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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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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她小声嘟囔:阿兄,登徒子。

从相逢到现在,这已经是阿瓷第二次喊她登徒子了。

姜槐失笑:就知道冤枉我。

云瓷挑眉:难道不是吗?阿兄还不是登徒子么?不是的话,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她细心观察姜槐反应,却见姜槐洒脱一笑,丝毫不避嫌的将她重新抱紧,眉峰一皱,甚为霸道:还不准人抱了?

好过分啊!

气过之后,云瓷笑着环过她脖颈,脆生生道:准。

就只准你一人这样抱。

姜槐的心完完全全被她熨帖。

这一刻,她忘了御花园刺杀案,忘了明艳无情的宣贵妃,忘了种种令人烦恼生厌的事,她的嗓音微哑:阿瓷。

嗯?

话到嘴边,姜槐却不知到底说什么好。说什么才能表达她这几日来的思念,说什么才能让小姑娘继续贴心的安慰她。

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一刻的阿瓷与往日不同,肆意风流,风情万种。

她喜欢这样的阿瓷,喜欢这样软软靠在她怀里的阿瓷。

等了许久却见姜槐没了言语,云瓷觉得好笑:阿兄,你是在紧张吗?

紧张?

紧张这种情绪于姜槐而言太陌生了。

云瓷可不想就此放过,她偷偷贴近姜槐的耳:阿兄,窗子开着呢。

嗯?姜槐不解地眨眨眼。

窗子开着,你我这般若被人看到,阿兄你会被爹爹乱棍打出去的

云瓷唇边笑意不断扩大,娇嗔道:阿兄,你还要抱到几时呀,再不走,咱们就错过看日出了!

第048章

闺房寂静, 人去无踪。

等到念儿发现自家小姐不见后,姜槐已经抱着云瓷到了鸾山山顶。

此时天色还早,天边渗出一抹艳丽的红,云瓷躺在姜槐怀里,指着最东方笑道:阿兄,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的事么?

记得。姜槐望着那轮红日道:咱们那时候最喜欢做的是把万事万物幻想成美食, 然后各自形容一番, 谁先饿得受不了了,就得往街角乞讨, 用乞讨得来的钱去吃顿好吃的。

每次都是阿兄受不了哦。云瓷笑吟吟攥着她月白衣角:阿兄, 咱们以前的事, 你还记得多少?

都记得。

山风吹过小姑娘的长发,姜槐温柔地为她抚平被吹乱的发丝:关于阿瓷的,我都记得。

骗人。云瓷揪着她耳朵:阿兄,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啊?

陡然见她变脸, 姜槐便有些招架不住:哎呀, 哪有骗你。乖,快松开我,疼。

疼吗?云瓷不信:我明明都没有用力,阿兄, 怎么越大你越狡猾了呢?以前你可老实了。

哼。姜槐握着她使乱的小手, 唇角扬起,勾起一丝坏笑:不行吗?

当然行。云瓷将疑惑压在心里,没去问当年棋圣元洗为何会答应收自己为徒。她可记得, 当时师父收她为徒时,还顾自感叹了一句明珠蒙尘。

她问师父:何为明珠蒙尘?

刚刚成为她师父的棋圣抚须叹道:好好的天才苗子不入棋道山修习棋道,偏去学那些打打杀杀的本事,这便是明珠蒙尘,平白糟蹋了好天赋。

鸾山的日出极美,万籁俱寂,唯风从两人间拂过,发丝缠绕着发丝,姜槐侧头问道:冷不冷?

不冷。云瓷抱着她手臂:有阿兄在,多冷都不冷。

她这话说得委实有点绕,姜槐手指点在她鼻尖:傻。

那就傻吧。云瓷仰头:反正我不介意,你也不准嫌弃。

我哪敢嫌弃阿瓷?姜槐双臂环抱着她:阿瓷,你想不想飞啊?

飞?

是啊,我记得鸾山谷底有座温泉,周围常年盛开着各色小花,有野鹿还有獐子从林子穿过,美极了,你要不要去?

云瓷呆呆地睁大眼:怎么去?

