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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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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7

晚了一点,刀锋没有刺中要害,却也划上了他的前臂,拉开了一道长达十来公分的大伤口,喷涌的血立刻洒了出来。

就在这一刻,阮轻暮裤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

阮轻暮踉跄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裤袋上,心里模糊地闪过一个念头:秦渊……是秦渊在找他。

“家里人在找你啊?这么晚了,爸爸还是妈妈?”阴柔男人桀桀怪笑,“乖孩子别管闲事,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阮轻暮轻轻喘息着:“我爸教过我啊,他说对着垃圾就得干,不干不行。”

阴柔男人吃吃地憋着笑:“我不信。这么漂亮的孩子,弄个非死即残,家里人会哭死的。”

阮轻暮猛地抡起废铁片,劈头冲他头脸猛砸:“你死一百回,我都不会死。”

这一下又急又狠,比刚刚收敛着的打法厉害了不止一分,阴柔男没想到他受伤后反而血勇更盛,冷不防就被铁片刮了狠狠一下,脖颈和侧脸也是血糊糊一片。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戏谑的口吻终于变了:“小~逼崽子,给脸不要脸,给我照死里打,两个都废了!”

阮轻暮飞快退到小艾身边,把铁片舞动得水泄不透:“能跑不?”

小艾痛苦地低声道:“腿不行,好像被踢断了……你能走就快点走,报警去啊!”

阮轻暮望着围上来的几个人,淡淡道:“走不掉了。”

他沉默着把被划烂的t恤扯下来,裹在手上,保护着被铁片磨破的手掌,掂了掂。

裤子口袋里急促的铃声终于停了,他抬头看看那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又低头看看被血染红了小半边的身子,心里微微有点恍惚:不会吧,怎么和过去这么像呢?

老天保佑,秦渊可别来,可别看见自己这个模样。

第123章 正文完

阴暗的夜色里,几个人像是髭狗,带着锋利的牙齿和利爪,每次围攻过来后,都能撕下来一块血肉,再快速地闪开。

阮轻暮把小艾护在身后,竭力躲闪着攻击,瞅准了一个空档,一铁片划过去,成功地带起了一片血花。

那个被划伤的流氓惊慌地暴叫一声:“操!这小崽子的血还没流干净吗!怎么还有力气?!”

“就快没了。”那个阴柔男人冷冰冰地道,一记匕首没中,迅速退后,站在阴暗处,“我们等等小朋友。”

阮轻暮喘着粗气,晃了晃脑袋。头上刚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血也从额角流下来,糊住了半边眼睛,伸手抹了抹,眼前半边血红,看不清楚。

胳膊上的伤口太大,血流得有点快。浑身的力气在慢慢流失,就算是站着,也有点开始困难。

和上辈子死的时候,还真的有点像。

一样这样独自面对几个穷凶极恶的人,一样慢慢地力有不逮。

……一样地,会在临死前忽然想到那个人的影子,却不希望他在。

“龟孙子,不敢过来了吗?”他轻笑,吐了一口血水,冷森森的牙齿露出来。

旁边的小艾快要急疯了,小声哭叫:“你是傻逼吗?!快跑啊!他们不会杀了我的,你快跑啊!……”

阴柔男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既然来了,就都别跑。”

他眯着眼睛,看向地上脸鼻青肿的小艾:“放心,我当然不会杀你,我教训你,也只不过是立立威。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我卖我的小药丸,你一个小端盘子的就敢拦我,那别的店我还去不去?”

小艾咬着牙,颤声道:“别的店我不管,厉哥的店就是不行……这么多年都不行。”

阮轻暮冷冷地拖着废铁片,在地上点着,撑住身体:“小艾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小艾一怔:“啊?……”

阮轻暮笑了笑:“你不该只是拦着,你看,疯狗是拦不住的。你该直接报警。”

小艾愣住了,对面的阴柔男人忽然迸发出一阵狂笑,声音宛如破碎的金属在玻璃上刮擦:“小朋友,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站着别动,我断你一条胳膊,就放你走。”

阮轻暮面无表情看着他:“那小艾哥呢?”

