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渊城的神秘人突然发难,让白迦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白迦亦是冷静非常,几个回合之后便发现对方破绽,招招攻其弱处,不至于被掣肘得太厉害。
只是在一旁的连婳见着二人过招,心里疑虑却越来越大。
这神秘人看起来招招都似乎是发了狠心要将白迦置于死地,但其实若是这人直接引火烧身,如同烧死那两只饿鬼一般,白迦是断然没有还手的余地的。
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只有两个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他其实并不想将白迦置于死地的话,那就是这神秘人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这远古的血脉带来的力量!
连婳越想越是心惊,四年之前这人便已经在这里了,四年之后他还在这里。而这四年里面他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若是他没有办法控制那血脉带来的力量,那么这整个渊城毫无疑问便是他练习的场所!
既然他躲在这里妄图将这神火操纵得更加随心所欲,那么不小心被白迦和连婳二人撞见,对他而言是极危险的。
如果白迦和连婳二人能够出这渊城,那么他在这里,很有可能就不会再是秘密。
所以……他要灭口。
思绪翻飞间,连婳突然瞥见这神秘人与白迦打斗过程中,右手的手心处隐隐约约再一次出现了那异火,虽然不大,但是却逐渐地成形。
连婳这一刻是真的没有了什么办法,虽然当初拉着白迦一起进来,但是也只是想着自己的血液是不怕那饿鬼的,所以没什么危险。而虽然当年看到了那金色异火,如今却也只是想来探究一番这金色异火与自己是否有什么关联,毕竟那火和自己莫名放的火一模一样。
只是没想到,这里竟然真的有一个火神的后裔,还是与妘氏颇有些不合的祝融氏的族人。而这个族人竟然躲在这里不知在秘密地做什么。
连婳不作他想,直接冲进了二人之间,而此时那神秘人手中的异火成形并且陡然烈了起来,正是不久前二人在房顶上看见的那火光!
那神秘人正与白迦交手,两人距离极近。若是那火沾上白迦身体,白迦恐怕便是再也出不了这渊城了。
毕竟,那火水土不灭,若是沾上了,便只有等着被烧死。
然而,连婳却在此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那神秘人推向白迦的手,而那手中的火正正地拍在了连婳心口!
“婳儿!”
白迦脑中一片嗡鸣,一张脸顿时惨白一片。
连忙上前接住向后连退的连婳,白迦恐惧得手都有些微抖,“婳儿,你怎么样了?”
连婳正待开口说什么,但是一开口却吐了一嘴的血出来。
这一掌,怕也是伤到肺腑了。
但是,这二人在这边一个受伤一个焦心,而那神秘人在一旁更是愣怔不已,抬手看着自己的右手,那神秘人记得刚刚分明是将神火拍向了连婳的身子的!
神火遇物即引,水土不灭,污秽之物尤甚。
这是祝融氏族人都知道的常识,但是刚刚分明有神火引向了眼前这姑娘的身体,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是受了掌伤,但是那火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似是,就似是连婳的身体将那火吞食了。
此刻,天空中原本亮堂堂的月亮此刻被厚厚的乌云遮住了。这渊城内有数只乌鸦呜哇呜哇地叫着,似乎有些烦躁不安的样子。
这神秘人皱着眉头掐指一算,自语喃喃道:“不对啊,今夜月上中天无云无蔽,怎会……嘶……”
他记得,祝融氏族中有过传说,每过数百年都会出现一个真正传承了火神之力的族人,此人可影响天地风云飞禽走兽。
原本二十余年前据说妘氏中曾出过一个圣女,此圣女便已是接近传承之人,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这神秘人再一次细细地打量着连婳。
可是也不对,即使是当年的圣女,也不可能会这么年轻的。
一旁的白迦连忙扶着连婳坐下,伸出雪白的袖子为莲花擦着嘴角的血迹,看着连婳一张小脸此刻血色尽无,连忙从怀中拿出了护心参丸来给她含在嘴里。
“谁让你上来的!”白迦压着怒火和关心低吼着。
向来只看到白迦服帖柔和的样子,哪里曾见过白迦这么焦躁狂暴的模样,连婳微微一笑,正待说话,却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连婳心里打趣道:还真是廉价的血,今日一日之内流了不少了。
只是,这一口血出来了却让站在一边的神秘人瞪大了双眼。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连婳可不买账,此刻是敌强我弱,除了剑走偏锋别无他法。
“前辈,问人名姓之前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连婳怕死,但是正因为怕死所以才必须得想尽办法不让自己死,“哦,我忘了,你没有否认自己是祝融氏的人。”
连婳无声地笑着,从下往上斜睨着眼前的这神秘人,头枕在白迦手臂间,整个人都靠在白迦怀里。
“祝融氏的辈分数到这一代也就黎云渊黎云湛两兄弟出色一些,除此之外没有听说还有年纪偏大一些的兄长。倒是上一辈当家黎闇,据说曾有一个胞弟失踪多年。若你不是那个黎闇的失踪胞弟,便只能够是祝融氏的族地中人了。”白迦抱着怀里的连婳,一手刚刚为连婳诊脉,确定这伤调养即可之后方才舒了口气,可是对着那神秘人却也不再客气,毕竟对方伸手就要取人性命,哪里还能够客气?
“祝融氏族地中人轻易是不能够离开族地的,除非是被祝融氏驱逐出去的族人。”白迦冷冷地看着眼前得这人,冷笑道:“听说所有被驱逐出去的祝融氏人,手背上都会有难看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