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反正黄晓觉得都差不多,都很会来事儿。
初蔚算是看明白了,她刚才看到初蓝和这许大队长在小林子里,正是初蓝收买许大队长的那一幕。
初蓝倒是精明的。
也是,上花溪又轻松,如今贺家还在上花溪,她自然要倾尽所有留在上花溪的。
许有楼乐呵呵道:“都是自己同志,想来程英同志你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们现在就搬吧,韩文龙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说完,许大队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程英身子一软,靠在了门板上。
黄晓和袁卫民手脚麻利地把东西往院子外面的板车上搬。
初蔚走到程英跟前,笑了笑:“你相信许大队长的话”
程英眼神有些恍惚。
“初蓝得民心就她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劲儿,她得的是西伯利亚人民的民心吧。”
程英板着脸,不说话,这一点,她比初蔚清楚多了。
“我今儿看到初蓝在上花溪后面的小树林里和许大队长说话,还看到初蓝递钱给大队长了。”
点到即止,程英也不是蠢货,这么说,她肯定是明白了。
程英手指紧紧捏着裤缝,脸色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
她知道,她知道是初蓝从中作祟的,可她没有办法,初蓝给过她很多好处,她以后也一定有许多地方要倚仗初蓝,她不能,她也不敢违背初蓝。
“初蔚,你干嘛呢”
黄晓收拾好东西后,在院子外面喊她,初蔚拍了拍她的肩:“你就自求多福吧。”
程英看着他们三人欢天喜地推着板车走了,本来热热闹闹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只有她,一个人留在了这个下花溪,她眼中闪过愤恨。
初蓝,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
第82章 来信
羊场小路上,日暖烟轻,家家户户的灶房上都摇晃着炊烟,黄昏的光景美极了。
初蔚和黄晓帮着袁卫民一起推着板车,袁卫民嚷嚷着:“你两跟在后面就行了,不用帮忙。”
黄晓便挽着初蔚的胳膊在后面有说有笑,说一说从别的婶子那边听来的八卦。
初蔚脑子倒是在神游。
她知道初蓝要作乱,但没阻止,一来,初蓝和程英都是坏的,留谁在身边,效果都是一样的;
二来,这不是迫切想要开垦到五十亩地么,她觉得,初蓝的贡献能力远在程英之上。
而且,还能让这闺蜜两心生嫌隙,也算是一箭三雕了。
挺好。
路上碰到了韩文龙他们,几人停下来寒暄了一阵,便分道扬镳了。
到了上花溪大队,初蓝靠在门边上,得意地看着由远及近的几人。
她自然是得意的,两个大队交换知青的事,一定是初蔚想出来的。
因为初蔚想办法把贺闻远的爸妈弄到上花溪了,便想办法要把她调走,还好她多了个心眼。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她花了一百块钱,便收买了许大队长同意她留下了。
只是,上次被初蔚搜刮了一百五十多块钱,如今又花了一百,加上来这儿置办了不少东西,她荷包开始吃紧了。
但是,能打击初蔚一回,这钱就花得值。
黄晓帮袁卫民推着板车进了院子,初蔚则撑着门框站在了初蓝跟前。
初蓝双手环胸,笑着看她:“姐,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爸妈希望我们彼此有个照应,这下可好了,你说是不是”
初蔚呵了一声:“是,你煞费苦心留下来的,你当然觉得好了。”
初蓝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初蔚贴近她耳边,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了什么,我就是什么意思。”
情绪值50,扩地五分。
初蔚勾唇一笑,初战大捷,好现象。
初蓝胆战心惊地看着初蔚,初蔚是在诈她吧,她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能自乱阵脚。
上花溪的条件比下花溪好一点,至少女生宿舍宽敞一点,有三张小床,初蓝的床靠门边,黄晓胆子小,不敢睡窗边,初蔚却喜欢睡窗边,如此,都安顿好了。
