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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扉的迷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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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2 (16)

里实在烦躁,情绪激动的怒喊道。

“我要出去!”

罗浮看他实在抗拒,只好改口妥协说。

“好好好,你先出来,但不能离开太远。”

他伸手施加力道准确的捉住了江扉的手腕,然后小心又飞快的把他揽到自己怀里抱了出来,一边笨拙的小声安抚说。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

江扉从那个白色的茧里离开后才勉强平静下来,罗浮将他抱的很紧,他一时挣脱不开,也懒得去挣脱,就沉下心神飞快的扫视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处阴暗湿冷的巢穴,空间很大,只有不远处的洞口泄出了微弱的光亮。

江扉在茧里待的时候满目都是雪白,察觉不出光线的异样,现在骤然昏暗下来便下意识朝罗浮靠近了些。

罗浮受宠若惊的脸立刻红了,抱着他光滑的身体爱不释手,不由得又回忆起了不久前才在星舰里发生过的事,于是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嗅着江扉布满痕迹的后颈,蠢蠢欲动的露出小虎牙想要再咬下去。

江扉却已经敏锐的推了他一下,声音很冷的说。

“现在不准碰我。”

与之前的满心依赖截然不同的冷淡态度让罗浮的心情跌落了下去,他失落的哦了一声后,绞尽脑汁的试图讨好江扉,于是才想起来回答他之前说的话。

“对了江扉,这里是虫族的星球,我们虫族是不穿衣服的。”

江扉蜷缩在他怀里仍然无法坦然的展露身体,闻言皱着眉说。

“那你要我怎么出去?没有衣服的话,我是不会出去的。”

罗浮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有些心虚的掀起眼帘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又慌慌张张的垂下眼,鼓起勇气嗫嚅着说。

“你....你不用出去,你说过要为我产卵的,这就是你以后要待着的地方,是只有虫族女王才有资格才待的虫茧。”

在之前与虫族僵持战斗的那些年里,江扉通过研究虫族俘虏也获得了第一手的资料,比如虫族的繁衍能力和成长能力都非常强,比如虫族至今都找不出明显的弱点,比如所有虫族都会听女王的命令,而女王负责的就是源源不断的产出虫族的卵,并且发布命令。

听到罗浮的话后,江扉惊骇的扭头看向他,因为过于震惊,冷静的声音都变的有些扭曲,充满了愤怒的难堪。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答应了你,但没有说要被那些虫族们当成女人来.......”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会让他们碰你们的!”

罗浮在联邦里潜伏了太长时间,对于人类所谓的自尊心也已经非常了解了,更何况他也知道江扉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了联邦的安危能答应自己这种要求对江扉来说已经很难了。

最重要的是罗浮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把江扉共享给所有的虫族,江扉只能是他的。

他赶紧急急的解释说。

“我现在是虫族里最厉害的,没有我的命令他们绝对不敢动你,但是你知道我已经把虫族女王杀死了,我们需要新的躯体来繁衍出更多的虫族。联邦人类不该留在虫族星球,所以现在你能在这里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尽快生出虫卵,外面的虫族看到虫族并没有停止繁衍才会不会把你吃掉。”

说完后罗浮的脸更红了一些,目光含羞带怯的支支吾吾的说。

“我知道你不愿意被别的虫族碰,所以只能....只能生我的虫卵,当然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从守礼规矩的联邦来到虫族星球就像是回到了原始时代,这里保留的主要是虫族的兽性,没有羞耻心,没有怜悯与同情,只有对虫族繁衍的迫切期待与保护家园的决绝。

即便江扉在决定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脑海里已经算是恶劣的假想在真实情况面前依然不值一提,虫族愚昧又狂热的信念让已经深陷其中的江扉感到不寒而栗。

他半晌都没有说话,像是被罗浮说的话打击到了,垂下的黑发衬的侧脸极其苍白,宛如湖里倒映出的一掠清冷惨烈的月光。

单薄细弱的肩胛骨不自觉颤了颤,随即如同无助的小兽瑟缩着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让罗浮的心里顿时充满了保护欲的怜爱,他连忙将江扉揽在怀里,试探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江扉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动作,没有说话。

温顺的姿态助长了罗浮的勇气,他如同是一个渴望在雌性面前彰显自己的年轻雄性,刻意挺直胸膛让自己看起来更伟岸一些,然后温温柔柔的哄着说。

“你别怕,我不会让任何虫族进来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样絮絮叨叨的努力劝慰了一会儿后,江扉的心情才好像稍微好了一些,声音已然冷静了下来,低低的问。

“那要生多少虫卵才足够?”

罗浮挠了挠头,老实的回答说。

“我也不知道,以前的虫族女王都是活了很久的,生的虫卵当然是越多越好,这样我们虫族才不会陷入危机。”

始终凝视着江扉的罗浮看到他眼睫颤了一下,好像人类的本能一时无法接受这样听起来漫长又无法忍耐的折磨,连忙又接着补充说。

“不过你别担心,虫族女王产卵时都是用的虫族原形,这样一次就能产出数十甚至数百的卵。”

话音刚落江扉就猛地攥紧了他的手,抬起的漆黑眼眸锋利如刀,却又如脆弱的刀刃轻易就能折断。

好听的声音绷的紧紧的,如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坏的弦。

“不,我不变成虫族,罗浮,我不要。”

后半句低下来的语气流露了一丝脆弱的惶恐,这种与他平时反差极大的失态一下子就将罗浮的心戳中了,顿时就晕晕乎乎的什么理智都没了,只顾着点头答应说。

“好,好,你不想要就不要,我会想办法的,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江扉这样伏在他怀里的乖顺姿态是罗浮从未想过的,他忍不住露出了幸福到傻里傻气的笑容,跟吃了蜜似的不停吻着江扉的每一寸眉眼,感觉心里涨得满满的,怎么都舍不得放开他。

“江扉,我们要产好多好多的卵,虫族的成长速度非常快,到时候虫族星球就都是我们的孩子了。”

面容愈加苍白的江扉神色平静的听着他畅想着未来的日子,忽然开口打断说。

“我听说所有虫族都会听从女王的命令,但现在没有女王了,那他们要听谁的命令?”

被他迷得心情雀跃的罗浮没有起任何疑心的回答说。

“虫族的确是要无条件听从女王的命令,所以现在要尽快寻找新的女王出来,但我会告诉他们你会为我产下新的虫卵,让虫族暂时不必再担忧的。”

江扉静了一秒,又继续问。

“但我是联邦的人类,难道他们也会听我的命令吗?”

