从骨头缝里钻了进来,容琼如玉般的面容很快就变成了冰雪般,连发梢都被寒气凝结成冰霜。
他紧紧闭着眼,却忘了那条沾染了另一个人气息的金色腰带还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从秘境出来后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江扉本想很快就离开越天门,可他果真如容琼说的那样,暴涨的修为得不到及时的疏导,几次都让他觉得丹田几乎要爆开。
在这样的危险下,他不得不暂时搁置离开的计划,从之前陈豆豆带给他的一些心法里挑出最基础的,然后学着将修为真正用成自己的,以免爆体而亡。
他每日还要忙着外门弟子的劳作,只有剩下的时间能用来修炼,坐定入神又需要耗费一定时间,因此他耗费了几个月才慢慢将身体里的不适减退。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大约再过半个月他就能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想到这里江扉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忙完一天后回到屋子里,半支开的窗子能窥到外面澄澈的夜空,四周静谧无声,是这越天门里被遗忘的角落。
被遗忘,也就象征着安全。
江扉脱下鞋履和外袍,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恍然觉得自己是荒野上无处可躲的小兽,被藏在暗处的猛兽的目光钉出了一身冷汗,骤然惊醒过来。
床边半开的窗外是被淡淡月色铺陈的暗色地面,以及一双穿着长靴的腿,细密的针脚绣着流光般的金线。
江扉沿着长靴往上看,对上那双赤红眼眸的刹那间就蓦然扬起手,始终放在床边的长剑立刻被他握在了手里,紧接着窗子落下,他转身就朝门口的方向跑去。
外面的人在他动身的一瞬间身形微动,转眼就挡在了江扉面前,红眸灼灼的盯着只穿着白色亵衣面容惊惧的江扉,在秘境里还有些嘶哑虚弱的声音在这几月的蛰伏中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声音。
低沉磁性,是个与容琼这副肉身截然不同的陌生声音。
他只把周身的气压散布出来就将金丹期的江扉压制的动弹不得,踉跄着单膝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伸手捏住江扉的指腹,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愉快的开口说。
“本座乃是上古尊者狄岸,现看中你做本座的炉鼎,往后跟了本座,保准你长乐无极。”
江扉看着他脸上露出来的狂傲之色,心脏被压制的隐隐作痛,窒息的连呼吸都困难,他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话音刚落,他便拼尽全力扬起手中的佩剑朝狄岸刺去,轻飘飘的一剑被狄岸轻而易举就接住了,他将锋利的剑身折成两段,脸色因为江扉的忤逆而阴沉了下来,眼里红色更甚。
江扉再也举不起来半截剑柄,手一松,便垂落了下来。
狄岸随手扔掉半截锋利,指尖微动,江扉便被无形的力托了起来,狄岸拽住他的手臂把人扛在肩上,踹开门就走了进去。
清晨熹微的光从半开的窗子溢了进来,洒在榻上交颈缠绵的两人身上,仅容一人安睡的榻因为挤了两名成年男子而愈加狭窄,不得不紧紧拥抱才能不掉下去。
容琼从餍足的安眠中醒来,雪音峰里的房屋都是门窗紧闭的,他从未在温暖的日光中醒来。
他微微偏过头避开过分明烈的日光,视线却毫无预兆的撞到了怀里的江扉,对方温顺的枕着他的手臂,双手无意识的挡在胸膛前,蜷缩的指节还勾着容琼身上凌乱的亵衣,看起来如同欲拒还迎。
他的一双眼被金色的腰带系住了,只露出了形状优美的下颌与颜色鲜艳的嘴唇。
容琼惊得立刻往后退了一下,却因为差点掉下去而飞快的撑着床榻又往里挤了挤。
在睡梦中被熟悉的气息压过来的江扉微微一抖,细弱的声音如同被折断的花枝,脆弱又潮湿,惶惶的喃喃道。
“狄...狄岸...不...”
