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张俊脸泛红,甚为可爱,又不禁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高几分,自己又低头在他脸颊上狠狠咬了几口,咬了左脸咬右脸,像是要在他脸上咬下一块肉一般。
又沿着面颊一路吻过去,直至吻住他那张骂骂咧咧的嘴,抱着他在床上滚做一团。
二人几番唇齿交缠,满室气氛忽地暧昧起来,商离行心潮澎湃,执意深入,吻得愈发如癫如狂。
谢留尘动弹不得,更别论享受这一场近乎被迫的接吻了,等到他觉得自己的唇都快被商离行咬破了,才发觉自己可以动了。待获知这一事实,忙用力推了商离行几下,却哪里推得动
谢留尘见推他不开,声音堵在二人唇齿间,闷闷传来:“别我痛”
“痛才好,就是要让你痛”商离行接吻空暇之余道:“不让你吃点教训,像你这种铁石心肠的顽石,永远也不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谢留尘哼了一声,心道我怎么不知道了,我当然知道又被商离行擒住双手,按住嘴吻了上去。他一开始是想奋力反抗,但看着商离行近在咫尺的面容,眼脸下方带着深重的青黑之色,心中一软,不知觉反倒配合起商离行的动作来。
二人吻得气息不支间,屋后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之声,谢留尘一时受惊,慌张推他道:“又,又有人来了”
“别担心,是竹子的声音。”商离行咬住他一边唇瓣,含糊不清道:“我为你种下的竹子,准备给你一个惊喜,你这坏家伙转头却给了我一剑,好气啊”吻得几乎将要断气,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将他半搂在怀里。
谢留尘全身酥软,尴尬地不知如何应付于他,侧身面向床里,理不直气不壮道:“可是,我不一定就喜欢男人的”
揽住他的肩臂顿时一紧,紧接着,那只手沿着他的身侧一路往下摸。谢留尘大惊:“你往哪里摸”
商离行笑得眉眼弯弯:“都被我亲得起反应了,也好意思说自己不喜欢”
谢留尘大怒:“才不是”
商离行无视他的否认,在他耳边轻轻一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姑娘,怎么扭捏成这个样子”
谢留尘被他这一声贴耳发出的笑声勾得七荤八素,瓮声瓮气道:“我还小,我不想这么快就定下来。”
商离行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继续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忽而摸到他怀中坚冷如冰的东西:“嗯你怀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身上我身上除了那个项圈还有什么呀”谢留尘皱了皱眉,昏糊糊的脑袋开始运作,突然想起那日自商离行书房偷走的信笺误会了人家一场,已是不好意思至极,哪里还敢让商离行知道自己将他未送出的亲笔信偷了出来,万一商离行问自己为何不把信给扔了还贴身藏着,自己该是多么难为情啊
他开始挣扎起来:“没什么,你不要乱摸那是信”
商离行已先一步将那些东西自他怀中掏了出来:“这是什么”见是一个金光闪闪的项圈,与一块质地光滑的玉石。他将那金项圈打量几眼,知道是兽族的东西,便可有可无地将其塞回谢留尘怀中,一心摩挲那玉石光滑表面,显是对后者产生了浓厚兴趣。
谢留尘也翻身坐起,呆呆看着那玉石,见那玉石其色作莹黄,一侧雕镂雏凤之姿。他吃惊道:“这是什么呀”
商离行将那玉石拈在手里,无奈看着他道:“这东西在你身上,一看便是放了许久,你也不知它是什么”
谢留尘将那东西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我怎么会知道”少顷,识海中一片清明,手中冷凉触感,使他想起了那个寒冷至极的雪夜:“啊我想起来了,是萧师姐扔到我怀里的”
迎着商离行不解的眼神,他道:“就是之前在紫渊秘境消失的萧师姐,她后来得了紫渊秘境的传承,回来找我驱除心魔了。可是,她为什么要将这个东西扔给我呀”
