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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恶灵对我宠爱有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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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恶灵对我宠爱有加[快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1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信他一次了,就像太子殿下说的,熹淑妃既然敢对德妃和琳昭仪下手,那么恐怕娘娘也难逃一劫,如果娘娘也变成德妃娘娘她们那样,秋兰还怎么活啊。”

瑜贵妃撇撇嘴,揉着小丫头的伤口:“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

殷池雪回到府上的时候,余鹤依然在那里勤奋练字,非常认真,以至于殷池雪进门他都没有注意到。

殷池雪拿过桌上散乱的纸张,瞥了眼:

“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瑜儿,你,还好么,又是未能见你的两个时辰,我一直念着你那秀美的面庞,你的一颦一簇,都在撩拨我的心房。”

“瑜儿,想你想的彻夜难眠,心中好似燃起一团熊熊烈火,女人,你点的火,你要负责灭掉。”

“瑜儿,昨日见你一面,我的胯.下……”

殷池雪实在是他娘的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捞过还在那里真情实感的余鹤,质问道:

“这几日你让我给瑜贵妃送去的,就是这种东西?”

余鹤诚实地点点头:“不瞒你说,这几日有些灵感枯竭,之前的更露骨,更辣眼睛。”

“你自己也知道辣眼睛,别人都以为是我写的怎么办。”

“呦,您偶像包袱还挺重。”

“灭火是吧。”殷池雪拎着他后衣领将他提起来,“先把我心里头这团火给我灭了吧。”

余鹤本以为,完了,差不多要菊花钉木桩了。

结果殷池雪前期一阵操作猛如虎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后期直接萎了,抱着就不动了。

他将头埋在余鹤的颈窝,默默的,不说话。

这稍有反常让余鹤一时有些懵逼。

他抬手推了推殷池雪:“你怎么了。”

“别动,就抱一会儿。”

余鹤马上乖乖的,还真不动了。

“本来你现在就睡在宫中,我也就趁白天时间能看看你,你还天天把我往瑜贵妃那撵,还写那种酸诗膈应我。”

殷池雪说着,小脸在余鹤怀中蹭了蹭。

“我觉得写得挺好啊。”余鹤的关注点却很奇怪。

殷池雪无语了。

他知道,对付余鹤这种人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乎,殷池雪怒抓余鹤按到怀里,逼着他——

听了一晚自己写的酸诗。

翌日一早,余鹤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拎着他那一堆酸诗去长清宫报到,太子一见他这模样,不禁问道:

“你和我九叔昨晚又下了一晚的象棋?”

“那倒没有。”余鹤打个呵欠。

“那你们该不会!”若廷大惊。

余鹤翻了个白眼:“行吧,我今天还要去一趟召德院找德妃娘娘。”

“怎么又去,昨天不是被撵出来了么。”

“那也得去啊,没有德妃娘娘相助的话,我的计划就不完整了。”

的确是,要想扳倒熹淑妃,仅靠瑜贵妃一人是远远不够的,德妃是很重要的一环,也可以说,她被熹淑妃害成这个样子一定不甘心,而且她和琳昭仪不同,德妃可以说是现在整个人神经都紧绷着,一点小意外都有可能致使她崩溃。

想着,余鹤暗暗攥紧了他手中的麝香。

“娘娘,我又来了~”

随着一声极不要脸的问候,德妃再次看到了她现在极其不想看到的人。

她怀抱茗希,转过身子去,没理他。

“小公主今天也在睡觉么,好像婴儿平时就是一直在睡觉。”余鹤甚至开始没话找话聊。

“娘娘,我昨晚写了一些睡前小故事,您平时可以读给小公主听。”余鹤说着,抽出几张纸递过去。

德妃没看她,更不会去接。

“还有,昨日我出宫,正好看到集市摆摊,就在卖这些小玩意儿。”

说着,余鹤献宝似的一股脑将怀中的小泥人,布偶兔子掏出来,拿给德妃看。

“行了,你不必假惺惺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德妃终于冷冷开口。

余鹤依然小心翼翼陪着笑脸:“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德妃望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小女儿,眼泪渐渐漫上眼眶。

“因为我以前太蠢了,别人说什么我都信,结果落得今日下场,都是我活该。”

余鹤尴尬地挠挠腮帮子:“的确是,人心隔肚皮,你永远不知道她内心是人是鬼,但是,不要因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啊。”

泪水缓缓滑下,滴在茗希稚嫩的小脸蛋上。

“我也不配当一个母亲。”

“是人都会因为一念之差而犯错的,但即使这样,您还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当众承认了那是您的女儿,如果您都不配,那还有谁配呢。”

德妃缓缓抬起头,看着余鹤。

“真正的好母亲,是以身作则,是敢说实话有良知。”余鹤笑笑。

“你……真的认为我是那样的人么。”德妃含着泪,戚戚问道。

“是,我认为您是。”

“你,不怨我当初设计陷害你?”德妃试探性的问道。

余鹤:???

