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非玉,比玉要美,比铁要坚。这种东西打不破,摔不碎,除非内力极其浑厚的高手,否则无人能将千年寒冰碎掉。想来当年宫里采出来那一块,就
是集了三位殿下的内力于一体,方才得了那么一小块回来。”红氏继续给她科普:“千年寒冰是人间至寒之物,这一小枚发簪都带有如此寒气,可想而知如果是个大物件儿,怕是这间屋子都呆不了人了。红家常在宫中走动,听宫里太监说,储存千年寒冰的那间屋
子,每到夏日里就会放进去各种瓜果,没多一会儿就镇凉了,正好端给主子们吃,很是方便好用。”
白鹤染失笑,千辛万苦得回来的宝贝,结果就一冰箱的功能,也不知道君慕凛做何感想。
不过这样礼物送得却是很合她心意,既是一枚曾加美观度的发簪,又可以做为攻击利器,可以攻敌于不备,说不准一簪子扎下去,血肉都冻住了呢。
“这玩意不只好看,据说还养颜。”白蓁蓁说,“只看哪个女子有本事戴得起来它,一旦配得起它的冰寒,就能在它的滋养下获得盛世美颜,连衰老都会放缓慢。”
“有传闻说前朝有一位皇后就得了这千年寒冰打制的一样贴身之物,整整佩戴了一生,直到九十六岁那年薨世时,其容颜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十分神奇。”这母女二人一人一句,白鹤染跟听故事似的阵阵惊奇。她不得不感叹:“你们知道得可真多。”其实前世白家藏着的古籍中也有关于千年寒冰的记载,但毕竟只是生硬的记录,并没有红氏母女亲口说来
这般生动,让她对这个东西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没办法,红家干的就是赚钱的买卖,走南闯北,靠的就是见闻。”红氏说,“二小姐过去是不理这些俗事,若是一早就是如今这般性子,这千年寒冰也必然会知晓。”她说到这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双
臂环抱住,无奈地道:“太冷了,只这么件小东西就能让屋子里冷得像在冬日,这千年寒冰还真是名不虚传。恭喜二小姐得到这么件宝贝。”
白蓁蓁也跟着道:“这也就是你拿着,换了一般人,这只手怕是要冻废掉。快戴上吧这样好的东西放在暖玉盒子里实在太浪费,该着你就是它的主人。”
白鹤染笑了起来,对着铜镜将发簪插到头上,同时内力稍微运转,转而就将冰寒抵消。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东西已经被她使用的原因,屋内原本的冰寒也开始消散,很快就复了之前的正常温度。只是红氏和白蓁蓁离她比较近,还是能感觉到一点寒气。白鹤染很喜欢这个礼物,乐呵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正事儿。她跟红氏说:“明日我要往红家走一趟,上次蓁蓁同我说起红家要将药品生意接过来的事情,我还没倒开空亲自去谢谢舅舅们。正好明日应该
无事,便去一趟吧”红氏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他们应该做的,哪里用得着二小姐亲自去谢,该让红家谢二小姐才对。要是没有二小姐,只怕红家”她顿了顿,轻叹了一声,“红家都是精明人,生意做到这个份儿上,不会不明白今后的下场。有时候顺风顺水也不是万事大吉,总得合计合计为什么别人家都不行,就红家一切顺利。太顺利了就是不顺,是有人在背后有意推波助澜,将红家推到了首富的位置上去。而这些
财富说到底也不过是暂时搁在红家罢了,一旦有一天人家需要,便会悉数拿回去,红家到头来何止一场空,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见得。”
白蓁蓁已经听傻了,到底年纪太小,许多事情不是她这个年纪能理解得了的。
但白鹤染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对红氏的话也并不意外。她没说太多,只告诉红氏:“一个家族能不能保得住,主要还是看那一家人的本心。本心本性至善,老天就一定会眷顾。”红氏用力地点头,“二小姐放心,我的兄长同我说起过将来的打算。原本是打算再挣几年,在远离上都城的地方置些田产,然后选个好时机将财富都送进国库,以此来保命。但现在咱们都听二小姐你的
,二小姐你无论做什么,红家都站在你这边,都是你最强有力的后盾。”
