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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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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草根 分节阅读 65

d的怕人瞧出模样,抢走了一晚上的好运气,带了钱过来的新客人更害怕露了财富,还不曾试试手气,就先让人将自己的本钱给抢得一干二净。

因着所有人的心照不宣,就让县城最西头的这条街上,气氛愈加的诡异了。

但是这都无法影响在这里早早的占了一个最偏僻的位置,烫了一壶聊城本地的黄酒的二位掌柜的。

第一百三十章 寻人

他们面对面的坐下,从烫盆之中将温好的小泥酒壶拎出来,在浅口的小酒之中各自给对方倒了一盅。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毫不犹豫的将这杯酒给喝了下去,然后同时说出了同一句话语:“还是老规矩”

“想办法解决掉”

在如此有默契的说完之后,他们竟是面对面的愣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是与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思。

大概是冯掌柜的在二人之中已经习惯了多说,故而还是他先将疑问给问出了口:“我以为你会欣赏这个年轻人,最后会想些手段让其入伙呢。”

谁成想那季掌柜的反倒是轻笑了一声,反过来倒是将了冯掌柜的一军:“你还不是与那位邵掌柜的相谈甚欢,我看你若不是家中生的都是儿子,若是有个女儿的话怕是立马要与那小子定个娃娃亲了。”

“怎么,你都不打算让他入伙了,反倒是问起我原因了”

“罢罢罢,咱们两个人在聊城合作了多年,彼此之间还不够了解嘛”

“不若你我二人将心中担忧一并的说出,来瞧瞧我们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连忌惮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吧。”

说完这两个老掌柜的互相看看,同时从嘴中吐出了一个相同的词语:“心太正”

说完之后,这两个人就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率先叹了一口气,幽幽的替自己的丑恶描补了一句:“但是这样的正义,在如今的这个世道之中,不但不能给自己某得福利,反倒成为了某些人的拦路虎和绊脚石。”

“就像是你我,不也是急着与其撇清关系,并想要将其铲除吗”

这话说的,让两个掌柜的再一次的沉默了一瞬,还是冯掌柜的心有恻隐,就多问了一句:“还是依照着老规矩,让人想办法将其清出去”

“只是让人下手的时候注意点分寸,莫要伤了那孩子的性命,暂且吓退他,让他想办法自己调走才是啊。”

对面的季掌柜的也是这个意思,这二人今日竟然意见出奇的一致,只是将面前酒壶给喝空了之后,也就各自退散开来,依照原计划行事了。

这季掌柜的家距离城西本就不远,可无论是跟在他身后殷勤上工的活计,还是在商会之中有几分交情的商人,没有一个人知晓这位掌柜的家到底住在何处。

只见他从小面馆之中走出,就奔着南面走了不远,跟着一拐,就消失在了这一片建筑颇有些舒朗味道的大院之中。

在诸多门户里边,有一处门脸着实不起眼,内里却别有乾坤的院落。

这就是季掌柜的位于聊城的小家。

家中原配仍在农村老家,这院落之中住的乃是他在此处寻的姘头,一位失了立身根本,却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她原本是城西商业协会当中一外地客商的妾室。

因着那富商往来于山东与广州二省,携带女眷着实有些麻烦,故而就在聊城为其购得一小院,让她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像是这女子一般情况的人,在聊城县城之中还有几例。

若只是这样,那这女人过的日子也算是衣食无忧,潇洒自由了。

只可惜,这年景,就连手握重病的军阀,前日还耀武扬威呢,后日就横尸街头,就别说一个只是有些富裕闲钱的商人,行的还是四处游走的买卖,这路上一时不当,遭了灾,不但钱没了,这人也交代了。

这些女子本就是浮萍一般的人物,就连那商人命陨半途的消息都是过了许久才从旁的商人的口中得知的。

她连那买了她的身子的老爷家住何方都弄不明白,就更别提什么找上门去,要人给她一个名分了。

于是晃晃凄凄凉凉的女人,就碰上了拯救其于危难的季掌柜的。

不过是随手支援的一吊钱,为了感激纳的鞋子,一来二去的,这两个人也就就和在一起过上了心照不宣却有没名没分的小日子了。

平素里季掌柜的宿在这里也从不与这娘子说一番柜上的事情,只是日常的吃饭困觉,再定期的留下一些家用罢了。

像是他们这般并不走心的状态,这女子也未觉出任何的不妥,反倒是踏踏实实的过着日子,努力的从不多的花用之中多存一些体己,待到自己年老色衰之日,也好有个安身立命的银钱。

