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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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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宣贵妃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面上未施粉黛, 罕见地却着了一身盛装, 深宫之中谁不晓得贵妃喜素淡,而今难得穿了明艳裙裳, 举手投足大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云瓷静静打量着她,不说话的模样看起来颇有威严,她的眼里隐有嘲讽, 温柔被撕碎,眸光深处裹着蓄势待发的凄迷风雪,沉冷而汹涌。

宣陵慢饮茶水润润喉,缓过来后,轻声道: 请坐吧,姜夫人。

姜夫人?

这真是个微妙的称谓。

如今嫁人再称呼柳小姐已然不妥,可宣陵心机深沉,避过了四海棋圣的盛名,避过了作为文坛新秀的槐先生,独独以姜夫人来称呼她。

云瓷微弯唇角,她乐意旁人这样称呼她,她是阿兄的女人,阿兄姓姜,她自然也愿姓姜。

然她不喜此等温暖的称谓从宣陵口里吐出。

因为宣陵不配。

明煊宫侍候在侧的婢女不知何时被咎嬷嬷带出去,云瓷站在那,居高临下地冷眼看她:你是在以阿兄生母的身份提醒我守规守距么?

宣陵指尖微颤:你你竟知道了?

是啊。云瓷轻笑:我与阿兄亲密无间,她的过往,我似乎比你更清楚。

她话里意味深长,宣陵望着她,冷静道:你且近前来。

哦?云瓷慢悠悠上前两步:我实不知,做下那等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坐在我面前,阿兄心软,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纯善。你如此,我也如此。

宣陵不予理会,道:再近前来。

待看清她目光所落之地,云瓷轻呵一声,眼里冷色辗转,她敛好衣领,笑:我已经是阿兄的人了,再近前来你想看什么?看我身上的吻痕吗?

宣陵没料到她这般温柔端庄的女子也会说出如此不客气的话,她长舒一口气,面色稍缓:你们已成好事,难道不该给本宫敬杯茶?

在她右手边,茶盏早已备好。

云瓷目色微凝,低声斥道:我敬的茶你也敢喝?敬茶?是要谢你当年不杀之恩么!

嗤笑间她挥袖扫落茶盏,碎瓷落满地,闹出的响动却无人敢扰。

宣陵被她噎得面色微沉:我已知悔过。

知悔那些错便能当没发生吗?我阿兄几次三番险些活不下去,谁又来心疼她?你今日未曾宣召她,反来请我

云瓷沉声道:你是不敢吧?你以为凭几根腰带就能认回她?当年之事,若我真细细掰开与你理论,你有何资格提她?又有何资格念她!

她顿了顿:本宫原道那孩子脾气已是极差,竟不想堂堂棋圣,新婚女子,比之阿秀脾气更加恶劣。

宣陵后悔请她来了,她疲倦地轻揉眉心,蓦然发现新媳妇问出的每句话都堵得她胸闷气短。

恶劣?你错了。云瓷冷笑:我家阿兄脾气好的不得了,然你不配她温柔相待,她生来为你险死,不得母爱。长大成人又因你陷身火海,你竟无心吗?你的血是冷的吗?她投身在你腹中便是活该欠了你吗?你有什么资格当她母妃?竟还敢教我敬茶?你也配!

我的确不配。宣陵满肚子哑火,她无力道:我只想弥补。

她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棋圣,没了迂回心思,直接了当道:今日请你来,除了想喝一杯新媳敬茶,我还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大礼?云瓷心思翻转极快,继续冷笑:你可莫要说为我二人准备了继承家业的子嗣吧!

不愧是四海棋圣。

云瓷愣了愣,半晌强忍着怒火:谁许你做得这些事?放肆!

宣陵本以为自己考虑周全,正准备取出做好的小孩衣服,眨眼功夫又将人惹恼,她叹息一声:你与我,阿秀与我,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云瓷被她气得冷气直往外冒,见她如此,宣陵也怕了。

倒不是怕年轻棋圣真能怎样她,她只是怕阿秀跑来见到这情景误会她。

别气了,你们如何想的,不如和我说说?

和你说?云瓷忽然想起阿兄允诺之事,莞尔:和你说,你听得懂吗?

一声叹息,宣陵头疼道:别恼了。

你是怕我阿兄误会么?

云瓷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痛苦纠结的神色:我阿兄素来疼我,你说,我若哭着从你宫门出去,她会如何?

宣陵右眼皮跳得厉害,复杂地看她一眼,幽幽道:你不会。

我为何不会?你连亲骨肉都能杀,我为何不能哭着从这里走出去?