商离行定定看着他的手心,呢喃道:“紫渊秘境,紫渊秘境,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伸手一挥,点燃室内烛火,顿然一室光亮。他翻身下床道:“我去一下书房,去去就来”说罢,一阵风似的开门而去了。
谢留尘呆呆目送他离去,等他人都跑得没影了,才后知后觉道:“好的,好的。”将玉石往旁边一扔,重新将头陷入被褥中,深深吸了几口,又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还是这里舒服呀”
探怀一摸,才知道之前拿走的那封信笺被藏在怀里深处,商离行一时也没发现,心中想道:“还是找个时间把它还回去吧,别让商师兄发现嗯嗯,那我就暂时不走了吧,留下来陪着商师兄。”
他极为享受地哼哼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听闻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立时装模作样,正襟危坐起来。
商离行重新走进来,一手捡起一旁玉石和外袍,一手拉起床榻上的他:“走,跟我出去一趟”
谢留尘不由自主被他带起身:“去哪”
“我们去一趟凤临川,连夜”
第八十八章
及至被商离行一路拉到秋水门后山,谢留尘才确信是要去一趟凤临川了。他疑惑道:“凤临川那么远,我们怎么连夜去啊”
商离行道:“无妨,我们当夜回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言罢自怀中取出几张黄色符纸,谢留尘偏头望去,纳闷问道:“这是传送符这东西不是很贵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商离行哑然失笑:“你忘记我号称符阵双修了制作几张传送符,于我而言不过手到擒来之事。”
谢留尘仍是不解看他:“为什么要突然去凤临川”
商离行朝他眨了眨眼,抛了抛手中玉石,道:“因为你那个师姐给你留下了一个好东西啊”再不多言,将他的手紧紧牵住,点燃符纸,眨个眼的功夫,二人已到了凤临川上。
此时夜已深了,凤临川上万籁无声,一片阒静,只余点点星火打在海面上,熠熠生光。
商离行手持玉石,一路领着他到那片桃花林下,见树下河水蜿蜒,落花逝水,那块刻有九人名字的石碑原地矗立,刻印着一段流传三百年的佳话。
物是人非,再多追溯已是惘然。商离行放开了他的手,向前迈上一步,微微低头,扬手拂去碑上灰尘,谢留尘静静看他动作,听他略带怀念的声音依稀响起:“三百年前的一天,我到凤临川游历,来到此处桃花林下,那时也是如这般的夜色,树下坐着一名披头散发、眉目俊秀的青年。他坐在地上,身前摆着一张黑檀棋盘,棋盘上散落着一黑一白两颗棋子,口中不知在念些什么。我好奇心起,上前几步,问他在作甚,他说他在看星星。”
谢留尘道:“低头也能看星星这人可古怪得很,他是谁”
商离行轻叹一声,道:“这个人便是无念,那是我与他第一次相见。他是天衍宗赋神通门下首徒,善于推演天机奥妙,行迹素有些疯癫之处,听他将摆弄棋盘比作观测星轨,我便猜到了他的身份。我问他有多少颗星星,他说地上有多少朵桃花,天上便有多少颗星星。我再问他看到了什么,他说,什么都看到了,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我又问他,看到了如何,看不到又如何”
谢留尘听了这等神神叨叨的对话,大感兴趣,问道:“那他怎么回你”
商离行顿了顿,仿佛在回想着那夜的对话,他失笑一声,道:“他没有立即回答,大概是嫌我过于聒噪吧。”
谢留尘也不禁开怀一笑,心想:“原来他自很早前起就这么啰嗦了,嗯嗯,怪不得有这么多结拜兄弟,肯定是因为他过于自来熟了。”
商离行直起身来,道:“我见他坐在棋盘边,身上落满桃花瓣,有的已经枯萎了,看样子他在树下坐了很久,我有心与他结交,便道: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一切,还不如宁愿不知。结果他听了之后你猜怎么”
谢留尘实在猜不出,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商离行轻笑一声,道:“结果他站起来,将棋盘给砸喽。”
谢留尘眨了眨眼:“为什么呀”
商离行转过身来,笑眯眯看着他道:“因为我说得有道理啊。”
