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猛烈的追求,甚至帮她选了最好的公寓,里面各种家具看得江若兰都呆了。
“喜欢吗喜欢就送你好了。”
他很大方。
江若兰懵懵懂懂,但原本的宿舍被占了,被子什么的也没了,只好住进这间公寓。
但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半夜也睡不着。
她打开窗户,看向窗外,影影绰绰的树林,远处能够看到闻名遐迩的洛王墓。
夜色下,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
第二天是周末,江若兰拒绝了那个男人的约会请求。
她去了洛王墓,从东面的高台上去,走完千阶台阶,往下看。
在北面的第一高台,她看到了一个塑像。
是女子的塑像呢。
很漂亮的女子,简直像仙女一样。
江若兰呆呆地走了过去,从千阶台阶一级级下去,到了塑像前。
她缓缓伸手,触碰了那个塑像。
“你在烦恼什么呢”
温柔的声音一闪而逝。
江若兰顾盼四望,什么都没看到。
夜里,江若兰依旧睡不着。
她想起了那个温柔的声音,还有仙女塑像。
单纯而质朴的她,将那个声音当作了神女。
“神女大姐姐,能帮帮我吗我好迷茫,有个人对我很好,但我心里却很害怕。”
她虔诚地在心里祈祷,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江若兰都沉沉睡去。
睡梦里,出现了一个白裙的模糊身影。
“不要担心,别害怕,姐姐会帮你的。”
她留下那么一句话,就消失了。
江若兰醒来,还以为只是一场梦,怅然若失,但还是感谢了神女姐姐帮忙。
第二天的夜里,她再次入睡。
那个姐姐突然出现在梦里。
“醒来快醒来他要害你小心逃”
断断续续地,那个神女姐姐喊道,但身影却一点点模糊,最终不见了踪影。
江若兰猛然惊醒,她坐起身子,心脏砰砰直跳,急促非常。
咔哒
外门门锁开了。
锁住的门开了
嗡
江若兰心脏一抽,几乎静止。
咚咚
被刻意压制的脚步声,缓缓接近。
江若兰躲到柜子里,听那脚步接近。
吱呀
卧室门也开了。
“不在怎么不在”
“陈亮,你在消遣老子”
“张老大,我哪敢啊那个小姑娘照片你也看了,我老早就把她安排好了,就等您来提人呢不信您去我爹的厂子里问问,哪个不知道我现在在追她等到您把人提走,我这边就说俩人闹分了,她回老家了,这处公寓也是公家的,到时候一收拾,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那小妞确实长得不错,身材也有料,是个上等货色。你小子要是办成了,你欠的赌债可以给你免一半。”
“老大不是说八成吗”
“呸,混蛋玩意儿,这次你消遣老子,老子不高兴下次再来,看不见人,你就准备好手指头吧”
进来的人不止一个。
江若兰脸色苍白,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她就算再单纯,再傻,也听出了不对。
那个张亮,要卖了自己
为了还赌债
自己会怎么样
她不敢想,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我该怎么办
神女姐姐神女姐姐
没有回应。
江若兰不敢睡觉,担惊受怕地缩在衣柜里。
等到门关上,等到第二天天亮,她才把衣柜缓缓推开了一条缝。
人走了。
她连忙走出衣柜,神女姐姐不在,她只想到报警。
但走出卧室,她却撞见了正躺在沙发上的张亮。
“咦,若兰,你回来了”
张亮下意识看向门口,瞳孔微缩。
门还在锁着。
张亮的眼神锁定在江若兰身后,还在敞开的卧室门:“你听到了你藏在衣柜里”
他语气转冷。
江若兰不假思索,往门口冲去。
却被张亮按住。
搏斗。
纠缠。
等到张亮反应过来时,被他掐着的江若兰已经没了气息。
张亮颤抖着手,后退两步,脸色苍白。
他慌张地往尸体上浇了一些油,随后点燃了屋子,假装无事,离开了这里。
但火焰没有燃起多久,江若兰就挣扎着苏醒,她拼命往大门爬去,但浑身力气逐渐离她而去。
“神女姐姐”
最后的呼唤,依然没有回应。
“这就是我的故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神智,我知道我变成了鬼。”
