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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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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纪以柔用力拥抱她:可我不喜欢这样,你也不喜欢。

是呀,温怀钰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不喜欢。真好,你也不喜欢。

她们的性格完全不同,可在很多事情上,其实都有着一致的坚持,有时候不必说出来,对方都懂。

她们都是踏实笃定的人,专注且用力的做好每一件事情,对工作如此,对感情也如此。

徐徐从容的工作,细水长流的恋爱。

她侧过脸,在纪以柔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语气里是掩不住的骄傲:我太太真棒。

纪以柔被赞扬了,笑容更明亮:有多棒呢?

温怀钰认真的想了一下,不由莞尔:就是很好很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

喂,你干嘛一直追着问啊?

就是想听你说说话。

好嘛,温怀钰噗的一声笑出来,趴在她肩头上,闭着眼睛,认真的想。

她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恋人,温柔、长情、年轻、漂亮,好的感情会给人一种滋养,会让她想成为更好的人。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明明昨天受了那么大一场委屈,可是此刻靠在她怀里,今天已经忘了干净,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

嗯,怎么不说话了?

温怀钰咬着嘴唇,红着脸,贴近她耳边说:好到让我好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这个答案可以了吧。

第89章

她们度过平静而愉悦的冬天。

纪以柔有时去经纪公司健身, 有时去赶一两个通告, 总的来说并不忙, 比起紧张的拍摄阶段来说, 能称得上是清闲。

温怀钰白天照旧要去公司, 她白天几乎不休息, 赶在六点前结束工作, 回到家里。

纪以柔大多时候是在看剧本,听见她的声音,往往会扑上去抱住她,两个人再分开的时候, 往往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她们靠在沙发上, 各做各的事情,并不需要说话, 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脉搏和心跳, 时间往往不知不觉间过去。

年底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间, 厚厚的工作报告,数不清的会议,各个部门的人事变动, 对集团本年底的工作内容进行总结, 再制定下一年的工作计划事务冗杂沉重, 但温怀钰却觉得心里一日比一日更笃定踏实。

纪以柔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健身,烹饪,热衷于养绿植, 她有一种远超同龄人的平和安静,不仅自己心静,也是能让别人踏实的人。

偶尔压力太大了,温怀钰就从后面冲上去,一下子抱住她,爬到她背上,纪以柔也纵着她,两个人在屋里疯闹几场,于是所有烦心的事就都过去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过年前的第三天。

温怀钰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困意朦胧的换衣服,内衣,衬衫,西装

纪以柔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给她整了整衬衫的衣领和西装的袖扣,摸了下她的脸颊:我下午出去买个小蛋糕,然后去找你。

温怀钰嗯了一声,由着她给自己系上丝巾,有点好笑:我可以自己来的。你这么下去,我要被你养成低能儿童了。

低能儿童没看出来。低体力是真的,你还不多吃点。

温怀钰揉了揉自己的脸:可是已经长胖一圈了。不能再胖了。

她捧着揉脸的动作无辜而可爱,纪以柔眼眸微沉,给她系丝巾的手一顿,反而解开了扣子

大半个小时之后

温怀钰揉着手指,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衣服下了床,不满的控诉:以后再也不要你给我穿衣服了。

哪里是帮她穿吗,分明是脱了个一干二净。

这人平日就是个软绵无欺的羊羔,每到这种时候却像个喂不饱的狼

纪以柔靠在床上,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唇边挂着餮足后的笑意:可是你喜欢。

温怀钰背过身去,偷偷的笑。

是啊。她喜欢。

到公司的时候,离早会开始只有几分钟,她踩着时间点,没有迟到,忽然觉得这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她到公司比绝大多数员工都早,比别人也晚。

原来有了牵挂,会让人变得这么不一样。

今天已经是上班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放假,所有人都有点按捺不住的亢奋,温怀钰也不例外,只是她克制着自己,不去表现,平静的听着所有部门最后的汇报和规划。

