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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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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日光下,忆及往事,她张开双臂,笑中带泪,嗓音微哑:来,阿瓷,抱抱。

云瓷来不及避开就被她揽在怀,感受到她的挣扎,姜槐委委屈屈将头搁在她肩膀,叹息着:不准躲。

不准嫌弃我。

第021章

她说不准动,云瓷当真不敢动了。

姜槐抱着她,声音闷闷的:生我气了?气还没消?阿瓷,你最近怪怪的。

感受着萦绕在耳畔的温热呼吸,云瓷气息一滞,轻笑:阿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使得阿瓷连真心话都不愿讲,那日你想说什么,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姜槐揽着她腰,迫使她贴近自己,她的眼睛专注,温柔里透着罕见的执拗。

念儿端着补汤退得远远的,四周寂静,唯有风声作响。

云瓷抿唇,她向来喜欢和阿兄亲近,可阿兄不是已经有了苏姐姐,还来招惹她作甚?这么一想,她禁不住委屈,情海浮沉,一旦懂了,再不能置身事外。

她慢慢推开姜槐。

感受到她的坚决,姜槐下意识松开手,目光胶着在她身上:怎么,连抱抱都不行了吗?

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养大的孩子被人掉了包,可那张脸,那双眼,分明是她最爱的阿瓷妹妹。

姜槐一颗心晦涩蔓延:好阿瓷,求你了。

云瓷指尖轻颤,她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让阿兄喊出一个求字?没有阿兄,就没有今日的云瓷,除却她心底深处滋生的爱意,除却那连奢望都不能的白头偕老,她与阿兄,中间还有扯不断的亲情。

相依为命,共同搀扶走到至今,这份感情,谁比得了?

她无声抬眸,便在下一刻被姜槐狠狠禁锢在怀里!

不准躲,有什么好躲的?我与你,不是惯来如此么?避什么嫌,谁要和你避嫌?你是云瓷,我是姜槐,你若要和我避嫌,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姜槐眼眶微红,卑微道:好阿瓷,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成吗?

云瓷陷在久违的怀抱一味失神。是了,阿兄已经好久没这样抱过她了。若说亲密无间,在遇见苏姐姐之前,她和阿兄才是最亲密的。

你她轻轻挑眉:你不是有苏姐姐了么?

这关簌簌什么事?

怎么不关她事?云瓷没想过阿兄会不承认,她心思活泛,问道:阿兄不是已经要了苏姐姐身子?你们不是早就

你在说什么?姜槐如遭雷劈的僵在那,忽而笑了出来,音色清亮,眉眼也多了分快活: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傻阿瓷,我怎么会对簌簌做那样的事?我不可能欺负她的。

可我明明明明看到阿兄吻了苏姐姐

姜槐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低声感慨道:原来,阿瓷介意的是这个啊。

揽着小姑娘的手微微一紧,她蹙眉:既然介意,为何不说?为何要冤枉我?我和簌簌乃知己,即便婚事也是她在为我筹谋

没有男欢女爱?

没有。

云瓷哑然。

姜槐摇头:何来男欢女爱?我本来就我本来就对情情爱爱的无甚兴趣,若非簌簌坚持,我怎么会允她?她愿嫁我,为我挡去皇家赐婚,挡去那些不必要的纷扰,我陪陪她又能怎样?

陪?云瓷眸光微厉:有这样陪人的吗?男女授受不亲,阿兄,你怎能如此?你这样,万一惹得苏姐姐多想怎么办?女儿家清白何等重要,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认错。姜槐低声道:我应该拒绝的。你介意的话,我再也不犯了,好吗?

云瓷被她连哄带抱,哄得脑子晕乎乎的,她扬起小脸,在没彻底沦陷前挣脱出一分清醒,义正辞严道:阿兄,需知男女有别,你不想娶人家,就别对她太好。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既是逢场作戏骗过那些人,为何一定要选苏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她喜欢你吗?

喜欢?你说簌簌喜欢我?姜槐甚觉荒唐:怎么可能呢?阿瓷,你看错了吧?

怎么会错?云瓷笃定道:不会错。苏姐姐喜欢阿兄,是那种想和阿兄过一辈子的喜欢。若非如此,哪个女儿家会甘心乐意和男子做那些事?

说到这,那股火气再次窜上来:她让你陪你便陪,阿兄,你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姜槐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唔了一声,喃喃自语:我自己并不重要啊,我从没想过这些

云瓷一怔,为何阿兄觉得自己不重要?阿兄对苏姐姐,没有爱吗?

