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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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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徐母听见她回来了,很惊喜,却啐了一口:小东西,你那狗脾气。

徐放淡淡笑了笑,将外套脱了,陪着母亲说了几句话,哄她睡了,才回到房间。

乔雨芊正坐在梳妆台前擦精华,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头笑了一下: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谁有这个胆子呢,让我猜猜是你的旧情人?

徐放冷冰冰的看着她:闭嘴。

你这个人还是这么不留情面,你要想想,我们好歹结婚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结了婚?结婚证就是伪造的,拿来骗家长的,不用我再提醒你吧。我给你钱,你在这里给我好好演戏,少说废话。

乔雨芊也不生气,冲她一笑,继续用她心爱的瓶瓶罐罐:行吧,看在这瓶反重力精华的份上,我原谅了你的不礼貌。不过我说真的,徐总,你这么烂的脾气,当年是温家小姐是怎么追上你的啊?

徐放原本沉着脸,听到最后那几个字,神色才稍稍舒展一些:是我追她的。

她是从小脾气就不好,可是对上温言深,她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哪怕当年被她扔在机场,苦苦等了一夜,还是不顾尊严的等在她家楼下,只要她见她一面,只要她说一句,对不起不,不用说对不起,只要她说一句话,不管是什么,她都可以原谅她的。

乔雨芊轻轻舒了一口气,继续擦眼霜:感情可真是折磨人啊。还是我这样好啊,谁都不爱,只有钱能让我快乐。徐总,我说,你这么有钱,何必惦记着一个人不放呢?

徐放脸又沉了下来:出去,立刻,马上。

乔雨芊抿唇一笑,折腾好这些瓶瓶罐罐了,转身出去,临走前又站住:不过你们旧情重燃的话,为什么还留我在这里呢我走的时候,可以多给我点钱吗?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吵!

徐放冷着脸,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也不管她还在门口站着,恨不得将门摔到她脸上。

翌日。

温氏集团大堂。

温言深提着手袋,从电梯里走出来,低着头想,昨晚徐放叫她再去她家,到底是戏弄她,还是认真的。

她怕去了又遭她嘲讽,可又怕不去,让她生气,这个人生气的时候,是怎样的呢她忽然愣住,好像,好像徐放从来没有对她生过气,在她面前,她以前从来都是笑着的,现在重逢,她只是冷着脸嘲讽,好像也没有多少生气的时候。

她怔怔的出神,往前走着,没留神,撞上了一个人,鞋跟一偏,被那人握住臂弯,她的声线从她发顶上落下来:怎么,看见我了,连路都走不动了?

温言深忽然抬头,看着她,错愕的问:你怎么在这?

徐放也怔了一下,冷笑一声:怎么了,昨晚答应我的,你忘了是吧。可我没忘。温言深,你最擅长的就是失约,我不信你。

温言深被失约两个字狠狠的刺了一下,脸颊白了几分,往后退了一步:你松手,我跟你走。

徐放轻轻喔了一声,却并不松手,反而一手将她揽到怀里:我不放手,我不信你。

温言深立刻去推她:这里很多人,你都

明明都结婚了,为什么要这样!

徐放淡笑着:我都怎么了?轮不到你担心。你只要记着,你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了。

温言深沉默了。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再回到徐放的住处,她一进门,就被她抵在玄关上亲吻,她闭上眼,有些淡淡的绝望:能满足你欲望的人很多,为什么非要是我?