阴柔男人眯起眼睛:“我把他两只手敲碎,这事就揭过去。”

他旁边的小弟疯狂地叫:“对,彻底废了他爪子!不然的话,以后我们吴哥在这条街上卖东西,岂不是人人都敢下面子?”

小艾忽然红着眼睛,嘶声叫:“吴老大你放他走,他就是一孩子,不懂事……我惹的你,你要杀要剐冲着我,别害小孩子!”

他死死抓着阮轻暮,哭出了声:“你说说好话,求几声……别和他们硬来,我就是个打工的,也没什么前途,你要上大学的……”

阮轻暮低头看看他,吃力地把他扶着坐正:“小艾哥,你别动。”

“哈哈哈,原来是个乖乖仔,要上大学呢!”几个流氓发出一阵狂笑,不怀好意地叫,拿着棒子和小刀慢慢靠近,“这么爱见义勇为,打算考什么啊?考警校做警察好不好啊?”

阮轻暮沉默着,望着他们慢慢靠近,声音似乎终于有点发了颤:“是我错了……是不是挨你们一下,你们就能放我走?”

为首的阴柔男人笑得森然:“我吴老大说话算数。我就只断你一条胳膊而已,你叫我杀人,我还犯不着背人命不是?”

阮轻暮犹豫了半天,似乎在天人交战,半晌终于“哐当”一下,扔掉了废铁片:“那、那你轻点……”

阴柔男人放声大笑,随手接过身边小弟的一只大木棒,走到阮轻暮面前,猛然抡了过来:“乖啊——啊!”

刚刚还颓然等死的阮轻暮,身子忽然动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失血过多、浑身是伤的人,他一瞬间冲过来的脚步宛如猎豹,迅猛坚决。

电光石火间,他的拳头砸向了阴柔男的面门,带着无比的狠戾。阴柔男人被惊得不轻,慌忙闪开,却已经来不及,鼻梁上重重挨了一记,一声清脆的鼻骨断裂声响起,带着飙飞的血花。

阴柔男人毕竟也身经百战,受到重袭后总算还有点理智,立刻抛掉了木棒,重新亮出了匕首,气急败坏地挥动,反扑过来:“小崽子,我要杀了你!”

阮轻暮没有退。

退开的话,又要拉开距离,又只能被动闪躲挨揍。

他更快更猛地迎了上去,顺着匕首刺来的方向,手腕疾翻,掌心立刻飞出一道血线,但是也一把擒住了对面男人的手腕。

死死挡住对面的刀锋,他的另一只手握成拳,重重擂向了男人的小腹,一下又一下,狠厉彪悍,像是发了疯。

“老大,快救老大!”旁边的人慌了,纷纷围上来,想要分开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可是阮轻暮和那个男人打斗地格外激烈,两个人滚在地上,瞬间就交错了几次身位。

有匕首戳进皮肉的声音,有人忍不住闷哼的叫痛,有拳拳到肉的揪斗,终于,阮轻暮翻身在了上面,他眼中带着血丝,满脸满身的血,杀气腾腾地掐住了身下那个阴柔男的脖子,狠狠一扼:“去死吧你!”

几个同伙看着昏暗灯光下的这个少年,忽然都是一阵说不出的胆战心惊。他们个个也都算是见过血、给人开过瓢的,可是看着这个清瘦少年的侧脸,看着那一闪而过的戾气眼神,竟然心里都有一瞬间的感觉。

——这个不大的孩子,好像真的杀过人。

终于,一个流氓看着自家老大在阮轻暮手下被掐的两眼翻白的惨状,颤抖着手,悄悄在阮轻暮身后靠近,抡起了大棒,从背后狠狠一下砸了下去!

