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儿的花盘踹了个净光,完了之后还聚到一处商量起还能踹点儿什么。
当然,凌王府的人也不是草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砸而不采取半点措施。可无奈就无奈在,他们这边刚想采取措施,还没等动手呢,嫡公主君灵犀来了,皇上身边的近侍太监总管江越也来了。两人来了之后也不吱声,就往院子里一站,身后一水儿的禁军跟随,把凌王府的人震得大气都不敢出。
冷若南跟君灵犀确认过眼神,知道遇上的是一路人之后,这才敢怂恿那些夫人小姐们继续出气,直到她们踹得累了为止。
而凌王府一众人等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好一座王府被折腾得不成样子,谁也不敢站出来多话。因为他们明白,江越和君灵犀,一个代表皇上,一个代表皇后,他们家凌王殿下虽也是皇子,却是个母妃不受宠的皇子。跟君灵犀这种嫡出的公主,地位是没法比的。
终于,亥时三刻,白鹤染回京了
第480章 是该换一种活法了
天赐公主平安回京,几乎成为了一件盛事,甚至有人为此燃起了烟火以示庆祝。
凌王府上上下下看着城内燃起的烟花,就觉得脸颊阵阵发烫,虽然他们还没弄清楚天赐公主出事到底是不是他家王爷所为,但是嫡公主和江公公都来了,上都府尹也一直在这里没走,看来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五殿下为什么要为难天赐公主没听说两人有恩怨啊
白鹤染回京,直奔上都府衙门。那些烂了脸的夫人小姐们一听说这个事儿,立即就跟了过去。而此时迎春也从家里拿了白鹤染出门之前就调配好的药,还将自己已经完好的脸向众人展示了一番。这些夫人小姐们总算是松了口气,纷纷对白鹤染表达起由衷的关怀。
药已经分发给每个人,但却没有一个人肯当场用药,人们在关怀过白鹤染之后纷纷拿着自己的那份药回了家去,且回家之路都是七拐八拐,在上都城里绕了好几个大圈子之后才回到自己府上。回府之后也是大门紧闭,每家每户都下了封口令,坚决不许下人透露今日去向。
冷若南跟白鹤染说:“她们这是怕被凌王府的人报复,毕竟今儿在凌王府大闹了一场,这万一被人跟踪,查明身份之后记恨上了,一个皇子的报复可不是她们能承受得起的。”
白鹤染此时刚跟韩天刚打听完受伤百姓的治疗情况,对于韩天刚选择由今生阁来出面,表示十分满意,并且也表示自己记下了这个人情,感谢韩知府能够选择站到她这一边,不昔同五皇子翻了脸。而这不仅仅是感激,她也知道,通过此事,韩天刚同九十两位皇子的关系势必更近了一步。这不,这会儿就在后堂跟君慕凛汇报今儿这一天的情况呢
她从府衙里走出来,马平川已然等在街边,一见了她差点儿没哭了,“二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您要再不回来奴才都想把府里所有的马都偷出来,让它们到城外去寻人。”
她走到马车边,问马平川:“三小姐怎么样没事吧”
马平川赶紧回话:“您放心,三小姐没事,就是回府之后也不知道因为啥,跟老爷吵了一架,现在被老爷罚跪祠堂呢九殿下那头是四小姐去请的人,之后四小姐就去了城隍庙那边,说是帮忙料理救治受伤百姓。不过这会儿应该也回府了,太晚回去老爷会找麻烦。”
冷若南见白鹤染一直没搭理她也不气馁,继续主动找话题:“你爹会找什么麻烦这种救助百姓的事他至少应该亮出个姿态来,毕竟他是文国公,自己的声誉一点都不要了么”
白鹤染没吱声,到是马平川没忍住念叨了一句:“脸都不要了,还管什么声誉不声誉的。”
白鹤染瞪了他一眼,他闭嘴不肯言语了。可冷若南来了劲儿:“真不要脸了啊阿染,以往我只是听说你爹这人不咋地,没想到还真不咋地,他会找什么麻烦你回去这么晚,他不会也怪罪下来吧不行不行,阿染,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多一个人抗敌就多一份力量,咱们总不能让你爹给打倒了。”
白鹤染上马车的动作停了下来,她问冷若南:“你是真打算跟我搅和到一起你可别只看到我是未来的尊王妃,也别只看到我是现在的天赐公主,你还得看看我得罪了多少人,我惹出了多少事。就拿今日之事来说,我但凡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折在里面,再也回不来。而你的这张脸,也将因为我的回不来而永不得治,或是治好了也要留疤。冷若南,你得好好想想,这样值不值得。何况我至今仍不明白,你这样死心塌不是,你这样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到底图的是什么我又不是权贵之臣,我帮不上你们冷家。”
