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对长辈们尊敬不已。不知道的,绝对以为这是再和气不过的一家。
连分家的理由都是,侯府过旧,地方小了,另置新居让长辈们住的宽敞些。
旁人就算心知肚明,面上也表现地感动不已,连夸长信侯是大孝之人。
分家的好处是,姜沁言再也不怕逛园子时遇上人,再吵起来。阿娘经那一回心有余悸,回来以后拉着她的手就说不容易。说以为她过得很好,谁知跟姜府时无异,除了不愁吃穿,有人伺候,还是一堆的气要受。
怎么无异,姜府的日子简直是折磨,挺过来都不易。而在侯府的这点气,三爷跟大嫂本就替她挡了许多,只要她放宽心,日子比谁都好过。
明老夫人一想,也说是,现在的日子比起在烟云镇时,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倒是她好日子过多了,太糊涂。
田氏不常来看姜沁言,许是担心姜沁言不想见她,有话都让翟月心传。她劝姜沁言把明老夫人接来,省得母女俩不能常在一起,还要两头跑。反正现在府有的是地方。
姜沁言虽很感激,却委婉地拒绝,推说阿娘住不惯侯府,还是喜欢外面的小宅子,老人家就是这个脾气。
田氏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明老夫人是长辈,侯府随时欢迎,还望常来。
其实,她是不想阿娘寄人篱下,一个人在府里做老夫人,虽不能日日在女儿身边,却比什么都自在。
等闹腾完,宴京城已是四月的天,风暖景好,棉衣早收了起来。姜沁言的胎已经坐稳,便能偶尔出门走动,去安平巷见阿娘。
谁料下了马车,素儿敲门后,来开门的人,是她想都没想到的。姜沁言脸上的笑容一凝,霎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怎么说第一句话。
那人很满意她这副样子,扑哧一笑,“怎么,才多久没见,不认识了快别站着吹风了,您里面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爷不在,不好玩,更卡了我要让他早点回
第84章 姜家上门
姜沁言进内院时, 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当今的皇后娘娘, 正纡尊降贵地低头修剪盆栽,十分勤恳认真。
一如姜沁言初见她时, 那般高贵端庄, 只是再不像从前一般,冷漠的让人不敢接近,反倒温柔可亲。
阎何用火君降灾的迷信之说, 如愿娶了她做太子妃, 她顺理成章地成为皇后, 宴京城最尊贵的女人。不是无人反对过,毕竟这是母仪天下的位置,定要着重甄选。但最终都缄默妥协,俯首称臣。
翟栩说,阎何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可以为苏华费尽心思,不择手段。
苏华听到动静, 头一转, 清浅笑道:“来了。”
姜沁言跟着笑:“我倒成了客人。”
阎何双手负在身后,悠悠然地走到苏华身边, 接过剪刀:“谁让你这主子来的晚,让我们俩鸠占鹊巢了。”
“我若知道二位贵人今日来,定早几天就扫尘以待,怎么会让二位等我。”她走到他们面前,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们怎么出来的”
“走出来的啊。”阎何继续修理那盆罗汉松, 漫不经心说:“宫城又不是牢房,万岁、娘娘又不是犯人。我要出来,一句话的事,谁敢拦着不成”
姜沁言惊讶:“这么轻松”
苏华笑,要是真如此轻松,他们岂会等到今日才来。
无奈道:“其实这附近四处都等了人,一点风吹草动也不能有,否则就不安宁了,很不自在。”
姜沁言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除了阎何带的几个贴身侍卫,一切如常。
“如此兴师动众,传出去怎么办”