“这事儿不是淑妃干的么?您自己往身上揽什么黑锅。”

“你真的愿意相信?”德妃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娘娘,虽然我是个太监,但我也是有脑子的,我知道最近宫中传言太多,使您声誉受损,但是相信我,只要您别先放弃希望,事情一定可以解决的。”

德妃看着余鹤,有些犹豫。

被骗过一次就会变得小心翼翼。

“娘娘,信我吧。”

德妃望着怀中的小女儿,想着其他的皇子公主出生时便穿金戴银,自己的小女儿穿的却是别的公主穿过剩下来的衣物。

她攥紧手,使劲点了点头。

德妃这边的事解决了,而瑜贵妃和殷池雪那边,还要继续进行。

殷池雪送过去的“情书”快堆的比人都高了,但其实,瑜贵妃一封都没看。

熹淑妃这日又来瑜贵妃这儿瞧瞧看看想搜集点线索,结果不成想又碰上了殷池雪。

两人都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摆明了是不把皇帝放在眼中。

而且,瑜贵妃掩藏了十多年的本性似乎也慢慢随着时间推移显露出来。

她的侍女秋兰今天因为倒茶时不小心溅了一点出来,溅到了瑜贵妃手上,致使她勃然大怒,当即就给了秋兰一耳光,打得她嘴角都破了皮,渗了点血出来。

“不过是小事,姐姐何必动这么大干戈,气坏了身子可不值。”熹淑妃抿了口茶,说道。

“打了都不长记性,不打更是不成气候。”瑜贵妃瞪了秋兰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

秋兰委屈地瘪着小嘴,扭头跑开了。

熹淑妃从昭秀宫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秋兰正独自一人坐在树下抹着眼泪,小模样还挺让人心疼。

熹淑妃见四下无人,慢悠悠走了过去,掏出自己的手绢递过去。

秋兰愣了下,顺势望去,见是熹淑妃,忙起身要行礼。

“不必了,方才不是见过了么。”熹淑妃笑得春风和煦的。

秋兰的脸肿肿的,始终不敢抬头。

熹淑妃将手绢塞到她手中,还冲她眨眨眼:“赶紧擦擦吧,不然一会儿你主子见了又要说你作秀给谁看。”

秋兰接过手绢,小声道谢。

“她经常这样对你么。”熹淑妃又问道。

秋兰迟疑很久,才嚅嚅着开口:“奴婢不敢说……”

“我这个姐姐啊,兴许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没事,你尽管说,我帮你说道说道。”熹淑妃说着,还抬手摸了把秋兰的脸。

秋兰双手绞着手绢,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道:

“其实娘娘以前待我还不错,可自从……”

“自从什么。”

“自从九王爷频繁出入这边后,娘娘仿佛性情大变,经常对下人又打又骂。”秋兰说着,又委屈巴巴地掉了眼泪。

熹淑妃叹了口气:

“丫鬟也是人啊,姐姐这次是真的太过了。”

接着,她抬起头,认真地盯着秋兰:

“那你想不想,跟着我呢。”

秋兰猛地止住眼泪,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熹淑妃。

“兴许是和你有眼缘,看见你我就想到了老家的小妹,看到你受气我这心里也不好过,不如你跟着我,以后啊,就绝对不用再受气了。”

秋兰连连摇头:“我不敢,要是被贵妃娘娘知道了,我又要挨打了。”

“傻孩子,你都成了我的人了,我难道还能不护着你?”

熹淑妃循循善诱,犹如她当日对德妃和琳昭仪那般,循循善诱。

当初竟然每把那个死太监弄死,这次正好被自己抓到了瑜贵妃的把柄,铲除掉她,顺道连着太子一起,那个小太监还以为自己能苟活?

