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碎发,一圈又一圈,绕指柔。
……
本来衬衫扣子就被徐扣弦不安分的解的差不多了,笔记本电脑跟案卷都被随手扔在桌上。
世事多扰心,还不如遵从动物本能去放纵一下,累到安眠。
白雪无声,扑在玻璃窗上,结了整窗六角冰花,映着一室光洁,肌肤白皙胜雪。
****
翌日,风停雪歇,日光破云而出。
律所是独栋,昨夜情.欲来的突然,晚上没拉窗帘,所幸床离窗户很远。
即便如此,徐扣弦还是被阳光照射打醒的。
极为罕见的,邵恩还没醒,徐扣弦被他搂的紧,两个人贴的严丝合缝,厚冬被被卷成一团,压在身下。
邵恩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见徐扣弦的睡颜。
而徐扣弦是第一次看见邵恩的睡颜,身边长得好看的太多了,但每一分每一毫都这样戳中自己心窝的不多。
昨夜运动激烈,完了之后邵恩把人抱着冲干净,徐扣弦混混沌沌的,就记得有人温柔的把自己的头发吹干了。
邵恩应该是没顾得上给自己吹,头发凌乱的贴在额间。
她使坏,趁着邵恩没醒,用嘴唇剥开碎发,从额头开始吻下去。
徐扣弦的唇吻过他饱满额头,到剑眉、为了防止邵恩醒来,略过了眼睛,伸舌头在他鼻尖点了点,然后移动到紧抿的薄唇。
结果在吻到唇的时候忽然被邵恩伸出的舌头卷进去,徐扣弦睁着眼看自己被咬。
对的,被咬。
邵恩轻轻的咬了下徐扣弦的舌尖,然后又卷舌舔了舔。
徐扣弦怒视邵恩,但也就一瞬,她立刻变了脸,眉眼低垂,表现出被欺负时候的楚楚可怜。
中央戏精学院十级毕业生徐扣弦。
连带着眼尾都泛着红。
“邵恩大哥哥骗人。”
“醒了还装睡。”
“我亲你,你还要咬我!”
无理搅三分,先下手为强三连。
邵恩含笑看徐扣弦,声音沙哑,为她附上解释三连。
“邵恩大哥哥说过自己在睡觉吗?没有,疑罪从无,没骗你。”
“我没醒,但觉浅,你亲我我感受得到,是被你吻醒的。”
“我想咬你就咬你了,你不服可以咬回来,我保证不躲一下。”
“哦……”徐扣弦委屈巴巴的哦了声,低头往他怀里钻。
都是不愿意醒来的人,成年人不喜欢睡醒,是因为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咬面对的事情太多了。
唯有梦中能够求的片刻安宁。
邵恩早上醒过一次,可徐扣弦睡的太甜美,他也就又合了眼。
只磨蹭了一小会儿,徐扣弦就主动从邵恩怀里抽离,去把衣服穿好。
邵恩已经再拨陈逆的电话,打到第三次才打通。
男人之间没什么过多的寒暄词,邵恩问陈逆,“是不是在忙。”
陈逆答,“年底了,犯罪分子也不冲业绩了,自己刚刚跟家溜金毛没听见。”
然后邵恩就把凌晨时候整理的疑点全部讲给陈逆说,陈逆有问有答,除了中间偶尔夹杂两句,“陈青青,你给我下去。”之外。
“陈青青是他家养的金毛,特别粘人,跟萧团团一个属性,我是头一次见到不在一起长大的猫跟狗,能生活的这样和谐的。”邵恩偏头,给正在记录的徐扣弦解释道。
徐扣弦点了点头,“喵”了声。
陈逆在那边哈哈大笑,问邵恩,“萧团团在你那里?”
邵恩抬头揉了揉徐扣弦的头发,“没,有只叫徐二的小猫咪,在我心里挠痒痒呢。”
“……”陈逆道,“挂了吧,你一大早上是不是有正事跟爷讲?没有的话跟爷爬。”
邵恩马上制止,“别别别,没正事我能大早上打扰您遛狗这种头等大事吗?昨天徐扣弦有个学姐,叫沈沁,是搞犯罪心理的,她说……”
提到沈沁名字的时候,陈逆那边连狗都不逗了,等了半分钟,也不见邵恩继续往下说。
陈逆沉不住气问,“你倒是说啊,沈沁说啥?”
闻言徐扣弦迅速放下手里黑色签字笔,换了只红笔,开始吃瓜之旅。
“你们认识啊?”邵恩反问。
“不,我们不认识。”陈逆口是心非。
“不认识你激动啥,我们继续说一下案情啊,你那边有属实的法医鉴定吗?给我介绍一个先。”邵恩冲徐扣弦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徐扣弦发声,“原来她们不认识啊,我还寻思我学姐昨天晚上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呢?”
大型温顺犬金毛陈青青不明所以的舔着主人陈逆的手,完全没能体会到陈逆的焦躁。
“行行行,法医联系方式我马上发给你,还有,你刚刚问《辨认笔录》跟《现场勘探笔录》有出入的话,百分之百是现场侦查人员工作不严谨导致的,常理来说你上庭是完全可以抓这个不放的……”陈逆顿了下,然后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这边正好也有点事情,想请教犯罪心理领域的学者,听说徐扣弦师姐这方面搞的不错,你看,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不差事,不差事儿,真的不差事,一手法医鉴定,一手沈沁联系方式。”徐扣弦接茬,买卖做的清清楚楚。
三分钟之后,邵恩拨通了法医鉴定的电话。
而陈逆还在苦逼兮兮的撸着金毛,对着一串明显是国外的号码发呆。
一人一狗,坐在公园长椅上。
“陈青青啊,你说我是给沈沁打电话,还是不打呢?”
“你倒是汪一个啊,你平时不是汪的特别带劲吗?”
“算了吧,不打了,她应该在睡觉呢。”
大洋彼岸通宵肝论文的沈沁连着打了三个哈气,开始愤怒的骂陈逆,肯定是因为白天听见了他的名字,自己才这样倒霉,被导师要求连夜改论文的。
因为是陈逆介绍来的,所以法医对邵恩的问题给了非常专业明确的回答。
正常的互捅,完全不可能出现这种血液喷溅情况,第一就是死者张敏的血液喷射过于集中,毫无移动跟呼救样态,其次是刘斌跟张敏身上都没有对方血液,作案工具的尖头水果刀跟顺手取的弹|簧|跳|刀都没有血槽,不可能没有血液溅出。
足够了,呼救声、血迹、倒地姿势。
这三个疑点足够证明案件仍有隐情,可刘斌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且在笔录上签过字。
若是陪审团制度下的话,刘斌一定会被判无罪。
可在中国现有的法律制度下,打无罪辩护跟正当防卫还是无从下手的。
****
十六个小时后,徐扣弦跟邵恩终于到了甘肃境内的一个小城。
他们飞机换火车,火车换大巴,最后大巴换人力三轮车。
冬季干冷到能够看清大片土地皲裂,风力都带着飞扬尘土,呼吸一口都觉得困难。
这里是张敏的老家,土地环境极差,耕作物产出很少,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出外务工,只有少数年老体衰的人守着村庄。
到什么程度呢?