罗浮想了想,认真的回答说。

“现在的这些虫族当然不会听你的命令,但每次虫族女王更换都会经历这样的一段过渡期,等你产下虫卵了,新的虫卵长大了就会听你的,之后的每一代虫族也都会将你视作女王,对你忠心耿耿,誓死服从。”

说完后他又担心江扉对联邦还不死心,强调说。

“江扉,你为联邦的安全付出了那么多,但当初被冤枉的时候还不是所有人都在骂你叛国,根本就不相信你。现在你以‘拯救了整个联邦’的光明形象离开了那里,就再也别回去了,他们对你一点都不好,你就留在这里吧,虫族以后就是我们的星球。”

罗浮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的彻底留下来,费尽心思的威逼利诱着,这次说了一会儿居然被江扉打断了。

“我留下来。”

忐忑不安的罗浮又下意识继续诋毁了联邦几句后才骤然反应过来,怕自己听错了似的结结巴巴的追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真的愿意留下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焦糖色的眼眸已经彻底呈现出了竖瞳的模样,可爱的小虎牙完全露了出来,尖利的牙齿如同迫不及待就要撕扯猎物吞吃入腹的猛兽。

江扉的背脊微微坐直了,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仿佛忽然从初入虫族时畏惧又排斥的姿态完全脱离出来了,又恢复了当初那样从容不迫的冷淡模样。

他居然还稍微往后主动贴住了罗浮光裸结实的背脊,沉郁的神态变得懒散了一些,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了。

在罗浮僵硬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江扉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唇角也翘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漆黑的眼眸里却掠过了一丝森寒的光芒。

清软的声音温和的重复着罗浮刚才的话。

“我愿意留下来,和你生很多很多的虫卵,将虫族变成属于我们的星球。”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alpha26【完】

联邦在浩大的劫难面前濒临灭亡,却又在千钧一发之际等到了虫族全部撤兵的行动, 纪杭看过了罗浮当时干扰信号对全联邦直播的视频, 当然明白唯一会让虫族改变主意的可能性就是江扉已经去到了罗浮的身边。

自从蔺析的星舰直接破坏了江扉待的房子后, 纪杭从种种传过来的危险讯息中就明白了江扉逃脱的决心,可他这次拼尽全力都没办法阻止。

联邦的jūn_duì在元气大伤后经不起更多的折腾了,陆陆续续撤离出了前线进行修整,强撑了多天的联邦士兵们也疲惫不堪,就算是纪杭有心想要闯到虫族星球去救江扉, 但他也无法过去, 只能考虑到大局不得不先暂时回到联邦的首都星。

整个联邦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虫族也果然遵守约定没有再主动攻打过来, 双方达成了微妙的一种和平状态。

这当然是整个联邦都乐于看到的局面,只有纪杭一想到如今的安稳是用江扉换来的, 他就肝胆俱裂, 心痛到窒息。

江樾和尚煦知道江扉的事情后彻底崩溃了,将纪杭视作了夺走自己孩子的凶手,根本就不顾他高高在上的总统身份, 连他一面都不愿意再见。

蔺析已经死了,他和江扉的婚姻关系也取消了,而纪杭虽然已经彻底标记过江扉了,但他知道江扉当初就是因为去过虫族星球才会变成omega的, 所以那个神秘的虫族星球兴许也会对江扉身上的终极标记进行改变。

属于江扉的所有痕迹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纪杭痛恨这种无力感,他不允许从儿时起就充盈在自己生命里的江扉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和他从此隔着无数星球的距离渐渐变成彻底的陌生人。

从联邦渐渐恢复生机起, 纪杭就一直暗中派人去寻找虫族星球的踪迹,并想方设法的接近,但前去查探的人始终都没有机会偷偷降落,却传过来了窥视到的影像。

那段短暂的影像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模模糊糊的,不过依然可以辨别清楚是两个人类的模样。

在虫族星球上还维持着人类姿态的,只有江扉和罗浮。

影像里的两个人类姿态亲昵的抱在一起,似乎只是单纯的坐着聊天,身上穿的并不是人类的衣服,看起来像是雪白的茧织成的遮蔽物将他们笼罩成了一个人似的。

其中一人的面庞白皙如玉,在灰暗的星球上格外耀眼,仿佛是这混沌天地间的唯一一抹亮色。

相貌看不太清楚,可极为熟悉他的纪杭一眼便能看出来,他就是江扉。

在他们的周围,甚至是身上的雪白遮蔽物都散落着莫名的东西,看起来是圆滚滚的蛋,但有一些已经破壳了,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正往外爬出来,是黑色的小生物。

纪杭记得江扉不喜欢这种生物,确切的说江扉几乎没有喜欢的生物,他觉得很恶心,只是进入军校当了军校生后他就掩饰了自己的这种小偏好,只有纪杭知道。

但影像里的江扉却无动于衷的没有推开爬到怀里黏着的小虫族,反而是身后环抱着他的罗浮不高兴的伸出手把小虫族拨开了,然后颇有独占欲的搂紧了江扉,还低头吻了下去。

江扉微微仰起头顺从的接受了这个吻,除了因为无法呼吸而轻微挣扎了几下外,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

陆陆续续从裂壳里钻出来的小虫族也都循着本能去亲近江扉,但无一例外都被罗浮踹开了,初生的柔弱虫族只好委委屈屈的蹭在江扉露出来的精致脚踝上,还有的从雪白的遮蔽物下面的缝隙钻了进去。

些许是窥探的有些久了,各项身体素质都不亚于alpha的罗浮忽然敏锐的朝窥探的方向望了过来,脸还是红通通的,欢喜的目光却陡然阴沉了下来,溢出了不加掩饰的凶狠杀意。

影像到这里就混乱了几秒钟,然后就断了。

不过纪杭已经可以完完全全明白江扉如今在虫族星球的情况了。

他实在忍无可忍,但他这时不能滥用职权破坏联邦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所以用几天的时间加急处理完联邦的事务后就独自驾驶着一架星舰离开了首都星,直接沿着之前传过来的信息朝着虫族星球的方向行驶。

纪杭在出发前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中途没有停歇,直接就开到了虫族星球。

他仔细探测过降落的表面上没有生物的存在才缓慢降落,然后全副武装的下了星舰,带着武器边走边探查生物的活动迹象。

这个星球与联邦的任何一个星球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表面都是贫瘠荒芜的土地,看起来没有一丝光亮。

阴冷,漆黑,荒僻。

纪杭在影像里只能大概看到虫族星球的情况,现在亲身踩到这凹凸不平的地面才难以置信,一想到江扉从舒适的房子里转移到了这么残酷的环境,他就无比心疼。

江扉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呢?