那人埋在她颈间,温柔的亲吻,话语却无情:别自作多情了。这是你欠我的。我从来都不做亏本的生意,我费心费力的帮了温氏,现在我来索取报酬,有什么问题吗,温言深,你在商场这么多年,该懂契约两个字怎么写。

好。

她懂。

于是她不再挣扎,顺从的被她拥抱,亲吻,还是像上次那般冷漠的态度,不管徐放做什么,她都是淡漠的神情,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情动的样子,看的徐放心头发冷,越发疯狂的折腾她,让她流泪,让她哭,让她哽咽的说够了,可她都不放手。

原本该是两情相悦才能做的事情,到了现在竟然成了一场漫长的折磨和惩罚,她有些无法呼吸,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直到眼泪也干了,那个人才终于停下。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沉默的转过身,背对着那个人,自始至终,未曾说一句话。

徐放看着她的背影,想抱她的手也停在半空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她吗,讨厌她到那种时候,她都是那副神情,讨厌到不愿意被她触碰被她靠近,不她早就说过不要见面的。

她默默收回了手,有些怔怔的看着黑暗出神。

那种巨大的虚无感将她缠绕,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人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那么空,可现在她就在她身边,片刻前还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空了。

她要放手,这个人会毫不留情的走掉可她越握越紧,她知道温言深不快乐,她也不快乐,可她怕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在寂静的黑暗中,她听到身侧传来很轻很轻的呼吸声,那个人蜷缩成了小小的小团,几乎贴着墙在睡,倔强又单薄,就是不愿意靠近她。

阿深,阿深。

你笑起来真好看。

阿深,阿深。

我可以可以亲你吗,就、就一下。

阿深。

阿深。

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121章 番外06

温言深做了个梦。

梦里在高中学校的操场上, 徐放拉着她的手,冲她笑:阿深,阿深,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被她一句话说的红了脸: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看。

徐放捂着嘴唇咯咯的笑:难怪她们都说你是个书呆子, 真的是好呆好呆你不觉自己好看?

就一般吧。

徐放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 忍不住揉揉她严肃的小脸:那你觉得,谁可以呢?

嗯, 谁可爱女孩又开始认真思索了, 秀致的眉微微蹙起, 不多久就给出结论:你好看。

你最好看。

从第一眼见你, 就觉得好看,笑起来比光还耀眼的人啊。

徐放被她说的愣住,平日里不羁冷傲的人就因她这一句话红了脸:你你认真的吗?

女孩用力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干净温柔:当然了,你最好看!

她的嘴唇像是初春的樱花,淡淡的粉,唇形也那么好看, 徐放被她一句话说的迷了心窍,失神的盯着她不放:阿深阿深,我可、可不可以亲亲你。

就这么一句话, 温言深的脸红透了, 从耳根到脖颈, 她咬住嘴唇,很有些无措的样子,徐放这才回过神: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这么说一下, 你不要紧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张的不成样子, 女孩子也怔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拉了拉她的手:我饿了,我想出去吃饭了,好不好?

徐放见她没生气,又失落又庆幸的松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用了点力,偏着头不敢看她:好,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来呀,跟我走,阿深。

跟我走。

阿深。

她也笑了,下意识的跟着她走,可是握着她手的那个人忽然消失了,消失在一团迷雾中,她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像是隐隐有所感应一般,她发疯一般的拉开阳台大门,外面在下着大雨,可她看的很清楚她喜欢的那个人就在楼下,固执的等她一个答案。

家里的佣人正在跟她说话,那是她想好的说辞我们小姐不喜欢你,她要和别人订婚了,你走吧。

她看见佣人的嘴唇开开合合,可那个少女还是固执的站着,拒绝掉雨伞,紧抿着唇,一字不发,从天亮等到天黑。

她看见她在哭。

那么骄傲的人,哭的不成样子,肩膀在轻轻颤动,可她站的那么稳,像一棵青松,被风雨吹过,却不为所动。

她哭。

她看着她哭。

那个人终于走了,她走的好慢,回过头看了一眼又一眼,可是她房间里的灯是黑的,雨又那么大,打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她全身好像都冻住了一样,手脚僵硬,心也终于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她再也看不下去,疯了一般的冲了下去,想叫住她,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

我跟你走。

到哪里,我都跟你走。

可长街上早已寂静无人,只有一辆黑色轿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她站在雨幕里,跟她年少深爱的人告别。

那种绝望时隔多年,还让她心折,她在梦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声的抽泣。

徐放原本就没太睡着,一听到她浅泣的声音,就慌了,想把她揽到怀里又不敢,只按住她肩头,小声叫她:言深,怎么了?

