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杨氏叹了口气,“我们二爷就是这样热心肠,早记挂着三弟的身体了。他啊,就是太忙。”
姜沁言陪着她说客套话。
进了里屋,翟栩正在看书,面上装出副惊讶的神色来:“二哥二嫂怎么得空来了”
杨氏笑答道:“二爷早就要来看你,今天恰好碰见沁言,就一道来了。不闲我们吵吧”
那次公爹婆母冒雪来了一趟,连翟栩屋子都没能进去,回去好一通骂,足足咒了翟栩好几天。
“怎会,翟栩怎是那不知好歹的。二哥二嫂快坐,咱们说说话。”翟栩客气地招呼人上茶。
姜沁言不做声响,将梅花插进木架上的空瓶子里。心里觉得奇怪,翟栩何时这般会招待人了,客气的简直不像他。
难不成是今日心情好
翟栩看着她笑:“今日折的这两支好看。”
“这是三弟妹亲自折的,能不好看吗三弟三弟妹果然夫妻情深啊。”杨氏故意试探。
翟封也有些羡慕,“究竟是新婚夫妇。”
翟栩笑道:“我身子不好,多亏她细心照顾。”
而后有些害羞的笑:
“明日是她的生辰,我想好好摆一桌犒劳她。哥哥嫂嫂若是赏脸,也来喝一杯,一起闹一闹。”
姜沁言皱眉,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却见翟栩笑容幸福。
翟封点头,还未说话,杨氏便质疑道:“明日她生辰不是早过了,她娘家”
杨氏陡然住了嘴,心里顿时慌乱不堪,心虚地攥紧手里的帕子。
翟栩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消了下去,冷戾地看着杨氏:“二嫂,沁言生辰是什么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倒清楚得很。”
姜沁言这才明白他的意图,翟栩一反常态,就是为了套话。
翟封也瞧出了,他看了眼杨氏,又看了眼翟栩,有些尴尬地问:“出什么事了”
翟栩冷笑:“二哥还不知道吧,前几日,我岳父给我写了封信。沁言阿娘托人另给她写了一封,两封信是分开送的。可不知怎的,这两封信在一个信封里,她们母女俩的私房话都让我给瞧见了。”
这话半真半假,但并不影响什么,杨氏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揭穿他。
翟栩顺着翟封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杨氏,冷然道:“我本还想,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怕我漏看,将这信给我并在一起。听二嫂方才的话,是二嫂了”
翟封本是来探看,想知道翟栩的身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好有个准备。谁知道惹出这么个破事来,顿时觉得脸没地方放,对杨氏大吼:“私拆信件,你干的好事。”
杨氏再笑不出来,脸色苍白,双腿轻轻发抖,却嘴硬道:“无凭无据,三弟凭什么赖道我头上。姜家来的信有什么看头,我何必厚着脸皮去偷看”
“无凭无据”翟栩诧异道:“二嫂以为,无凭无据我会拿话套你不过是顾着二哥的面子,我不愿让人知道长信侯府的二夫人,是个爱窥人私事的妇人。”
翟封随其父亲,素来最重脸面,被翟栩说的无地自容,便厌恶地瞪了杨氏一眼,跟翟栩道:“妇人家,让三弟见笑了。”
杨氏想再辩驳两句,却被翟封示意她少丢人的目光斥住,只好看着委屈地哭了起来。
翟栩没有说话,姜沁言站出来圆场道:“本就是桩小事,我跟三爷只想弄清楚是谁,不值得伤了情面。”
她对哭着的杨氏淡淡笑道:“只希望嫂嫂日后高抬贵手,我姜家虽是小门户,也不喜欢被人这样动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本宫的驸马疯了求预收。
这是一个婚后恋爱的小甜文。
大长公主的驸马乃异姓王齐献枝,成亲两年琴瑟和鸣、好不恩爱。
只知情的人知道:王爷另有所爱,就差迎娶进门;长公主风流快活,正准备选面首。
两人约定,在外戏要做足,私下互不干扰。