徐扣弦跟孩子问路,问张敏家在哪里,小孩子开心的小跑着把邵恩跟徐扣弦带到了门口。
邵恩从包里拿了瓶没开封的可乐给小孩子,小孩子摇了摇冻红的小脸,“谢谢叔叔,我不喝酱油。”
贫瘠到连可乐都没见过的村庄。
生活在钢筋水泥的巨大都市里,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的人间疾苦。
徐扣弦有些被震惊的讲不出任何言语,她尴尬的笑了笑,给孩子手里塞了张十块钱,让他拿着去买糖吃。
小孩子这次却是没推辞,接下乐呵呵的转身就跑。
张敏家在一众毛胚土房里算得上出众,最最起码是砖砌的了。
邵恩跟徐扣弦手牵手站在门口,面前的门上还挂着白布,在风里飘扬。
“我做好准备了,我们进去吧。”徐扣弦微用力,拉了下邵恩的手,邵恩没讲话,直接敲响了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小姑娘,穿着身粉红色羽绒服,扎眼的很,眼睛圆鼓鼓的,转了几圈,警惕性十足的问,“你们是谁?”
徐扣弦跟邵恩平日里都是口若悬河的主,但到了张敏妹妹面前,皆是无措。
又能说点什么呢?
是作为刘斌的代理律师来闻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她过世姐姐的事情。
还是作为刘斌家人,去请求谅解。
除了受害者本人跟家属之外,没有人有资格去跟受害者家属替犯罪嫌疑人讲话。
所以他们沉默了。
小姑娘不解的望着面前的两个好看的情侣,微微歪了下头,“请问你们找谁?”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姐姐还在的时候,托我给你一笔钱上高中,之前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现在把钱给你带来了,还带了很多适合你用的东西。”徐扣弦张口讲。
邵恩连忙卸下肩上的粉红色书包,从里面掏出两个厚重的信封,递过去讲,“这里是六万人民币,还有些适合你用的小玩意儿。”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但提到了姐姐就有些哽咽,眼里噙着泪,“那谢谢你们了,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邵恩怔了下,他回,“我叫岁寻,岁月的,寻回的寻。”
他发声的时候,连带着徐扣弦也愣了。
北风卷着滚滚黄沙,填平了岁月留下的沟壑。
徐扣弦不记得她是怎么跟邵恩离开那个四十八线小村落的。
他们甚至不敢留下姓名跟联系方式,因为他们是刘斌的代理律师,从职业道德角度讲,无论自身觉得案件真相如何。
都必须站在当事人的角度,若是邵恩以自己的名义给了钱,那一开始就是说明他认定了刘斌故意杀人。
凡人无法站在上帝视角窥探真相。
回到北京之后,徐扣弦甚至特地去买了一把□□跟水果刀,想模拟一下刺向自己时候的动作。
刀上有刀鞘,可邵恩还是不放心,他把刀鞘处用宽胶带封了厚厚许多层,才允许徐扣弦拿着试。
他们一起实验了很多次倒下的位置跟方式。
疑点重重。
开庭前公诉人和法官询问过的辩护意见,邵恩是完全按照刘斌的意愿答的,“刘斌要求做无罪辩护。”
中间两人一起去见过一回刘斌,刘斌依然是关心父母,可对快上庭的事情漠不关心,
提起就是一句,“我是正当防卫,我要打无罪辩护,我自己自辩。”
开庭前夜邵恩披着外套在阳台抽烟,阳台窗开着,风冷倒灌进来,刺骨寒意。
徐扣弦也是睡不着,举着杯红酒后进的阳台。
见徐扣弦来了,邵恩立刻伸手去关窗,手却被徐扣弦抓住,她摇了摇头,“也给我来一只吧。”
遥远又熟悉的话语。
上一次徐扣弦跟邵恩讲,“也给我来一只吧”的时候还是盛夏,她看不下去女画家杨婉悲痛欲绝的那一幕,出来跟邵恩一起并肩站在酒店门外抽烟。
居然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啊。
快乐的时光总是度过的飞快,已从盛夏挽手至隆冬,快过年了。
徐扣弦又是只抽了一半就掐了,她举着红酒杯,透过红酒杯去看邵恩的脸,杯面曲折,使得邵恩英俊的脸也跟着扭曲起来。
可再扭曲也罢,他的音容消磨就刻在徐扣弦心底。
“我爱你。”徐扣弦开口,白雾从嘴里溢出。
“我也爱你。”邵恩垂眸,同样也是烟雾缭绕。
****
徐扣弦跟邵恩花了大价钱着了动画师,做了一份模拟刘斌跟张敏案件原貌的三维动画。
开庭前先征求了公诉人意见,表示同意放出。
可开庭后的局面就完全不可控了,公诉人读完《起诉书》后,刘斌立刻开始陈述自己的意见,“在这个案子里,我才是真正的受害人,张敏是杀人未遂后自杀的……”
刘斌有一段漫长的,毫无尊重法庭意思的自行辩护。
甚至能讲出,“张敏这种人祸害了我这些年,她如果没死的话,会继续祸害我一辈子。”
诸如此类的话语,全无法律人的自觉,就好像是在告诉法官跟公诉人,自己的作案动机跟意愿一般。
公诉人跟法官全程面无表情。
徐扣弦跟邵恩全程忍着恶心提出自己找到的疑点,条理分明,还自带3d动画视频,跟模拟刀具当庭掩饰。
但在辩护词结尾的部分,邵恩讲,“以上系辩护人邵恩对本案的辩护意见,可完全不代表本人对被告人人品的认可。”
场下不少人都是来看邵恩庭辩的。
这句话颇为没有职业道德,可在邵恩跟徐扣弦这里,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同他划清立场,已然是对刘斌最后的温柔了。
这场庭辩让徐扣弦如坐针毡。
……
是起恶性事件,刘斌拒不认罪、拒不赔偿,邵恩本来做了公诉人会建议法庭从重量刑的打算。
却没想到,公诉人的建议是起点量刑:有期徒刑十到十五年。
法官判了十二年,刘斌表明会继续上诉,可已经同徐扣弦跟邵恩无关了。
签完庭辩笔录之后,徐扣弦走到公诉人面前,微笑鞠躬道谢,“我谨代表我本人,对您的量刑建议表示感谢。”
庭辩结束后作为诉讼律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等徐扣弦跟邵恩忙完,刚刚在旁听席的老师夫妻已经不在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桌上摆了整桌佳肴,一整盘红烧排骨摆在正中央。
桌边压了张纸,“麻烦你了,刘斌是罪有应得,你们别往心里去,快过年了,我们也该回老家了,勿念,有空常来看我们就好,咱们爷俩永远都是师徒,回来的晚排骨就热一下再吃,别懒,冷了油大。落坎,刘谅。”
红烧排骨被邵恩回过锅,徐扣弦吃的时候边吃边掉眼泪,也说不出个缘由来。
邵恩就在一旁拿着纸巾给她擦,擦到后来就把人搂进了怀里。
有冰凉的液体打在徐扣弦额上。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
刘斌的案子结束在腊月二十七,二十八的时候岁今发消息问,初一要不要来家里吃饭。
徐扣弦不知道怎么回应,暗戳戳的把手机给邵恩看。
邵恩也没回答,年三十是在徐家祖宅度过的,徐且鸣在外面浪到年三十晚上才回家,被爷爷骂得狗血喷头。
北京室内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年味不够深厚,午夜钟声敲响时候,徐扣弦轻手轻脚的凑过去,坐在自己被邵恩霸占的书桌前,伸着脖子去看邵恩在做什么。
结果先被桌上的几个盒子吸引了眼神,盒子都开着,是整套的白玉器物,小到扳指,大到杯子。
跟徐扣弦在岁家见到的如出一辙。
呼吸都跟着一顿,对上邵恩的黑眸,听见男声温润,“初一一起回家过吧,爷爷也说想见见我爷爷了。”
举案齐眉,意全平。
“嗯。”徐扣弦重重的点头。
第二天清早徐扣弦揉着酸痛的腰起来戴镯子时候,才发现前一夜邵恩在纸上写了什么。
钢笔字遒劲有力。
“公平跟正义从来都不是一种东西,可人类该拥有正当的幸福,比如我该拥有你。”
——2019年6月23日,正文fin,巧克力流心团.——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月,这文辗转了三个城市两个国家终于写完了。
评论全发红包,感谢长久陪伴。
新工作太忙了,这周四晚上开始更番外,大家喜闻乐见的包子跟日用品都有的,鞠躬。
陈逆x沈沁,预收《小安稳》心理侧写师x刑侦队队长=人美路子野x八块腹.肌硬汉
——下一本写《你尽管吻我[娱乐圈]》卖萌打滚求收藏,七月下旬存够稿开~作者专栏也求个收藏。
新晋影帝x金牌编剧=不混出样子就得回家继承亿万家业二世祖x没事在家族连锁产业帮忙体验人生的千金大小姐。
#拒婚爽一时,追妻如蹦极#,#说好的你穷让我拍戏养你呢#,#反对包办婚姻由我打脸#
薄幸还是个十八线小明星的时候,最喜欢在剧组发了工资后,去烧烤店撸个串。
左手啤酒,右手烤串,再看看烧烤店里元气满满的漂亮打工小妹。
后来薄幸拿了当红影帝,依然不改从前的习惯。
直到有一日知名狗仔爆出,“白鸽奖影帝疑似跟烧烤店打工妹相爱”
消息席卷各大媒体头版头条。
薄幸,“在追,没追到。”
按年发微博的金牌编剧宋知非转发了薄幸的澄清微博,一套问号三连“???”