只不过今日中她这傍家有些不同,在用过饭食之后竟是坐在大桌之前像是与她有话要说,只端的这一个表情,这女子的心中就是咯噔一声,顿时惴惴不安了起来。

“不知,不知道老爷”

端起茶碗的季掌柜的却无心去揣测面前女子的心情,只如同以往一般,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明日我晌午会回家一趟,记得替我邀约胡同内的春黄。”

说完就抬头看看入了家时点起的火烛,接了一句:“时候不早,安歇吧。”就再也不多说一句。

这般冷淡的命令却让这娘子瞬间放松了下来。

原是为了春黄,她也就不甚担心了。

那个半掩门子的小寡妇,与自家这位老爷有着一些来往。

但却并不若自己与老爷这般的关系。

对于她这种万事不管的妇人来说,其中的关系太过于复杂,她只需要乖乖的依照老爷的吩咐去做事罢了。

这心一旦踏实起来,那是一夜无梦。

第二日鸡叫了三遍,季掌柜的早起上工之后,这位小娘子就扶了扶梳好的发髻,挎着一个小笸箩就往春黄那紧闭着的褐漆大门处走去。

这时间胡同之中无人,这小娘轻轻的敲了几下,就将为春黄把门的龟公给敲了出来。

见到门口是胡同口处牟家的小娘子,这龟公就像是做过许多遍一般的就静悄悄的将人给迎了进去。

往侧屋待客的椅子上一引,就往正屋当中寻人去了。

这时候的春黄正坐在自己那半新的红色梳妆镜前,一下一下的盘着脑后的辫子,听引路的龟公说得来人是谁了之后,就朝着她身后床上懒散着歪着的人笑道:“雷子,季掌柜的那里又有活寻过来了。”

“这一次若得了好处,你可要为我打上一对掐丝镂空的银镯子才是。”

“上一次就被你寻了诸多的借口,将我应得的那一份给贪墨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办事

而床上那个被叮嘱的人,正是与她在码头上就不管不顾的厮混在一处的雷子。

原来,这春黄不单单是做皮肉生意的女子,更是利用自己这半掩门子的好人缘,替自己认识的这些客人们做起了穿线搭桥的生意。

她上到有头有脸的官员乡绅,下至雷子这般跑码头的帮会人员,都是识得几个。

总有些人因为身份地位的束缚,再明面上是做不得一些事情的。

而这个时候,若是有几个身份不起眼的小人物为之效劳,解决了心腹大患的话,他们也不吝手中的银钱,总是能做到彼此之间都满意的程度。

而春黄在这其中的作用就是这么来得。

听到前面那个又给自己住又给自己吃的娘们开口就是新买卖的消息,躺在床上一脸餍足的雷子也顾不得回忆昨晚的酣战了,一个翻身就从床上骨碌了下来,凑到了梳妆台前,特别殷勤的将一根发簪插进了春黄的脑后,推着这位还想着点点胭脂的娘们就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快去得商议,莫要耽误了正事儿。”

“那活我能不能接得,怕是还不一定呢”

这春黄也是有数之人,只在雷子怀中腻歪了一番之后,自就去见了见侧屋之中的娘子。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布置好了铺子中的事物的季掌柜的就寻了一个理由回返到了家中。

那个不大的院落之中用来待客的小屋子之中,春黄已在其中等了有半刻种的时候。

二人碰面之后期间说了什么无人得知,但是待到这春黄回返到自家的院落之中将季掌柜的打算与雷子一说,这位只知道莽着来的男人,却是第一次陷入到了犹豫之中。

“这事儿你先拖着,我需要与三哥商量一下。”