“我绝望,我不甘。我出去过几次,想用他们的血浇灭我的痛苦。”
“但我失败了。鲜血让我越发愤怒,我流连于夜店酒吧,惩罚着那些多行不义的混蛋。”
“我成了厉鬼。”
“直到姐姐再次敲响了我的门。”
“她回来了,这次回来是来救我的。”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要记住,想要活下去的话,千万不要拒绝姐姐,更不要和姐姐一起睡觉。”
“这个世界出了问题,什么东西扭曲了姐姐的意志。她从来不曾有过害人之心,却会在无意间伤害别人。”
“你要找出那异常,消灭它,救出姐姐”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和姐姐说声谢谢,让她不要挂念我。”
“这是我的选择。”
她突然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在漆黑的夜里,燃成了一团火球。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夜
陆宇有些烦躁。
刚才还在好好地说着话,一言不合就跳楼爆炸,真是让人头疼。
该怎么向洛灵交代呢
嗯,就说她不听话,夜里出去被狼叼走了吧。
至于江若兰的故事
江若兰的故事,和我陆宇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想着,疲倦的陆宇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陆宇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轮盘。
轮盘中心是一个“0”,但是这0的一角似乎有些破损。
轮盘周围是许多刻画。
但是有些刻画上笼罩了迷雾。
似乎有点熟悉,可陆宇想不起什么时候看过这轮盘了。
他下意识看向一个刻画。
没有画面,只能听到声音。
“我们成功了,我们也失败了。”
清冷的女声响起,高傲,却带着一丝疲倦。
“失败就失败呗,反正本来就赢不了。”
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响起,带着倦怠。
“前辈,你怎么看”
严肃的声音,令人想到双手放在腿上端坐的大家闺秀,可惜,是男声。
“我绝不会放弃。没有什么能够打倒我们只要我还站在这里,那我们就永远不会失败未来失败,那就否定未来,过去失败,那就改写过去”
坚定,慷慨,激昂,宛若出征的号角,无畏的斗士发出了宣言。
“我有一个计划”
“回返末日发生前的时空,改写一切。”
斗士说出了自己简单明了的计划,的确很简单明了,以至于过了很久,才有人再次出声。
“然后呢”
那个清冷的女声问道。
“没了,你们可以补充一下。”
斗士十分光棍。
又是一段尴尬的沉默。
很久,那个清冷的女声再次开口。
“仅凭你的力量,不够。想要完成这个计划,我们就必须倾尽全力,堵上一切背水一战。”
“不过我们已经失败了,就赌上一次又如何”
“至少,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选择人手吧。”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呃,看我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啊,改写未来,老大好志向,我支持你”
阳光的男声响起,但是狗腿子气质很足。
“我们需要挑选一个人。一个对末日了如指掌,心性过关,实力强大,天赋卓绝,能够完成奇迹的人。”
斗士出声:“所以,宋瑞,用你的阵下皆明搜索一下,找一找合格的目标。”
阳光的男声,也即是宋瑞,懒洋洋地开口:“还用搜索吗答案一直在你们心里吧。他是闪过夜空的流星,可惜不愿驻足。”
“我不想选那个混蛋。”
斗士特别坦白。
“前辈说得对,陆宇的心性不足,不堪重任。”
严肃的男声接道。
“我也不想选那个混蛋,可是你不得不承认,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清冷的女声叹息一声,十分无奈。
“哟哟,铭君不是跟他最不对付吗难道你们其实暗生情愫私通款曲未婚先孕有了二胎”