冷若南往她身边凑了凑,一张烂脸笑得比鬼还难看,“你就说死心塌地呗,还改什么口啊,我本来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啊阿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图这图那的啊咱们就说刚认识那会儿,我起初还欺负你们来着,后来见你收拾起吴家来干脆利落又爽快,说的话也句句对我胃口,所以我就决定一生追随,什么也不图,就图个痛快”
白鹤染此刻有一种接待好汉上梁山的感觉,什么都不图,就图个痛快
好个痛快
“不怕好儿没落着,反被我连累”她问冷若南,“不怕前朝有人因此打压你们冷家,给你父亲下绊脚石也不怕自己有一天跟我一样,出门就被暗算,一算就算到性命攸关”
冷若南头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向她,收起一腔顽皮,也收起油腔滑调。虽然一张烂脸实在入不了目,但眼睛里透出来的坚定和友好却是深刻地映进了白鹤染的心里。
“不怕”冷若南拍拍她的肩,“阿染,你比我小一些,是妹妹,妹妹都不怕的那些事,我这个当姐姐的又怎么会怕呢再说我们冷家,我父亲也不是个孬种,冷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谁想生事就放马过来,正好观观人心,看看风向。阿染,我们总不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就畏首畏尾,就必须有选择地去结交他人,那样我们这一生都不会有真正的朋友。那样的一生你不会觉得悲哀吗那样的日子你不会过得心累吗反正我这话就放在这儿,咱俩只要确定了关系,从今往后,下马看花,只谈感情”
白鹤染:“”这特么简直没法跟冷若南好好说话前一秒一本正经,后一秒就开始下道儿,还确定关系,确定个鬼她直接上了马车,马平川马鞭一甩,扬长而去。
冷若南站在街道上,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嘴巴嘟了起来,“什么嘛明明都动心了,明明眼睛里露出来的全都是愿意同我在一起的意思,偏偏嘴巴硬,打死都不愿意说。唉,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身边跟着贴身丫鬟锦霜,原本一直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没有说话,这会儿见白鹤染已经走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说小姐啊,磨人的应该是您吧奴婢都跟您说过多少回了,您这话说得把握分寸,有些字眼有些话它可不是跟什么人都适合说的。就您说的那些话,那都是相互爱慕倾心相许的男男女女之间才能说的,可您非得把它们都用在跟天赐公主的交谈上,吓也把人家吓跑了呀这知道的是您没学问,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方面有问题呢”
“不是该对她说的吗”冷若南十分不解,“这不都是好话,表示自己下定决心跟一个人在一起时才说的那我就是下定决心要同阿染在一起啊为什么不能说还有,锦霜,本小姐是不是平时对你太纵容,让你觉得我好欺负什么叫我没学问我怎么就没学问了”
一主一仆差点儿没在大街上打起来
白鹤染的马车却已经行走老远,刀光已经不再抗拒同主子一起坐在车厢内,更不抗拒主动跟主子说话。他问白鹤染:“主子明明对刚刚那位小姐很有赏识之色,为何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您像是在故意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
她白了刀光一眼,“好好说话,什么叫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可不要被她给传染了。何况我也不是故意吓唬她,我说的都是实话。通过今日之事,你还觉得跟在我身边很稳妥吗我能保护我自己,但却无法时刻保护我身边的人。就比如今日的白燕语,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是有剑影在,后果将不堪设想。”
刀光点点头,对此也是十分认同,“主子说得没错,今日三小姐十分危险。可如果主子总是这样想,那岂不是要一生都小心翼翼不敢结交友人,不敢同人亲近,从头到尾独来独往,这样的日子同我们这样的暗卫又有何区别主子,您别怪属下多嘴,十殿下将我和剑影送到您身边,就是希望您能活得更轻松一些,就是希望您能把心放下一些,将那些原本由自己来承担的东西交给我们来承担。若是您依然谨慎到孤独,那我们在不在又有什么区别”