做什么春秋大梦。

“可我,可我还是怕……”秋兰咬着下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

“这样吧。”熹淑妃话锋一转,“你帮我个小忙,我就保证绝对把你要到我身边,让贵妃也不敢再动你。”

秋兰一听这话,马上抬起头,似是有点迫不及待:“什么忙,娘娘您说。”

“帮我,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娘娘您尽管说。”

熹淑妃一瞧她这模样,乐了。

看来真是被瑜贵妃折腾的不轻,一听说能换个主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甚至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

为什么自己一直成功,想让谁死谁就得死,那还不是因为,这些人都太蠢了。

“我想请你帮我拿一封信。”

“什么信。”

“还不就是,九王爷写给瑜贵妃的信,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么。”

“回娘娘,奴婢不知,更不敢偷看。”

熹淑妃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不必怕,我说过要帮你出气的嘛,只要你拿了那封信回来,咱们就能搏一搏。”

看秋兰还是稍显犹豫,熹淑妃压低声音,凑过去:

“你可知贵妃和九王爷现在来往过于密切?”

秋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才凑过去:

“其实娘娘您有所不知,九王爷和贵妃娘娘这样来往已有半年之久,最近因为后宫之事皇上不怎么往这边跑了,于是九王爷便来的频繁了。”

“半年?”熹淑妃眉头一皱。

秋兰点点头,还警惕地望着四周。

“你可是确定九王爷和贵妃确实存在不正当关系?”

“确定,千真万确,奴婢亲眼所见,不可能有错的。”说着,秋兰压低声音,“奴婢曾经看到过他们两个在娘娘的寝房……”

话没全说出来,但熹淑妃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胆子真大,通.奸都通到皇宫来了。

熹淑妃冷笑一声,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捏了几粒碎银子出来:“拿着吧。”

秋兰望着那几粒碎银子,不知道该不该接。

“跟我还客气什么。”说着,熹淑妃将银子塞进秋兰手中,“我的好妹妹。”

一听到这个“好妹妹”的称呼,秋兰立马抬起头,受宠若惊地望着熹淑妃。

“娘娘,您,您真拿我当妹妹?”

“当然了,傻孩子,不然我也不会因为你被欺负一事这么生气啊。”

“那奴婢,谢过娘娘了!”说着,秋兰哀哀哭泣着就往下跪。

熹淑妃赶紧扶住她:“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在意这些繁琐礼节。”

说完,她便凑到秋兰耳边,小声道:

“那么,明日这个时候,我在御花园等你,和那封信。”

秋兰使劲点点头,接着一抹眼泪:“我得先回去了,不然又要挨骂了。”

望着秋兰匆匆离去的身影,良久,熹淑妃缓缓扬起了嘴角。

只要弄死这个女人,那个毫无存在感的皇后根本不足为虑,没本事还妄想做后宫之主?不如早早让贤罢了。

秋兰一路小跑跑回昭秀宫,就看见瑜贵妃正焦急的在大堂里踱来踱去。

看到秋兰回来,她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

秋兰竖起大拇指:“我办事,您放心。”

第52章 废位太子(18)

“好了, 这样就差不多了。”

余鹤将刚写完的一封信拿过来和熹淑妃的那封对比了下,间架结构完美贴合, 写字习惯几乎一模一样。

很好, 这样就□□无缝了。

他回头一看, 就见殷池雪已经单手撑额坐在桌子前睡着了。

余鹤轻笑一声,随手扯了外衣下来,蹑手蹑脚走到殷池雪身边,替他盖在身上。

但就在他转身欲走的那一瞬间, 手却被人冷不丁捏住。

回头一看,就看到殷池雪正微笑着冲自己眨眼。

“什么,装睡啊。”说着,余鹤毫不留情地将披在他身上的外衣抢回来穿好。

“怎么, 今天还要回宫么。”殷池雪站起身。

“是啊,今天任务完成的早, 还得早早和贵妃娘娘那边接头,就不能陪你了。”余鹤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中。

“处理完琳昭仪他们的事之后, 就搬来王府吧,你两头跑不累么?”

