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将提示卡合上,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那么我们就按照年龄大小依次上前选择。”
然后,谁也没有料到,第一个上台的竟然是殷池雪。
因为比对过身份证的生日日期,发现第二名都比他小五岁……
殷池雪随便指了一杯,由工作人员拿给他,接着就见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杯子放回去。
“什么味道啊。”主持人好奇问道。
“就是……和我组队的大概是难兄难弟了。”殷池雪这样一说,大家都基本明了了。
是醋。
但真不愧是影帝,都喝到醋了依然能做到如此淡定。
然后是阿benni他们挨个上台,余鹤竟然意外的排到了最后一个。
“我有预感,最右边那杯应该是剩下的那杯白醋。”殷池雪凑到工作人员耳边小声道,“阿翔哥,给个提示呗。”
主持人稍显为难地看着他:
“其实东方那边真的塞了很多钱进来,我们也得理解一下,他们公司刚糊了一个,肯定要大力扶持新人,不然赚不到钱要易主了啊,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和阿雪你分到一组才行。”
殷池雪一挑眉,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所以塞钱是塞给我了?既然不是,那么我凭什么要去照顾他,这里那么多后辈,就算是带他这个后辈你也得给我一个带他的理由。”
“都是朋友,说这个没必要……”阿翔哥越说脸色越差。
“那就公平点,抽签,抽到谁算谁,如果实在是要和他组队,那我也只能接受,你看这样好吧,不要搞多余的小九九。”
阿翔哥微微松了口气:“好好好,那就公平抽签。”
只是他在说完这句话,扭头给控制台上的工作人员发了条信息:
“通知林钦语,选最右边的白醋,殷池雪喝到的是白醋。”
很快,轮到林钦语上台了,早一步收到信息的他自然而然地走向那杯白醋,端起来,喝了一口,顿时酸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余鹤是最后一个上台的,他已经没得选,只得拿起桌上剩的最后一杯,喝了口尝尝——
是雪碧。
“好,那我们各位嘉宾将自己喝到的饮品名称写在提示板上,十秒过后大家挨个亮起提示板——”主持人阿翔哥道。
顺便,他还看了眼林钦语,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冲他点点头。
揭露提示板的顺序是随机按照站位来的,当嘉宾们一个个将提示板翻过来的时候,大概就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比如当林钦语亮出“白醋”二字时,阿翔哥他们发现,殷池雪的表情变了,脸色煞白煞白的,嘴唇紧抿,看起来特别不爽。
看来他是喝到白醋没跑了。
“诶,巧了,小钦语弟弟,我也是白醋~”就在这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前视帝冯海同志笑眯眯地亮起了自己手中的提示牌——
此话一出,不仅是林钦语,就连阿翔哥都感觉犹如当头一棒,给自己打了个七荤八素。
他马上收到摄制组的短信,字字带着质问:
“你不是说殷池雪喝到的是白醋么?”
“是白醋啊,他还问我白醋是不是最右边的。”阿翔哥也是一头雾水。
接着,他诧异抬头望向殷池雪,就见他正站在队伍中央,脸上是那种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
靠,被耍了。
阿翔哥差点捏爆手中的手机。
对于这件事全然不知的余鹤也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提示牌:
“我抽到的是雪碧。”
殷池雪一听,也马上亮起手中的提示牌:“果然兜兜转转还是再次回到原点,我也是雪碧。”
阿翔哥强忍怒意,维持着一个职业主持人的专业素养:
“那阿雪为什么刚才说和你抽到同样饮品的是难兄难弟,我还以为你喝到的是白醋或者白酒。”
殷池雪耸耸肩:“雪碧喝多了会胖,这对艺人来说是大忌,所以我说是难兄难弟有什么不对?”
阿翔哥内心os:好有道理,我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说罢,殷池雪拿着提示牌站到余鹤旁边,用自己的提示牌碰了碰他的提示牌:
“真巧啊小初,我们还是一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站在一旁的林钦语听到。
林钦语的脸上挂着温柔和煦的笑:“你们是在我来之前就组队了么?”