时光好像有一丝停驻,那只大棒在小艾惊恐的注视下,带着无声的杀机,抡向了阮轻暮的后脑。

……

可是那只棒子终究没有击中。在黑暗的巷子里,几个人影飞奔而出,最前面的那个人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在这一刻激飞而出,闪着亮光,正打在那个施暴的流氓后脑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带得那个人剧痛下手一偏,失去了准头。

大棒没打上阮轻暮的头,却砸上了他的背。阮轻暮晃了晃,有刹那间的愣神。

耳朵嗡嗡的,视线迷糊,可是依旧感觉到了什么,他用尽力气,扭头向身后看去。……

一个黑影像是风一样,一秒前还在几米外,转眼已经到了近前,快如闪电,奔跑如风。

他仿佛没有看到旁边的人,可是他的拳头却像是长了眼睛,带着无比的暴戾,狠狠砸上了抡着木棒的那个人面门,一声叫人齿冷的骨骼碎裂声中,他瞬间又飞起一脚,踢上了另一个的胸口。

阮轻暮愣愣地望着他,眼前的一片血色中,他心里有刹那恍惚。

秦渊没时间和他说话,手腕急伸,一把将他从那个男人身上拉了起来。

只在夜色里看了阮轻暮一眼,他的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层疯狂的血色。

他颤抖着,把阮轻暮轻轻扶坐在一边,没说什么,却忽然转过身,向着刚刚踉跄起身的阴柔男一脚踹去,踢掉了那人猝然举起的匕首,雪亮的刀锋飞向半空。

再一脚,他重重踢向了那个男人的胸口,平日所有的斯文冷静消失无踪,像是一台刚下流水线、充满杀戮欲望的暴力机器。

他身后,傅松华也一脚踹飞了一个混混,随手捡起他掉下的棒子,狠命地向着小艾身边的两个人打去:“放开他!妈的我们叫警察了!”

几个混混身上都被阮轻暮拼得也带了伤,忽然被两个生力军狂轰乱打,正在发懵,听了这话,终于有点惊怕,有人一边返身往远处跑,一边慌忙地叫:“吴哥,走吧,下次再找他们算账!万一警察真来了!……”

刚跑出几步,旁边的阴影里,一个瘦小的黑影忽然扔出去一大块建筑垃圾,重重砸上了那个人的头。

傅松华气得大吼一声:“方离你别我给躲好,你报警就行了!”

方离颤着声音:“哦……”

秦渊仿佛没听见周遭的声音,整个人疯了一样,只照着那个男人劈头盖脸地打,那个男人本来也是个厉害角色,可是原本也带了伤,哪里敌得过秦渊的疯狂攻击,没一会儿,嘴巴一张,已经吐了一口血出来,直喷上了秦渊的前胸。

傅松华狂奔过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秦渊:“老大,冷静一下,不能出人命!”

秦渊恍若不觉,眼睛血红,忽然一眼看见旁边掉的那把匕首,抢上去一步,飞快地捡起来,手腕高举,就要向着那男人的咽喉刺去!

傅松华吓得肝胆俱裂,狂喊了一声:“老大,别杀人!!”

他的声音中,夹杂了另一道微弱的呼唤:“秦渊……别……”

秦渊厉如闪电的手,忽然顿住。

那个男人惊恐未定地一个翻滚,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拼命往远处跑去,转眼消失在小巷拐角。

秦渊颤抖着身子,慢慢地转过头。

好像终于从某种只想杀戮的噩梦中醒来,他踉跄着扑到一边的阮轻暮身边,呆呆看着阮轻暮浑身的血,没有像正常人的反应那样,开口问他状况,却忽然抱住了头,重重地嘶吼了一声。

脑子里有无数画面走马灯一样忽然全都涌出来,血腥又叫人绝望,现在的,过去的,前世的,和今生。

他的声音犹如绝望的困兽,嘶哑得快要听不出人声。

傅松华在旁边,刚刚检查完小艾松了口气,再一看阮轻暮浑身的血,整个人已经快傻了,不停地叫:“阮轻暮你怎么样啊?你撑着,方离报警了,也叫了救护车!”

