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过来收虫。”
“他们若是知晓了史老板这里有这十里八乡最好的虫,他们又会不会跑到史老板这里收购”
“您自然可以分出去一大部分培育出来的好虫用来盈利,至于您最看好的”
“当然是找个机会,去济城的暗赌市场去探探路啊。”
“您都不用多打听,就找着那钱多人傻的前朝的什么贝勒郡王的跟前儿凑。”
“这济城的局势啊,可是咱们整个省最乱的地儿了。”
“史老板可别小瞧了那些满清遗老遗少的能量,不少军方的人呢,还是出自这帮子老东西的门下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来人
邵年时这一番话,说的已经是够透的了。
史进钱若是还不明白,那他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可真就是白费了。
他只需要这么一琢磨,就已经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了。
这事儿不但能运作在虫儿上,什么斗鸡,斗狗的,他都能捆绑着一起上了。
可是这么大的一条生意这邵年时怎么就拱手让给他了呢
当史进钱疑惑的朝着邵年时看过去的时候,这位自诩本本分分做生意的老实人就笑了:“史老板,别看我啊。”
“您大概还不清楚我与初家的渊源。”
“初老爷救了我的命,我要还他一辈子的情呢。”
“若是今后脱离了初家,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成为一条分支儿,时时刻刻的念着初家的恩德的。”
“但是绝对不是现在,现在的我啊,岁数太小,这见识的太浅,还有的学习呢。”
“而我现在就是初家的一个粮铺的掌柜的,我的目的也是特别的单纯。”
“我以联络上济城的那条线作为入股的条件,只求史老板今后这生意做起来了,那聊城所有培育虫儿也好,鸟儿也罢的饲料丸子,都要从我第三粮铺的铺子中得。”
“若有那外人想要进来抢食吃的,您得帮我拒在门外。”
“若是里边有那不开眼的,您也要帮我划出道道。”
“这生意我想在县城里边做个独门,至于出了县城,我也不能断了所有人的活路不是”
“不过我手中可是攥了几个济城传过来的方子,只要是那边的人不过来明抢,这聊城县城的地界里,我还真就不怕谁了”
这
绕了一个大圈子,到了最后到底还是为了他那生意服务的。
史进钱仔细琢磨了一下,竟是觉得自己在帮邵年时开拓前期的市场,等同于将这生意拱手送到了对方的手中一般。
问题是送的还是心甘情愿,送的还是感激涕零。
这邵年时一分钱不用花不说,到了最后这生意真做起来了,他这史老板说不得还要给这小掌柜的送上一份大礼呢。
可是史进钱还真是承了邵年时的情了。
他觉得,这个买卖真的可以做得。
既避免了他找不着门道砰的一头包还能因着这新的门道,赚一笔他以前从未曾细想过的大钱。
史进钱甚至都没有再细想想,敢打敢拼的性子就让他一拍大腿讲这事儿给应了下来。
“成只要邵掌柜的能将联络的方法给我寻出一个端倪来,我就与邵掌柜的做得一个独门的生意又如何”
听得邵年时欣喜一笑,朝着上首的史进钱拱手到:“那就一言为定”
“那就一言为定”
四目相接,哈哈一笑。
再出门时,这天儿都擦黑了。
这底层爬起来的人,就是顾虑的少。
只要是有一颗想要往上爬的心,真就是什么都敢拼上一拼的。
邵年时很高兴,并开始为他的几个计划一条条的筹备了起来。
返程的路上他还想着,去村里收粮食这种活计尽可以交给他在开大车店的时候,认识的那一群半大的小子的手上。
不但让他们在农忙过后找一份贴补,也能在此过程中拓宽人脉,收集消息,顺便再锻炼锻炼个人的能力呢。
至于最后的汇总,分类,售出与针对性的回购,一并就交到高二蛋的手中。
这样铺子之中的两个小二,也不会因为分工不同而有所摩擦了。
邵年时在这里想的挺好,谁成想他刚回到铺子当中,将自己此次在码头上贩售出去的次品粮食的钱给归于账上,就有一陌生的小伙计从集市大街的方向跑了过来,特意给邵年时递过去了一张请帖。
这让邵年时一下子就想起来,今日在盘库的时候,冯掌柜的对于他的邀请。