她说到这里,突然站起身来,在白鹤染面前直挺挺地跪下。
白蓁蓁吓了一跳,“姨娘你这是干什么”
红氏没搭她的话,只是对白鹤染说:“求二小姐保红家一条生路,我红家愿认二小姐为主,终此一生唯二小姐之命是从。”白蓁蓁更惊讶了,却好像也琢磨出一些门道来,于是她问红氏:“是不是有人眼红红家钱多,要对红家不利对方是个厉害角色,大舅舅是不是已经兜不住了”她再看向白鹤染,“姐,你真能保得住红
家吗如果你说能,那我也跟姨娘一起跪。”白鹤染看着这二人,轻叹了一声道:“能救红家的只有红家人自己,朝廷要银子也是为国为民,如果红家能先朝廷一步把这事情给做了,那银子在谁手里都是一样的。只要红家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就能
救自己。”
次日,白鹤染带着白蓁蓁和白浩轩一起去了红家。
马车到时,红家三位老爷带着一众家眷齐齐等在府门口,个个笑意盈盈,一团喜气。
大老爷红振海还不等马车停稳就迎了上来,扬着洪亮的嗓门喊着:“阿染,大舅舅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给盼来啦”
身后,二老爷红振江和三老爷红振河不乐意地道:“怎么就只有大舅舅盼呢二舅舅和三舅舅也盼着呢哟,蓁蓁和轩儿也一起来了,今儿咱们府上可是热闹了。”红振江一边迎客一边回头跟女眷们说:“快去跟厨下说声,把轩儿最爱吃的大肉饺子给包上,还有蓁蓁最爱吃的红糖芝麻饼。”说完,又问刚下了马车的白鹤染,“阿染,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呀跟二舅舅
说,二舅舅让厨子给你做。”
白鹤染很喜欢红家的这种气氛,也很喜欢红家人的爽利,于是偏头想了想,道:“我爱吃萝卜糕,就上次给祖母带去的那种,闻着很香。”
“妥了”他赶紧又回头吩咐,“蒸萝卜糕,多蒸些,回头给白老夫人也带上一屉。”一行人被热热闹闹地迎进府,白鹤染一边走一边同红振海说:“车上有些薄里,是送给舅母和弟妹们的。红家好东西多,我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自己亲手配了些香料还装了几个荷包,香料给舅母
们用,荷包就给弟妹们挂着,夏天防蚊虫很是不错。”
人们听了这话都很开心,二老爷家的儿子红飞纠正她:“我可比你大上两个月呢阿染你得跟我叫表哥。”
白鹤染向他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一脸阳光的少年,皮肤不似京中贵少那般白皙,是很健康的小麦色,想来应该是经常随着家人走南闯北晒出来的。
她赶紧叫了声表哥,白浩轩很贴心地给她介绍:“是二舅舅家的表哥,叫红飞。”白鹤染再点头,到是弄得那红飞不好意思了,“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实在亲戚,以后常来常往,慢慢的就熟了。”说完又给她介绍其它几位小辈,“这是我的胞妹,红若美。边上那个小的,是三叔家的丫
头,红若琪。她们俩个都比你小”他拍拍身边两个妹子,“快叫染表姐呀这么没眼力见儿。”
两个小姑娘都十岁不到,还小着,嘴巴到是很甜,冲着白鹤染笑得弯了眼睛,齐齐叫了声:“染表姐”最小的那个还补了句,“染表姐你长得真好看。”
几个小孩子一闹腾,逗得一家子人都笑了起来。白鹤染又跟红振海道:“我初次上门,该先去拜见老夫人,大舅舅带我去一趟吧”听她说起这个,红振海不由得有些为难
第257章 舅舅们给你行礼了
白鹤染随着红家人走进前厅,
“阿染,舅舅不瞒你,原本你今儿就算不来,我也得厚着脸皮到白家去请你一趟。家里老夫人病了,已经五天了。”
“什么”白蓁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白浩轩也一脸紧张,“外祖母怎么了先前我回来住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才几日工夫就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白鹤染拧起眉心,既然红家舅舅说要去白府请她,红老夫人得的就肯定不是普通的病。
她站起身,也不多问,只道:“带我去看看吧给老夫人瞧过病后咱们再聊别的。”
红家老夫人住的是整个红府最好的一个院落,名为清心院。见阳光最多,地理位置又居中,无论是小辈们往这儿来请安还是老夫人闲暇时去别处逛逛,都十分方便。