他心心念念放在心上疼着的江扉,在这样的黑暗地方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虫族对于领地被侵犯的意识非常敏锐,就算纪杭已经打过很强的抑制剂了,不过他还是担心自己会被虫族发现,就尽可能快速的寻找着江扉的踪迹。

omega的信息素已经非常淡了,淡的好像在这个虫族星球上已经被完全同化了,庆幸的是彻底标记过的影响还残存着,因此纪杭有惊无险的找到了虫族的巢穴。

巢穴比他想象中藏得还要复杂,而且稍微不留神就会走错,这也怪不得当初联邦士兵们没有在短暂的时间里寻找到虫族。

虫族的本性是虫子,和人类的生存方式到底是不同的。

纪杭远远的看着有众多巨大虫族守护的巢穴门口,严密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溜进去,他做了很充足的准备,但在这样数量众多又极其危险的虫族面前,他没有自信能够把江扉平安的带出来。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全须全尾的出来。

纪杭盯着远处狰狞丑陋的虫族,水绿色的眼眸里漫出了无边的暗色,他静静的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后,忽然将身上的装备全部都放了下来,然后居然就这样朝虫族们走了过去。

很快感受到外人入侵的虫族们戒备的纷纷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原本趴着的姿态站立起来显得巨大又可怖,密密麻麻的遮住了天空。

纪杭毫无惧色的停下了脚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被剪下来的睡衣带子,那是江扉在被蔺析带走前住在皇宫时常穿的几条睡衣之一,上面还残留着江扉蔷薇花的香甜气息。

这些成年虫族中有些是已经长大的虫卵,它们对于江扉的气味格外敏/感,原本想要无差别攻击的行为在嗅到和江扉身上似乎很像的味道后迟疑的停下了动作,困惑的面面相觑着。

纪杭望着虫族们说。

“我要见江扉。”

窃窃私语的虫族们不知在商量着什么,有一名虫族听到异动后拨开虫族群走了出来,看到纪杭后,虫族的上半身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他意外的看着纪杭,扬眉说。

“联邦总统怎么只身就闯进来了?当初我们签订协议说不会主动发起战争,但要是你们联邦这么光明正大的入侵我们的地盘的话,我们也是要进行正当自卫的。”

彬彬有礼的话语藏着警惕的威胁,男人貌似无意的扫了一眼纪杭身后的四周,做出手势示意周围的虫族们快去检查星球的情况。

纪杭淡淡的说。

“我不是代表联邦总统来的,而是作为江扉的alpha。我要见江扉,不然的话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他说着就把睡衣带子塞了回去,转而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型炸弹,大拇指就悬在唯一的按钮上,一下就能按下去。

平静语气深处的疯狂让男人脸色大变。

“这是联邦最新研发出来的炸弹,只要我按下,那么整个虫族星球就都会毁灭。”

刹那间所有虫族都对他充满了极强的敌意,张牙舞爪或龇牙咧嘴的表示着自己的愤怒,但在这样一群可怖的生物面前,纪杭依然只紧紧盯着紧皱着眉头的男人,沉声重复说。

“我要见江扉。”

男人生怕他所言不假,于是迟疑后就说。

“我要先进去汇报,你在这里等着。”

纪杭一直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静静的等着,水绿色的头发也被这样的暗色染上了一层阴影,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始终平缓的心跳却因为即将要见到江扉而加快跳动了起来。

片刻后男人终于出来了,说了声“跟我进来”就带着纪杭往里面走,那些虫族们收到江扉的命令也都听话的让开了路,注视着纪杭走入了深暗的巢穴里。

越来越黑的光线对于纪杭这个alpha来说只花了几秒钟就适应了,他跟着男人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走到对于虫族而言并不算远的巢穴深处。

男人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说。

“进去吧,女王就在里面了。”

这个独属于虫族的称呼让纪杭的神色凝住了,他目不斜视的径直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巢穴,深处是巨大的雪白的茧,没有被完全包裹起来,纪杭一眼就能看到安安静静坐在里面的江扉。

江扉看起来比纪杭的记忆还有影像里的模样都瘦削了不少,他没有穿衣服,只是随意的曲起腿挡住了一部分肌肤,懒懒倚在茧里的时候,白皙的身子好像也变的透明了,像是要融化在这巢穴里的一抹白似的。

他听完虫族手下汇报后就一直望着这边的方向,漆黑的眼眸在看到纪杭终于出现后也没有任何波动,像颗漂亮却毫无感情的琉璃珠子。

纪杭在与他对视的刹那间心猛地揪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窒息的钝痛从心脏处开始急速蔓延开来,直到将指尖都侵蚀的微微颤抖,差点握不住他手里唯一的威胁。

他不自觉上前了一步,涩声道。

“江扉....”

就在茧旁边寸步不离守着的罗浮一脸不高兴的瞪着他,发现他试图接近后就立刻戒备的挡在了江扉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说。

“你现在见到他了,该滚了吧,再不滚的话我就要把你吃掉了!”

纪杭滚烫的目光在对上罗浮后立刻淬了一层冰霜,他的神色几近扭曲,从齿缝里挤出了森森的话语。

“江扉是我的omega。”

罗浮轻蔑一笑,然后故意偏过身给他看茧里散落在江扉身上的虫卵,白白的蛋里蠕动着一个又一个迫不及待想要出生的小虫族,将江扉整个人都埋起来了似的。

罗浮得意洋洋的炫耀说。

“我们虫族可没有什么abo的讲究,江扉已经不是你们联邦的人了,他是我的女王。你看,这些都是他为我产下的卵,外面的虫族大部分也都是我们的孩子。”

似乎是为了更加刺激纪杭,罗浮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颇为挑衅的暧昧说。

“还有好多好多的卵都在江扉的肚子里,你要看吗?我们可是每天都在生小虫族哦,他的肚子永远都塞满了我的虫卵,鼓起来都没有下去过。”

在纪杭瞳孔骤缩的失去理智之前,沉默的江扉忽然开口说话了。

“罗浮,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罗浮立刻扭头看向他,委委屈屈的不高兴嘟囔说。

“不行,我不想让你和他说话,万一你被他抢走了怎么办?”

江扉看着他,然后很轻的笑了一下,这散漫的笑因为太长时间的浸润而染了些不自知的风/情,却又如昙花只惑人一瞬,却又难以忘怀。

他声音温和又耐心的轻轻说。

“我只是想把他赶走,而且你就在这里,难道不相信你可以保护我吗?”

罗浮最听不了自己被质疑的激将话语了,闻言立刻挺直了胸膛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当然可以了!我当然能保护你!”

“那不就是了,我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不会离开这个茧的。”

繁衍后代的虫族女王在环境这样苛刻的虫族星球上,只有待在这个茧里才会感到极度的舒适,因此会越来越依赖,而江扉也的确几乎很少离开过这个茧。

因此罗浮踌躇了片刻后,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但他只允许纪杭再走近两步的距离,自己则坐在茧的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随时都预防着纪杭会耍什么坏招。

走的越近了,纪杭心里的疼痛就越刻骨,他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神情,哀哀痴痴的望着眼前触手可及的江扉,哽咽的喃喃着江扉的名字。

“江扉....”

江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认真的刻画着他憔悴抑郁的面容,仿佛是在打量一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

他问。

“联邦怎么样了?”