秋收结束,迎来短暂的闲时,第二天一早,袁卫民在灶房里做早饭。
新粮收下来,大队里也大方,给他们分了不少新米和面粉。
通县地处中原,面食和大米都吃。
袁卫民做了一锅玉米面饼,雪里红咸菜切碎加一点小葱一炒,香气四溢,再来一碗麦片粥,早饭吃得热乎乎的。
吃完早饭,初蔚坐在院子里,表面上在发呆,实际上在看空间里的书,在备战高考。
篱笆院上的牵牛花也开败了,初秋的早晨,清风拂面,初蔚越学越有劲头。
院子外面响起一阵铃声,她抬头一看,邮差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车,从大堤上冲了下来。
车子停在篱笆院外头,邮差喊了一声:“初蓝,这儿有这么个人吧”
初蓝跑了出来:“有有有,是我。”
初蓝接过信,从初蔚身边经过,她看到,信是她妈寄过来的。
她带着期冀问邮差:“下花溪大队的初蔚,有信件吗”
第83章 斥责
邮差应道:“还真的有,你就是初蔚吗”
“是,我是初蔚,我们昨天刚从下花溪搬到上花溪的。”
邮差抽了封信交到她手上,她有些激动,心中盼着是爸爸寄过来的。
爸爸是这个家中唯一对她好的人。
上辈子,她爸去得早,五十多就得病去世了,所以,这辈子她的愿望仍然是当一个医生。
她想,或许,她能救她的爸爸,让她的爸爸健健康康一直活到老,寿终正寝。
她拿着信,出了门,走到了宿舍后面的小河边,忐忑又满怀期待地拆开了信,取出了里面的信件。
一看到那笔迹,心就凉了半截,那是她妈写的信。
再看内容,心就彻底凉了。
通篇都是对她的指责,指责她为什么不但没有照顾妹妹,还敲了妹妹一大笔钱,质问她究竟是怎么做姐姐的,指责她贪得无厌,指责她没有良心,对她很失望云云。
通篇都是指责,没有一句关心,没有一句想念。
初蔚心冷啊,生气愤怒到身体都在发抖。
她气到差点把信件撕了,她忍住了,她要留着这信,等以后回省城了,她要拿着这封信,她要好好质问质问她妈。
为什么,同样是女儿,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妈为什么要这么偏心眼
初蔚知道,定是初蓝告诉她妈那件事了,她妈才会质问为什么要敲妹妹的钱。
她咬了咬牙,初蓝可真的会避重就轻,花钱买人绑她的事只字不提,对她有利的事就各种添油加醋。
初蔚在小河边站了很久很久,慢慢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和憋屈。
她会问清楚的,等她回家之后,一定会问清楚的。
直到黄晓来找她,她把信件对折再对折,装进了信封里。
黄晓挠了挠头:“你家里给你寄了多少钱”
“什么”
“我刚才看到初蓝从信封里拿了一叠钱出来,少说有两百块钱吧,你们不是姐妹吗你应该也收到钱了吧”
初蔚的心便更寒了。
她默默对糖糖道:“我本身的情绪值是不是也应该能搜集”
糖糖:“没有这个规矩。”
初蔚咬牙,那真是巨大的损失。
初蔚伸手扶着树干,呼了口气,对黄晓道:“让我妹过来,就说我在这里等她。”
黄晓见她脸色铁青,也没多问,小跑着回去叫了初蓝。
初蓝得意洋洋地去了小河边,她姐肯定被她妈训了个狗血淋头,想想都觉得痛快。
却见初蔚笑眯眯地看着她,并向她伸出了手。
“干什么”
初蔚又使什么幺蛾子
初蔚笑得坦然:“妈妈来信了,说是给你寄钱了,两百块,让我们平分,一人一百。”
情绪值50,扩地五分。
初蓝差点跳起来。
放屁,初蔚你简直是在放屁
“不可能,妈妈不可能这么说的。”
初蔚双手抱胸,神色冷了下来:“你知道妈妈在信上说了什么”
你敢说知道,那就坐实了在背后打小报告的罪名。
初蓝气到脸通红,她当然不敢认,要是承认了她打小报告,她姐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呢。
她咬牙道:“你的信呢”
初蔚随手一指:“被风刮进河里了。”
初蓝气到跺脚,初蔚无赖,初蔚真是彻头彻尾的大无赖。
初蔚无辜地伸着手:“钱呢,赶紧的啊,妈妈让我们相亲相爱,相互照顾呢,你不是想独吞那两百块吧”
初蓝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兜里摸了一百块钱出来,啪地交到初蔚掌心:“给你”
情绪值50,扩地五分。
第84章 不领情
初蔚也没时间感伤,她要做的事情很多,自怨自艾,顾影自怜,这不是她的风格。
该问的,终究是要问清楚的。
现在要紧的是,好好生活,认真生活。
晚上睡觉,月光幽幽地照在宿舍的泥土地上,初蔚翻了个身,正要入睡。
情绪值20,来自初蓝,扩地两分。
哟呵,还怨念着呢
