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所好,也叫人以群分。”
听语在旁“扑哧”一声笑出来:“夫人,您真是一针见血。”
素儿被这么说,明明该恼羞成怒的,可她自己居然觉得有道理,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们一起傻笑了。
姜沁言没别的意思,每每听翟栩说起她跟求玉,都觉得忍俊不禁,这两个人还真能聊到一块去。
她道:“我身边没几个亲信,什么事都知道的晚,现在有个消息灵通的,高兴还来不及。”
素儿正准备得意,却见听语说:“夫人说的是,只是这些打呼脚臭的消息不听也罢,暂时没什么可用。”
姜沁言被点了笑穴,捂着肚子大声笑出来,再顾不得什么仪态。
素儿跺脚:“听语姐姐你对我最好了,今天怎么拆我台。”
镇国公府。
翟栩与镇国公在偏厅说了会话,便被引进了书房,他一人进去,国公在外守着。
书房里,男子着卷云纹的广袖红袍,玉簪束发,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翻书。翟栩一看那书――伤寒图例论,还是没忘老本行。
翟栩嘴角一弯先行了个礼,“微臣参见陛下。”
阎何把书一收,状似惊恐地把人一扶:“这没旁人,翟三爷来这么一套,阎某真是受宠若惊。”
翟栩哈哈地笑:“我现在这点军职,没说微微臣都是顾着自尊,您喊我三爷就折煞死我了。”
阎何桃花运一眯:“哟,嫌官小了这是,三爷说,想要什么官,王爷还是大将军明日我就能找个由头给你按上。”
翟栩把他一推:“去去去,还是这副德性,没个皇帝样子。”
王爷那是能随便封的吗,纵观整个宴京,有几位异姓王。
大将军更别说了,他一个仗都没打过的世家公子哥,无缘无故做了将军,那些言官还不得把他骂死。
长信侯府的名声也不用要了,他爹九泉之下估计气得想把他带走。
“怎么没有,在宫里我可威严了,不苟言笑,一言九鼎。所以才特地出宫来见你,喘口气嘛。”
翟栩从头到脚看他一遍:“长肉了,宫里御膳不错。”
从前清瘦之下,这家伙一脸的妩媚俊美,谁见到都要感慨他比女子好美,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现在稍稍壮实了些,那副柔美便被压了下去,还真有了些帝王之相。
“是吗”阎何摸上自己的脸:“我天天从早到晚都快忙死了,还以为会瘦呢。”
翟栩道:“国事虽忙,家事快活。身忙不要紧,心里舒坦,吃饭香哦。”
阎何点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一样,可我看你怎么瘦了”
翟栩心道哪能不瘦,家里一堆事还未处理好,又要赶来见他。随时要出征,偏偏一堆的牵挂。
嘴上不承认:“你放心,我只是看着瘦,比你壮多了。”
阎何不大规矩地翘腿坐下,“三嫂近来如何,明阿娘好吗苏华托我问候她们,可惜太后娘娘今日召她,她出不了宫。”
“翟栩谢皇后娘娘挂怀。沁言日日躺着,下不了床。岳母大人被我接到侯府小住,免得母女俩彼此担心。”翟栩故作深沉,露出一副想叹气又不敢叹的模样来。
阎何当即就急了:“她得了什么病,大过年的怎么会下不了床喊大夫没实在不行我去瞧一趟。”
说完他发现哪里不对劲,翟栩这厮非但不着急,反是在憋着笑。
他怒:“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她虽然不能下床,我却必须得笑,高兴还来不及。”
阎何不免想到了市井常说笑的,男人有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不对,这厮还没升官发财呢,应该不至于。
翟栩看阎何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尽力憋住笑,淡定说:“两个多月了。”