“是啊,有些事情,他就是得分个先来后到嘛。”殷池雪笑着揽上余鹤的肩膀,“你说对不对啊小初。”
这怪异的气氛弄得余鹤浑身难受,他一边不着痕迹地躲开殷池雪的魔爪,一边尬笑着:
“是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确定了分组之后,一行人先领了一百块的启动资金和帐篷,在没有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独立完成帐篷的搭建。
虽然帐篷这种东西看起来挺简单的,就撑起来做个金字塔形状,可真要上手还是非常麻烦。
“你会搭帐篷么?”余鹤抱着帐篷压缩袋,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求助性地望向殷池雪。
殷池雪摇摇头:“以前没搭过,但可以试一试。”
几人选定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干沙地,先根据网上的教程在地上铺好防水地布和内账,然后就要搭帐篷骨架。
余鹤坐在一边,将网上的教程一字不差复述给殷池雪听,可不知道是写教程的人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殷池雪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他竟然搭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骨架,总觉得和电视上看到的形状不太一样,似乎反过来了。
余鹤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便道:“不然我来试试。”
“不用,你就坐在那边休息。”殷池雪轻轻推开他的手,将骨架拆开重新组装。
眼见着其他组已经搭好了帐篷,正在布置帐篷的内饰,余鹤他们这组却依然连骨架都没组装好。
殷池雪烦躁地撑起内账,发现还是不对,但眼见着一旁的余鹤小眼神已经开始闲极无聊地向四周发散了,他干脆掏出手机,自己上网查搭帐篷的示意图。
果然示意图比文字要直白的多,没一会儿殷池雪也顺利搭好了帐篷。
拉起营绳,一只只彩色的帐篷在这贫瘠的黄土村里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当然,余鹤中间也没闲着,他在节目组分发的告示牌上写下了“y&l”,然后画了个萌萌哒笑脸,挂在帐篷外面。
做完这一切,余鹤才偷偷从背包里摸出没被节目组发现收走的小面包,躲在角落里啃起来。
“你饿了?”殷池雪收拾好外面,一进帐篷,就见余鹤正像个仓鼠般快速进食。
“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一点,滴水未进,你不饿么?”余鹤瞥了他一眼,非常坦然地说道。
殷池雪坐到他身边,望着他手中的肉松小面包问道:
“如果我说饿,你会给我咬一口么。”
余鹤警惕地把面包藏到一边:“一个都不够我吃的。”
殷池雪笑笑,忽然轻轻啄了下他的小脸,调笑道:“我说的的是你不是面包。”
“变态,流氓,色狼。”余鹤忿忿抹了把脸,怒骂道。
“对了,你的过敏好点了没,我再帮你擦一次药。”说着,余鹤又开始翻找背包找殷池雪的药。
殷池雪解开衬衫扣子,微微褪下半边衣衫,抱腿坐在一边。
余鹤咬着面包,仔细观察着他后背的红疹,研究半天,然后吞下面包,道:
“我怎么感觉一点效果也没有呢,你这药是不是过期了。”
说着,他还特意看了眼生产日期。
“可能这次有点严重吧,也和气候季节有关。”
余鹤帮他轻轻涂药,嘴里也不闲着;
“不过还真的蛮巧的,我们竟然都喝到了雪碧,一开始听你的描述还以为你喝到了白醋。”
殷池雪笑笑,没说话。
如果不那么说,恐怕自己现在真的要和林钦语分到一组了吧。
“那个,大家准备一下,先来吃午……”
正涂着药,工作人员颇没规矩的掀开帐篷门大喇喇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肉.体,吓得他话都卡在喉咙里,马上捂着眼睛退出去: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二位正在忙。”
余鹤一听,脸都绿了,赶紧把殷池雪的衬衫拉下来,追出去解释道:
“不是,哥你误会了,我在帮雪哥擦药而已,他过敏了,我……”
“你不用解释,我都懂。”那工作人员继续捂着眼睛说道。
余鹤内心:不,你不懂。
回到帐篷的时候,殷池雪正坐在那不紧不慢地系着衬衫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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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重临神坛(16)