“不累。”余鹤耿直回答道。

殷池雪敲了敲他的脑袋:“我觉得你真的特别欠揍。”

余鹤将信封装进怀中,笑得贱兮兮的:“但你这不是舍不得么。”

两人互相打着嘴炮往外走,只是刚一打开门便看见殷池雪的另一个暗卫出野就站在那里。

见到两人,出野明显一怔。

“这不是出野兄么, 好久不见。”余鹤神情自然地同他打招呼。

“是啊,小栗子公公,好久不见。”但出野的表情却稍有古怪。

“怎么没看到戏时。”殷池雪看了眼出野身后。

“哦, 他说这几日书儿上京,翘个班去城门口接书儿过来。”出野老实回答道。

余鹤一口老血喷出来,心道这出野真是诚实的令人脑壳疼,哪怕他说戏时去茅厕了也好啊,就这么把人家翘班约会的事一字不落全抖搂出来了。

好在殷池雪大度,只说了句:

“等他回来告诉他,这个月奖金没有了。”

出野木讷点头,退到一边,目送着两个人离开——

“说不定当日太子出宫被绑架,也是因为他俩翘班出去喝酒,之后又不敢说实话,就硬着头皮说确实没听见异动。”

余鹤一边走还一边喋喋不休着。

殷池雪将他送出了房门,接着送到了大门,接着一路送到了皇宫门口。

“还送么?”余鹤指指皇宫大门。

殷池雪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子:“罢了,你进去吧。”

余鹤撇撇嘴:“就这样?没有情侣分别时那种依依不舍的离别吻?”

“没有。”

余鹤瞪了他一眼,也不和他再多bb,头也不回地往皇宫大门走去。

只是刚走没两步,却猛然发觉衣领好像被谁扯着,下意识回头查看,还不等看清那人,嘴巴便被紧紧贴住了。

殷池雪个子太高了,以至于亲吻时只能俯下身子,这样弯着腰,还挺累的。

他轻轻捧着余鹤的脸,指尖也随着动情地摩挲着他的耳根。

余鹤觉得痒,下意识抬手去挡。

结果殷池雪却早他一步按住了他的手。

哎算了,谁让他颜值高呢,耍流氓都像在调.情。

正当余鹤刚想回应他之际,却忽然余光瞄到了一个人。

他大惊,赶紧推开殷池雪。

那个人也不知来了多久,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那男人看起来大概有五十多岁了,穿的破破烂烂的但是还挺干净,凌乱花白的头发,发丝拂在嘴际,正用那种仿佛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神望着他俩。

这一下,余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这位大哥,您一直站这里,有那么好看么?”余鹤搓着鸡皮疙瘩抱怨道。

那男人笑了笑,没说话。

“你笑什么。”余鹤有点来气。

这人真的莫名其妙,站这儿没礼貌地看人打啵就罢了,还贼没眼力劲儿,甚至还要嘲笑别人。

“我只是笑啊……”那男人说着,抬头望着天。

天空中浮动着大片柔软的白云,就像是九十年代的旅游画报。

“世间文字千千万,为何总有人要为了一个‘情’字,倾尽一生,甚至孤独终老。”

“说什么呢。”余鹤一听这话,慌得一批,于是想也不想的马上反驳。

“我说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么。”那男人笑着摇摇头,捋着胡子,慢慢往前走。

余鹤回头看了看殷池雪,就见他站在一边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生怕他胡思乱想,赶紧上前解释道:

“你知道有些人脑袋……不好,兴许他是感情上受了什么刺激,开始说胡话了,别理他。”

殷池雪回过神,看着余鹤,笑笑:“我没乱想,不用担心,你赶紧进去吧。”

余鹤点点头,又冲他做了个飞吻:“那我进去了,明日再去找你,乖哦~”

殷池雪笑笑,冲他挥挥手。

只是,当余鹤进了皇宫之后,他的笑容立马消失殆尽。

急促的脚步声昭示着主人内心的焦灼不安。

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走得非常非常慢,似乎是刻意在等待谁的到来。

果不其然,当他听到这急促脚步声的一瞬间,回过了头——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即使自己早已垂垂老矣,可岁月却还是未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同三十五年前一模一样的脸。

“先生。”殷池雪缓缓开口。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不可能真的不在意的。

于是马上追了过来想同这男人问个清楚。

“可能我有点唐突,但我想问问,您方才同我们说的,孤独终老……是什么意思。”

男人笑笑:

“如我这般,思念着一个再也不会出现或者说根本不存在的人,一直到五十岁,六十岁,百年归去……”

殷池雪喉头动了动,尽量放轻声音:

“那我可以请教先生,那个孤独老去的人,是……我么……”

男人歪着头:“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不知道,直觉。”殷池雪说着,苦笑一下,“因为很不对劲。”

男人轻笑一声,抬手捋着花白的胡子:

“那我不妨直说,没错,那个人就是你。”

殷池雪愣了下,接着轻轻开口:“我能问下,为什么么?”