原本日子很是自在,忽然有一天,王爷变了个人,各种吃醋、黏人、撒泼打滚。
小剧场
红纱帐中,热潮翻涌,一切平息后。
长公主闭着眼:“这是什么意思,惩罚本宫没给你心上人好颜色看”
王爷从后搂她:“殿下把这当初惩罚”
她声音妩媚:“你我成亲两年,这是王爷第二次上本宫的床。”
他闷声想,以后还有一百次,一万次,无数次
既然重生回来,他不会再瞎,亏欠他的他不会放过,他的良人他亦不会放过。
傲娇美艳长公主x霸道磨人小王爷
第29章 除夕
一晃到了年下, 长信侯府的新年不同于姜家,可谓笙歌聒耳, 锦绣盈眸。阖府换了门神, 联对, 挂牌,新添了桃符, 四下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平日里各房再怎么各过各的, 貌合神离,除夕夜的合欢宴都是一定要聚在一起吃饭的。姜沁言怕翟栩受寒熬不住, 原想自己去, 把翟栩留在房里, 她早些回来就是。
可翟栩偏说想吃团圆饭,想出去看看烟火, 他素来是个好清静的人, 这话说的姜沁言一点也不信。却拗不过他,于是给他准备了轮椅,推他出了门。
男东女西分席归坐,佳肴满桌, 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如意糕厅里热闹而有序,主子下人们都打扮的花团锦簇。
一家人对翟栩的出席, 都表现的有些惊讶, 看见他的轮椅和腿上的厚毯子,心里暗暗唏嘘。
堂堂侯府三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有朝一日竟也不得不矮人一截。
侯爷翟期想不得那么多,见翟栩肯来吃团圆饭,早已喜不自胜。他高兴地大步迎过去,让姜沁言去入席,自己推了翟栩到桌边。
三老爷端着个架子,儿子翟封给了他个眼神后,他才随意问候了两句,以示长辈关怀。
四老爷只是应景地笑笑,连客套话都没说,自顾自倒了杯酒,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裴谨川心情不错,调笑着道:“坐着轮椅也来吃团圆饭,三哥好兴致,身子可大好了”
翟栩不冷不淡回了句:“老样子。”
那天翟锦兰去闹过后,翟栩当即就派了求玉去传话,让裴谨川先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再操心别人的事,省得四处害人。
裴谨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年底太忙,有段日子没去烦翟栩。
他听了撇撇嘴,顾忌着翟期在,才没说出什么嘴欠的话,只客气道,“养身子急不得,三哥迟早是能走的。”
翟栩理都没理他。
翟期笑了笑:“咱们先喝一杯,过一会吃起来再聊不迟。”
在场的只翟期知道,翟栩身子恢复的很好,哪里是老样子,几个月前他还病的话都没力气说呢。
陶太医留下的那个何神医,虽说不是正经郎中,瞧着不大靠谱,医术却极高明。
翟期听田氏听姜沁言说的,何鹊佗在府上住的那几天,看似无所事事,其实大有本事。施了几次针,做了几次药膳,还指点了她按腿,果然,翟栩这几天已能在屋子里随意走动了。
翟期知道弟弟的性子,不爱张扬,事不做成半句话也不肯讲。眼下他还未好全,便一点儿都不让对外说,翟期只好顺着他的意。
男人那边,哪怕心里再多隔阂,也说不了许多话,吃菜喝酒也就马马虎虎过去了。女眷这桌可就热闹了,姜沁言早有预料,紧挨着田氏而坐。
她还记得第一次家宴吃饭时,紧张的连话都不知回什么,又不好拒绝,被灌酒至醉也不敢多说一句。但这几个月过招下来,三方四房的什么样,她心里早有了数。
加上翟栩曾跟她说过,她若退让太多,反是让人打他的脸。来的路上,翟栩更是再三交代,这个家里无需她隐忍。
“三婶上回被你拦回去,心里有气,想必没有什么好听的话。四婶装惯了菩萨,在桌上不会刁难你,但你也不得不防她绵里藏针的伎俩。二嫂上回被咱们当面拆穿,后来她解释说是个误会,给你道了歉,咱们才给她跟二哥台阶下。她没脸说什么,添油加醋的心情也没有。翟锦兰跟裴谨川还在闹,瞧着好不了了,又被我训斥过一次,你可别让着她,会吃亏。”