刀光的话她听了进去,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人不是独居动物,人需要有生活圈子,需要有交际往来,需要亲人,友人。如果她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瞻前顾后地冷落旁人,那这一生又同前一世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该换一种活法了。”她开口,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回答刀光的话。
其实刀光一直想问怎么才叫换一种活法,他们从阎王殿里出来时,已经拿到了阎王殿所能掌握的关于主子的所有消息。所以在他二人看来,白鹤染现在的状态已经是换一种活法了,因为从前那十几年过的日子与如今天壤之别。甚至他还记得剑影在看到白鹤染的资料时说的话:这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白家的二小姐早在回京之前或是在回京途中,被人调换过了。
剑影甚至把这个反馈给了九皇子,当时九皇子怎么说来着
哦对,说的是:“是否被调换过我们不管,我们只认现在这一个”
第481章 反常的文国公
今晚的国公府特别反常,白鹤染的马车停到门口时发现府门竟是大敞开着的。
因为在衙门那头耽搁得久,这会儿已经过了子时了。原本君慕凛想说送她回来,但因为她躲冷若南躲得急了些,韩天刚跟君慕凛汇报工作又汇报得太详尽了些,以至于她走的时候他实在没赶上,连原本打算一起送她回家的九皇子和四皇子也没赶上。
剑影在马车停住之前传来消息,说几位殿下进宫去了。她知道这是必需要走的一道程序,被她困在南郊的那位到底是皇子,不管当时如何快意恩仇,回来之后还是得跟皇上有个交待。
她从马车上走下来,马平川拽着缰绳纳闷地嘟囔:“这又是在搞什么妖娥子大半夜的不关府门,等贼呢”说到这,立即意识到说错话了,因为府门没关很有可能是在等白鹤染,他这一下把主子说成贼了,这还得了。
正准备改口呢,白鹤染却把话接了过来:“可能就是在等贼呢,只不过在他们眼里,这个贼很有可能就是本小姐我。”她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府门里有下人慌乱地跑了出来。
“呀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一见了她,下人立即兴奋得大叫,然后转身往里头跑,一边跑一边喊:“老夫人老爷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平安回来了”
她皱了皱眉,有些摸清楚这是个什么路子。
很快地,白府上上下下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往门口赶了来,走在最前头的居然是老夫人。那大步迈得,简直比紧随其后的白兴言还要利索,最后还小跑了两步。后面的白兴言看得是一愣一愣的,那眼神,那表情,跟看妖怪一样。
“阿染你可回来了”老夫人奔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真是急死个人,你快跟祖母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外头都传闻是五殿下设计陷害你,是这样吗”
白鹤染笑着安慰她:“祖母莫要听那些谣言,是庙会上出了乱子,我跟五殿下被人群冲散了,什么陷不陷害的,没有的事。”
白兴言这时也走了过来,直奔着白鹤染。白鹤染此时已经做好了大半夜再跟这位父亲怼一场的准备,甚至还在心里暗暗哀叹自己何其悲惨,在外头累了一整天,回来还要跟父亲打架,这样的家庭当真不幸福。
然而她这回还真是猜错了,今儿的白兴言不但没像以往那般同她发火,甚至还摆出了一张慈父面容,殷殷切切地同她说:“阿染,为父找了你一整天,府里能放出去的人都放出去了,城里城外的找,甚至都看到了同样出城去寻你的九殿下和四殿下,可就是找不见你的人影。阿染,你可知为父有多担心你你可知你把家里人都给急坏了阿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究竟是何人将你掳了去,你可知晓一二”
白鹤染的眼睛眯了起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被人掳走,这在这个时代可谓是女子的大忌,一旦被冠以这个罪名,那女孩子的名声基本就毁了。不管有没有发生实际的伤害,名声一毁,一生皆毁。
眼下白兴言居然这样问她,其心可诛。
老夫人首先不乐意了,狠狠地瞪了白兴言一眼,“阿染都说了什么事也没有,你莫要乱说。什么被掳了根本没有那样的事,我们阿染只不过出城办事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