“因为有个人创造了很多个很奇怪的世界,在这些不同世界里,所有进入这里的主角回不停轮回,直到下一个主角的出现。”

说着,那男人望向殷池雪:“而你,便是那人以自己的过往经历创造出的一个角色,换句话说,是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的人罢了。”

殷池雪恐慌地摇摇头:“我不明白。”

接着,又紧跟问道:“所以我的爱人会离开我么?”

那男人思忖片刻,接着点了点头:“会,而且,很快。”

“有多快。”

“或许等他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就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如果不算特别远,我也可以搬迁至那里。”

那男人笑笑,然后抬头望着天空。

还是那些柔软的白云,还是那种奇怪的形状,好似刚才的时间都是静止的一般。

“远啊,非常远……哪怕追逐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方……”

——————————

熹淑妃的寝宫内一派祥和,窗外阳光明媚,鸟儿于冒着嫩叶的枝头用短喙梳理自己的羽翼。

熹淑妃端起桌上那杯外邦进贡的红茶,喝了一口。

门外响起奇怪的鸟叫声,熹淑妃定了定神,马上对着还在给她捶腿的小丫鬟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想自己一人待一会儿。”

小丫鬟立马起身,行了个礼便收拾好东西匆匆离开了。

熹淑妃还半倚在榻上,凤眸微闭,半晌,低声道:

“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身形高大的男人便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熹淑妃从凤榻上坐直身子,看也不看他一眼,问道:

“怎么,打听到什么了。”

那男人点点头:“娘娘,我劝您最近还是小心一点,那个太监已经想了法子要等您自投罗网。”

“说来听听?”

“他串通好了九王爷和瑜贵妃假装交往过甚,引起您的怀疑,再故意让您看到他们交往的书信,料您定会请人拿的书信在皇上面前参他们一本,所以当日瑜贵妃殴打秋兰一事也全是他们故意做戏,而到时候秋兰真正要拿给您的书信,是一封他模仿您的笔迹写下的同宫女锦媛来往的书信。”

熹淑妃猛地睁开眼,浅色的瞳孔直勾勾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尔后,她笑了,是那种带着嘲讽意味的笑。

笑声尖锐高昂,刺的那男人耳膜一阵阵发疼。

“这一招,玩得可妙啊。”熹淑妃勉强克制住笑,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将计就计,陪他们玩到底好了。”熹淑妃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冷。

“出野,你做的好。”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只绣着牡丹花的钱袋,扔过去,“赏你的。”

面前的男人伸手接过钱袋,笑了笑:“这还多亏了娘娘慷慨相助,我母亲的病已经稍见起色了。”

熹淑妃捏起桌上的精致银匙,慢慢搅动着红茶,眉眼低垂:“做多少事拿多少钱,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出野点点头,对熹淑妃拱了拱手:“那娘娘,我先回王府,出来太久怕引起怀疑。”

熹淑妃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这时候,房顶上趴了不知多久的白衣男子缓缓将瓦片盖好:

“想不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出野怎么也不会想到,戏时临走前对他说自己要去城门口接书儿过来,其实早早就埋伏在了熹淑妃的寝宫房顶,只等他自投罗网。

而戏时早就怀疑宫里有内奸,自打上次太子被绑架之时他就稍有察觉了。

因为当时出野的表情太明显了,那种略带不安的。

而且,自己作为专业的暗卫,当时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死,仔细想想便知其中猫腻,肯定是这小子动了手脚。

不成想这次过来埋伏还真有意外收获。

想着,戏时跳下房顶,绝尘而去——

回到王府的时候,殷池雪正坐在寝房里发呆,戏时在门口敲了好几遍门他都没有察觉。

“王爷,属下斗胆冒犯。”戏时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殷池雪就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一块桃子蝴蝶的玉佩,眼珠一转不转,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王爷诶。”戏时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殷池雪堪堪回神,一抬头。

戏时却发现他们家主子眼睛红通通的。

他吓了一跳:“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殷池雪忙整理好情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戏时点点头,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他俯身贴到殷池雪耳边,将他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讲给殷池雪。

