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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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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萧贽抱住他:没有。

诶,什么东西许观尘一愣,顿时慌了手脚,想要推开他,我在正经说事情,你在干什么?

萧贽只把他抱得更紧,还往前挺了挺腰,低声道:你说要个孩子。

啊,你这个人许观尘气得抓起被子,就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榻。又拽着被子,奋力地要挣脱,却被萧贽又抓回去了,我怎么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

许观尘使劲往前逃: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有什么好试的?

萧贽哑着嗓子道:你别乱动。

许观尘一下子就僵住了:我还吃药呢,你不能你再这个样子,我用太极推云手了,我用推云手很疼的

嗯。萧贽凑过去亲亲他,那你用手罢。

许观尘捶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萧贽叹了一声,阴恻恻地道:若有不遵,除你之外,满门抄斩。

许观尘被他吓了一跳,正出神的时候,萧贽便把住了他的手。

萧贽蹭开他的衣领,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低声道:你要是还为定国公府的爵位心烦,朕把你的爵位削了,把你迎进宫里做皇后不就好了?

许观尘猛地回头,见他面色不似作假,忙道:不可以。

恐怕他是被吓着了,萧贽揉揉他的脑袋,半真半假地说:那你就好好听话。

折腾到很晚,次日醒来时,香炉里还有残香,淡淡轻烟。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就照在榻前一小块地儿上。

许观尘披起衣裳,小成公公在外边听见动静,进进出出,很利索地捧了柳枝茶叶、热水巾子进来。

许观尘拢了拢头发,含着茶叶,问道:柴伯走了么?

小成公公递来柳枝:一早就走了,小公爷睡得熟,喊不起来。柴爷自个儿也说,不要惊动小公爷。

许观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成公公问道:小公爷是不是有事情要嘱咐柴爷?有什么事情,吩咐奴才也是一样的。

许观尘也不避讳他,只道:想从远房里边挑一个孩子来养着,日后袭爵。

是。小成公公转身,往香炉中添了新香。

他的动作很快,早晨许观尘才跟他提了一句,下午他就把定国公府远房里合适人选的名册整理好了。

小成公公笑着道:都是些年岁不大的小孩子,还有几篇他们做的文章,小公爷若是有看着喜欢的,先挑出来,改日再见一见。

许观尘道过谢,不自觉想到,像这样的厉害人物,应当入朝为官的。若是当年没有抄家入宫,还不知道会是何等的风流人物。

小成公公却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温和人物,给许观尘倒了茶:小公爷慢慢看。

许观尘就盘腿坐在萧贽身边,把名册与文章看了一些。萧贽正批折子,他随眼一瞥,就看见折上一个很厉害的字眼逐。

放逐。

许观尘一时好奇,便问:这又是哪家?

萧贽冷冷道:端王府。

许观尘撑着头想事情。

端王府的老王爷,是先皇的兄弟。

十多年前,雁北与西陵对峙,剑拔弩张,远比此时紧张,因此,朝中大半武将都守在雁北,端老王爷也是其中一位。

后来与西陵一战,雁北几乎陷落,端老王爷与许观尘一位叔叔共同守城,双双战死。

端老王爷战死的时候,留在金陵城中端王妃还没有子嗣。

老王爷战死之后,有一位西南的夫人随棺椁回京,端老王爷的旧部唤她小夫人,是老王爷在雁北娶的夫人。

这位小夫人,带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端老王爷的旧部唤小王爷,也给当时要给老王爷殉死的王妃带来了活路。

两位夫人一同将孩子抚养长大。

那孩子原本没有把名字写在族谱上,后来取了名字,叫做萧绝。

绝门绝户,或者说绝处逢生。

府里有两位娘亲宠着,又是端王府最后的血脉,所以萧绝任性妄为,很小的时候就是金陵城纨绔之首。他能每天换一种花样玩儿,不带重样儿的。

等等许观尘一激灵,旁的人喊他小王爷,还有纨绔爱玩儿。

怎么越想,越像是

许观尘摸摸鼻尖,轻声问道:端王府的小王爷,是我们前几日下山时碰见的,那个让我给他看手相的?