飞下去啊。姜槐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我轻功好,带你下去没问题的。

云瓷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眼万丈深渊,没等她开口,姜槐已经拿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腰间:阿瓷,抱紧我,别怕。

而后便是一场奇妙的体验,云瓷这辈子都忘不了被阿兄带着纵身跃下山崖的感受,山风凛冽,身子不断下沉,而她能做的只有将自己交给姜槐。

她听着姜槐的心跳,听着她喉咙里发出的散漫笑声,她本来怕得要死,可当姜槐揽紧她腰肢,低声安慰她时,天地万物,心里眼里,不再有万丈深渊,不再有晨风刮过,她只看得见姜槐。

看她完美无瑕的侧脸,看她带着恶趣味的调戏眼神,看着看着,云瓷抱着他,赌气似的在她肩膀咬了口,轻一下重一下,在这失重的状况下,她竟然再次忍不住用舌尖扫过她精致的锁骨。

一瞬间,云瓷登徒子附身,她喊着姜槐的名字,一声声的爱意碎散在风中。

及至姜槐带着她降落在温泉旁的天然玉石,姜槐笑道:怎么突然说爱我?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云瓷瞬间没了胆气,软着腿坐在玉石边,抬头,反问:我不能爱你吗?

当然能。

小姑娘璀璨笑开:姜槐,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姜槐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她对阿瓷的爱,怎能用多少来形容?她给阿瓷的,从来都是全部。

真是块木头!云瓷羞恼地不去看她,却被眼前壮丽美景迷了眼,她声音欢快道:这里果然很美,简直人间仙境!

姜槐还在想着之前那问题,没防备被小姑娘突然扯了衣角,脚下打滑直接跌进她怀里。

嗯?还舍不得起来吗?云瓷双臂抱着她:阿兄,你这样子真得好呆啊。

呆吗?姜槐感受着小姑娘玲珑有致的身材,笑道:好啦,这就起来。

秋高气爽,此地却温暖如春。没过一会,云瓷果然从不远处林子里见到了飞速跑开的麋鹿。

阿兄怎么发现这地方的?

玩累了,云瓷坐在玉石,眼睛望着升腾起热气的温泉,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从古卷看到过,后来偶然的机会来到这儿,阴差阳错吧。

阿兄,你背过身去。

嗯?姜槐讶异挑眉:怎么?你要做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嘛,背过身去,没我应允不准回头。

阿瓷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云瓷撇撇嘴,有什么是你不能看得?多了去了。她催促道:阿兄,你要听话啊。

姜槐嘴里嘟囔着,乖巧转过身去,心道:小姑娘大了就是麻烦。

云瓷雀跃着脱了鞋袜,从见到这汪温泉时,她就想这么做了。

裤腿挽至膝盖,露出白皙光洁的小腿,她舒服地长吟一声:阿兄,你可不要回头哦~

有粼粼水声传来,猜到她在做什么,姜槐笑意愈深:阿瓷,不若我走开,你来泡温泉吧?

可以吗?

可以,我就在不远处为你把风。

云瓷想了想,到底贪恋这份享受:那阿兄一定要好好为我把风,不准偷看!

偷看两字她咬得极重,似是早就料到姜槐心里没有男女大防,她强调道:阿兄是君子,哪怕你我亲密无间,也要守礼。

姜槐哭笑不得,没吱声,径自远去。

云瓷羞红着脸,踮着脚果然望不见姜槐身影,环顾四周,放心地解了衣衫。

她常年有宫寒的毛病,哪怕已经在调养,却收效甚微。不敢让阿兄知道,再者女儿家的私密,便是再亲密,哪有说给男儿听的。

且不说姜槐还未说要娶她,哪怕两人结为夫妻,好多事上,她依旧羞于启齿。

温软的水流过四肢百骸,云瓷闭上眼,心底有种隐秘的小欢喜冒出头哪怕阿兄一无所知,依然能够以他自己的方式,给她带来心灵深处的慰藉安宁。

姜槐守在不远处,和暖的风从她身边吹过,偏偏她耳力极好,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仍然能听到淙淙流水声,以及隐在流水里的低吟浅叹。

她暗自想着,既然阿瓷喜欢,以后可以常带她来。左右知道这地方的唯她一人,根本无需防备有不速之客擅闯。阿瓷在这里能自由自在的放松身心,阿瓷好,她也觉得好。

不知过了多久,云瓷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阿兄,可以回头了。

姜槐转身回眸。

长风、鲜花、美人。

青丝、红唇、白裳。

人间幻境,瑶池仙子,一颦一笑,美不胜收。

云瓷笑容明媚天真:阿兄,我喜欢这地方。

是吗?姜槐看直了眼,轻声呢喃:我也喜欢。

云瓷脚步轻盈的走过去,手从姜槐眼前掠过,小姑娘温柔里藏着调侃:阿兄,回神了哦~

姜槐深吸一口气,吸进肺里的尽是那氤氲淡香,她下意识抚在心口位置,艰难地别开脸:阿瓷,我们回吧?