容琼的动作僵住了,他的脑海空白了一瞬,随即才反应过来或许“狄岸”就是操控自己的魔气的名字。
一股莫名的愠怒从心底涌了上来,容琼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魔气占据了自己的身体与人欢好,还是因为明明与之缠绵的是自己,江扉却口口声声只叫对方的名字。
他不曾被忽视,更不曾被利用,压抑着怒气伸出手想将蒙住江扉的金色腰带拆下来。
指腹碰到细腻的侧脸,江扉恍恍惚惚的不知他要做什么,不自觉凑过来用脸颊贴着他的掌心,如同温顺的猫儿似的讨好着。
被蹭着的掌心僵硬的如同一块石头,在江扉愈加惶恐的凑近了轻蹭时猛地掐住了他的脸颊。
清晨的呼吸声如同苏醒的猛兽变得急促又危险,那双手沿着他的颧骨往下抚摸到下颌,然后扣住他的后脑勾起,薄热的唇便覆了下来。
江扉被蒙住了眼颠倒日夜,在无尽的侵入间被磨去了一身硬骨,潮湿的眼泪浸湿了细软的金色腰带,流到脸颊又被人温柔的舔去。
在昏睡与半梦半醒间沉沦了不知多久,他才渐渐清醒过来,眼上的金色腰带已经被拿走了,面前是一片白皙如冷玉的平坦胸膛,以及干净修长的脖颈,在氤氲的雾气里显得朦胧极了。
江扉浑身无力,只能倚靠着对方,热水将满身的不适渐渐洗去了,他却能感受到修长的手指在帮他清理,只是这样令他难以面对。
他竭力伸出手扶住木桶的边缘,咬着牙排斥的低低说。
“你走开。”
容琼看他几番都无法站稳,便伸出手又将他扶住了,狭窄的木桶容下两名成年男子已是勉强,连转身都做不到。
容琼凝视着江扉被热气熏出一丝浅粉的单薄肩胛,神色满是羞愧,冷漠的语气也被这雾气融化了,平和的近乎温柔。
“江扉,你现在无法自己....自己清理,我帮你。”
江扉再次拂开了他的手,背对着他攀在木桶边缘,细白的手臂如同一截落满雪的梅枝,很快就要承受不住的折断。
冷冰冰的声音里藏着难堪的恨意。
“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07
微微沙哑的声音听的容琼一窒,他无措的抿了抿唇, 在脑海里飞快的想着措辞, 然后尽量用诚恳温和的语气低声说。
“我没办法控制, 那魔气已经在我体内藏匿起来了,不知何处就会突然出现操控我的身体做出恶事,我现在的修为不及他,一时无法将他剥离。”
他看着江扉紧紧抿起的唇,薄红的嘴唇像是被用力shǔn xī舔舐过, 犹如鲜艳多汁的甜果子。
容琼无法抑制的想起了方才的沉迷, 冷清的心性霎时间就气血上涌,要死死压着才能不让气息出现丝毫的紊乱。
他出神的望着江扉, 踌躇片刻后试探的再次开口。
“双修会让彼此的修为上涨,你已到了金丹后期, 之前的修为还没有彻底消融,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撑不住的。我...我只有突破到大乘期才能剥离出这魔气,不如....”
江扉听他迟疑的没有说完,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温热的水雾与近在咫尺的距离看起来格外缱绻, 静寂的空气却宛如凝固。
容琼静静的望着江扉墨色的黑发,竟然望到出神了都忘记收回目光,半晌后被江扉突然回身迎过来的漆黑眼眸对上时,容琼莫名有些慌乱, 稳了稳才没有狼狈的避开目光。
江扉看着他,面带春/色,神色却极冷, 说。
“我答应你,帮你突破到大乘期,你要帮我疏导修为,护我周全,并且此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等你到了大乘期我立刻下山,从此再无半分瓜葛。”
容琼的心因为前半句莫名发烫,听完后半句又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极力忽视掉心里的一丝异样,微颔首说。
“好,我定会护你周全,绝不让旁人知晓。”
得到了容琼郑重的承诺后,江扉挺得笔直的背脊渐渐放松了下来,瓷白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倦怠,他别过头恹恹的说。
“你先出去吧,我需要收拾一下。”
容琼一动,被这样驱使竟也没有丝毫不快,他想开口说帮忙,可见江扉的神色又满是冷淡,便心知他不愿自己插手。
能答应自己的要求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容琼不愿逼他太甚,便穿了衣服先离开了屋子,关上门留给江扉独处。
在昨晚那狄岸来时已经将这园子周围布下了结界,况且这里本就荒僻,平时更是无人会踏足。
容琼心情复杂的看着园子里的灵草与旁边晾晒的药材,虽然简陋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容琼从未踏足过这样下等的地方,立在门口还有些好奇的一一观察着。
蓦然间他听到从结界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神色一敛,先用神识探知到屋里的江扉已经沐浴完穿好衣服了,他才撤了结界隐去身形,躲在暗处留意着着来人。
很快穿着青色外袍的一个青年就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两只手拎着满满的东西,他看起来和江扉极为熟稔,没到园子里就扬声喊道。
“江扉!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他直接推门进去的时候,容琼皱了一下眉,心里有微微的不快。
穿戴整齐的江扉坐在桌子边,看到陈豆豆后,冷淡的脸色缓和了下去,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陈豆豆刚坐到他对面就把手里拎着的两大包放在了桌上,迫不及待的拆开说。
“前几天我跟着师兄们下了一趟山,偶然见到了这个,据说对身体很有好处哦!还有这些都是我从民间带来的玩意儿,你不常下山,肯定会喜欢的!”
江扉静静的看他唠唠叨叨着,年轻的面庞满是意气风发的张扬,同原来那个拼命努力却始终没有机会的外门弟子截然不同。
忽然,江扉打断了他说。
“豆豆,我要下山了。”
这句话让陈豆豆和躲在暗处的容琼的都愣住了,不过后者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江扉找的借口,压抑的心情不自觉轻快了起来,唇角也弯了起来。
陈豆豆的反应就更大了,他见江扉这几个月都没有提出要离开,还以为江扉是去过秘境后突然又不想离开修真界了,高兴的以为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和自己一起留在修真界。
现在江扉突然的决定让他猝不及防,但他看江扉不容置疑,再次劝说无果后只好闷闷的接受这个事实,然后眼巴巴的问。
“那你什么时候下山?”