坊间流言四起,直到薄幸第一次开直播。
长卷发女生出现在屏幕里,直接坐在薄幸腿上,温软女声响起,“要抱。”
手臂揽住纤腰,修长的手指紧握着女生的手,直播里传来喘息声跟低哑的男声的,“再给我亲会儿。”
这段视频被黑粉拿着诟病良多。
有人连着买了三个月热搜头条,“泡到了,怎么,有意见?”
薄幸介绍从白鸽奖获奖者变成了“宋知非的丈夫”。
☆、甜蜜番外(一)
甜蜜番外(一)徐扣弦x邵恩。
腊月的北京又干又冷, 徐扣弦缩在被窝里,指导邵恩给自己拿衣服。
邵恩手里拿了七八个衣架, 手臂弯曲着, 上面还搭了四五条长裙,在供徐扣弦小姐参考挑选。
“唉, 白的不行,太素了,大过年的。”徐扣弦摇摇头。
“红的吧, 红的喜庆,见家长合适,你抖开我看看样子的。”她眼底划过一丝惊喜,又在邵恩展开后叹了口气,“不不不, 这个花纹太跳了, 刺绣绣了一身, 阿姨不会喜欢的。”
徐扣弦懊恼的单手揪自己的头发,另只手解锁手机,开始小声嘀咕, “嘛哩嘛哩哄,百度大法!启动!新年见家长穿搭!”
就跟邵恩当时忽然知道要见到自己大舅哥徐且鸣的时候, 乱投医拉着孙庆找tony老师设计发型一样。
如出一辙的慌张。
实在是太在乎了, 不希望让对方的亲人对自己有任何不太好的印象。
尤其是,徐扣弦曾经直白的怼过邵恩亲生母亲白路。
在她拒绝手白路镯子的时候,她同白路讲, “如果一个人仅仅因为痛苦跟悔过,就能够得到原谅的话,那上帝予以世人的宽容,也未免太多了吧。”
虽然后来两个人讲开了话,双手叠在一起,聊邵恩。
但徐扣弦总害怕会让白路心头有个结,讲话时候她单为邵恩,可现在邵恩选了原谅。
即便徐扣弦不拘束礼教,自由自在久了,可骨子里还是刻某些传统的。
比如哪怕没有全世界祝福,最最起码,想要获得至亲之人的诚挚认可。
早上特地订了个闹钟,又有大事要做,徐扣弦醒的极早,贼清醒。
吃饭约在中午,现在大把时间给她挑选衣服跟搭配。
邵恩则是很有耐心的看徐扣弦小朋友选衣服,她挑衣服的时候把隐匿许久,从未让邵恩发现的选择困难症,暴露无疑。
平日里上班时候邵恩从没见过徐扣弦挑拣衣服,总是睡过头就随便抓一件往身上套了出门,素面朝天单靠只口红过活。
反正都是靠脸吃饭,穿麻袋都好看的人,没必要在这方面折腾。
刚开始挑的时候邵恩还是站着,听徐扣弦指示,来回从四开门衣柜里抱衣服回床上。
挑了四十分钟之后,邵恩就直接坐床上,搂着徐扣弦捏她脸玩了。
徐扣弦晃晃头把小脸从邵恩魔爪下移开,气鼓鼓的瞪他回问,“你干嘛?”
邵恩拇指跟食指微微开合,比了个动作,“捏你脸呢,我动作不太明显,你看不出?”
“……”徐扣弦拍开邵恩的手,继续翻看所谓的,“见家长必备指南一百条。”
秀气的眉头紧皱着,邵恩凑过去看屏幕,仔细一看。
“第一次去婆婆家不要主动刷碗,因为主动刷碗会显得你上赶子想要嫁入男方家里。但也不要不动手,你可以试探一下,看婆婆够不够宠你……”
修长的手指忽然出现挡在手机屏幕前,耳畔是男低音劝诱,“徐二,手机给我用一下。”
“好唉。”徐扣弦刚答,手机就已经被邵恩拿走,倒扣扔在了一侧。
“以后不许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了,都瞎写了什么东西,你不需要。”邵恩温声教育道。
徐扣弦转身去勾自己的手机,被邵恩拦腰捞过来,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旋蹭了蹭,哑声哄她,“徐扣弦,是我没能力到雇不起保姆要你刷碗了,还是有人敢在我面前欺负你了?乖一点,给我抱会儿,然后换衣服出门了,就穿这件了,这件好看。”
话倒是好话,就是语气坚定到有点儿凶?