阎何笑道:“传出去怎么了,认识我是坏事吗”
姜沁言好脾气地笑着回:“阎公子,我的意思是,与翟家有私交可否摆在台面上”
翟栩他并未将与阎何有交情的事与人说,好像连侯爷都不清楚此事。
阎何安抚道:“翟夫人,你太小瞧我了,这点儿事我还能办不好今日友人相聚,旁的一概不要多想。”
苏华走到她身边,柔声问:“几个月了我要早点给他备礼呢。”
姜沁言抚着肚子:“近五个月。”
阎何让人搬走罗汉松,拍拍手跟她们进了厅里:“瞧着不像五个月。”
“是啊,都说这孩子块头大,许是个公子。”其实侯府上下已经料定了,是个男娃娃。
阎何摇头:“不一定是块头大,或许是双生子呢。”
姜沁言一愣:“不会吧。”
阎何笑了:“怎么不会,例子虽少,也不是没有。”
苏华接道:“若是一儿一女,当真是天大的福气了。”
阎何又道:“两女两子也是福啊。”
姜沁言本没想过,被他们夫妻俩这么一说,也期待上了。若真是两个,她极想要一儿一女,这样翟栩取的名字就能都用上了。
“若应了二位吉言,三爷回来一定高兴坏了。”
“那他还不得跟我炫耀”
阎何见姜沁言说起翟栩时的神情,小声道:“你放心,蔺将军传信回来,南疆局势已安大半。我想,最多三个月,一定能班师回朝。”
“真的”姜沁言大喜过望。
“镇国公可是常胜将军,这样的小战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阎何信誓旦旦:“你放心,君无戏言,这孩子出生定能见着他爹爹。”
明老夫人期间一直在厨房忙活,亲力亲为,想着为他们做两道菜。
吃饭时提到孩子
的名字,阎何连说不错,“翟见礼”是个好名字。
明老夫人便顺口催道:“你们俩既成了亲,不知什么时候能有个孩子”
苏华放下筷子,羞了一下没好意思回话,阎何盯着她笑了一阵,才对老夫人说:“我们哪能决定,顺其自然,也许明天,也许明年。”
老夫人笑:“顺其自然就顺其自然,你们还年轻,也不急。”
阎何点头:“伯母说的是。”
明老夫人看他,欣慰道:“阿何胖了不少,必是成亲后夫人照料的好。你们俩能成家立室,我太高兴了,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啊。”
阎何一听,立即放下刚夹起的肉,叹了口气:“连您都这么说,我一定是胖得厉害,从今天起得少吃两口。”
明老夫人不赞同地说:“男儿家胖一点有什么,弱不禁风的不好看,如今我看着人更威武,哪里不好”
见姜沁言配合地点头,阎何这才夹起那块肉,一口吃进嘴里。
姜沁言与苏华默契地对视一眼,其中意思,只她们做妻子的能懂。
吃过饭,阎何苏华便不得不离开,想是时间不充裕。姜沁言早有准备,明老夫人却很是不舍。
遗憾地跟姜沁言说,从前何神医过来,都要过上几日的,这回怎么只待半日。
姜沁言解释道:“何神医的父亲去世了,他做了家主,不能像从前一样自在。家里面事情多,他难得才能出来一趟。”
明老夫人叹口气:“难怪,也不知道下回再见是什么时候。”
眨眼到了四月底,姜沁言的肚子更显大了,明显觉得走路艰难。常常腰酸腿疼,小腿抽筋,孩子又常在肚里闹腾。于是听大夫的话,在家好好养胎,不常往外走动。明老夫人七八天来一回,陪女儿说说话。
杨氏生见誉时,肚子也不小,可姜沁言瞧着比她当初还大。于是侯府都猜,肚里可能有两个小主子。
田氏为此来过一趟,言辞非常激动,毕竟翟家的子嗣太不兴了。对于姜沁言的衣食住行,田氏无微不至地照顾,生怕这个阶段有什么闪失。
姜沁言看的出来,她是愧疚,所以每每来都隔着一段距离坐。
姜沁言也在想,若此时没分家,听说有可能是双生子,三房坐得住吗田氏当初利用她,是不是也算在无形中帮了自己呢
分家后,她什么都无需管,上无公婆长辈,孩子又未出世,清闲有福。
其实看着田氏为她操劳,她心里十分感激,提防心也越来越少。她的心本就软,早就恨不起来了。
这日,姜沁言接到明老夫人派人传的口信,姜家来了人。不知他们哪里来的能耐,寻到了安平巷去。
姜沁言只好赶过去,幸好马车里垫的厚实绵软,走的又慢,倒也没什么不舒服。
