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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笙箫莲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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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云渊叔父

此刻的连婳只觉得胸肺中就似是有一团火在烧一般,心里苦笑不已,自己放着回帝都的好日子不过,非要来这地方趟这浑水,如今即使是真的死在了这里也是自找的。

只是想想那百里颜,若是知道了,怕是会气得跳脚。

毕竟……他还要靠她才能够到得了妘氏的族地,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连婳从下往上斜睨着眼前的这人,笑道:“前辈的手上可没有什么刺青,断然不会是被祝融氏驱逐的人。只是看前辈这面相,还真的与黎云渊有几分相似,料想的不错的话,应该是黎当家那失踪的胞弟了吧。”

“哼!”这人并不为二人猜破他的身份而有所羞恼,却是冷哼一声,道:“你们二人果然来历不浅,还认识云渊那小子。”

“若是早知道前辈是云渊的叔父,也不会出现诸多误会了。”打蛇随杆上,连婳借势便道:“数日之前才刚与云渊分别,如今便碰到了他的叔父,也算是缘分。”

“你说云渊来了梓州?”这人挑眉看着二人,显然不太相信。

连婳有些气闷,说话断断续续,白迦便代为道:“与云湛兄一起来的,燕府老爷子大寿,自是来贺寿的。”

连婳眼咕噜一转,挺着一口气,却双目含泪地说道:“本与云渊说好五日后便回帝都,他带上彩礼去见我兄长,如今……也怪我好奇心太盛,想来看一看当年的地方如今究竟怎样了,也见一见当年帮过我的故人。只是没想到……咳咳咳……没想到……”莲花的小脸上两行清泪唰唰地就流下来了,“看我这模样,怕是走不出这渊城了……”

眼前这黎云渊的叔父听得有些不明所以,白迦此刻也不含糊,虽然心说这连婳真的是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此刻却也只得帮着圆了这谎。

“云渊定是会等到你回去的。”白迦笑着安慰道:“等到了帝都,黎家和白家数不尽的药材补品,你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连婳眼泪流得更甚了。

而此时,这三人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短,谈话间便见不远处颤颤巍巍走来了数个身影,想来便是被这里的活人气息引来的饿鬼。

那黎云渊的叔父冷眼看着二人,虽仍旧怀疑,但眼前这女子若真的是黎云渊的相好,那么便杀不得了。

他知道,黎云渊那小子某些性子是与黎闇极相似,即使是伤了那心头上的人,都是会与你拼命的。

而这女子若是死在了渊城,别人不论,可黎家的人只要稍稍查探便会知道其中缘由。

只是眼前这姑娘……

“跟我来。”

冷不丁地冒了这么三个字,黎云渊的叔父转身便走。而白迦看了眼连婳后抱起了她跟了上去。

此刻,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但是看来这怪人已经没有了要杀他们二人的念头了。

待跟着那黎云渊的叔父拐了好几个街角之后竟然到了一处颇为气派的宅门前。那人推门而入,门内竟然立马迎上来了一位小童,嘘寒问暖的模样让连婳和白迦二人讶然不已。

白迦抱着怀里的连婳亦是跟着走了进去,二人的进入让门内的童子更是惊讶,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别的人进来了。

说是童子,但只是打扮成书童模样而已,但是年纪怕是也有二十余岁了。进门之后跟着那黎云渊的叔父继续往内庭走去,路上竟然看见数个家丁仆从,有打扫庭院的,有修剪花枝的,就似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富户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外面那些饿鬼的影响。

进入内庭后那人便去了某个房间,片刻后拿着几瓶药走了出来扔给了白迦,道:“治疗内伤的药,给她服下,死不了。”

白迦将连婳放到了客厅的太师椅上,打开那瓶子,一股清淡的药香逸出,果然是好药。可是仍然有些犹豫,不知应当不应当给连婳服下。

黎云渊的叔父冷哼一声,连婳连忙道:“前辈要杀了我们俩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哪里还需要用到毒药?”

白迦不置可否,从那药瓶里倒出了一粒药丸来,连婳张嘴直接咽了下去。

“你们可以走了。”黎云渊的叔父突然开口放他二人离开,让连婳有些莫名。

而那白迦却笑容益盛,连忙道:“虽然有小小误会,但终归还是解释清楚了。如今虽然知晓前辈是云渊的叔父,但若是前辈并不希望有人知晓您在这里,我二人定当守口如瓶。”

那黎云渊的叔父笑了笑,只是那张苍白的脸上这笑容堪堪露出来便让人觉得很是别扭,显得阴森可怖。

“自是不能说的。”这人沙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更加难听了,“你刚刚服用的药丸确是好药,但是药三分毒,三个月后你必须得来我这里拿解那三分毒性的另一种解药。否则……”

“否则便会变成与外面那些饿鬼一般无二的行尸走肉?”连婳反问。

“难怪云渊那小子会看上你,是个聪明人。”

“你!”白迦拂袖上前,带着桌上的茶杯摔落到了地上,发出了碎裂的声响来。

“白迦。”连婳叫住了白迦,让他勿要动手,即使动手也讨不了好,“也罢,如今既然已到了这等地步,前辈算是放我们一条生路了。”

连婳颤颤巍巍想要站起来,但无奈确实受伤不轻,只得依靠着白迦站了起来,对黎云渊的叔父道:“前辈,既然如此,我二人便先离开了。至于在此看到过什么人什么事,我二人断然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包括云渊。否则以云渊的性格,怕是会跑来向叔父你要解药,我并不希望因为我让你们叔侄失和。”

说到此处,连婳缓了缓气,继续道:“只是三个月之后怕是还要来一趟麻烦叔父将剩下的解药给我。”

那人冷笑:“这是自然,只是三个月之后你服了解药,再三个月之后你还得再来服用解下一次毒性的药。”

“你!这不是没完没了了么!”白迦气得双手指骨捏得咔咔响。

但连婳仍然牢牢拉着白迦,也算是倚靠在他身上,皱着眉头道:“但愿叔父说话算话,三月之后我定然再来。”

说完,连婳便示意白迦可以离开了。

白迦看连婳身子虚弱,便再次将她抱了起来,从那人身前走过时,仍然气不过,讽刺道:“这么小心翼翼与一个姑娘家为难,怎的不让我也服了那药?就不怕我说出去?”

那人笑得难看笑声嘶哑,道:“只要你一天还在乎她的性命,让她吃了这药,比让你吃了更有用。”

说完,那人竟然又对连婳道:“若是这元孤氏的小子与云渊让你挑,你是挑哪个?”

连婳一张脸白了红红了又白,道:“叔父这是玩笑话,婳儿便当做没有听到吧。”

这人冷笑一声,道:“这小子喜欢你是摆明了的事情,我看你就别选云渊了,祝融氏的家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连婳垂了垂眼,而后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与云渊,自是有我们的缘分。”

ps: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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