她还在做着那个梦,冬夜,大雨,漆黑的长街,驶离的汽车,带走了她深爱的女孩。

她醒不来。

二十年了,她都醒不过来。

徐放再没犹豫,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声音低哑温柔:阿深不怕,我在这里,不怕,没事的。

她温声劝着她,可心里的苦涩却要溢出来。

有个声音跟她说,放手吧,别再折磨她了。

看她哭,她的心都要碎了。

女人被她拥在怀里,二十年过去,她的身形还如少女般纤细,纤细瘦弱的让她心疼,她全身心的靠着她,小心翼翼抱着她,脸颊埋在她颈窝里,含糊不清的开口:别

徐放低下头,认真的去听她在说什么,反反复复听了好久,她整个人忽然有如雷击般僵住,她轻声哄着:再说一遍,乖,阿深,再说一遍。

靠在她怀里的人似乎很不满她吵,往她怀里钻了钻,可还是如她所愿,抽泣着说:徐放。别走。

徐放抿了下唇,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哽咽着说:是我求你。别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抱住旁边的人,可却揽了个空。

温言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无情样子。

徐放坐在床头,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只化成一点自嘲的笑意。

昨晚温言深在做梦,所以叫她别走。

她怎么可能清醒的叫她别走。

她所有的狂喜和不安似乎都是一场笑话她昨晚睡前,还在迷迷糊糊的想,早上要起来早一点,阿深喜欢吃高中学校旁边的那家素包子,她开车过去买回来,希望不会凉掉啊。

温言深没有回家,直到去的公司。

刚下出租车,她就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半晌,她调整好情绪,接了:爸爸。

温严的声音里也满是疲惫:你昨晚没回来,去哪里了。

没去哪,就

我问了,你不在公司。

哦,去见了一个朋友,太晚了,就订了酒店。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可能还有心情出去玩。见得谁?

就一个朋友。

徐家那个丫头吧。

她说不出话来,用力咬了下嘴唇,忽然哭了出来:我我好难受啊,爸爸,我的心要被戳烂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想她,可是她结婚了,我不该见她的,她也不爱我了

她忽然在路边蹲了下来,哭的撕心裂肺:可我好爱她。我好想她,我拿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阿深,阿深。

我可、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可以。

她在心底轻轻说。

我也喜欢你的啊。

我这么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要再多一点。

温严在电话那边听着,一颗心也要碎了,他这个女儿,从小都那么乖,那么懂事,那么听话,可是遇上了徐家那个丫头,就再也不管不顾,高中的时候翘课跟她出去玩,过年跑出去一起看烟花,吓的两家大人一起出动,上大学也固执的要一起填千里之外的学校

他曾经反对过,后来也还是让步了,可这两个孩子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们就这么分开了。这么多年过去,这孩子远在海外,照旧心结难解。她这么内敛的人,很少说苦,更不要说,会这么不受控制的哭。

他的声音也满是苦意:丫头,听爸爸一句话,你要是真的喜欢她,放不下她,就回去找她,不要想那么多。其他的,爸爸帮你解决,好不好?

温言深哭的眼角通红,可这时候也还是那么理智:不行。她结婚了,我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爸爸,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要去公司了,小纪在等着我,先挂了。

她挂了电话,擦干眼泪,对着路边的橱窗看着自己,轻轻舒了一口气:没事的温言深,等处理完这些事情,你就回澳洲。

她还是那个温柔冷静的她,开会,处理公司的文件,做出决定。

舆论确实早就压了下来,徐放一向重诺,说到做到,不仅做了,还处理的非常好。

温言深有几天没见她。

她以为徐放要够了,也打算放过她了。那种事情多了大概也就厌了。

可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徐放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

温言深按了接通,声线沉静: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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