爱?姜槐垂下眼帘,沉默寡言。

她并不懂情爱,她所有的热爱都给了阿瓷,她看万物,都抵不过看小姑娘的一眼。

阿瓷,除了你,我还能爱谁呢?

云瓷被她这句话惊得心快从血肉里跳出来,磕磕绊绊道:阿兄对我,是哪种爱?

黯然褪去,姜槐温柔一笑,满腔赤诚,指节描摹着小姑娘的侧脸,热爱啊。阿瓷于我,重逾性命。我愿为阿瓷做任何事,我想看阿瓷活得比任何人都好,想看阿瓷成为世上最纯粹美好的女孩子。

热爱?

热爱是什么爱?

云瓷心里茫然又带着微甜,阿兄既对苏姐姐无意,以后,切不可再行那种事了。

好。姜槐捏着她的小手,我会和簌簌说清的。现在阿瓷可以抱抱我么?

云瓷笑得灿烂天真,脆声道:可以!

她最喜欢阿兄了!阿兄还是以前的阿兄,阿兄只是不懂,以后阿兄所有不懂的,都由她来教。云瓷不信,阿兄的心是木石做的。

她爱阿兄,总有一天阿兄会看见。哪怕看不见,她依然能够光明正大的去喜欢。中间没有苏姐姐,没有任何人,只她和阿兄。

云瓷伸展开双臂,拥抱自己的梦想。

姜槐忐忑的心总算平稳落地,傻姑娘,除了你,我真不知道去爱谁。

云瓷羞红了脸,埋在她脖颈:阿兄张口闭口说爱,不觉得害羞吗?不准、不准说了

哪怕是热爱,那也是爱啊。

她的耳根通红,宛如一只娇羞的小兔子。

敞开心扉后,兄妹二人亲密更甚往昔。外出归来,苏簌簌最先察觉到她二人的亲密,蓦然生出一股千算万算算不准天意的无力感。她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挡不住她们十几年来融入骨子的情分么?

她手上捏着四景楼送来的密信,叹息:阿槐。

姜槐站在桂树下,肩头洒落朵朵精致的小桂花,她笑:簌簌,你要走了么?

苏簌簌点头:是。阿槐你答应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姜槐坐在树下的小石凳,望了眼石桌黑白分明的棋盘,轻声道:我答应要为簌簌赎身,答应为你拿回多年前丢在四景楼的尊严,我也答应了娶你为妻。

她目色微沉,歉疚道:后者,恐怕我要反悔了。

苏簌簌心道果然,忍着酸涩问:出尔反尔,你就不怕我恼吗?

姜槐认真凝视着她,半晌来了句:怕。

她缓缓开口:可是簌簌,我并不懂情,我没法回应你。若你只当我是知交好友,咱们假成亲也无大碍,如今怕是不行了。

苏簌簌呆立无言。

心意被戳破,如泡沫破裂,镜花水月,总有人先说出口。

阿槐从来不是好糊弄的性子。

从前还能借着她木讷不懂情来欺负一二,哄骗一二,骗着她迎自己入府做将军正妻,哄着她在爬满青藤的高墙边细细亲吻,坏她兄妹情意,逼她退无可退。

却忘了,人间繁华终究有落幕的一天,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么?

她算准了云瓷自矜高傲,根本不屑于做那棒打鸳鸯的事。

可她想错了,她与阿槐,本就不是鸳鸯。

她故意让阿槐去小姑娘那里,日日以这样那样的举动在云瓷心里划上一刀,到最后,功败垂成。错估了阿槐对小姑娘的情,可这情,真的是兄妹之情吗?

苏簌簌闭上眼:阿槐,我在四景楼等你。

候在院外的仆从恭恭敬敬随着花魁娘子离开,姜槐怔在原地,有那么一晃,缓不过神。

她不懂爱情,但她知道,人间的感情,从来都是霸道不讲道理。

二十年来她都是言而有信,没想到在簌簌这里破了例。不管簌簌怎样怪她,怨她,她自行承担便是。

情之一字,不动则安。

庆幸她未曾懂。

姜槐转身,一袭月白长袍衬得她眉眼甚为冷冽:去请小姐,启程,咱们回家!

第22章

八月二十三, 云销雨霁,忠武将军伤好回城。

禹州城,红狐街,卿临巷,从东往西数第七家,便是姜槐和云瓷共同的家。

进了门, 云瓷低着头不吭声。阿兄猜的没错, 她一人守着诺大家业,担心惹贼子觊觎, 干脆把将东西换成银票, 留待阿兄日后娶妻。

家里珍贵物什恍若遭贼似的被掏空, 姜槐愣在那半晌反应不过来,长舒一口气:宋计!