纪杭没料到他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先是问联邦的安全,心头一哽,喉咙艰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费力的回答说。

“.....联邦很好。”

江扉好似也只是随口寒暄而已,神色平淡的点了点头后,目光移到了他颤抖的手掌里握着的那个炸弹,顿了顿才低声问。

“你如此大费周章的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说完后他不等纪杭回答,就又自顾自的继续说。

“是要带我回去吗?这不可能了,你也看到了我和虫族已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了,我离不开这里,你要是想带我走的话就别浪费时间了,回去好好做你的联邦总统,然后忘了我这个人吧。”

纪杭怔怔的看着他不以为意的神色,不等他说完就怆然打断他说。

“不,我不会忘了你的,我怎么能忘了你呢?”

一直光明正大监听他们讲话的罗浮瞪大了眼,恼火的插嘴质问道。

“你要是真敢抢江扉的话我立刻就杀了你!”

他威胁着露出了一只手的虫族原形,顿时灵活危险的黑色触手就逼到了纪杭的身边,似乎只要他再对江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觊觎,那触手就会立刻掐断他的脖子。

纪杭本能的往旁边躲了一下,眼眸冷冷的望着罗浮,同样不甘示弱的举起了手里的炸弹,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于是罗浮的触手只好不甘的稍微缩了缩。

纪杭的目光又移向江扉,水绿色的眼眸里盈满了深沉炙热却又痛苦万分的情意,他看着江扉如今被束缚的困境,自嘲的慢慢说。

“江扉,现在我还真希望自己能在最后一战中战死。”

莫名其妙的话听的罗浮摸不着头脑,他疑惑的回头望向了江扉,对方依旧是那副倦怠的模样,连回答也显得极其敷衍。

“现在也不晚。”

纪杭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一些,看起来仿佛是分离前的最后道别。

自以为依旧非常宽容的罗浮适时的开口催促说。

“好了好了,江扉,该让他走了吧?”

他亮亮的眼眸里满是期待,像是无声的打了一场胜仗似的唇角止不住的翘起来,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看起来和当初那个初次见面的天真omega没什么两样,眼里的濡慕与痴迷却越来越浓。

江扉也看向了他,几秒后才忽然说了无关的话。

“罗浮,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留下来给你产卵吗?”

罗浮懵了一下,认真的想了想后老老实实的回答说。

“不知道。”

他的脸上还有一丝心虚,因为怕江扉会说是自己逼迫他的。

江扉似乎看出了他的忐忑,抿着唇笑了一下,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笑过的最好看的笑容,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他的身上重重的卸了下来。

江扉垂下眼,然后随手拿起了一个刚破壳出来的小虫族,湿漉漉的小虫族纤细懵懂,只知道循着本能去亲近母亲的味道,啊呜的沿着江扉细白的手指努力往上爬,看起来犹如一个鬼魅的黑色纹身。

他看着这个对自己满怀依赖的小虫族,轻笑的声音里满是愉快。

“因为生下了虫族,它们就都会听我的啊,现在星球上大概三分之二都是我的孩子们了吧。”

在罗浮茫然的目光中,江扉抬起眼,弯唇笑着说。

“现在我命令我的孩子们,杀死所有的虫族。”

轻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却如同灵魂里的烙印般在刹那间就响在了所有由他生出来的虫族的耳边,对江扉完全服从的虫族们完全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嘶叫着,开始高兴的履行母亲罕见下达的命令,毫不犹豫就对身旁的虫族展开了杀戮。

骤然间整个虫族星球就陷入了一片混乱血腥的自相残杀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罗浮瞪大眼震惊的看着江扉,还没来得及伤心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时,原本立在一旁的纪杭忽然朝茧里的江扉扑了过去。

在将江扉抱住的同时,纪杭用力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一片耀眼的蓝色光波毁灭性的成圆圈状飞快散开,所触碰之处皆被粉碎瓦解,连同孕育着虫族所有后代希望的茧,还未出生的小虫族们,以及拥抱在一起的纪杭和江扉,都在这片美丽的蓝色中化作了灰烬。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01

袅袅的云雾间是高耸绵延的山峰,从山下往山上走需要经历重重阵法才能成功入内, 但就算路途漫长危险, 每年仍然有非常多的人挤破脑袋想成为这三大修真门派之一的越天门的入门弟子。

外门弟子住在越天门的外峰, 主要负责种菜挑水等杂事,他们一般都是根基很差的弟子,只有努力到达筑基期才被允许进入峰内成为内门弟子。

“我回来喽!”

热情洋溢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少年感,声音的主人也是一副年少的活泼模样。

他身上穿着外门弟子的灰色衣袍,即便是最下等的地位, 不过布料也已经比民间的百姓衣裳要精致许多。

他跑到菜圃前面, 迫不及待的对着正弯腰专心地给灵草施肥的人说。

“江扉江扉!今年外面又来了好多人哦!”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越天门招收新弟子的时间,江扉头也不抬的回答说。

“豆豆, 你都已经见了三年了,还没有看腻吗?”

陈豆豆嘻嘻哈哈的说。

“每年都不一样的嘛!”

江扉静静的听他唠唠叨叨着外面的招生盛况, 挽起来的衣袖露出了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 细长的指节被手掌里脏污的暗色衬得愈加美好。

蹲了太久已经有些腿麻了,他慢慢立起身,用手背擦了擦额上沁出的细汗, 抬起头时露出了俊秀沉静的面容。

修真门派的人大都有驻颜术,相貌年轻俊逸,但江扉这副模样算是相当标致的了。

他本是民间一户富人家的孩子,不过年幼体弱, 几次都差点病死,后来偶然路过的道人受了他父母的恳求,指点说送他去修真门派里待着可以慢慢养好身子, 父母即便满心不舍,但也还是派人将他送往了闻名遐迩的越天门。

江扉身上没有修真的根基,所以这十年来依然是外门弟子,不过病弱的身子倒真的是渐渐养好了。

决意走上修真之路的弟子是不可再与尘世间有任何瓜葛的,江扉记不清楚年幼的事,对于父母的模样也完全忘记了,偶然下山几次偷偷去打听却听说年迈的父母已经相继病死了,他就收敛心性专心待在了越天门。

他幼时就生的唇红齿白,就算性子冷淡的板着脸也很可爱,后来渐渐长大了,相貌便彻底长开了,时常会有人专门过来偷看他,不过也只是一时的好奇罢了。

陈豆豆是五年前进入越天门的,他没有悟性,但非常努力想要成为厉害的人,可五年过去了也还是挑水的外门弟子。

两个人在这外门住得很近,陈豆豆又是个热情交朋友的人,于是五年下来便和江扉成为了关系最近的好朋友。

看到江扉闷不做声的转身往屋里走,陈豆豆连忙追上去,继续把自己偷听来的消息激动的转达了出来。

“江扉!我还有一个好消息!修真大会马上就开始了,听说这次会带几名外门弟子一起去呢!”

