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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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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说什么?说你是我爱的人吗?簌簌坐在石阶抬眼看云卷云舒,她道:我有说错吗?哪怕你不喜欢我,并不能强迫我不喜欢你啊。阿槐,你何时也不讲道理了?

姜槐将腰间佩剑取下搁在一旁的山石,风吹动她的锦袍,眸光里存的叹息柔软,很难将她与前一刻在春之楼以势压人的少年将军联想在一处。

你可以喜欢我,但是簌簌,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在春之楼当着众人的面说你爱我,簌簌,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了么?

簌簌好笑的看着她:区区花魁,能有多干净的名声?怎么,阿槐,你不愿用你大将军的权势护着我么?我离了四景楼,不再是那个艳名满天下的苏簌簌,无权无势,再多钱财傍身亦无用。你也看到了,我有财,有色,怀璧其罪。

我会护着你。姜槐想要说什么,最后将喉咙里的话咽下。她与簌簌,谁也无法劝说对方,骨子里都是固执之人。

走吧,我为你安置好广屋,你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阿槐,你知道金屋藏娇吗?

姜槐驻足,转身无辜的看着她:簌簌,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别走,我不调戏你便是。

苏簌簌眉眼弯弯:咱们当一辈子知己也很好。她眼里忽然有了泪,问道:阿槐,你负了我,你认吗?

我认,你说什么我都认。

你真好欺负啊,你那么聪明,就听不出我说这些是故意要你心生愧疚?

姜槐眸光微暗:那我也认。因为你是簌簌。

所有的伪装被撕开,苏簌簌不再笑了,她的眼圈迅速变得通红,像陡然变身的兔子精,担忧道:阿槐,你这样子不行的,你不知勾栏女子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么?尤其是我,对我,你若心软,八成要吃亏的。

风里混合着桂花香,山脚下大片的桂树林,偶尔能看到呆头呆脑的梅花鹿快速跑过,置身山野,姜槐心绪放松,在听到这句话后认真的想了想,笑:我不介意吃亏。

可你不该狠心和我一刀两断吗!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苏簌簌脑子里的那根弦猝然崩溃:阿槐,你该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啊

可我舍不得。姜槐低声道:我很珍惜你,簌簌,我生性冷漠,给不了你爱情,我把友情给你好不好?我们当一辈子好朋友,这样,不好过有一天你因我遍体鳞伤吗?

我不怕遍体鳞伤!

这话从她嘴里吼出来,山风为之一静。苏簌簌从背后抱着她:阿槐,我不怕遍体鳞伤,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簌簌,我能给的就这么多。

此刻的姜槐冷漠决然,骨髓里迸发出的冷傲有着彻骨的寒。她像变了一个人,冷得苏簌簌不敢认这还是阳光开朗温柔如水的阿槐吗?

姜槐努力克制着灵魂深处无声的喧嚣咆哮,她睁着一双渐渐被染红的眸,一字一句道:簌簌,你别逼我。

那云瓷呢?你给我友情,你给她什么?她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忍了许久苏簌簌终于问出这句话,阿槐的眼神,好冷

命。姜槐开口道:阿瓷,是我的命。

命啊。苏簌簌苦笑着倒退两步,身子微微踉跄险些就这么倒下去。

姜槐一声不吭坐到溪水旁,望着水面倒映着的那双眼睛,仿佛另一个自己要呼之欲出。她闭上眼,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好一会,身后传来声响,苏簌簌走过来:阿槐,我不难为你了。

嗯。姜槐脸色略显苍白,她甚为疲惫的站起身,叹道:走吧。

夕阳映照半边天,禹州城热闹非凡。

听说了没?四景楼艳绝天下的花魁名花有主了!

还敢把四景楼挂嘴边?四景楼都被砸了,吓得都闭门歇业了,知道砸四景楼的是谁吗?是姜槐!

冲冠一怒为红颜,我天,我是男人都受不了,什么叫英雄,这才是真英雄!三十万两白银砸上歌台,一剑逞威魑魅魍魉皆后退,堪称英雄救美的典范啊

茶楼内,书生聚头讨论近日发生的大事,说到劲头上,那人干脆一脚踏在长凳,眉飞色舞的即兴表演

苏簌簌回头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四景楼楼主呕出一口血,喝问:他是谁?!