亲兵宋计急急出列:属下在。

姜槐手扶腰间玉带,眉眼不动道:拿我印信去元帅府换钱,让他老人家看着办。

宋计颤巍巍接过方印, 心想:将军不愧是将军, 讹人钱财讹到元帅头上,有气魄。做好被元帅一脚踹出门的准备,宋计骑着马哒哒走了。

禹州城八月天儿,空气泛着潮湿。站在院子, 姜槐极力平稳呼吸, 一忍再忍终于在爆发前弯下腰。她生气不是没道理的,好好的家业被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心疼。

云瓷跟着她一块儿蹲下, 阿兄,苏姐姐为什么不跟咱们一起回来?

姜槐叹口气,不欲将那些事说给她听,揉揉她的小脑袋:禹州城朱雀大街,街道两边店铺有一小半是你苏姐姐开的,她不跟咱们回家,她得过去主持大局,料理清了再着手赎身一事。

苏姐姐那么有钱啊。云瓷粲然一笑,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阿兄,我错了嘛,我不该浪费你的心意。

姜槐好笑的扶她起来,吩咐念儿带亲兵往偏院安顿。

人走后,姜槐牵着她手:你呀你,真拿你没办法。

边说边往房间走,等推开那扇门,又是一愣。里面的摆设,还和她走前一模一样。

看着屋里熟悉的布局,透过这些想到三年前她和阿瓷相依为命的每一天。十四岁的阿瓷,天生美人胚子,总爱抱着她不撒手,醒来便喊阿兄,会在夜里偷偷为她盖被子,会在得知她欲从军时,连夜赶制新衣。

云瓷熟稔地从衣柜取出锦衣,眉眼弯弯:阿兄,你穿给我看好不好?你说过的。

姜槐宽慰的拍拍她的手背,拿了衣服往屏风处走。

云瓷不敢多看,急急背过身,心道:阿兄还真不避嫌。阿兄不想和她避嫌,念头涌上来,脸皮一阵发热。

须臾,姜槐玉树临风地在她面前站定,问:好不好看?

云瓷回眸转身,看呆了。

她就知道阿兄这样穿会更好看,当时她缝制衣服的时候试着幻想过阿兄露出锁骨的样子,几年的时间,阿兄长成了比她想象中更完美的模样清冽,性感,无辜,却致命。

阿兄今天就穿这身吧,看不够。

行。姜槐摸着衣袖柔软的料子,勾唇浅笑:阿瓷再给我做件里衣吧,之前那件染了血,穿不得了。

好啊,我再给阿兄做几套常服。

云瓷笑了笑,其实阿兄不在的那些年,我给阿兄做了很多衣服,都在衣柜放着呢,阿兄睡前可以试试,应该能有几件合适的。我不知阿兄何时归,闲来无事,各种尺寸都试着做了遍。

姜槐无声看她,怔了怔,抬脚走到衣柜前,柜门打开果然见里面堆放着整整齐齐的衣衫外袍、里衣、内衫,甚至还有鞋袜,应有尽有。

盯着那厚厚的几摞衣裳,姜槐仿佛看到阿瓷坐在烛光下细心缝制衣服的孤单身影,她蓦地酸涩:阿瓷,我是不是回来晚了?

不晚。

云瓷害羞的笑,阿兄只要平安回来,什么时候都不晚,我不怕等。

她微微一顿,望向姜槐:我只怕等不到你。

姜槐喉咙一哽,把手伸出来。

知道她要做什么,云瓷顺从地摊开掌心:阿兄,没有留下茧子,我手保养的很好。

的确,是双极漂亮的手。

细心查看每根手指,温润的指腹从云瓷掌心纹路划过,云瓷指尖一颤,压下心头悸动,无助道:阿兄,痒。

姜槐松了手:阿瓷的手跟脸一样好看。

云瓷不敢看她,羞低着头:阿兄谬赞了。

温馨的氛围,姜槐笑的比任何时候都暖,然而下一刻,嘶哑的嗓音打破岁月静好,大门被敲响姜小郎,姜小郎在家吗?

云瓷抬起头,阿兄,有人找。

姜槐嗯了声,脚下不动。

阿兄?

姜槐叹口气,以手抚额,颇为惆怅道:想找机会多看看阿瓷都做不到,好烦。

她这么说,云瓷红着小脸也觉得门外那人烦了,当机立断:那我把人打发走,回来继续给阿兄看?

姜槐捏了捏她的掌心,暗道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不必了,随我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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