方离也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一眼看到阮轻暮,就哭出了声:“阮哥、阮哥你挺住啊……”

阮轻暮轻轻地喘着气,整个人靠在一边的废弃建筑垃圾上,看着面前半跪着的秦渊,慢慢地应尽力气,伸出了手。

他轻轻抱住了秦渊的脑袋,把他的眼睛埋在了自己胸前,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别看我……别看。”他轻轻呢喃。

这个人啊,他怎么可能再看一次自己满身鲜血的景象,又怎么能再承受一次分别后、再见已经阴阳两隔。

秦渊无声地反手抱住了他,头没有抬起来,汹涌无声的泪水滚落在阮轻暮胸前,和阮轻暮胸口的血迹混在一起,仿佛热得发烫。

“阮阮,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他沙哑着嗓子,痴痴地低语着,“不准再死了……求求你啊。”

一种近乎灼烧般的剧痛在心里翻滚,长着利齿,带着毒液,叫人痛不欲生,以至于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为什么他会用了一个“再”字。

好像那个字就在那里,就在他的嘴边。好像是真的有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一样,所以才会这样忽然惊怕,像是提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

阮轻暮好像轻轻笑了一下,他终于慢慢松开了秦渊的脑袋,吃力地捧着他的脸,眯着眼睛看向他。

“对不起啊,秦渊……”他低低道,心里满是酸楚。

身上轻飘飘的,越来越冷,鼻翼间全是鲜血的腥气,而且是他自己的。这情景如此熟悉,也如此叫他忽然有点害怕。

这个世界他还没活够呢,就和鲜衣怒马的上辈子一样,他还没看够一日长安花,他也还没接到这一次的高考通知书,还没和秦渊一起去外面很远的世界看一看。

对了,他连飞机也没做过呢。

远处,终于有救护车呼啸的声音响起来,耳边,方离在焦急地打着电话,酒吧的店员也都跑了过来,傅松华撕下了身上的衣裳,在帮他的胳膊做简单的止血。

身边,是秦渊火热的胸膛,一直紧紧抱着他,有同样滚烫的眼泪慢慢打湿了他的脸,再流向他的胸膛。

“秦渊……你别怕。我还在。”他眼神有点失焦,模糊的视线里,是再熟悉不过的那张恋人的脸,和上辈子死后看到的一样,苍白绝望,没有表情,却像是失去了最大的希望。

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模糊的心间,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是一样的。

上辈子死后看到的那位冷面少侠的眼神,和现在的秦源一模一样。

并不是什么失去了几面之缘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失去了知己和挚友。

那都是失去了喜欢的、爱着的人的眼神和脸。

……

几天后,高级病房的窗边,阳光明亮,穆婉丽拿着电话,凑到阮轻暮耳朵边。

老简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下午能撑着来学校吧?没事没事,你想好志愿到了直接填写,学校其他同学上午基本都填好了,我们在等你啊!”

穆婉丽开着免提,忍不住凑上去:“我们在家里填不行吗?都有电脑啊!”

老简的声音为难极了:“真不行啊!每年都有学生填错的,弄不清楚状况的,我们学校规定每个人必须在老师的监督下,现场上网填写,我们帮着审核一下,不能马虎改程序啊。”

阮轻暮虚弱地笑着笑,冲着穆婉丽作出示弱的脸:“妈没事的,有严叔的车接送呢。”

他冲着老简道:“放心吧老师,我一定准时到。”

电话挂了,穆婉丽瞪着他,眼眶忽然红了,眼泪汹涌而下:“不准你报那个志愿!你敢报那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阮轻暮无奈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妈,我想了好几天了,就这个觉得最适合我啦。真的没事的——”

“阿姨,我来劝他吧。”门口,一道少年的声音响起来,依旧有点沙哑,却沉稳又冷静。

秦渊颀长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篮新鲜的水果。他走进来,冲着穆婉丽轻轻颔首:“阿姨,不如我试试看。”

穆婉丽还想说话,可是嘴巴动了动,还是闭上了。说的对,也许这孩子听秦渊的话,比听自己的还多些。

秦渊看着穆婉丽推门出去,转身把果篮拿到了洗漱间,细心地清洗了一遍,才拿了出来,摆在阮轻暮床头的果盘里。

“什么时候做的决定,昨晚吗?”他声音平静,眉目冷漠,“这些天没听你说过,怎么忽然就定好了?”