你们猜怎么着?白脸书生一脸骄傲,娘里娘气的挑眉轻笑:姜槐,我的最爱。

好!说得好!姜槐,也是我们爱的人!众人拍桌子大笑,少年意气风发,最是崇慕强者追求爱情的最好年纪。

禹州城人人皆谈姜槐,人人都爱姜槐,无论男女,都被姜槐二字蛊惑,浸在大禹国骨子里的风流如醇酒冒出来,只需一道细小口子,酒香从坛口溢出,沉醉不知归路。

将簌簌在别院安置好,姜槐独自走在人烟罕至的小路,放着康庄大路不走,她偏选了最难走的路线,走累了,便踏着轻功翻上屋顶,风吹动她的湛蓝发带,良久,才见她闷闷的舒出一口长气。

将军府近在眼前,姜槐揉揉脸,眼角绽开一抹笑,想到回家能见到阿瓷,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

这辈子,她不打算动情,那些痴人嘴上常说有情饮水饱,姜槐不一样,姜槐有云瓷就够了。有她的小姑娘,她才能像个正常人活着。

姜槐脚下渐渐变得轻快,迫不及待的想在下一刻见到想见的人。迈进府门,管家惊喜的迎过来:将军,您总算回来了!

嗯?发生了什么事?姜槐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足尖一转拐去内室换下家居常服,管家在门外吞吞吐吐道:小姐等您有一阵子了。

门立时被打开,姜槐眼皮子轻跳:等我?

不等管家回应,她快步往后院走去,踏进敛春院,一眼见到沐浴阳光怀抱白猫的云瓷,她笑:阿瓷,找我有什么事?

云瓷笑吟吟的看着她,竟有淡淡的风情妩媚徐徐流出:阿兄近来身子可好?

姜槐以为她关心自己,想着先前喝补汤的惨痛经历,赶紧点头,音色澄净:好极了!

哦?云瓷尾音上挑,眸光瞥向放在石桌的古籍,浅笑嫣然:阿兄,这四字怎么念啊?不如,你来教教我?

姜槐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寻

寻什么?云瓷笑容愈发灿烂。

寻欢宝典

云瓷冷笑:阿兄还真敢说出口?

姜槐懵了:你怎么发现的?

跟着猫溜进去的,本来要捉猫,谁成想捉了只色狼。她顿了顿,阿兄今日在春之楼威风尽显,表面斯文果敢,背地却

云瓷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颌,温声道:背地却看一些不正经的杂书,阿兄,你还瞒了我什么?

小姑娘指腹凉凉的,姜槐冲她咧嘴笑:阿瓷,你这是在教训我吗?她当即将《寻欢宝典》塞到云瓷怀里,大气道:送给你,无需客气!

云瓷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见某人得意洋洋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最后磨磨牙,忍无可忍:阿兄!我是妹妹,不是弟弟啊!谁要这些东西?

古籍被她失手丢出去,人跑得飞快。

待瞧不见小姑娘背影,姜槐如释重负地掏出锦帕擦拭额头浸出的冷汗:失策了,险些要受妹妹罚。俯身将厚重泛旧的古籍捡起来,得意勾唇:哎呀,逃过一劫了呢。

第028章

天边刺出一道明光, 清晨起来,白雾微冷,云瓷素来醒得早,洗漱过后照例坐在小院看姜槐舞剑,往往这时候她们不需多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 气氛就足够融洽, 是淌在血液里的熟稔默契。

破风声传来,姜槐锦衣长袖翩然飞舞, 剑气横行, 搅得四围枝叶乱颤。想了想云瓷轻声嘱咐念儿去拿笔墨, 低头抬头,寥寥几笔,就在画纸勾勒出一道英姿飒爽凌厉非常的背影。

赶在姜槐收剑前,她将画收起来, 若无其事的站起身, 脸上带笑。

姜槐享受地闭上眼,任由阿瓷的锦帕在她额头鼻尖擦过,她眼里带笑,有化不开的温柔缱绻:阿瓷, 早啊。

云瓷莞尔:早, 阿兄。

看着这双纯净的眼,忽又想起昨日之事,云瓷脸皮薄, 匆匆移开眼:阿兄,且去沐浴吧,稍后咱们开饭。

姜槐心里捏了把汗,唯恐小姑娘揪着昨日之事不放,此番见她没问,松口气的同时也在感叹阿瓷脾气好,有这么个温柔乖巧的妹妹,她很满足。

云瓷坐在饭桌前怔怔出神,该怎么劝诫阿兄节制呢?

她有些后悔将那劳什子宝典还回去了。那东西虽然不正经,可笔法精湛,且是上了年份的古籍,流传出去也是价值百金的好物。

年轻气盛的男女合该远离,怎能日夜观摩坏了心志?

她开始考虑该如何从阿兄手里把书要回来。

姜槐沐浴过后换了身绣着青竹的长衫,发丝还带了些许湿气:吃吧。

云瓷心不在焉的小口喝着鸡丝粥,偶尔尝两口小菜,姜槐眉头微挑,将一块鱼肉夹到她额外的小瓷碗里:荤素搭配,哪能光捡着这些吃?