这半年来温严几乎对公司彻底放手,而她手段一向强硬,作风极为严格,一旦发现谁阳奉阴违或是私底下使小动作,无一不被她请离公司。

到了今天,那些昔日不服她这么年轻就掌管公司的老臣们就只剩下寥寥几个,或者是温和的中立派,或者是两边倒的墙头草,她也没有完全赶尽杀绝,不至于寒了人心。

她坐在最上首的主位上,白衬衫衣领扣到倒数第二颗,姿态清雅笃定,依次将各个部门的问题、工作计划的问题提出来,做了几个大的人事变动,将周然提拔到副总经理,众人都懂了,这位年轻有为的温大小姐,早就看不惯他们老人指手画脚的样子了,以后这公司里上上下下,就只能有她信得过的人。

老董事们有些沉默,不少人目光看向刘铭志,作为公司里还有实权的老人,他是众人关注的对象,他终于开了口:温总,副总经理这个职位很重要,您要不要谨慎考虑一下?

温怀钰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好好考虑过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散会吧。

众人语结,但半天没等到刘铭志说话,有些不太甘心的往外走,刘铭志也站了起来,被温怀钰叫住了:刘总,留一下。

会议室里还在往外走的人也震惊了,心想这魔女可终于对刘总下手了,本来还想多看会好戏,周然走了过来,绅士的将他们都请了出去。

刘铭志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往后靠坐在椅子上,神色悠闲自得:温总,有事吩咐?

温怀钰指尖在桌子上轻轻叩了叩,周然走过去,将一沓文件放在了刘铭志的面前,风度翩翩:刘总,请您解释一下,公司财务报表上的几处问题。

嗯?什么问题?

他从容的过头了,温怀钰淡淡笑了一下。

邓若发问:就说今年的账好了。2月1日,一笔一百万资金的款项流向不明;5月25日,华贸集团收购过程中,你私下与其前董事见面;9月10日,你的私人账户上忽然多了一笔巨额的来款。刘总?

刘铭志的神色慢慢变了,微微一笑:不愧是我带出来的。看来你已经查的很清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邓若冷笑一声:没想到,师傅当年教我好好做人,好好做事,现在自己却入了歧途。

刘铭志一挥手,从容依旧:已经报警了?也好,已经放假了,去警察局里转一转也不耽误时间。

温怀钰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冷眼旁观着,这个人变得过于陌生,曾经他是她可以信任和依仗的世叔,此刻东窗事发,依旧笑意温煦,毫无愧疚和羞耻之心。

周然送刘铭志出去,一时之间,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温怀钰和邓若两个人。

邓若神色倦倦的,将一堆财务报表整理好了,轻轻舒了一口气:我先走了。

若若,温怀钰叫住她,这段时间,因为刘铭志的事情,你累坏了,过年给你多放一周假,好好休息。

邓若一笑:不用。

如果有必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的状态很不好,我真的不放心。

邓若愣住:我没事。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你真的觉得,你没事?你知道你自己天天像什么一样吗我想说很久了。你每天来公司上班,比以前更努力,为了查刘铭志的事情不眠不休,可是你整个人活的像个空壳子你有多久没笑过了?

邓若低下头:我是状态不太好。但我认为我不用去看心理医生。

邓若,别意气用事。想想你妈妈,她当时就是

别说了!我跟我妈不一样!

邓若冷淡的打断她,深吸一口气,冲了出去。

温怀钰轻轻摇了摇头,也从会议室里走了出去。

她处理剩下的一些事情,直到纪以柔来找她,路上买了红莓芝士蛋糕,心情好极了:我接你回家啦。

低抑的心情烟消云散,她将手上的文件整理一下:等我一会,很快就好了。

纪以柔等她下班,跟她一起离开公司,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公司了,可还是有人一路注视,她很好奇:为什么都偷偷看着我?

温怀钰想了一下,偏过头笑:好像最近我整治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们现在私底下都叫我魔女。可能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妖精,才能收了这个魔女吧?

纪以柔失笑: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妖精?

温怀钰含笑不语。

哪里是什么妖精。

分明是一束暖光,照进她生命里。

纪以柔并不催促她回答,勾着她手:我们要不要回家看看爷爷?