阮轻暮拿起一串提子,揪下一颗,慢慢地往嘴里塞:“唔,这几天都在想,就怕不符合条件嘛,悄悄找了老简帮我打听,昨天下午才得到准信。就这个,不改了。”

秦渊站在床边,没有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忽然俯下身,幽黑的眸子逼近了阮轻暮,一点点地,将他逼向身后的病房白墙。

“是啊,少量通报批评处分不影响录取,严重警告处分往往就不行了。你父亲的案件不属于刑事案件,也能通过政审。”他的目光凌厉又锋锐,“所以你要去报考警校,所以你知道那是一项危险的职业,你知道那个职业有多累、多苦、多穷,你都知道,是吧?”

阮轻暮心虚地往后缩了缩,黑长的睫毛忽闪着:“没有多危险啦,也没有多累多穷吧,那么多人不都好好的奋战在警察岗位上吗?……再说你看,几天前都要吓死了,其实也就是失了点血,这不就生龙活虎了吗?”

秦渊死死地盯着他,眼中不知道是惊怒还是愤怒:“没有多危险?!”

阮轻暮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男朋友,终于轻声服软:“好好,是有点危险,可是我很能打的,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叫自己出事的。”

他讨好地抬起头,飞快地在秦渊唇上啄了一下,又温存地舔了舔:“你看,我就是有点儿能打、又不够特别牛逼的能打,才会被那些王八蛋揍得这么惨。等我进了警校,好好学正式的格斗,锻炼体格,下次再遇上这种事,我就一拳ko对手,多爽。”

他眼睛亮晶晶的:“不,我不出拳,我拔枪!枪才是好东西呢,弩~箭暗器什么的,简直被秒成渣。”

秦渊冷冷地看着他:“不会再遇上了,厉哥和龚医生家都很有背景,听说了这事,气得暴跳如雷,警方听说有软性毒品交易,也列成了要案,人都已经全都抓到了。”

“哦,我知道。小艾哥也没有大碍对吧。”阮轻暮又抓起一个大蛇果,吭哧一口咬下去,含糊地道,“你看警察多牛批,真想看看抓捕现场。”

“所以你到底是喜欢暴力,还是喜欢打架?”

阮轻暮望着秦渊,脸上讨好和玩笑的意味慢慢淡了。他眼神安静了些,清澈得像是秋天明净的湖面:“我喜欢用暴力匡扶正义,一直都是这样,和你一样。”

秦渊定定看着他,眼中神色变幻辗转,好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

“想清楚了吗?”他坐在了床边,难过地揽着阮轻暮的腰,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眼帘低垂,“就不能为了我,妥协一下,放弃一次吗?你不怕……这辈子,我们再失去彼此一次吗?”

阮轻暮闭着眼睛,感受着额头的温热,心里微微酸楚。

这个人,终究还是都想起来了啊。

“秦渊,我想清楚了。”他笑了笑,精致又苍白的脸上温柔又鲜活,“假如有更多厉害的、纯碎的人都在做这个职业的话,那我爸爸、你妈妈,还有像小桩这样的孩子、小艾这样的弱者,就都不会被轻易戕害了,对吧?”

他顿了顿,又轻声道:“万一还是有人会被戕害,也会有人帮他们讨回公道,天涯海角,不斩奸佞终不还。这个世界,总要有人做这些事,不是吗?”

秦渊默默地听着,许久许久,都没说话。

是啊,他该知道的,这才是他喜欢的的阮阮。看上去对很多事都冷漠淡然,可是心里有一团火,发着叫所有人着迷的、温暖的光芒。

病房里安静得仿佛停止了时光,阮轻暮慢慢地吻着他的男朋友,一遍又一遍:“秦渊,我想试试看,和你上辈子一样,除暴安良,铲奸除恶。别人不懂,可你懂的,对吧?”