江扉沉吟了一下,然后说。
“今天就下山。”
陈豆豆惊了,完全没想到这居然或许就是他和江扉的最后一次见面,一下子懵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还是上午,陈豆豆本想把东西送过来就回去,可知道江扉今天就走后即便不回去修炼也要好好陪江扉最后一天,江扉怕他起疑,只好答应。
傍晚时江扉拎着行李下山了,陈豆豆一直送他到了山门口就不能继续往下走了,江扉看着他,温和的说。
“你回去吧,今天误了修炼,回去可要好好努力啊。”
陈豆豆眼圈通红的看着他,依依不舍的说。
“等我成为了厉害的真人,我就去找你!”
江扉笑了笑,说。
“好。”
清瘦的身影穿着灰色的朴素衣衫,下着白玉台阶渐渐被山峰上的云雾所遮掩,陈豆豆失落的抹着眼泪,转身往回走。
江扉往山下的方向走着,看着层层的台阶下通往的路被云雾遮挡住,但这样一直走着就可以下山了,如他所愿离开这越天门,彻底回到了普通的人世间。
他的脚步停住了,漆黑眼眸里的一丝向往在看到面前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容琼时消失了,脸上温和的笑意也如衰败的花瓣落在了地上,徒留疏离的冰凉。
容琼静静的看着他,向来眼高于顶的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身上,藏匿着深深浅浅的隐秘情愫。
一只雪白的雪鹤从林间啼叫而来,落在容琼的身边亲昵的蹭着。
容琼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雪鹤,然后对江扉说。
“走吧。”
江扉见他立在了蓦然变大的雪鹤坐骑上,迟疑的走近,然后小心翼翼的也立了上去。
他听说过容琼的坐骑是修真界独有的雪鹤,从未听说过有谁坐过,眼下容琼突然给了他这样大的殊荣,江扉心里着实猜不透,索性就不去想了。
容琼愿意这样做就任他去做吧。
回到雪音峰后容琼将他安排在了自己隔壁的房间,江扉迟疑的立在门口,看着他问。
“这样不会被别人发现吗?”
容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轻摇头说。
“雪音峰从无外人,我在周围设了结界,别人是进不来的。”
江扉这才放下心,他垂眼静了静,又低声问。
“那要多久?”
“什么?”
容琼一时没有听懂他突如其来的问题,看到江扉抿唇不语,脸上浮出一丝羞恼的难堪时才骤然明白了过来。
他恍然间也有些不自在,斟酌的说。
“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突破,你...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三五日....可以吗?”
征询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容琼镇定自若数十年,但如今在江扉面前提及人欲时仿佛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会局促不安,也会忐忑期待。
江扉沉默了几秒,然后说。
“三五日的间隔太长了,一日一次吧。”
落下的尾音极轻极快,仿若难以启齿,容琼却捕捉的清清楚楚。
他错愕的微微睁大了眼,心脏处的血液却窜得极猛烈,四肢百骸都被血液撞的微微发热。
这时已经酉时,那......
他不敢再往下想,定了定心神后问。
“那每日亥时,可以吗?”
江扉轻轻点了点头,便推门进去,清瘦的身影很快就被薄薄的门板遮住了。
立在门口的容琼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他这雪音峰虽然有众多屋宇,可从来都没有第二个人住过,冷冷清清的雪音峰如今多了一个江扉,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对于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跳感到不知所措,但无法否认的是,江扉的到来让他生出了一丝缱绻的欢喜,也让他无比期待亥时的到来。
想着不过是几个时辰,容琼便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修真者不需要食物,江扉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逐渐接受当下的事实。
他不在意是否会被男人侵入,只是赶快解决掉狄岸这个麻烦,所以与其心惊胆战的等着被失控的狄岸找到,他还不如主动出击和容琼合作将狄岸驱逐走。
容琼这般神人之姿,被迫和他双修想必也是不愿的,如今两人的目标相同,权当是交易伙伴罢了。
亥时很快就到了,天色也黑了下来,江扉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后回过神来。