只一句话就让春黄好奇不已。这娘们甭管与多少个男人虚与委蛇,但是对于雷子的心却是真真如铁。

既然雷子说要拖,她也就尽心尽力的拖着。

而她与雷子拖得的这一日考虑的时间,却被这懒得自己思索的男人给用到了自家最信任的三哥的身上。

这一日,就如同往常一般,杜老三发放了新入港的用工的牌子,依然是钱粮帮的工友们夺了七成,剩下的就分与几个日常孝敬的不错的小工头的手中。

就在杜老三打算好好喘口气,在桌子后边小憩一阵的时候,他那最不省心的兄弟竟然舍得从温柔乡当中挣出来,寻到他的地盘上了。

见到于此的杜老三有些奇怪,他可是一手将雷子带大的大哥,怎还会不了解这个弟弟的心思。

但凡手中有了一些花用,这位花心的大弟就一定要将其花光了才出现在这用工码头之上的。

只是今日,距离邵掌柜的买卖也不过几日,怎得这雷子就将那一笔不菲的银钱给花完了

有些担心的杜老三直接开了口,而那跑的有点断了气儿的雷子却是赶忙替自己解释了起来。

“嗨大哥,我还有钱呢,这才哪跟哪啊”

“我是从春黄那个小娘们那接了一个活,心里有些拿不准,就跑过来跟你商量了不是”

“再说了,这种活计到了最后不都是要让大哥参详一下,给兜兜底儿的吗”

“三哥,你帮我瞧瞧,这个活能不能做得”

听到这里杜老三方才有了几分兴味。

他的这个兄弟,所有的天分全都点在了那张周正的脸蛋上了。

竟然有一个活能让他觉出不妥来,那他可要好好听听到底是多么惨无人道的活计了。

见到杜老三没有继续训斥自己,这雷子也就将他从春黄那听到的有关与季掌柜的嘱托跟他的三哥说了起来。

“咱们码头不远处的第三粮铺家的掌柜的,邵年时。”

“对,有人让我寻几个窝棚区的老赖去他们家砸场子呢。”

听到这里的杜老三一下子就没了最初的漫不经心了。

因着上一次他们在码头上的卖粮,钱粮帮驻在聊城的堂主可是在开堂会的时候,大力的赞扬了他给兄弟们谋福利的工作。

听帮中总是跟在堂主身边的亲信透露,这钱粮帮总舵,三年一次的会盟就要开始了。

若是这次堂主在会盟前的面见之中运作一番的话,说不定会从这分会当中往上调上一调。

而兼顾着帮会之中码头生意的自己与负责与各个陆运商会之间交接的另外一个副堂主陆大有就成为了下一任堂主的最有利的竞争者。

若是在这之前,杜老三与这陆大有真还就没有一争之力,但是经过第三铺子邵年时的掺和与合作的话,帮助他杜老三将零散的码头势力给凝聚到了一处,这最后的结果还真就说不得了。

所以,杜老三对于邵年时的感激那都是埋藏在心里的。

现如今这个重要的当口,竟然有人委托到了他手底下的弟兄,让他反过来对付邵年时,这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想到这里杜老三就严肃了起来与自己兄弟雷子说到:“对方想要做什么,与我细细说到”

这雷子真是听话,一来二去与杜老三在码头的大场之中细谈了足有一刻钟的时候。

而这杜老三果真是一个谨慎人,直到天擦了黑,大场之中的人皆都散去,他才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寻了靠自己大场最近的一处食肆摊子上,要了一碗大肉的馄饨,与坐在他对面的一位早到了几分钟的长衫男子交谈了片刻。

若是这不算亮的码头大场上有济城洋房使馆区内的洋路灯的话,那明眼人就能瞧见,与杜老三一个桌上吃饭的人,竟是季掌柜的要对付的人,邵年时。

这二人头凑着头商量了一阵,在分开之前,可是嘎嘎笑着一起喝了一碗馄饨的交情。

再然后,这二人分开之时,就再也没有了交集。

就好像他们从不曾在这一日碰过面,聚过头,吃了这么一顿简陋的饭食一般。

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无声无息。

但是被雷子今天有事儿,明日人多不易动手给拖着的季掌柜的可是被他们这种敷衍的态度给弄烦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闹事

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男人,破天荒的将家中用来喝茶的茶杯给摔在了地上。

他用一种少见的狠厉的眼神与身旁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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