云瓷这才意识到自己想问题想得出神了,之后老老实实用饭,待一顿饭将将用好,云瓷放下碗筷:阿兄

姜槐接过婢女递来的清茶,头也不抬:怎么了?有心事?

倒算不上心事。云瓷身子探过来,凑近她,小声道:你昨夜是不是熬夜看书了?

她细细盯着姜槐微微泛青的眼圈,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心里渐渐有羞意蔓延,趁着那羞意还未彻底占据理智,云瓷坚定道:那本书阿兄可要记得还我,阿兄送给我了,我后悔了,就不该心软还回去。

姜槐一口茶闷在喉咙里,艰难下咽:怎么又反悔了?书那么厚,她都没看完呢!

还不准人反悔?云瓷嗔恼的看着她,拽着她衣袖:阿兄,好不好嘛~

姜槐放下精致的小茶碗:行。反正她书房还有满箱子书呢。

云瓷轻笑:谢谢阿兄。

姜槐抬手用锦帕轻轻压唇,心道:阿瓷的确到了该懂男女之事的年纪了。

诚然,若非要教导阿瓷,她哪会去看那些书?看着美好,实则无甚用处,她不会动情,心中亦无欲,不过看样子阿瓷有。

她贴心道: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小姑娘羞低着头:知道了。

目送云瓷出门,姜槐换了官袍准备上朝,踏上官轿时还在暗自窃喜:她这个阿兄,简直当得太称职了,瞧瞧,小姑娘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止没有怪她看闲书,还主动和她和解,真是天底下顶顶温柔的阿瓷妹妹。

今天是云瓷正式入社的日子。

坐在软轿,听着长街两旁兴高采烈的议论声,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阿兄英雄救美的事迹,云瓷心想:阿兄这事办得的确漂亮。苏姐姐那句话,回得也漂亮。出了四景楼,有这句话说在前头,以后谁还敢不开眼招惹她?

克制着不去多想,想到今日入社就要面临登台开讲,云瓷捏了捏衣角,眼底生出两分期待。

在红妆社,人人都是先生,人人都是学生,听别人授课,自己也要上台讲。互补有无,她觉得新鲜。且今早出门前,阿兄答应她,散了早朝会来听她授课。

云瓷抱紧怀里的教案,开怀的眯了眯眼。

世上之人,几人无野心?

红妆社是赚名望的好地方,名望是个好东西,能使她离阿兄更近一步。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刀尖,云瓷都会眼睛不眨的往前走。

阿兄是大将军,声名显赫,地位尊贵,在明悟己心后,她不甘于只做妹妹,她想要更多。想名正言顺水到渠成,想让天下人在知道她心意后,再也张不开口说一个不字!

她想要阿兄,想和阿兄在一起,想光明正大在人前倾吐爱意。心里的计划慢慢形成,云瓷扬起唇角,低眸浅笑。

红妆社,景阳殿下进门便问:阿瓷妹妹来了没有?

没呢。社长,早啊。

景阳阖首:早。

社里姐妹大多出身权贵世家,有人找她闲聊:景阳,姜槐长什么样,你见过没有?现在全城都在谈姜槐,我们也好想见见啊。

姜槐?不提还好,一提景阳就要炸,艳丽嚣张的眉眼横生不悦,别和我提他,他要敢迎娶苏簌簌,本公主就一刀宰了他!

啧啧,这么大火气啊。青袍女子从不远处怀抱着书走过来,打趣她:那姜槐可有传说中俊美?

景阳不好意思说实话,迄今为止她只见过姜槐画像,根本没见过本人。

如今满城都在传扬姜槐之名,苏簌簌赎身的事闹得很大,四景楼背靠五皇叔,这人公然打了五皇叔脸,五皇叔不应,还是父皇出面将此事压下。父皇要用姜槐,所以姜槐不能倒。

盛气凌人,跋扈点,更合圣心。

可姜槐到底怎么回事?宁要花魁都不要她?欺人太甚!

云瓷从软轿下来,对上景阳殿下愤愤不平的脸,问道:怎么了,殿下,谁惹你不快了?

景阳不好当着她面骂姜槐,说来也巧,不过来往几天她就对云小姐生出浓厚兴趣想和她做朋友,想和她多说几句话,看到她那张脸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没什么,你总算来了,距开讲还有半个时辰,你去准备吧。

好。云瓷抱着教案往里走。

初来乍到,她借了殿下的光,红妆社的人知道她是景阳领进来的,多数人待她极温和。

从走廊穿过,依稀听到社员提及阿兄,不由的笑了笑,她就知道,阿兄那样好的人,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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