他将桌上的灯吹灭了,然后走到了床边。
外面看到灯光暗下去的容琼知晓他的意思,便推门而入,在漆黑的夜里循到了江扉的声息,便迟疑的朝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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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夜能识物,只是黑暗让两人心照不宣的避免了些尴尬, 江扉早上才同他亲密过, 窸窸窣窣脱了衣衫, 露出的白皙身体上还残留着新旧的痕迹。
他没有看床边的容琼,脱了衣服躺在床榻上,细白的手臂挡住了眼,薄红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下颌的线条漂亮又冷硬。
几秒后衣衫脱落的声音短暂响起, 一双温热的手试探的握住了他的手臂, 沉沉的气息覆面而来。
江扉本能的绷紧身体抗拒,但在无声的啄吻中又逼自己放松了下来, 他在容琼凑过来时偏头躲开了嘴唇,显露出直白的拒绝。
容琼顿了顿, 那吻便顺势落在了他修长的侧颈上。
双修让修为日行千里, 因为容琼本身的强大又愈有成效,比容琼独自闭关修炼简直是神速。
他每日专心修炼,也不忘教江扉如何将暴涨的修为转为己用, 只是他能看出江扉的根基还是很差,身子的底子以前又不好,每日努力进展也很慢。
那时在秘境里看到江扉时,容琼以为他已经是内门弟子了, 后来苏醒后发现江扉还是住在外门。
再从那日来找他的陈豆豆身上一联想,容琼大概就能猜出江扉没有用自己的洗髓丹,而进入秘境估计也是陈豆豆偷偷带他去的。
这些事就算他问, 江扉或许也不肯说。
在这些时日里容琼摸清楚了江扉的性子,他自己虽然是修真界里传闻的高冷大弟子,实际上只是眼高于顶不屑于那些人交谈,只有和师尊以及关系要好一些的凌业才会说一些话。
但江扉是真正的冷淡,没有因为他是越天门的大弟子就另眼相看,每天除了在修炼时偶尔问容琼几句关于心法的问题,在夜晚同他双修时也不说话,只有被弄狠了才会恼怒的吐出几个字。
容琼细细回忆了一下,发现江扉居然还从未对他笑过,冷冷淡淡的神色如同一堵坚硬的墙将他拒之门外,就算两人的身体/交/缠,可容琼从未被允许进入过他的安全范围内。
第一次产生好奇心,想要主动亲近一个人却不得要法,容琼甚至有一丝嫉妒那个轻易便能让江扉放下心防的陈豆豆。
期间狄岸曾出现过一次,他见到江扉出现在雪音峰后就知道了两人的意图,冷笑的不屑一顾,但对于江扉不肯成为自己的炉鼎却甘愿委身于容琼感到很生气,将他折腾的很厉害。
直到容琼夺回意识了依然听到江扉带着哭腔喊着狄岸的名字,脆弱的后颈上满是咬痕,侧头垂下的眼睫上挂是潮湿的眼泪,嘴唇也都被咬破了。
容琼直勾勾的盯着他被噬咬的唇,心里醋意翻涌。
江扉拒绝自己的亲吻,却对狄岸予取予求。
容琼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沉默的将江扉几乎要捣碎了,却在他抽噎的哀求叫出狄岸的名字时捂住了他的嘴,趁他神志不清时贴着他的耳畔低低的诱哄说。
“别叫狄岸,叫我的名字,容琼,叫容琼。”
江扉的眼里满是湿漉漉的水,茫茫的望过来显得格外无辜,眼角红的厉害,泪盈于睫,轻轻一眨便掉下来的泪仿若也落在了容琼的心上。
从胸膛里涌出来的炙热烧的他失去了理智,动情的吻着江扉的唇,厮磨着低声下气的哄着说。
“江扉,你叫叫我。”
江扉的脑子里是一片情热的浆糊,迷迷糊糊了很久才无意识的喃喃道。
“...容琼...”
整个越天门都无人敢称呼的名字被绵软的哭腔叫出来的刹那间,容琼只觉得整颗心都被裹上了甜腻的糖霜,稍微一碰都是令他沉溺的甜。
漫长的修真岁月里容琼习惯了清心寡欲的生活,弹指间的日日夜夜于他都毫无波动,他也早就做好了以后就这样度过数百年的准备。
但现在他尝到了七情六欲,尝到了这世间最快活的事。
这几日便胜过了往常的那数十近百年的日子,他也才是真正的活着,而不再是冷心冷情对世间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的修真者。
虽说两人住在隔壁,但每日容琼都在亥时过来,结束后两人便不知不觉睡在了一起,容琼也习惯了清晨醒来抱着江扉醒来。
他思及昨夜情动的荒唐,居然有些不敢面对江扉。
轻手轻脚的从床榻上下来后,他为江扉掖了掖被子,又望了他一会儿才退出了房间。
不久前他托无量门炼制了新的洗髓丹,这与之前赏给外门弟子的洗髓丹截然不同,无量门见他都掏出了自己的许多极品丹药,深知他对这洗髓丹极为看中,日夜辛劳的耗费了半月才炼制出了修真界里寥寥可数的极品洗髓丹。
无量门的弟子恭恭敬敬的将洗髓丹呈给容琼,说。
“真人,这洗髓丹只要服下,根基再差都能重塑成上等根基,修炼不成问题。”
容琼接过道谢,临走前又想到了什么,问。
“用这洗髓丹会有痛楚吗?”