修真大会每年都会轮流在三大门派举行,在大会的这三天里,每个修真门派都会派出相应的人进行切磋,旨在试探各个门派今年的修真实力,并看胜者归属于哪个门派。

在过去的十年里,每一次修真大会的第一名都是三大门派的佼佼者,而越天门在过去的五年里连胜,这也使它隐隐有超过另外两门称霸的趋势。

江扉听说修真大会向来都是带最厉害的弟子去,从来都没有门派会带外门弟子,所以听到陈豆豆的话后怔住了,疑惑的回头问。

“修真大会怎么会允许外门弟子去?”

陈豆豆得意洋洋的解释说。

“听说这是为了带我们见见世面刺激我们更加努力地修炼,据说会选五名外门弟子去呢!”

江扉不以为意的说。

“外门弟子众多,只选五名也不一定会选到我们。”

陈豆豆嘿嘿一笑,然后凑近了悄悄的说。

“我当然知道竞争激烈,所以早就把天灵芝送去管事人那儿了,让他把咱们俩的名字加上。”

天灵芝是陈豆豆当初偶然捡到的珍稀物,对于修真者来说具有极好的功效,不过陈豆豆连筑基期都没到,还用不上,他本来打算等以后用在自己身上,现在为了去修真大会居然都能舍掉这样的珍藏。

江扉微微蹙起眉,说。

“修真大会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差别?之前也没见到你这么看重?”

“那可不一样!今年据说大师兄也会去呢,他已经闭关两年了,这次肯定要在修真大会上一展风采,这我怎么能错过!”

越天门的大弟子容琼是整个修真界的大人物,他根骨奇佳,少年成名,以最小的年纪突破了元婴期,在参加的三次修真大会中都是以第一名取胜,两年前他开始闭关,据说前几天刚出来,修为愈加不容小觑。

这样堪称传奇的经历自是被所有修真者羡慕不已,更何况容琼相貌俊美,清冷高贵,有如谪仙之姿,更是将他本就闻名的声誉染上了耀眼的色彩,是越天门响当当的门面。

陈豆豆满眼崇拜,整个人都活蹦乱跳的幻想着,江扉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提醒说。

“你园子里的灵草我已经翻过了,不过还没把昨日晾晒的药材收拾起来,你再不及时去的话小心管事责罚你。”

外门弟子地位卑微,轻易就会受到管事的惩罚,所以陈豆豆听后立刻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就往隔壁的园子里跑,立马就把修真大会的事忘到脑后了。

江扉轻笑了一声,关上了屋门。

几天后越天门选出了参加修真大会的弟子们,管事在陈豆豆暗中的贿赂下也装模作样地将他和江扉写在了名单上,陈豆豆激动的不得了,一路都在和江扉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一行人是御剑而行去往的青云派,外门弟子还没有学会御剑飞行的招式,因此是一名内门弟子御剑带他们过去的。

听到外门弟子新奇的惊呼声,内门弟子轻蔑一笑,故意将剑摇晃了一下惹得外门弟子们害怕的凑在了一起。

他冷哼一声说。

“此次是师尊仁慈允许你们随行,但在外面你们代表的就是越天门,可别丢了我们的脸,让其他门派看笑话!”

毫不客气的警告声听起来高高在上,陈豆豆气的就要不甘示弱地反驳,旁边的江扉连忙伸出手拽了拽他示意阻止,陈豆豆只好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今年负责修真大会的青云派早就准备好了各门派入住的房间,虽说越天门是如今最负盛名的大门派,容琼等内门弟子住的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像江扉和陈豆豆这些外门弟子就被安排到了另外稍显简陋的地方。

江扉和陈豆豆住的是隔壁,他刚收拾好就被陈豆豆兴高采烈的拉了出去,说要去看看其他门派到底是什么样的。

原本还想休息一会儿的江扉只好答应,两个人寻了一处能完全看到青云派大门的高处,便看着不同门派的人陆续走了进来。

往常只是听闻中的门派如今总算能亲眼见到,陈豆豆激动不已,江扉却没有什么兴趣,心不在焉的搭着白玉栏杆。

他这次出行换上了外门弟子最尊贵的一套服饰,月白色的衣襟与袖口都用灰线绣着越天门的标志,虽说样式简单,但衬得他沉静俊秀的面容便犹如月霜般缥缈,从廊下经过的不少人无意看到他后都留下了驻足的目光。

江扉后知后觉的也意识到了不妥,微微蹙起眉偏过了脸,一抬眼却看到远处的台阶上正有一行越天门的人走来。

虽说是一同从越天门离开的,但外门弟子是跟在最后的,根本就见不到几名内门弟子,更别说是赫赫有名的容琼了。

于是现在江扉才终于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容琼是什么模样。

这位修真界的天之骄子看起来极为年轻,一双眉斜飞入鬓,眼眸如墨,鼻梁高挺,薄唇冷漠地抿成了一条直线,俊美的面容如同覆了一层寒霜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身上散发着令人噤声臣服的强大气场。

他身上穿着滚着金边的雪白长袍,发髻用金色的发带高高竖起,看起来竟比民间深宫的天潢贵胄还要贵气几分。

在他的身后跟着越天门的其他内门弟子,一行人步履匆忙,似是有要事要赶赴。

旁边的陈豆豆发现江扉没回答自己的话后就扭过头,沿着他的视线看到容琼一行人后眼眸一亮,很快又黯淡了下来,沮丧的说。

“虽说终于见到大师兄了,可我们只是外门弟子,连和他们一同去拜访其他门派的资格都没有,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内门呢......”

江扉看了容琼一行人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他想了想,说。

“豆豆,你若真的不适合修真的话就别再勉强了,根基与悟性于修真是最重要的,没有了这些,就算你再努力也没有用。”

陈豆豆愈加愁眉不展,不甘心的问。

“可你都在越天门待了十年也没有进内门,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江扉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各个门派,漆黑的眼眸里从未像别的弟子一样燃起过疯狂的渴望与野心,永远都是沉静如深潭。

他平静的回答说。

“我留在越天门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强大。我本来就无意于修仙,等我攒够钱彻底养好了身子,便打算离开越天门了。”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02

陈豆豆知道江扉是因为身体不好才被父母送到越天门的,但没想到他十年来居然还对修仙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错愕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见天色不早了, 江扉开口说。

“我们回去吧, 该用晚膳了。”

陈豆豆反应过来,连忙“哦”了一声就和他往回走。

修真大会一共持续三天,等众门派都入住后第二日就开始大会的比拼,江扉和陈豆豆跟在越天门的最后看着各门派的人在比试台上打斗。

这是修真界最强者的集合,修为低下的江扉甚至都看不清楚他们的招式, 有好几次都被台上的修真者散发出来的气压压制的脸色发白, 周围的几名外门弟子也都承受不住。

立在前面察觉有异的凌业偏头看了一眼,拧着眉低声吩咐身旁的弟子给外门弟子送去丹药, 然后不耐烦的嘲弄说。

“也不知道师尊为何要我们带几名外门弟子过来,明明连真气都抵抗不住, 这样低的修为拎出来也不怕别人轻视咱们越天门。”