阎何恍惚了会,一把拍在脑门上,恍然大悟:“我把这茬给忘了,你也是够了,这种事不好好说,整副什么怪表情。哎哟,我三哥可以啊不行,不行,羡慕死我了。”
翟栩心里美滋滋,承让道:“羡慕什么,搞得跟你生不了一样。我成亲多久了,你才多久。”
阎何一想也是,笑问:“儿子还是女儿”
翟栩无奈:“那我怎么知道。”
“一定是儿子,我给你的秘方你试过没,试了就是儿子”
翟栩道:“陛下自己好好用,早日生个太子。”
阎何插科打诨了半天,想着接下来要说的事,面露为难:“可你”
翟栩拦下他的话头:“你不用操心我,我跟言言心里有数。我想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知道他爹是个保家卫国的男子汉,就像我崇敬我爹一样。”
阎何收回心,出去把镇国公请了进来,三人一同商议起来。
“此战定要胜。”阎何指着南境舆图,报以期望地看着国公。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场战事,一是为了定边疆民心,二是为了向各国立威。只能赢不能败,若输了,后患无穷。
镇国公虽已年过花甲,却纵横沙场
大半生,论军事半点不输小辈。
“南边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在探咱们新帝的脾气,说到底,就是看陛下您能让多少步。其余几国都在观望,暂时不会插手。依老臣看,咱们不能再等,以免横生枝节。”
“国公爷所言极是,朕赞成。”
翟栩认真地听,时而提出疑问和建议,学用兵之道。国公爷也是事无巨细,为外孙答疑解惑,并驳回翟栩一些纸上谈兵的法子。
需要商议的事太多,阎何不擅长打仗,从前做闲散王爷的时候从不关心这些。就算他再聪明,也需要有人提点,届时在朝堂上方不至于说蠢话。
因此三人中午草草吃了顿,下午又商议一个多时辰,方意犹未尽地告一段落。
谈完正事,翟栩走前问阎何道:“若你做大夫,有急诊,可会带上给孕妇止血的丹药换句话说,你会不会把新制的药,都放在药箱里”
阎何道:“有些大夫的确有这个习惯,以防不时之需,但这样毕竟麻烦且不灵活,占用地方。给孕妇止血的丹药,不是常用之药,若不提前知晓,随身带是多此一举。”
“正是多此一举。”翟栩把大概情况都说与他听,家丑不可外扬那是对外人。他跟阎何,谁不知道谁的那些破事。
他道:“可这金大夫又尽心尽责,不像有别的心思,我很纳闷。”
阎何当即抓住关键点:“你弄错了一件事,这金大夫有备而来,和他存了好心,并不冲突。”
翟栩顿时一震,心跳地就好像突然被人提起来一样,“你是说”
阎何猜测:“也许,有人知道了这件事,但并不去阻止,却备好了应对的法子。”
“图什么呢”
“你大哥虽迂腐愚孝,却不是傻子,绝对会护你们。他铁了心要分家,又有此事做把柄,三房不敢多闹。翟锦兰还没出嫁呢,闹开了便是丑事,只能忍耐下。我不知你的家事,你自己不妨想想,三房倒了霉,分家之后,谁会受益”
四房不会,四房与三房荣辱与共,分了家出去没什么好处。四房连子嗣都没有,就算有家产,也守不住。
而没了三房四房的拖累,不必再收拾烂摊子,谁会满意
翟栩忽而觉得凉意从脚心窜到了背上,不觉地打了个冷颤。
回府之后,翟栩将听语喊到屋外,“三夫人此前交代过你们,她有身孕的事情,谁也不能告诉。”
听语恭敬道:“是。”
翟栩咬牙冷声道:“可你还是没忍住,告诉了你主子,是不是”
听语低下头:“奴婢自伺候三夫人起,便是支风阁的人。”
翟栩不理会她表的忠心:“你不否认,便是默认。”
听语颤声道:“奴婢想着这样的大事,全瞒着不妥当,万一出了事情,三爷必会怪罪。告诉大夫人,大夫人暗中帮衬着,奴婢也好安心。”
翟栩冷笑:“可还是出了事。”
听语低头不语。
“你何时说的”
“是过年前几天,大夫人关心问起,奴婢实在忍不住。”
翟栩笑了笑,点头:“很好。”
很好,他被人当成刀使。这个人,是曾经他最信任的亲人之一,他敬重她,依赖她。曾经。