“唔,是不是太艳了?会不会不太好?”徐扣弦妄图挣扎五毛钱的。
邵恩轻笑了声应答,“不会,你特别好,我妈、我姐、还有我奶奶跟我爸,他们都特别特别喜欢你。”
徐扣弦笑嘻嘻的歪头去亲他,又被亲回来。
闹了半天,徐扣弦乖乖的站在原地,邵恩给她穿衣服,他高她很多,帮她穿内衣时候还不忘顺手摸一把,看徐扣弦气呼呼,握着虚拳捶自己又不舍得下重手的小模样。
“徐扣弦,你有听过有一个传说吗?关于大年初一的。”邵恩边从她头顶给她套裙子,边问。
“什么?”徐扣弦把头从羊绒长裙里探出来,黑漆漆的眼珠转了两圈,疑惑的问。
邵恩抬手,精准的找到裙子开在侧边的拉链,给她拉上,又低头整了整袖口的花边,“我小时候,总有个传说,大年初一做了什么事情,那这一年都会做什么。”
“酱紫哦?”徐扣弦抬眸,她画了精致的妆,在眼尾贴了睫毛,纤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羽翼翩跹,湿漉漉的眸里映着邵恩英挺的模样。
突然踮脚搂住他的脖子,把人往下按,自己亲上去。
唇齿相依,这一吻只能用痛快淋漓形容。
天气刚好,冬日阳光从窗口跃入,打在一对拥吻的恋人身上,暖意洋洋。
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起舞,窗外腊梅向阳,肆意招展姿态。
楼下管家老张跟张嫂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徐老爷子要带给亲家的菜肴,厨房里是烟火缭绕。
礼物早就提前备好了,但大过年的上门做客,尤其是亲家关系,总还是要准备几个硬菜或者是到了现场制作的。
考虑到徐扣弦只会大杂烩下锅放麻辣香锅底料的做菜水平,徐老爷子吩咐管家包揽了一切。
……
亲到呼吸困难,徐扣弦才从邵恩唇上移开,伏在他肩头平复自己的呼吸。
“那说好了,神明庇佑,按照风俗说,接下来一年,你都要在被我亲吻里度过了。”徐扣弦刚刚涂好的咬唇妆现在全花了,她看不到自己,全然不以为意,倒是不安分的左右晃头,笑眯眯的指了指邵恩的脸,“你嘴上蹭了口红。”
邵恩眉眼含笑,用大拇指去抹开徐扣弦的唇,蘸下一抹红色,夸奖道,“是某个叫徐扣弦的小猫咪偷偷舔我时候留下的,你别说,这颜色我还挺喜欢的呢。”
谈恋爱使人失去基本判断力,变成智障。
“……”闻言,徐扣弦立刻正色,自己小跑到化妆镜前重新补妆。
那些白玉首饰盒子还摆在书桌上,邵恩去帮她拿了过来,玉坠穿了黑色细绳,绕过徐扣弦纤弱的脖颈,正好垂在胸前。
徐扣弦扬手,邵恩非常贴心的帮她戴镯子。
她骨架小,每天喊着减肥跟胖了,其实也就是正常偏瘦的体态,玉镯毫不费力的被套在手腕上。
他们下楼的时候徐老爷子正在看老张安排的礼品单,口里交代,“千万别落下什么。”
看见徐扣弦跟邵恩,往门外指了指,“徐二,你先上车,小寻你在这等会儿,我有东西给你。”
徐扣弦听话的先出门,她没上车,而是坐在花园秋千上,扬手对着阳光去看手腕上的镯子。
上好的白玉镯子,被邵恩家几代人都戴过,却保护极好。
在阳光下剔透晶莹,能清晰望见玉里水波纹流动。
恍惚是穿越了多年岁月,被送到自己手上,徐扣弦这样想着,心头也跟着柔软起来。
邵恩被徐老爷子叫住,塞了个红包,邵恩没推诿就道谢收下了。
红包不厚,反之薄的惊人。
接过来的时候邵恩就摸出来了,里面没现金,就一张银行卡。
大过年的,都光明正大住在人家家里,跟人家孙女儿睡一间房了,再矫情的说出,“没事爷爷,我挺有钱的,再说我都这样大了,再收红包不合适这种话。”
可能就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了。
邵恩接下后,徐老爷子乐呵呵的讲,“密码是徐二生日,你知道的吧?”
邵恩报了数字,“940125。”
徐老爷子满意的点头,又问,“徐二手上那对镯子是你家里人送的吧?”
邵恩颔首肯定,“是的爷爷。”
徐老爷子拍了拍邵恩的肩膀,“不错,挺好的,你俩准备什么时候办事?要我出面跟你家里人商量一下吗?”
平日里徐老爷子对徐扣弦的事情管的很少,坚持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讲法。
可到底是挂念的。
徐扣弦看邵恩的时候眼里的爱意藏不住,邵恩也亦然。
既然条件不错,家里都知根知底,那就不如趁热打铁把事定下来,徐老爷子如是想,可他搞了半辈子革命,现在追求民主。
自家孙女儿可能会炸毛,还是从孙女婿儿那边下手比较靠谱。
徐老爷子算盘打的叮当响,邵恩也非常靠谱的应和,“今天就求婚,婚期的话,还真的就麻烦爷爷跟我家里人帮忙看看那天合适了,毕竟黄道吉日这种事情,我们小辈都不太懂。”
“好,好,好。”徐老爷子连应了三声好,拍了下手,“非常好。”
“那我先出去找徐二了?”邵恩恭敬道。
徐老爷子点头后他才信步出门,正好撞见温柔一幕。
一身红裙的女孩子踮脚坐在秋千上,冲着阳光方向,举着手里镯子,看得认真。
徐扣弦入画,画布背景是冬日翠绿贵价草皮,跟绽放的腊梅。
是岁月极尽温柔,才能让自己寻到徐扣弦吧,邵恩心里想着,又忽然想起自己本来的名字。
岁寻。
跟爷爷那一屋子的“寻”字。
多年岁月,寻回真实的自己,也寻到了徐扣弦。
未必不是命中注定,暖意就从邵恩心间溢出。
他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踩在草地上,软扑扑的。
邵恩伸手从背后环住徐扣弦,语气很低,又轻的惊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徐扣弦第一次在邵恩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邵恩只讲了五个字。
“徐扣弦,要抱。”
作者有话要说: 扶我起来写番外啦w。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昔时 5个;他二舅妈丶 3个;emm、蓝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他二舅妈丶 40瓶;yiyi8284、ttt0683、selena、言午许、string 10瓶;行走小样 5瓶;努力再努力学习少女、咸鱼苏 3瓶;sophia、26168910、颜如玉、再等三分钟 2瓶;疯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甜蜜番外(二)
番外二(求婚。)
大年初一, 北京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北风和煦不似夜里呼啸刮在脸上生疼。
徐扣弦扬眸, 伸手去环抱住邵恩的精瘦的腰, 贴在他胸前蹭了蹭,软软糯糯的讲, “抱你了哦。”
邵恩手指捻着徐扣弦的下巴,抬起她埋在胸口的脸,仔细打量了半分钟, 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口,平静道,“宝贝儿,你妆又蹭花了。”
“……”头可断,血可流, 见家长妆万万不能花。
徐扣弦立刻松开抱着邵恩的手, 自己去包里摸出手机, 打开前置拍照看自己的脸,上下左右的都扫了一圈,确定没花之后, 她的眼神暗下来。
又一次伸出手,把邵恩的手牵到自己面前, 抬起脸对邵恩笑了下, 唇角弧度扬起,杏眼眼尾微挑,清纯又透着妩媚的一眼。
她就轻轻望了一眼, 邵恩惊心动魄。
在邵恩发愣的时候,徐扣弦张嘴,重重的咬在他手背上,刚补过的口红又在邵恩手上画出痕迹。
就开始时候她咬的狠,后面都只是轻轻的口允口及,酥酥|麻麻的。
邵恩没躲,只是伸手轻柔的拍了拍徐扣弦的脑袋,甚至不敢用力揉乱她卷好的发型。
他就驻足于原处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自家小姑娘,“疯狂泄愤”。
****
徐老爷子左手茶杯,右手是管家老张准备的食盒,老张正返回厨房拿另一份的时候。
徐老爷子望见徐且鸣穿着身迷彩冲锋衣蹬马丁靴,背着大号行军包快步下楼。
“徐且鸣!”徐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住孙子。
徐且鸣听见爷爷叫唤,下意识的站直立正,缓步下楼冲老爷子走过去,嬉皮笑脸的讨好道,“爷爷新年好呀,红包拿来”
徐老爷子放下茶杯,作势掏了下兜,然后趁着徐且鸣伸出手掌的时候,用力的打了下他的手心。
然而作用力是相互的,这一下不光只有徐且鸣吃痛跳开,徐老爷子也疼的一激灵。
但姜还是老的辣,徐老爷子面不改色的对徐家长孙徐且鸣进行批评教育,“今天大年初一你知道不?”