旁边的容琼一动不动的立着, 清冷的声音毫无感情。

“师尊的吩咐,我们照做就是。”

凌业虽然修炼时间比他长,年纪也比他大, 不过修为稍次于他,好在他心胸宽阔不生嫉恨,反而极为欣赏容琼,听后便撇撇嘴没再说话。

他不知道师尊的用意, 容琼却多少能猜到。

如今在外人看来越天门久负盛名,已经是修真界里趋之若鹜的大门派,但师尊却临近飞升, 他恐自己离开后越天门难以延续盛势,便有心要将越天门的弟子们尽快培养出更多的强者,这才破例允许外门弟子们跟来。

外门弟子虽不如内门弟子有天赋,可因此而愈加努力的外门弟子也不在少数,若是他们能有机会洗髓筑基,说不定会成为内门弟子里的佼佼者。

因此容琼这次来参加修真大会也有师尊吩咐的一件事去做,那就是从专门炼丹的无量门那里求几颗洗髓丹。

这洗髓丹极为珍贵,不过若是容琼来索要的话,无量门只会受宠若惊,恨不得拉近与越天门的关系。

第一天的比试中各门派都没有派出最得力的弟子,容琼也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走了,凌业留下了一部分弟子继续观察比试的状况,边和容琼说话边往外走。

路过行礼的越天门弟子时,容琼的目光在末尾五名外门弟子身上停留了一瞬。

在惶恐行礼的五人间,只有一名虽然垂着头,背脊却挺得笔直,半张瓷白的侧脸线条优美,细长的脖颈如同羊脂玉般显得格外漂亮。

容琼不以为意的收回了目光。

第二日各门派就开始展露真功夫了,凌业也上台同青云派的弟子进行了比拼,胜了两人后终是不敌第三人,笑着抱了抱拳就捂着胸膛下来了。

他边调动内息疗伤,边压低声音对容琼说。

“今年青云派的弟子不可小觑,你明日小心些。”

容琼淡淡的“恩”了一声。

这一天比试台上的气势更盛,纵使有弟子用结界护着外门弟子,但江扉他们还是抵不过这样强大的压迫,过了中午便被准许无需再去。

江扉在房里休息了片刻,又被好奇心旺盛的陈豆豆拉出去逛青云派,傍晚回来后他觉得有些闷热,于是稍稍开了点窗子通风透气。

虽说修真者可以用净身术去除污垢,但江扉还是习惯亲自沐浴擦身,他便拜托青云派的弟子将装满热水的木桶搬了进来,然后褪去了衣服。

热水升起了氤氲的烟雾,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片朦胧,江扉微微仰头倚着木桶的边缘,浸湿的黑发贴着鬓角,散落在水面上犹如勾人的水草,有些疲倦的意识在舒服的温度里渐渐松懈了下来。

夜间的风无声的将窗子吹开了些。

对面与之截然不同的上等住处里,凌业看着立在窗边忽然蹙了一下眉的容琼,奇怪的问。

“师兄,怎么了?”

他正欲走过去,容琼已经将窗子合上了,然后转身走到了圆桌前坐下,神色冷淡的说。

“没什么。”

“哦,那我刚才说的你是怎样想的?青云派和齐月派看来今年是使出了看家本领要夺得今年的第一,你出关后的修为到底如何了?”

凌业今天见识到了对方的威胁,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他现在已经看不出容琼的修为了,容琼也未曾说过闭关两年内的觉悟,想必是要在这次修真大会上向所有人证明全新的实力。

他一向是急性子,现在就忍不住问了。

容琼冷漠的回答说。

“化神期。”

修真等级越高越难以突破下一级,凌业在金丹后期停滞了好几年都不得突破,现在听到容琼居然能在两年内就突破到化神期,惊喜不已道。

“化神期?!太棒了!看来今年的第一又是咱们越天门了!”

容琼的神色已有微微的不耐,冷声道。

“还有事吗?”

凌业素知他性子极冷,肯回答自己几句话已经实属不易,连忙识趣的说。

“没事了,那师兄你好好休息。”

说完后他就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容琼一人,他神色冷凝的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修长的指节在桌上搭着,忽然间微微抬起,窗边的窗子便被推开了,将隔了数十米远的对面窥视的清清楚楚。

泡在木桶里的人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一张潮湿的面容在渐渐散去的雾气里显得愈加清晰,安静的神色温顺又柔弱,侧倚着木桶的线条极为流畅,细腻的皮肉泛着温热的光泽,引诱着人克制不住的想要亲自抚摸。

露出的一寸肩头平直单薄,精致的锁骨凹出旖旎的弧度,有几缕浸湿的黑发贴在一片白皙上,衬得他如妖画中摄人心魄的精怪似的。

似乎是被渐渐冷下去的水冻醒了,他慢慢醒了过来,迷蒙的眼眸里浸着湿润,蹙起眉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薄红的嘴唇也冻的有些发白。

随着淋漓的水声响动,江扉从木桶里出来裹上衣袍,只是一晃神窥见的满身皮肉淌着晶莹的水珠,来不及擦就被盖住了,瘦削的身体被浸湿的亵衣贴住了,显露出清楚的线条。

从窗外吹进来的夜风寒凉,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抬眼看到窗子半开着,对面是一排门窗紧闭的住处,被夜色染上了一层阴影。

他走过去,关上了窗子。

修真大会的第三天是最精彩的一天,纵使青云派和齐月派铆足了劲儿想压下越天门的风头,但在化神期的容琼面前依然没有一个人能撑过去。

这次修真大会以越天门的第一结束,与此同时整个修真界也很快传遍了“容琼已进入化神期”的重要消息。

凌业与主动结好的各门派周旋过后便带领众弟子回去,清点人数时才见容琼回来。

他疑惑地问。

“师兄,你去哪儿了?”

容琼淡淡道。

“随意走走罢了。”

凌业看出他并不想告诉自己,便摸摸鼻子不再追问,一行人御剑而行离开了青云派。

回到越天门的外峰已经是傍晚了,另外四名同去的外门弟子都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得意洋洋的炫耀着此次参加修真大会的所见所闻,江扉撇开人群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园子里。

他先换下衣服将往常的活儿都补完才推门进屋,简陋却干净的小屋里散发着清淡略苦的药材味,他洗了手走到桌前,瞥见上面搁了一个小瓶。

江扉仔细思索了一下自己的确从未见过这个瓶子,他疑惑的拿起来,摘去瓶塞倒出来,里面是一颗红如血的丹药。

他不清楚这是谁放在这里的,也不知道这枚丹药到底是什么,于是迟疑过后先收了起来。

第二天所有外门弟子收到消息说要举办一场比试,获胜的前三名可以得到珍稀的洗髓丹,这个巨大的消息让苦于根基差的外门弟子们瞬间沸腾了起来,也包括做梦都想成为强者的陈豆豆。

比试定在一个月后,在这一个月里陈豆豆废寝忘食的修炼着,江扉并不打算参加这次比试,就帮他做园子里的活儿以便他能专心修炼。

但是一个月后的比试中陈豆豆没有进入前三,他瞪着血红的眼都快气哭了,咬着牙硬是没说一句话。

江扉很少看到他这样沉默的时刻,也亲眼见到了他在这一个月里有多么刻骨努力。

他蹙着眉望着台上欣喜若狂的三名外门弟子颤抖着手接过洗髓丹,在看清楚洗髓丹的时候忽然怔住了。

血红的丹药看起来极为熟悉,与被放在他桌上的那个瓶子里的一模一样。

那是洗髓丹?

