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怎么值得他记。
她笑得妩媚,继续挖坑:“挽红楼”
“不是不是,”翟栩先是恍惚了一下,随即急忙否认,“有人是要去可郁子他怕媳妇得很,那是个悍妇,我们不敢去不敢去。”
她明白似的点头:“若那郁子的夫人是个温良贤惠的,你们就去了。”
翟栩闭着眼睛,没转过弯来:“那去看看也也无伤大雅。”
“是啊,人家怕媳妇生气,你又不怕。”
翟栩眼睛一睁,醉眼眯着,见她神情不对,心觉不好,险些被她的柔声细语骗了过去。
他一把搂紧她的腰,把人往怀里抱:“谁说的,我也怕,我怕死了。”
“我又不是悍妇,三爷怕什么”
他酒意上来反应慢,听完顿了好一会,才语气委屈道:“我当然怕你。怕你不理我,怕你不要我了,你可是我好不容易娶来的。”
“你跟我装醉呢,油嘴滑舌。”姜沁言听得发乐,在他肩上拍了下,没舍得下重手。
她嫁给他,原不是他情愿的事情,这会子说的好像废了大功夫似的。
何况她什么时候敢不理他、不要他了,喝醉了男人,连委屈都来得这样莫名其妙。
第二日翟栩睡到日上三竿,醒时揉着头骂了两句粗话,恨那群灌酒的忒狠了。可的的确确,他们很久没在一起切磋,没在一起喝酒高谈。
起床后他随便喝了两口粥,姜沁言正在窗前,专心做针线活。
翟栩记得昨晚喝得醉醺醺的,好像还与她说了会话,说的什么,他倒模糊了。
他弯腰笑眯眯道:“又给我绣东西呢”
“你觉得呢”姜沁言浅笑着看了他一眼,把东西往他眼皮前凑。
他才看见,那是一块小巧的肚兜,图案是绣了一半的小老虎,哪里像给他的。
“给孩子的。”翟栩纳闷地问:“家里哪来的孩子。”
“你什么记性,没出世的就不算了”
“哦,你说那边。”翟栩语气冷淡下来,继而有些疑惑:“怎么想起来给他们送东西”
“哪里是我想送。”她只好把昨天的来龙去脉,跟翟栩细讲一遍。
翟栩听完嗤笑,坐在圈椅里翘腿道:“傻姑娘,出去一趟不知道避瘟神,给自己找这些琐碎。
看不出人家是心血来潮,摆那副母凭子贵的派头,给你找事情做吗”
她恼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看出又怎么样,我往哪里避,总不能见到人就跑。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儿,我不好推辞。”
“侄儿。”翟栩冷笑了笑,翟封那笔帐他还没清算呢,还会在意劳什子侄儿。“三房就这么肯定是儿子”
“都说是儿子,料想是胸有成竹。再说了,无论儿女,好不容易得了这一个,必是心肝宝贝。我不敢说不,免得被别人说闲话。”
“就因为那是个心肝宝贝,到时他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你绣的东西,人家瞧不上,全是白费心神。”
她怎么想不到这些,抿嘴无奈道:“可我都答应下了。”
翟栩指尖敲在扶手上,悠然问:“有没有绣好未用的帕子”
“自然有的。”她闲来无事最爱绣帕子。
翟栩让她找几条出来,拿布一齐包了,往外喊道:“求玉。”
过一会儿,求玉快步走进来,朝姜沁言翟栩一笑,“公子,夫人,什么事”
过去了个夏天,不仅翟栩晒得显结实,他也黑了一圈,一笑一口突兀整齐的白牙。难怪素儿老是嚷嚷,说求玉变丑了,她不想跟他在一块玩。
姜沁言暗笑。
“把这帕子拿给二夫人,就说三夫人最近身子不适,做不得细活。告诉她,是三公子说的:
既然二嫂说侄子侄女一视同仁,我们没有送的不一样的道理。月心未曾收过肚兜帽子什么的,我那未出世的侄子,自然没有。否则月心知道了,要说三叔三婶重男轻女,闹起来不好办。若她房中缺绣娘,请不起,只要来开口,我这个做叔子的,便给她置办。
这些话要一字不漏,务必让二夫人听清楚,记住了吗”
求玉接过手帕:“记下了,我这就去。”