徐且鸣捂着手掌疯狂点头,“初一好呀爷爷。”
“你给你奶奶上香了吗?你现在就走?”徐老爷子脸色铁青又问道。
徐且鸣点头如捣蒜,贫嘴回道,“上了上了,哪能不上啊,我就是想我奶奶了,也不能混蛋到麻烦她老人家亲自飘上来看我啊。”
徐老爷子拉着脸抬腿想踹徐且鸣,被徐且鸣看穿,并身手矫健的躲过拉开了一段距离。
“您说归说,动手就算了,别动脚啊。”徐且鸣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把我踢残了,徐家可就没后了啊。”
提到这里徐老爷子更是气的上不接下气,恨不得抄起茶杯泼徐且鸣一脸,“你妹夫跟你妹今天求婚,你准备礼物没?”
徐且鸣激动的一拍大腿,“那我能不准备吗?那徐扣弦是我亲妹儿,邵恩就是我亲妹夫,我早就安排明明白白了,您老人家放一万个心,绝对上赶子感动,特用心。”
徐且鸣刚说完,徐老爷子就指了下门口,“那行了,你快滚吧。”
根本不是这个家里亲生的,徐且鸣叹了口气,迈步往门口走。
还没出门就听见身后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你管好你自己,健健康康的回来,别让我一大把年纪还得去医院报道看孙子,徐家丢不起这个脸。”
是关切的话,不过以另一种方式传达出来的。
徐且鸣听见了,但没回头。
他背着老爷子挥了挥手告别,“走了啊爷爷。”
刚出家门,就看见徐扣弦跟邵恩正在嬉闹,不知道邵恩干了啥,反正他刚刚快步移动到门口,而徐扣弦正在小跑着冲邵恩过来。
徐且鸣手急眼快的抓住邵恩肩膀,邵恩倒是没反抗,他顺势而为的站定,等徐扣弦跑过来。
“嘿,准妹夫,一早上跟我妹玩老鹰抓小鸡呢?”徐且鸣笑着打趣道,又冲穿着高跟长靴正小跑过来,离得不算远的徐扣弦喊,“妹儿啊,你看哥哥给你抓住了。”
“是小鸡抓老鹰。”邵恩纠正道。
徐且鸣右肩一提,让有些往下滑的行军包带往上顺了顺。
徐扣弦凑近,扯住邵恩的手,努力晃动,“你说,谁才是狗!”
“汪。”邵恩发声。
“……”徐且鸣沉默了片刻,松开了扣在邵恩肩膀的手,“你们年轻人真的是会玩情趣,我老年人,先走了。”
“拜拜哥。”徐扣弦应。
“拜拜大舅哥。”邵恩也跟着讲。
目送徐且鸣出了大门之后,徐扣弦摩拳擦掌的质问邵恩,“你刚刚干嘛呢?”
邵恩眨了下眼,深邃的黑眸是平静湖面,映徐扣弦一个人鲜红身影,“我干嘛了?”
刚刚本来徐扣弦搂着邵恩,她安静的咬手,邵恩轻柔摸头。
一副恩爱情侣的画面。
结果邵恩摸着摸着,突然念叨说,“我摸着你的头,好像摸着一条狗。”
这才有了邵恩躲,徐扣弦在花园里追他打的局面。
“你才是狗呢。”徐扣弦愤慨道。
“嗯,我是徐扣弦养的狗。”邵恩说着,末了还不忘压低声线。
特地“汪”了声。
徐扣弦怒目而视,杏眼瞪的更圆,邵恩抿唇笑笑,还没来得及解释,家门就开了。
徐老爷子就一手一个食盒,迈着大步往门口走,看见两人又招呼道,“快快,有事上车解决,咱们早点去,别迟到了。”
邵恩牵着徐扣弦往车上走,徐扣弦在一侧碎碎念,“我跟你讲,也就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给你救了,要不然你早就被我咬死了。”
“好好好,咬咬咬,命都是你的。”邵恩接腔过来,车门司机老李给打开了,邵恩拿手掌抵着车顶篷防止徐扣弦碰到头,把人塞进后座之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司机老李跟徐老爷子确认了地址之后就发动了车子。
邵恩本以为老爷子坐在副驾驶,徐扣弦不敢造次,却没想到徐扣弦揪着刚刚的问题,不依不挠,“你解释,为什么说我是狗,解释不出来,我就哭唧唧给你看。”
黏人精附体了。
邵恩起初是含着笑,后来拗不过她,就俯身贴着徐扣弦耳侧小声给她讲故事,“我小时候因为是拐来的,不是亲生的,所以可能是血缘之间真的有什么感应这一说吧?反正金月家里人都不太喜欢我,从小到十一岁,我最好的玩伴,是家门口看门的大黄狗。”
徐家祖宅绿化极好,百万草皮,在冬日里也依旧不改翠绿,徐家住山顶,车子下山时候驶过一大片梅花林,有住户家里办喜事,在梅花枝头系了红色金色彩条,阵风吹过,花枝带着红彩条一起飞舞。
似是春日百花齐放,在这毫无生机的料峭寒冬里,美得有些玄妙。
徐扣弦侧目去看窗外景色,耳畔是邵恩的清冽音色,讲着更为奇妙,但的确是人间的故事。
“狗的年纪大概是十年到十五年,从我记事起,看门的黄狗还是只小狗,到我渐渐长大,大黄狗也跟老了,它不再有活力,皮毛黯淡无光,也不跟之前一样满院子乱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趴在宅子门口晒太阳。”
邵恩忽然停了下来。
徐扣弦用手心去覆他冰凉的手,轻声问,“然后呢?”
“小时候金月家里挺困难的,吃肉的时候少之又少,那天家里炖了一大锅肉,金月特别热切的喊我过去吃,我刚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都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邵恩的声音带了丝哽咽,“就听见金月跟邵黄讲,大黄的肉不太好吃,太老了,塞牙缝,早知道就早点宰了吃肉了。我当场就冲出了家门,扶着门槛全吐了,连同午饭跟早饭一起,金月跟邵黄就在我身后哈哈大笑,邵亮吃得香,还在大声问哥哥为什么会吐。”
徐扣弦听的心头一紧,短时间内却想不出任何能宽慰邵恩的言语。
人跟动物之间的关系近十年来都有些迷惑,宠物猫狗的主人把自家主子捧的天上地下。
频繁有遛狗主人不系项圈导致大型犬伤人的事件,也不乏曝光虐猫者被人肉辱骂全家的网络热点。
偶尔徐扣弦刷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图片,也会从职业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对错,毕竟我国并没有确切的宠物保护法,但是网络暴力跟人肉的确是法律禁止的行为。
徐扣弦对这种人肉行为坚决持反对意见,但道德上谴责那些虐待动物的人。
“你……”徐扣弦如鲠在喉,吐了个单音节出来。
“可能大黄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工具而已,能用的时候看见护院,年老了就杀了吃肉,我也一样,利用的工具罢了。”邵恩扯唇角笑笑讲,“都过去了,后来这么多年下来,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狗。
“刚刚你向阳坐着,头靠在我怀里的时刻像极了我小时候枕在大黄身上睡觉的场面,才不小心脱口而出。”邵恩温声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徐扣弦轻声应答,又跟着奶气的“汪”了声。
邵恩低声笑,把人搂的更用力。
你会在我身上看见从前并不太多的温馨场面,我会将那些你记忆里所有的温柔缱绻重新上演。
而且永不落幕。
****
老北京四合院向来都是京味最足的地界儿,年节时分想要把车开进四合院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提前给岁今打了个电话,车刚开到巷口,就看见姚敬着了深蓝色羽绒服笔挺的站在哪儿等他们。
兜里还揣了个食品袋,姚敬抢在司机老李之前凑上去,给徐老爷子开了车门,毕恭毕敬的自我介绍,“我是岁家女婿,姚敬,女兆姚,敬意的敬。”
徐老爷子点头,“岁今对象吧?”