翟栩不想瞒姜沁言,当晚便将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地说与她听:“你要养胎,我本不想说这些事来烦你,反正分家后,三房再没幺蛾子可出。可如今,不说也不行了。”
姜沁言听说是三房对她下的手,虽胆战心惊倒也能想明白,可田氏怎会牵扯
其中呢。
她错愕道:“大嫂不会的。”
“我查过了,三房给的银子,与琼婶家收到的不一样。也就是说,她做一件事,却有两方给了钱。”
“另外,金大夫那里的话,更是好套。他本就是最大的破绽。”
翟栩既然告诉她,就是查明白的,姜沁言只能相信。
“琼婶不过是一个粗使的,两边何至于这样对她”
“大嫂、三房跟琼婶之间的联系,我暂时不清楚。唯一肯定的是,她太缺钱了,据我所查,她住的那处地方,年后便不再租。因此,她拿了钱就会离开京城,按原计划本无问题。”
一是琼婶没得逞,或是,没打算得逞。因此,她从三房得到的钱不多,而大部分的银子,应该都是田氏给的。
二是三房太蠢,画蛇添足派人去拦大夫,生怕旁人不知道这事跟她们有关系。
三是田氏,她太想保住这个孩子,以至于让金大夫破绽百出。
若翟栩没猜错,她是故意让琼婶露出马脚,因为一定能查到三房头上。若说除了翟栩,谁最希望分家,便是她了。
这些年侯府无论是银子还是脸面,都被三房四房败了不少,长信侯府早就不是她刚嫁来时的模样。若不分家,不仅大哥跟她要受连累,她还有一个女儿要顾。
可这,就是利用他跟言言的理由吗若她没掌握好,言言跟孩子出了事呢就算现在没出事,言言也受了场罪。
姜沁言想的也是这些,她宁愿一切都是三房在策划,也不想自己最信赖的大嫂,把她当成棋子。
这些事没捅破就算了,可现在他们知道了,对田氏,还能像从前一样信任尊重吗
姜沁言从翟栩脸上,看到了跟她一样的表情――不可置信里带着失望和痛苦。
第81章 临行
翟家生存经验之一:若想摆脱咬着你脖子喝血的人, 难如登天。即便是你把她居心叵测的证据甩在她脸上,她照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肯承认。
人人皆知, 对各房长辈, 翟期惯来顺从宽容, 绝不忤逆心意。三房四房这些个坏毛病, 老侯爷在时便有了,可得寸进尺成今天这个样子,不得不说跟翟期有莫大的关系。
姜沁言心想,让大哥去处理此事, 算是难为他了, 她好似已看到了无疾而终的结果。
她怀的这个孩子, 还未出世,就在家中掀起如此波澜,也算是个人物了。防着家里人,完全不是她当初隐瞒有孕的本意, 却误打误撞惹出这些事。
三房也好,大嫂也罢,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她并不想恨谁报复谁,她不过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
出乎意料的,几天后,三房那边松口,同意分家。翟栩二人便不再计较, 有翟期拦在中间,大家各退几步,此事就算过去了。
姜沁言不禁称奇,翟期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平息此事,三房绝不是讲道理的主。
翟栩给她专心致志地剥着橘子,提醒道:“大哥也不是一味退让之人。你忘了,翟封尚在牢里,翟锦兰还没嫁人呢,他们敢不讲道理”
这就是了,随随便便哪一件拿出来,三房都不敢再撒泼无赖,只得同意分家。
姜沁言盯着他手里的橘子,馋的不行,却见翟栩慢悠悠地把橘子分成一大一小两半,把小的那个递到她嘴边。
她不张嘴,扬了扬下巴,撒娇道:“我要大的那份。”
“太凉了,你不能多吃。”翟栩这时候可不好讲话,边说边把那份大的塞进嘴里。
姜沁言先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见他吃的津津有味,窝火地偏开头:“拿走,不吃了。”
“真的不吃不吃可没有了啊。”他说着要把另外半个吃下去。
姜沁言狠狠地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