余鹤只是搭了下眼, 马上扭过头尴尬地挠着腮帮子:“吃午餐了,你换好队服就过来吧。”
这档节目的队服就是不同颜色组成的t恤衫+牛仔裤, 年轻的小艺人往身上那么一套, 洋溢着满满的青春气息。
而那些年纪稍大一点的同志穿上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顶多就是有点半土不洋。
但殷池雪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一行人来到录制地点, 就见前面坐了一堆摄制组的工作人员。
这样正儿八经的拍摄,余鹤还真有点小紧张,小手乱搓,有些不知所措。
“好, 那作为暑期纳凉特辑,大家也多少能够感受到, 我们这期节目的主题和‘鬼怪’有关。”阿翔哥说着,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徐思曼脸色微变, 轻轻搓了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我们这次所到的地方也是网上盛传的,非常有名的元门鬼村。”
余鹤似乎能听到节目中那种恐怖音效。
“元门村是一处荒废了长达将近六十年的老旧村庄,始建于一九四几年,鼎盛时期曾经住了六百多户人家,但是在一年之内, 六百多户人家纷纷搬走,据说后面有不少探险者都说在这里发现了非常诡异的现象,所以这里就成了有名的猛鬼村。”
阿翔哥一本正经的介绍, 使得嘉宾们在炎炎六月天都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对于元门鬼村也有很多网传说法,有人说是因为这里当时发生了碎尸案,而且在当年法律以及刑侦技术不够完善的情况下就变成了冤案,也有人说,是因为这里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大婚前于家中上吊自杀,而闹鬼的传闻,众说纷纭,至于真相,无人知晓。”
有几个胆小的嘉宾已经听不下去了,即使是日头当正的中午,可他们还是感到阵阵寒气袭来。
“那么我们这期节目给各位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晚上八点以后,在元门鬼村找到自己的姓名条,一定要小组两人都找到才行,最后根据用时长短发放一千到二百不等的奖励金。”
“可是在这地方,有钱也没地花吧。”阿benni不解问道。
“没有,我们工作组会在村里建一座临时小商店,接下来一周你们的衣食住行都要通过这间商店购买。”
“哇,我觉得这样好变态,万一真的遇到鬼怎么办。”一名嘉宾禁不住抱紧了身子,哆哆嗦嗦回头看了眼那笼罩于阴影之下的元门鬼村。
“说实话,你怕么?”就在余鹤认真听节目流程的时候,殷池雪忽然在一旁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
余鹤眉毛一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该怎么回答他?
不害怕?
可是但凡是个正常人对于这种恐怖传闻应该都会心生恐惧,但余鹤要怎么和他解释,自己见过的鬼魂两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而且还是拜你所赐。
“害怕肯定是会害怕的,但也要分情况吧,如果一堆人一起进去我就不怕。”
“那如果只有我们两人呢?”
“诶不可能的,肯定还有跟拍的录像大哥一起。”余鹤心道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没关系,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不要走散,一直拉着我的手。”殷池雪笑笑。
但这种自信满满的笑却并未给余鹤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直到夜幕降临,将大地上最后一丝光亮也掩埋之后,所有人在领口处别了个微.型摄像头,摄制组的录像大哥就站在外面冲着这群嘉宾微笑挥手,好像在说:
“哥就不进去了,你们自求多福。”
这时候,所有人才真正如临大敌。
元门村占地面积大概有四千五百余亩,要想走一圈下来快则需要一个半小时,但因为有些地方地势崎岖险峻,要完全走完可能需要两个小时,因此工作组提早在这边划定了范围,确保嘉宾们百分百人身安全,也确保他们能在半小时之内走完全程。
但这依然难以消除人们心头的恐惧。
“那么,有嘉宾自告奋勇第一组进去探路么?”阿翔哥拿着节目卡,笑眯眯地看向众人。
