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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骗我去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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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骗我去冲喜 分节阅读 57

d住,隔着两丈远遥遥一作揖。

那人打扮得光鲜亮丽,腰间香袋荷包玉佩等挂了一圈, 富贵中显大俗。五官还算清秀,只是一双三角眼显得人有些阴沉。好在他满脸笑意, 使人看着还算舒服,那双眼睛便不大突兀。

姜沁言福了福身子,便往翟栩身后站,显然未打算说话。翟栩移了半步, 刚好替她挡着风和人。

“邵二公子,按礼你不该喊我翟三郎, 一句“三哥”打算什么时候叫给翟某听”

邵康虽跟翟栩年岁相近,但若娶了翟锦兰,便是翟栩的妹夫了。

故而翟栩玩笑这一句,就将两家的关系拉得更近, 邵康笑意更甚,忙改口:“小弟失礼,三哥, 三嫂。”

因他站在那不预备过来,翟栩稍起了疑心,如果没记错,他方才说的是“我们”。他漫不经心地, 往那大石头后扫了眼,几乎是料定,那儿还藏着一个人。只是顾虑些什么,不好意思出来。

察觉翟栩的目光,邵康有些发窘,笑了笑解释道:“小厮罢了。”

“河景宜人,二公子既有雅兴,我与内子便不打扰。”

“三哥三嫂慢走。”邵康体贴地提醒他们回去先喝杯热酒,暖一暖身子。

待人走远,山石后的人才拢着斗篷出来,怀抱手炉驱寒,不满道:“都怪你,方才走远点就是,你笑什么”

邵康扶她下了台阶,“我笑是因为没想到,你那人前不爱与人说笑的三哥,瞧着就是个不会疼人的主。私下竟对夫人如此好颜色,锦兰,这未免有些婆婆妈妈。”

他说这话时满脸不以为然,虽说那三夫人容貌倾城,是个少见的美人。可男人这样娇惯,容易让女人不知天高地厚,时间一长,那还得了。

翟锦兰打量他的脸色,故作不经意道:“我三哥一直这般,极疼三嫂,成亲一年多了也不曾腻。我三嫂使了什么手段不论,反正外人看来,都说三哥情深意重。怎么到了二公子嘴里,却成了婆婆妈妈。”

听出她话里有话,邵康也不傻,当即掩住心绪,堆笑改口:“我的意思是,男人婆婆妈妈才显深情,翟三郎这样的人物也难过美人关。若我日后变得婆婆妈妈,你千万别嫌我才好。”

翟锦兰听罢脸一红,半是羞怯半是满意地笑起来,偏过头去,娇嗔道:“不是说河灯好看,快看完回去,冷死了。”

“邵康遵命。”

翟栩拉着姜沁言往热闹处走,“方才那是邵家二公子邵康,翟锦兰的那位。”

姜沁言由着他牵,说:“咱们打扰了他们俩花前月下。”

“你也看出来了”

“怎么看不出来,他明明说的是我们,却只出来他一个,又多此一举地解释说石头后是小厮。若是小厮何必藏着掖着,定是锦兰不好意思见你我。”

“亲事已定,见见面不算大事,想必她懒得多说话。”翟栩低头看她:“你瞧着那二公子如何”

“模样中等,打扮精贵,谈吐间,有些”她一时顿住,在脑中寻些词来形容。

“轻浮。”翟栩沉声说,一针见血。

她认同地点头:“对轻浮,很有一些轻浮。”扮相就不说了,说话语气也不是很真诚。

翟栩分析道:“邵康不比他大哥,是个十足的纨绔公子哥,金玉其外。如果比,绝对比不过裴谨川,翟锦兰日后难保不会后悔。”

在翟栩眼里,裴谨川除了爱找他麻烦以外,对别人还是不错的。可惜三房从前瞧不上,如

今人家前程似锦,要什么样的姻缘都轻松。

“你若说比,裴谨川又怎如太子爷呢”不必日后,今夜宴上,瞧翟锦兰的脸色,就像是后悔了许多遭。

“咱们大小姐头回见到他,还训了人家一通呢。”翟栩低头闷笑,拉她往席上去:“人外有人,比是比不尽的。不知我在夫人眼里,能胜过几人”