这一点就比文国公府的白老夫人住的锦荣院儿强多了,锦荣院儿又偏又小,如何也当不起一府最长者居住。由此可见两家人对长辈的不同态度,也足以看出白兴言的混账程度。
院子里种着许多花草,不像是下人专门打理的,到像是主人家自己种着玩,零零散散,品种不一,侍候的手法也不是太好。
白蓁蓁跟她说:“外祖母从前身子很好,平日里就喜欢摆弄花草,还种了好些青菜,有时候清心院儿里开小灶,吃的都是外祖母自己种的菜。好好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老夫人的屋子通风很好,即使人在病中也没有像传统人家那样捂得严严实实,两边的窗子都开着,保证了空气的流通。虽然屋里也有淡淡的药味儿,但比起一般老人住的地方,空气实在已经算是清新
了。
她款步上前,到了床榻边俯身施礼,“阿染来看外祖母了,给外祖母请安。”
白蓁蓁和白浩轩已经扑了上去,扑到老夫人身上不停地抹眼泪。
老夫人此时正躺着,见有人进来也想起身,却怎么都起不来。只能偏了头去看,却在看了白鹤染时,控制不住地流了眼泪。
红振海重叹了一声,“家母自从得了这个病就特别爱哭,一天中得有半天是在掉眼泪的。”
白鹤染直起身,这才仔细观察这位红家老夫人王氏。
老夫人不到六十,身子很瘦,却不是那种营养不良的瘦,而是因为常年注重身材保养,这才没有像多数上了年纪的女人一样发福。只是眼下因为有病在身,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口歪眼斜,连句话都说不利索。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老夫人的右半边身子是不能动的,左半边到是没受太大影响,可以跟白蓁蓁挥手,还抬起来往白
浩轩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只是老夫人看起来很想跟她说说话,却无奈身子不争气,只能不停地流眼泪。
白鹤染心里对这个病症基本已经有数了,她走上前坐在榻沿上,轻轻握住了老夫人的右手,柔声同对方说:“外祖母不必太担忧,病虽来得急,却也不过是上了年纪后常见的症状。”
听她如此说,红振海马上接了话:“对对,有不少家的老夫人老太爷都得过类似的病,可常见是常见,从前就没听说谁家治好过,就连夏神医出手,也只能是稍微缓解,无法根除。”
白鹤染点点头,又在老夫人的腕脉处按了一会儿,更确定了这是什么病。脑血栓,在后世很常见的老年病。然而这种病在医疗发达的后世都无法根治,只能是在药物控制的同时,再由病人通过康复运动尽可能地让状态好转。可惜,多多少少都会有后遗症留下,真正完全恢
复如初的少之又少,且还都是年纪较轻的患病者才有恢复的希望。
像白老夫人这个岁数,别说是古代,就是送到二十一世纪,也是没指望的。“夏神医已经尽力了。”她告诉红家人,“导致老夫人生病,主要是其脑部动脉主干的血管发生了异变,有血栓形成,从而造成了脑供血不足,更严重的甚至是中断供血,又或者将某一处血管崩爆裂血栓
就变成了脑出血,更加危险。”她一边说一边将荷包里的金针拿了出来,“今日来时没想到外祖母病着,随身就只带了这几枚针。原本一个时辰就能结束的针阵如今只能拆分成两个阵法,时间加陪。不过这样也好,针阵进行过程中刚
好可以抓药熬药,也不耽误事。”她轻拍拍红老夫人,“外祖母放宽心,阿染在洛城三年有些奇遇,如今也能被人称一声神医了。您这个病症别人治不得,但我能治,不敢说立即药到病除,至少三日之后您就可以恢复得像从前一样,且
同样的病不会再犯。”红老夫人十分激动,一激动就又流起了眼泪。白鹤染知道爱哭是脑血栓病人的常见现象,也不多劝,只让红家人准备烧酒和烛台,用来为金针消毒。同时也着手写下一个方子,叫红家下人到国医堂去
抓药。但也有特殊的吩咐:“药材抓来之后不要直接去煎,送到我这里。”
因行针布阵需要格外的专心,屋里人太多容易分神,也不利于空气流通。故而红振海带着红家人全都出了去,只留白蓁蓁和默语还有红府的一个丫鬟在屋里帮忙。
因布针阵需要病人坐立起来,红老夫人如今身子使不上力气,软得像面条一样,她只能让红家那个丫鬟和白蓁蓁都坐到床榻上,一起从身后将老夫人给撑住。
老夫人这才坐直了些,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白鹤染将蘸过高度烧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