“对的。”姚敬肯定答。
“不错,岁今眼光也不错,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呢。”徐老爷子回,然后指了下后备箱,“我带了点东西,你帮着拎就行,路我熟的很,我先溜达过去了。”
老领导一生清贫,退休后也没有搬家的意思,多年来都住在这套分的四合院里,旧时徐老爷子常来,因为城市规划问题,四合院的巷子从未更改过。
徐老爷子凭借着记忆能够清楚的找到门。
年轻人反倒是比他这个老年人墨迹,姚敬的食品袋里装着白路刚刚炸出来的炸糕。
白路非要让姚敬带着,说别饿着孩子,不吃也行,拿着暖手。
徐扣弦倒是不饿,但她吃的很起劲,黄米炸糕里面裹着顺滑浓厚的红豆沙,咬下去近乎爆浆的口感。
热量跟美味齐飞,吃了半个下去,徐扣弦感动的眼泪汪汪,举到邵恩嘴边,“快尝尝,超好吃的。”
邵恩摇摇了头,“你先吃,我吃你剩下的。”
徐扣弦眼巴巴的看着手里剩下的半块,嘟哝道,“那就没了哦。”
“你吃吧。”邵恩宠溺答。
姚敬乐了,摸了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喂,今今,让咱妈把炸糕回个锅,你妹妹特别喜欢吃。”
吃东西时候走的慢,等三个年轻人墨迹到家门口,徐老爷子已经搬着凳子跟岁老爷子还有岁老妇人扯上家常了。
徐扣弦非常有志气的……在家门口,补口红,邵恩不需要夫人吩咐,就直接拿了手机调拍照模式举在她面前,当作镜子。
岁今端了一盘子炸货迎上来,盘里还冒着白气,一看就是刚出锅的。
今天岁今也是一身大红色,两个女孩子嘀嘀咕咕的咬着炸货进屋。
徒留下满手礼物的姚敬跟邵恩在门口,大红灯笼高挂在门口,石狮子头顶上也压了块红布。
邵恩跟姚敬对视了一眼,都笑了笑,异口同声的,“你看我家那口子。”
饭菜已经上桌了大半,岁今安顿好徐扣弦之后去厨房打下手,徐扣弦也一并跟去了。
她啥也不会,被白路指派坐在厨房椅子上,尝剩下没出锅的菜。
咸了淡了,全凭徐扣弦的口味调剂。
其乐融融,没有半分嫌弃她不会干活的意思,反倒是白路边忙边讲,“今今说你喜欢吃我做的炸糕,家里还有剩下的红豆馅,这玩意现炸的好吃点,你带回去,让小寻给你做。”
白路把切好的冬瓜片放进炖盅里,补充交代道,“不过你可千万别自己炸东西啊,别让油溅到了受伤。”
白路叮嘱徐扣弦的时候,就像是天下所有母亲,在女儿尝试学习做饭或者是小时候凑近厨房时候的样子。
“走远点,别溅到你了。”
“唉你小心点,烫到了可怎么办啊。”
……
厨房闷热,门没关,徐扣弦坐在椅子上,手里撕扯着表面撒了白糖的炸麻花,她抬眸往门外看去,先是是透过四四方方的门看见院里景致。
然后就是邵恩入目,他挽起袖口走进厨房,朗声讲,“妈,姐,要帮忙吗?”
岁今早先在医院被邵恩喊过姐姐,现在习惯了就还好。
白路被邵恩这声忽如其来的称呼喊道,手里汤勺没握住,直接掉进了锅里。
“……”邵恩手急眼快的凑过去,拿旁边摆的筷子夹起了汤勺。
徐扣弦同他配合得当,迅速的把麻花放下,抄起抹布给邵恩,让他把汤勺顺利的从排骨汤里取出来。
“我洗过手了。”白路连忙解释。
邵恩则是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儿,科学家说东西掉进地上三秒内捡起来就还能吃,同理可证,我把汤勺捞出来也没到三秒。”
岁今在旁边附和,“我证明,我弟捞的快,最多不超过两秒钟。”
厨房里传出了欢声笑语。
别屋里有的忆往昔旧事,比如岁老爷子跟徐老爷子。
也有的气氛凝重,如岁深跟姚敬这屋,岁深手里是个牛皮纸袋,严肃的同姚敬讲,“今今说她跟你讲过了,但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由我们做家长的跟你说明白。”
“您讲。”姚敬颔首答。
“岁家名下有两套四合院,一套是我们现在住的这套,另一套也在这片,你知道的,两套的面积跟地理位置都差不太多,但现在住的这套比另一套大二十九平方米。”
“之前没认回邵恩的时候,我跟你妈法律还是其他意义上也就只有今今一个孩子,但其实有两个,现在准备的是今今跟邵恩一人一套。”
“我跟你妈亏欠邵恩良多,所以打算把大一点儿的给他,剩下的那部分,我会跟你妈把遗产多份你跟今今点儿的,你看行吗?”
岁深吸了口烟,缓缓道。
姚敬摇头,“爸,你这是折煞我了,都是你们妈的东西,我跟今今无条件支持你们的决定,我们不需要多余的金钱补偿。”
岁深叹了口气,拍了拍姚敬的肩膀,沉重讲道,“就按我说的,我这大半辈子都糊里糊涂的干事,辜负了自己亲生骨肉,活到快入土的年纪,不能再有什么偏倚侧重了。”
姚敬站在原处看着才六十多岁就满头白发的岁深,安慰道,“邵恩是个很好的人,他已经都放下了,您也别再为旧事扰心神了。”
“好。”岁深答,他捻着手里的那份牛皮纸袋,踱步到书桌前,拆了纸袋,着了准备好的红色文件夹,在文件夹上郑重的落笔写下六个大字。
“徐扣弦的聘礼。”
价值上亿的聘礼。
邵恩早就打算好了今天求婚,提前也都打过招呼了,他要全世界都祝福,要十全十美,要徐扣弦心安理得,不再为自己的过往跟心结忧虑半分。
而白路跟岁深想把所有亏欠的一并补偿给邵恩。
在邵恩身上难以补回来,就在他所爱——徐扣弦的身上一一着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包子有的w,蜜月产物。
接下来都是平淡日常甜蜜向番外,应该会有徐二单人的职业走向。
去年签约到现在一年零四个月,写了一百万出头,四本书。
若这些故事曾带给你分毫感动,鞠躬。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621785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yoholola#_# 66瓶;月^ 52瓶;猪?回眸一笑 30瓶;鸢琦 10瓶;gjqing 6瓶;咸鱼苏、努力再努力学习少女、冬夏 3瓶;2621785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甜蜜番外(三)
番外(三)
岁家一家人昨晚就开始准备, 白路跟岁深写了满满一页a4纸的菜谱,今天早起忙忙呼呼了一上午。
终于赶在十二点整, 正点开的餐。
岁老爷子前两年中了风, 病情反复,时好时坏, 但得益于岁今跟姚敬都是医生,家人护理得当,又或许是今年见到了邵恩的缘由, 病情反转的好了起来。
从一天大半时间都卧床不起躺着的轻度偏瘫,到能下床活动半小时并且听听相声有少许娱乐活动。
今天饭桌上不单只有岁家一家,还有邵恩、徐老爷子、徐扣弦。
一家九口人围绕在圆桌前,徐老爷子跟岁老爷子推诿了半天谁坐主座的事情。
最后徐老爷子特无奈的喊了句,“我年轻时候就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 都这个岁数了, 您生怕我活不长久要我折寿吗?”