姜沁言安静听完,边推
着轮椅,边敛眉担忧:“怎么才几个月,我把两房的人都得罪了。”
“不是你,是咱们俩。”翟栩嗤笑出声:“若你与她们相处的好,我才害怕呢。贤惠温柔如大嫂,也常常被那两房气的吃不下饭。”
“所为何事”
“前两日各大酒楼和勾栏瓦舍上门来催账,这一年三叔又没少糟蹋钱,我大哥一如既往,问都不问一口还上了。我要是大嫂,有这么一个仁孝的夫君,我也吃不下饭”
姜沁言乍舌,“三老爷一把年纪了,怎好让晚辈替他还风流债。”
“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年纪再大也是个纨绔。”翟栩左手拿着手炉,右手掖了掖腿上的绒毯,“由此可见,是他们指着咱们这房吃饭,长辈又如何,你怕他们做什么。就算你得罪了谁,有我给你撑腰,谁敢动你。”
姜沁言有翟栩护着,他只跟她隔了道帘子,心里很是踏实。
果不其然,三老夫人清清喉咙,说话语气酸溜溜的让人难受:“三哥儿生起病来,那房里连人都不让进,咱们这些长辈到门口了都见不得人。他这个目中无人的性子,今夜肯来吃这顿饭,倒算是施恩了。”
姜沁言不置可否,微微笑着应付:“三爷身子确实尚没恢复好,下床都吃力。本想让他留在屋里,他偏说想与长辈们吃顿饭,尽尽孝心。”
四老夫人慈和地笑笑:“这便是了,合欢家宴岂有缺席之礼。我瞧着栩哥儿精神头不错,该是你照顾的好,你有功了。”
翟锦兰冷哼一声,想到之前的事,剜了姜沁言一眼:“三哥今晚哪算什么精神头好,精神好的时候,四婶没见过呢。”
姜沁言假装没听见她说的话,只回四老夫人道:“三爷精神好,那是大嫂请的大夫好,大夫配的药好,我哪里出了什么力。”
田氏忙笑道:“你这个功臣可别谦虚,四婶夸你,你应了就是。”
“可不是功臣嘛,”翟锦兰见田氏那般捧姜沁言,插嘴道:“外面都说呢,三嫂走了运,让冲喜这事都变得可信了。”
田氏冷淡地笑看她一眼。
四老夫人点头道:“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娘家有个侄子,自小体弱多病。我看也得找人算一卦,娶个能冲喜的媳妇,门当户对什么的且不说,只要身子骨好起来,比什么都强。沁言,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姜沁言细心地给侄女翟月心夹了筷菜,闻言淡淡道:“四婶的家事,沁言还年轻,不便插嘴。”
四老夫人笑着转开话题:“你虽还年轻,但若明年能给府里添一个胖小子,给月心作伴就再好不过了。”
姜沁言闻言略有羞色地低了头,这话她哪里好意思接,谁会相信,她跟翟栩尚未到那一步。就连田氏也不再问,心里早以为他们圆了房。
田氏听了倒是喜上眉梢,低头问翟月心:“心儿,想不想要个弟弟”
翟月心偏头想了想,用稚嫩地声音说:“可以先要个妹妹吗妹妹可爱。”
田氏笑的更欢,搂她在怀里,轻声哄道:“你下回求求你三婶婶,看她答不答应。”
一聊到孩子,田氏开心了,三老夫人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她不悦地看杨氏一眼,自己这个千挑万选的媳妇,一两年了也没能给儿子添个一男半女,实在是不争气。又见她今晚丢了魂似的木讷,一句话都不说,更加瞧不上眼。
饭吃完翟栩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姜沁言推他回去,其余人留下
来守岁。
是夜,烟火满城,鞭炮声不断,四下挂着大明角灯,高照满府,一夜人声嘈杂。
姜沁言却跟翟栩在屋里闹了别扭。
翟栩坐在她的小床上,腿一伸就占了半张床,“床太小了,睡着不舒服。”
“舒服的,”姜沁言柔声巧笑送客道:“您回去睡吧,不早了。”
翟栩不动,定定看着她,“你忘了,上回你喝醉了,跟我说要睡大床,我也答应你了。”
她怎么是忘了,她是压根不晓得这回事,偏他一本正经。
姜沁言声音弱弱的:“都说了是喝醉了,不算数。”
翟栩见她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