再抬头看看时日,邵年时就决定嘱咐二蛋几句之后,就前去赴约了。
“你暂且就住在我的隔壁,若是缺什么只管找姜大爷去寻。”
“明日你跟着我一起上工,我有一重要的工作要单独嘱咐于你。”
二蛋十分的听话,他咧着嘴应承下来,一直将邵年时送到了铺子的门外。
至于那位从未曾服过管教的吕晓贵,在看到了邵年时半分多言就离开的背影时,那心中就着实的松了一口气。
今日间高二蛋刚来铺子中寻掌柜的时候,吕晓贵那是如丧考妣。
他以为这新来的掌柜的终于受不了他了,本着宁肯自己也不干了的气势也要将他给辞退了呢。
谁成想,只不过是因为铺子中需要开辟新业务而招揽的人罢了。
这让吕晓贵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对邵掌柜的要做什么充满了好奇。
他倒是要瞧瞧,这位年轻的掌柜的要怎么给这个铺子再增加额外的收入。
这船工的家属区内已经买够了半个月的粮食,这大仓内的销毁的米面也都跟着销了出去。
若是还能被这邵掌柜的给找到赚钱的路子,他吕晓贵就是真心的服气了。
那从今往后,对方说的话,他十句里边就听上七分,不,听上一半吧。
给他这个能干的掌柜的一个面子
这吕晓贵想的倒是挺美好,但是他却不曾想过,人家邵年时需不需要他给这份儿面子。
因为被引进了会宾楼内的邵年时竟然在这个小包当中将聊城其余两家铺子的掌柜的都给认识了。
由着第一粮铺的冯掌柜的引荐,邵年时就与城西的第二粮铺的季掌柜的行过了礼。
几个人寒暄两句,坐下不过半晌,桌子上的菜肴就上了齐全。
由着邵年时与另外两位初识,他也不便先开口问此宴源于何因,只是等着这二位谁斟酌好了,先给他起个话题。
这时候,坐于居中位置的冯掌柜的左右瞧瞧,见到他两侧的二位无一点率先开口的意思,就端着笑替大家发了话。
“今日间聚在一起,实乃缘分使然。”
“大家共属一家,应有同谊之情,新来的邵掌柜的年轻有为,我身旁的这位季掌柜的人脉广阔,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老爷之幸事。”
“在这聊城之中,你我三人本就为一体,说出去代表着初家在聊城的粮食买卖的直属之人。”
“这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当不当得有商有量,凑在一起仔细的商量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试探
“邵掌柜的不知道你今日盘库之后的举动是否有所深意啊”
果真来了,邵年时心中一凌,面上却是分毫不动,他一脸的茫然转而望向冯掌柜的道:“什么何意”
“这些要销毁的粮食还有什么说法吗”
“我只是怜惜那些生活在城东码头附近的工人家中过的大多凄苦。”
“咱们等人看不上,也绝对不会吃进口中的粮食,在那些人的眼中却成了顶好的东西。”
“既然如此,既能帮得人又能赚的钱,这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着将这些毁损之粮换一种处理方式,二位掌柜的不会也有异议吧”
“那这我就好奇了,都是往城外的大坑之中掩埋的粮食了,这应该怎么处理,很重要吗”
这话说的冯掌柜的无语。
他这次是得了信儿,知晓这邵掌柜的新来,一定会盘一下这仓库内的粮食是好是坏的啊。
故而寻了人将囤积出来的一些不堪的米粮就都堆积了过去。
可是以后若是都让邵年时这么搞的话,他们还怎么将上好的米面伪装成腐败变质的米粮给偷偷的运送到城外啊。
这,谁家的掌柜的会对这种赚不了大钱的东西下手啊。
怎么这邵年时就不按照常规出牌呢
若这二人的勾当只单单是为了求财也就罢了,但这中间却是参杂着一些旁的东西。
故而,他们这个劝是必须要说的,并且是要将邵年时给劝服的。
于是这位冯掌柜的又开了口:“话虽说是没错,但是邵掌柜的可曾想过我们初家粮行在此地的声誉”
“若是被人知晓,初家竟然将此等米面也给换做了银钱,这会让此地的大户人家怎么想让驻扎在此处的商会商人们又怎么想”
“想我们的东家初老爷,可是从前朝起就驻扎在山东省内的大户人家。”
“这新民国成立之后,初家的人乃至于联姻的亲眷也都是各地的社会名流。”