字字如刀,杀人不见血,疼得人死去活来。

赶在年轻时候,宣陵早忍不住要和她闹翻,可此时已为人母,她倒真不敢逼得阿秀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你爱她,比谁都舍不得伤害她,我年轻时候也曾痴恋一人,我懂这种滋味。

这话听起来就藏着故事,云瓷心思一动,试探道:你爱而不得便虐待我家阿兄,任你心里再苦,可阿兄做错了什么?

宣陵怔在当场,未料到她竟能从只言片语里猜中当年之事,再次喟叹:不愧是四海棋圣,心智非常人可比。

云瓷心底微惊,没想到随口一说竟真有这么回事。

一时两人无话,难得的沉默里,宣陵收敛眼底痛色,慈爱地看着新媳妇。她没想到阿秀自始至终便离她如此近,更没想过,阿秀爱上的也是女子,还是四海本事极大盛名极广的棋圣。

此番交锋,她步步倒退,做错了事占不得理,当下情景,她也认。

当真不要我为你们准备的孩子么?

呵。

宣陵再三劝告自己要忍,她笑道:既不愿敬茶,又不愿承我情,不如你来罚我吧?

罚你?好一招以退为进。

云瓷清声道:你虽无情,可阿兄重情,阿兄愿为你赴汤蹈火,我若罚你,保不齐会陷她两难,我深爱她,怎忍她为难?但话你已说出口,我若不接招也不合适。

她淡然起身,从衣袖取出列好的章程:看到没有?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若想悔过,就照我说的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簪花小字,宣陵哭笑不得:你倒是好算计,有备而来。

是,哪怕你不来请我,我也会寻你。我爱阿兄,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若你不是阿兄生母,我何必与你浪费唇舌?我看见你心烦,先走了。

她挥袖而出,宣陵急急追出两步:等等!

你又有何事?

宣陵亲切地褪下腕间红玉镯子:别恼,也别哭着出去

云瓷面无表情看她:可我阿兄太惨了,我想想就忍不住落泪。

新婚贺礼~

一枚圆润通透的小棋子摊放在云瓷掌心,她眨眨眼,不满道:你就拿这个打发我?

此乃安魂棋子!

宣陵唯恐她不懂误会了好意,拉着她手解释道:安魂棋子,有安魂凝神之效,你为棋圣,自少不得钻研棋局,腰间悬一枚安魂棋,可弥补心神损耗,五百年前的古物,世上仅此一枚!

安魂棋子?云瓷合拢掌心,不情不愿地将手抽回,冷淡道:知道了。

哎?宣陵再次拉住她。

你烦不烦?松手!

宣陵讪讪松开手:你说的我都会做到,阿秀爱你入骨,我只有爱屋及乌的份,你就不能笑一笑吗?

笑?云瓷逗她:我只笑给阿兄看,你又是谁?

快速出了明煊宫,躲过宫人窥探,她小心地将安魂棋悬在腰间,冷着脸欲离开,迈出两步,想到宣贵妃那双恳求的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扬了扬唇角。

姜槐从崇政殿出来,等了又等不见她踪影,熬不住相思便硬着头皮往明煊宫走,眼看到了明煊宫门口,见到她的小姑娘笑着走出来,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她快步迎过去,牵了阿瓷的手:没受气吧?

受气?云瓷挑眉笑道:谁敢给我气受?