秦渊闭着眼睛,任由小恋人讨好的、温存的吻一个个印在他的唇上,半晌才沙哑着嗓子:“你什么都想清楚了,那么你也知道警校住宿管理严格,绝不允许在外租房留宿吗?你也知道……以后这几年,我们没办法住在一起了吗?”

阮轻暮愣了愣,终于猛地惊慌失措起来。他惶恐地坐着了身体:“什么?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我艹,那可他妈的怎么办??”

秦渊无奈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果然,阮轻暮胡乱地抓了一会儿瞎后,忽然抓起手机,疯狂地在网上搜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啊……周末是可以请假出来的。寒暑假也都一样放假。”他挠挠头,“为了不能同居把好不容易决定的人生志愿再改了,不行的,那好狗啊。”

秦渊望着他,终于叹了口气。

阴郁和无奈散去了,少年英朗明亮的脸盘上,是宠溺的微笑,和窗外七月的阳光一样灿烂。

“起来吧,送你去学校。”他轻声说,“我陪你去填志愿。”

(全文完)

第124章 番外1.同居

九月底,北方的天气尚未到初秋,气温还带着夏日余威,天空湛蓝,白云丝丝飘在高空,悠远洁白。

一年一度的迎新季已经过去了,军训也告一段落,大一新生的课程排得紧,q大管理学院的公共课教室里,一如既往得人满为患。

近些年,高校都在搞名师下课堂的实践活动,q大也做了规定,平时神仙一样的博导和正教授现在都要保证每年有几十学时下凡,给本科的小雏鸟们亲自上上课。

这天下午最后两节课是《经济学原理》,讲台上坐着的是位博导老先生,行内地位极高,除了一大的本科生坐得满满的,还有不少高年级的学生也偷偷跑来旁听,大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

快要下课了,前面几排坐着金融专业的几个女生,往后看了一眼。

“这么多女生啊,外系的都有。”一个妹子小声和旁边的人嘀咕着。

“说是来听林教授的课,实际上来看我们团支书的比较多吧。”她身边的室友小声地笑,偷偷瞥了一眼后几排正中央坐着的男生。

脊梁挺直,姿态端庄。

坐在那里的时候,从上课开始到下课结束,好像都没有变过姿势,侧脸冷峻如刀削,一双凤目熠熠生辉,偶然抬眼看人的时候,闪过的光芒明亮又锐利。

周围不时有女生好奇又羞涩的目光轻轻扫过来,他都恍若不觉,视线只停留在讲台和眼前的资料书上。

下课铃响了,班上的几个女生鼓足勇气,一起跑到后面:“团支书,马上十一了,班上外地的同学说想去天坛或者故宫游玩,班长说你不去了,是吗?”

秦渊收拾好书本,抱歉地看着她们:“是的,不好意思。”

“你要回家吗?”一个女生有点着急,“班级第一次活动哎,团支书你一起去吧。”

秦渊摇了摇头,眼神温和:“十一只有几天,我有比较重要的人要陪,他军训刚结束。”

旁边,隔壁经管专业的几个同学热情地插话:“秦渊同学,我们创业协会的活动只要一个晚上,那你总归能来了吧?”

秦渊眼神更加歉意:“晚上的话,我可能更忙。平时我都可以参加的,节假日和双休的话,我就都不能去了。”

为首的一个女生眼睛一亮:“协会活动定在十一长假最后一个晚上,你可以吗?”

秦渊想了想,终于点头:“那可以的。”

……阶梯教室的学生们渐渐散了,几个本班的女生望着秦渊的背影,都有点小沮丧。

“团支书的业余时间好难约哦,晚上就在图书馆看书,周末就在租的房子里,老是一个人。”

“可是,他刚刚说要陪很重要的人……会是女朋友吗?”

