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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骗我去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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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骗我去冲喜 分节阅读 61

d快。”翟栩吐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些。

来的大夫年纪不大,三十出头, 却老成持重,是府中老大夫手把手教出来的弟子,人称金大夫。

他隔着帘子,细细把了脉。

询问道:“夫人腹部受击”

“是。”

“可有出血之症”

姜沁言能稍稍感觉到,腿侧被浸湿了些,“有。”

“怎会出血大夫”

金大夫打断翟栩,问道:“能否让我看一眼夫人的脸色”

翟栩按耐下急躁,恭谨道:“您请,不必问我。”

看过后,金大夫便放了帘子,安抚她:“三夫人莫慌,从脉象来看并无大碍,只是您要受些罪。我这有凝血固气的丹药,您先服了,其余的等女医过来再详看。”

翟栩不敢再插话,等他出了内室,才急忙问:“金大夫,不过是被人撞了下,我又在旁护着,怎会出血呢是哪里出了血若要敷药,不必等女医,我来就是。”

金大夫翻看药箱的手一顿,诧异地抬头看了眼翟栩,不可置信道:“我以为三爷既提前喊了女医,必是知晓的,莫不成不知情”

翟栩被他看得心里没底,面色一沉:“您什么意思”

“难道三爷不知道,三夫人已有两月多的身孕了。”

金大夫凝眉,见翟栩一脸茫然失措,像是真不知道,斟酌着说:“胎儿尚不稳,被这么一撞,虽无大碍,却也疼痛难忍,出了血。若不及时处理,别看此时无恙,往后可就不好说了。”

翟栩本想说一句“怎么可能”,可他知道,他不能说这种混话。

难怪听语第一反应就是寻女医来,难怪她们都比他想的还紧张,原来是因为腹中有孩子。

可为什么,没有人跟他说

他好似被雷震了一道,不知道该不该笑,连脚下都软绵绵的像踩不到实地一般。

顾不得大夫,他勉强稳住身形跑到床榻边,掀开帷帐,抓着姜沁言的手:“言言,对不起,你再等一等,女医马上就来。”

他此刻来不及问她,为何知道有身孕了却不肯告诉自己,他甚至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他的言言面色苍白,他的孩子正身处危险当中,但他却无能为力。

姜沁言稍稍有了点力气,轻声问:“你知道了”

翟栩差点哭出来:“我恨我自己才知道。”

她柔柔地笑:“要恨,也是恨我,本不想让你知道。”

“为何”

她闭上眼睛不说,翟栩也不逼她说话,“你放心,孩

子不会有事,求玉很快就会回来。”

此时田氏听了消息赶过来,身后跟着赵姨娘和晚姨娘。她见姜沁言面色惨白,翟栩更是慌忙,显然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心中一沉,忙问:“伤着哪里了”

“嫂嫂。”翟栩没脸说,喊了一声就不再吭声。

金大夫写了安胎的药方,又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丸,“三夫人先服两粒,先止住血,这药方是安胎的,立即派人去煎。”

“安胎”田氏先是惊讶,紧接着欣喜,旋即慌张,“孩子没事吧”

“您放心,没事。”

翟栩把药方递给听语,急着倒水让姜沁言把药丸服了。却忽然瞥见,那晚姨娘暗暗地朝自己摇头,眼睛盯着那瓶丸药。

翟栩再看她时,她的目光已经移到别处了。他清醒过来,想起方才那个女使说的话,“有鬼”,有什么鬼

怕是有人在做鬼。

“慢着”他停住动作,温声问:“金大夫这丸药是新制的吧”

“正是。”

“既是凝血固气,人人都能吃”

“并非人人都可以,只针对孕中女子。”金大夫回答完,自己也愣住了。

翟栩突然笑了,那笑中含着无尽冷漠,“今夜之前,府中尚无人有身孕,您可真会未雨绸缪。来这里,怎会特地将这药带着”

金大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无法辩驳,只急迫道:“三爷,不管你怎么想我,现在都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耽误不得啊。”