那就好。姜槐看了眼安静的明煊宫,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走开。

行走深宫她们不便过于亲昵,一路上姜槐与她十指紧扣,待迈出宫门俯身进了软轿,帘子被放下。两人对视一眼,小姑娘红唇贴上去:姜槐,吻我~

第106章

咫尺之距, 闻着小姑娘从衣领处散发的幽香,姜槐轻笑着, 舌尖扫过那两瓣红唇,呼吸交缠,侧头轻柔缓慢地含住那瓣唇。

云瓷被她撩拨地心痒痒,偏又爱极了这种坏,身子倾过去乖巧配合着, 心思一动,抬起手臂环过姜槐的后颈。

她动作极慢,如云广袖随着主人的心意渐次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线条漂亮的小臂。

觉察到她的小动作, 姜槐眼里笑意更甚, 轻咬她的唇,手自觉地伸进广袖, 轻轻在臂弯处抚摸着。

玉臂红唇,触感极好,云瓷被她弄得毫无招架之力。

姜槐耐性出了名的好,既存心想好好品尝这唇, 自是百般撩拨,小姑娘软着身子贴着她,她笑着揽了那细腰,到了这份上竟仍舍不得吻重了。

最是温柔抵不过。

细碎的低喘被她一点点吞咽进喉咙,溢在唇边的轻吟,蛊惑而魅。姜槐手上微微用力, 便将人拦腰抱在怀,俯身加深这吻,耐着性子细腻地掠夺小姑娘的香津。

这是个旖.旎,从呼吸到舌尖无处不藏坏的吻。

两人皆沉浸其中。

片刻后,姜槐规规矩矩抱着她,眼里晕出一丝丝期待,邀功般小声问道:舒服吗~

云瓷羞得不敢看她,别开脸静静回味方才感受。

她耳尖通红,不断起伏的柔软看得姜槐忍不住隔着衣服亲了亲。

云瓷身子一颤抓紧她衣袖:饶了我好不好?

姜槐继续道:舒服吗~

小姑娘羞红着脸,看着她点点头,默默吞咽了口水。

今日的姜槐,一身流云长袍,衣领处绣着春日漫山遍野最常见的小野花,一朵朵仿佛开在人心上,风一吹,花香摇曳。

她的眼神藏着坏,她刚才每一个举动都藏着坏,就连她刚才问出的那句话,都坏到了极致,亦温柔到极致。

清新与明媚,诱惑与撩人,当这种极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情意暗涌,小姑娘抵受不住地暖暖笑起来:舒服~

见她展颜,姜槐便如天真的孩子愉悦地弯了唇角。

云瓷安安静静看着她,心里发出一声惊叹,那些话不知不觉吐露出来,她问:姜槐,为什么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觉得你纯粹无辜呢?

她温柔依赖地仰望她:姜槐,你长得可真好看啊~我自幼便迷恋你,如今嫁给你,我好开心~

那你究竟知不知道姜槐宠溺地亲吻她眼眸: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魅惑?

我不想知道~云瓷欢喜地贴近她:你知道就够了~

阿瓷每一个呼吸都撩在我心坎,我已经很努力克制了~

很努力克制,那不克制呢?

云瓷忍不住埋进她怀里,很努力克制她都受不了,不克制的话,她想都不敢想。

姜槐目光落在她裹了锦绣衣裳的娇软身子,道:阿瓷的才情相貌身段,我都很喜欢~

晓得她又在乱看,云瓷的心砰砰乱跳。羞于她看,又喜欢她看,不忍心不教她看,于是软软问道:昨晚你竟还没看够吗?

没有,看不够~

姜槐笑着在她侧颈落下一吻,满腔欢喜根本不知道如何说:阿瓷,我娶了你了。

傻~

云瓷从她怀里抬起头,娇嗔道:真傻~

你猜父皇与我说什么了?姜槐冲她眨眨眼:猜啊。

云瓷心弦微颤,猜到了却羞于说,倔强道:我不想猜。

好阿瓷,猜猜嘛~

不猜~

姜槐在她耳畔吹了口气:猜不猜?

小姑娘哪禁得起她这般,身子轻颤着,面皮发烫,忍着羞意吐出二字:子嗣!

阿瓷真聪明。听出她声音里的咬牙意味,姜槐暂且放过她,老老实实为她抚平衣领。

哪知手刚抬起,惊得小姑娘又是一颤,云瓷羞恼地嗔她:先别乱碰,等我缓缓~

姜槐眸色涌动,干脆合眼不再看她,打趣道:阿瓷要多适应适应才好,我还有好多坏事没舍得做呢~

她一副斯文君子的模样,说着最不正经的话,云瓷恼归恼,却也喜欢,认真反省了一下,娇声道:知道了~

她也想和阿兄做那些坏事,阿兄刚才对她做的那些,她就

云瓷眸光微闪,稳了稳呼吸按捺不住好奇,小声问道:你背着我,到底偷学了多少?

那实在太多了。姜槐红着耳根,闭眼道:早晚我都会一样样教给阿瓷,那些事,我只教给你一人~

小姑娘听得心跳加速,想到昨夜连番的刺激欢愉,竟不敢再问了。

端方君子的阿兄她爱,坏坏的阿兄她也爱。她大着胆子看向姜槐,看向她腰间玉带,心里痒痒的:今晚我能欺负你吗?

姜槐小脸微红,温柔道:能~

回到将军府正赶上中饭时间,小姑娘心情好得眉梢都含了喜色,想着今晚要对姜槐做的事,她恨不得把她装进袖袋,随时揣着,随时念着,随时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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