要了她一百块,她这怨气不小啊。
她还有脸怨她
她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刻意抹黑她,再说那钱本就是家里的,她们不是姐妹吗家里寄了钱,分一半给姐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委屈个什么劲儿
情绪值30,来自初蓝,扩地三分。
初蔚轻嗤一声,哟,还越想越来气了
行,你生气,那我就不生气,我坐收渔翁之利。
黑暗中,隐约可见初蓝在床上翻来覆去,初蔚偷乐,怨吧怨吧,你越怨,我越高兴。
这一晚上,初蔚从她身上宰收了一亩地,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隔天晚上,初蔚闲晃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就看到闻星拎着布袋子跑了过来:“蔚姐姐,蔚姐姐,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初蔚拉着她走到灶房,闻星从布袋子里拿出了白瓷饭缸,打开一看,看来贺闻远那天真的逮了不少泥鳅,饭盒里是红烧泥鳅,还有切成两半的蛋。
“鸡不是都被你大嫂子扣下了吗哪里来的蛋”
“我从芦苇荡里摸的野鸭蛋,蔚姐姐,比鸡蛋还香呢,你快吃吧。”
初蔚摸了摸她的头。
闻星小声道:“我二哥哥临走的时候,叫我要好好对蔚姐姐的,我家穷,没什么能给蔚姐姐的,我就想着去找鸭蛋,蔚姐姐,你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星星的心意,我都感受到了,谢谢你了。”
初蔚吃完闻星带来的吃食,闻星便又拎着饭缸往回走,出了知青宿舍,走没多远,后面就有人喊她。
一回头,是蔚姐姐的妹妹。
闻星虽然年纪小,但她能感觉到蔚姐姐和她的妹妹关系并不好。
蔚姐姐不喜欢的人,那就不是好人,小孩子只分对错,眼里黑白分明,揉不得沙子。
所以,她不喜欢这个蓝姐姐。
初蓝匆匆追上去,这是贺闻远的小妹妹,既然如今也算近水楼台了,她自然要在这妹妹面前刷一下好感的。
她特地从外衣口袋里拿了一把糖果出来,笑眯眯地看着闻星:“这个给你吃。”
闻星一本正经道:“二哥说了,不能拿别人的东西,这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初蓝脸上的笑容凝结住了,继而尴尬道:“你不是和我姐姐关系挺好的吗我是初蔚的妹妹,亲妹妹,那我们也算是好朋友了,是不是”
闻星摇头:“不是,你是你,蔚姐姐是蔚姐姐。”
初蓝咬了咬牙,笑容快要绷不住了,不过是个十岁的丫头,怎么这么难对付
初蓝还想说什么,就看到知青宿舍的院子里,初蔚走了出来,朝她们这边张望着。
第85章 下聘礼
她不敢再纠缠了,只勉强笑笑:“那好吧,天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初蔚为什么会出来看看呢
因为她收到了来自初蓝的二十情绪值啊,出来一看,果不其然,初蓝拉着星星不知道在说什么。
虽然不知说的是什么,但从初蓝心中在怨她可以得出,星星肯定没给她好脸色。
好孩子。
初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看着初蓝由远及近地走来,笑了:“跟孩子说什么了”
初蓝瞪了她一眼:“管天管地了你还”
初蔚笑得开怀:“我是你姐姐啊,我管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情绪值30,扩地三分。
初蓝咬牙切齿地走了,初蔚乐开了花。
隔天,初蔚早早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穿上了一件烟粉色的外衫,又利落地绑上了头发,趁天将亮,出了门去,很早就到了公社北边的跃进桥。
秋收结束,农人们起得也没那么早,趁着河岸边和田里都没人,她把空间里的二十麻袋粮食都卸到了河边。
刚卸好货,就听到哗啦的水波声,抬头一看,大雾茫茫的河面上,江卫东撑着船缓缓靠近。
他扯着嗓子喊道:“你还真来了啊”
再一看,那妹子旁边整整齐齐摞着几十个麻袋,心中直犯嘀咕,她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多粮食,又是怎么运过来的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