说完以后, 岁老爷子立刻落座在主座上,把众人惹得哄堂大笑。
新年循例是要举杯共庆讲些什么的,由老人先发言。
岁老爷子今天精神特别好, 可家人还是不放心他饮酒,就拿小白酒杯给老人斟了白开水。
“今天我以水代酒, 敬大家一杯, 我很开心,这三十年来,我只有今天最开心, 终于儿孙满堂,能睁着眼看见岁寻回家,而且还有徐扣弦这样好的孩子陪伴。”岁老爷子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
徐老爷子赶紧碰了个杯笑着接腔,“今儿个开心,其实我现在说话有些喧宾夺主了啊。”
桌上众人除开徐扣弦跟邵恩之外,都纷纷摇头,同声道,“没有没有,您讲。”
“不过没关系,反正就差个红本就是一家人了。”徐老爷子眯着眼扫了圈,征求意见道,“那我就随便叨叨两句?”
自家老爷子性格,徐扣弦现在清楚不过了,她扯着嘴角笑,“爷爷,我饿了,你赶紧讲吧,讲完吃饭。”
“其实就两句,一是我家徐扣弦不会做饭,家务之前还会,估计现在也被岁寻惯的一窍不通了,你们多担待。二是谢谢你们让我放下了心结,我儿子跟媳妇儿早年离异,徐扣弦这孩子这些年也没正了八经谈过什么恋爱。”徐老爷子懊恼的皱了下眉,有立刻展开,“我们女孩子家长不怕别的,就怕孩子被骗了,现在好了,我看也就只有徐扣弦骗你们家岁寻的份了,反正就今后多关照、常来往,讲完了。”
接着就轮到了岁深讲,岁深倒是干脆利落,从椅子下拿了个红色档案袋就递给徐扣弦,“来,徐二啊,这是叔叔阿姨给你的红包。”
徐扣弦被喊到名字,下意识的站起来去接,甜甜的跟岁深道了谢,接到手里才发觉这红包似乎有些不对劲?
是个红色文件袋,封口处贴了金色烫封,印了个“喜”字。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徐扣弦的聘礼。”
尾注有一小行字,“白云胡同四十九号四合院产权转让书。”
徐扣弦扫见,怔愣了下,站在原处。
她无名指上还戴着跟邵恩指上同款的钻戒,在柔和灯光下熠熠生辉。
“年年有余,岁岁平安。我就不多说了,孩子饿了就先吃饭。”白路打圆场,把徐扣弦从发呆中唤回来。
“敬酒了。”邵恩轻声讲,他单手抽了徐扣弦手里的文件夹,给她手心塞了酒杯。
觥筹交错之间,响起了数声,“爸、妈,新年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也包括了徐扣弦跟邵恩喊的。
多年岁月混沌不堪,邵恩终于喊了岁深跟白路一声父母,在这举家欢庆的新年时分。
而徐扣弦是跟着他一起喊的。
她同他,极登对。
佳偶天成,不需要多余的仪式感喧扰。
****
老、中、青三代人齐聚一堂,这顿饭吃的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仿佛那些不可说的间隙跟裂痕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所有的心结都被抛出脑后。
白路跟岁深在同徐老爷子讨论婚期,而邵恩在从徐扣弦碗里往外夹菜,白路明显是预先打听过徐扣弦口味跟喜好的。
桌上综合了上一次徐扣弦在邵恩家多夹过几筷子的所有菜式,跟新的衍生菜式。
整整一桌都是按徐扣弦喜好来的,大家又对徐扣弦喜欢的打紧,纷纷给她添菜。
徐扣弦埋头吃,碗里还是冒着尖。
只好暗戳戳的在桌底用指尖去戳邵恩的腿,眼巴巴的看着邵恩,又看看自己碗里的菜,用口型说,“我吃不下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邵恩开始帮她吃碗里的菜。
酒足饭饱一轮过后,也不知道是哪儿找的黄历,反正还真有。
白路、岁深、徐老爷子还有岁爷爷、岁奶奶分为一组,翻阅黄历订婚期。
徐扣弦半瘫痪在红木雕花沙发上,枕着邵恩的手臂打饱嗝儿,今天的裙子特别贴身,腹部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
“都是妈妈的好宝宝哦。”徐扣弦软声软气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讲道。
邵恩也跟着抚上去,低眉问,“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徐扣弦答。
“男孩还是女孩啊?b超做过了吗?”邵恩被她逗笑,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徐扣弦扬手,去揪邵恩的衬衫下摆,“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邵恩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徐扣弦眼神期待的望着他。
结果邵恩答,“我比较喜欢徐扣弦小朋友啊。”
如果不是实在太撑了,徐扣弦可能就跳起来打邵恩了,因为被喂食过度,徐扣弦小朋友就只能伸手去揉乱邵恩的发型泄愤。
边揉边碎碎念,“我这么严肃的问你喜欢男孩女孩,你跟我贫嘴是吧?”
“那我喜欢徐扣弦有问题吗?”邵恩任她折腾,手肘弯曲,俯身对视上她的明眸,“徐扣弦不是未成年小朋友了?还是不许我喜欢徐扣弦小朋友了?”
有理有据,逻辑性极强。
把徐扣弦堵的语塞。
有理说不出的徐扣弦非常愤怒,她恶狠狠的咬上邵恩的唇,把自己刚补过的口红又全数在他薄唇上蹭花才罢休。
当着长辈的面唇齿纠缠这种事情,是非常需要心理素质的。
幸亏徐扣弦心理素质过硬,并且邵恩贴心的伸手挡了下面朝长辈方向的脸。
等她亲够,竖起耳朵就发现长辈们已经开始各自翻家谱,给他们的孩子取名字了。
“我觉晏好听,日日安稳。”岁深一拍大腿讲,“昭也不错,明月昭昭,哎呀男女名都有了这不是吗?”
“不不不,亲家你听我讲,你这样单字就太单调了,不过岁这个姓是真好听啊。”徐老爷子讲。
“不是的,你不懂,孩子名字太多,写考卷时候,写名字都吃亏好几秒呢。”
“也是啊,那还是你的提议好,还有啥名?”