“不是说军训刚回来吗?不对啊,大一新生才要军训,现在都一个多月了,早都结束了啊?”

“秦渊没女朋友啦,新生联谊会的时候,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他的时候,他说喜欢的类型是那种有肌肉、有力量的,而且还要长得美,个子起码180以上,这是要找女运动员吗?”

“一般的运动员怕不行,这得女摔跤手吧!”

旁边,班里的一个男生戴着厚厚的眼睛,严肃地插嘴:“秦渊同学可能有女朋友的,各种条件和迹象列在一起,抽丝剥茧,完全可以作出推断。”

说话的是某省的省会理科状元,叫袁林,这位仁兄据说在入学时流传的民间逻辑测试中得了98分高分,这话一说,旁边的女生都是一惊:“怎么说?”

状元同学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看似不可能的结论放在一起,排除所有真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

“第一,秦渊同学喜欢的女生类型是英姿飒爽,兼具力量和美感;第二,他周末和节假日要陪重要的人,以至于连班级重要活动都无法参加;

“第三,有个重要的人恰好军训刚刚回来;第四,到现在刚结束军训的,只有公安大学和警校,因为只有他们的大一军训时间长达一个月。”

旁边还没走的同学们愣愣地听着:“然后呢?”

“结论这不就出来了吗?”逻辑满分的袁林同学郑重地说,“他的女朋友来自警校,而且身高180以上,长得还很漂亮。”

众人:“……”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大家一哄而散,快要到晚饭时间了,有些同学就没再回寝室,而是在教室里闲聊了一会,再抱着课本往二食堂走。

通过食堂的路上人来人往,忽然就有同学眼睛一亮:“呀,团支书哎?”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高挑英俊的新晋校草同学已经火速地换了一身衣服,崭新笔挺的深蓝色衬衣勾勒出宽肩窄腰,胸前打着一条真丝的暗砖红色领带,浅色的正装西裤质地良好,整个人透着种禁欲又高傲的气息。

头发甚至有点微微的湿漉漉,像是刚刚匆忙洗了澡,整个人健步如飞,正大步流星往校门那边走。

“哇,真的有约会吗?”一个女生惊讶地伸长脖子。

平时的秦源从来都步履从容,气质恬淡冷静,几乎从没人见过他这副焦急的模样,一双大长腿迈起来,几乎在飞奔一样。

校门口,正值周末,不少学生都有活动,人来人往得格外热闹。秦源一口气跑到东门外,找了一块小苗圃边立定,开始频频地往马路上看。

他虽然站在不起眼的树荫下,可是容貌气质实在出色,不少进出的学生都注意到了他。

q大每年新生数量众多,可是颜值和分数都双高的学生毕竟不好找,各个学院新生的校草校花评选里,来自高考大省的高分高颜值学霸只堪堪评出了七八个,其中得票最高的,就是经管学院金融专业的这位大帅哥了。

正面侧面全方位颜值无死角、新生联谊会上发言声音听了耳朵要怀孕、穿衣品味极高,选的品牌都是做工良好又低调,然后还极爱干净,所有的条件加在一起,简直活生生就是一个行走的“最优质男友”。

有路过的女生忍不住不停地看着他,还有人悄悄掏出手机,飞快地拍了一张。

很快,学校论坛某些隐秘的照片贴里,就有人po上了校门口的秦源。

“金融专业的秦渊在门口等人哎!穿得特别正式,还打了领带!”

“啊啊啊……我以为平时休闲装已经帅到没天理了,正装衬衫+领带+锁死的领口简直杀我!”

“心碎了,不是说没女朋友吗?穿得这样隆重又闷骚,总不是要迎接长辈吧?”

“有没有人悄悄看一下,这位帅学弟在等谁?外校的吗?拍张照片看看呀,真的等美女我就死心了。”

天色稍微晚了点,天边的晚霞妩媚又明亮,霞光映照在学校门口的招牌上,也给门口静立的青年脸上笼罩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秦渊低头看了看手机,望着上面那行眉飞色舞的字,唇角微微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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