“若是在他手下的铺子中竟然传出了如此局促的作为,邵掌柜的就不怕你给咱们东家丢面子吗”
在这个时候邵年时十分想反驳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二位,而这位耿直的少年在此时也正是如此的做了。
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苍天的所在拱了拱手,用慷慨的语调对两位掌柜的劝告给出了自己的回应:“二位的想法恕我不能苟同。”
“鄙人有幸面见过初家老爷三回,在我看来,初家老爷乃是一位胸怀天下,接济民生的真善人。”
“他在山东府内铺路修桥,每逢灾年还放粮赈灾,遇到政府jūn_duì抵御外敌之时,他还捐款捐物,捐粮捐钱。眉头都不带皱上一下。”
“就是如此善心之人,邵某人才将其真正的放在心中敬仰,钦佩。”
“若是邵某人在聊城的所作所为传到了老爷的耳朵中,以我对初家老爷的了解,说不得他还会认为邵某人做的没错,邵某人的点子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主意呢。”
“又何来失了面子一说,又何来不顾主家意愿一提。”
“所以二位掌柜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莫要用一些虚名对付邵某,我虽然年轻,却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呆愣之人。”
说完邵年时就垂下了高举在半空之中的手,只盯着面前的这二位瞧着,擎等着对面的两个人给他一个答案了。
可谁成想,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这二位却是一点与他透底儿的心思都没有。
只是打着哈哈,再也不提这贩卖粮食的事情。
这可大大的出乎了邵年时的预料,因为在他的设想之中,这两位被他直接戳破了外面的那一层伪装之后,为了自身的利益也应该采取第二种方案,也就是拉他下水一起牟利才是。
但是谁成想,这件事儿就仿佛不曾被他们给提起来过一般的,在这个宴会之上戛然而止。
就好像这两个人劝不动他之后,也就随邵年时自己去了。
难道说,是自己想错了
其实这二位就是眼中揉不得沙子,但凡是质量出一点问题就要将米面给处理掉的
又或者说他们就是那种极其重规矩的老古板,条条框框的都要按照老规矩来,对于邵年时的创新有些抵触
不绝对没有那么的简单
因为邵年时在与这二位掌柜的接下来的攀谈之中,只感受到了这两个人的假。
他们就好像是带着一个伪装了自己的面具一般,让邵年时完全看不透这二人心中真正的想法。
更何况,在此次宴会虎头蛇尾的结束之后,那两个人竟然决口不提再一次碰面的事情,这与今日晌午在仓库之中与冯掌柜的碰面的时候的情景是截然不同的啊。
对于此邵年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瞧着这已经升起老高的月亮,却也只能将其疑惑暂且放在一边,先离开这个马上就要宵禁的集市大街才是。
也正是因为邵年时撤的匆忙,才不曾看见,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后,那两个提前于他分开的掌柜的,却又在会宾楼的门口汇合了。
这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竟是由那个在宴席上甚少发言的季掌柜的先开了口。
“城西胶东小面馆晚上烫了一壶好酒”
对面的冯掌柜的立刻就将话给接了上去:“恭敬不如从命,正愁宴席上未曾吃得痛快,应着季掌柜的邀请,咱们再去吃个痛快。”
双方的话说罢,就心照不宣的循着自己所站的道路,独自往城西小面馆的所在行去。
待到二人一前一后的汇合之时,这附近若干的小馆子,也只剩下这家胶东小面还依然开着了。
对面的赌坊此时却是热闹非凡,只是却不曾挂出通红的灯笼,那些赌徒们行走在黑漆漆的道路之上,才能让各自的心里觉得踏实。
赚了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