真的是洗髓丹吗?是谁放到他桌子上的?

江扉在越天门十年来都独来独往,除了陈豆豆外没有很相熟的朋友,更不认识任何内门弟子,根本没有人会把这样珍稀的洗髓丹偷偷送给他。

他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旁边的陈豆豆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颓废之意,他苦笑着揉揉眼,艰涩的说。

“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却连可以改变自己的唯一一次机会都得不到....江扉,看来我也该死心,和你一起下山了。”

江扉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踉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

他疾步走过去拉着陈豆豆就往回走,径直回到屋子里,然后找出藏起来的瓶子塞到了他手里,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开口说。

“我不知道这是谁给我的,它看起来和洗髓丹很像,但我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也许是毒药。豆豆,你若是不怕的话,这个就给你了。”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03

陈豆豆颤抖着手把瓶子里的丹药倒出来,看到和台上人手里拿的红色完全一样的丹药后瞪大了眼,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扉, 狂喜的喃喃说。

“这就是洗髓丹!这一定是!”

江扉按住了他的手, 神色里多了一丝严肃。

“这丹药来路不明,你一定要想清楚。”

陈豆豆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笑着说。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难道还怕失去什么吗?但江扉,你真的愿意把这个给我吗?”

江扉见他心意已决就松开了手, 脸上浮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摇头说。

“我原本就不想修仙,这丹药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费。”

陈豆豆感激的看着他, 然后毫不犹豫的就把洗髓丹吞了进去,很快他的脸上涌出了痛苦之色, 浑身就像是被打断了又重塑似的, 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江扉一惊,连忙把他扶到床上去,寸步不离地守了他三个时辰才等到他转醒。

满脸大汗脸色惨白的陈豆豆恍惚的坐了起来, 他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改变,忍不住抱着江扉喜极而泣道。

“我...我终于能变强了...谢谢你...谢谢你江扉!”

并不习惯和人亲近的江扉下意识就想推开他,但看他这么激动,便忍了忍没有动, 只是笑着道了一声“恭喜”。

洗髓丹也分很多种,顶级的洗髓丹能够将修为尽失的身体重塑灵根,不过这在修真界只有极少数真人能够炼制成功, 因此无量门炼出的洗髓丹只是能让根基差的弟子拥有寻常修真者的普通根基,之后还是要看本身的修炼能力了。

陈豆豆如今洗髓成功,又勤学苦练了两个月后终于获得了进入内门的资格,成为了一门普通的内门弟子。

他一直都记着江扉的恩情,就算成为了内门弟子也还时不时的跑回外门找江扉,把自己从内门偷偷带出来的各种丹药都塞给江扉想帮助他修炼。

江扉无心于此却敌不过他的盛情,只好将那些丹药都吃了,过了不久居然真的突破了筑基期。

只是他疏于修炼,就算凭着丹药的效力突破了筑基期,却还没有进入内门的资格。

他自己不上心,倒是陈豆豆抓耳挠腮替他着急,转头又去藏书阁里寻找功法教江扉。

江扉实在忍无可忍,叹气说。

“豆豆,我是真的无心于此,你以后不必为我带这些东西了,小心被人发现将你赶出内门。”

在内门里训练了一段时间的陈豆豆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穿着青色的衣袍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修真者的气质。

他不甘心的劝道。

“可是修真者可以活上百年,而且还能御剑飞行,有那么多百姓都梦寐以求要逃脱生老病死,你现在好不容易摸着了路,放弃也太可惜了。”

江扉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但还是态度固执的说。

“豆豆,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就珍惜如今的根基好好修炼,别再管我了。”

陈豆豆以前是孤儿,自小便尝遍人间冷暖才艰难的活了下来,他对于别人的善恶察觉的很敏锐,知道江扉是真的待他好,后来又帮了他一个大忙,陈豆豆自然也想不遗余力的回报江扉。

但江扉现在既然这么笃定的说了,他只好沮丧的停下,想了半天又殷殷的说。

“既然你不想修仙的话那就不修,不过你不是说想养好身子吗?我听说秘境时隔十年再次开启了,所有门派将会派弟子进去寻找宝物,这次我也被允许进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偷偷带着你!”

江扉没有去过秘境,只听说那是个不定时开启并随机出现的空间,神秘未知,里面藏有非常多的宝物,有的修真者可能会死在里面,但也有的筑基期的人会在里面直接升为元婴期。

所以就算所有修真者明知秘境很危险,却还是挤破了头想进去。

陈豆豆并不知道秘境的危险,只以为是个宝藏库才迫不及待的邀请江扉、

江扉原本想开口拒绝,但他的身子虽然在这十年里有所改善,不过还是体弱,如果回归普通百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多病。

于是他沉吟了片刻,答应说。

“如果这件事难办的话你就别做了。”

陈豆豆难得见他这么配合,当即拍着胸脯自信的说。

“你放心吧!现在我可比以前厉害多了,保准安排的天衣无缝!”

江扉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送走他后直到各门派动身去秘境入口的前一晚,才在半夜被气喘吁吁偷跑过来的陈豆豆吵醒。

陈豆豆把自己的另一套内门弟子的衣衫递给他,然后催促说。

“你快换上跟我走!”

江扉便立刻换上,趁着夜色跟他溜进了内门,等天亮了弟子们列队时陈豆豆就赶紧拽着他躲在了人群里。

江扉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听传说中的师尊和容琼等人说话后跟着前面的人往外走,陈豆豆赶紧拉着他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低声说。

“我现在会御剑飞行了,你跟着我就行。”

已经踏上长剑准备离开的容琼无意间瞥了台上的一众弟子,以他的实力可以一眼看出来别人的修为,冷漠的目光在掠过某处时突然顿住,然后他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

旁边的凌业出声道。

“师兄,咱们走吧?”

容琼收回目光,凌业察觉到他的脸色好像比刚才更冷了一些,还没小心翼翼的追问,就见容琼转眼就飞到了前面数丈之外。

凌业:“......”