这个时候,不管之前再活跃的嘉宾都像嘴巴被缝上了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想要挑战的嘉宾向前一步。”阿翔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群平时在镁光灯下大放异彩的明日之星,感受着他们被恐惧包围时露出的真实面目,心里莫名觉得很爽。
而这个时候,大家自然而然地看向了这里面年纪最大的殷池雪。
那期盼的小眼神,好像在说“作为圈中老前辈,也到了做表率的时候”。
殷池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余鹤,小声问道:
“你愿意第一个去么。”
余鹤看了看四周,凑到殷池雪耳边,小声道:
“根据经验来看,第一个进去的往往比较安全,不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而且越往后时间越晚,越恐怖,我看我们就第一个上吧。”
其实余鹤这么说完全是为殷池雪考虑,毕竟大家之前都没来过这个地方,这里面又不好走天又黑,最好是有人先进去探探路说说情况。
但既然大家都把殷池雪推出来了,那作为搭档的自己自然不能驳了殷同志的那几份薄面。
得到了“老婆”的大力支持,原本还有些畏首畏尾的殷池雪同志立马感觉浑身充满了信心,马上举手:
“我们先来。”
嘉宾群中发出一阵小小的低呼,似乎都在感叹这对组合过人的勇气。
节目组只给两人发了一只狼眼手电,在两人的领口上都别了微.型摄像头,连接到摄制组的仪器上,以便随时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别好摄像头,两人拿上狼眼手电,在工作人员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正式开始他们的鬼村探险之旅——
北方的六月份固然热,可早晚两头温差大,只穿t恤衫的二人紧紧靠在一起,沿着破索索的小路慢慢往前走。
头顶一轮皎月,使得整个村子漫上一丝阴冷的凉气。
余鹤举着手电筒,一只手使劲儿揽住殷池雪的胳膊不松手。
其实并没有感觉多害怕,只是为了节目效果故意做出害怕的样子罢了。
村子已经有六十多年的历史,再加上这么些年没人居住打理,墙壁地基早就分崩离析,一块块散落在各处,并且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呛鼻味道。
这诡谲的场景,以至于余鹤都有些头皮发麻。
殷池雪紧紧攥着余鹤的手,虽然表面在强装淡定,但湿润的手心还是出卖了他。
“我们的姓名牌会,会放在哪里呢。”殷池雪一紧张,甚至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现在只能一间屋一间屋地找了。”余鹤举着手电筒,照了照他左手边的第一间破旧房屋。
倏然间,硕大一张人脸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特别是余鹤,刚才还心不在焉的,冷不丁出现一张人脸,吓得他怪叫一声,扭头就往殷池雪怀里钻。
殷池雪被他撞得倒退两步,忙稳住身形,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从他手里接过手电筒照过去——
半晌,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别怕,只是挂在墙上的照片而已。”
虽然是温柔安慰的话语,但他脸上却是难以遮拦的坏笑。
这个林善初胆子也太小了吧,一张遗照都把他吓成这样。
但这样也顺势给殷池雪的“揽美人入怀计划”提供了思路。
“可是,可是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遗照啊。”余鹤却是被吓得不轻,双手紧紧搂住殷池雪的腰。
“毕竟每个地方都有生老病死,有遗照也很正常啊。”殷池雪揉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余鹤勉强稳定下情绪,赶紧从殷池雪怀中出来,拿过手电筒,又照了照,最后忍不住说了句:
“无意冒犯,不要怪罪。”
看他这副样子,向来自诩无神主义论者的殷池雪只想笑。
两人小心翼翼踏过遍地狼藉,随着烂木头被踩碎的“咔咔”声,两人的心也瞬时悬到了半空。
尽管是六月天,可两人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有姓名牌么?”余鹤小声问了句。
“不可能在这里的吧。”说着,殷池雪随手打开了一旁爬满蜘蛛网的老旧木柜。
“里面有么?”
“没有。”殷池雪关上柜子,抬头看了眼屋顶。
“不要看上面啊,否则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啊。”余鹤赶紧扯住殷池雪的衣摆,头埋得很低。
“有这么夸张么。”殷池雪失笑。