第37章 被咬野史

端王府的小王爷,就是那个让看手相的?111111

萧贽点了点头,将批好的折子甩到一边去。

许观尘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还真是冤家,这下惨了,便问:那端王府犯什么事儿了?

萧贽却不答,连看也不看他。

那就是没犯事儿了?许观尘试探道,那他惹着你了?

许观尘用手指戳戳他:你怎么不说话呀?

默了一会儿,许观尘轻声道:流放是很重的罪,你给恩宁侯府定罪的时候,恩宁侯夫人要我求情,我没有。但是这回不太一样,那位小王爷,应该罪不至此吧?

啪嗒一声,萧贽把手里的笔折断了。

许观尘默默地在心里计数,本月无辜折断笔杆,第二枝。

许观尘又道:要是因为上回看手相那事儿,我不是用拂尘抽了他一顿么?那也就算了吧?

萧贽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你非要给他求情?

总不能真把那小王爷弄去流放吧?许观尘眨眨眼睛,掐着小指尾,试探道,就换个轻一点儿的?

萧贽把那折子捞过来,递给许观尘,又把朱砂御笔丢给他,冷冷道:你写。

许观尘接笔接得不稳,朱砂在素白的衣袖上画出一道很长的痕迹,他用指尖摸了摸,又染了一手的红颜色。

那我许观尘捡起笔,看着他,想看看他说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可就真写了?

写。

这个小王爷许观尘想了想,他既然那么爱玩儿,不如就拘着他,让他去守城门吧?做巡街捕快也行?你看

萧贽仍道:你写。

噢,那我就写了。

后来许观尘才知道,萧贽非要把小王爷萧绝赶出金陵,是因为那段日子,萧绝在金陵城里,大肆宣扬,自己对宫里一位小公公一见倾心,要能让他再那小公公一面,他此生死而无憾。

另外,萧绝还四处托人打听,重金悬赏,看那位小公公到底是谁。

旁的人不知道,话传到萧贽耳里,萧贽就知道了,那位小公公,其实是位小公爷,名唤许观尘。

许观尘挽袖提笔,斟酌词句,把先前萧贽批在折子上的句子都改了,把放逐变作授职,让萧绝麻溜地收拾东西,去看守城门。

写完之后,许观尘放下笔,吹干笔迹,将折子合上,双手捧着,还给萧贽。

萧贽的面色愈发阴沉,许观尘觉着不对,解释道:我问了你三遍了,是你让我写的。

许观尘眉头一皱,忽然想起萧贽口是心非的毛病来。想了想,又道:陛下,你想不想吃橘子?

不想。萧贽看他,你想吃?

我也不想。许观尘捂脸,太酸了。

插科打诨,转移话题。

他不说话,许观尘便反客为主:陛下要把小王爷赶出金陵,那陛下是不是先跟我解释一下,小金鱼的事情?萧绝又不是公爷,据我所知,他又不常在宫中出入,你赏给他小金鱼做什么?你什么时候给他的?他家里还有几条小金鱼?

夺命三连问。

不是我给他的。萧贽正色道,是先皇给他爹的。

嗯?真的假的?许观尘怀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抓着他的衣袖,笑着问道,酸不酸?酸不酸?

不酸,甜得很。

小成公公将定国公府远房中人的名册整理出来,许观尘看过之后,亲自勾了几个孩子的名字,准备什么时候见一见。若是可以,日后的定国公爵,就传给他们中的一位了。

小成公公原说派人吩咐一声,让定国公府的远房也做好准备,派出去的人,不到半日便回来了。

小成公公回禀道:小公爷,他们说,府里柴爷也在办这件事。想来,奴才是不用再插手了。

许观尘心中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那就让柴伯去办吧,你也不用再操劳了。

他原以为上回与柴伯谈那一番话,闹得不欢而散,要说服柴伯,恐怕还得花一阵工夫。

现在看来,柴伯也没有那样固执。

为这件事儿,许观尘特意捡起早已经丢下的孩童启蒙识字的本子,挑了一些,又列了书单,只等柴伯挑人。

又过了几日,定国公府果真派人送信儿来,要许观尘回去一趟,挑挑人。

许观尘想了想,还是决定第二日就回去。

晚上收拾东西,许观尘背对着萧贽,把这几日收拾的书册都塞进包袱里。

萧贽把他放在榻上的包袱推到一边,坐到他面前,别有意味地问他:就这么想要一个孩子?