无量门的弟子看他好似十分在意,便忐忑的回答说。
“洗髓重塑之痛自然难忍,只要忍过一个时辰便可。”
容琼皱起了眉,但没再说什么,再次道谢后就飘然离开了,无量门的弟子嘀嘀咕咕的想着他这洗髓丹是给谁用的。
堂堂的容琼真人已经是化神期,自然不需要洗髓丹这种东西,可他这样小心看待,珍之重之的姿态又是极其罕见的,修真界都知道容琼从未有亲近的人,那这洗髓丹....
无量门的弟子想不出丝毫头绪来,只好把这疑惑埋在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容琼真的会有放在心上的人。
回到雪音峰后容琼用神识窥探到江扉正在修炼,他便压下了想立刻见江扉的心思,在隔壁心不在焉的拿着洗髓丹,心情如同莽撞的少年准备送礼物般惴惴不安,又怀揣着隐秘的期待与雀跃。
两个时辰后他敏锐的探知到江扉走动,便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江扉打开房门,问。
“怎么了?”
容琼将洗髓丹递给他,尽量轻描淡写的说。
“你如今的根基太弱,照这样的速度怕是要修炼很久才能完全吸收,这是洗髓丹,用了会对你有所帮助。”
江扉没有立刻接住,容琼看出他并不想接受自己的东西,心里一紧,飞快的想了想后继续淡淡的说。
“这不仅是对你有好处,你有了上等根基易于修炼,那么我们双修起来也会更有效果。”
容琼故意在江扉最在意的一点上进行说服,江扉的神色果然动摇了,沉默了一会儿就接了过来,细长的手指刻意避开了与容琼的接触,收下了颔首说。
“多谢。”
他说完就关上了门,容琼未说完的话就堵在了唇边。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怔了怔,唇角扬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可是他第一次吃人闭门羹,却并不觉得恼怒。
因为记挂着无量门的弟子说用洗髓丹会很难熬,容琼便没有回房,直接在江扉的房门外的院子里坐着,被忽视太久的雪鹤落下来同他亲近,发觉他心事重重后不满的啼叫了两声。
容琼用手背摩挲着雪鹤毛茸茸的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温和的声音染了一丝笑意。
“雪鹤,往后这雪音峰要是多了一人,你可莫要欺负他。”
雪鹤似乎知道自己就要是失宠了,低落的啼叫了几声,依恋的蹭在容琼身旁。
出神的容琼忽然听到房门里传来的闷哼声,神色一沉,立刻就起身冲了过去,茫然的雪鹤紧跟着过去,却被关住的房门挡住了去路。
雪鹤伸长雪白的脖颈努力张望了一会儿,确定主人暂时不管自己后,只好闷闷不乐的飞走了。
房屋内的江扉侧躺在床上蜷缩着忍受洗髓丹带来的痛楚,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眼瞳涣散,嘴唇紧咬,连被容琼靠近询问都没有足够清晰的意识回答。
容琼看着江扉疼痛难忍的模样实在心疼,说不上为什么,竟然恨不得替他承受这样的痛苦。
他将真气传输到江扉的体内帮他疏导,江扉疼的发不出一声,倚在他怀里无力的发着抖,很快连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
这一个时辰变得无比煎熬,容琼心急如焚,总算看到江扉颤抖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呼吸平稳的昏迷了过去,无力垂落的头宛如被折断了似的。
容琼心里的酸疼才一寸寸消失,他忍不住伸出手,轻柔的摩挲着江扉温凉的脸颊,眷恋的动作满是小心翼翼的亲昵。
用真气探知江扉此时的体内的确已经是上等根基后,容琼将江扉抱到床上放好,然后静静的守在床边,专注的目光不自觉溢出了一分痴痴的情态。
初次与他身体交融的人渐渐攫取了他的心,对于容琼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也只出现了这么一个江扉。
说是阴差阳错也好,误打误撞也罢,修真者的命运都是天道赐予的,如今天道将江扉安排到了他的身边,容琼怎么能不遵从天道。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09
用了洗髓丹后的江扉再修炼果然日益精进,容琼从炼气期到元婴期的修炼都是一蹴而就, 他怕自己的修炼方法并不适用于江扉, 因此早先去了越天门的藏书阁里寻找基础的心法, 将所有心法都翻遍了才挑出一本最合适的带走了。
这次用了洗髓丹后江扉马上就要到元婴期了,这是个重要的阶段,容琼实在放心不下,就又去了越天门的藏书阁里翻阅心法。
藏书阁的弟子从未见容琼来过藏书阁,因为以容琼的资质根本就不需要, 上次已经震惊过一次, 这次又见他来还是会忍不住吃惊,纷纷在私底下猜测着容琼为什么要来藏书阁。
傍晚来藏书阁为师弟找书的凌业偶然听到了藏书阁弟子的私语,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面对面的询问了对方一遍后得到了确认, 凌业仍然难以置信。
他从容琼闭关起就刻意没去打扰他, 这段时间也时常去山下处理事情,便揣着这个疑惑直接往雪音峰上走,想顺便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雪音峰设下了结界, 只有元婴期以上的人才能准许入内,好在凌业最近修炼时顿悟了,修为一下子涨了不少,况且他以前也常来雪音峰, 因此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
结界被闯入的波动立刻就传到了容琼的感知中,只是他正沉溺于极致的欢乐中,失去了往常的警觉性, 直到察觉到房门外的另一道气息,溢满欲/念的眼眸才骤然清醒。
轻车熟路来到容琼住的院子外的凌业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暧昧声响,懵逼的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山峰了。
这冷清的氛围与偏冷色调的房屋的确就是雪音峰没错,他怎么也不可能走错的。
可那声音分明就是....