……
讨论的热火朝天。
倒是白路细心的往徐扣弦跟邵恩这边时不时的投个眼神,见他们亲完了,白路贴心宽慰道,“没事儿,你们生不生孩子随便,我们老年人喜欢自己嗨,千万别有压力。”
白路代表岁家发表了意见,徐老爷子也郑重其事的清了清嗓子,“你们亲你们的,徐二你不用慌,你哥还没成家呢,我都没催他呢,你插个队罢了。咋都轮不到你闹心啊,该亲亲你俩的。”
徐扣弦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脸颊泛着薄红,握拳去锤邵恩的胸膛,“都怪你。”
邵恩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声哄她,“嗯?都怪我?好像是某个小朋友先动的口吧?”
因为被长辈关注着的小插曲,徐扣弦不敢造次。
消失了一阵的岁今跟姚敬牵手迈进门槛,姚敬给邵恩比了个ok的手势,“都准备好了。”
而岁今右手举了跟冰糖葫芦,笑嘻嘻的塞到徐扣弦手里,“隔壁李奶奶给孙子孙女儿做的,我去讨了根给你,有助于消化哦。”
邵恩把徐扣弦从红木雕花沙发上半抱起来站直的时候,徐扣弦嘴里还喊着半个糖山楂。
****
他搂着她的腰出门,四合院大门紧闭,正对大门的地方摆了台投影仪,从内屋接了线头过去。
邵恩给姚敬递了个眼神,姚敬会意,按开了投影仪的播放。
五彩斑斓的画幕出现在大门上。
屏幕上出现的第一个人物就让徐扣弦呼吸停顿了半分,屏幕上的女人温婉知性,戴着圆框眼镜,身后是摆满了大片法律工具书的书架。
是徐扣弦的母亲。
“嗨,徐二,新年快乐,压岁钱会转账给你的呀,听说你找到了对象,也不带来见见妈妈,妈妈要生气了哦,不过你带来也没用,因为妈妈太忙了没档期见你。”
徐扣弦眼前弥散着氤氲水雾,手心是渡着恩传递来的体温。
画面微晃,变成了茫茫雪山,徐且鸣穿着亮色登山服站在大雪之中,讲话都伴着风声,他歇斯底里的喊,“新婚快乐啊徐扣弦,不快乐的话我帮你把邵恩埋在这里。”
破涕为笑,只用了半分钟不到。
风雪交加过后,画面变成了远在美国的宋知非,她坐在餐桌上,面前是一大盘麻辣小龙虾,边剥边录的,“徐二小朋友新年、新婚快乐啊,伴娘位预定!启动!”
“祝徐二跟我兄弟邵恩新婚快乐!婚礼直播我包了!”萧默出现在画面里,不假多时应谨言抱着猫坐下,声音甜软,“hi,徐二新年快乐,我刚刚抓萧团团去啦,邵恩是个好人,要幸福呀!”
“师父、师妹!新婚快乐啊!我孙小庆还会回去做律师的!你们等我啊!”孙庆剪了头发,坐在自家土炕上碎碎念个不停。
孙庆之后出现的是薛倩,薛倩把徐扣弦的私教上课记录怼到屏幕上,“徐扣弦,你看看,还四十八节课,你快点过来上完好穿婚纱拍照了!”
江月、余盈樽、温君复夫妻俩,还有老师跟师母、杨老……
沈沁的背景音是杀人纪律片,而陈逆的是办公室,“新”字刚出口,就被警员喊了,剩下两个字是“走了。”
结束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智障富二代邓浩峰的。
邓浩峰明显是一夜没睡,还跟拉斯维加斯赌着呢,老虎机的吞吐声也被录了进来,“我在这里祝我亲妹徐扣弦,跟我亲妹夫邵恩,长长久久,百年好合,就跟我的赌运一样,顺利的不得……”
跟陈逆一样还没讲完,就听见后面保镖喊,“老板,这局开大,你输了。”
“回头把这段给我掐了啊。”邓浩峰交代道。
邵恩没掐,留作彩蛋。
大年初一,被所有的亲人老师跟相熟朋友祝福,徐扣弦看的有泪有笑。
定下神来,才发现邵恩已然单膝跪在身侧。
手掌还在他手里,有源源不断的热度传来,徐扣弦太感动,盯着屏幕看得认真,全然没能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再回神,邵恩跪着,岁家一家人跟徐老爷子都站在邵恩身后,排成一派,和蔼的看着她微笑。
天空中漂浮着几朵没有依靠的白云,阳光轻柔的洒落在肩头,四合院庭院布置的很有烟火气息,几簇腊肠就挂在门框上,大红灯笼挂在四方斜角。
徐扣弦捂着嘴看邵恩笑,晶莹的泪水因为欣喜而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徐扣弦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同你分担今后的寒潮、风雷、霹雳;共享此后雾霭、流岚、虹霓、星辰极光。(此处化用了舒婷——《致橡树》)”
邵恩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讲。
他着深灰色衬衫,她穿鲜艳的红色,色彩反差到极致。
脚踩大地,头顶就是苍穹。
以天为证,以地为媒。
邵恩听见徐扣弦大声答,“好。”
****
徐扣弦手机里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上百条消息。
没打开之前徐扣弦以为是昨天延迟的新年祝福,打开之后发现全都是,“新婚快乐。”
是邵恩给她的,全世界的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w后天端包子上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他二舅妈丶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倾城伊人泪 30瓶;他二舅妈丶 20瓶;11900040 10瓶;yiyi8284 8瓶;mint、冬夏 5瓶;芝 3瓶;halifax鱼、2352443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甜蜜番外(四。)
番外(四)。
阳光柔和温暖, 为邵恩宽阔的肩头镀了层薄金色,冬日午后不算冷, 徐扣弦穿着大衣跟邵恩对坐在院子里。
徐扣弦再回复好友们的“新婚祝福。”
而邵恩在垂眸盯着手指间的栗子, 仔细的剥壳,栗子硬壳去了以后表面还附着了层柔软的薄膜。
邵恩轻轻的撕, 每撕好一个就捻在指尖,塞进徐扣弦张成“啊”形的嘴里。
“徐二,我早上摸你头的时候看你像只狗。”邵恩解释过了, 自然不怕死,开腔逗她。
徐扣弦左腮跟右腮都是栗子,圆鼓鼓的,杏眼也圆溜溜的,好奇的望着他。
日光落入她眸中湖波, 泛着波光粼粼, 徐扣弦含糊不清的问, “那现在呢?”
“嗯……”邵恩拉长了尾音,似笑非笑,指尖的动作未停, “像只以为自己在偷吃,但其实是被我豢养的小仓鼠。”
徐扣弦快速咀嚼了几下口里的东西, 又拿起手边的八十年代水杯顿了口热水, 粉唇张和,盯着邵恩,语气轻佻。
邵恩本来以为徐扣弦会问自己, 小时候跟仓鼠有什么故事,且在脑海里编着呢。
就听见徐扣弦问,“你知道豢养的豢怎么写吗?”
她懊恼的抓了抓自己早上盘了半个多点的头发,又生怕抓乱,最后只能在邵恩头顶作恶,把他梳好的背头抓散,绝望的抬起眼睛,碎碎念道,“完了邵恩,我居然完全想不起来怎么写了,一定是我国外呆久了,写字就是英语,回国之后就靠着手机电脑活从不手写的原因,我语文老师都百年了,如果他在天上看见我这样,会不会晚上来我们家敲门谴责我。”
可爱的不行,把邵恩逗笑了。
“上面一个拳头的部首,下面是古文的豕。”邵恩轻轻扯过徐扣弦在自己头顶瞎摸的手,摊开手心,在她掌心一笔一画的写豢养的豢字,沉声解释,“豢,泛指喂养,以利益为饵来引诱人为其服务,任其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