“这又是什么道理”谢留尘心知这人又在有意戏谑了,小小哼了一声,刻意不接他话。
商离行又道:“这便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了。我们在桃花林下谈了一夜,他大约是开了心结,变得健谈起来。第二日风归云来了,此后,何所悟、纪清纪柔也相继来到了凤临川,我们九人相见恨晚,干脆在这桃林下刻了一块石碑,结为金兰。后来我才知道,这位比祁欢大不了多少的青年,原来已经有一位相伴十几年的道侣了,而且还是妖族的药师。”
“南星师父”谢留尘喃喃念着这个名字,道:“你认识他吗”
商离行道:“见过几次面,不太熟,南星性子偏冷了些,跟我们其他八子素无交情。妖族关闭现世通道后,他消失了好几年,等到了魔族攻上南岭的时候,他才突然出现在秋水门,与我说过几句话,可是自那之后他又消失了。”
谢留尘望向那块黝黑的石碑,开口道:“当年,南星跟无念,他们为何会决裂呢风归云又为何临时叛变”
商离行轻抚了那石碑一下,遥遥叹道:“这世间多得是白首相知犹按剑之事,纵是亲密无间如道侣,亦难免猜忌、怨恨、对抗,时日一长,逐成怨侣,当你以后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你便懂了。”
谢留尘听他讲得感慨万分,语气中更多几分洒脱随性之意,不由怔愣了下:“商师兄”
商离行略低了头:“嗯”
谢留尘问道:“如果将来风归云回来了,你会不会原谅他”
“谈何原谅不原谅呢”商离行垂首敛眸,声音也变得低哑下去,“他对不起的,从来便不是我,我没有资格替无念做选择。”
谢留尘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岛上一时变得安安静静的,耳边只闻翻浪滚潮之声。
两人在此站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此地无风起了一阵大雾,朦朦胧胧间,只听桃林深处传来一道清越凤鸣之声。谢留尘悚然一惊,忙拉扯商离行的衣袖:“商师兄。”
商离行也听到那道凤鸣之声,压低声音道:“别担心,我们今天便是为此而来。”
谢留尘也回之以小小声音:“什么意思”
商离行道:“神兽凤凰、天衍宗宗主赋神通、与此处紫渊境主,这三人为旧相识,修为通天,皆身怀窥探天机之能。那块玉石雕刻雏凤清姿,可见是什么信物。你那个师姐继承了紫渊秘境的传承,留给你这个东西,必有深意。我想,这或许这能帮我们解答一部分疑虑。”
说话间,那道凤鸣之声渐渐低了下去,自桃林深处缓缓走来一名苍颜白发的老者,浑身散发柔和白光。
商离行不卑不亢行了一礼:“见过前辈。”谢留尘也忙拱手。
那老者明明近在身前数尺处,声音却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吾名昆山老奴,吾家主人便为这紫渊境主,你们深夜来此,有何用意”
商离行递上那块玉石:“晚辈心存一疑虑,久寝不寐,故来深夜叨扰,烦请前辈为晚辈指点迷津。”
昆山老奴径不理会,看了那玉石一眼,自顾自道:“你们既能得到这块凤麟玉,那便是有缘人了。你们想得到什么,凡老奴能办到的,定倾尽所能,助尔等达成心愿。”
谢留尘嘟囔道:“好大的口气,你能为我们做什么”
昆山老奴道:“长生抑或修为吾主尚有一处传承,另在他处,你们想要,我自去中洲为你们取来。”
商离行摇了摇头:“晚辈不求长生,也不想要传承。”
那昆山老奴淡淡道:“那你们想要什么”
商离行拱手道:“晚辈只想求一个答案,这场延续三百年的动荡,一切究竟从何而起。”又拉了拉谢留尘的衣袍:“谢师弟,你呢”
谢留尘忙回道:“我也一样。”
昆山老奴道:“你们确定了机会只有一次”
商离行道:“确定。”
昆山老奴微微瞥了二人一眼,面无表情道:“也罢,你们随我来吧。”复又转身走进桃林之中,顷刻间便不见踪迹。
“商师兄,我们真的要跟他去”谢留尘疑惑望着商离行,“他万一是个坏人怎么办”
商离行牵着他往前走去,道:“那能窥探天机的三人早已羽化登仙而去,这人是紫渊境主之仆,料也传承了几分本事。别担心,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二人一路跟着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