温严前一段时间出国旅游,这才刚刚回来。

温怀钰顿了一下:当然要。

从上次冲突之后,她就没再回去老宅,也遵守承诺,没对温严提过一个字。

到家时,温严正坐在窗边,一个人下棋,看到她回来,很高兴的抬起头:没良心的小东西,现在才知道回来。

温怀钰靠过去,悄悄撒娇,心里正在想着,怎么跟他说,今年她不想在家里过年的时候,被温严支开了:去楼上,给我拿个毯子下来。

叫佣人拿不就好啦?

我就要你去。去吧。

温怀钰哦了一声,没再坚持了,很听话的上楼去了。

温严对纪以柔招招手:过来坐吧。

纪以柔坐下了,感觉到他有话对自己说:爷爷?

温严落子,目光都在棋盘上,轻描淡写的说:她不喜欢待在家里。你们去你家里过年。带她走吧。

纪以柔一怔:爷爷?

老人自己将一盘棋下完了,抬起头来,目光里有饱经世事的沧桑和洞察一切的清明:你们年轻人啊,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我能感觉的出来。去吧,去吧。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慢悠悠的,在客厅里踱步,等到温怀钰下来,接过羊绒毯子,冲她一笑:好了。我要去眯一会,你们走吧。

温怀钰一怔:爷爷?

温严冲她摆了摆手:去吧,别在我眼前晃悠,怪烦人的。

爷爷

南南啊,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刚回家的时候,爷爷跟你说过什么吗?

嗯?

你首先是你自己,是温怀钰,然后才是我温严的孙女,你父母的女儿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做,你就是自由的,记住了吗?

去吧,他朝她挥了挥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温怀钰看着他,眼角含在泪光,却还在笑:我记住了。爷爷。

她大大方方的朝自己喜欢的人伸出手:喏,带我走吧。

纪以柔握住她手,十指相扣,两个人大步走出去。

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年的。

她们站在一起,迟迟而至的暮色铺满半边天穹,晚霞瑰丽动人,寒风也如春风,多情沉醉。

那我变成了小老太太怎么办?

那也不要紧,还是人群里最美最飒,鹤立鸡群的小老太太。

第90章

纪家在邻市的城郊, 有一栋三层的小洋房, 外面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建筑, 显得有些破烂, 但走进去了,内里却别有洞天, 色泽深厚的西洋摆钟在整点时敲醒,雕花屏风被当作衣架, 天青釉的素色瓷瓶摆在桌上,里面插了几只盛开的红梅,暗香袭人。

温怀钰在婚前来过一次这里,只是那次时间急切,也没多停留,心态也不同,不如此刻的悠闲镇定。

这房子里就除了纪岳和叶舒华, 就只有一个管家,一个厨娘, 外加一个做杂事的佣人, 显得大而空旷, 十分安静, 安静的不像是个权势煊赫的家族。

管家在外迎接:先生在后院钓鱼。夫人出去见出版社的朋友了。

纪以柔嗯了一声, 转过头对温怀钰说:他们就是这个老样子, 不要觉得受冷淡。

温怀钰摇摇头:没事。进去吧。

不同于想象中的热情接待,主人们各自忙于自己的事情,反而让她觉得自在, 她摸了摸时钟摆动的钟摆,笑着说:你爷爷原来是个大古董。

纪以柔好脾气的笑:要不要去后面看看爷爷钓鱼?

你也去吗?

你一个人去吧。我把行李放一下。

温怀钰嗯了一声,跟着管家,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看着院子里种满了梅花,伸手压枝嗅了一下,笑意更盛。

到了后院,管家指了指,她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过去,便看见一个银发雪白,但尤坐如青松的硬挺背影,老人手上拿着鱼竿,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世界仿佛也都静止,只有水面上偶尔泛起的细小涟漪,打破了这一份静谧。

管家已经走了,温怀钰站在一旁看了好久,直到鱼竿快速下沉,她才笑着说:有鱼上钩了!

纪岳丝毫没被她的声音吸引,照旧端坐着,等鱼咬饵咬的更紧,才迅速的提起鱼竿,趴的一声,一条两个筷子长的鲤鱼被摔到了地方。

温怀钰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爷爷。

纪岳倒并没有很待见的样子: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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