翟栩怒了,指着他骂:“你举止可疑,心思不端,我怎么敢让她吃你的东西”

金大夫也急了:“我金和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况且我人在这里,一家老小也在京中,他们逃也逃不掉。就算不谈医德,有几口人指着我活命,今日这药若出了问题,于我何益”

田氏听出翟栩什么意思,帮衬说:“他们大夫身上多带一味药,算不得什么大事。三爷,这个时候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救人要紧”

翟栩依然迟疑,他不敢赌,在这两个选择都后患无穷的情况下。

田氏哪里受得了他优柔寡断,那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们这房的希望啊。

“金大夫在府里几年,他的为人你不肯信,嫂嫂的话你也不肯听。难道咱们就干等着吗,眼看着沁言受罪。这么晚了,你知道求玉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把人带回来”

翟栩何尝不知道,咬牙捶桌,瞪了一眼金大夫,无比艰难地端起水,“我且信他一回”

田氏这才放心,跟了进去。

待姜沁言吃下药,翟栩看向田氏:“大嫂,这交给你了,我去外面看看。”

田氏知道他在这里坐不住,肯定着急求玉怎么还不回来,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医坊离这并不远,求玉骑得是快马,来回不需两刻钟,此时也该到了。他想着好歹去迎迎,总比坐在这里,只能干着急要好。

另外,若是那药有问题,说不定请来的大夫还来得及解。

疾步出了支风阁,竟在不远处看见了求玉,还来不及高兴,他便发现,那是三个人在僵持。

那老嬷嬷道:“三老夫人胸口闷得厉害,老奴正要去寻大夫。你既然请了来,就让她先去看看老夫人,也不碍你们的事。”

求玉站在女医前,着急地说:“

怎么不碍,我们夫人身子正不舒服,不敢耽误。”

“府里的大夫已经被你们支风阁请去了,难道还不够你们三夫人是什么金枝玉叶啊,金贵成这样,要多少人围着她打转”

求玉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懒得再与她说,领着那女医就要走。

那老嬷嬷却把女医抓住,“这府里长者为尊,她必须先去看三老夫人。否则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奴才有几条命赔,三爷也护不住你。”

“松手”翟栩匆匆走过去,声音阴冷含怒,“若要大夫,便自己去请,这样的规矩你不知道”

“三三爷。”她下意识松了手,没想到里面忙成那个样子,这祖宗竟脱的开身。

“带她去支风阁,跑快些。”翟栩吩咐完求玉,看着人离开,再转头朝那老嬷嬷森森一笑:“好巧,这除夕夜本来欢欢乐乐的,三婶竟也不舒服起来。嬷嬷又刚好看见这个医女,还打算直接把人拉过去”

那老嬷嬷吞了口口水,“这生病不分时间的,金大夫被三爷请了去,老奴也是急了。”

“嬷嬷抓紧时间自出去请吧,金大夫跟这女医,一时半会走不开。翟栩明日去看望三婶,你劝她老人家,多保重。“

翟栩回去时,只有女医和素儿、田氏在内室。听语在外招待人,杨氏也来了,热热闹闹站了一屋子。

翟栩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目光从金大夫到晚姨娘再到杨氏。末了,摆出送客的姿态:“夜深露重,各位请回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杨氏满脸关心之色:“我们留着吧,回去也不安心。”

“二嫂不是大夫,留着无用,难不成在这里就安心了”翟栩冷眼看她。

杨氏讪讪地闭上了嘴,面露不快:“也罢,三爷送客,我们走便是。”

那晚姨娘离开前,与翟栩对视了眼,却什么也没说。金大夫被翟栩留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人要看住。

又吩咐求玉去把那撞人的女使关起来,待明日盘问清楚。

都安排好后,翟栩才露出疲态来,问听语:“里面可让人进”

听语摇头:“怕是不方便,三爷再等等。”

翟栩坐在太师椅里,端着听语刚倒的热茶,热气熏上脸,他一口也没喝。万万没想到,岁末年初竟如此惊险,他是以这种方式,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庭院里点了灯,满庭光亮,更衬的别处漆黑阴寒。