姜沁言对上他的目光,半是佩服半是讥讽道:“三爷真是体贴入微。”
连她也知道,三房人最要面子,尤其是二爷翟封。若他听见求玉传的话,还不气死,免不了跟杨氏生气。
翟栩顺便给她上一课:“言言,不会拒绝人,是要吃亏的。虽说吃亏是福,可吃他们三房的亏,那就是傻子。”
姜沁言想,翟栩是她的良师,活得很是通透,这番话就大有道理。
翟栩盘算道:“那几条帕子也不能亏,没道理白送他们。等你怀了孩子,咱们再去要些旁的回来。免得让他三房打秋风打惯了,当咱们欠他们的。”
连绣活都来讨要,明里暗里地欺负人,哪像高门大户做的事情。三房不要脸在先,也别怪他们不厚道。
她说不出话:“你真是”
“真是聪颖过人,对不对”翟栩洋洋得意,自夸起来:“咱们孩子日后,模样可以像你,但脾气一定要随我。”
她先腼腆低头笑,忽想起之前的乌龙,有些落寞:“你也着急了是不是”
翟栩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挑起她的下巴,轻佻说:“我不急,我这是就事论事。我急什么,你还能跑了不成迟早要给我生孩子的。”
翟锦兰和裴谨川这对昔日冤家,在支风阁前碰见时,各自表情复杂又纠结。
“大小姐。”
“川公子。”
一番冷场后,两人客套的打了个招呼,一同沉默地跨
进院子。
正在移栽花木的素儿和求玉:“”
一个说来找三嫂,却特地凑到她三哥面前请了安。
一个说来找三哥,却将新摘带着露水的花和刚买的点心,送进他三嫂手里。
将将好错开道,各忙各的,只把姜沁言跟翟栩惊到,应付得心累。
裴谨川随皇帝去了避暑山庄,前两日才回,故而这花和点心,支风阁好些日子没收到。对此翟栩不是滋味,这小子什么意思,他不得不怀疑。偏偏人家还道貌岸然,说是孝敬三哥三嫂,找不出他的错。
裴谨川不算奇怪,奇怪的是翟锦兰,这位大小姐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要说见了她有好事情,还真没人信,这突然来请安,反叫人不能安。
姜沁言看了眼花瓶里新插的花,和桌上的点心,颇觉心虚。为此,翟锦兰曾上门闹过,但她眼下并无什么不高兴。
反倒难得放低姿态,问姜沁言中秋的画舫夜游可要一起。
“都是夫人小姐们,很热闹。”
“三哥往年也去过。”
翟锦兰殷勤劝说,一副很愿意与她同游的模样。
姜沁言只好说:“我问问你三哥,若他愿意去,我便跟着。若他不去,你知道,我不大喜欢热闹。”
翟锦兰也笑:“好,那三嫂再考虑考虑。”
翟栩书房内――
翟栩观赏着墙上新挂的字画,“你们提前回京,是陛下身子不好了”
裴谨川侧身而坐,卖关子:“我一小小的校尉,怎会知道这些事。”
翟栩不耐烦:“那你今日来做什么,送花送点心”
裴谨川表情变幻了下,不说话。
翟栩又道:“以后无需再送,我夫人不缺这些,多此一举。”
裴谨川低头理护腕,说的却是另一件事:“你的病跟三皇子有关,是不是”
翟栩脸色陡然发黑,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半响,一字一顿道:“裴谨川,管闲事要有度。”不是所有事,他都会纵容。
“宫里近日有所动作,倒霉的事都针对三皇子,我不想知道也难。”他不看翟栩,也看去那幅画:“我是在提醒你,报复可以,不要引火烧身。”
“你会这么好心”
他苦笑:“我也是翟家人,虽然你从不肯认同,可义父若还在,不会让你做这些。”
翟栩默然。若父亲还在,翟封这样的跳梁小丑,怎么敢做下毒这样的卑鄙事;若父亲还在,这些事轮不到他来筹划,公道自有父亲去讨。
“这幅山涧幽兰图,前朝孤品,是二皇子所赠。”翟栩走到他身旁坐下,“犒赏。”
“你终究参与了党争。”
他的话意味深长,言下之意是,当年翟栩就是因为孤傲不驯,两边都瞧不上。才会惹恼暴虐的三皇子,差点赔上一条命。