现在就回吗?云瓷还没玩够。

天边太阳已经升起,再用不了多久府里发现她失踪,念儿反应若有半点不妥,保不齐会闹出乱子,她叹惋地搂上姜槐的腰,不情不愿道:好吧~阿兄带我走吧~

姜槐嗯了一声,脚下却没动。

阿兄?

下一刻,撞进姜槐那双透着探寻的清亮眼眸,云瓷心虚地吞咽着口水:阿兄,你怎么这样看我?

哪样看你?

姜槐的心乍起波澜,想到回府后又要和阿瓷分别,她根本挪不开脚步,尘世喧嚣,名利烦扰,不过繁华烟云比不得小姑娘随意一瞥。

她捏了捏掌心,踌躇道:阿瓷

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听到的话,云瓷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尾音颤抖道:阿兄,要和我说什么?

你姜槐不再迟疑: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吗?

会啊。

当然会啊。

你若喜欢,莫说陪你一辈子,陪你生生世世都可以。

云瓷笑望着她,眼里情意昭然:可是姜槐,你不娶我,要我如何陪你一辈子?说啊,说你爱我啊你若肯言爱,我纵粉身碎骨亦无惧啊!

山花烂漫,偶有蝴蝶从两人肩膀飞过。

姜槐能够感受到,阿瓷望向她时眼睛里涌动着的期待。

通过那双漂亮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此刻的姜槐,茫然,慌乱,无措,又着实在意,心里一阵阵巨浪翻腾。

从十几年前遇到阿瓷的风雪天起,阿瓷就成为她活在世间的理由。

阿瓷身上,凝聚着姜槐一辈子的奢望梦想,她把生而为人最美好的情感一股脑给了她。

热爱给她,孤勇给她,温柔给她,连命都能给她。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地亲近、亲密,陪伴至今,恍若一夜花开,香气再也无法遮掩。

此时小姑娘不避不退勇敢决然地站在她面前,姜槐忽然醒悟:阿瓷,或许想要更多。

姜槐,我想陪你一辈子,你要吗?

姜槐点头:我要。

云瓷宠溺一笑,害羞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那你知道怎么要吗?姜槐,你那么聪明,不如猜猜,我想要什么?

第049章

等阿兄想明白, 再来见我吧。

走在回府的路上,姜槐脑海不断冒出这句话。阿瓷共问了两个问题:知道怎么要吗?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将小姑娘送回柳府,晨光熹微,年轻的将军走在飘落细雨的长街,雨滴打湿了她额前碎发。

姜槐反复回味着离开鸾山谷底时的画面,离别前阿瓷做了什么呢?她伸出手细心的为她整敛衣领, 浸在眉眼的温柔, 含蓄而体贴。

月白长袍在风雨里鼓动,越发衬得姜槐身子骨单薄, 犹如闲庭漫步, 不急不缓, 再抬头,已经回到家门口。

门口停着鸾驾,姜槐淬在眉梢的柔情凝成冰,管家急急忙忙迎出来:将军!贵妃娘娘来了!

那个女人

姜槐吐出一口郁气, 面无表情迈进门。

正堂, 人间风雅的四字烫金牌匾下,宣贵妃一身织锦裙衫,发间碧色簪子发出温润碎光,她的手边放着一杯沏好的热茶, 袅袅茶香升腾而起, 唇角微扬,岁月静好。

姜槐视而不见。

她强忍着恶心俯身道:臣,见过贵妃娘娘。

宣贵妃笑容生动, 手指屈起散漫开口:大将军贵人事忙,今日眉梢隐有春意,莫非,和哪家小娘子幽会来着?

这话旁人听不得,管家领着众人不露声色地退出去,左右侍候的宫女也跟着退到门外,姜槐隐忍的嘲讽再也压不住,低声道:轻浮。

将军也知轻浮二字如何写?宣贵妃不怒不恼地盯着掌心纹路,姜槐,你与本宫,一定要如此说话么?本宫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或许贵妃不知,有种人,生来便惹人厌恶吧。姜槐无意与她周旋,一股烦躁不断地从心头攀升:贵妃若无其他事,便回宫吧,恕臣

当然有要事。宣贵妃从袖口取出一卷明黄圣旨:姜槐,如今你可是奉旨教授本宫武艺,怎的,你还想抗旨不遵?

圣旨被丢到茶桌,茶水从杯盖溅出来,姜槐眼观鼻鼻观心:不敢。

那就是了。瞥了眼她被雨水打湿的衣袍,宣陵皱眉:速去更衣,本宫在此处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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