她走进大厅时,姜继兴带着小儿子姜翼,正在厅中喝茶。
姜继兴跟姜翼一左一右坐在上座,架着二郎腿,一派主子模样。
明姨娘反而局促不安地坐在下座,看见女儿到来,不动声色地舒一口气,又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
姜沁言笑了笑:“父亲安好,女儿身子重,就不行礼了。”
姜继兴表现得十分和蔼,笑道:“跟爹爹不用多礼,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你坐吧。”
姜翼扑哧一声,笑得放肆无礼:“五姐挺着个大肚子,走路也太丑了吧。
有这么个包袱,现在我拿弹弓大你,你铁定躲不开,以前跑得很快的。”
姜沁言淡淡地看他一眼,厌恶感压都压不下去,没有说话。
姜继兴跟着笑,见姜沁言脸色不好看,轻描淡写训了儿子一句:“多大的人了还玩弹弓,跟你姐姐说话也没个规矩。”
姜翼不耐烦:“规矩规矩,哪来这么多规矩。”
“爹爹此来,所为何事”
姜继兴没着急回答,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也没什么,想来看看你”
姜沁言笑容灿烂地接话:“爹爹的意思是不为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女儿那便好,女儿多谢爹爹。”
姜继兴脸色有些不好看,又喝了口茶,左右看看:“京城果然不一样,咱们姑爷出手阔气,这宅子样样都好,价值不菲吧。除了地方小些,可比咱们姜府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姜沁言也装傻,跟着他聊:“我们不常来,这宅子原是让阿娘养病的,她一人住足够大了。”
“我看过了,屋子不少,别说她一个人,就是你弟弟来住,也是绰绰有余。”
姜沁言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笑道:“爹爹说笑。”
“怎么是说笑”
“哪有嫡子住在姨娘宅子里的道理,夫人知道了还不生气”
“这宅子是姑爷的,我姜家的姑爷,怎么算是你阿娘的,乱说。”
“宅子是谁的,女儿更清楚。”
姜继兴不高兴道:“你被姑爷惯的没分寸,你阿娘也是,打从我坐下,她就坐着,这是什么规矩。我看在她腿才好的份上,这才没说什么。”
“您想说什么呢,下人伺候您还不够,还要让我阿娘站着伺候”姜沁言看着他:“您不会忘了,我阿娘的腿是怎么坏了的吧。”
姜翼一听不乐意了:“五姐你怎么跟爹说话,谁记一个下人怎么残废的啊。”
姜继兴也含怒道:“没规矩你从前是最知规矩的”
“我从前若不知规矩,怎么跟阿娘在姜府活下去呢”
“姜家养你一场,为你安排了这么一桩好亲事,哪里对不起你你这话说的十足一个白眼狼”
姜翼添话:“就是,娘说的对,泼出去的水没一个管用的。”
姜沁言气的胸闷,看阿娘低着头不敢说话,更是恼火。
她敬着他,喊他一声爹爹,他就真的以为她不恨他吗好不容易与阿娘从姜府出来,他难道以为,她们还是姜家任人欺负的下人跟庶女吗
姜沁言点头:“既是泼出去的水,自然是不管用的。”
“不管用”姜继兴嚷嚷:“你从小到大吃我的用我的,好不容易能帮到家里,你现在敢说你不管用。”
“我一个庶女,能帮家里什么呢”
“你弟弟年纪不小了,你安排他在京城做个清闲些的官,也算光宗耀祖。姑爷不在京中,你跟家里说一声就是。”
什么
她安排姜翼做官
姜家可太看得起她这个侯府三夫人了。
“爹爹,女儿劝您一句,若是现在回去,天黑前还能到。”
第85章 噩梦
姜继兴忍无可忍, 拍案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爹爹息怒,女儿是好意。”姜沁言不卑不亢道:“一来一回实属不易,您赶路辛苦, 还是早些启程的好。”
姜继兴瞪她:“你让我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