这次的秘境是在一处森林里突然开启的,感知到秘境异动的各门派在秘境前聚集,约定好等所有人都到齐后一起进去,以免会因为先来后到产生不愉快的冲突。

陈豆豆第一次进入秘境,兴奋的不得了,他靠近江扉,自信的嘱咐说。

“你一会儿就跟紧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江扉看着已经开始轮流进入的秘境入口,心里莫名生出了一分怯意,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只能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进去。

刚踏进去就是一阵坠落感,很快江扉跌到了地上,他站起来警惕的扫视着周围,只能看到一片暗色。

修为低的修真者没有高级修真者那样夜能识物的本能,江扉也找不到陈豆豆的身影,就抽出佩剑小心翼翼的往一个方向走着。

路上他遇到了几名修真者,不过担心被人发现就拒绝了同行,也被秘境里的野兽追击过,拼尽全力才勉强躲过,浑身狼狈不堪,精疲力尽。

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江扉不禁心生退意打算离开这个秘境,可他费力的寻找出口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再次遇袭时慌不择路随便闯进了弯弯绕绕的山洞里。

这个山洞光线漆黑,江扉跌跌撞撞的摸黑往前走,走了半天都找不到出口。

他在原地歇息,忽然听到了隐隐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好像只隔着一堵墙。

江扉精神一震,连忙起身朝着声源处寻去,那打斗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术法波及山洞的摇晃声令人心惊。

江扉终于找到了散发着夜明珠光芒的山洞,看到的居然是容琼。

身上总是一尘不染的容琼此刻狼狈的单膝跪在地上,紧攥着佩剑的一只手用力到颤抖,莹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犹如在和无形的力量死死对抗,他的另一只手却成鹰爪状直抵心脏处,看样子像是要把自己的元丹剜出来似的。

听到声响时他抬起头,黑色的眼眸被一片赤红染尽,望过来的陌生目光将江扉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迟疑的问。

“大师兄,你....”

容琼眼里的红在看到他的刹那间骤然暴涨,随即俊美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又兴奋的笑容,嘶哑的声音分明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却和他原本的声音完全不同。

“居然是个上好的炉鼎,真是巧啊。”

那一双通红的眼眸犹如恶魔将江扉钉在原地。

他遍体生寒,转身就往后跑,身后的容琼却骤然扬起手,于是刚跑两步的江扉就被身后巨大的力量吸了过后,撞到了结实的胸膛里。

容琼清冷的气息将江扉完全包裹住,他抽出佩剑就朝身后猛地刺去,手腕却被一双如玉的手陡然抓住,酸软的刹那间佩剑就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江扉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挣扎着大喊道。

“大师兄!我是越天门的弟子!”

听到“大师兄”和“越天门”的瞬间,容琼血红的眼眸被黑色暂时压制住了。

他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这样亲密的抱着一个人,只能看到对方白皙如玉的侧脸与独属于越天门的青色衣襟。

容琼的脑子像是快爆炸了似的,自己的意识与附身试图抢夺的外来意识在拼命的争夺着这具身体的所属权。

他心高气傲,鲜少遇到对手,所以刚才来到这里一时不慎才被残留的上古尊者气息夺走了心智,只是这一缕薄弱的气息就让他难以招架,甚至还差点走火入魔。

容琼竭力抑制住眼里的红色,他用力将江扉推开了,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走!”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04

江扉从他异常的反应中已经猜到或许有什么在迷乱心智,眼下他才是筑基期, 帮不上忙还反而可能会被误伤, 于是头也不回地的往外面冲, 心跳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跑到腿都灌了铅实在没有力气了,江扉才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急促的喘息声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才忽然意识到四周一片死寂。

在模糊的黑暗里藏着一片更深的暗色,就静静的立在他的面前, 几乎要融入到黑暗里。

江扉瞳孔骤缩, 不自觉屏息凝神。

他睁大了眼极力辨认着面前是否真的有人,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恐惧的神色已经被清晰的纳入了眼里, 使得对方更加愉快。

发涩的眼里渐渐看出修长的身影,一双红色的眼眸也如同潜藏的野兽缓缓睁开了眼开始狩猎, 江扉呼吸一窒, 被危险攫取住心脏的恐慌让他本能的往后躲,身后却已经是坚硬的墙壁了。

细碎的声响惊动了在黑暗里虎视眈眈的人,对方如同慢条斯理准备享受猎物的凶兽, 蹲下来,然后伸手抓住了江扉细瘦的脚踝。

从进入秘境与师弟们杀了遇到的猛兽,再在一片迷雾里与所有人分散,之后偶然走入山洞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并与试图强占自己身躯的残留气息搏斗起来, 最后的印象就是突然闯入山洞的越天门弟子。

容琼的记忆力非常好,他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就想起来那是偶然被自己窥见过沐浴的弟子。

容琼从不屑于占便宜,也绝非宵小之辈, 因此后来偷偷将一瓶洗髓丹放到对方在外峰住的屋子里权当抵消。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已经成为内门弟子后修为居然还只是筑基期,心下以为他借着洗髓丹便利就疏于修炼,不禁心生冷意。

可他也无意多去想一个陌生人,便没有在意,却没料到如今从一片混沌中醒过来时居然和他是这样......

这样不堪入目的姿势。

被他压在怀里的人已经昏睡了过去,俊秀的面容苍白如纸,眉头即便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也是蹙紧的,闭起来的纤长眼睫盈着潮湿的水雾,颤抖着便落下来一颗晶莹的泪,薄红的嘴唇被噬咬的红肿了些,连尖细的下颌上都满是咬痕。

他无力的偏着头,双手被压在头上的墙壁,绑着的是容琼身上金色的腰带,已经勒出了一道深深的青紫痕迹。

两人的衣衫散落在旁边,交缠的身体在容琼震惊的起身中渐渐分离。

似乎是察觉到了异动,原本昏睡的人下意识的发着抖,嘴唇翕动着不知要吐露出什么,却只是痛苦的蹙着眉,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容琼纵使再冷清冷意,在这样一副明显的欺辱画面前都无法保持冷静。

他难以置信的揉着眉心拼命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片刻后,脸上一贯的冷淡被懊悔与慌乱所覆盖。

之前他偶然寻到了那一丝气息是属于滞留在秘境的上古尊者的,看样子是对方在秘境中身陨,留下的一道气息却在诡秘凶残的秘境中变成了霸道邪妄的魔气,正迫切寻找着宿主夺去身躯,重新复活。

只是它碰到的是化神期的容琼,前者虽微弱却吸收了秘境充盈的灌注,容琼又一时大意被它偷袭,因此两人不相上下的争斗着。

容琼现在能够全部想起来了,因此他记得魔气在占据自己身体时,见到江扉的第一面时说到了“炉鼎”。

修真界对至阴体质之人极为看中,因为这样的人最适合当修真者的炉鼎。

即修真者与至阴之人通过双修的方式便可以互相提高修为,且与至阴之人双修的修真者修为越高,二人提高修为的速度就越快。

容琼在与那魔气对抗时突然失去了意识,想来是那魔气占据了他的身躯,然后为了尽快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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