“王爷,要不我现在就把那封信换回来,我估计这个时间秋兰已经去了熹淑妃那儿了。”

殷池雪望着手中的玉佩,忽而间想起那男人说的:

“只要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离开了。”

“不必。”殷池雪果断说道。

戏时愕然:“这是为何……”

殷池雪攥紧手中的玉佩:“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且这件事你也不要再管。”

“可是,淑妃已经知晓我们的计划,如若我们不先下手为强,您岂不是要坐实了同瑜贵妃偷情的罪名?王爷,这种罪名一旦坐实,就再也翻了不了身了啊。”

戏时眉头蹙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之前还在秘密部署计划的殷池雪,今日却说翻脸就翻脸。

“我会解释,但如果无人相信,那便就当是我确实这么做了吧。”

说罢,殷池雪摆摆手:“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了。”

戏时担忧地望着殷池雪,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家王爷忽然来这么一出,要是小栗子知道自己多日的心血功亏一篑肯定要气得吐血吧。

更甚,如果德妃和琳昭仪知道原本可以平反冤情的她们却因为王爷不知抽什么疯而毁于一旦,她们肯定更是绝望吧。

但自己毕竟是个下人,主子有命,自己岂敢不从。

而现在殷池雪的脑中一片混乱,就像卡机的磁带,不断重复播放着那个男人说的那句话:

“他来自未来,回来这个时代是要帮助一些怨魂了却生前心愿,而这次他要完成的,就是帮助当朝太子扫除奸佞,护他登上帝位,如果这个任务完成了,他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像是神志不清的疯言疯语,别人的话怎么可以轻信呢。

但不得不说,余鹤身上确实存在诸多不合理因素,他同那些受过礼仪诫训的太监一点也不一样,毫无规矩,而且,经常会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么,当年在龙啸山遇见的那个,也是假的么?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但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何必去管德妃和琳昭仪的闲事呢,为何一定要扳倒熹淑妃呢。

因为她有个非常优秀的儿子,也因为她本身就阴险狡诈,而这些都是若廷登帝的最大阻碍。

虽不合乎情理,但也是顺理成章。

——————————

“信送过去了么。”

昭秀宫内,瑜贵妃正搓着小手在门口踱来踱去,看到秋兰匆匆而归的身影,马上上前询问。

“送过去了。”秋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信的内容她看了么。”

“没,她让我放那就走了,还说今晚就要见分晓,奴婢估计淑妃娘娘可能今晚就要将信交于皇上那边。”

瑜贵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赶紧倒了杯水递给秋兰让她喝点水喘口气。

“那麻烦你再跑一趟长清宫,去找小栗子说一下时间。”

秋兰应了声,扭头又跑了出去。

去到长清宫的时候,太子正抓耳挠腮地背书,余鹤就坐在一边手里拿着戒尺,一句话背不对就要敲一下手心。

见到行色匆匆的秋兰,余鹤也顾不得检查太子背书了,赶忙凑上去:

“怎么样了。”

秋兰压低声音:“信已经送过去了,淑妃那意思可能今晚就要将书信送过去。”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通知琳昭仪和德妃。”

御书房内一派通火通明,皇帝正批阅着大臣呈上的奏折,看到北方旱情有所好转,心情刚好一点——

“臣妾给皇上请安了。”熹淑妃倒是不请自来了。

皇帝放下笔,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你以前不是不爱往这般跑,嫌这里书卷气太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熹淑妃咬住下唇,柳眉紧拧,看起来十分为难。

“有什么话就说吧。”皇帝摆摆手。

“其实,这件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出来,怕人说我是背后嚼人舌根的小人,不说……又觉得委屈了皇上。”

皇帝缓缓睁开眼睛:“什么事这么严重,还能委屈了朕。”

熹淑妃攥紧手中的信封,慢慢呈上去:

“臣妾实在难以开口,还是请皇上亲自过目。”

皇帝接过那书信,就见信封上几个大字:

“我的瑜儿小宝贝收。”

他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还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和瑜贵妃有关,漫不经心拆开信——

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了这封信,当看到落款时,只觉浑身血液倒流,直冲头顶,身体虚晃两下。

当日,御书房内响起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这对狗男女!”

“皇上气大伤身。”熹淑妃满脸担忧地小跑过去,端起茶杯递给皇帝,让他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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