陷入自我怀疑的凌业在门口呆住了,看到推门走出来的容琼才敢确定这不是幻觉。
容琼通过气息判断出来者是凌业,因此没有和平常一样穿的整整齐齐,他的外袍没有系带子,只是松松散散的披着,雪白的内袍倒是熨帖,只是露出的雪白肩颈上满是新鲜的抓痕。
这格格不入的痕迹出现在神色淡漠的容琼身上,简直不可思议。
凌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走到园子里的玉桌前坐下,僵立了几分钟才浑浑噩噩的走到他对面坐下,以手扶额的喃喃说。
“我该不会是误食了什么毒物产生了幻觉了吧?”
容琼静静的饮着茶,他答应了江扉不把两人的事告诉旁人,可现下凌业偶然撞到了,容琼无法狡辩,除了因为相信凌业不会乱说之外,容琼也忽然生出了想要公之于众的渴望。
当然,公之于众是绝无可能的,他也只能和凌业吐露罢了。
江扉已经在房内昏睡过去了,容琼也下了结界让他不受打扰,便简短的将自己和江扉双修的事告诉了凌业。
凌业突然接受信息量巨大的秘密,一时间难以接受,无声的呆滞了许久才勉强消化。
他皱着眉头问。
“你和江扉双修的事没有禀告师尊吗?”
容琼顿了顿,垂眼答道。
“师尊出去为我寻找压制魔气的法子了,还没有回来。”
“我也才想起来。”
凌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心情复杂的继续问。
“那你现今的修为如何了?同江扉双修增长修为的话,那你体内的魔气岂不是也同样会涨?”
提到那罪魁祸首的魔气,容琼的眼里便漫出了一丝阴霾,他冷声说。
“那魔气被秘境的阴气腐蚀的亦正亦邪,在越天门这灵气充沛的地方就算双修也不敌我的修为上涨的快,只要我突破了大乘期就能将他解决掉,再不受这样的钳制!”
说到最后,容琼想到自己时刻都要提防魔气捣鬼,不禁又怒上心头。
堂堂的大弟子却被魔气附体,要是消息泄露了不知会引起怎么的轩然大波,凌业忧心忡忡的思索了片刻,谨慎的说。
“既是如此,我必会守口如瓶。只是那江扉你是否查清楚了,若是他有心将这秘密散播出去......”
“他不会的。”
不等凌业说完,容琼就信誓旦旦的打断了他。
看到凌业错愕的神色后,容琼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抿了抿唇,才欲盖弥彰的补充说。
“我已事先同他说好了,何况他日日都在雪音峰待着,不曾与任何人接触过。”
话虽如此,凌业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这修真界里觊觎容琼的人实在太多,无论是为了美色还是修为,容琼在这近百年里拒绝了无数的人,却突然就将这外门弟子江扉收到了身边,凌业自然会感到不可思议。
容琼凡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听凌业又怀疑的絮叨了片刻后眉头渐渐蹙起,忽然微微偏过头似是在听什么动静,然后开口打断他说。
“你先回去吧,我自有主张。”
凌业平时只敢趁容琼心情好的时候唠叨,一见他冷如冰霜的神色就立刻止住了话语,只好说。
“那师兄,我先走了,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容琼微颔首,并未说话。
等凌业的气息彻底离开雪音峰后,容琼将雪音峰的结界加强了一倍,任何人进来都会被拦住,他又把雪鹤叫到身边嘱咐说。
“以后无论谁想进来,都要先知会我。”
雪鹤啼叫了一声表示知晓,便歪着头目送着容琼又走进了屋子里,已经习惯被冷落的雪鹤又自己飞到别处去玩耍了。
醒过来的江扉正倚着床头,漫不经心的不知在想着什么,连容琼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他不着寸缕,身上细软的锦被遮到了胸膛,露出来的肩颈满是缠绵的痕迹,衬的皮肤愈加莹润,瓷白的面容被屋里暖暖的灯光映的有些温柔,低垂的眼睫显得乖顺极了。
容琼的心中不自觉生出了几分怜爱,走到床边坐下,自然的握住了他搁在被子外的手,边摩挲着细腻的手背边温声问。
“怎么就醒了?”
今晚凌业突然的造访打断了他们,所以往常都会睡到天明的江扉很快就醒了过来,以他如今的修为已经可以感受的到其他修真者的气息,于是抬起眼问容琼。
“刚才是谁过来了?”
容琼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停顿了一下回答说。
“是凌业。放心,他会守口如瓶的。”
相比起被凌业撞到,江扉此时有更重要的事在意,因此竟也没生气容琼告诉凌业,只是蹙着眉问。
“你如今的修为如何了?”