她眼睛亮亮地看他,轻声说:“所有人。”

翟栩心中雀跃,顾忌着左右宾客,面上十分镇定,只轻声说:“你的嘴现在比我甜。”

“你都没尝,怎知我现在嘴甜”

听她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翟栩喉咙一紧,咬牙低头威胁:“众目睽睽,夫人当心惹火烧身。”

她无辜地眨眨眼,与那边朝她招手的田氏一笑,转头回他道:“我什么也没说。”

与翟栩分开,姜沁言回到田氏身边坐下,田氏顺势摸摸她的手。

“这样的冷天也不怕冻着,出去赏星观月的都是年轻人,你们俩凑什么热闹”

察觉到左右夫人闻言都在笑,沁言发窘:“我本想去看看河灯,没料到他会找去。”

田氏娘家的嫂夫人性子直,对田氏笑道:“安柔此言差矣,你家三郎跟夫人成亲才一载多,孩子还未曾有,怎么就不能去赏星观月了”

另有人附和说:“就是,方才看他们夫妻俩那难舍难分的劲,像是昨日才成的亲呢。”

一干夫人顿时都乐起来,把姜沁言闹得脸红难消。早知这样,方才不同他一起进来就好了。不用想也知,那边也必定是要打趣他的。

不一会翟锦兰也回来了,若无其事地坐下喝酒,然后被三老夫人招去说话。姜沁言与田氏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等宴会散时,翟锦兰路过她,说了句:“你可知顾岚姐姐为何没来”

“不知。”姜沁言不感兴趣。

“她有了身孕,正吐的厉害呢,故而今日未来。”翟锦兰故意拿话刺她,心里冉起一丝快意。

她嫁进侯府一年多,三哥又如此疼她,夜夜宿在她屋里,她的肚子竟无一点动静。

她不信姜沁言一点不着急。

“这样啊。”姜沁言胸口闷了一阵,瞬间忍耐下去,淡淡开口:“妹妹听谁说的”

翟锦兰眼神一闪,口气不好地回:“自然是听邵家女眷们说的。”

姜沁言点头:“嗯,你三哥说,你与邵家人多交往是好事。”

说完便朝翟栩走过去。

翟锦兰看了眼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说出话来。

“阿娘可知,昨日我与三爷吃的是谁的喜宴”

明姨娘只知他们昨日去参了宴,旁的他们未细说,摇头说:“你们家里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姜沁言抿嘴笑:“这两个人阿娘认识的啊。”

明姨娘茫然地想了想,恍然大悟,抓住她的袖子问:“何神医跟苏小姐”

“正是”

明姨娘兴高采烈地站起来:“这可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还操心他们俩年纪都不小了,再不成亲怎么办呢哎哟,你看你这孩子,也不提前告诉娘,我好歹应准备点东西送过去。我这两条腿,全是何神医救回来的。”

明姨娘的腿早已恢复,走路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除了不能长久站立,偶然出去走

动也不成问题。心疼岳母腿脚不便,困在家里这些年,翟栩得了空便领她们去羽楼吃饭,吃完饭姜沁言再带她逛铺子。

“我想对您说的,三爷不让讲,说怕你准备贺礼太操劳。他说昨夜席上,何神医还问您腿怎么样了,等忙完这一阵,他要与媳妇来看您。”

“你告诉他,我好得很,让他别挂念我。有家室了,当以家室为重。”

“好,一定跟他说。”

“侯府最近如何,上回你说你大哥府里的那个舞女,近日可折腾了”明姨娘闲着没事,最喜欢聊这些家常。

“家里看着风平浪静,她虽嚣张,待人不大尊敬,却不敢犯大事,只我大嫂嫂受了不少气。三爷说,大哥这些日子正在兴头上,难免分不清是非。等他兴致淡了,这样不合规矩的女子,他会第一个难以忍受。”

“大户人家的正妻,除了手段厉害的,谁不受妾室的气。你大嫂心慈手软,只怕还要苦一阵子。好在,我瞧着我们姑爷不是那种人,他只差没摘星星给你了。”

姜沁言害羞低头笑,刚想答话,忽而一阵晕眩晃的她睁不开眼睛,接着便有吐意。

明姨娘原本柔和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扶着她的肩问:“阿言,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可能是吃坏了什么。”她紧闭双眼,极力忍着胃里的不舒服。