余鹤点点头,拉着殷池雪就往外走:“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毕竟余鹤是真的确定,这世界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存在,而且并不能说它的出现就像若廷、林善初这种一定是善意的。
总归扰了人家清静就是不对啊。
两个人慢慢走出了第一间旧房,看了看后面一整排的房屋——
“我们不会真的要把每间屋子都找一遍吧。”余鹤怂了。
“你要是特别害怕的话就在村口等我,等我找到姓名条就回来找你。”殷池雪微微俯身,尽量放轻语气。
考虑到他们的言论会被实况转播,余鹤本想一口答应下来,但又不得不为了镜头效果说一句:
“我们是命运共同体,怎么能让你只身前往呢,未免也太不讲情面了。”
说着,还要尬笑两声。
鬼村外的摄制组都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余鹤这一番毫无感情的言论,反倒只有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嘉宾还在回味余鹤刚才的高声怪叫。
都是又害怕又想笑。
“一般姓名条都会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吧,毕竟这里我们不熟悉地形,要保证安全性才行。”余鹤分析道。
殷池雪跟着点头,接着一扭头,就在一旁的老旧窗台上看见一张白色的布条,随手拿起一看,上面就写着自己的名字。
但为了和旁边这位小可爱多相处一会儿,殷池雪故意将姓名条藏起来,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但殷池雪的这一举动,却被节目组看了个清清楚楚。
两人绕着这一排房屋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姓名条,那么在划定范围内,就只剩那间传说中闹鬼最凶的四层木楼了,也是传说中这个村的大户人家。
余鹤望着那伫立于生冷月色下的年久木楼,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听说这栋宅子当初闹得很凶,十八岁未出闺的小姐被迫联姻,但因性子刚烈,誓死不从,于大婚前在闺房中上吊自杀,闹鬼传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在村外全程观看直播的阿翔哥对着镜头介绍道。
“这么繁盛的村落之所以在一夜之间没落就是因为小姐的鬼魂肆虐行凶,闹得大家不得不拖家带口逃离此地。”
而此时的余鹤和殷池雪已经小心翼翼地踏进了院子里。
抬头望上去,茂密的树冠层层叠压,很快,月色都被遮挡,只剩下处处透露出黢黑和死寂的不祥之宅。
阴风阵阵,余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贴近殷池雪。
“如果那些屋子都没有,那就只可能在这里面了吧。”余鹤说这话的时候手都在哆嗦。
殷池雪憋着笑,手一直紧紧握着余鹤的手:
“那我们只能进去看看,速战速决,拿到姓名牌就早点回去吧?”
“but,这里面真的好恐怖啊,你打头阵。”余鹤拿着手电躲在殷池雪身后,不敢再向前。
这座凶宅整个都是木质建筑,呈一座环绕四边形,有点像筒子楼,果然是大户人家,这至少得有十几个房间吧,而且看这木窗雕花、镂刻,貌似这家人还是经商的。
来这边探险的人似乎非常多,这里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家具摆设也有些年岁了,值钱的玩意儿似乎也早就被扫荡一空,只剩下大婚前夕的红绫,经过时光洗礼,已经烂成一条一条,甚至都有些发白。
周围非常安静,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进到大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上去楼梯,那么,要怎么上二楼?
“我记得一般这种徽派的楼阁建筑,楼梯都在两侧。”殷池雪说着,走到大厅一侧,看着那扇雕花木门,抬手用手电照进去。
“没错,楼梯在两侧,但这门是锁的,我们要打开门才能走楼梯上去。”殷池雪回头看了眼余鹤,“你会开锁么?”
“我要是有这项技能就不会来混娱乐圈,估计已经在局子里蹲着了。”
“那我们怎么进去。”殷池雪啼笑皆非。
“如果这锁打不开那么工作人员也不会把姓名条放在楼上吧,除非隔空抛物扔上去。”余鹤再一次为自己的智慧所折服。
“话虽如此……”殷池雪叹了口气,随手拎起门上的锁看了看,“但是如此老旧的废弃房屋配上这样一把现代新式锁,你不觉得诡异么?”
余鹤听闻,马上探过头去看了一眼,还真是。
还是一把看起来刚买没多久的金属锁。
“这算是一种提示了吧。”余鹤望着那把新锁,“那么是要我们找到钥匙上楼?然后去找自己的姓名条?”