嗯许观尘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

萧贽随手拿起他的书册来翻,许观尘也不继续收拾了,在他对面坐下,又推开窗子。

二月底的天,春日风暖。

我就回去两日,后天下午就回来了。许观尘解释道,这阵子病好了许多,这几日不去,日后养病,又要几个月,恐怕就没时候了。

许观尘撑着头:再者,前几日才同柴伯吵架,说话重了些。柴伯下山的时候,也没有去见他,他肯定以为我摆公爷的架子,不愿意理他了。老人家还是要多哄哄,让他舒舒心的。

我挑好了人,也要同那孩子的本家商量商量,看要怎么办好,不能老是耽搁人家。他继续道,事情都办好了,也就好送那孩子去书院,现下才开春,也正是书院上学的时候。

萧贽只是翻他的书,看了几页,便放回去了,问道:真不要我?

不是不要你。许观尘捂脸,你要是去了,定国公府接驾,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就回去待两日,很快就回来了。

萧贽揉揉他的脑袋。

许观尘想了想,又道:从前三年,因为我病着,在朝里也没有做事,这阵子你也没有上朝。等什么时候回了金陵,我也去朝里办事吧。

定国公府如今只许观尘一人,许观尘年年不办事,年年拿的年赏却是最多,算是坐吃祖宗功劳,他怕引得旁人嚼口舌。

再者,定国公府也需要一个在朝里办事的定国公了。

萧贽问道:你想做什么?

许观尘认真道:上回你说御史台,我想着,做个御史应当还不错。这位子不高,不过可办的事情却多。

萧贽却道:这个不好。

嗯?他再仔细地想了想,那大理寺也行,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看公案话本,我可喜欢破案了。

萧贽又道:这个也不好。

啊?他再努力地思考了一会儿,那要不我去考一回科举?考中了什么,就照着旧例入朝办事吧?我记着,若是考中了,应当是从县丞做起?

萧贽不语。

许观尘算是知道了,在萧贽看来,就没有好的。

于是他问:陛下,你有觉得好的吗?我去做就是了。

萧贽正经道:起居郎。

起居郎,就是拿个小本子,整天跟在皇帝后边,记一记皇帝今日去了何处,说了什么话。

这个?许观尘皱着眉,细细想想,可是你身边从来就没有跟着这种人。

萧贽很是正经:给你留的位子。

许观尘摸着下巴瞧他,我觉得你是在忽悠道士。

不再理他,许观尘起身,继续收拾东西。

再晚些时候,他收拾好了东西,盘腿打坐,开始做今日的晚课。

手上依旧缠着香草枝子,手臂上倚着一柄拂尘,有牙印的那一柄。

或许是因为病情转好,又或许是因为与萧贽关系转好,近来许观尘的心境澄明通透,打坐的时候自在得很,时间也久了些。

萧贽出去批折子的时候,他在打坐;萧贽回来之后,他还在打坐。

萧贽就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看见许观尘执着拂尘,做了个收式,萧贽喊了一声道士,就坐到他身后。

许观尘才打完坐,有些神游天外,不知不觉地哼哼了两声,可爱得很。

萧贽坐在他身后,拿起他手上的拂尘来看,又喊了一声:道士。

嗯。

他二人就挤在一张草蒲团上坐着,许观尘觉着别扭,就往前挪了挪。倒是顺了萧贽的心意,他双手环着许观尘的腰,也跟着往前靠了靠,就把许观尘堵在桌案边。

许观尘失笑:你做什么?

他说话时转过头来,萧贽便捏着他的下巴,很是凶狠地啃了他的唇一顿。

许观尘好容易挣脱了,反手推他,碰了碰被咬破的唇角,抱怨道:又不是狼,怎么总是动不动就

萧贽不大高兴,手挪到了他的后颈上,捏了捏。

许观尘挠了挠头,看着他的眼睛,哄道:陛下,请您亲我,这样行吗?

萧贽只是碰了碰他的唇角,却把他按在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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