容琼看着他,回答说。
“合体期后期。”
闻言,江扉烦躁的拧起了眉。
从他住到雪音峰来已经过了两月有余,在这两月里他们日日双修,修为上涨,但容琼迟迟突破不到大乘期,这与江扉的预想相差甚远,他已经有些失去耐心了。
这期间狄岸只出现过一次,要不是江扉亲眼见到容琼每日都在潜心修炼,他当真会以为狄岸或许早就消失了,又或者说容琼在故意拖延。
只是第二种念头刚出现就被江扉否定了。
容琼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绝对不会的。
容琼将江扉脸上的忧色看的清清楚楚,他佯装不知,心平气和的轻声说。
“修为越高自然越难突破,好在那魔气最近未曾再出现,我也好专心修炼,想必很快就能突破了。”
魔气出现至多只会强迫江扉一晚,但现在江扉与容琼双修却是夜夜不停。
他已经有些后悔当初那么仓促的应下了容琼,如今日日在这雪音峰像囚徒般藏着困着,就算他不是贪恋红尘之人,现在也不免有些腻了。
他将手从容琼的掌心里抽出来,搁回了被子里,然后垂着眼说。
“这两月来我们日日双修都不见成效,我想是不是该换个方法试一试,或许和以前一样闭关修炼,要比现在这样更好一些。”
容琼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温和的神色渐渐变得冷凝,只是始终低垂着头的江扉没有发现。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
“这样下去我真的有些受不住,不如你先闭关,我在这雪音峰待久了不习惯,也想下山去看看。”
越天门虽然严令弟子不得随意下山,但是对外门弟子的限制就会宽松很多。
以前江扉在外峰住着时每隔两三个月都会去山下一趟,虽说只是几个时辰,也不能走太远,不过那也足以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才觉得日子没有这样枯燥。
来到这雪音峰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外人,整日和寡言冷漠的容琼待在一起,连话都不说几句。
之前他还想着忍一忍等到容琼升到了大乘期就离开,可眼下容琼困在了合体期后期,看来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离开,只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暂缓一下压抑的心情。
刚向凌业信誓旦旦的确保过江扉的身份,容琼这时听到江扉话不禁瞳孔骤缩。
他相信江扉不会欺骗自己,可修真界里心术不正的人不在少数。
万一江扉被人蛊惑将自己的秘密吐露出来,又或是别人发现了江扉的至阴体质将他抢走了,甚至是江扉他想要趁机离开......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10
半晌都没有等到容琼的回答,江扉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他, 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失望。
“不行吗?”
容琼看他蹙起眉心, 心尖便倏忽一疼, 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脱口而出。
“可以。”
刹那间江扉便在他面前露出了第一个笑容,虽然只是很浅,唇角微微翘起来的弧度稍纵即逝,眉眼却柔和的弯着,连冷淡的语气也好似平和了许多。
“多谢。”
为了打消容琼的顾虑, 江扉想了想又补充说。
“我只是下山看看, 不会叫旁人发现的,你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在我身上布阵法, 出关了传信给我,我立刻就会回来的。”
纵使容琼心里已经对江扉产生了无法言说的微妙情愫, 但他将这异样藏得极深, 半点没叫江扉发觉。
现在江扉的提议他挑不出任何毛病,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只是这两个月以来他不知不觉都将江扉当成了所有物, 乍然听到他要离开雪音峰的第一反应就是失去的恐慌。
细微的不快被容琼很好的掩饰住了,他神色淡漠的点点头,说。
“好。”
天光大亮,江扉便收拾行李准备下山, 他如今在越天门没有正当的身份,因此是容琼让雪鹤送他到山下的。
江扉只在来时坐过雪鹤,虽然不怎么接触, 但冥冥中感受到这极通灵性的坐骑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独自坐在雪鹤上穿过云雾时不由得抓紧了,总担心自己会随时被它掀翻在空中。
最后总算是安全降落,他踩到地面后松了一口气,看着立在原地高傲的昂着头颅的雪鹤,开口道。
“谢谢。”
雪鹤啼叫了一声,在原地跺了跺脚才飞身跃入了云层中,消失在苍穹青空中。
正透过水镜看向江扉朝远处的小镇走去的容琼一言不发,他在江扉离开前在他身上下了保护的阵法,并将自己合体期的一缕神识寄在了江扉身上,但凡在合体期修为之下的修真者都无法伤害到江扉。
若江扉的生命真的受到威胁了,那缕神识也会第一时间感知到容琼,即便是闭关也能立刻醒来。