“对,以节目组的尿性,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通关。”殷池雪肯定地点点头。
余鹤在大堂环顾一圈,一张老旧木桌,上面放置着积满灰尘的香炉,旁边两张已经翻倒的椅子,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瓷观音,还有散落在书柜各处的锦盒。
“突然变成密室逃脱啊喂!”余鹤忍不住感叹一句。
尤其是那几只锦盒,上面竟然是密码锁,怎么看都像是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吧。
“也就是说钥匙就在这几只锦盒中的其中一只了?”殷池雪随手拿过一只锦盒,翻看着。
“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数字型线索,一般这种场景中,数字线索多出现在日历或者号码……”
“密码是3563。”不等殷池雪说完,余鹤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嗯?你怎么知道。”
“你看墙上挂的装饰,红色小花三朵,蓝色五朵,依次排下来,就是3563。”
这种密室逃脱游戏余鹤玩得多了,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殷池雪过去一试,还真是这个密码。
打开门锁,两人小心翼翼上了楼。
二楼保存的相对完整,而且一上楼,余鹤就看见了自己的姓名条,就挂在那块喜匾一旁。
虽然是很显眼,但是也拿不到啊。
踩着椅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这怎么办啊,挂那么高,谁能拿到啊,工作人员也是闲,净给我们出难题。”余鹤望着那牌匾,一个头两个大。
余鹤抬头看了看这牌匾,大概估测了一下。
房屋高三米,余鹤身高大概一七八,牌匾高约两米五,这里的椅子最高也有四十五公分,其实自己踩上椅子伸手就能拿到。
但是,不行,这样一定没有节目效果。
为什么要设计这样一出活动,不就是为了抓拍艺人在惊慌失措之下那些平时见不到的好玩表情么?或者是不同舞台上那般优雅从容而最真实的一面么。
那就做给他们看呗。
“这椅子不太行,年岁太久远了。”余鹤说着,还作势上过去摇了两下,“恐怕一踩就塌了,不安全啊。”
说着,他还别有用意地望向殷池雪。
殷池雪一看他那小眼神就明白了。
于是乎,他委身在余鹤面前半蹲下身子,轻声道:
“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被三次元的事情影响到,心情不好状态不佳,所以断更了,而且文章写得也没意思,这些日子在积极调整,加油,给自己打打气~
第91章 重临神坛(17)
余鹤暗笑, 心道这人真好骗,但面上还要端着:
“不用了, 您身娇体贵, 我可受不起, 不然我托着您上去,您帮我把姓名条拿下来?”
“也行。”说罢,殷池雪站直了身子。
余鹤:???
这是尼玛什么耿直的性格?!开个玩笑拿两句乔的事他竟然还当真了?还真就拉过自己的肩膀就要往上骑?!这是长了个什么脑袋?
但有什么办法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余鹤只能一副被欺.辱的小媳妇相,抿紧嘴唇,双眼含泪,双手扶墙, 慢慢往下蹲——
倏然间,一只手将自己从地上拽了起来, 甚至还色.情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余鹤顺势望过去,就见殷池雪正站在一边冲着他笑得春风得意。
这是……又被他耍了?
“你那小身板, 我骑上去你直接就废了吧。”殷池雪笑着摇摇头,然后牵起余鹤的手,“上来吧,拿到你的姓名条之后要去找我的。”
余鹤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 半晌,小声道:“那我……不客气啦。”
话音刚落,殷池雪主动微微委身, 抓着余鹤一只手就把他拖到了自己背上,然后扶着墙站起身:“拿吧。”
余鹤心里如同泼了蜜,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被他背着,多浪漫啊——
啊啊啊啊啊!
一声怪叫,余鹤一个重心不稳,带动底下的殷池雪踉跄两步,也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双双倒地……
“有鬼!有鬼啊!”余鹤几乎是脸着地摔了下去,幸亏殷池雪眼疾手快挡在他身下,充当了一次人肉沙包。
余鹤从地上爬起来,完全不顾身下的殷池雪,直接从他身上踩过去,逃命般地拔腿往外狂奔。
就在刚才他毫无城府坐上了殷池雪的肩膀,开开心心去拿自己的姓名条,但是,就在上方天花板的裂缝处,余鹤看到恁大一张人脸就杵在那缝隙中间,一双眼睛还一动不动地死盯着自己!
那一瞬间,他感到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余鹤甚至无暇顾及那到底是人是鬼,吓得浑身抽搐,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那一幕。
余鹤是真的被吓到了,刚才差一点就昏厥过去了,甚至完全没心思去顾及身下的殷池雪,大脑中只是在不断叫嚣着:
“快跑!”
“等我一下,你跑什么。”殷池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追过来。
说实话,正是因为余鹤清楚这世界上有鬼,所以才更畏惧这种东西的存在,反倒那些不信鬼神的一般会想到是不是节目组在整蛊他们,反而就没那么害怕。
但那朦朦胧胧的一眼,余鹤完全没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只看到一张脸上面瞪了俩大眼珠子。
与此同时,全程观看转播的节目组也是一脸懵逼。
他们将镜头转到提前布置好的摄像头中,并没有从里面发现什么奇怪的景象。
但不可否认的,大家被余鹤这一举动逗笑了,特别是他从殷池雪身上踩过去落荒而逃的样子,几乎可以作为年度最佳反应拿去颁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