明姨娘本来担忧,忽而一愣,轻拍着她的背问:“你最近可是常常没精神,又有些嗜睡”

“是有一些,但也还好,并非常常。”说着说着,她自己反应过来,脸色很紧张,“我是不是”

“八九不离十,我让人寻个医女来给你把把脉。”离这不远,正有一家医馆,半刻钟就能请人来。

“好。”这种事,姜沁言不敢马虎,“我心里有数,回去才好说。在侯府不能轻易让人把脉,若是就算了,若不是便让人笑话了去。”

明姨娘心疼,倒了杯热茶给她:“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都是这样。”

说着走到门外,喊人请医女来,又进屋来扶女儿去榻上躺着。

姜沁言看着明姨娘欣喜的神情,轻轻用手抚上肚子,满怀期待。

她真的很想有一个翟栩的孩子,让阿娘和大嫂能高兴,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会欢喜。

第71章 吵架

上回的事闹了个乌龙, 让翟栩生场空欢喜, 后来他虽再没提过,姜沁言却一直心怀愧疚。于是这回,让医女细细诊过后,确认真的有了身孕, 她才松了口气。

这回,终于是真的了。

她月信推迟近十日, 此前也曾有过,便不以为意,没想到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明姨娘自听到那句“恭喜”时,嘴角就没下来过, 高兴得话都说不清。打赏谢过医女后,客气地让人送她出门。

虽欢喜, 终究是过来人,冷静下来不忘嘱咐姜沁言:“胎还不曾坐稳,依我看,不急着宣扬出去。今日, 我便对府中人说,是我身子不舒服喊的医女。回去后,你先私下告知三爷和你大嫂, 再听他们的安排安心养胎。”

“是,我明白阿娘的意思。”

孩子才一个多月,最是不稳的时候,有个万一也未可知。何况, 大户人家的事情难说,侯府这些日子不算太平。此时不告知所有人,未必不是好事,免得有数不清的麻烦。

姜沁言用过晚膳后回到侯府,已是掌灯时分,不宜再去田氏屋里。想着明日再告诉她不迟,便回了支风阁等翟栩。

冬日本就昼短,一直到天幕黑尽,也没等着人回来。她心里发慌,若翟栩有应酬,定会提前告知她。然而若他无事,早该回来了。

她让素儿去问,三爷可有传口信回来,竟也都说没有。心里虽不安,却也明白,求玉跟着他,不会出什么事。

姜沁言睡不踏实,留了烛灯,半倚在床头等他。窗外北风吹得紧,仅听声音就知刺骨彻寒,今夜的天气太坏。

屋里暖气足,被子里又放了汤婆子,一点冷也没有。可是想到翟栩这时候不知在哪,亦或是要冒着寒风回来,她就没由来得觉得寒意袭人。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吧

再听到动静时,已是二更天了,只听翟栩在外小声问:“夫人还没睡”

听语值夜,给他开门回应说:“夫人不放心,在等您。”

于是他风尘仆仆地走进屋,没有唤人伺候,自己脱了斗篷,倒水净了手。将在外沾染的寒气尽数抖去,才进里屋来。

“屋里果真舒坦,外面飘起了雪,这会像柳絮似的刮下来。还好我回来的早,否则行在路上可算倒了霉。”

姜沁言面无表情,无声息地出了口长气,才淡淡地说:“是挺早的。”

翟栩讪讪地赔笑,知她等到现在心里不快活,心虚不已。见她脸色虽难看,但终究肯说话,才放下心。

他坐到榻边,替她将棉被掩好,她脸色憔悴,好像十分疲惫一样。

“怎么不睡呢,仔细着了凉。”他心疼地望着她,略含歉意:“临时有事需商议,为了消息不外露,连求玉都不得出。让你久等了,对不住,日后再遇此事,千万不必等我。”

“嗯。”她眼帘低垂,轻轻地答了一声,声音好似如常。

翟栩扶她躺下去:“你先睡,我去洗漱。”

她没说话也没动,只是拉住他的袖子,抬眼盯着他看。

目光里有期待,有依赖,又有委屈,细细碎碎的光在瞳孔里闪烁。

“言言,怎么了”他柔声地问。

“我有话想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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