除此之外容琼还暗中施了个限制符咒,若是江扉离开了他限制的范围,那么容琼同样能立刻就知道。
飞快回来的雪鹤啼叫着回到了园子里,凑在主人脚边讨好的蹭了蹭,容琼扬手将水镜收了起来,然后摸了摸雪鹤的头,吩咐说。
“我要闭关了,你守好雪音峰。”
雪鹤乖顺的点了点头。
越天门所在的山峰高耸入云,只有修真者才能上去,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是无法到达的神秘地方。
不过因为越天门的存在,山下离得最近的小镇热闹非凡,除了寻常百姓,身穿修真袍来这里拜见的修真者也是极为常见的。
江扉如今已经金丹期,在修真者中也算是很厉害的存在,他不愿以修真者的身份游走,就换了平民的服饰,藏起修为敛了容貌,化作平凡的模样在小镇上最大的客栈住了下来。
越天门里全部都是修真者,无需饮食,所见皆是衣袂飘然的修真者与不沾尘埃的楼宇,在山上过的日子日日重复,江扉从未有过任何真实感。
现在回到了熙熙攘攘的民间,身穿布衣的妇女小孩穿街而行,街边的商贩热情洋溢的兜售着商品,馄饨包子的鲜香与胭脂水粉的淡香交织在一起,满满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江扉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所以并不像他们一样对修真充满了执念,只是因为年幼时身体病弱才不得不到越天门养身子,后来因为狄岸的事被迫留下,但心里却始终还是想过平常人的生活。
他独来独往,不主动交友,平时除了在街上闲逛就是坐在客栈二楼的窗边沉默的饮茶。
客栈中聚集着来慕名而来的年轻修真者们,他们对于这样奇怪的陌生人都会多加关注一些,总希望能遇到什么深藏不露的真人。
他们留意到江扉后就时常试着搭讪,但江扉一概不理,客栈里的修真者们年轻气盛,大都是筑基期的水平,所以江扉并不担心会被他们发现。
几次都失败后他们恼羞成怒,上前挑衅江扉要求对战,江扉被缠的实在不耐烦,正欲起身越过他们换间客栈时,忽然听到一声黄鹂般的娇声响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呢!”
正从二楼走上来的女子身材高挑,走路见还有铃铛的清脆响声,她穿着明红色的裙衫,模样极为秀美,笑盈盈的面容动人的很,清甜的声音宛如娇嗔似的。
方才还刁难江扉的修真者们正是年轻的年纪,看到她就都移不开眼了,眼里的爱慕显而易见。
女子只身一人前来,她美目流转就将这二楼的场景收入眼底,仿佛也立刻就猜到了什么,直接坐到了江扉面前的桌子上,翘着腿笑嘻嘻的说。
“我看你们不是以多欺少吧,难道修真者们都这么不讲理的吗?”
江扉看不出她的修为,那么她要么修为就在江扉之上,要么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修士们的目光随着她的走动都聚集到了江扉这一桌,江扉不喜欢被这样注视,便起身往楼下走,刚迈出一步却被女子的手臂挡住了。
明红色的短衫露出了一截纤细的小臂,细瘦的手腕上戴了好几串金色的铃铛,平整的指甲上涂着烈烈的红色,像是一团耀眼炙热的火。
江扉见女子不在乎男女有别,自己倒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低声说。
“姑娘,这里并无事发生,你莫要误会了。”
不等他说完女子扭过了头,漂亮的眼眸是少见的琥珀色,气鼓鼓的瞪着他时娇憨又可爱,神情天真烂漫。
她说话时总带着一股自然的亲昵,如同情人般缠绵黏腻。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我好心帮你出头,你反而还来怪我多事。”
周围的修士们见她生气,纷纷紧张的出声说。
“姑娘,我们并没有在欺负他,只是想结交这位兄弟而已。”
“对啊对啊,我们是修真者,才不会做这样卑鄙的事。”
“姑娘你别误会,来这边喝喝茶聊聊天吧。”
......
江扉瞥了一眼神色热切的年轻修士们,垂下来的目光落在了地上,并没有看女子一眼,神色冷淡的说。
“既有人盛情邀请,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
他这次越过女子就大步往前走,只听到后面的女子气的大喊道。
“谁准你走的!”
江扉脚步不停,腰身却忽然一紧,他低头看到腰上多了一圈纯黑色的鞭子,而鞭子的那头就在女子的手里。
看到江扉回头停下,女子便扬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娇蛮的踩着长椅说。
“本姑娘没让你走,你便不准走!”
她说完就收紧鞭子一拽,江扉不想在这些修真者面前显露出修为,就想用自身的力量定住,可没想到那女子的力气居然很大,竟真的将他拽了过去。
女子像个土匪接住他,然后用坚硬的鞭柄挑住他的下颌,凑近了调戏说。
“本姑娘就喜欢欲擒故纵的,虽然你脾气差了些,但腰倒是挺细的,皮肤嘛....”
那鞭柄沿着江扉的下颌往上滑过他的侧脸,女子琥珀色的眼眸极亮,笑吟吟的继续说。
“又嫩又滑,像豆腐。”
江扉从没遇到过这么蛮横的人,若是男子就直接打了起来,可这是位女子,江扉还能若无若无的蹭到她柔软的胸脯。
顿时江扉的脸就涨红了,顾不得要掩饰修为的事,恼羞成怒的扬手用真气将女子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