翟栩亦未理会,宽慰他道:“陛下服用的药,伤不到身子,太医调养两月就可。他自己依赖丹药在先,就算想治三皇子的罪,也会寻别的由头。只要三皇子被打压下去,翻不得身,我便住手。至于二皇子要不要他的命,谁登上太子之位,都与我长信侯府无关。”
裴谨川下意识看了眼门窗,低声提醒:“我可没查出来这么多。”
“你是翟家人,说了又何妨。”翟栩无所谓道。
裴谨川怔了一瞬,很快平复心绪,故作轻松道:“我话说完了,走了。”
“裴谨川。”翟栩喊住他,他也就顿住脚步,洗耳恭听。
翟栩顿了片刻,
话锋一转,其余的都没说,只出来一句:“别再送她东西,我这人小肚鸡肠。”
“哈哈哈哈――”裴谨川瞬间大笑不止,没说答应就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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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大变
九月初, 宴京大变。
传言天子抱恙, 三皇子阎佑与南安王、七驸马意图谋反,被御林军围困拿下。三皇子一党同时被清查, 关押的关押, 抄家的抄家,只等发落。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
众人唏嘘,朝廷党争已有数年, 太子之位至今定不下来。谁也没想到,三皇子竟先按耐不住结党谋反, 他一倒, 太子之位几乎明朗。
剩下的三个皇子里,大皇子虽为嫡子,却是个不能行走的。四皇子出身低贱,举止不成体统,最无可能。唯二皇子阎修, 母乃当今贵妃,舅父是御林军将军顾震。素有贤名,仁德宽厚, 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朝廷起了波乱子, 长信侯府也不安稳,翟封一直暗里为三皇子做事,这一查自然摘不了关系。不仅翟封被人从府里抓走,就连杨氏的母家杨家, 也一并抄家下狱。
好在长信侯府根基深稳,小侯爷翟期又是忠君的纯臣,侯府才未被波及。
只三房哭成一团,炸开了锅一般。三老爷黑着脸从酒宴赶回来,气无处撒,当场砸了几个杯子。三老夫人哭得不顾仪态,逼着翟期去宫里求情。
翟期很为难,拧眉道:“我早说过,长信府不涉党争,让二弟少去三皇子府上。是三叔说,二弟只为结识朋友,无关朝政,让我不必多问。现在出了事情”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三老夫人当即呵斥住他,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你是想怪在你三叔头上阿封什么品性,我这个做娘的最清楚,他怎么可能助纣为虐。他这是被奸人连累陷害,你身为一家之主,他的大哥,难道不管他”
翟期被训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纵他再敬重长辈,堂堂侯爷被指着鼻子骂,也觉得下不来台。
他闷声道:“我怎么敢怪三叔,我的意思是这事不好办,需从长计议。”
“天牢是你二弟能待的地方吗从长计议,你倒不紧不慢,我的封儿要受多少罪啊”
“那也是他自找的”翟栩听不下去,冷声打断三老夫人,目光阴沉沉的,“若他与三皇子府上来往,当真不涉朝政,此案没必要抓他。纵使抓了,询问清楚自会放人,你们哭天喊地做什么”
三老爷怒气冲冲地骂他:“你耳朵聋没听见吗,方才说了,这是有人想害他,给咱们长信府下马威。”
“他若举止得当,人家空口无凭,怎么陷害他二哥值不值得人给他下套还难说,侯府从不得罪人,谁给的下马威”
翟期淡淡地看向三老爷,自己谨遵父亲教诲,素来与人交好,广施善行,在朝廷民间名声皆好。怎会有人给他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