懒洋洋的男人发出了玩世不恭的声音。
砰砰
几声闷响,懒洋洋的男人发不出声音了。
“说真的,老杨,我特别佩服你,是条真汉子你总是能作出各种让我意想不到的死”
宋瑞钦佩地说道。
那个名为“铭君”的女声,再次出声:“心性的问题未必不能弥补,这混蛋是因为妹妹才万念俱灰的。末日发生前,他妹妹可好好的。王乐,你怎么看”
斗士,也即是王乐,无奈开口:“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个混蛋,大战也不见踪影,师父临终前还在念叨着他不过这混蛋确实有点东西,他前段时间在哪来着我记得是在澳国露过面”
“早跑非联酋去了,澳国海皇出现了,他一早就跑没影了。”
宋瑞声音有些幸灾乐祸,“要我把他抓来吗”
“不用。妈的,让我给他一个惊喜”
王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那么,下定决心了”
宋瑞带着笑意问道。
“嗯,让我们再携手战斗一次,我没法放弃,更没法接受”
“赌上一切这是最后的机会”
陆宇脑海里记忆碎片颤动着。
刘铭君,杨超,王乐,张逸之,宋瑞
几个人名浮现。
跨越时空的信任,赌徒般的加注,让他感到沉重得缓不过来气。
记忆碎片即将觉醒。
但那个不知名的絮语再次出现。
“杀戮与毁灭并不能让我感到愉悦,扭曲和改造才是一切快乐的源泉。”
“温暖的善意会变成蜜糖味的毒药,殷切的希望成了胁迫的钢刀,背着壳的蜗牛在起舞,献上一曲吧,让我更开心一些”
记忆碎片恢复平缓。
除了那股压在胸口的憋闷外,陆宇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第三日。
“咦,胸口很闷是种很严重的病呢不过若兰去哪里了”
洛灵奇怪地四处探头探脑。
“夜里不听话跑出去被狼叼走了真是的,都说了外面很危险的。等她回来,一定要教育她一下”
她轻易地相信了陆宇随口编的谎言。
嘛,也不算谎言,她的确在夜里离开了。
只是不会再回来了而已。
不过
夜里真的有狼吗
陆宇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他并不准备冒险探索。
只是好奇想想。
“胸闷的话,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呀。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他们胸闷时从来不告诉我的。”
“咱们出去看看吧,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白裙的女孩儿露出无邪的笑容,她牵起陆宇的手,打开了大门。
外界,阳光明媚。
露珠在花蕊上打着旋,几只蜗牛缓缓地爬行着。
“早上好”
洛灵很有礼貌地问候道。
但是那些蜗牛只是爬行,对洛灵的问候不闻不问。
水泥路上空无一人。
街道静悄悄。
老街更是一片死寂。
二人来到繁华的新城。
终于有了人踪。
不,不是人踪。
一个个背着蜗牛壳,脸色痛苦的人,麻木地在地上爬行着。
不知去往何方。
第三十九章 第三夜
背着蜗牛壳的人,费力地爬行着,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前进一步。
所有人都是神色痛苦、筋疲力尽的模样,但没有人放下背上的蜗牛壳。
他们有的双腿和蜗牛壳融合,有的却没有。
有的人没法放下,有的人不想放下。
蜗牛壳上印着图案,每个人的图案都有所不同。
有的人背上的图案是玩耍的孩子、耄耋的老人;有的人背上的图案是大大的房子、车里的新娘;有的人背上的图案是苦读的自己、殷切的家人;也有很多人,背上的图案是成山的金钱、景仰的名誉
所有人都在往前爬行着,汇聚成溪流,成江河,成海洋。
所有人都是海洋的一份子,所有人都在海洋中挣扎。
“我帮不了他们。”
洛灵悲伤地开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遗憾,“他们不肯向我求助,哪怕被身上的壳压垮。”
“只有靠他们自己,只能靠他们自己。”
二人继续前进,轻松就越过了背壳的蜗牛人。
在前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