有鬼,女使撞人。

大夫来的快,药提前已备好。

晚姨娘摇头,离开前想说不敢说的神情。

三老夫人身体不舒服,房里的老嬷嬷刚好拦住女医。

沁言有孕,他还不知晓,而有些人却知道了。呵呵。

最好他的夫人跟孩子都没事,否则,有些人绝不会舒舒服服地过新年。

第76章 小骗子

金大夫被带去旁处歇息, 翟栩一个人在外守着。过了一会田氏先出来,女医还留在里面, 他赶紧上前, “如何”

“虽见了红,但未伤及胎儿,又服过金大夫的丸药,眼下已没什么大碍。你怎么回事,这种事竟瞒着大家, 连嫂嫂也不告诉。瞒就算了, 你又没把沁言护好, 你”田氏越说越气, 索性不说, 瞪了他一眼,到一旁坐下了。

长嫂如母, 翟栩向来尊重大嫂, 被训得一句话不辩驳。垂着头给她倒了杯茶:“不满嫂嫂,我也不知道。”

“什么, 都两个月了,你还不知道”田氏惊讶地连茶也不喝了, 将杯盏放在桌上:“沁言怎会连你也瞒你竟然不曾察觉”

后面一句话的嗓音陡然拔高。

翟栩:“”他看出田氏的目光, 仿佛在怀疑他哪里有问题。

田氏叹气:“你们俩是不是闹了别扭, 在赌气呢”

若说闹别扭,便只那一回,他晚回, 她难得地发了脾气。

他以为她是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去打仗,难不成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气自己。那么最终她选择不说,来让他心里好受,没有负担地离开是吗

翟栩心里一疼。若是没有出这事,她也许打算瞒到他离京,这不是赌气,而是太懂事了。

这些自是不能说给田氏听,翟栩打掩护道:“未曾闹别扭,嫂嫂放心,今夜我们还挽手走回来,怎会赌气。怪我这段时日忙,也没空与她相处,不曾看出她的不对。她不告诉人,想必是准备着,给我个惊喜呢。”

田氏不听还好,一听更来气,“胡闹,差点成了惊吓,你们俩啊,都不教人省心。今夜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大哥还不与我闹,说我这个做嫂嫂的不尽心,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这事如何怪得到嫂嫂头上,要怪,也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不用心。好在,言言跟孩子没出事。”翟栩长舒了口气,“我现在背后都是汗。”

“你是活该。”田氏骂了句,喝口茶润过嗓子后,放下茶盏,冷声道:“此事有蹊跷。”

翟栩看她,见她目光灼灼,就知她与自己所想相同。

“是,好端端未免太巧合,还望嫂嫂不要插手,让我来查。”

是哪些人在捣鬼,查了便知道,而查出来的结果必会掀起波浪,田氏沾上反而不好。他们夫妻俩的事情,他们自己来做,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我只给你提个醒,你自己心里明白,知道怎么做最好。我不解的是,金大夫对侯府一片忠心,素日不曾有过错。你方才为沁言急成那样,紧要关头却反过来质疑他,究竟为何”

田氏满脸疑色。

说起这个,翟栩也颇为不解。金大夫疑点多是不争的事实,可那药却并无害处,听大嫂的意思,的确是起效了。

难不成真的只是巧合

毕竟金大夫实在没理由害言言,如他所说,他总不能不顾家人。就算替人办事,拿了钱逃出宴京,离开繁华的故乡不说,真当侯府没本事找到他吗

所以,金大夫或许是无辜的。

翟栩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他到得太快,又像是有备而来。但晚姨娘一个后来者,在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下,为何看到那药,就朝他摇头呢。

姑且当她是细心,看出猫腻,但这么一个与大嫂关系尚且一般,与言言也无来往的人,真的存了善意吗

要知道,如果当时翟栩真的听了她的意思,不搭理金大夫,言言便只能熬着,定会多一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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